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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钟晴倒是依旧恬淡安静的样子,时不时的捧起茶杯,或者是望望外面的绵绵细雨,偶尔看着叶青跟芳菲起着争执,争吵着该如何落子,心中却是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她喜欢下雨天,总觉得下雨天捧杯热茶在手,盖着一条不薄不厚的毯子,或是看书,或是与意中人无声相对,对她来说,女儿家的愿望莫过于此。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钟晴不理会争吵的面红耳赤,而后那个无赖还偷偷的拿走她几枚白子的场景,只是对着窗外突然喃喃念着这首杜牧的诗作。

    “老爷……。”芳菲的声音拖的很长,提醒着叶青过分了啊,已经连偷好几枚了,差不多了。

    “放在这儿怎么样儿”叶青仰头对芳菲问道。

    “不知道。”芳菲无语,看着她们家老爷放下一枚黑子,连摘两枚白子的无耻行径,干脆撇过脸不说话了。

    钟晴倒是不着急,漂亮的脸蛋儿带着微笑,看着气鼓鼓的芳菲道:“要是嫌闷,去看看豆儿在干什么,这细雨连绵三天了,若是喜欢,就让豆儿陪着你去看看轻烟姐姐。”

    芳菲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若是自己走了……。

    “你还是赶紧走吧,走了说不准我就能杀的她丢盔弃甲了。”叶青同样哄着芳菲说道。

    “那……哼,我走了,您只会输的更惨而已。”说完后,向着钟晴行礼,而后便拿着一把油纸伞往外面走去。

    待外面的院子想起了芳菲跟蚕豆儿的声音,以及夹杂着陶潜那被留下来后,失落的声音,钟晴会心一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使得她凹凸有致的上身显得越发的诱人。

    看着叶青望着她那有些灼热的目光,粉脸上瞬间沾染上了一层红晕:“又瞎看……。”

    “这叫什么瞎看啊,这是光明磊落的看啊。”叶青目光未动,依旧直直盯着钟晴的胸口道。

    “我想出去走走。”钟晴没理会叶青那让她浑身发烫不自在的目光,岔开话题道。

    辛弃疾第二日一早便不曾出现在衙署内,所以随着辛弃疾离去后,叶青这几日在扬州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加上又是绵延细雨下个不停,所以也算是给他这个淮南东路的安抚使放了个小长假。

    两把油纸伞让两个人并肩而行,烟雨漫漫的扬州城内,水道与桥最为鼎盛,要不然钟晴也不会在望着刚才的细雨时,念出那杜牧的诗词来。

    街上并没有几个行人,一路走来,偶尔才能够看到一两个形色匆匆,赶路躲雨的行人。

    但即便是如此,哪怕是钟晴还头戴浅露,但依然是挡不住匆匆赶路的行人,向他们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男的身形高大,虽然看不见整个脸庞,但伞下隐约偶尔露出来的面容,还是让匆匆赶路的行人,把男子与那旁边身姿婀娜的女子,愿意当成一对儿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

    “扬州虽已凋零,但终究是有诗意的地方,虽然如今还破落了一些,不过……。”钟晴转身,浅露遮挡着整个脸颊,看着烟雨下叶青同样朦胧的面庞突然道:“如今你已是淮南东路安抚使兼知府,所以也该体会下民生才对。”

    “你这不光是想随意的走走散心啊。”叶青抖落袖子上的雨水,抬头看向前方的迷蒙细雨道。

    钟晴微微点点头,而后扭头四处观望着,又拉了拉叶青的袖子,示意穿过眼前的街道,拐入巷子后,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闲着无聊的叶青,自然也乐意陪着佳人行走于绵绵细雨中,只不过看着钟晴的样子,倒不像是闲逛,像是有着目标方向的带着叶青匆匆穿过巷子,眼前的河流阻隔了两人的去路。

