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

秋止水淡淡的看了眼前的白衣女子一眼“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抹杀你的灵识。但相反的，你也不用拿大话来压我，你是被困在了我的神识海中，并且和我共用一具身体，一个灵魂，岂能杀我。同样的，就好像我也杀不死你一样。”。
“杀不死，但是可以制服。”侍剑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哈哈哈...”
秋止水大笑道：“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看到底是谁制服谁”。
三年前，秋止水与魔门八僧相斗巫山扇子崖，秋止水伤其三人最后终究不敌，重伤昏迷不醒，本以为必死无疑。但没想到不知是被何人所救，最后竟然被送到了木剑门中。到底是谁救得自己，这是个迷，秋止水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当他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神识海中竟然多了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用侍剑的话讲，她本是剑中灵体，一直沉睡着。三年前，不知怎的悠悠醒来，最后离开本体，鬼使神差的竟然进到了秋止水的神识海中，最后被困不说，还因为被困对方神识之中和本体失去联系。不得已，想选择‘夺舍’这个折中的法子脱离困境。
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眼前的秋止水也实在可恶，竟然只留一缕残灵控制躯体，几乎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和自己相斗。这一斗就是三年。
这也是为何在外人开来，秋止水修为倒退，像是个傻子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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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海中的灵力风暴不断的相互碰撞，最后终于渐渐归于平静，又是以二人的不分上下而告终。
侍剑与秋止水二人同时停手罢战。
侍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秋止水，嘀咕几句后道：“喂，你小子还有心情与我在这里打斗。听你林师弟说，有什么狗屁缥缈峰的人来给你的相好提亲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这三年你可是被称为‘傻子师兄’，难道还有自信能够挽留人家吗？”既然克制不了对方，讨一下嘴上的便宜也是不错的。
秋止水微微一笑，并不把对方的挖苦放在心中。依他这几年的观察，这个剑灵其实并非大奸大恶之徒，相反的性子干净单纯，又有些调皮可爱。三年相处下来，秋止水对她的性子可是摸得很清楚了。
“你言行举止，根本不似我等修道之人。难道上古时期的修者都是这个样子？”秋止水笑道。
侍剑双手环抱于胸，悠然道：“上古，那可是......算了，跟你也说不着。罢了罢了，今天不打了。”说到最后不耐烦起来，挥挥手闭目养神。
“总不能告诉你小子老娘因为沉睡太久有些健忘了吧”侍剑心道，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在侍剑的脑海中根本不足以支撑出一个完整的片段，所以她才没有继续说下去。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就是....又想不起来了。
侍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无奈的放弃。
秋止水看看眼前的白衣少女，苦笑一声。他也不知侍剑闯入自己神识之中到底是福是祸，这三年自己的修为，因为和侍剑不断战斗的原因突飞猛进，但偏偏对方也在不断地增强，始终与他保持在伯仲之间，叫他无可奈何。眼下自己只有一缕残魂控制躯体，外人看来确实与‘傻子’无异，这种情况下周媚很可能移情别恋也说不定。
方才林萧言语遮遮掩掩，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所言那么简单。
“算了，有侍剑牵制着，眼下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秋止水心想。
