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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我只爱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乌篷船
“你已知晓,无招胜有招,回想往事,有遗憾,有欢笑,有悲欢,有离合,人生百态也是一种磨练,更是一种力量。倘若你能领悟到这种力量,天下便没有你不可去之处。”
老者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令他茅塞顿开。于是,每个夜晚的子时,方羽都在江边静坐,不管风吹雨打还是雷电交加,每晚必到,而一坐必然是一夜。
十天后的一个子时,这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方羽依旧静坐于江边,任凭狂风呼啸,头顶上雷声阵阵,电光闪闪,它犹如一个石墩静静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突然,夜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道闪电犹如八爪鱼一般在方羽的头顶炸开。
闪电照亮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人生的悲欢离合在他眼前反复浮现,人生的无奈和悔恨,夫妻的相濡以沫,一直到如今的生死两茫茫,突然,他大吼一声,双掌向前猛然一推。
轰然一声,但见江面上,前方三丈开外一排巨浪!一道金色光芒从剑鞘中飞出,电闪雷鸣下,他犹如一个幽灵一般穿梭在这排巨浪之中。
老者眯缝着眼笑了笑,突然扭头对着一棵大树说道:“小友,你又学到了多少?该现身了吧?”
一个女子袅袅娜娜的走到老者的面前,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侧,弯腿屈身,行了一个万福。
“奴家柳诗妍见过前辈。心中郁闷,恍惚间偶然来此,本无意偷窥。无奈前辈所言太过吸引人,如有冒犯之处,请前辈多多见谅。”
原来,自从方舟改变了策略,将三个小孩子哄的贴心入肺,渐渐的,孩子们喜欢上了方舟。
直至有一天,三个孩子正儿八经的来到她的身边,一致要求方舟做他们的爹爹。
“这怎么可能!”柳诗妍大吃一惊。
方正道:“娘,你一个人那么苦,孩儿尚年幼,自知无力保护娘。娘如果嫁给了叔叔,便有人保护你,我们也有了爹爹,出去玩,再也不怕被人笑话了。”
他的话不无几分道理。柳诗妍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们的爹爹永远在奴家心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
她蹲下来,轻轻抚摸着每个孩子的小脸,柔声道:“娘始终有一种感觉,你们的爹爹尚在人间,他也在寻找着我们,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重逢的。”
方圆道:“可是,娘,你一个人太苦了。”
柳诗妍笑了笑,道:“娘不苦。”
方馨道:“可是,娘,每次夜深人静之时,我都看到你一个人在偷偷的哭泣。”
“好孩子,娘有你们三个就不苦。”柳诗妍轻轻叹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三个孩子还想说什么,被她以时间太晚需要睡觉了为由,哄着他们睡着了。
这夜,外面无风,无雨,也无月。
想到方舟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她真害怕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而做出出格的事来,到那时她又该如何反抗,如何据理力争,如何保住自己的贞洁呢?
难道除了嫁给他,真的别无选择了吗?如果没有孩子,她相信自己会出家为尼,在菩萨面前了却残生。可是如今孩子尚且年幼,很多时候,她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她秀眉紧锁,闷闷不乐的望着江水发呆。江面上,三三两两的停泊着船只,船只里,昏黄的烛火跳跃着,摇摆着,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这不正如自己的心情么!
当她怅然若失的快走到江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而老者的话引起了她的深思:
行气,是一套动静结合的功法,既练文火,又练武火。阴阳相济,不但易使功成,不出偏差,还易结合其他功法来修炼,此功最重意念,要的是,身心放松且自然的状态。
“气”,是由先天之气,水谷之气,自然界之清气,三者相融而生成。
充分的调动藏匿于人体深处的一切能量之源,以求达到“人道合一”的修养之境界。
听到此处,柳诗妍不禁好奇心大起。谁深更半夜的在这里教授武功?那个人又是谁?
