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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难嫁(穿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倾碧悠然
林天跃淡然道:“张大人。”
那人眼睛一亮,面上一喜,似乎没想到林天跃会记得他。
见他似乎有话要问,林天跃率先道:“我也是看到这边的不同寻常才过来的,刚到此处。张大人不必理会我,只管查看就是。”
张大人也不勉强,走了两步又道:“林大人可一起上前查看一二。”
林天跃并不拒绝,将轩儿递给纪桃,低声道:“你们在这边等我,我看看去。”
纪桃接过孩子,林天跃脚步轻缓,不紧不慢上前,纪桃从后面看着,觉得此时的林天跃似乎冷清了些。
很快,林天跃回来了,面色凝重,接过孩子,道:“我们走吧。”
纪桃有些诧异,就算是死人了,林天跃也不至于这样,当初他亲手杀人也没有如此。
离得人群远了些,周围一片空旷,纪桃才问,“怎么了?”
林天跃默了下,道:“那人是池长安。”
纪桃讶然,“死了?”
见林天跃面色慎重,纪桃突然想起什么,道:“会不会有人扯到你身上?”
林天跃微微点头,“桃儿,此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或许会牵连上我,当年我和池长安的恩怨许多人都知道……”
纪桃的面色也慎重起来,半晌才问道:“他……怎么死的?是不是有人故意……”
林天跃摇头,“应该不会有人故意陷害我。池长安此人平日里就卑鄙,应该得罪了许多人。方才看那样子,他大概死了两个时辰,是被人用石头砸了头才致命的,看起来不像是预谋着杀的,应该是有人临时起意。”
纪桃捏了下他的手,道:“别怕,我们没做,问心无愧,不会跟你扯上关系的。”
林天跃点点头,陷入沉思。
纪桃心里有点乱,她和林天跃一直都在一起,知道人不是林天跃杀的,但是别人不这么想。
后山院子里,柳氏和纪唯正在院子里纳凉,看到纪桃和林天跃进门,欢喜的起身过来抱过轩儿,“去了那么久?”
纪桃的面色一如往常,笑道:“街上人多,随便逛了逛就过去半日了。”
柳氏和纪唯的饭菜已经做好,只是知道了他们来,特意等着两人回来一起用饭,至于田氏,据秋莲说,每日的午饭都不回来吃的。
林天跃面色也一如既往,吃完了饭,两人和柳氏他们道别,天色已经不早,他们也不再等田氏了,要不然进城该入夜了。
出门时碰到了外面回来的田氏,一身宽大的素色衣衫,倒真的有些修行之人的模样了。
田氏的心情颇佳,看到纪桃和林天跃抱着轩儿出门,看了看天色,“这就回去了?”
林天跃上前,语气柔和,“娘,我们先回去了,等我沐休,再过来看你。”
田氏微笑着点头,又道:“方才我回来时,听说后山小道入口处死了人,你们早些回去,也小心一些。”
林天跃想了想,道:“娘,此事你别多问,死的那人是池长安。”
田氏面色微变,林天跃见了,继续道:“娘,你只当他是不认识的外人就行了。”
田氏低着头沉思半晌,“我明白了,你们走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马车里,纪桃时不时看一眼林天跃,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天跃看得想笑,这样的纪桃实在是少见,她一直都是直爽的人,“想说什么?”
