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徒

陈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让他去学截拳道还可以，但是让他花时间去理解什么儒家、道家的思想，光想想他就头疼。
“小天狼星，来和我单挑吧。”
“嗯……嗯？！你、你说什么？！”陈依瞬间从头疼中清醒过来，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他这五年来可是无数次向科比发起过单挑的挑战，但科比全都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你小子现在太弱了，根本没有资格和我单挑——却让陈依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敢吗，小鬼？你以前不是一直嚷着要和我单挑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陈依兴奋得全身都有些颤栗，摩拳擦掌地抓过篮球，“好好看着，科比，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好吧，我很期待。”
……20分钟左右之后。
“十五比零，啧啧……”科比毫无怜悯地看着瘫倒在地板上满脸生无可恋的大男孩，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现在明白了吗？你这小子还差得远呢。”
陈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内心充满了挫败感。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些年的魔鬼训练已经让实力有了质的提升，没想到以顶级联盟的水准来比较，自己依旧孱弱得如同一个婴孩。
“起来吧，小鬼，别太沮丧。你才不到十五岁，而且你现在的能耐在同龄人里已经相当出色了。”科比把陈依从地板上拉起来，“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一种新的进攻方式，一种在打不开局面时最有效博取空间的方式。”
“什么进攻方式？”
科比笑得有些狡黠：“……是在面筐进攻打不开局面时最有效的方式。”
***
2013年……
接受训练7年零11个月。
“别担心，小鬼。”躺在病床上的科比正露着平常很难见到的温和笑容，“我用不了一两个月就可以回到训练馆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继续上课了。”
“我不担心这个，科比。”已经快要十八岁的陈依拉了一把座椅坐到病床边，“不过你知道跟腱断裂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科比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不过随即又露出释然的微笑：“我对这个了解得比你清楚，不过这可击不倒我的。我可是‘黑曼巴’科比.布莱恩特，哪怕我全身的骨骼都断一次，我也能重新回到球场上。”
“你太拼命了，老师。瓦妮莎还有两个大小姐都很担心你的状态，他们担心这次伤病会让你的内心蒙上阴影，或者让你变得更为偏执……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这句话让刚刚还满腔倔强不甘的科比表情柔和了下来，他直直地盯着独立病房的天花板，嘴巴轻轻抿起。
“其实我很清楚，到了这个地步，我的职业生涯也快要进入尾声了。”半晌，这名在篮球场上征战了十数年的老兵才慢慢开口，“我现在都可以直接宣布退役，没有人会责怪我。
“只是我还不甘心，我还想再拿一个冠军……哪怕再拿一个也好……”
科比的眼眶无意识地略略发红，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把想要涌动的濡湿忍了回去。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陈依看到了老师的眼眶发红，他赶忙转移了话题，“普林斯顿大学和布朗大学都对我发出邀请了，都是保证体育奖学金的邀请。”
“哇哦，那真得很不错。”果然科比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常春藤联盟虽然在ncaa中比较弱势，不过由于你是加州二级联赛出身，能够得到大学的全体育奖学金邀请已经很不错了。我个人建议你选择普林斯顿大学，那里的篮球氛围要比常春藤联盟其他学校浓厚很多，教练组的专业性也更强。”
