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医生的小娇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南春
宁言书等在门口,那小孩得了小费出来,看着很开心,小心翼翼点了钱放进马甲内口袋里,见着宁言书也不怕,冲他笑。
宁言书问他:“刚才怎么让人进去的”
一提小孩就噘嘴:“她说她是孤儿,爸妈都死了,在杂志社打工,大家都欺负她,她说她想采访里头的齐总,办不好杂志社就不要她了,我信了,心软了,可周哥说我被骗了。”
一室喧嚣,宁言书坐在陆海洋身边,看念初来者不拒仰头灌酒,脸上半点不显红,显然酒量深不可测,她一口一个齐总,把齐园叫得浑身舒坦。
齐园伸手搭在她肩上,端着酒杯递过去:“这杯也喝喽。”
宁言书不屑地移开了目光。
孤儿呵,还挺有创意。
这些年想攀高枝的女人他见多了,这么咒自个爹妈的倒是新鲜。
南春碎碎念
希望这世间善待每一个人,晚安。
宁医生的小娇妻 第三章 故事的开始3
隔了没几天,宁言书去心内科,他姥姥十几年的高血压,情况最糟糕的时候连续半个月高压一百八九,人都快撑不住了,姥爷走得早,那时候他们全家一共五口人,有三个都在部队,忙起来根本不能回来守着病床当孝子,只剩下宁言书和家里的勤务兵轮流照顾,那几年全国各地的名医看了不少,最后是他们院心内科的戴副院长给稳住的。
从此宁言书每隔几周就会抽个空在门诊排队挂号给姥姥抓药。
他穿着白大褂,捻着排号的小纸条,和坐在那儿跟其他病号没什么两样,倒是周围有人因着那身白袍好奇地打量他,宁言书坦坦荡荡,抽空回几个邮件,他聪明,一心二用也不出错,广播里念他的号,第一遍人就收了手机站起来,白衣角飘飘,朝护士站守门的护士略微颔首,推开了房门。
积水潭里,没人不认识这位宁大夫,据说他是院内大佬们看着长大的,据说他还说不清话就喜欢翻医书,据说他一把柳叶刀保住了不少人的腿,据说
关于宁大夫的传说很多,心内刚刚得了他一个眼神的小护士美得心里冒泡泡,摸出抽屉里的镜子瞧瞧自己,觉得自己今儿确实特别好看。
戴副院长从电脑前抬起头一瞧,笑了:“又排队了说了多少回下次直接到我办公室,就你非得这么着,你看看全院有几个跟你这样的”
宁言书摇摇头,利用职务之便这种事旁人做他没意见,但他不会这么干。
他从小跟着姥爷坐诊,姥爷规矩大,门诊室里一次只能有一个病号,就连宁言书都进不去,他被护士领着坐到门口小椅子上,晃着腿竖着耳朵听姥爷开药方,一开始听不懂,后来慢慢能听懂,遇到不会的就问,就查书,这么枯燥的事情他却有兴趣。
在此期间,他见过很多姥爷本院的同事妄想插队加塞瞧病抓药,均无例外被姥爷轰了出去。他问姥爷为什么,姥爷牵着他的手往家走,给他折一根狗尾巴草玩,反问他:“宁宁觉得姥爷这样不好”
小小的孩童低头思考片刻,费力地仰起头看着姥爷:“宁宁懂了。”
等宁言书穿着白大褂站在药房窗口排队时又被围观了一回,其实大夫不插队也不算新鲜,主要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叫人看一眼忍不住瞧第二眼。
这时候旁边隔着一个窗口的队伍里闹出了大动静,一道愤愤不平的女声响起:“有点素质行不行大伙都排队凭什么你能插队医院你家开的啊”
这话说得解气,工作日的医院哪哪儿都是人,药房大堂几乎插不进脚,本来喧闹嘈杂,被这一声喊得安静了些,大家都好奇回头看。
好像是本院的大夫想加塞和旁人吵起来了。
相比之下这边穿白大褂的大夫就格外令人有好感,宁言书这队的大爷大妈们窃窃私语,向宁大夫投来满意的目光,然后踮着脚看热闹。以宁言书的身高毫不费劲就能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见说话的长头发姑娘并不是排在前头,而是隔了几个人扯住了插队大夫的白袍,气势汹汹不依不饶。
那背影眼熟,宁言书多了眼。
插队大夫甩开桎梏,长发姑娘随着力道回了回身,露出整张脸,显然是不久前才在东坡见过的人。叫什么来着宁言书想了想,他记不得了,貌似齐园跟她要名片,她说用完了正在印,齐园以此为由又灌了她一杯洋的。
排在前头的阿姨是个温暾性子,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扯了扯姑娘的衣裳:“算了算了。”
“关你什么事”大夫也挺生气,本来两分钟能办完的事因为这人都浪费多少工夫了。
