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云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河99.CS
夜无涯不服,当场就被官府来的人给活活打死了,我们都是没什么修为的人,想要救他们也救不了,唐飞鱼和聂长空一时气不过,弃了官到了东海边,以前的恶人谷所在的位置当起了山大王,慕红枭姑娘也随他们去了。”
砰,柳风一拳狠狠的砸在桌面上,当时他气的差点跳脚,没想到溟州落到朝廷的手上,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他本来想着,夜慕门有这那么多的资源和财富,再差不会差到什么程度吧,没想到竟然带给他的全是噩耗。
当黄贺先生说道这柳风焦急的问道:“那其他人呢?”
黄贺先生摇摇头:“其他人,哎一言难尽,牛十分随了朝廷,此时已经到别的地方去任职去了,夜风当时在朔州驻守,当他知道夜无涯被杀,率领他的两万虎狼军当场就反了,朝廷派出五万大军围剿,把夜风逼到了朝海,将他们逼入海中,两万大军被他们全部绞杀。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那海面都被血给染红了,夜风的尸身没有找到,生死不明,但也是凶多吉少,还有秦虎,他在你走后,也走了,现在的溟州当年夜慕门的人是走的走,亡的亡,只有我在这日日等着宗主回来,希望有生之年还能见宗主一面。“
柳风眉头凝成一团,问道:“那你们为何没有一个人给我送信?哪怕有一点消息,我也会即刻赶回来的。”
“哎,送了,我们何尝没有送信,每月我们都会写信给你,但送出去的信都是石沉大海,有时连送信的都跟着没有了,而且朝廷有令,我等也出不了溟州,所以实在无奈。”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朝着故意如此为止?可恶,太可恶了。”柳风近乎于咆哮。
黄贺先生叹了口气:“宗主,你终于回来了,要不你带上我,我伺候在宗主左右,也好过日日提心吊胆。”
“他们也想对你动手?”柳风问道。
“哎,宗主,你是你不知道呀,现在的洲守叫常眠,是个十足无道的士族,他在溟州土地上作恶多端,早已声名狼藉,他把天启士族的那些恶习全部带到了溟州,不光在州衙开设人猎场,还开设斗兽场。横征暴敛不说,而且到处抓人,在他的眼里,我们汉人就不是人。
想杀就随意的杀,针眼大的事情,不是夷三族,就是诛九族,老百姓前一分钟还在地里干活,后一分钟却被下了大狱,长得清秀一些的女孩都被他纳入州衙随意蹂躏,真是恶贯满盈,人神共愤呀。”
柳风再次暴怒,双眼都血红,在溟州的土地上,这些百姓都是各国流亡而来,他一心想要的就是给这些百姓一个好日子,此时他们却过的如此水生火热,柳风气的胸口都疼。
再次咬牙:“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愚昧,相信蛮夷小族,若不是我,百姓们也不会如此,我这就去杀了那个州守。”
黄贺先生赶紧拦住他:“宗主,不可呀,即使你杀了他,那又怎么样?此时我不仅没人,也没兵甲,那州守常眠修为甚高,聂长空曾经亲自和他交过手,但险些丢了性命。反而激怒了常眠,杀了我夜慕门一千三百与人,着实惨烈呀。”
柳风一拳锤在桌面上,但是很快他就收敛了怒容,微微的坐了下来,对着黄贺先生说道:“别怕,我们反了。”
黄贺先生顿时惊讶,然后眼中却含有期盼的模样,看着柳风问道:“宗主,你真的这么打算吗?”
柳风点点头:“别人不给我们好日子过,我们自己争,不就是个溟州吗?我相信我还是能夺的过来的,虽然我们没有兵,但我相信,有多少百姓就有多少兵,我就不信他们能奈我何。当年我在溟州,我能做的朝廷不干涉溟州,我现在依然能做到。”
“可是宗主,今朝不同往昔,当年有北齐牵制,周还顾不上我们这些小地方,可是现在战事已经平息,我们要和整个周对抗,这可不容易呀。”
“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黄贺先生,你且等我好消息,我先给百姓们报了仇再说。”
说着柳风提着一把剑就出了门,他这一次非常的谨慎,绕开所有的百姓,也躲过所有的眼睛,朝着州衙就摸了过去,可是一路上,他看到最多的却是坟,一座一座的坟,孤单的野坟,新坟旧坟占据了一个又一个山头.....
