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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三大都护府外,如今……如今又多了一个都护府,此事儿……虞允文大人跟刘克师、辛弃疾两位大人都商议过,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夫人也不支持他们……。”钟蚕的神色更加古怪,甚至是带着一丝的无奈。

    “白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三大都护府的事情,何时轮到她插手了?虞允文、刘克师、辛弃疾是废物吗?这点儿主都做不了?”叶青眉毛一挑,他显然没有想到,在自己离开北地后,趁机作乱的竟然不是庆王赵恺跟崇国公赵师淳,反而是变成了自己的后院在拖自己的后腿。

    钟蚕手拿北地文书,一脸的为难跟无奈,摊了摊手里的文书,而后放在桌面上,一把抱起叶青怀里的钟叶,道:“您还是自己看吧,这事儿我可不敢说话。”

    钟叶对于钟蚕显然也不陌生,甚至是比见到叶青还亲,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后花园的深处,哼哼唧唧的要让钟蚕带他过去玩耍。

    而此时的叶青,在拿起那份北地的文书后,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到了……但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让人头疼!

    钟蚕看着叶青那双瞬间瞪圆了的眼睛,而后看看正向这边走来的钟晴跟芳菲,急忙抱起闹着要去玩儿的钟叶,快步向后花园深处跑去,如同逃难一般的快速。

    看了看北地那份文书的最后日期,在钟晴走过来后,叶青摊开问道:“为何不早告诉我?”

    钟晴淡淡的扫了一眼,而后在叶青旁边坐下,没理会叶青的问话道:“一连三日了,那小丫头一直在府门外游荡不肯离去,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不见吗?”

    “耶律月擅自在北地要建所谓的大辽都护府,此事儿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叶青无奈的看着钟晴,同样是不答反问道。

    “前些日子跟你提及过一次,而且这几日……你自从从皇宫回来后,先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天一夜,昨日里又是阴沉着脸谁也不理,我想跟你说,但是你理过我吗?”钟晴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不过站在她的角度,她完全理解北地耶律月的举动,甚至是内心里还很赞同耶律月这般巾帼英雄的所作所为。

    看着丝毫没有自责之意,反而是责备自己的钟大美人,叶青只能是无奈的叹口气,其实他清楚,眼下的困局并非是自己太过于纵容白纯、耶律月,甚至是包括钟晴几人,而是因为他在北地的根基还是过于薄弱所致。

    使得自己到如今,因为朝廷以及史弥远在吏部的掣肘,使得他根本难以在北地,通过名正言顺的方式选拔、重用一些官吏,从而才使得北地政事有时候如同家事一样参杂在了一起。

    而这显然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那么……这就是一个可以颠覆一个政权的集团势力的雏形,虽然北地已经是隐隐在往那个方向走,但叶青的内心深处,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真的没有勇气去推翻一个王朝的勃勃野心。

    耶律月留在北地不愿跟随他回临安,他当初就隐隐猜到了耶律月想要留在北地的目的,但那时候他不觉得耶律月能够翻起什么大浪来,但如今……其背后一旦有了白纯的支持,以及眼前钟大美人的赞同,那么耶律月的腰杆只会更硬,只会继续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儿去做任何事情。

    河套三路于牧马镇的安北都护府,与蒙古人的部族发生了数次冲突,而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耶律月率军在跟蒙古人作战,虞允文、刘敏行几次阻挠都是无功而返,相反,如今因为跟蒙古人的几次胜仗,反倒是让耶律铁衣这个名字,在安北都护府的威望跟影响力是越来越高。

    “给她去信,让她立刻回长安,若是不听……。”叶青阴沉着脸说道。

    “你能拿人家怎样儿?”钟晴在旁带着一丝挑衅的问道。

    “即便暂时我不能拿她怎么样儿,但……但这么做确实不对,还有没有一点儿……。”叶青有些无奈,内心本身因为辽国的灭亡,让他一直觉得愧对耶律月,所以如今耶律月在牧马镇跟蒙古人打架,为自己报仇,他一时之间还真的没办法奈何:“我是怕伤了她,战争又不是儿戏,万一伤着了就不好了,一个女人……。”

    看着叶青无可奈何的样子,在叶青终于不像前两日那般阴沉着脸,情绪低落后,钟晴终于是真正的轻松笑出了声,而后拿出一份依然是北地的文书,递给叶青道:“耶律月如今人确实是在长安,不过……那个叫耶律乙薛的则是在牧马镇代耶律月统兵。所以啊,到如今,人们只知耶律铁衣将军,但在北地,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竟然没有人知道所谓的耶律铁衣将军是男还是女。”

    叶青则更加的一头雾水,看着钟晴那美丽的笑脸,不等他问话,钟晴便继续说道:“自你离开长安不久后,耶律月便察觉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如今又被白纯派人从牧马镇带回了长安……。”

    “身孕?”叶青双眼一亮,又惊又喜的看着钟晴:“耶律月怀孕了?”