时间不长，三人来到前山正殿。
“禀师尊。秋师兄来了。”林萧与杜萱儿给青溪道人问了礼。
“弟子秋止水，拜见师尊！”秋止水虽是一缕残魂操控躯体，但也并非真是傻子。
青溪道人看了一眼秋止水忽然心声疑惑，怎的这孩子现在的气势如此厚重？与三年前完全不同。
这也难怪。他闭关日久已经接近一年都未曾见过这个当初疼爱的徒弟了，又怎知秋止水修为猛进，即使一缕残魂也是不可小视。寻常之人自然看不出端倪，但是修为高深如青溪又怎么会没有察觉。
不过，转眼一看秋止水一身邋遢衣衫，顿时心中气愤，也没有再琢磨其他。没好气的挥了挥手。“罢了，退在一旁！”。
与青溪道人一样，秋止水进大殿之后六叶真人也是心头一跳。
自从秋止水进门的刹那，六叶真人就一直打量着对方，想看一下这众人口中从惊才绝艳又变成傻瓜的少年是什么模样。他从上看到下，从外看到内，渐渐地皱起眉头。暗道，此子难道真的修为被毁去了？那为何举止投足之间又独有一股气势？
不妙，不妙。怕是这木剑门想在茶山论道大会上搞事情。我且出言试他一试。
“哈哈！青溪道友。再过三年就是茶山论道。不知道此人是否要去？”六叶真人问。
他所言的‘茶山论道’是正道修者每五十年就举办一次的修行盛会，说是论道，其实说是各方势力的比试更为恰当一些。最近几届几乎都是四大派的独角戏，四个门派各有输赢，正道领袖的地位越发根固，其余门派一时难撼其锋芒。
青溪道人怎知他把秋止水误以为是返璞归真的高手，只道是在挖苦自己。心中老大不爽，阴沉道：“去，不才弟子，去了长长见识也好。”。
“甚好，甚好”见青溪道人如此反应，六叶真人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多虑了？
噗嗤！
一旁有弟子嬉笑道：“秋师兄，师尊真是待你不薄，你修为尽毁。明知你去了也是浪费名额，依旧还是叫你去长长见识。还不快谢过师尊。”。
杜萱儿此时也在一旁揶揄道：“是啊，秋师兄，还不快谢过师尊。”。
周媚在一旁冷眼观看，只希望秋止水越丢人越好，最后让他羞的无地自容。这样等一会秦无意师兄来了就更能看出二人的差距，自己退婚的把握也大一些。
“我去宰了他们”侍剑忽然暴跳如雷。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秋止水翻了个白眼。
“我是要你的命，而这帮人是要你的脸。岂不知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真是可恶。”侍剑愤愤不平起来。
这句话说得秋止水竟然无言以对。
吼......
忽然，一声吼叫传进大殿。那声浪震得众人衣衫都晃动起来，有几个修为稍差的弟子耳朵都开始嗡嗡直响。
众人大惊，纷纷出大殿。只见外面广场之上，一个灰色巨兽挣扎着躺在地上。那巨兽有一人多高，通体墨黑毛发。狮头鹿角，虎眼硬蹄。众人认得这是一只麒麟，一只受伤的麒麟。
那麒麟躺在地上，叫声虽然凶猛，但身体已经受伤颇重，不断地有鲜血流淌出来，殷红了好大一块地方。
在这麒麟身旁站立着一个满身英气的青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白装更添俊俏。周媚见此青年立刻眉开眼笑，凑上前去与之相依偎在一起。显然，此人就是缥缈峰弟子秦无意了。
“果然一表人才”青溪道人木剑门众弟子心中无不由衷的赞道。转头再看秋止水，二人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
众人均想，周媚能退婚，实是人之常情之所在。
秋止水也看到了秦无意，但他却无暇顾及太多。
“墨水麒麟。没想到它还活着？”侍剑的声音再次在秋止水的脑海中炸响。“小子，帮我救下它。”。





悟道 四章 约战
来人正是缥缈峰真传弟子之一的秦无意。青溪道人把他请入大殿说话。秦无意倒也称得上人才俊杰，在青溪道人这样的前辈面前不卑不亢，谈吐有方，与秋止水的沉默寡言形成鲜明的对比。
先不说木剑门众人对秦无意印象颇佳之事，这里先表秋止水，此时正在随同几个弟子处理奄奄一息的墨水麒麟。
被侍剑的一嗓子吓得够呛，秋止水对于这个剑灵的一惊一乍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神识海内，秋止水的本命元神不慌不忙的看了眼前剑灵一眼，问道：“墨水麒麟？看这一身毛色犹如泼墨一般，倒也称得上‘墨水’二字。怎么？这种洪荒异种倒也常见的很。不会和你是旧识吧？你干嘛这么紧张？”。
在这青莽山脉中别的没有，就属异兽居多，秋止水早就见怪不怪，对这只稍有特别的麒麟倒也不是很吃惊。不过，三年来侍剑能够如此紧张，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井底之蛙”。侍剑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秋止水。“常见的很？没想到当年的八荒灵兽，在你眼中竟然犹如土狗一般。真不知说你是无知还是太狂。”。