江湖风云令 第407章 远方的罪恶
柳风越是往前走,心头的杀意越是重,当年自己也杀人,甚至因为杀人导致心魔扰心,但此时他却顾不得那么多,即使心魔扰心又怎么样,这样恶贯满盈的人必须杀。
杀他一个,或许有千万人能够活命,即使自己心魔扰心又怎么样?这些百姓可都是无辜的,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人,他们有什么错?竟然被常眠像是对待猪狗一般,柳风甚至有把他撕碎的冲动。其他地方的百姓,柳风不觉得他们可怜,柳风从不自诩自己是惩恶扬善的侠士。
也从未想过要拯救苍生,他只想杀自己想杀的人,只想自己的心中没有那份怨恨,可是看到溟州的百姓竟然落到如此田地,他再也无法忍受了,杀,只有杀,杀了那些给天下百姓带来灾难的人,杀了这些把百姓不当人看的人。
渐渐的他已经约过一个山头,这里非常隐蔽,能够看到州衙,在州衙的后山上,有一块空地,那空地的四周都是用荆棘给包围的,那就是人猎场,一群人骑着马在那块空地上恣意的驰骋,但在那空地里面却有好多女子在奔跑,那些女子的年岁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十几岁。
她们的脸上充满了惊恐,无助,她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震天响的哭喊,却让那些骑马的人感到无比的兴奋,那些骑马的都是富家公子,也就是士族,他们背上背着剑湖,手里拿着长弓,马上挂着尖刀,在吆喝着,呐喊着,叫嚣着。
马蹄弹起地上的尘沙,带起一阵阵烟尘,飞奔在那块空地上,时不时有人,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矢就穿过那些女孩子瘦小而且单薄的身体,胸口突然钻出的箭尖,让她们更加的惊恐,瞳孔慢慢的睁大,再到失去颜色,也就是一个喘息的时间,有女孩倒地,他们更加的兴奋。
不住的欢呼,但却毫无停留,骑着马朝着另外一个奔跑的女孩追了过去,仿佛那些奔跑的女孩只是一只野兔,甚至还不如野兔,被射中的女孩,被他们的随从捡了起来,拉起她们的脚踝,在地上拖着,空地上留下一道被身体划过的痕,那痕上留下了滚烫的血。
她们被垒在一起,成一堆一堆的,有四五堆之多,还有女孩并没被射中要害,被新搬来的尸体压着,挣扎着,无助的伸出白嫩的小手,可却没有人管她,只有死神在等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慢慢的消失。
惨烈,太惨烈了,若是形容那就是惨烈到令人发指,这些人还是人吗?那些女孩就这样一个又一个被他们射中,然后被拖走,本来就不大的空地,奔跑的女孩也越来越少,柳风站在山头之上,牙齿都要被咬碎了,这种杂碎在中原大地上,并不是只有这么多,在每个州,都有这样的人在,但柳风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对付他们,那就是杀,见一个杀一个。
运行真气,包住脚踝,一个纵身,他就如苍鹰一般跃如高空,一声白衣在空中漂浮,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白衣急速的落到人猎场上,他手中的剑早已饥渴难耐,这样的人,这样的马,这样的活物,得杀,必须杀,只有他们的血才能洗清这里的罪恶。
只有他们的消亡,才能给溟州带来太平,挥起一剑,剑如白虹一般,朝着临近的马儿斩了过去,但是刺啦一声,那剑切割血肉发出的声响,格外的动听。
一匹骏马从头到身躯已经有一半落地,马儿还在奔跑,却已经没有了生命,它没错,但是它却选错了主人,就连这样的马,柳风都不准备让它们活下去,何况是马背上的人,顿时四五剑滑落。
马背上的人还在马背上,但身躯却一块一块的往下落,甚至是最为坚硬的头颅都被劈成了两半,这种畜生,不配留有全尸,他们应该接受最残酷的惩罚,他们应该被千刀万剐。
可是这样的畜生太多,柳风没有时间却折磨他,他是幸运的,落地只有十几块,柳风恨不得将他剁成肉泥,可是还有更多的人要被他杀。
此时远处有人大叫:“杀人啦....”