陈依点点头，嘴角却翘起来：“我听你的，老大，不过我打算上大学这段时间每个假期都回到洛杉矶来。”
“嗯？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继续跟着你上课了……我还没学完呢，不是吗？”
科比听得有些发怔，而后半是无奈半是感慨地笑起来，轻轻地摇着头。
“是啊，我还没全都教给你呢……”
“你的训练课价格现在还是两美元吗？”
“当然。”





曼徒 第三章 来自纽约城的选择
2017届nba参选新秀体测报告——陈依（sirius.chen）
国籍：中国（持有美国绿卡）
出生年月：1995年12月25日
所在院校：普林斯顿大学，大四
场上位置：得分后卫
身高：裸足身高6尺4寸（194.08公分），穿鞋身高6尺5寸（196.12公分）
体重：190磅（86公斤）
臂展：6尺11寸（211.86公分），原地摸高264公分
速度：百米速度11.51秒，禁区往返跑11.58秒，3/4场冲刺3.18秒
弹跳：原地垂直弹跳80公分，助跑垂直弹跳92公分
卧推：84公斤级卧推10次
体脂：脂肪率7.2%
2013—2014ncaa赛季，出战32场常规赛，首发13场，平均出场时间20.4分钟，场均9.8分、2.2次助攻、2.1个篮板、0.4次抢断、0.3次封盖、0.6次失误。
场均投篮命中率45.2%，三分球命中率32.8%，罚球命中率86.8%。
无ncaa锦标赛出场数据。
2014—2015ncaa赛季，出战32场常规赛，首发20场，平均出场时间26.2分钟，场均11.6分、2.8次助攻、3.3个篮板、1.3次抢断、0.7次封盖、1.2次失误。
场均投篮命中率48.8%，三分球投篮命中率34.6%，罚球命中率86.3%。
无ncaa锦标赛出场数据。
2015—2016ncaa赛季，出战32场常规赛，首发32场，平均出场时间31.7分钟，场均18.6分、4.7次助攻、4.9个篮板、2.0次抢断、1.1次封盖、1.8次失误。
场均投篮命中率47.5%，三分球命中率36.2%，罚球命中率88.3%。
ncaa锦标赛出场1次，场均登场37.0分钟，贡献28.0分、5.0助攻、7.0篮板、2.0抢断、1.0封盖、3.0失误。
2016-2017ncaa赛季，出战32场常规赛，首发32场，平均出场时间34.6分钟，场均21.4分、6.1次助攻、5.3个篮板、2.2次抢断、1.3次封盖、2.1次失误。
场均投篮命中率48.6%，三分球命中率38.7%，罚球命中率88.5%。
ncaa锦标赛出场2次，场均登场36.5分钟，贡献28.5分、6.5助攻、6.0篮板、2.5抢断、1.0封盖、2.0失误。
***
纽约布鲁克林区的巴克莱中心，纽约尼克斯队的等待室中。
“还有20分钟的时间，而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要在次轮选择的新秀人选。”尼克斯队的主教练杰夫.霍纳塞克看着等待室外人头攒动的情景，他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而后转过头来面向坐在一旁的球队总裁。
菲尔.杰克逊，这个在主教练生涯中取得过举世瞩目成功的强硬人物深深吸了一口指尖夹着的雪茄，他那个年代的联盟里视抽雪茄为一种潇洒出众的行为，这种由‘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引领的风潮喜好被诸如帕特.莱利、拉里.伯德、迈克尔.乔丹等很多联盟中的著名人物保留了下来。
“仔细想想，如今我们的球队里最为缺少，最为需要补充的位置是什么？”菲尔.杰克逊没有回答主教练的问题，反倒向对方反问道。
霍纳塞克闻言愣了一下，他又瞥了眼早已准备好的首轮选秀人选：“说实话吗？那我们现在的阵容几乎是千疮百孔，内线里真正有实力的只有克里斯（波尔津吉斯），乔金.诺阿的伤病根本没有定论，凯尔.奥奎因可以出任个不错的轮换内线，但他的实力不足以顶上首发。锋卫线上……菲尔你现在和卡梅隆之间的撕扯让我对这个位置很难做出决断，因为我不知道melo下赛季会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阵容中；相比起来考特尼.李一直保持着不错的状态，我认为下赛季他依旧可以出任首发。