轩儿靠在他怀中似乎是睡着了,纪桃想了想,也觉得这这样不符合她性格,干脆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告诉娘?你不说她也不一定知道。”
林天跃直言,“若是从外人知道,她一定会被吓到,还不如我告诉她。”
纪桃想了想,田氏住在护安寺,如果没意外,这件事不出明日就会传遍护安寺周围,尤其今日那官员根本就没有丝毫掩饰池长安身份的意思。
明日应该京城里都有人知道,因为作弊被贡院打断腿之后赶出来,每年的护安寺法事时以画画为生的丰安郡举子池长安,在护安寺后山的小道上被人杀害的消息。
说不定还有池长安被人用石头砸得面目全非的话。
住在护安寺后山的田氏他们,肯定是最先知道的,柳氏和纪唯不知道池长安,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可能只是唏嘘一番同乡人在异乡被人杀死。
不过若是柳氏和纪唯知道池长安是因为作弊被打断腿的举子,大概就不会可怜他了。
总之一句话,池长安的死对柳氏和纪唯来说,不痛不痒。但是田氏不同,她可是因为这个寻死过的。如果听到这个消息时过于激动被外人看到,不说别的,只府衙传唤什么的就够麻烦,若是运气不好被有心人看到,大概会牵扯到林天跃身上来。





村花难嫁(穿书) 第174节
反正田氏早晚都要知道,确实是林天跃跟她说毕竟好一些。
纪桃想通这些,也不再纠结,田氏看起来软弱,其实韧性最好,要不然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也活不下来了。这尤其如今她性子和以前不同了,看她方才的模样,也没有被吓到才是。
马车缓缓驶出护安寺后山,汇入护安寺往京城去的一大片马车里,纪桃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发现外面多了许多官兵,看来京城城郊死人,朝中也是很重视的。
她放下了帘子,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心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她重新伸出手掀开帘子,看着不远处架着马车坐在前面的人,眼神上下扫视他浑身上下,尤其在他袍摆处仔细看了看。
林天跃发现了纪桃的异样,低声问道:“看到谁了?”
纪桃上下打量杨大远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发放下帘子,道:“天跃,有件事情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
林天跃见她面色慎重,“你说。”
纪桃声音更低,“我曾亲眼看到池长安跟杨大远借银子,而且杨大远借给他了。”
林天跃微微挑眉,“池长安借银子?”
看他神情语气,显然和纪桃当初的想法一样,觉得他不可能会还银子。
纪桃直言道:“当时,杨大远和冯婉芙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林天跃低着头沉思片刻,“桃儿,方才你看到杨大远了?”
纪桃嗯了一声。
又皱起眉道:“当初你……衣摆处好多血迹,但是刚才认真看了半天,好像没有看到血迹。”
当初林天跃用石头砸人,衣摆处可沾上了不少血迹。
林天跃想了想,问道:“杨大远在何处?”
纪桃掀开帘子,伸手一指。
林天跃坐了过去,上下扫视一眼,收回视线,放下帘子道,“换了衣了。”
纪桃闻言,心里先是一松。随即一头雾水,再次掀开帘子看一眼,道:“怎么看出来的?”
林天跃失笑,马车缓缓的往前走,只听他道:“他身上那种宽大的衣衫,只有这边才有卖。”
“还有,他们住在外城,到这边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不会每日都过来。”
纪桃闻言,又从缝隙间看了一眼那边,杨大远身上的衣衫,不管是布料还是款式,都是参加法事的人买来换上的那种。
马车里的气氛轻松起来,与此同时路上似乎也松动了许多,大概因为今日官兵多的缘故,路上的马车和行人都比较谦让,不像是以往那样互不相让,弄得进退不得。
城门口处也拥挤不堪,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纪桃都靠在林天跃肩上睡了一觉,马车才缓缓的进了城。
回到家中,已经入夜,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白日两人在街上逛的时间也有些长,纪桃只觉得浑身疲累,洗漱过后,等不及林天跃将她头发擦干,倒头就睡。
第二日纪桃醒来,只看到不远处小床上的轩儿还在熟睡,边上早已没了人。
杨嬷嬷似乎是守在门外,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唤道:“夫人?”
纪桃嗯了一声,“何事?”
杨嬷嬷推开门进来,道:“大人一大早就走了,嘱咐奴婢不要将你吵醒。”
纪桃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问道:“今日可有人上门?”