灵兽？秋止水心中奇怪。
他知道，普天之下兽分四种，分别是，蛮兽，妖兽，魔兽，仙兽。他还从未听说过有灵兽一说，心中难免好奇起来。问道：“八荒灵兽？还真没听说过。这名好像很厉害，不过依我看也就卖相不错罢了，不然怎会被秦无意伤成这个样子。”他知道侍剑的脾气，如果好言相问未必告知，不如激她。
果然。侍剑立刻火起，骂道：“放屁。墨水麒麟本来就是辅助类型的灵兽，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卖相不错？哼哼！不说十大灵兽，仅仅是换成当年的‘丹火’在这，此刻，你这木剑门的山头也就不在了。恐怕那青溪老头都未必能活。”。
“这么厉害，为何没有留下一点传说呢？”秋止水问道。
“不知道！”侍剑干脆道。
“废话我不想多说，这只麒麟是我那个年代的灵兽，再怎么说也算旧识，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你把身体的主导权让给我两个时辰，我要为它治伤。真是可恶，那个小子竟然把性情温和的墨水麒麟伤成这样，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侍剑气道，显然动了真怒。
“什么？”
秋止水讶异道：“让给你。那我还能活吗？你当我是真傻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身体主导权如果让出去，要想在夺回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一点秋止水还是知道的。
“别的可以。叫我让出身体主导权，绝对不行。你万一中途发难我可要不回来了”秋止水决然道。
侍剑美目一番，叹了口气道：“算了，你我各退一步。咱俩签订剑灵契约，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剑灵契约，双魂合一。从此人与剑灵绝对不能相弃，不然剑灵会遭受魂火吞噬灵识，成为单纯的能量体。也就是说，剑灵契约一签订，除非秋止水身死魂灭，不然侍剑此生再也无法夺舍。
舍身相救？
秋止水没有想到侍剑会因为一只灵兽就和自己签订剑灵契约，这令他再次对这个剑灵刮目相看。
难道有诈？不可能，这个剑灵善恶分明，不是那样的小人。这一点秋止水深信不疑。
侍剑黯然道：“其实。我也早就猜到，主人很有可能已经陨落了。既然当年神剑与你有感应，说明你极有可能是它的继承者。虽然身为剑灵的我不想承认，但也无可奈何。这三年的相斗算是我最后的挣扎，也是对以前主人的缅怀。我名为侍剑，终生都只以神剑为伴，这是宿命，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以前想要对你夺舍，无非就是想换一种方式‘侍剑’而已。”。
侍剑说的感伤，秋止水忍不住为之动容，慢慢道：“我这个人对于强人所难的事情不屑去做。剑灵契约就免了。你要救这只麒麟，我帮你就是了。”。
侍剑道：“如此也好。”。
秋止水道：“这只麒麟的伤势虽重，一时半会儿倒也死不了，你不必担心。我先把它安排在我的住处，叫本门弟子照看。等我去处理完周媚的事情自然帮你医治好它。你看可好？不过我身体只留一缕残魂，恐怕还要费些时间，你.....”。
侍剑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能相救墨水麒麟，而且又主动放弃剑灵契约我很感激你。不过本姑娘最怕欠人人情。这样吧，我用乾坤封印咒把自己的力量封印在你神识海中五十年，你就不必只留一缕残魂面对世人了，免的被人说成傻子，到时候你周师妹恐怕真要嫁作他人妇了。
你极有可能是神剑的继承者，但也只是可能。能不能真的得到神剑承认还是要过的了我这一关才行”。
随着话音，侍剑双手不断地画着复杂的轨迹，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在其周身四周开始慢慢的凝聚出一股玄黄气体。那玄黄之气慢慢的凝实形成一个巨茧，渐渐地把那白衣胜雪的身躯，倾国倾城的容颜包裹其中。最后，巨茧升到高出，散发着金灿灿的黄光照耀着秋止水的神识之海。
“五十年后我将醒来，到时与你肯定又是一场大战。你要做好准备，如果你修为还是眼前状态，必将被我夺舍成功。秋止水，你好自为之。”
侍剑再一次陷入沉睡，声音渐渐的隐去。
白色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黄色巨茧，和留下一个五十年的约战。
“五十年......！还真是久啊”秋止水叹道。
