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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奸宦是佳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谨鸢
赵祁慎脚下险些绊倒,气得拔高了声音:“你这还想我娶几个?!”她还真是大方!
她想吗?
顾锦芙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突然就拽住他,把他往宫墙上一按:“其实一个也不想让你娶怎么办?”
第33章
一个也不想让娶怎么办?
赵祁慎听着她难得掏心窝一回的实话,心里乐开了花。她难得不理智,清秀的面容被边上宫灯一照还有那么几分无助的恍惚。
他想顺着说那你就嫁了吧,正要张口呢,结果她直接那头撒开手不知琢磨什么往前走。
刚才被她一按还撞着背,这会还刺刺的疼,想要陈情的话也没说出口,结果人转脸就跑了。赵祁慎脸上的笑就敛了回去,跟上几步牵住她手:“你接着说啊。”
顾锦芙踩着青砖地上的幽灯,被问得莫名奇妙:“说什么啊?”
“你刚才不是说不想让我娶,下面就没了?”
“还要什么?我不让你娶,你就真能不娶吗?断了香火,老王妃不得一巴掌拍死我。”
敢情她就是说那么一嘴,就没下文了?!
赵祁慎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心里不确定起来:“你这叫喜欢我吗?我都要娶别人了,你还淡定得很。”





朕的奸宦是佳人 第35节
顾锦芙叹气:“不淡定能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我现在这样想嫁也嫁不了。”
她拿什么身份嫁?
罪臣之女?文武百官得先把她勒死在金銮殿上。
魏锦?这就是个宦官,即便让她再顶个别人的身份,可满宫的人都见过她,到时又要怎么解释。
就跟钻进死胡同似的,她无路可走,要想走就只能破开前面的石墙!那道石墙就是她父亲的案子。
顾锦芙心里丧气得不行,早前她就想过,怎么可能说嫁就嫁。父亲的案子一日不了结,她什么也别想,也没有心思想!
赵祁慎听着她丧气的话,知道就是被自己猜中了,她心里果然父亲的事排第一。
他咬咬牙,有火气又发不出来,只能憋着拽着她一路快步走回宫。
回到屋里也不想理她,丢她一人站在那里出神,自己沐浴去了。
等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炕上,一只手在那里抠炕桌沿雕的云纹,似乎还在想什么。
他洗了头,跟在身后的小内侍想帮他绞干头发,被他抽走巾帕挥手下去,自己走到炕前把帕子丢她身上。
轻飘飘的东西搭在胳膊上,顾锦芙回神,抬眼就见他披着头发,水汽把肩头都打湿了。
可能是刚沐浴过的原因,一双凤眼都水雾迷离的,被他盯着那么一看,觉得那样的眼神居然有点勾人,心头怦怦快速跳了两下。
“怎么这个时候洗头,快坐下。”她垂眸,挪了个位置让他坐下。
赵祁慎一言不发坐她跟前,她拿干帕子将他头发都包起来,一点一点的扭着绞干。
气氛沉默得叫人心里别扭,她从他身后探头偷看,只能看到他下巴紧崩的线条,神色不明。
她犹豫了会,问:“那什么......娘娘的意思是让你立后吧,表姑娘倒是身份相当,那我这以后真能嫁你了,能封个什么份位?”
他正气头上,她这还在琢磨着别的女人当他妻呢,赵祁慎被她气笑了,冷冷地说:“你?林珊是皇后,你就只能是个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连个最低份位的淑女都不是啊,还不如现在这太监总管呢。”
她嘟囔一句,他猛然转身凶巴巴地瞪着她:“对!通房丫头,生了孩子还得管别人叫母后,高兴不高兴。”
她有病才会高兴!
顾锦芙推他:“头发还没干呢,转回去。”
他偏就那么杵着不动了,她瞅瞅他,心想又生什么疯,该不高兴地是她才对吧。
想到他嘴里说的孩子,心中微微一动,仰着头眨巴眼问他:“你说......娘娘就是想要抱孙儿吧,你要不喜欢林珊,就别娶了,要不我给你生一个得了。”
赵祁慎正想着要不要掐死这个冷静冷情的人,局面忽然是一转,总算是听到她说点子上。
他脑海里有个想法闪过,面上嫌弃地说:“我的魏公公,你这么个模样生了孩子,是让他管你叫娘还是叫爹啊。”
顾锦芙嘿嘿一笑:“你不介意......让他喊我爹也管的。”
他抬手就掐她脸:“给你胆!”