躲在树后的她大气也不敢喘,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肯定死路一条。她想走,可又怕挪动脚步发出声响,只好等他们走了之后,这才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住处跑去。
可老者的那一番话却让她夜不能寐,既然睡不着,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自己功力尽失,练一练也无所谓,就当做是消磨时间。
哪知这一练让她大吃一惊。原本手脚绵软无力的她感到有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在体内奔腾,封闭的任督二脉突然被冲开,丹田之内顿觉暖意融融。
第三天夜里的老时间,她鬼使神差般的又来到树后,听着老者对剑道的领悟,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虚无缥缈虽然绚丽多姿,但终是太过花哨,实战岂有不败之理?虽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但在高手面前,这些虚虚实实并无半点用处。故而奴家以为,与其花哨无用,不如简单实用,与其虚虚实实,不如一招制敌。
老者点点头,笑道:“却不知如何能一招制敌呢?”
“奴家尚在思考之中,请前辈赐教!”
“利用你的优势,能打败一小半人;想在他人之前,又能打败一小半人;剩下来的都是高手。”
“面对高手如何?”
“想在他人之前,却动在他人之后。”
柳诗妍嘟着小嘴在江边徘徊良久,老者的这三句话让她着实有些听不懂。
利用奴家的优势?奴家有什么优势?无非见到的人都会夸赞一句“貌若天仙”而已。难道这美貌也能当武器?
如果面对色狼,这一招也许管用,但若是碰到其他人,恐怕就不灵了。这时候也许就是第二句话:想在他人之前。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对方在出招之前,自己心里就已经知道他要攻击自己什么部位?或者是说让对方跟着自己的想法走,自己让他打哪里,他就打哪里。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这可能么?对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蓦地,她的笑容僵住了。如果说这个想法能够成为现实呢?
那么第三句话:动在他人之后又作何解释?对方一动,必然有破绽,一有破绽,一招制胜也就不难了。
是这么理解的么?
老者哈哈一笑:“你这个女娃娃倒是冰雪聪明,只不过你答对了一半。”
“请前辈赐教另一半。”
老者微笑道:“你我有缘,不妨再传授你几句。”
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
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
意注丹田一指动,左右回收对两穴。
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
这俨然便是内功心法的要诀了。柳诗妍不敢怠慢,立即坐下调息。
耳边,又传来老者的敦敦教诲: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劲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先在心,后在身。腹松气敛入股。
神舒体静,刻刻在心。切记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牵动往来气贴背,而敛入脊骨。内固精神,外示安逸。迈步如猫行,运劲如抽丝。全身意在精神,不在气。在气则滞,有气者无力。
精神能提得起,则无迟重之虞;所谓头顶悬也。意气须换得灵,乃有圆活之趣;所谓变转虚实也。
发劲须沉着松静,专注一方。立身须中正安舒,支撑八面。行气如九曲珠,无微不至。运动如百炼钢,何坚不摧。形如搏兔之鹄,神如捕鼠之猫。静如山岳,动如江河。
最后,老者说道:“这剑法,并无固定招式,由心出发,随心而走,所以无迹可寻,可是招招专打敌人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想练好非常难。能够练到何种境界,就看你的造化了。”
于是,柳诗妍在每个夜晚都悄悄来到江边,瞒着三个孩子,更瞒着方舟,不管狂风大作,还是暴雨倾盆,都能看到一个俏佳人的英姿飒爽。
“多谢前辈提点。”
“老夫自认天下无敌,但自从一年前与铁环一战,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柳诗妍一愣,听他这么说,难道前辈输了?他的功夫这么高都打不过铁环么?
只听老者继续说道:“这一年来,老夫时常在江边垂钓,悟出了一些心得正发愁无人传授,凑巧偶遇两位小友,了却了老夫一桩心愿。”
“晚辈定当竭尽所能,替前辈报仇。”
老者摇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将死之前能有一对手,也是生平一大快事!”