杨嬷嬷看了纪桃一眼,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个,只道:“没有,除了大人去都察院,就是早上秀娘出去买菜,再没有人开门。”
纪桃起身穿衣,刚刚打理好自己,轩儿就醒来,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纪桃,嘴角就带上了笑,翻身滚了滚,从被子里偷瞄。
杨嬷嬷并不上前,见他如此,笑道:“小公子如此,很像是夫人。”
纪桃闻言,再次看了一眼小被子里滚啊滚的轩儿,无语半晌。
确实有点像。
干脆上前抱起轩儿,给他换下睡觉的衣衫,才抱起他出了后院。
如今家中只有她们母子,前院冷清,纪桃和轩儿吃了早饭玩闹半天,又带着他去午睡,纪桃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午后,纪桃一直往门口看,到了以往林天跃该回来的时辰,却一直没看到人,纪桃自然隐约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是替他担忧一把。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纪桃最后看了一眼门口,抱起轩儿进门。
昨日发生的事情,今日就有人和林天跃牵扯上,证明有人特意盯着他,虽然这一次肯定没事,但这个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外面一片朦胧时,朱安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噗通跪在纪桃面前,气喘吁吁道:“夫人,大人不在都察院,据说是今日午后被请去了府衙,据说是有人命案子和他牵扯上了。”
最近涂三夫妻被纪桃吩咐去了护安寺后山,家中就留了朱安一家三口,接送林天跃的人自然就是朱安了。
纪桃正在看着轩儿吃饭,看了看地上的朱安,“你起来吧,我知道了。”
朱安仔细观察了一下纪桃神情,见她丝毫不见担忧害怕之类的神情,也不敢多问,起身出门去了。
轩儿吃完了饭,小孩子似乎也能想起来他爹今日还没回,不停往门口看。纪桃心里柔软一片,抱起他回了后院给他洗澡换衣,很快就睡熟了。
纪桃坐在小床前,手里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夜渐渐地深了,纪桃却越来越清醒,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下觉得若是林天跃今夜没回,她明日就去府衙问问情形,一下子又觉得林天跃不会那么傻,他们俩都知道此事十有八九就是杨大远干的,包括理由也都知道,就是杀人灭口……没道理这样还说不清。
屋子里的烛火昏黄,照在纪桃的身上,地上的影子似乎越来越冷肃。
突然有人推门,随即门被轻轻推开,纪桃马上转身,当看到门口一身官袍的林天跃时,眼眶一酸,拿着扇子就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腰,“你回来了?”
林天跃看到透着昏黄烛火的屋子,心里先是一暖,他以为纪桃就算是等着他,此时应该也睡着了。一开门就有人影扑过来,顺手接住,听到纪桃的话后,笑道:“我回来了。”
纪桃上下打量一番,见他除了疲惫一些,和往日一般无二,顿时放下心来,“先去洗漱?”
林天跃伸手理了下她的发,“好。”
他对着纪桃,尤其喜欢说这个字。
纪桃坐在轩儿小床前,手中的扇子不停,轻声道:“你爹很聪明对不对?”
轩儿已经睡熟,自然不会回答。
林天跃出来就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纪桃听到声音回头,见他头上的发还在滴水,忙拿了帕子过去,推他坐在妆台前给他擦头发。
林天跃顺从的坐下,道:“夜深了,你应该去睡觉,我自己来。”
纪桃不理,继续手里的动作,冷哼道:“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让你去府衙的?”
闻言,林天跃面色慎重起来,抬眼从镜子里看到纪桃含怒的眉眼,似乎更英气了些。忍不住笑道:“别生气。我们本来就知道凶手是谁,就算是有小人,我也不会有事。”
闻言,纪桃倒是不觉得奇怪,询问道:“真的是杨大远杀的?”
林天跃微微点头,“之所以弄到现在这个时辰,就是因为杨大远认了罪,我们还去找到了他砸死池长安的石头。”
纪桃嘘了一口气,杨大远这个人,只要涉及冯婉芙,他真的是杀人都敢的,当初在村子里纪桃就看出来了。
不过,好在林天跃不会有事了。
想到这里,她再次问道:“是谁让你到府衙去的?”
