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这李总督也算不错,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从不敢提往上升的事,老老实实能把晋洲都督这差事做好了就不错了,再往上升,可没人给他顶缸了。到那时候,等皇帝发现他是个庸材,那就是一刀两断,脑袋和脖子分家的要命大事。
“总督大人,您也别苦着脸,皇上给了副都督的职,景融自当办好这差。湖城守军扰民,也不是您治下才有,您不必忧心,这事交给我倒也无妨,也是时候好好把这些人规置规置了。只是能做到什么份上,我也没有把握,到时候要真出了差错,总督大人可得好好替我照应着。”皇帝派他来晋洲,也多是为了这件事,晋洲湖城一带的守军大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架势,这还了得,哪位君上能容得。
李总督见这事有人去办了,立马松了口气,眉开眼笑的说:“真是上天佑我,陈须知走了,又来个你,我的副都督要都是你们这么能办事的,晋洲何愁不治啊”
听到最后这句话,张景融莫名地笑了,今天一个跟他说何愁不成大治之世,一个跟他说晋洲何愁不治,这让他想起皇帝那句戏言“何以解朕忧,唯卿景融尔”。这些人,还真是有一个算一个,拿他当救场的使,哪里看不过眼了,就拿他堵哪里。
看这事来的,张景融摇摇头,心说眨眼间就接了两档子差事。这连洲一事倒是先不去管它,湖城一事却是迫在眉睫,从前扰民之事,是地方官和御史台递折子言说的,现在竟然闹起万民上书来了,可见民怨载道了。
回了府里,于青陌正猫在角落里,拿着米饭勾引枝头的小雀鸟,却没想到鸟没勾着,却先招来了满院子黑麻麻的蚂蚁。她是一边幽怨,一片感慨,这时代的生态环境真是好,撒把饭粒就招来成千上万的蚂蚁大军。
张景融最近已经没有了差人先报,再进院的习惯,直接一进院门,就看到她在那儿悠然自得地待着,脸上眼底皆是笑意。再顺着她的眼睛往地面上一看,那一群黑漆漆的蚂蚁,正在搬着饭粒:“青陌,你这份悠闲劲,可真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回头看了他一眼,她浑不经意地回了一句:“那你羡慕了吗”
在她灼灼的目光中,他很自然地点头说:“羡慕至极。”
于青陌的小聪明劲儿又爆发了,眼一亮地说:“你要忙起来了”
“接了两档差事,这几天要先去湖城一趟,等回来就和你一块去徐城。”张景融伸手拉了她起来,见她皱眉,又说:“你也是,就这么蹲着,腿麻了吧。”
“嗯,没事,站一会就好了。”
张景融却扶着她去旁边的小椅上坐下来,对她说:“把脚搁起来吧,回回血气就好了。”
“对了,景融,你说接了两档差事,一个是去湖城,难道和我去徐城也是差事”徐城,她个没概念的,哪知道是哪,又什么去,去了又做什么。好不容易对平江熟悉点了,要再换一个地方,还得重新识人熟地儿,万一再碰上什么搞不定的场面,那可怎么办啊
“去湖城是臣子的差事,陪你去徐城养身子,这是为夫的差事,也正好趁冬天来前出去走走,省得你在院子里闲得看蚂蚁搬饭粒儿。”
好吧又被取笑了,不过能出去玩倒也不错,看来那里应该没什么熟人,来古代第一次出行啊,她还真有点期待。不过还得等他把什么湖城的事儿办了,应该不用多久吧
忽然又意识到一件事,张景融一个人去了湖城,她她她岂不是要一个人面对张家上下几百号人天啊
第二十四章 我等你回来
这些日子,于青陌早弄明白了,张家上下是多么可怕一家子人,不说别人,只说那位让她颇有好感的七嫂。看上去端庄娴静、温柔大方,待她也总是表现出亲近和善,可那是位“窝里横”的主。
而那位七爷在府里,那也是受管制的,当然这只能说人家驭夫有术不是。可七爷前年看上个小丫头,想收了房,七嫂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那小丫头就不明不白地连个渣子都没剩下。那小丫头的家里闹上了,七嫂愣是压得干干净净,而七爷是从头到尾没有过问一句。
自从知道七嫂的手段后,于青陌就想,怕这一家子都是要人命不眨眼的主。平时不犯着他们没关系,要真犯上利害干系了,那就是生死要他们了。