“至于一号位，我们几乎失去了上赛季所有靠得住的控卫，德里克、布兰登……而罗恩.贝克的实力我并不能完全信任，所以我们应该会需要招揽一名至少实力合格的控球后卫。首轮选择弗朗克.尼利基纳对我们来说只能算是赌博，如果这个法国控卫能够适应nba的节奏固然好，适应不了的话我们就要依靠交易或者自由球员市场了。
“再有就是得分后卫了，虽说现在锋卫球员的划分已经不那么明显，但假设如果下赛季melo不在阵容之中，那我们肯定急需一名外线杀手。考特尼是个好球员，但他绝不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杀手。”
菲尔.杰克逊点点头，很认同主教练的说法，他点开了笔记本电脑上的一段视频，用没有拿雪茄的手敲了敲屏幕：“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下这个新秀，我注意他有一段时间了。”
霍纳塞克的视线投到屏幕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穿普林斯顿老虎队球衣的黄皮肤年轻人，体型瘦削坚实的华人球员在球场上明显是普林斯顿老虎队最活跃的一员，同时也是球权最为集中的一员。
视频里这名身穿24号球衣的年轻人在右侧侧翼接到队友传球，摆出娴熟的三威胁姿态，试探地双手持球将重心连续几次下沉。就在队友中锋作势过来挡拆掩护时，他突然双手左拉做了一个向队友靠拢的假动作，在盯防球员忍不住脚步移动的瞬间右腿迈出猛地沿右侧向内线突破。盯防球员紧跟着他拉回脚步想要拦住对方，然而这名华人球员却在抢到牛角位区域时一下子顿住了自己的脚步，趁防守人立足未稳快速以左脚为轴转成背身，同时右肩逼真地晃动了一下。防守球员又一次吃晃地移动了身位，普林斯顿的24号见机迅速再次回转为面筐，同时后仰着跳了起来，右手将篮球轻轻拨向了17英尺外的篮筐。
应声入网的皮球刷起一片白浪，普林斯顿大学的主场顿时欢呼汹涌，为这记赏心悦目的侧翼单打呐喊不已。
“woo……”杰夫.霍纳塞克发出一声唏嘘，他有些明白菲尔.杰克逊的意思了，单从这次进攻上来看这个黄皮肤得分后卫的确很有趣。或者说是在如今愈发趋向小球的风潮中，罕见很‘得分后卫’的得分后卫。
甚至他能从这一次流畅的侧翼单打中隐约看到某人的影子……
“24号？不会又是一个黑曼巴信仰者吧？”霍纳塞克本能地双臂环到胸前，半是调侃半是抱怨地说道，“队里有一个卡梅隆.安东尼我已经够受的了，再来一个恐怕我连更衣室都要进不去了。”
“我倒希望联盟能够多来几条毒性致命的黑曼巴，那样才有意思……至于卡梅隆.安东尼，他现在只是个已经退化了偏执和坚决，在用自身的惰性传染整支球队的nster。或许现在用‘毒瘤’来形容他有些过分，但那家伙已经在一步一步接近这种形容了。”老人低沉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恼怒和无奈，“2600万的年薪，交易否决权……我当时真地不应该给他这些，他退化的速度远比我想象的要快……”
“往好的方向想想吧，至少他还算是个能够场均24+6+3的核心……虽然这个核心不怎么愿意参与防守，而且几乎从来不协防。”霍纳塞克的安慰怎么听怎么像是一种自嘲，近几年尼克斯队由卡梅隆.安东尼为核心的外线几乎就是敌方球队的后花园，随随便便就能突入禁区或者干拔跳投得分。
“所以我才想要选这个新秀，小天狼星.陈，本赛季常春藤联盟的双一阵球员。他连续两个赛季入选了常春藤联盟的最佳防守阵容，杰夫，如果你看过他的比赛录像就会发现这是个很会防守的年轻人。”菲尔.杰克逊再次强调般地敲了敲笔记本屏幕，他给尼克斯制定的建队策略就是要立足于防守之上，所以才会对球队现状极其不满。
霍纳塞克默不作声地点头，他只是主教练而已，尼克斯队负责决策的人是菲尔.杰克逊和老板詹姆斯.多兰。他要做的只是顺从决策层的决定，而后把能够招揽到的球员组织成有型的战斗力。即便如今菲尔.杰克逊已经因为和卡梅隆.安东尼势同水火的矛盾而有随时被辞掉的危机，但此时他仍然是管理层的决策人。
看到霍纳塞克没有提反对意见，菲尔.杰克逊果断地在二轮秀信封里写下了小天狼星.陈的名字。他对这个华人球员抱有信心，不过也只是有信心而已，一旦对方表现糟糕那他可以立即将对方清除出自己的建队计划，这也是他只愿意动用次轮选秀权的原因。
当做一场风险不大的赌博就好，反正espn给这个华人的预估顺位是在第二轮50-58顺位左右，尼克斯的第44顺位签对于那个中国新秀来说可是赚大了。