林天跃也不隐瞒,“唐匀,官位不高,算是以前唐厉山的旧部,也是远亲。说起来算是漏网之鱼,最主要的是,袁子渊在里面也参与了。”
纪桃微微一想就明白了,袁子渊和林天跃还有池长安他们,根本都是差不多同期的学子。他当初也在大远县求学多年,以前虽然和林天跃不认识,但是肯定听说过池长安和林天跃的恩怨。就算是不知道池长安派人去桃源村,就只两人在大远县的恩怨,也够林天跃解释一番了。
本来他的前程没了,里面就有林天跃的功劳,这一回他知道这些内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第一百七十二章
袁子渊此人,最是自私,又善于攻心,看唐匀紧盯着林天跃不放,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袁子渊很可能接下了唐厉山的旧部。
唐厉山已死,唐知薇只是个被宠着长大的姑娘,或许很聪明,但是这些阴谋诡计她应该不懂。
纪桃会这么想,主要还是她眼瘸看上了袁子渊。
纪桃手下的头发已经半干,低声道:“睡吧。明日你还要去都察院呢。”
林天跃起身,拉着她坐到床前,屋子里寂静,只听他道:“睡觉,下一次不要等我了。”
纪桃躺上床,用手撑着头看着林天跃脱衣上床。林天跃坦然,上床以后伸手揽过纪桃,屋子里烛火熄灭,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进,落在地上一片朦胧的光晕。
林天跃抱着她,屋子里寂静,只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良久,纪桃以为林天跃睡着了的时候,听到他说,“桃儿,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你看到杨大远被池长安勒索,应该没这么快回来。”
纪桃听完,抱着林天跃腰的手紧了些。
林天跃是官员,若是真的卷入命案,就算只是怀疑,日子久了,他的仕途名声也不好了。若真的跟他有关也就罢了。关键是,这等于是飞来横祸。
纪桃声音细弱,有些失真,“他们怎么样了?”
“污蔑朝中官员,一人二十板子。唐匀应该会被革职。”
纪桃轻哼,“便宜他们了。”
想了想又问,“那杨大远呢?”
林天跃声音轻轻,“他在京郊杀人,影响恶劣,斩立决。”
此时纪桃已经很困,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小说中杨大远的结局,却怎么也想不出,反正也不差就是,怎么也不会是如今在京城因为杀人而被判斩立决。
她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面天色大亮,纪桃坐起身,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地上热烈的阳光,眯了眯眼,抬眼去看小床,上面却空了,只剩下轩儿盖得薄被,纪桃翻身下床,披衣起身,扬声道:“嬷嬷。”
事实上,纪桃根本不让秀娘他们进屋伺候,这间屋子里除了她们自家人,就只有杨嬷嬷可以进。
门口却有人抱着轩儿进来,纪桃正在穿衣,抬眼看去,方才提起的心瞬间落地,嘴角不由自主就带上了笑容。
“今日不去都察院吗?”纪桃好奇。
要知道林天跃可是前日才沐休过的,再次沐休根本没这么快。
“不去,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昨日被请去了府衙半夜才回,休息一日也正常的。”林天跃面上一本正经。
纪桃失笑,不过林天跃留在家中陪她们母子,她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一起去前院用了早饭,这种天气也不想出门,干脆搬了椅子躺在往日纪桃坐的地方纳凉。
那个地方每日都有微风习习,比起屋子里还要好过几分。
午时,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杨嬷嬷进来,在他们不远处站定,道:“大人,杨大成夫妻在外面求见。”
纪桃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杨大成是谁。




村花难嫁(穿书) 第175节
那边林天跃已经淡然道:“不见。”
杨大嬷嬷应声就要去大门口,纪桃补充道:“嬷嬷,跟他们说,若是要在门口纠缠不肯离去,我就要去府衙报案有人在我家门口图谋不轨。”
杨嬷嬷再次应了,急匆匆出门去了。
等她走远,纪桃冷哼,“天跃,我猜就算是我这么说了,他们还是不会离开。”
冯婉芙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林天跃含笑,看到不远处秀娘端着托盘过来,吩咐道:“你去府衙,就说杨大远家人来纠缠我。”
秀娘放下托盘,纪桃伸手去帮着端点心,道:“你去吧,这边我自己来。”
秀娘脚下飞快的离开了。
稍顷,杨嬷嬷回来,无奈道:“他们只求见大人一面,不肯离去。”
纪桃挑眉,和林天跃对视一眼,又道:“嬷嬷,不必理会他们了。”
杨嬷嬷听了,转身进了厨房。
朱安远远的过来,林天跃突然意味不明道:“桃儿,昨夜我回来被朱安拦住,说你听了我被请去府衙的消息后一点都不担忧……”
纪桃皱眉。
林天跃接着道:“昨夜已经夜深,我只训斥了几句。”
纪桃沉思半晌,叹口气道,“换人吧,一会儿让嬷嬷找了牙婆过来。”
“你从丰平郡回来,秀娘跟我说过那个丫鬟趁夜到了你屋子里,却并没有跟我说里面还有李大人。”
林天跃眼神深邃了些,他握住纪桃的手,道:“桃儿,我不会对不起你。”
纪桃一笑,“我相信你。只是我不想让他们再在我们家祸祸了。”
如今家中除了杨嬷嬷,就剩下朱安一家人伺候他们,朱砚的身份虽然是林天跃的随从,但是林天跃从来也不喜欢特意带着他。
说起来这孩子还是个刻苦的,整日在屋子里拿着一本书看,当然了,都是林天跃书房里的。家中本身主子不算多,其实是都是些省心的,比如柳氏和田氏她们,能够自己做的事情一般不会让她们来。朱砚除了随着林天跃出门,家中一应繁琐的小事都是他爹娘帮着他干。
门口的冯婉芙没想到纪桃真的会报官,真的就没见到纪桃,不甘心的被官兵带走了。
午后,牙婆没到,秀娘在给纪桃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纪桃还坐在桌子边,看了她半晌,突然道:“秀娘,朱砚读书那么刻苦,你们若是奴籍,岂不是耽误了他?”