“前辈有所不知,这铁环与奴家有着血海深仇。”
接着,柳诗妍便将他如何杀了小兰母子和小红小翠,自己又如何功力尽废和盘托出。
老者听后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倘若你一人,目前绝非铁环的对手,但若是加上老夫另外一位小友,合你们二人之力,或可和他一战。”
柳诗妍道:“他可是前辈的徒弟?”
老者笑道:“非也!这一年时间来,正是有小友的陪伴老夫才能悟出剑道,故而将心得剑法一并传授给了他,至于究竟有多厉害,老夫也不得而知。”
说话间,方羽已经走近了老者,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见过前辈!恭喜前辈收得徒弟!”
“这个女娃娃和你一样,和老夫有缘,顺便传授了一些,只是未曾想到,她的领悟力比你还高。来来,你俩先过过招,让老夫看看这些日子是否有长进。”
柳诗妍点点头,转身朝方羽行了一个万福,轻轻的说道:“奴家才疏学浅,还请……”
蓦地,她愣住了。
方羽也愣住了。
“咣当”、“咣当”两声,两人手中的宝剑掉在了地上。
“娘子?!”
柳诗妍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睁大了嘴巴,无风无月的夜晚,这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娘子,我是方羽啊!”他的喊声震疼了她的耳膜。
“你……不是……已经……”
虽然她一直认为方羽并没有死,但那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如今他却突然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羽激动的走到她的面前,这时候,柳诗妍看见了他的眉毛,那张嘴巴,是那么的熟悉,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你……你如何证明?”面对突然而来的惊喜,柳诗妍仍然不敢相信。
“还记得离别时的那天晚上,你写下的一句诗么?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花落蝶成雪,白发无相别。千山暮雪后,才敢与君绝。”
诗妍轻声问道:“即便赤蛇炼化,逆流成沙,官人可许奴家,伴君一生以白首,日暮天涯?”
方羽答道:“血月之夜,随我回家,一起笑看十里桃花,不负青春年华。”
是他!
没错,真的是自己的丈夫!
“官人!”
“娘子!”
瞬间,两人的泪水便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奔腾而下,顾不上还有老者在场,多年的相思,在这一刻间化作了激烈的拥抱,满是相思的热吻让两人彼此都喘不过气来。
老者大笑:“真没想到老夫的善心竟然成就了一对失散多年的鸳鸯!”
意外相逢,惊喜万分,一时大意,竟然忘了还有旁人在场,居然让他目睹了整个亲吻的过程,羞死人了。
柳诗妍轻轻的推搡着方羽,可他哪里再肯松手,死死的抱着她不放手。
她微微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抗拒,激烈的回吻了过去!
“这本鸳鸯剑法是老夫深山采药时偶然所得,留在身旁已有三十余载,欲寻有情人,却始终寻觅不得,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老者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而他的声音却还在两人的耳际回响: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醉饮三千杯,难道一昆仑。
我有成仙志,奈何醉红尘。
人间三千道,何苦负情深!





一生我只爱你 第二季 第63章 孩子认爹
泪水滚滚落红尘,叹光阴,难追寻。
不见郎君,为谁倚家门?
一年三百六十日,心中恨,心上人。
今宵着我绿罗裙。
吐玉音,启朱唇。
随风起舞,相伴是瑶琴。
一人流浪在他乡,这心声,
可曾闻?