那一阵大叫,骑马的士族们,顿时惊慌无措,杀人了,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这些女孩不是人吗?他们却喊杀人了,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人吗?柳风甚至都不想看他们一眼,手中剑朝着另一个近一点的士族刺了过去。
这一次他选择了更为凶残的手法,一剑下去,切了他的四肢,对就是切了他的四肢,这样一来,那个畜生不会马上死,他会活着,痛苦的活着,直到自己的血流干。
一个没有四肢的身体在地上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鲜血涌出的痛要让他慢慢的体会,一剑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此时的柳风早已经不是当年。
他手中的剑,不光可以杀人,还可以雕花,他要雕琢这些罪恶的灵魂,让这些丑陋的灵魂,以最完美的姿态去死,他们的罪恶要在他们生前便用自己的鲜血慢慢的冲刷,虽然是无法洗干净的,但起码比他们到地狱继续作恶的好。
苍天无眼,竟然让这种祸害留在人间,柳风要把这些连苍天都没看到的罪恶给他送回去。一个一个,直到把最后一个罪恶的灵魂送到无眼的苍天的怀抱。
剑继续挥舞,地上的惨叫声一片,那些马儿带着那些恶棍,全都躺在地上,柳风才微微的喘了口气,眼前的罪恶暂时清除,只有可无辜的女孩却也没能活命,他还是来晚了。
一个藏在草丛里面的女孩惊恐的看着他,一双眼就好像受伤的小鹿一般,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了绝望。柳风微微蹲下身子:“小妹妹,别怕,我来救你了。”
小女孩惊恐的眼神缓缓的收敛,却渐渐的变成了嘲笑,不知道她在嘲笑谁,但那嘲笑模样的小脸却印刻在柳风的脑海中,柳风顾不得小女孩的惊恐和挣扎,伸手抓住小女孩那白皙的小手。
可让他意外的却是小女孩并未挣扎,小手落在柳风的手中,无力的没有一丝抵抗,可她的眼神却在缓缓的消散,直到清澈的大眼眸子里面出现了一层暗灰色。
柳风赶紧把她拉过来,一根箭却正好插在她的后心窝,鲜血染红了那粗布衣服,娇小的身躯也渐渐的变的冰凉,柳风恨,他恨自己怎么就不能早来一点点,哪怕是早来一步,这孩子还能活下去,她还是那么的年轻,还是那么的稚嫩,她还没见过这个世界上的美好。
可是美好,真的属于她们吗?柳风擦了一下自己眼角溢出的液体,他不想哭,也没资格哭,溟州,一个被流浪的人成为天堂的地方,却被柳风送给了恶魔,此时他有什么资格哭?
缓缓的抱起,小女孩娇小的身躯,她的手无助的下垂,随意的摇晃,终于她不用在受苦了,不用在每日的惊恐中活下去了,希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老天能对她好一点。
空地上,柳风一捧一捧的,捧起泥土,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尸体,被他整齐的排放,沙子能掩盖她们的身躯,却掩盖不了这里的罪恶,空中乌云翻滚,炸雷声声。
雨冲过的地方,洗干净了这里的鲜血,却洗不干净柳风的心,看着自己垒起来的坟头被冲刷,柳风趴在地上,抓着一把又一把的泥土往上加,但那个坟头却是那么的小,柳风怎么加也加不出能警告世人的牌坊。
雨中,黑影重重,铁骑成行的站在柳风的四周,那马背上铁甲骑兵,手中的长刀,被大雨洗刷的格外银亮,闪电的影子出现在长刀之上。似乎印出了另一个世界。
柳风缓缓的抓起放在泥地上的剑,剑再次出鞘,朝着那一群铁骑就杀了过去,滂沱大雨中,鲜血带着雨水,汇成了小河,在空地上留下唯美的图案,马背上的铁骑一个又一个坠落,马儿惊慌的嘶吼。
噗通一声,又一个人倒地,甚至没有留下最后一丝表情,剑挥舞着,刀劈砍着,杀戮,不停的杀戮,从北邙山泥犁殿中走出来的那一刻,柳风曾经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杀人了。
杀了一个人,心中就会留下一道痕,这痕是无法愈合的,最终会将自己的心蚕食成千疮百孔,但此时他每砍落一个人,心中的痕却会愈合一道,虽然痕太多,但鲜血却如同金疮药一般。
不知道疲累,不知道时间,只有挥舞着剑,不停的挥舞着剑,只有多挥一次剑,这个世界才会多一份安宁,大雨当中,马已经比人多了,他们把泥地踩出一个又一个崭新的坑,但却很快被大雨掩盖,好像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大雨太大,在空地上留下了一条河,躺在河中的尸体却没有被大雨带走,柳风浑身湿透,剑尖拖在地上,朝着远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远远的只看到一道孤单的背影,那背影孤单,落寞,凄凉。
远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远方却同样充满了罪恶.....