秀娘面色一变,纪桃这话可谓戳中了她心底的担忧,奴籍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
不过纪桃特意提出来,这种语气,莫名让她觉得危险,只疑惑道:“夫人?”
纪桃直言,“你们若是想要赎身,我愿意放你们一家人走。”
秀娘面色一喜,又想到纪桃说的赎身的话,意思就是卖身的银子得他们自己拿出来,并不是纪桃施恩放他们一家人走。
她噗通跪下,“夫人大恩大德,奴婢一家人无以为报,只是奴婢一家本就是走投无路才自卖自身,这银子……奴婢大概也没有银子让砚儿继续科举了。”
纪桃一直以来就不喜欢跪别人也不喜欢别人对着她跪。她站起身换了个位置,微微抬起头一副追忆的表情,道:“当初大人读书时,也是没有银子,他每日都要抄书到半夜,既是为了赚些银子,也是为了加深记忆,一举两得。”
秀娘面色再变。
纪桃的意思很明白了,当初林天跃读书可也是没有人资助的。
不过,纪桃此时愿意放他们一家人离开,机不可失,忙磕头道:“奴婢一家多谢夫人大恩大德。”
说完爬起身就出门去了。
纪桃看着她的背影,怎么都觉得迫不及待的模样。
林天跃牵着轩儿从外面进来,道:“你就是心软。”
确实是,只凭着秀娘和朱安两人在他们家挑拨,纪桃就应该卖了他们。若是换一个东家,死契岂是那么好赎身的?
要知道,真如林家院子里这样的活计可不好找。他们一家人到了林家这么久,从来没有被训斥过,月银也从来没有被克扣,纪桃一家人谁也不会故意折磨人,算是很好的东家了。
纪桃笑道:“不是心软,这样的人没必要和他们纠缠,真要是卖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跳出来反咬我们一口,让他们走了算了。”
林天跃在家陪着她们母子,只觉得时间过去得很快,似乎只是一转眼天就黑了。
夜里,纪桃躺在床上,有些担忧,“你去都察院,会不会有人问你府衙里面的事情?”
林天跃抱着她,眼睛微闭,“不怕,反正我问心无愧,只是被卷进去的。再说,他们也没空天天盯着我。”
等纪桃早上醒来,林天跃已经走了,轩儿还在熟睡,纪桃看了他的小脸半晌,穿衣起身。
杨嬷嬷等在门口,看到纪桃出门,靠近她低声道:“今日一大早秀娘做好了饭菜就一直往后院这边看,似乎在等着你。”
纪桃心里了然,可真是着急。
出了院子,朱安和秀娘站在院子里,看到纪桃出门,似乎想要上前,又按捺住。纪桃假作没看到,如往常一般进了前院屋子,开始吃早饭,又耐心的喂了轩儿才放下碗筷。
秀娘忙上前收拾桌子,利落的收拾完端着托盘出门。
很快,秀娘和朱安重新出现在门口,似乎迟疑了下,两人进门对着纪桃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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