    而钟晴站在雨水上升的河岸前,向着两侧张望了张望,又带着叶青往那单孔桥的方向走去。

    随着钟晴一连好几声的船家、船家的呼喊着,停靠在单孔桥下避雨的船坞却是丝毫不见动静,虽然已经隐约能够看到,那小小的船仓有人影晃动。

    “别喊了,看我的。”某人拉了下钟晴的衣袖,而后便撑着伞在雨水沾湿的地面上寻来寻去。

    “丢什么东西了吗”钟晴背着桥下的船坞,微微掀开一点儿浅露问道。

    “没有,我在找东西。”而后淮南东路的叶知府,便从街道墙角边找到了一块儿拳头大土疙瘩,不等钟晴反应过来,土疙瘩便被叶青向那单孔桥下的船坞砸了过去。

    随着土疙瘩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划线,落在船坞上发出砰的一声,措不及防的钟晴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带着一丝埋怨着伸手拍打着叶青。

    “什么人不出船,下雨天老子不出船。”单孔桥下的船坞中,终于走出来一个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着岸上的叶青跟钟晴,没好气的吼道。

    “你特么的……赶紧给老子过来,老子给你双

    倍的船钱。”叶青想不到船家还挺横,撑着雨伞隔着也开吼道。

    “小子,刚才是你砸老子的船是不是我告诉你,老子就指着这艘船养活全家老小呢,给我砸出了窟窿,我上官府衙门告你信不信”船家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土疙瘩,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后,再次对叶青跟钟晴吼道。

    “没错,就是老子砸的。指望着船养活全家老小,却不出船,我呸,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叶青再次回应道。

    “老子就是不出船,你有种你再砸老子的船试试”年轻的船家手拿土疙瘩,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土疙瘩扔回去。

    “砸就砸,你以为老子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不速之客
    又是一连两天的绵绵细雨,随着那日叶青招来了刘德秀等人后,扬州西郊的淤塞才因为官府的介入,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与改善,使得那仅存的城墙得以幸免。

    但想要在短时间内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即便是叶青,听着刘德秀的苦衷,以及陈次山、杨怀之的解释,也不得不从长计议。

    但不论如何,这一次扬州连绵长达五六天的细雨,倒是让叶青因为钟晴的提醒举动,而在扬州获得了百姓的一片赞扬声,特别是那船家,如今逢人便说,当今安抚使比起上一任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绘声绘色的描述,虽然不曾把叶青捧到如同神灵一般的高位,但总的来说,淮南东路安抚使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名声,总算是没人再提了。

    当然,更让叶青感激钟晴的是,因为钟晴的提醒,非但是让扬州百姓对他是一片称赞之声,就连雨后天晴的第二天,到达扬州的白秉忠跟叶衡,也是满心欣慰。

    叶宏、叶青两兄弟,叶衡的远房亲戚,当初在神劲军时,叶衡虽然只待见叶宏,对于叶青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这一路上跟白秉忠的交谈,还是让他对叶青有了更多的了解。

    原本一个贵为江南东路安抚使兼知府的朝廷要员,因为建康一战被罢免流放,如今被朝廷召回再差遣,却成了当初他麾下一个,连他自己都不会正眼瞧上一眼的下属的下官,多多少少的,叶衡的心中还是颇有一番感慨跟尴尬,造化弄人还是世事难料也好,叶衡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叶青打交道。

    同样,身为叶青岳父的白秉忠,一下子成了女婿的下官,心头的感慨自然而然的跟叶衡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而叶青对于叶衡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当初他被救出来的时候,只记得李横给他遥指过哪位是叶衡,而且没过几日,叶衡、白秉忠就双双前往了临安,而后便是被罢免流放至岭南。

    “倒是很让老夫欣慰,最起码还知道关心百姓的疾苦。不错,不愧是叶家之后。既然为官一任,自当该把心思放在百姓疾苦、忠君社稷之上才是为官之道。”叶衡坐在下首,看着叶青还是不自觉的摆出资历说道。