“——疼!”
说话就说话,干嘛老动手!顾锦芙一把拍开他的手,捂着脸颊往后缩,他却直接就踢了鞋上炕,把她逼到角落里。
他映着烛火的侧颜俊美深遂,颇正郑地再问:“你说给我生一个?”
她捂着脸看他,看到他凤眸里闪动的光跟小火苗似的,一直在那窜升着,将他一双眼燃得极亮。
被他这种带温度的目光笼罩着,她莫名觉得紧张,咽了咽唾沫说:“生了让他喊别人娘亲吗?那得多扎我心窝子。”
她说着摇头。
“你给我生,我不娶,他没得别人喊娘。”
他挨近她,男儿身形上的优势此刻尽显,她眼前的烛光都被挡了,昏暗中看见的是他微敞的中衣。薄薄的中衣下边是壁垒分明的胸膛,前儿咬了他的时候,她瞥过一眼,很结实。
她脸颊有些烫,伸手轻轻去推他,说:“哪里有皇帝不立后的,你少拿哄姑娘那套哄我。”
赵祁慎就笑了,说得她不是姑娘家一样。
他捉住她手挂到脖子上,倾身说:“缓兵之计懂不懂,先生了儿子交差,等你父亲的事了,我们再大婚。母凭子贵,皇后之位不也落你手上了。”
何况□□怕外戚干权,都训导子孙中宫人选要家世清贵,不然刘太后也不会因为刘家式微,要和内阁勾结着把权。她顾家其实就挺合适。
他靠得近,浅浅的鼻息撩在她面上,声音又轻又好听,带着蛊惑。她躲闪着不太敢看他双眼,心跳也越发的快,口干舌燥的。
她只好再推他的肩膀:“你靠后头一点,这样不好说话。而且这样孩子多可怜,成了我这当娘的往上爬的工具了,我成什么人了。”
“你为什么不换一个想法。我就他一儿子,他爹他娘拼了命去争这天下,以后就都成他的了,他怎么就可怜?不应该都是你这娘亲的功劳,是你这当娘的给他挣的!”
这么说似乎也对,顾锦芙眼神有些茫然。他靠得太近,贴着她说话,身上滚烫滚烫的,烫得她脑子也成浆糊一样转不动了。
“可是——娘娘那头,还有林珊,嗯.......”
她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去捧了她脸亲下去,话音都被他唇舌给堵上了,只留下短促一声的暧昧低吟。
赵祁慎是不太指望她主动了,她心里藏着的事太多,所有的事情里他又是排末尾那个,就连他母亲被在意的程度可能都在他之上。
虽然有点儿不要脸,但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好交差,她应该也能踏实地呆他身边。至于孩子什么的,人都是他的了,孩子还能跑吗。
他想得激动,吻得也激动,连眼眶都是热的。手自有主张落在她细腰上,轻轻摩挲着,心想白天看着就跟柳枝似的,现在摸着更是不足一握,都要担心一会把她给弄折了。
顾锦芙被他亲得迷乱,又被他抚上腰间的软肉,整个人都是酥软的。大概脑子里还些许清明,她在喘息间又去推他。
虽然是喜欢,可两人就那么滚一床了,她又有些心慌。
赵祁慎已经伸手勾开了她腰带,这事情他没有经验,但她穿的是男式的衣裳,脱起来倒是熟悉。他的唇也挨到她耳边,去含她小巧的耳珠,声音又低又哑:“锦芙,你就把我睡了吧,这样我也安心了。”
耳垂敏感,顾锦芙连脚都缩着,酥麻中还着想骂他胡说八道。现在是她被压着,这谁睡谁啊,脸颊更是滚烫。
这人说情话也跟耍流氓一样,直白得太过臊人。
他的吻落在耳后,她听到自己细碎的一声低吟,在彼此的呼吸声中说不出的妩媚。襟扣在这时亦被解开,他滚烫的手指轻轻抚上蝴蝶骨。
真真切切的肌肤相触,她却是猛然回神了,从身体陌生的悸动中回神,他温热双唇再要落一时她猛地将他掀翻。
“等、等等!”她揪住凌乱的衣襟喘息着,眼里尽是惶惶。
赵祁慎正沉醉在她带来的温香软玉里,结果被掀了个朝天,她还一翘腿正好踢到他,当即疼得脸都白了。
他咝的一声抽气,缩成一团。
顾锦芙还慌慌张张地想扣扣子,听到声音不对,再抬头一看他闭着眼脸上煞白,惊得喊了声:“你怎么了?”