江湖风云令 第408章 去一个地方
溟州有座城,城高三丈,厚五尺,城下有道门,每日迎接和送别来来往往的人。城里很热闹,从天未明到夜已深,都是那么的喧闹,这座城以前是没有的,当时这里被四五个小门派把控着。
这里有无涯帮,金牛帮,老虎帮,可是凭空来了一个人,一头银发,一袭白衣,是他在这里筑造了这么一座城,此时那一袭白衣,一头银发的人从少年到了青年,他此刻就站在城头之上。
在他的脚下有一根绳,那绳索从城门垂吊,绳子的另一端却吊着一个人,那个人悬在城门上,随着风儿晃荡,就好像一只风铃,他是一个壮硕的大汉,长的五大三粗,可此时却没有了一丝鲜活的模样。
双眼无力的搭着,脸上的横肉中夹杂着苍蝇,头颅无力的偏在一边,双手被绳索勒的乌青,但此时他已经不知道疼痛,只是不知道此时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恶。
城下聚集了好多的百姓,他们有田地里的庄稼汉和来往奔走的客商,但是他们无一不在欢呼,那欢呼声就好像是在庆祝什么盛大的庆典,甚至比过年还热闹。
有些人甚至抓起石块狠狠的砸在那个被悬吊的人的身上,可城头上的人却一个转身,犹如仙鹤一般,飞向了远方,在人群当中,一个中年女子问道:“那是柳宗主吗?”
身边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回答道:“像。”
“太好了,柳宗主回来了,我们快去找他。”
“嗯,好的。”说完,那中年女子,抱紧怀中的孩子,朝着远处追了过去,一出人群,他们的步伐陡然加快,在大路上犹如风影一般,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修为不低。
很快在一处酒肆里面,两个人惊慌的四处看了看,像是很谨慎的模样,当他们到了酒肆,四下搜索,便看到了在角落里有一个穿着白衣的银发青年。
中年女人擦了一下眼泪,扯掉脸上的一块人皮面具,渐渐的露出了真如,她年岁并不大,但却打扮的格外的有乡土气息,粗布衣服把她的年岁都给撑大了几分。
这时她拉着身边的男人朝着角落的那个青年走过去。青年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杯子砸在桌面上,被他攥成了一把齑粉,看模样,那个青年并不开心,甚至还有很重的怨气,此时女子却管不了赶紧迎了过去,对着那个青年叫道:“宗主。”
青年微微抬头,看着那个女子惊讶的叫道:“红枭,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此时青年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长空,你这是怎么了?”
银发青年所问唤的长空,便是聂长空,可此时的聂长空却失了一只胳膊,一只袖口空荡荡的,单手拿着一个包裹,应该是为了慕红枭手中的孩子准备的。
银发青年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伸手抱过慕红枭手中的孩子,孩子很可爱,也很乖,不哭不闹,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就好像是一汪秋水般。
柳风抱着孩子摇晃着,是不是伸出手指逗一下,那孩子似乎知道柳风并不是坏人,所以就那么看着他,柳风问道:“红枭,这是你和长空的孩子吗?多大了?”
慕红枭微微的笑道:“快一岁了。”
“男孩女孩呀?”