心腹大患自愿封印，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相反的，还有淡淡不舍。
“感伤无用，不如利用这五十年的时间刻苦修炼，省的这丫头看不起。对了，神剑到底是不是大殿前的那把剑？应该不会，真是那样早就被四大派的人给扛回去了，又怎会留在木剑门？”
默默看了那巨茧一阵，秋止水本命元神亦然离开了神识海回归自己身体之中。
***
“这傻子一个劲儿的看这麒麟，难道被这洪荒异种吓死了？”与秋止水一起处理墨水麒麟的一个弟子不耐烦道。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拖着麒麟，见秋止水一动不动，难免有些生气。
此时见四下无人，骂骂咧咧的就想像平时那样过来踹这个师兄一脚。当年秋止水备受瞩目，好不风光，他早就嫉妒。好在三年前老天开眼，让他有机会小小的报复一下。
“你敢动一下，我定然抽你灵骨！”。
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悟道 五章 回归
“你敢动一下，我定然抽你灵骨！”。
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声音似乎自九幽深处滚过一般，令人心胆俱寒。
那弟子的脚已经抬起，却被这声音生生冻住，不敢落下去。他毫不怀疑，对方并非说笑，自己贸然动一下，定然会被抽筋剥骨。他心中打了个突，木然回头，寻找声音出处。
只见秋止水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很复杂，像是在戏谑，又像是在嘲笑，再仔细看又好似什么感情都没有。总之，这绝对不是你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秋....秋师...秋师兄。你....你..你怎么...开这样的玩笑。”不知道为何，在对方这样的眼神下，他竟有种死亡的错觉。
秋止水稍微调息了一下。方才他元神刚刚归体，灵力外放，是以对方在自己的目视下才会有些慌乱。当然，这其中也有此人修行低微的原因。
秋止水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睁开眼，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眼前的人，慢慢道“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白三？对吧”。
“秋师兄好记性，小弟外门弟子白三。秋师兄你.....怎的忽然问起小弟名字？”白三修行是底，但绝不是傻子，此时秋止水身上的气势与刚才决然不同，没摸清状况前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我受伤这三年，你可没少照顾我。我该怎样好好感谢你呢？”。
白三顿时感到并不妙。傻瓜都能听出此话的含义了。
秋止水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我木剑门的门规中有这么一条，外门弟子犯错，真传弟子可不必请示独自处理。情节严重者，可以直接处死。你说殴打师兄这项罪过重不重？”。
秋止水每说一句，白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直接脸色蜡黄，嘴里连连求饶道：“秋师兄，小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把这只麒麟送到后山竹林中的石屋，好生相待。如果死了，或者伤情加重哪怕一点，我定然废了你”。
“是是是。小弟绝对不敢怠慢。”白三连忙应道，不敢再拖拽，而是背着墨水麒麟向着后山走去。好在墨水麒麟因为受伤颇重已昏迷，不然怕是一口就要咬掉他的脑袋了。
秋止水看着远处滑稽的身影摇了摇头转身向大殿方向走去。
青云大殿中。秦无意正在诉说自己如何相斗墨水麒麟之事，秋止水忽然进到大殿，打断了他的话音。
“弟子秋止水，拜见师尊。”。
众人正听到关键处却被忽然打住，心中顿时不爽。
抬眼看，确是秋止水不知好歹的忽然闯了进来，搅了众人兴致。尤其杜萱儿，对其厌恶之心更重。
青溪道人嗯了一声，让其站立一侧。
青溪欲叫秦无意继续说下去，忽又觉这样的好奇心实在有失一派掌门的颜面，只好止住。
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尴尬的很。
这其中最尴尬的要数秦无意了，本来绘声绘色的言语被忽然打断，这还不算，打断后竟然没有人请自己继续讲下去，着实难堪到了极点。
“后来怎样了？这位兄弟倒是请继续讲”时间不长，终于响起一个声音。