◆◆◆◆◆◆◆◆◆◆
江边,一个美丽的身影紧紧的被另一个身影拦腰拥在怀中,她小鸟依人般的倚靠在丈夫的胸膛,从未有过的安心,浓浓的幸福洋溢在她的心头。
柳诗妍告诉丈夫,她和方舟重新回到了鸳鸯谷,本想直接去襄阳的,没想到方向跑错了,直接到了扬州。听闻过些日子这里要举行武林大会,便暂时安居了下来。
至于她在鸳鸯谷里和方舟亲吻并且被脱光的事情只字不提。毕竟,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她不想失去他。
“娘子比我好多了。”方羽轻轻的叹了口气,“我要向娘子坦白两件事,请求娘子的原谅。”
柳诗妍莞尔一笑,道:“官人何必说的这么严重呢?妾身担待不起。”
于是,他从掉下悬崖那天开始说起,如何成为了山顶洞人,原本想着能够尽快与娘子团聚,谁知目睹铁环杀死亲人后方舟的痛苦,便想着如果他和娘子团聚了无疑会增添方舟的忧伤,临时做了一个糊涂的决定,暂时隐瞒身份。谁知娘子和方舟并没有去事先约定好的安平镇。丢了娘子后,他懊悔不已,这时候,唐婉玉出现了。她原本是船家唐大川的女儿……
柳诗妍微微一愣,道:“你和她……”
“娘子莫急,听我道来。”
方羽叹了口气,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与她听了,然后,等待着她的责备。毕竟,他曾经对唐婉玉动过心,若不是铁环从中破坏,哪有如今的重逢。
“你是山顶洞人?”
“是。”
“鸣鸿刀和天罗刀谱也是你故意给叔叔的?”
“想让他练武,从而忘记忧愁。”
“你们兄弟二人倒是情同手足!”
方羽似乎并没有听出柳诗妍的弦外之音,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一母所生,理所应当。”
“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多了五条芊芊玉指印。抹着火辣辣的脸,他默不作声,这一巴掌,是他自找的,该打。
“官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可知奴家肝肠寸断,生不如死!?”柳诗妍突然嘤嘤啜泣起来。
“对不起,娘子,是我把你们弄丢了!我自认为能够找到你们,谁知天下之大,我找来找去竟然音信全无!对不起,娘子,是我错了……”
“官人别说了……”柳诗妍哭得更伤心了。
“对不起,娘子,我错了……”
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她歇斯底里的呼喊一声:“不要再说了……”
“娘子,真的对不起……”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奴家!”
柳诗妍突然“噗通”双膝跪倒在他的面前,将鸳鸯谷中和方舟亲吻并且被他脱光衣服,紧急时刻她如何自省自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然后,她额头点地,泪流满面的乞求他的原谅。
方羽听得脸色红一阵绿一阵,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不语。虽说她保住了清白,可身体居然被自己的弟弟看光了,这让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
“你回去吧,我想静静。”
“官人……”
“如果明天早上我不回来,那你就嫁给方舟吧。”
“不!奴家绝不再嫁!”
“随便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一想!”
柳诗妍还想说什么,刚张了张嘴,夜空中,方羽人影一晃,在江中轻轻一点,便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官人……”柳诗妍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心中万分懊悔。听见响动,方舟赶紧出来察看,毕竟,一个功力尽失的漂亮女子生更半夜的在外头有着太多危险的因素。
哪知柳诗妍只顾着哭泣,并不理睬他。方舟正要上前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却被她一掌推开。方舟不由得十分疑惑,她何时变得这么有气力了?
就在她疑惑间,门“嘭”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了。躺在床上,她泪流满面,又不敢哭出声,怕惊扰到孩子,这种压抑感让她更觉痛苦。
想到与丈夫重逢的喜悦,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转眼间,丈夫离他远去,恩爱全无,这一切,都是自己酿成的错啊!
方羽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心里已经原谅她了,可为什么嘴巴上还不饶人呢?他可以与唐婉玉谈情说爱,就不允许柳诗妍另嫁他人么?再怎么说,自己从离家至今已有六年了,从她得知他“死亡”的消息至今也有三年了,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在战火纷飞中求生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更何况她还为自己守身如玉这些年,自己又有何理由抛下她?
再者,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爱情有着柳诗妍不可理解的想法,而她是北宋年间的人,从一而终是女人的……
不对!她不会认为我不要她了而去寻死吧?!