小姑娘不依不饶,也不知是真热心还是怎么的,指着插队大夫说话,一字一句特别狠:“凭什么算了你们当大夫的有特权怎么地我告儿你我虽然是个平头小老百姓但我不愿受这气,这么多人看着你赶紧起开,甭浪费大家时间”
“别人都没说什么你跳什么跳怎么不说是你浪费大家时间再闹干脆大伙都甭拿药,看看谁怕谁。”这大夫也是个二皮脸,宁言书瞧了瞧,似乎是皮肤科的主治大夫。
姑娘气得小脸泛白,特别较劲地模样,豁出去:“我要投诉你我还要找媒体曝光你告儿你我就是记者你等着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天有本事姓谁名谁亮出来”
这话一出插队大夫慌了,想说点缓和话却又觉得下面子,涨了一张大红脸,怕真被纠察科逮着,赶紧捂住名牌,低着头遁了,周围的人拍手叫好,她像个打了胜仗的战士,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她仍旧愤愤不平:“现在的大夫没几个好的,医院也黑,拿点药那么贵,尽给开不能报销的进口药,私下里提抽成富得流油。咱们小老百姓没办法,只能交钱买药,可到这儿还搞特权,说什么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白求恩我信,现在的大夫还是算了吧。”
宁言书将一切看在眼里,包括她的这番话。
近年医患关系紧张,经她这么一起头大爷大妈们也是满肚子的委屈和牢骚,拥着她闺女闺女的叫着,你一句我一句将医院说成了吃人的地方。
刚才最前头的阿姨给她让位:“闺女,今天多亏了你,来,你排最前面,记者工作多忙啊,有那排队的时间不如多替咱们老百姓反应一些实际问题。”
只见刚才还厉害的人不好意思地摆手笑着,说话声儿变得软嘟嘟,竟然像是长辈跟前乖巧的丫头:“阿姨,我刚唬她的,其实我就是个实习记者,还没考到记者证呢。”
不远处,宁言书一嗤,难怪那晚拿不出来名片,装得倒是挺像。
也不知她人前人后到底有几张脸跟齐园面前孙子一样喝酒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会儿骂人倒是趾高气扬不带歇的,这种人,他瞧不起。
这时候科室来电急call,宁言书药都来不及取,撇开眼不再去瞧,后退半步避开人群准备离开,谁知那姑娘的取药单轻飘飘地飞向这里,她弯腰寻着药单飞快跑来,眼看一双男鞋将之踩在脚底。
“麻烦您抬抬脚,踩着我单子了。”
她说完仰头看,撞进一双冷漠的眸子里,那晚在东坡,这人坐在那儿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喝光一杯又一杯,她尽力漠视,却如芒在背。
“我”她站直了身子,迎面而向,看着他的白大褂,双手不自觉握紧,知晓他一定听见了刚才的话。她想求他别将她是实习生的事说出去,可又一想,人家凭什么帮她
于是姑娘紧紧抿着唇,高高抬起头。
宁言书淡淡收回目光,与她擦肩而过,那张药单上有个鞋印,单薄地躺在地上。
念初拿了药赶紧回杂志社,茶水间里准备两托盘的马克杯泡咖啡,手机记事本里记着每个人的口味,其实都背在心里,慎重起见还是对照着检查一下:“陈主编喜欢三块方糖,吴副主编是黑咖啡,李编辑在减肥加脱脂奶”
端起托盘吐口气,换了张笑脸踏出去,先敲门给大佬们送去,然后每个格子间都走一遍,甜甜地叫人,顺带收了一盘垃圾和要打印的资料。
这就是她实习期的全部工作。
带她的刘记者面无表情喝了一口往日喝惯的拿铁,非要说一句:“烫了点。”
念初只能点头哈腰:“刘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下回一定注意。”
在这儿,念初是食物链的最底层,喊谁后头都要加个“老师”表示尊敬,都是耍笔杆子的,他们也都喜欢听这称谓。
刘记者嗯了声,把杯子放下,眼皮一掀:“以后上班时间别总往外跑。”
念初一默,捏着托盘边沿,恭恭敬敬解释着:“您让我约采访的那个齐总我见着了,刚才出去就是为这事。”
刘记者闻言才给了念初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念初事情没办好,苦着脸:“齐总挺忙的,似乎没时间接受采访。”
刘记者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念初弯了弯腰:“不过我想再试试,总要多跑几次表示我们的诚意。”
刘记者听到这里没兴趣地把椅子转回去,后脑勺对着念初留了句话:“随你的便,反正这里你最闲,是该找点事做。”