众人望去，确是秋止水开口相问。均是大感奇怪，往前这秋傻子可从来都不主动说话的。怎的今天在这情敌面前这么反常？
秦无意不知道与周媚有婚约的人就是秋止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准备继续他精彩绝伦的人兽之战演讲，但偏偏又被人打断。
“此事容以后再讲也不迟。秋师兄你既然来了，还是当着师父的面把咱俩的事情解决了吧。”周媚终于开口。她见青溪道人对秦无意印象很好，再加上秦无意方才诉说自己那场惊心动魄的打斗，青溪道人听的时候更是聚精会神，显然也被吸引。这种种的表现，使周媚心中的底气更足了一些。
秋止水双手环抱于胸，这是他学习侍剑的动作，眯眼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妻。“咱俩有什么事情要解决的？”。
周媚深吸一口气，在秦无意耳边耳语几句，之后说道：“秋师兄，你我的婚约....取消了吧！”。
“哦？”秋止水心中一沉，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八成是应了侍剑的话。
“你要退婚？”秋止水问。
周媚：“是！”。
秋止水抬眼看了一圈大殿之上的众人，最后把目光重新落在周媚身上，问道：“当真？”。
周媚：“当真！”。
秋止水指着秦无意问道：“因为此人？”。
周媚点头。
秋止水眼珠一转说道：“可以！不过.....”。
周媚眉毛一挑问道：“不过什么？”。
不止周媚，在场众人都很想知道秋止水这个‘不过’后面是什么文章。




悟道 六章 条件
不止木剑门众弟子，就算是青溪与六叶真人，此时心中也是大感奇怪，不知道这秋止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尤其青溪，更是疑惑不解，何以被人称为‘傻子’的秋止水今日如此反常。
忽的，他心中一愣“难道此子伤势已经痊愈？”。念及至此，又想起方才秋止水身上的气势，更加让他疑惑。暗暗运转体内灵力，想探析一下秋止水修为。
“奇怪”青溪道人皱起眉头。经他探析，秋止水体内流转气息空空如也，但是身体强度依旧是‘炼体’十重天。
如今的震旦大陆，修真阶位被世人分成六大阶段。
一体二气三灵力，四婴五法六神通。
这句话前后分别指的是。炼体，炼气，炼灵，元婴，法成，最后是神通秘境六段。每一段又分十个阶级。
炼体十重天。是炼体之境界的大圆满阶段，已经初窥二级练气的门卡，但体内竟然毫无真气可言，这着实令青溪道人感到奇怪。难道他真的修为尽毁，只留下一幅基础的炼体身体？
又或者.....。
青溪道人倒吸口气。除非秋止水修为已经触及元婴期，不然凭自己元婴六重天的修为绝对不可能看不出他的修为。
“不可能，不可能。”青溪摇头暗道。三年前他只是炼灵六重天，别说身受重伤，就算是一直修炼，想要在三年的时间内连破四重天，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青溪深切的知道，到了炼灵后期，每一个阶段的突破都是艰难无比。
这边青溪心中所想不说。那厢六叶真人也是与他同样的疑惑。他也是看不到秋止水体内真气流动，心中也自暗讨，看来此人真的没有丝毫修为可言。
再说秋止水，方才他话声止住片刻，就清楚地感应到两股强大的气息细如针丝一般的向着自己袭来。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查探自己修为，其中一股气息熟悉的很，分明是师尊青溪道人不假，令他忌讳的是另外一股气息，竟然与之当年的魔门八僧有些相似。
他生性谨慎，是以运转所有灵力全部都围绕在神识海中，是以体内空空如也，叫外人查探不出修为。
此间事物说来复杂，其实也只是刹那间发生的而已。除了他们几人，和几个修为高强的木家门长老，其余的木剑门弟子均不知晓。
周媚不知道这个傻子到底要做什么，不知道他这样的处境到底能提出什么条件。问道：“不过什么？”。
秋止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六叶真人，点头含笑示以礼貌，然后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只要你的婆家人能够答应，这门婚事退了也就退了。顶多是我秋止水伤些脸面而已。无妨”。
他对这个周媚以前有些好感，但那时毕竟年少，只是以美貌取人。如今经历大变，终于看清此女的真面目，别说侍剑的光明磊落，甚至就算魔门八僧的表里如一都是魔，比她都要胜上几分。话又说回来，现在正道中人似乎比之魔门还更具魔性。他早年行走世间，听说过蜀山为了得一药山甚至派人灭了三个门派，昆仑为了宝物上门强抢豪夺。诸如此事，正道门派倒是做了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