这么一想,他心里大为着急,马不停地的赶到江边,这才想起特么的居然忘记问她住在何处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他急的如惹祸上的蚂蚁。
情急之中,他运起所有的内力,开始狂吼:“娘子!娘子!!娘子!!!”
他的功力非比寻常,这么一喊,附近的客栈陆陆续续的被吵醒了,胆小的孩子哭爹喊娘,胆大一些的人们纷纷探出头来好奇的张望,更有江湖好手直接开骂:“吵什么吵!扰人清梦,再吵一刀剁了你!”
他才不管这些,继续扯开嗓门一遍遍的呼喊。
喊声首先把易醒的方馨吵醒了,她揉着眼睛推了推方圆,道:“姐姐,好吵。”
方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转身沉沉睡去。
方馨赤着脚来到柳诗妍的床边,嘟着嘴满脸不悦的说道:“娘,好吵,让那个人不要再喊了,吵的孩儿都睡不着了。”
蒙着被子痛哭流涕的柳诗妍急忙擦干眼泪,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让孩子们看到自己流泪。
“馨儿乖,娘抱着你睡。”说着,她将方馨抱进了里床。
“娘,那人是谁呀?嗓门真大,都喊了好久了。”
“馨儿乖,不去理会便是。”
“是不是谁家的娘子跑了呀?”
“什么娘子?”
“娘,你听嘛!那人反反复复、声声呼唤他的娘子呢!”
柳诗妍侧耳细听,不由得从床上跳起来。天啊!是方羽!是自己的丈夫!
“孩子们,快起来,娘带你们去见你们的爹爹!”
“什么爹爹?”方圆打着呵欠,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是你们的亲爹!是娘一生最爱的男人!都起来!”
“奥,去见爹爹喽!”方馨拍着小手高兴的直跳。
方正一骨碌爬起来,道:“娘,你说爹爹回来了么?”
“是的,你们的爹爹回来了!”
三个孩子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柳诗妍拉着他们直奔江边。
“什么事啊?”方舟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方馨一边蹦跳着一边说道:“叔叔,我们去见爹爹,你要一起来不?”
什么爹爹?他的心里一万个问号奔腾而过,嘴上说着不去,却暗中悄悄的跟了上去。
看到方羽喊得筋疲力尽,蹲在地上直喘气,柳诗妍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官人!”这一声“官人”饱含了多少的心酸与惊喜。
“娘子!”方羽嗫嚅着嘴唇,眼眶中溢满了泪水。
“泪水滚滚落红尘,
叹光阴,
难追寻。
不见郎君,
为谁倚家门?
一年三百六十日,
心中恨,心上人。
今宵着我绿罗裙。
吐玉音,
启朱唇。
随风起舞,
相伴是瑶琴。
一人流浪在他乡,
这心声,
可曾闻?”
柳诗妍的轻轻吟哦着,嘴唇在颤抖,心也跟着在颤抖。
“我知道,这些年,苦了娘子。谢谢娘子的付出,刚才是我愚钝,一时没有想到娘子的好。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官人!”
柳诗妍当着三个孩子的面再次跪倒在地上,额头点地,郑重其事的请求丈夫的原谅。
“若说错,我也有错,请求娘子原谅。”方羽亦跪倒在地,额头点地。
“官人!”
“从今以后,你我夫妻二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两人抱头痛哭。好不容易,两人才从悲伤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柳诗妍赶紧将三个孩子拉到方羽的面前,催促着他们快喊爹爹。
方正疑惑的盯着方羽好半天,就是不肯说出口。听到柳诗妍的催促,唯唯诺诺的问:“娘,你确定他是孩儿的爹爹么?”
方羽一拍脑袋,大呼一声:“哎哟我去!小子,我真的是你亲爸爸呀!”
方正“哼”了一声,道:“娘,你听,他果然不是我的亲爹,他是我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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