    叶青听着叶衡的话语,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岳父白秉忠,显然,当初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范念徳之死、朱熹被自己抓、信王被罢免等事情,都被白秉忠告诉了叶衡。

    而叶衡刚才这一番话,显然也是意有所指,实是不希望自己参合进那朝堂的明争暗斗之中。

    “你叶伯伯说的没错,既然朝廷信任你,任你为淮南东路安抚使兼知府,而你又远离了临安,这个时候正该是脱身之际,为官之道向来当该以百姓疾苦为重才是。这一次扬州连下好几天的雨,你做的很好,我跟你叶伯伯,到时候必然会上奏朝廷,把这些都告诉圣上的。”白秉忠同样是一连的欣慰,颇为得意的说道。

    叶青看着自己的老岳父,以及所谓的叶伯伯,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郭德纲的那句话:有些人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劝你心胸开阔一些等等之言的话语,这样的人你最好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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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交朋友。

    现在叶青看着眼前的白秉忠、叶衡,就有种这样的感觉,他们不在乎你的死活,只在乎如何能够让你变成他们看着顺眼的样子,至于你变成他们顺眼的样子后,是死是活,那就跟他们没关系,而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

    加上白纯当初的事情,叶青对于白秉忠、叶衡并没有什么好感,当年为了拒绝汤家的提亲,不由分说便把白纯假意许给了叶宏,而叶宏一死,自己与白纯的事情,就成了他眼中的大逆不道。

    至于叶衡,叶青并不清楚为何当初他不看好自己,而是看好叶宏,所以他也谈不上讨厌叶衡,但此刻看着叶衡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叶衡跟白秉忠的谆谆教诲,叶青不由得响起了北上的辛弃疾。

    自己跟白秉忠不合的事情,时不时的会被辛弃疾拿出了打趣自己,但这货也同样,自己在南宋为官,而岳父却在金国为官,唯独的一个闺女还嫁给了他,跟着他跑到了南宋,所以可想而知,辛弃疾跟范邦彦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次前往泰安州,恐怕也少了被范邦彦嘲讽。

    随着陈次山、杨怀之二人风风火火的赶来,这才算是帮叶青解除了被人教诲的困境,看着陈次山跟杨怀之,叶青脸带微笑,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两位大人,本官向二位介绍一下,陈次山,提点刑狱使副使,杨怀之,转运司转运副使,这位转运使白大人,提点刑狱使叶大人。两位大人若是有什么疑问,不妨问你们的副使便是。”

    叶青态度客气,语气平和,但听在白秉忠跟叶衡的耳朵里,多少却是有些生疏,感到陌生、距离之外,也猛然才察觉到了一点儿,那就是,自己刚才是在教导自己的上官为官之道!

    叶衡不愧是当过江南东路安抚使兼知府的人,听着叶青的介绍后,不由问道:“叶大人,提点刑狱副使、转运副使不是因为牵连赵述、史泽一案被监押了吗,不知道这两位副使是……。”

    “不错,本官提拔的。两位大人还未到任前,不论是转运司还是提刑司,总该有人来负责不是本官没有提拔正使之职权,但两位副使,本官还能说了算吧至于上报吏部之后,如何决断,我相信,吏部应该不会不同意。”叶青看着叶衡笑着说道。

    “但……若



第六百三十六章 素心 铁衣
    叶青心中很清楚,桑昆这个时候出现在扬州,要么就是冲自己来要钱要物的,要么就是求救找救兵的。

    但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证明,草原上的部落正在纷纷被铁木真蚕食、征服着,无一例外的都败在了乞颜部的铁蹄之下。

    札达兰、克烈部,也不过是铁木真崛起的垫脚石而已,特别是桑昆的克烈部,恐怕如今在草原上,甚至都不能够算作是铁木真真正的对手了。

    桑昆自然是一个极为要面子的人,当初叶青还在草原上的时候,桑昆就一直认为铁木真不如他,打心底里也并不怎么看的起铁木真,即便是铁木真与他的父亲,每人都救过他们父子的命,但桑昆依然是打心里讨厌铁木真。