怎么了,筷子头都要被她踹弯了!
赵祁慎听到她爬过来的声音,眯着眼正好瞅到她手,索性一把拽了过来,按到疼的地方:“魏公公好脚力!”
顾锦芙手里就把了个什么,隔着裤子,半软不软的......她当真揉了一下,听到他又倒抽口气。
这么一下过后突然醒悟自己摸的哪儿,瞪大眼,脸上也阵红阵青的,而且那筷子头已经直笔了!
她吓得忙要松手,他忍着那点疼再度把人扑身下:“你这还想谋杀亲夫怎么着?”
“哪、哪来的夫。”她说话都结巴,而且手还被他攥着按在那里,手心里一片滚烫。
他就那么压着她,低头看她红透的脸,心里大抵觉得是没意思的。这一个情动,闹得跟霸王硬上弓似的做什么,没得辱没了她。
他叹了一声,直接就趴她身上:“锦芙,真的疼。”
也不想论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了,左右母亲也没逼着现在见真章,见步走步吧。
他声音嗡嗡的,听着是真难受。顾锦芙犹豫了会,咽着唾沫动了动手指头,轻轻地揉着问:“还疼吗?”
男人那处是个要命的地儿,她懂得,刚才她有那么一下害怕,哪里知道会闯这样的祸。
想到伤着他要命的地儿,这会子就只有担忧了。
她这正着急呢,结果听到身上的人哼了声,下刻跟跳起来一样,下炕跑得飞快钻到屏风后头了。
顾锦芙怔了怔,慢慢坐起身,探头朝屏风后喊:“陛下?!”
屏风后好半天都没有声音,她只好下炕跑到跟前又喊了一声,总算是听到他略粗的声音:“去拿新的裤子来。”
裤子?
她迟疑了会,转身去柜子那头。
赵祁慎此时正蹲在地上扶额。刚才简直是人生耻辱,她就那么揉了揉,怎么就能......他闭上眼,觉得今晚真是自取其辱。
顾锦芙在拿裤子的时候就有点明白过来了,隔着屏风给他递裤子的手直颤,是在偷笑。
赵祁慎斜眼盯着墙上那道正花枝乱颤的影子,又臊又恼,一伸手就把人拽了进来,抵在墙上就是一通狼吻。
她笑得收不住声,被亲着也还在发颤,憋得更难受了,左右摆头求饶:“不笑了不笑了。”
说着又看到新拿的裤子还搭在一边呢,伸手推他:“贴那么紧一会弄我官袍上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赵祁慎更是气得牙痒痒,压得她更紧,连旧账一起算:“先前说我是筷子头的,刚才摸着捏着了,还是不是筷子头了!”
他只能在这上头找回些威仪了。
顾锦芙被他问得也臊得一脸绯红,偏又想看他气极败坏的样子,一时是装了熊胆伸手再往他那一掐:“我再比划比划。”
掐完后更是狂笑:“这成南边隔夜的油炸烩了!!”
赵祁慎脸都黑了,裤子也不换了,把人往肩头一扛就奔着龙床去。
——敢笑他是软了的油炸烩。
顾锦芙被他吓得又叫又笑,最后被压在床上按着手,结结实实体会了把什么叫一扎筷子头。
赵祁慎喘息着压在她身上,她手有些酸,双眼望着账顶上的明珠也呼吸凌乱。经这么一闹,竟然又有些心疼他,双手圈到他腰上,闭上眼。
如果刚才他要勉强她,她也抗拒不了,那么好的气氛,要换了是她肯定睡了再说。
她想着又觉得好笑,贴着他耳朵说:“让我再缓缓,是有点害怕的。”
但到底害怕什么她自己又论不清。
赵祁慎嗯了一声,撑起身,唇落在她眉心,两人抱在一团良久才起来各自再梳洗一遍。
欢喜让宫女抬着水进来的时候一脸暧昧的笑,直笑得顾锦芙要翻白眼。
得,彻底不清白了。
两人闹了一通,顾锦芙一身都是黏腻的汗,索性也洗了头。反倒是赵祁慎拿着帕子给她绞头发,她望着两人重合映在地上的影子笑。
他听到觉得她傻愣子似的,想起正经事来:“太后晚上没为难你?”
