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随君无别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豆娘
“怎么告诉她青石镇那个想杀了她的少年,是九界守护者”熙子言讥诮的说。
离开青石镇,他游荡四方,天地寰宇这么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那场兽潮,把他的家给湮灭掉了,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生存,这场嗜杀的游戏,不是说英雄就能活下去的。
往往成大事者,都是狗熊。
阴差阳错之下,触动了九界守护者的灵脉,被一名云者带去了九界守护者的栖息地,他也争气,仅仅几个月,便从行者到了客者,勘察各个位面的秩序。
与寻无泪在四星最南的雪山脚下对峙时,起初他的想法是不想让寻无泪参与妖王这件事情之中,可当他看见轻歌自樟木林里走出来时,联想起青石镇兽潮时扭转乾坤一夫当关的远古凶兽,便知道妖王之事和轻歌脱不了干系。
至于为什么不告知轻歌,他也有他的理由,他如今刚升为客者阶段,不能和轻歌有联系,会把灾害牵引至轻歌身上。
“我的力量能掩盖你的妖王气息。”熙子言道:“你先回妖域,以后什么样的路,还是要你自己去走的。”
“这是自然。”姬月道:“轻歌那丫头,就麻烦你了。”
熙子言眸光闪烁,犹豫了会儿,才道:“她是个英雄,英雄怎么会麻烦别人”
“她若是听到了,会很开心的。”
姬月淡淡的道。
知轻歌者如他,他能看透她的铜墙铁壁,直抵最脆弱的部分。
熙子言罩着黑袍的手凭空一挥,绿色的光火在长空之中勾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绿意盎然,映照出了一幅画面,冰山脚下,大雪纷飞,白发三千的少女一直仰着头,木讷的看着天穹,眼眸空洞,清灵。
“舍得吗”熙子言问。
姬月看着绿火里的画面,心里一阵阵的抽搐,疼痛难耐,仿佛被人恶狠狠的撕裂开,毫不留情。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转身朝一片虚无的地方走去,绝情,冷酷,决然,残忍。
“真狠心。”
熙子言摇了摇头,嘲讽的说。
男人背影萧瑟,红袖之下,双手紧紧的攥着,骨骼分明的手指,好似要将宽厚的手掌穿破来了。
孤独的男人眉间一缕轻烟——
他们朝两个极端的方向背道而驰,唯有一抹烟牵系着。
*
妖域。
红发红瞳双耳尖锐的男人望着四星的方向,削薄的唇勾勒出一抹残虐的笑。
“似乎,要刮大风了呢”
男子戏谑的声音悄然响起。
*
冰谷。
延绵无尽头的空谷,四季如冬,白茫茫的一片,雪覆盖了巍峨的山谷。
冰谷外的边沿,碧西双一行人都在等轻歌。
几日过后,在树下盘腿歇息的红衣蓦地站了起来,眉头狠皱了一下,道:“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轻歌他们怎么还没来”
汲青枫兀自站在一侧,自在南冥杀了南冥的新王后,汲青枫就一直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碧西双坐在烈马上,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一直在这苦等的迦蓝的众人,最终视线落在了红衣身上,她道:“再等等。”
李富贵坐在另一匹马上。
“西双,不如我们先去冰谷历练吧轻歌总能跟上我们的。”詹婕妤柔柔的出声道。
碧西双斜睨了眼詹婕妤,道:“要去你带着他们先去,我在这里等轻歌。”
詹婕妤无奈,“西双,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家都等的很辛苦,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说了,要去你先去。”碧西双声音蓦地拔高,气势也磅礴了几分。
詹婕妤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其他人也不敢有怨言。
诚然,这样一直等下去,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耐烦。
落日。
红衣朝碧西双走去,道:“碧姑娘,我们是来历练,而不是来等人的。”
碧西双淡漠的瞥了她一眼,道:“你想进冰谷,我不拦你。”
红衣甩了甩袖,朝旁边一走,振臂一呼,“想要先去历练的人,跟我走。”
碧西双蓦地把缠在腰上的蛇鞭取了下来,长空一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震慑当场。
四周,鸦雀无声,没人愿意跟着红衣先走。
红衣皱眉,突地燥了起来,她跃上烈马,双手拿着缰绳就要朝冰谷的方向驰骋而去。
“轻歌来了!”