    “白纯担忧耶律月的身

    子,怕因为你不在长安,而没有照顾好你叶家的子嗣,会被你骂,所以也不得不由着耶律月的性子来,随着跟蒙古人打了几场仗,其心里的那些仇恨也发泄了不少后,便把她又带回了长安。”钟晴笑着对叶青解释道。

    而叶青则是低头看着手里刚刚钟晴递给他的文书,耶律月跟蒙古人之间的仇恨,叶青最是能够体会,所以他当初离开临安时,想要把耶律月带在身边,就是怕其想不开去找蒙古人报仇。

    但后来想了想,既然耶律月愿意在辽国灭亡之际,还能够顶风冒雪的找他,他想过耶律月是为了复国的原因,也想过一些其他原因,但不管如何,他相信,来到长安后的耶律月,决计不会再轻易的言死了。

    而如今,又怀有了身孕,那么倒是让叶青原本一直担忧耶律月的那块大石,终于是彻底放了下来。

    女人就是如此,不管内心有多少仇恨与绝望,但若是一旦怀有了身孕,整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丝牵挂,从而不会再轻言生与死。

    “如此甚好。”叶青释怀的点了点头,虽然心底深处还有对耶律月的愧疚,但如今事情能够走到这般地步,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不管怎么说,耶律月只要没事儿就好。

    毕竟,他不敢想象,若是耶律月也死在了蒙古人的铁骑下的话,自己心里对于耶律月的罪恶感,是不是又要加重几分了,会不会成为自己一生都挥之不去的罪恶。

    “府门外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办?真让人家一直在府门口转悠?”钟晴心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叶青又再次恢复成了她熟悉的样子,而不是自皇宫回来后,一副落寞深沉的样子,她整个人也立刻跟着变得轻松了起来。

    “谢深甫如今还在大理寺的大牢内,谢渠伯同样也是。这几日朝堂之上没有人提及此事儿,除了因为那夜的余波还未完全消散外,剩下的恐怕便是……都在等待太上皇的态度,而太上皇的态度也就决定着……韩侂胄死后,朝堂之上的势力划分结果。三日了,留正虽居右相,但已行左相之差遣,史弥远虽还是吏部尚书,但爬到右相的位置恐怕也就是时间问题了。但如今,朝堂之上,还没有提及左相的差遣人选一事儿,想必是大家都各怀心事儿,都在斟酌分析利弊,或者是等一个太上皇开口的机会……。”

    “圣上跟皇后难道……。”钟晴忍不住的蹙眉问道。

    “圣上不理朝政这是谁都知晓的事情,而今恐怕还在为太上皇如今的遭遇而高兴呢,简直是没心没肺!至于皇后……眼下她还没有那个魄力能够把朝堂梳理清晰,何况那一夜的烂摊子,就足够她焦头烂额了。加上我这几日闭门不出,人们的猜想也就更加的投鼠忌器以及错综复杂了。”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眼下你是要立足朝堂还是……。”钟晴看着叶青凝重皱眉的样子,芳心又不自觉的担忧了起来。

    “太上皇恨我不死,又岂会给我在朝堂立足的机会?我之所以闭门不出,既是姿态也是等待,但……这种等待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困守……可我又不得不如此等待下去,韩侂胄的罪名朝廷一日不定,我也就很难踏实下来。谢深甫、谢渠伯、陈傅良,临安这一团乱局的引子还在大理寺,一切想要重归原有的样子,恐怕是很难了。”叶青双手用力的搓着有些麻木的脸颊,而后叹口气道:“最让我担心的是,那夜太上皇曾对我说过,他老了,已经不在乎他还能活多久了,早一天晚一天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何况……我跟李凤娘之间的不明不白,太上皇早已经知晓,皇家的颜面被我叶青肆意践踏多年,太上皇不会容忍我再继续践踏皇家的颜面,自然,也就不会容忍我在朝堂之上立足。”

    钟晴呆呆的看着叶青,最让她震惊的自然是,太上皇竟然早已经知晓了叶青跟李凤娘之间的关系,可这些年来,太上皇从来没有在她跟前,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知晓此事儿的迹象来。