上周开会主编定了下月刊的计划,其中采访齐家第三代目前风头最盛的齐园是重中之重。任务交给刘记者,这个圈子跑多了自然知道事情不好办,齐家子孙多,家事复杂,齐园从未接受过媒体采访。
刘记者本就犯愁,加之最近家中出了点事令她更加分身乏术,不过自有人想做出头鸟。那日念初说自己想试试。这种急于表现的应届生刘记者见多了,也没抱多大希望,让她去折腾呗。
念初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刘老师,那这采访是真给我做吧”
刘记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谁拿下就谁做。”
念初放下心来,诚心诚意道了声:“谢谢您,刘老师。”
刘记者随后离开工位去了趟主编办公室,陈主编记挂采访的事,刘记者摇摇头:“费了我牛鼻子劲,最后托人递了句话,那齐总的秘书私下里跟我透了点,似乎齐家老爷子最近在选接班人,齐总不想太高调,老陈啊,估计是约不到了,咱们还是做两手准备吧。”
陈主编沉思片刻,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南春碎碎念:
高血压看神经内和心内都行,这个病饮食作休的调节也很重要
宁医生的小娇妻 第四章 故事的开始4
这天宁言书难得准时下班,刚出医院大门就接到齐园电话:“哥,你还没走吧我过去接你晚上一块吃饭”
宁言书把车开上大路:“出来了,我回家拿点东西,你们先去。”
齐园扭头传话,他那边人不少,听着吵吵闹闹,也没多想,以为宁言书回的是他在医院附近的房子。但其实宁言书今天回的是部队大院。那儿离医院不近,他不经常过去。
路上车越来越少,开到大院门口岗亭里立着的士兵打直了脚背给行了个军礼,宁言书降下车窗扫了眼,是个新面孔,看着年纪特别小,皮肤是常年风吹雨淋的颜色。宁言书单手在眉尾碰了碰,把车驶了进去。
正值饭点,大食堂往外飘着香,宁言书摸摸胃,一天站了三个台到现在就垫吧几块压缩饼干,饿得狠了跟钝刀剐似的,闷疼,他寻思一会能吞一头牛,甩着车钥匙拉门进去,常年在他们家做事的李阿姨正巧端了菜出来,瞧见他高兴地朝后院喊:“老太太快看是谁回来了”
宁言书的姥姥姓秦,单名一个筝字,在总参干了一辈子的铁腕娘子,现在退下来了喜欢侍弄花花草草,这些年修身养性,半点不见年轻时候的厉害,笑起来慈眉善目,见着孙子哎哟一声,急急忙忙脱了手套要过来。因为父母工作忙,宁言书从小是跟着姥姥姥爷长大的,感情不一般,平时那么正经的人唯有见了姥姥还能露出点笑,弯身拉住老人的手叮嘱:“您慢点儿。”
这话才说完,一楼右手边的房门开了,里头的人穿一身松枝绿,肩上亮着军衔,两眼灼灼看过来。宁言书微愣,很快喊了一声爸。
“还知道回来。”宁国禄不满意地说了句。
姥姥站在孙子这边:“宁宁工作忙,又不是在外头乱玩你就别抱怨了。”
一提工作宁首长更不满意,但没说出口,强压下来,说了声:“开饭吧。”
这一看是走不了了,宁言书回房间给齐园去了个电话,让他们先吃着,他这边完了再过去。
齐园笑着打趣:“哥你家里是不是给我们藏着嫂子呢都不舍得出来了啊”
“我回的大院,我爸也在。”宁言书淡淡道。
那头齐园跟被马蜂蜇了屁股似的,惊得一跳,利索挂了电话。
二楼有三间房,两间是卧室,另外一间这几年成了一家人不能触碰的禁地,很少有人进去,唯有宁言书。
似乎只有他对那件事无法释怀,其他人都好好的,日子都能过下去。
他拿钥匙开锁,里头黑漆漆的,拉亮灯才能看清墙上桌上都是什么
枪,一比一仿真,拿在手上一丝分量都不差;刀,长的短的最小的能折进手指缝里叫人看不出来;军刺,单刺双刺血槽锋利冰冷;还有很多用子弹壳粘的模型,粘这个的人手真巧,坦克、装甲车、武直、无人战斗机,没有能难倒他的。
宁言书常年握手术刀的手指拂去模型上的灰尘,拎起一架直升机掂掂分量,仰头不知道跟谁说话:“我那儿腾了个地方,你这个送我了啊,甭小气,回头你要什么我也给你。”
话音一落,静悄悄的,没人搭理他。
他演着独角戏,落寞一哂,楼下奶奶在唤:“宁宁啊,快下来吃饭。”
他走了,咯噔锁上这扇门,将模型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再下楼。
平时家里就老太太一个人吃饭,菜做得少,难得两个男人都回来了,李阿姨弄了一桌好菜,把吃起来不费力气的肉菜推宁言书手边,老太太配合默契,拖过一盘白水烫虾,卷起袖子准备给孙子拆虾肉。