“她忍了。”她也想到青瓷说,“当时你怎么就冲动,你亲手掀了东西,不是让太后更有发作的由头。倒是可怜那个青瓷,被我绊得摔得不轻,还吓得直哆嗦。”




朕的奸宦是佳人 第36节
“你去慈宁宫不就是把人保下,难得我们魏公公还有心软的时候。”
“瞧您说的,好像我就怎么心狠手辣了。早间表姑娘说的话你听见了吧,太后在闹什么,我慈宁的时候满殿都是人的,一点也不像是怕吵的样子。”
赵祁慎挑了她一缕头发,摸着差不多了,就把帕子丢一边说:“番子在探,这几天刘家那个窝囊废往宫里跑得勤快,恐怕是刘太后想借种了,就是不清楚是她身边哪个宫女。”
宫门严守,想从外头弄孩子进来不可能,所以刘太后要走的只有这一条路。
顾锦芙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我们现在也就是等了,等到她先露出马脚,我们只要找出人来就好办。”
他‘嗯’了一声,把她拉起来:“歇了吧。”
她犹豫了一下,瞅瞅炕,他嗤笑:“都把我摸个透了,还矫情?”
就是,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她低头摸摸鼻子:“那.......上榻。”
然而,上榻后她就又后悔了,抱着胸不让他越雷池:“我束习惯了,不要你管!”
“都要束没了,以后孩子得饿肚子。”
顾锦芙想也没想,一脚再把人踹一边,大吼一声有奶妈子,卷被而逃。
赵祁慎看着空空的床,气得直瞪眼,最后只能自己再找一床被子,然后又跟她在炕上挤了一晚。
天子生母进宫,当天发生的事被刘太后有意宣扬出去,朝中不少大臣都知道天子吃足了瘪。这两日早朝大臣们都尽量不去惹龙椅里那个无赖。
天子是年轻爱冲动,可有着几回让首辅吃瘪,众人早学乖了。
这几□□里都风平浪静,穆王那里又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说是天子抓了与他通信的言官,只等治罪再对他发难。
穆王府里的一众幕僚和副将都面带忧虑,穆王把手里的信撕了个粉碎,一拍桌子道:“明儿就是中元节,都给老子笑起来!丧着个脸没得晦气!”
幕僚们只能强挤出笑,一个留着长胡须的拱拱手,大着胆说:“殿下,戎衣卫肯定是要屈打成招,这样太后那里才能摆脱干系,全让殿下您一个人背这锅。天子也是糊涂,怎么就真的听信,把言官抓到大牢里。”
“刘太后那妖婆真以为能控制局面?老子早想好了,这个时候我去和天子作对才是傻子,你们一群怂货,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他们殿下是又想到什么妙招了?
到了中秋这日,宫里不设宴,刘太后为了恶心赵祁慎,把他和老王妃都召到宫里说是一块儿过节。
众人聚一堂,那就是以她为尊。
赵祁慎那日心疼母亲,受了些许挫败,今日就冷眼看着刘太后作。
在场的除了刘太后,还有许久不见的刘皇后。
顾锦芙见到她时目光就偷偷往她身边瞥,发现她居然清减了许多,面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走路也是有气无力的。
这个样子看着还真像被孕吐折磨得憔悴。
她正想着,刘皇后那头就干呕起来,顾锦芙看得真真的,就是只抿了一口清水而已。刘皇后这演技也实在太逼真。
“可怜见的,你还是回去歇吧,哀家这儿也不要你陪了,王妃这里也不会怪罪的。”
刘皇后喘着气,好半会才说了句遵命,扶着宫女的手下去了。
这个时候顾锦芙看到太后眼底有厌恶,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矛盾,方才刘皇后是一眼都没有看刘太后。
正想着,她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微一抬头,瞅见扶着刘皇后手的正是青瓷。但她寻那道目光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皱皱眉,继续站在一边看前边一团‘和乐’。
好不容易熬到刘太后也没了折腾人的兴致,众人这才散去。散去前刘太后还特意夸了林珊,说她可爱得紧,有朝气,让有空就过来慈宁宫陪她说说话。
林珊甜甜笑着应是,转身的时候似乎是被裙子绊着,往赵祁慎身边扑了一下。赵祁慎也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冒冒失失的,小心些。”
刘太后在后头看着眸光闪动,嘴角勾出一个冷笑,果然建兴王王妃是想让天子娶亲了呢。
等到出了慈宁,赵祁慎睃了林珊一眼,低声跟她说话:“少给我闹事情,小心我收拾你!”