    “不过好在,圣上因为当年禅位一事儿,一直都对太上皇心怀不满,即便是这一次,圣上都不愿意前往寿康宫看望太上皇,哪怕是臣子多次劝谏,都是无济于事儿。而李凤娘绝不会让我跟她之间的事情大白于天下,加上这几日又都是种花家军驻守寿康宫,所以太上皇跟我、皇后想要鱼死网破的可能性虽有,但机会不是很大。”

    “那……那如果太上皇真的选择跟你鱼死网破……。”钟晴的脸色有些因为紧张而发白。

    “闭门不出便是,如此谁也无法奈我何。城外有八千种花家军,足以保我无忧,史弥远一项贪财,对各路大军几乎毫无染指,昭庆军、遂安军已经回撤,不怕有人武力犯我。但只怕有人利用此事儿,在天下人嘴里搅动风云,从而使我身败名裂。”

    “你是指史弥远?”钟晴小心的问道。

    “如今除了他,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人被我放在眼里了。而史弥远,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打压我、而后稳固他在朝堂之上势力的机会。所以,眼下性命无忧已经不成问题,北地尽在掌握也不是问题,但朝廷不能乱,一旦大乱,北地跟我都会受到影响。”叶青拧着眉头说道。

    而就在此时,钟蚕突然抱着满身泥巴,也像是从泥坑里捞出来的小钟叶,一脸震惊的跑到叶青跟钟晴跟前:“太上皇驾崩了……。”

    啪的的一声,叶青手里刚刚端起的茶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钟晴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太上皇……?”




1062 缺个章节名吧
    金国皇宫内,完颜永济快速步入完颜璟的书房,甚至都来不及行礼,便把手里的奏章递了过去,而后一脸凝重、微微喘着粗气说道:“宋廷太上皇赵昚死了……。”

    完颜璟手里的毛笔瞬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愣了片刻才缓缓抬头,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卫绍王完颜永济:“此……此事儿可已证实?”

    “千真万确,赵昚于半月前在临安皇宫驾崩。”完颜永济用力的点着头说道。

    完颜璟手里的毛笔从手里松开,在洁白的纸张上沾染处一小片墨迹,完颜璟还是显得有些难以接受的摇头道:“赵昚在孤山多年,最后却是死在了皇宫内?他不是已经多年未曾回过皇宫了吗?怎么会死在了皇宫?”

    “临安有两种传言,一种是跟叶青有关,据说在太上皇回到临安的当夜,宋廷皇宫内曾发生兵变,而叶青当时就在皇宫被其召见,据说在当夜叶青还曾劫持过赵昚,也亲眼目睹韩侂胄被叶青亲手割下了头颅,因而受惊吓过度,于三日之后在寿康宫逝世。还有一种说法是:赵昚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在临终前再看一眼皇宫。毕竟,当初他不过只是一个宗室,完全是因为赵构无后而被选入宫,成了宋廷的储君,所以赵昚回宫除了缅怀赵构外,便是因为皇宫对于他的意义,所谓落叶归根之意。”完颜永济向完颜璟介绍说道。

    听着完颜永济从宋廷得到的说辞,完颜璟则是不由的笑出了声,而后缓缓道:“宋人喜内讧,想不到连他们太上皇的死因,都能够被他们用来攻讦彼此。这两种说法,依朕看,不外乎是两个人的声音,不外是是史弥远跟叶青在朝堂之上的争斗而已。史弥远诬陷栽赃叶青,而叶青也确实跟赵昚的死脱不了干系,但他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让天下人相信,所以只能捏造这所谓的自知时日无多的说辞了。毕竟,依叶青的性情,若是他没有做过,那么他根本不屑去解释,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以叶青如今在北地的势力,他也有实力不去解释此事儿。而如此解释下来,反倒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圣上,赵昚怎么死的跟咱们并没有关系,即便他的死真的跟叶青有关,也是他们宋廷的事儿。但……如今宋廷朝堂之上,能够压制、节制叶青的人可就一个都没有了,特别是于北地而言,臣以为,如今已经完全可以认定为叶青他个人的疆域了,而非是宋廷的疆域。宋廷当今圣上赵惇遇事疯癫,颠三倒四,一向不理朝政,而且与赵昚父子关系极差,据说即便是在赵昚驾崩当日,赵惇依旧是不理会群臣的劝谏,连寿康宫都是一次也没有去过。如今形势之下,叶青必然实力还会大增,臣以为圣上该做个决断了。”完颜永济的谏言说的还算是比较隐晦。