宁言书喜欢吃虾,可剥虾费事,他从小就爱干净,拆了虾的手洗好几遍都有味道,他乖,也不说,也不让人给他剥,就是渐渐不吃了。
后来是怎么被看出来的呢
那时候姥爷还在,身体健朗得很,跟姥姥一人一边坐孙子身边,桌上摆着一盘红彤彤鲜滋滋的大虾,二老不动声色吃了顿饭,数了数,期间宁言书含着饭朝那盘虾瞧了三次。
那时候宁言书七岁,虽然聪慧过人但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姥姥姥爷坐在一起笑眯眯给他拆虾肉,还比赛谁拆的好拆的快,他板着小脸拒绝过,最后还是乖乖吃起来,小脑瓜埋在饭碗里,再抬起来时小脸沾了一粒米,姥爷从小教的,吃饭得细嚼慢咽,他就这么毫不知情坐在那儿嚼完一口饭,也不知道姥姥姥爷为什么笑他是小花猫。
后来姥爷走了,他也大了,可姥姥依旧喜欢这么做,宁言书开始会主动把碗凑到姥姥手边,这样她身边的那个空位看起来也就不那么空了。
本来是顿久违的温馨的三代同堂家宴,父子俩几乎没交流,桌上唯有祖孙俩轻轻的一问一答,姥姥手上动作很快,一只虾拆头去尾扒了外壳塞进宁言书嘴里。宁国禄军人出生,手腕铁血,当年在部队吃饭都是数着秒的,所以看不惯,筷子停下来皱眉头:“你没手自己不会吃”
姥姥飞快地往宁言书嘴里再塞一只,不让他有功夫说话,这父子俩跟炮仗似的,一碰面就得炸。
宁言书听话,不吭声地咽下嘴里的东西。
在他成长的岁月里“父母”二字只是文字并没有实际意义,他们不懂老人剥虾的意义,他们不懂这是在怀念什么,所以他们看不惯,他也不想解释。
宁国禄见他这样,火气蹭蹭蹭往上冒:“怎么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从进门到现在你跟我说了几个字宁言书你不要忘了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再怎么你也姓宁”
儿子,老子
宁言书淡淡点了点头:“所以您说什么我们都得听着不是吗”
“哎呀好了好了。”姥姥做和事佬,这话头一起她心知不好。
宁国禄在上位久了,自然不喜欢儿子这么反着他,本来不想提,但这会儿也顾不了,总避着也不是个事。
“你哥他 ”
他想说,虽然是我让他去当兵的,但你哥他是真喜欢这个,你不能拿这个来埋怨我,可这句话只出了三个字,戳心的三个字,宁言书直直看过来,宁国禄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父子俩这么着好多年,一直都没解开过心结。
父子俩跟有仇似的,因着这个姥姥宁愿他们不碰面,免得总吵架。她给宁言书的碗堆得高高的,说:“你让让你爸,他这回受了点伤,身上还没太好,不能动气。”
宁言书眼一抬,扫过宁国禄上下,没见着伤在哪儿,宁国禄满不在乎一摆手:“死不了。”
在这个家,最忌讳提“死”字。
宁言书冷笑,胃里绞痛,半点胃口都不剩,碗推开,说:“您又要说生死有命是不是他死的时候您也是这样。”
宁国禄坐在那儿背后跟插了钢钎似的笔直,他也推开碗,语气发沉:“那我还能怎么样难道仗着他老子是宁国禄就能不执行任务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
“要不是您让他去参军他也不会死。”
在这里,吵架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不会有人面红耳赤,各个都冷静自持,比谁说话狠,比谁先动气。宁言书的肤色是常年待在室内养出的白,加上从小姥姥姥爷悉心照顾,平日里透着健康的红润,但此刻他的脸泛着青,人是非常不舒服,后颈唰唰下冷汗,却不肯示弱,直直看着父亲。
这是宁言书过不去的坎,也是宁国禄心里的结,他的胸口起起伏伏,猛地咳起来,姥姥红着眼拍拍孙子:“别说了。”
宁言书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上楼拎了东西就要走。
宁国禄指着他:“站住”
他回头:“我不是你的兵,我也不是我哥,听你的话把命送了。”
南春碎碎念:
小宁宁是个偏书生气的孩子,他哥哥在他心里是颗大树,大院附近几里地没人敢惹他哥,大宁走得太仓促,是弟弟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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