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留遗
而那些歹人见他们二人当面搂搂抱抱还说着腻人的情话,顿时又嬉笑又辱骂起来。但不得不说,他们确实对眼前二人识时务的表现很是满意。
于是在拿走了盘缠与云若非褪下的外裳后,六人准备离去。
“等等。”谁知就当这时,先前指出云若非与风起雎不似兄弟的大汉突然喊了一声,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朝云若非走去,道:“把你的里衣也褪下。”
闻言,云若非向来波澜不惊的内心总算荡起了涟漪。风起雎怒极,却也不敢随意发作,只好走上前努力装出柔弱的样子,讨好又可怜地恳求道:“夜里冷,他总不能光着身子。我将我的外裳也给你,求大哥放过我们二人吧。”
“谁要你这恶心的倌儿的衣裳了”不想那大汉见风起雎走来,突然动起手来。
他一把推开风起雎,随即如狼扑羊般往云若非的脸蛋摸去。
原来他虽厌极有龙阳之好的男子,却也忍不住对云若非的美色有些心猿意马。
风起雎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寒意,随手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块就要往那大汉砸去。
但不等石块离手,便听一声骇人的痛呼声响起。
他猛地转头,便见云若非面若冰霜地收回划过对方眼珠的铜钱,冷声道:“狗杂种也配动我。”
风起雎:“”
云大哥,你帅起来是真帅啊
、微妙
逞完了英雄,风起雎拉着还想再给那大汉来一拳的云若非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闻得身后传来那些人的叫骂与追赶声,风起雎顿时头如斗大。慌乱中他只顾着带云若非往暗处逃,完全不知道他们二人已经偏离山道许远。
逃了小半个时辰,在他们甩掉那些人的追赶,相拥着躲进繁密却不宽敞的草丛里后,那些人终于放弃了。
然而尽管亲眼见到他们转身离去,云若非与风起雎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果然,过了没几分钟,那些人又回来了。
见他们一边骂骂咧咧地唤自己是倌儿,一边用脚踢着草丛,风起雎的脸都黑了。
但他们也只能口头上出出气了,眼下那个被伤到眼珠的大汉的伤势已经耽误不得,所以他们只好真的放弃追击风、云二人,赶路下山找大夫去了。
闻得脚步声渐远,藏匿在不远处满是荆棘的草丛中的风、云二人这才放心下来。
云若非转过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孔道:“好了没事了。”
“”风起雎无声地从他怀中退出,强装镇定地用力蹭了蹭发热的耳廓,然后粗声道,“没想到云大哥也会有冲动的时候。”
“我只是伤了他眼睛,你可是差点用尖锐的石块要了他的命。”云若非淡然反击。
风起雎噎住了,嘟囔了一句“还不是为了你”便放下了这个话题。
云若非也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想到不久前有那么一个大汉用垂涎的嘴脸望着自己,他便忍不住皱起眉,眸中涌现杀意。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云大哥”这时,风起雎突然问了一句。
闻言云若非望了他一眼,本是习惯性的动作,却在触及对方面上的伤痕时忍不住细细地瞧起他的脸,然后将眉头蹙得越深。
见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风起雎不由想起先前云若非抱住自己,在自己颈边说话的画面。
虽说那时是情势所逼,但现在想起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不由别过脸去,道:“云大哥看我干嘛”
云若非道:“你受伤了。”
风起雎愣住,后知后觉地摸了把脸,才发觉自己的左颊被荆棘划破,正有血从浅却深的口子里渗出来。
他回头来,上下打量着云若非,然后指着他的手背说:“你不也一样。”
云若非微沉下脸,似是对风起雎的反应有些不满。
“走吧。”他道,但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他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沉默了。
风起雎问:“怎么了”
“”云若非转过身来看他,眸中尽是无奈,“不认识路。”
风起雎:“”
“没、没事,我也不认识。”顿了顿,他只能这样干巴巴安慰道。
听到这话,不知怎的云若非却突然笑了,恰逢月光初重亮起,落在他脸上更衬得他其貌不扬,仿佛有星光在他眸中流转。
见状,风起雎不由看呆了。
在随云若非同行前,他本以为云若非只是一个温和如玉的翩翩公子。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面无表情的云若非,面若寒霜的云若非,他皱眉的样子,隐忍的样子对风起雎来说,无一不是一种令他新奇的发现。
但在见到此刻被月光笼罩的云若非后,风起雎觉得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个匪徒为何想要轻薄于云若非。
“啊。”回过神来,见对方不知喜怒地回望自己,风起雎不禁小小地叫了一声,随即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
见状云若非不由好笑地轻声说了一句,风起雎听不清话语,只好疑惑地抬起了头。
但云若非却不解释,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示意到那边去歇息。
于是这一晚就在慌乱的逃亡与咯背的树干上过去了。
次日,二人花费了一个时辰找能引导方向的山路。好在老天保佑,路找到了,包袱也找到了。
干粮与钱自是都被拿走了,就连衣物也被撕成了碎片。
“没事,有这两块布我许能弄些吃的。”一旁的风起雎收起铺在地上侥幸逃过一劫的两块布,云若非并没跟他说这布是卖不出去的,只是让他随自己继续往前走。
这也是他与风起雎说过的,毕竟那些匪徒虽然离开了,却不一定没有派人守在山下为受伤的兄弟报仇,故而他们只好继续前进。
“唉,若是池暖在就好了。”望着自己与风起雎狼狈的模样,云若非不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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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一句。