***
这个时候，联盟总裁亚当.萧华已经走上了讲台。看惯了大卫.斯特恩年复一年地出现在这里，如今换成了一个头皮上光秃秃的精瘦家伙，哪怕已经连续4年也依旧让台下的观众们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过亚当.萧华在某方面还是和斯特恩很像的，那就是官方性质的标志微笑。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到2017年nba选秀大会，我们将在这里见证……”就连演讲说辞都和斯特恩的相差无几，除了把年月日期和地点稍微改了改以外。
以陈依的预估顺位他是不可能进入乐透新秀小绿屋的，只能在会场中等待结果。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的经纪人罗勃.佩林卡，这位在美国四大联盟都有所涉猎的著名经纪人是陈依座位上唯一吸引眼球的亮点，很多在场的人都想知道这么一个毫无名气的黄皮肤新秀是怎么聘请到佩林卡做经纪人的……当然他们都不知道是科比向佩林卡推荐的陈依，这大概是科比能帮助陈依在进入联盟时走的唯一一条捷径。
似乎感受到了陈依心中的一丝紧张，罗勃.佩林卡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别担心，小天狼星，你绝对会被选中的，联合实训时你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你有足够的实力征战nba。这些制服组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绝对能看到这一点。”
陈依轻轻呼了一口气，向着佩林卡笑了笑：“我没有担心，罗勃，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乐透区的选秀结果和大多数媒体预测的差不多——拥有第一顺位签的费城76人队摘走了他们心仪已久的华盛顿大学超级得分手马克尔.富尔茨，管理层希望兼备速度、力量、弹跳、技巧的富尔茨能够和本.西蒙斯以及乔尔.恩比德组成梦幻铁三角。
拥有第二顺位签的洛杉矶湖人队不出预料地选择了郎佐.鲍尔，毕竟紫金军团对于一名组织者的渴望已经强盛到了病态的地步。大学期间的鲍尔的确展现出了作为纯正组织者的过人天赋，如果不是他老爸太过招摇的那些言论，或许他得到的评价会比现在更正能量一些。
第三顺位的波士顿凯尔特人队选走了来自杜克大学的ncaa超级锋卫摇摆人杰森.塔图姆，这是个技术成熟度极高的锋线球员，他在杜克大学这一年展现出来的技巧性甚至已经超越了新秀的范畴。
……
拥有第八顺位选秀权的纽约尼克斯队选择了来自法国联赛的弗朗克.尼利基纳，是个风格很欧洲的纯控卫，6尺5寸的身高在控卫中相当出色。
“我刚刚是听到嘘声了吧？如果我的耳朵没出问题的话……”陈依在现场一片欢呼与掌声中听闻到些许不大和谐的声音，他偏过头向罗勃.佩林卡轻声问道。
“纽约人的傲慢与自视之高远超你的想象，在那个法国人没展现出足够令纽约球迷臣服的实力之前，他会一直遭遇这种境况的。”佩林卡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话语只能够显得分外不以为然，“大苹果城的居民可不喜欢由一个外籍人士承担他们被寄托的希望，别忘了当初他们可是连帕特里克.尤因都嘘的……尤因至少还是美国国籍呢。”
陈依撇撇嘴巴，却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多小时之后碰到同样的遭遇。
此时站在演讲台上的已经不是亚当.萧华了，而是联盟副总裁马克.塔特姆。二轮秀宣读从来都是由副总裁来完成的，这也算是nba的一种阶级表现，而且二轮秀根本没什么发表演讲的机会，上台和副总裁握握手就算完成了一切事宜。
马克.塔特姆接过来自纽约尼克斯队的信封，打开看了看，抬起头时脸上再次摆出商业化的微笑。
“拥有第44顺位选秀权的纽约尼克斯队，选择了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小天狼星.陈，祝贺他！”




曼徒 第四章 缄默者承受嘘声
“拥有第44顺位选秀权的纽约尼克斯队，选择了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小天狼星.陈（sirius.chen）！身高6尺5寸，体重86公斤，出生于1995年10月30日，司职得分后卫，恭喜他！”
坐在座位上的陈依不免有些发愣，他以为自己会在第二轮选秀倒数十顺位才被选中，没想到尼克斯队竟然用次轮第44顺位签选中了自己。他的确之前在尼克斯队试训过，但那时候尼克斯队的制服组似乎对自己并不是多感兴趣，谁成想却是他们选中了自己。