    初时的铁木真在草原上崛起是无声无息,身在草原深处的乞颜部,从来不是桑昆跟札达兰放在眼里的对手。

    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就是草原上被牛羊啃噬后的野草根一样,经过一夜的大雨滋润,第二天就突然顽强的从地底下冒了出来。

    最近的一年多时间里,铁木真一连征服了好几个大的部落,而因为当初叶青给他警告话语的桑昆,终于意识到了叶青的提醒是对,于是他暗地里跟札达兰联合起来,想要打压铁木真,抢夺乞颜部这两年征服其他部落得来的财富。

    但最终,札达兰突然在跟铁木真打到一半的时候,调头带着他们的部落跑了,而也就是那一战,桑昆的父亲托汗里勒战死疆场,只有桑昆率领着残部跑回了他们克烈部。

    而就在桑昆想要修生养息来年再战时,当初跟他结盟的札达兰,则偏偏在这个时候对桑昆对了杀心。

    随着脱汗里勒的死,克烈部一下子变成一盘散沙,向来飞扬跋扈的桑昆也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跟札达兰交手了好几次,被抢走了不少牛羊跟部落族人后,桑昆这才开始真正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叶青。

    那几年因为种花家军的关系,叶青资助了大量的财物给桑昆,而自种花家军全体离开后,桑昆已经是把当初叶青资助、以及托汗里勒积攒下来的家底儿败得差不多了,加上接二连三的败仗,如今的桑昆,可谓是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迫不得已才低下高傲的头颅,开始向叶青求救。

    叶青看着一直还多少带着一些吹嘘成分的桑昆,心里头一时之间陷入到了矛盾与纠结当中。

    桑昆为人狡诈,绝不是一个值得招揽的人,如同一把双刃剑一样,到时候是伤人伤己,但若是以桑昆现在这样的窘境,而放弃桑昆的话,只会让铁木真更加飞快的做强做大,到时候恐怕就更难与之一战了。

    毕竟,如今他在南宋才刚刚开始建立根基,身边如今除了还处于散养状态的种花家军外,便无其他可战之力。

    但要是答应桑昆的求救,真的派人去帮助桑昆,到头来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桑昆连同他的克烈部,如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真正的吸引叶青为之一战。

    至于他当初在草原上跟铁木真、桑昆的结拜之情,叶青从一开始就没有当真过,草原上如今的结拜,就如同是金、宋两国谈和的国书一样,同样具有友好睦邻的作用,但也是强者用来违背展示强大一面的契约般。

    桑昆能够不顾及跟铁木真结拜为兄弟的情谊,暗地里联合札达兰,没有丝毫内疚的来攻打铁木真,那么有一天反过来,打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不向金国求救”叶青面色平静的问道。

    桑昆嗤之以鼻的笑了下,冷冷道:“金人巴不得我们草原上的部落天天乱战,这样一来,他们认为才能够真正有效的控制我们,他们认为,只要掌握一个札达兰就够了,只要札达兰不被其他部落征服,草原上死多少人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叶青默默的点点头,而后想起了武州的煤炭,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听到鞑靼人打武州的主意,看来自己当初是下了一步臭棋啊,这并没有引起落后的鞑靼人的野心跟贪婪啊,看来他们如今,还是喜欢用牛粪、马粪来取暖啊。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我的安答。”叶青静静地问道。

    “我需要大量的盔甲,箭矢,厚厚的衣服……。”桑昆一连说了很多,而且最后,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似的,看了看叶青,丝毫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道:“我需要你的种花家军再次去一趟草原,帮我度过这个会很漫长的冬天。”

    听着一连串的要求,叶青的双眼瞪的差些掉地上,而后不

    紧不慢的、大大方方的冲着桑昆竖了个中指,这货哪是来要东西的,这货简直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帮他组建一个精锐铁骑大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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