詹婕妤恹恹的朝南方看了眼,看见熟悉的人,双眸之中电光一闪,片刻后,眼色又黯淡了下来,无论她怎么找寻,视野里都没有看见她最想见的那个美丽男人。
这里虽是冰谷外围,温度却是非常的低,彻骨的冷风一阵阵的荡来。
远处,一人一狼一蛇,徐徐而来,步步生莲。
走路时,白发轻舞。
碧西双跃下马匹,与李富贵一同朝轻歌所来的方向走去,眸里蓄着欢喜之意,由衷的高兴。
轻歌走至碧西双面前,笑了笑,道:“久等了。”
“能等来你,再久也值得。”碧西双道。
三人并肩而行,转过身子走至迦蓝等人的营地这边。
短时间不见,再看到轻歌,大多数人竟是有些拘谨。
红衣见轻歌回来,心里面那一点点的怒气也消失殆尽了,“夜姑娘,来了就好,走吧,去冰谷。”
轻歌点了点头,翻身上了一匹马。
众人骑着烈马,以轻歌为首,就要朝冰谷里面风驰电掣而去,忽的,詹婕妤拉着缰绳,驱动着马儿到了轻歌的面前。
她犹豫不决,欲言又止,几分纠结,几分痛苦,还有几分女儿家的腼腆。
轻歌耐心的坐在马上等着,许久许久,詹婕妤好似鼓足了勇气,问:“轻歌,姬公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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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南山雪女
第642章 南山雪女
骏马之上,轻歌眸色漠然的看着詹婕妤。
从迦蓝到西海域再到南冥,詹婕妤对姬月的爱慕之心从未掩饰过,轻歌也不担心自己和姬月之间的感情会因为一个詹婕妤而动摇,她也没因此怪过怨过詹婕妤。
人能控制自己的大脑,却驱动不了自己的心。
可这一次,詹婕妤僭越了。
喜欢上了朋友的男人并不罪恶,可恶的是,詹婕妤在她身边一次次的提起。
到底,轻歌也是自私的。
“他走了。”
轻歌撂下一句话,纤细白嫩的手攥紧了缰绳,骑着烈马,朝四季如冬的冰谷驰骋而去。
詹婕妤看着远方冰谷下那抹漆黑如莲的身影,纤细,娇嫩,却强悍的好似能支撑起一片天地。
詹婕妤怔愣了许久,眼神有些呆滞,左心房上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窒息,闷痛。
的确,是她僭越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
碧西双骑着马慢悠悠的走至的詹婕妤的身旁,擦肩而过时,说:“轻歌作为朋友,她已经仁至义尽,你作为朋友,还不够憨厚老实,你是不是想说你和姬公子如今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因为姬公子他看不上你,若他心思动摇,你必然会与他苟合,詹婕妤,至今为止,我与轻歌一样,还是把你当做朋友的,不过这朋友的期限,就看你的表现了,轻歌不是圣人,谁也不希望有人觊觎自己的丈夫。”
“婕妤,到此为止吧。”
似是太息了一声,马匹往前幽幽的走着。
碧西双的话,像是滚烫的铁块,在詹婕妤心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冰谷,雪,纷然飘扬。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广袤无垠。
迦蓝一行人,朝冰谷深处摩挲。
冰谷温度冷到了一个极端,若非有灵气护身,普通人来到这个地方,只怕筋脉血管都会被冻裂。
“冰谷分为三层,第一层有一座冰棺,据说古战场时,这冰棺是轮回大师在雪山脚下用玄冰为雪女打造而成的,冰棺铸造完成后,轮回大师双手上的筋脉被冻裂开,此生再也无法占卜。”
碧西双与轻歌并肩骑着马,她抬眸,眺望了眼雪的远方。
那里,大雪,浓雾,凝霜,还有巍峨雄壮被白雪包裹覆盖的山。
世人称之为冰雪山,春夏秋三季,在这里从不曾出现过,有人说是因为地形原因,也有人说是古战场太古时期的战神以这座山为中心施法。