“女孩。”聂长空回答到。
柳风轻轻的把孩子还给慕红枭:“真好。”
可聂长空却叹了口气:“都是苦命的孩子,有什么好的。”
“是我对不起你们。”
聂长空赶紧站起来:“宗主,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朝廷缉拿的侵犯,也不会认识红枭,你是我的恩人,我记在心里。”
柳风却叹息到:“可是我却没保护好你们,都怪我错信了人。”
“这不是你的错,谁都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双眼,当时我们也是极力赞成的,可是没想到会这样。”聂长空做了下来,说到这他的眼神也暗淡下去。
柳风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一个杯子,给聂长空满上,顺便也给慕红枭倒了一杯,此时他双眼紧紧的盯着聂长空那空荡荡的隔壁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聂长空伸出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臂膀:“当日常眠带人攻打夜风的时候,我曾去帮忙,不小心丢了一条胳膊,不过命还在。”他说着笑着,但面容却很是苦涩。
柳风再次叹息:“夜风兄弟,我欠他的太多了。”
“没事的宗主,只要你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可以从头再来。”慕红枭两眼泛起希望的色彩。
“真的还可以再来吗?”柳风似乎有些没有信心。
但慕红枭却说道:“当然可以,宗主,当时你一个人来到溟州,什么都没有,不是一样建立起了浩大的夜慕门吗?虽然夜慕门不再了,但是我们还在,其他的兄弟们都还在,我们从头再来。”
“是呀,宗主,只要你回来,兄弟们便有了主心骨,我们相信你,可以的,从头再来,干他一个轰轰烈烈,把这些蛮夷小族赶出溟州。”
“对赶出溟州。”慕红枭也附和道。
一口酒灌在嘴里,火辣辣的,从咽喉直接到小腹,都是一阵火热:“可是我们要从头再来,是要死人的,兄弟们都已经有了安稳的生活,我不忍再让他们像我一样,我乃孤家寡人,没有顾忌,可是你们还有孩子。”
“宗主。”聂长空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们不怕死,我怕的是我的孩子也像我们一样,活着就好像猪狗一般,我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却保护不了她才是我最过意不去的,我们可以流血,可以死,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想我们一样。”说着聂长空还站了起来,对着柳风跪下了。
慕红枭看到聂长空此番举动,也抱着孩子站起跪下,柳风赶紧站起身:“你们这是干什么?”
“求宗主,为我们做主。”
慕红枭也有些激动的颤抖着说道:“请宗主为我们做主。”
柳风还在犹豫,他的修为杀一两个人还行,但是江湖阅历却让他没有了往年的无惧无畏,他怕,他怕因为自己导致更多的人死亡,他怕眼前的兄弟就和当初的红菱一般,他更怕因为自己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灾祸。
乱世,一个人不如猪狗的世道,人的性命是最廉价的,哪怕一个大活人被人当街屠杀,其他人也只是冷眼旁观,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心态,习惯一件事会让人忘记道德,罪恶,正义,任性....
习惯能让伤天害理的事变的习以为常,就好像柳风习惯去杀人,杀了一个人,没有良心的谴责,没有道德的制约,没有法律的严惩,所以他习惯了。
可是天理还在的,苍天并没有瞎眼,心魔或许是人最后的良知,那心魔突发,折磨着柳风,折磨到让他生不如死,夜里不敢闭眼,白天不敢见光。
活着就好像是一只活在下水道的耗子一般,心魔虽然被压制了,但是却并没有消除,心魔还在,他几乎拿不动手中的剑,修为越来越高,但他的勇气却越来越小了。
人猎场,以最为残酷的手段斩杀那些士族,但从人猎场出来,他却感到后怕,他又杀人了,虽然那些人只能用畜生来形容,但是他还是杀了,内心惴惴不安,让他只能借酒消愁。
可却让他碰到了常眠,一个在世人眼中的恶魔,他再次爆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他的剑,常眠无法抵抗,一剑穿心,常眠真的常眠了。
可是他并不开心,他任然后怕,此时慕红枭和聂长空被他扶了起来,坐下喝酒,默不作声,慕红枭和聂长空几乎耗干了口水,但柳风就是下不了决心。
此时聂长空无奈的说道:“宗主,既然你不想夺回溟州,那可否能随我去个地方?”
柳风放下酒杯问道:“何处?”
“你一去便知。”
结账起身,穿过街道,到了一处正门对着大街的高楼,说是高楼倒不如说是场馆,正门能对着正街的说明那是官家开设的,四人商铺正门没有对着正街的资格。
交了银两,柳风被聂长空和慕红枭领到了一处看台,这个看台也就他们三人,因为其他人在更高的看台,这里的看台也就七八个平方一个,两个看台不会相连,所以就导致了这种模样。
看台一层一层,成圆弧形,越是高层越贵,去的人越是不凡,所谓的不凡,就是有钱的士族,而他们最高只能到三层,虽然视角不是很好,但勉强能够看到看台下面一个圆形被围栏圈死的广场上的景象。
在一层是没有人的,全是铁笼子,铁笼子里面有老虎,狮子,豺狼,还有人。对没错,是人,穿着单薄的衣衫,露着上身的人,那些人一个个骨瘦如柴,面色蜡黄,身上全是伤痕,被皮鞭抽打的伤痕,有老伤,也有新伤。
他们的面容如人猎场上的孩子一般,都是惊恐而且绝望的,眼中没有希望,是那种看不到明天,看不到希望的可怜模样。有的人低着头唉声叹气,有的人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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