    完颜璟显然也非刚登帝位的少年,自然听的明白,完颜永济是在提醒他,在蒙古人跟宋人中间,他们金国必须作出一个坚定,而且以后不可以随意动摇的抉择了。

    金国不复当年之盛,虽然金国上下没有人愿意承认,但私下里其实就连完颜璟都清楚,现在已经不是鞑靼人、辽人、夏人、宋人看他们大金脸色行事的时候了,而是他们要看宋人跟蒙古人脸色的时候了。

    蒙古人强大,这一点儿完颜璟虽然很疑惑,但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几个月来,他们与蒙古人曾发生过数次交锋,虽然规模都不大,虽然双方也都未尽遣精锐,但通过这数次的交锋,还是能够感受到,当初被他们看不起的蒙古人,确实已是今非昔比。

    北面是如同豺狼虎豹、野蛮不知礼为何物的蒙古人,南面是以叶青为首的宋廷北地,这些年来他们就不曾在人家身上占得半点儿便宜,反倒是丢了大半的疆域给人家。

    “皇叔您的意思呢?”完颜璟不答反问道。

    “臣以为……臣以为圣上或许应该先试探一下叶青,毕竟当年圣上与叶青之间也有过一段师生之谊。”完颜永济谨慎着自己的措辞,身位臣子,尽到自己的职责就好,至于如何行事抉择,他可是万万不敢逾越。

    “如此看来,皇叔是倾向跟宋人结盟了。”完颜璟直接把完颜永济的避重就轻,当作了一个答案。

    “圣上,臣……。”完颜永济急忙想要反驳。

    “不必解释了,朕跟你想的一样。”完颜璟叹口气,而后回忆着过去说道:“当年叶青所跟朕说的一切,如今都已经一一应验,我们看不起鞑靼人的时候,叶青就提醒过我,而我们没有当回事儿。所以……即便是叶青夺走了我大金大片的疆域,即便是他还依旧觊觎我大宋当年占据的疆域,但眼下……我们显然不能够选择跟蒙古人结盟,看看辽人的下场,跟蒙古人结盟可就是引狼入室,绝非明智之举。”

    完颜永济想不到完颜璟这一次竟然如此直接坦诚,想了下后道:“其实圣上也不必现在就做决定,毕竟,叶青如今人还在临安,而且……若是按照圣上刚才所猜想,叶青与史弥远之间,随着韩侂胄之死一事儿变得水火不容,那么也说不准,叶青会因此而……。”

    不等完颜永济说完,完颜璟就摆手笑道:“皇叔,叶青是何为人,朕清楚,难道皇叔您就真不清楚吗?何况这些年来,叶青之所以能够在北地崛起如此之迅速,岂不早已经说明,朝堂党羽之争于他而言也是驾轻就熟?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北地只手遮天,完全不把宋廷放在眼里了。我知道,史弥远城府深沉、狡诈多变、心思颇为缜密,但……他绝非是叶青之敌手。把札木合的人头送给叶青吧,权当是朕跟他结盟的诚意。”

    “圣上此事儿是否……。”完颜永济一惊,完颜璟如此做,这是完全不再跟金与蒙古人之间留任何缓和余地了啊,况且,一旦蒙古人知晓,札达兰部的札木合被金国处死,把人头献给了叶青,那岂不是也给了蒙古人攻金的借口?

    “即便没有札达兰这个借口,蒙古人跟我大金之间的仇恨难道就少了吗?”完颜璟再次摆手制止了完颜永济的说话,深深吸一口气后道:“朕这些时日权衡已久,不管如何,因朕跟叶青之间的师生之谊,总要好过跟蒙古人联手,即便是有朝一日……朕跟皇叔也能有个善终,而……若是一旦蒙古人,你敢想象吗?”

    完颜璟还记得,在黄河岸边两军对峙时,叶青渡河后跟他说的话,何况叶青大部分的警告都已经一一应验,所以完颜璟此时,真的没有勇气去赌一次叶青的话错了。

    虽然他不曾经历过当年大金掠宋廷宗室的辉煌,但从父辈嘴里,以及当年的遗留宋廷宗室嘴中,还是得知了一些当年的旧事。

    所以他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大金国不敌,而落到蒙古人的手里的话,那么他们这些皇家宗室的下场,是否会比赵宋宗室的下场更惨?

    虽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蒙古人跟宋廷之间,若是选择联手的话,还是宋人要比蒙古人更值得他完颜璟,乃至整个大金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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