在池暖与冷沉交好前,他每次去八公山找师傅,都是池暖作伴的。若这次池暖也在,那些匪徒怎么可能会把他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而听到他说此话的风起雎则脚下一滞,见云若非望过来,便又是小小地“啊”了一声,轻声说:“只是对你口中的池暖有点感兴趣。”
“你认识他”云若非虽然知道池暖的名号还算响亮,对方认识他也不算怪事,但还是莫名感到不适。
谁知风起雎却是摇了摇头,顿了顿后吞吐着问道:“他是不是个男子”
“”云若非点了点头。
风起雎面上的表情更为微妙,却不再问下去,也对云若非疑惑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催促着让云若非快点赶路,免得在太阳下山前还没走完原本计划中的一半路程。
“说来奇怪,为什么你听过池暖这个名字,却不知他是男是女”路上又找了个时机,云若非佯装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卦象没说啊”风起雎声若蚊呐地应了一下,与他有一小段距离的云若非只来得及听清后边三个字,不由扼腕。
为避免被发现自己在意这件事情,云若非只好忍下重新发问的欲望,努力维持面上温和的微笑,道:“我有些饿了,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吃的吧。”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一路走来他们却连一样可以吃的东西都没瞧到,云若非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不过风起雎却是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说了句“那边好像有水声”便朝一处走去。
云若非跟在他身后,走了没几十步,果然看到一条宽约一尺的小河。
“我去捕鱼。”瞧见体型肥硕的鱼儿在清澈见底的河流中悠然自得地摆动着尾巴,风起雎不由眼睛一亮,不等云若非反应过来,便“噗通”一声跃进了河中。
云若非往后退了一步躲过风起雎溅起的一片水珠,正想跟对方说徒手捉鱼恐怕不易,却见他慢条细理地卸下了缠在腰间的布,取其中一块悄悄地放到了河中。
等到有鱼儿游来,他便猛地用布扑去,再急急收起。这一扑一收,速度极快,等到云若非反应过来,已经有一条鲜活的生命正在布中不断跃动。
“”这倒是物尽其用。
云若非在心中暗叹了一句,坐到一旁静候。
小半个时辰过后,风起雎满载而归。
在打火的问题上两人费了点功夫,等到两人吃上鱼肉,已是日中。
吃完鱼的风起雎抹着嘴重新跳到河中,云若非正想跟他说不必再捉,却见对方突然褪起了衣服。
“小心着凉。”云若非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
几分钟过后,风起雎回来了。
他让云若非也去洗,云若非婉拒了。
风起雎也不强求,兀自将湿漉漉的衣物架到了枯木上,待太阳晒干。
云若非眼见着一具鲜活健美的身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饶是他再镇定,也忍不住开口了:“你不怕被别人瞧见么”
“云大哥不是说这山上没有人家么”风起雎不解地转过身子。
随着他的动作急忙低下头去的云若非气急败坏地道:“我难道不是人么”
“抱歉,我只是以为你不会介意。”这时,风起雎总算意识到他们二人还没到“坦诚相见”的地步,慌忙拿回衣物就要穿上。
但就在这时,云若非却拦住下他的动作,反而褪下自己的里衣递给了他。
风起雎:“”
他抖了抖唇,望着对方白皙的脖颈忍不住涨红了脸,“云大哥你还是自己穿吧。”
“说这么多干嘛呢。”云若非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抬头却见对方满脸通红,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愣住。
“”
他裸着身子,自己脱下衣服。确实有点儿微妙。
云若非总算没反驳了,一边暗怒自己的糊涂,一边重新穿上里衣。而风起雎也用两块布打了个结,将就着围住了下身。
二人相望,随即各自别过脸去,再无言语。
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一个盯着地面数石头,一个用枯枝在地面绘出自己印象中的大概路线。
好在太阳晒,衣物很快就被晒干了。
风起雎穿上衣服,二人便再次踏上了旅程。
、述情
为了赶在天黑前穿过乌爪山,两人马不停蹄地开始赶路。
忙碌时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等到风起雎与云若非停下步伐,他们已经走下乌爪山山道的最后一个石阶,顺利地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正亮着灯火,隐约能听见从村中传来的欢声笑语。
“我们去找个客栈住一晚,明日再去邻镇。” 云若非道,距离他师傅的大寿还有两天,时间上还算充裕。
闻言,风起雎自是毫无意见地应下了。
于是两人便借着月光缓步前行,小半个时辰后抵达村庄。
还没进村口,风起雎便从鼻下吹过的风中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
云若非似是知道他的疑惑,开口解释说:“这里的村民大多以酿酒为生,所以风中有酒味再寻常不过。”
“原来如此。”恍悟的风起雎连连点头,见云若非已经走过村口,连忙跟上他的步伐去寻找客栈。
然而就在找到客栈,即将踏进客栈门口的前一瞬,风起雎却突然想起一个严峻的问题,“等等。”
云若非回过头来看他。
“云大哥,我没有银子。”
“我也没有。”云若非挑眉,见对方一脸黑线,便好笑地道,“你到门外等会儿,有人让你进来再进来。”
“你想做什么事”
“只是想与掌柜的说些话。”云若非回以一笑。
于是,没等风起雎想明白云若非能跟一个客栈老板说什么话,他已经被小二一脸热情地迎进了客栈。
“我儿子要当官啦。”恍惚间,他似乎听到掌柜的笑不拢嘴地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
云若非知他疑惑,却也不解释,只是跟他说今晚早些歇息,明日到了小镇自有人会来接他们。
“那个小镇也有云大哥的朋友在么”风起雎问道。
云若非点头。
“是谁”风起雎顺口问了一句。
但这个问题却没得到云若非的回应,他转过头去,正好见云若非望着自己,似乎有些迟疑。
“怎么了”
“没什么。”云若非淡然地收回目光,伸手倒了杯水,说,“只是想跟你说,那人正好是你感兴趣的池暖。”
“什么”闻言,风起雎激动地蓦然起身,带翻了椅子不说,就连桌上的水都被震得洒了出来。
见状,云若非不加掩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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