罗勃.佩林卡在自己雇主的后背上拍了拍，示意陈依赶紧作出反应，他已经整理着衣襟站了起来，微笑着准备和陈依拥抱。陈依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站起身，与经纪人拥抱过后就向演讲台走去。
“是不是搞错了？”在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尼克斯队鸭舌帽时，他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没有，年轻人，上台去吧。”工作人员笑着回答，“这是你人生的重要时刻，所以让你的笑容再明显些，很多镜头正对着你呢。”
此时的巴克莱中心会场的气氛相当奇怪，零零星星的掌声在一片不明所以的沉默中显得非常尴尬。这片会场里几乎没有人认识陈依，相比起那些乐透区新秀来说他太过默默无闻了，而他典型亚裔的黄皮肤与黑头发又分外扎眼，惊愕不解之下大部分人只好保持沉默。而那些对于球队在首轮选择了尼利基纳非常不满的尼克斯球迷则又发出了嘘声，相比起来之前尼利基纳还能听到不少掌声和欢呼，而现在陈依能听到的只有于安静下倍显刺耳的嘘声。
这种场面连台上的副总裁马克.塔特姆都感觉有点尴尬，然而陈依却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就恢复了平静，他迎着从会场中不断响起的嘘声走向演讲台，和马克.塔特姆微笑握手。零星炸开的闪光灯让陈依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被逼着上台表演的马戏团动物一样，二轮秀在选秀大会中搏不到什么镜头是由来已久的规则，哪怕陈依再对自己有信心也不可能改变这种规则。
“恭喜你，年轻人，我很看好你的未来。nba中创造奇迹的二轮秀不乏其人，希望你会是下一位。”或许是觉得陈依这个样子有些可怜，马克.塔特姆在握手时对他鼓励了一句。
“谢谢您，副总裁先生。”年轻人神色平静地应道，他从之前尼利基纳被选中时就在想如果自己被纽约球队选中的话会不会也遭遇到嘘声，只是没能料到自己居然真地受到了尼克斯的青睐。
走下演讲台的陈依来到罗勃.佩林卡身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这个开局可比我想象的要混乱呢……”
“开局混乱不代表过程就不精彩，结局就不完美。纽约至少是个全球瞩目的大城市，虽然尼克斯这支球队看起来总是有些古怪。”佩林卡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一边调侃一边带着陈依向休息区走去，“走吧，我们去见见那个法国人，然后再去见见选中你们的尼克斯队制服组。”
弗朗克.尼利基纳和陈依的初次寒暄显得很友好，没什么身为乐透秀对二轮秀的偏见。不过陈依看得出来对方的友好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双方实力与地位的差距之上，尼利基纳自然不会担心一个场上位置和比赛风格完全不同的二轮秀能对自己的地位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他才会对陈依展现出热情和善意……毕竟他们两个都属于‘享受’了纽约人嘘声的难兄难弟。
“欢迎来到纽约，来到尼克斯队。你们先不用想太多，搞定各自的合同，搞定你们居住的事宜，然后为夏季联赛做准备。”在等待室里迎接两名新秀的是杰夫.霍纳塞克和菲尔.杰克逊，不过一直都是霍纳塞克在说话，“我想你们应该都对之前的嘘声很有感触，纽约就是这样的地方，不显示出实力来就得不到这里的尊重。”
“尤其是你们两个……”坐在一旁的菲尔.杰克逊在主教练话音落下后补充道，那双镜片后眸光锐利的眼睛打量着两位新秀，“中国和法兰西，可都不是美国人如何欣赏的国家。尤其是在纽约，这里的国家主义思想恐怕仅次于德克萨斯州，虽然表现的方式截然不同罢了。”
陈依和尼利基纳对视了一眼，俱都不知该怎么回应菲尔.杰克逊又似衷告又似讥笑的话语。最后还是杰夫.霍纳塞克接过话头，把制服组最近对两人的安排计划说了一遍，便放行他们离开了等待室。
“那老家伙不会是在恐吓我们吧，难不成我们夏季联赛的时候也会遭受嘘声吗？”走出等待室的尼利基纳用手捏着下巴，略显不安地嘟囔道。
“放心，哥们，拉斯维加斯可是包容性很强的城市，那里对全世界都摆出笑脸……只要你有足够的钱。”
***
回到酒店陈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科比通了电话，把自己在选秀大会上的境遇一字不落地向老师形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