林珊朝他无辜地笑:“不这样,刘太后怎么能真让我到慈宁宫玩儿,她挺可怜的,就当我发发善心陪她说话就是。”
赵祁慎懒得理她又打什么主意,叮嘱道:“真喊你了,着人来送信。”
别傻乎乎被刘太后那老妖婆给坑了。
林珊当即笑得灿烂。
顾锦芙自出门就见表兄妹在一边嘀咕,也不知道是说什么,倒是难得见他们这样和平相处一会。
她就低垂着眸眼,脚边却是突然滚了个石子出来。
她脚下一顿,抬眼看向石子滚来的方向,那就是慈宁宫的宫门。她眯了眼,终于在暗处看到一个浅青的身影。
那是宫裙,还是已经有了品阶的宫裙。她有些奇怪,就那么盯着那道身影看,那人应该也是故意叫她瞧见,在灯笼下露了脸。
圆圆的鹅蛋脸,正是前些天她绊的青瓷。
她一愣,青瓷见她看见了,朝她福了个礼,然后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魏锦。”
赵祁慎走出一段距离,回头一瞧,身后的小尾巴不见了,正一动不动就站在慈宁宫宫门前。聚精会神,一副望眼欲穿的认真。
“快跟上!”他只能又喊一声。
顾锦芙这才应好,快步跟上他,心里那份惊疑不定就化作释然了。
有时候善心还是有善报的。
宫里头只在几处挂了花灯,这个中元节过得确实是冷清。
她就吩咐欢喜去拿了桂花酿,又叫司膳房再准备两个小酒的小菜,捧着一托盘的东西进到内寝。
两人这几天都喜欢窝在里头说话,不会有人来打搅。
赵祁慎一看那两壶酒,笑道:“就这点,还不够尝味儿的。”
她把东西放炕几上,想到上回喝得断片的事:“都是你的,我就陪着你说说话。”
上次她就能说出要嫁他的话,这回万一直接酒后乱|性呢?
可沾不得。
赵祁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这两天他又冷静的想想,两人其实还是先就这样吧。不知什么时候起,其实他也有些离不开她,内司监里头她管得好好的,他可以省心。
左右到明年还有时间,说不准哪天她自己先想通了。
他也不勉强她喝,就是拿筷子沾了点她唇上:“这就当尝过了吧。”
她吧唧吧唧嘴,觉得大过节的不喝一杯确实又没意思,就探头过去:“再给一点儿,一杯半杯其实也没事儿。”
那天是喝得急,跟水一样灌,可不是得醉。
他笑笑,勾着手指示意她再靠近些,某人就傻乎乎的,结果被他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自打那天两人滚作一床后其实就没有亲近的事,猛然一下,叫顾锦芙连连后退,酒没喝上脸倒是先红了。
赵祁慎见她快跟官服一个色的脸哈哈大笑,一端杯子抿尽了酒,几分潇洒几分风流,惹得她又偷偷多看两眼。
看过后,她才正了脸色,跟他说:“戎衣卫暂时还是拢不住,我们效仿成祖帝吧,把番厂再提上来。”
刘太后那里一时半会倒不了,首辅也倒不了,内司监掌着批朱也只是堪能抗衡,但很多事情仍不便。
最主要是他的人身安全,许志辉和卓宏安插在戎衣卫,其他人都派到四了和五军里头,人还是太少了。
赵祁慎就转着手中的空酒杯,笑了笑说:“番厂督主?你还不真怕身上衔儿多啊。”
她很坦然:“谁嫌弃手中权力大?”
“那......以色换权?”
顾锦芙还真再把脸探前来,然后闭上眼:“给你亲,亲完了放权。”
他哈哈哈地笑,这不要脸的程度跟他学足了。他去捧了她脸,在她眉心落下轻轻的一吻:“先记账上,回头连利息一块儿给了。”
她睁开眼,他眼里的温柔能让她溺死在里头,一颗心为他怦怦乱跳。
接下来,顾锦芙就开始暗搓搓准备复番厂的事情,自然就先盯上了被戎衣卫带走的那名言官。
正当她琢磨的时候,首辅和付敏之倒是先发难了,说言官已经招认,就是受穆王所指使,在朝堂上领着朝臣要清君侧,逼着赵祁慎表态,好让叔侄正式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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