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料峭寒,再无炙热天。
雪女——
传说,是古战场时期的尊后之一,和凤栖是一同长大同生共死的战友。
轻歌曾看过一本叫做《四星志》的书,上面有记载雪女和凤栖之间的事情。
据说,南山有雪女,北方有凤栖,各占据天地一角,称霸一方,是至高无上的王。
都说凤栖一世悲凉凄惨,雪女的故事说起来也让闻者动容。
她对轮回大师一见钟情,活在世上风风火火的几十年只爱慕过的轮回大师一个男子,恰巧,轮回大师与凤栖是把酒言欢高山流水的知己,两人相见恨晚。
轮回大师一生大多数的时间都奉献于占卜上,剩下的便是和凤栖喝酒。
他是风一样的人,曾对凤栖说过,雪女心思纯粹,冰雪聪明,笑时百花绽,怒时天穹变,这样好的姑娘,不该被他耽误了,可到底,还是因他而毁了。
直到雪女战死牺牲时,轮回大师才幡然醒悟,此生再也不碰占卜术,单身赴冰谷,挖掘出千年玄冰,亲自铸造了一道冰棺。
轻歌听见了碧西双的声音,点了点头,道:“我们如今在第三层,最安全的地方,第二层有雪怪。”看了看傍晚余晖天色,又道:“天暗了,我们先在第三层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动身前往第二层,既然来了,就得好生历练,二人一行出去历练,可互相照应,也能起到历练效果,唯有经历了生死,才能脱胎换骨,焕然新生。”
“冰谷的雪怪会吃人,血腥残忍,今日晚上都要做好准备,明日一旦分开后,生和死,与人无尤。”轻歌淡淡的道。
这一路走来,他们虽然去过西海域和南冥,可都没有开始真正的历练。
迦蓝的人都有些恐慌,毕竟,人多力量大,何况,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轻歌渐渐已经成了这一只队伍的灵魂人物。
仿佛,有她在,便不惧前路弑杀。
可离开了这样庞大的队伍,生死,好似都是未知的状况。
每个人都对未来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冰谷。
“不行。”
有人否决了轻歌的提议,说话之人是红衣,红衣从枣红色的骏马上潇洒恣意的跃了下来,她眉目张扬,气质浓烈,淡漠的看了眼轻歌,道:“此次历练以你为首,可你不能忽视兄弟们的性命,雪怪异常强大,无限接近中级魔兽,并非一般的低级魔兽能够媲美的,何况,冰谷占地面积本来就大,第一层中央和第三层外围都没有第二层大,第二层雪怪不计其数,两人一行,只怕会全军覆没。”
其他人也都很赞同红衣的观点,倒不是说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人,都是没有安全感的。
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天才,可这种天才,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娇生惯养,哪里见过什么血腥场面,平时嚣张跋扈倒是还可以,若是真正去历练战斗,却是不敢,虽然当初在迦蓝的时候,他们挤破了脑袋都想要来历练。
毕竟,迦蓝之徒都以为,唯有历练,才能提升自身实力,可他们不知道,历练一路上有多凶险,往年历练都是扎堆的。
但是,那样历练是没有实质性效果的。
轻歌出身佣兵,从生到死,都在杀人,历练。
古武格斗,各种组织,她是超强的存在。
她让迦蓝等人这样历练,是为了他们好,虽然残酷,可这个世界,本身就残酷,她只是一步跨过了美好,将残酷的事实,血淋漓剥出来罢了。
无虞说,让她带着多少人离开,就要带多少人原原本本的回去。
可她想带回去的人,都是能扛得住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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