而张景融,自如地游走于这群人中间,洁身自好,犹如尘里明珠,竟纤尘不梁。呃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至于实际上,她还真是看不明白张景融这个人。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明白张景融是实实在在地对她好,更兼着她也明白,在张家,张景融就是她的保护伞,只要张景融在,谁也不敢动他分毫。所以张景融说他要离开一段日子,去湖城出公差,她是着实不愿意。
可人家是领着要紧的差事去的,她敢吐出个否定意见吗她没这胆儿,只好沉默着
张景融选了七月初三走,正是平江城一年之中最美丽的时候,满城都飘着早熟桔子甘美的香气,满街都是金黄的色泽。来来往往的客商,衣着华丽的官家买办,以及各地来尝鲜的游人,让整个平江显得热闹而忙碌。
平江城有东、南、西三门,从西面出去三百里,就到湖城。张景融去湖城这天,正当艳阳在天,晴空里一丝云也不见的天气,于青陌就说去送送他。
张景融当然是笑得跟蜜罐子似的答应,两人慢慢悠悠地朝西门走,车马等赶先去了西门外候着。两人穿行在夹街的柳丝间,身边摆满了金黄的桔子,一颗颗地好不诱人。见她看得眼发直,还特地买了一袋提在手里剥给她吃:“你尝尝,现在正新鲜着,别的地方还吃不着这口鲜爽的。”
她顺手就接了过来,并且已经是习以为常地接受张景融的照顾了,一边享受着,一边心里也没忘了鄙视自己,习惯这东西真是可怕啊,她就这么堕落了:“味道真好,尝过了才知道,从前吃的都不是个味儿。”
“鲜果鲜果,总该趁鲜尝的,往年你尝到的,都是从平江运到京里去的,在路上耽搁那么些时日,那还有这份新鲜。”张景融见她吃得欢喜,又剥了一个,才拿帕子擦了手说:“别吃多了,秋天躁,桔子吃多了该上火的。”
她吃完一个桔子又接过一个拿在手里,正要往嘴里送,抬头一看,城门就在眼前了,青砖碧瓦的城墙高约十米左右的样子,上头还站着守城的士兵。城楼上的旗子在风里摇摆,这一摇摆,她就有了要离别的感觉,本来就有点离不开他的照应,这下就更不愿意让他走了。
“景融,你可不可以不去,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平江。”
“傻青陌,只是半月而已,你四处走走玩玩,这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家里上上下下我也都招呼过了,五哥和五嫂近来日子宽闲,他们可是应了我的话要好好照应着你,回头就是少了一根发丝儿,我也该问五哥、五嫂要的。”她不舍不愿的样子,让他很是受用,心软乎乎的,要不是领了差事一定要走这一趟,真想怎么和她走过来的,又怎么走回府里去。
这男人就爱哄她,像是以此为乐似的,可她现在担心,不愿意受他的哄:“我天天梳头都要掉上几根,到时候你问五哥和五嫂要去吧,让他们赔。”
她赌气似的话,让张景融迎着当空的艳阳一笑,给人的感觉,那就跟路边堆成小山的桔子似的,甘甜芬芳瞧她这形容词用的,教她语文的老师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吐血。
“行,你掉了多少,回头跟我说,我非得让五哥、五嫂赔不可。”
出了城门,于青陌忽然发现,城门外风景真不错,不远处青山如黛,一条静静地河流横卧在山下,在城门口都能闻到河风带来的独特气息。一眼看过去,处处干净整齐,烟柳画桥,亭台小阁,眼前的一切都透着一派文雅贵气来。
也有不少男男女女在城外的水边、山间行走,和风带衣,处处裙裾飞扬,这情景真是美得不似人间。于青陌不由得感慨,那些设计影视城的人,真该到这里来看一眼,就知道什么叫原汁原味儿的古典之美。
“城外景致也不错,你得了工夫多可以多来走走,青陌,我该起程了,你要不在这走走,再和着晋荣一块回去。”晋荣是府里的管家,这趟是出来给安置出行要用的一应物什。
于青陌点了点头,心里莫名地生出股子不舍来,她看着张景融青衣绶带地在缓缓凉风里站着,明明是美好至极的画面,可她却觉得发虚,身上起了些冷汗,冲张景融特别舍不得地说了一句:“那你一路顺风,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你还答应我去桔园里摘桔子呢,你这一走,刚好错过了。”
“忘不了,我让人桔园里留了一片,到时候我回来了咱们再去。”
听出她话里的不舍来了,这个发现让张景融觉得自己的心,被这一句小小的话给填满了,胸口溢出满满的东西来,竟有着说不出的舒坦。
张景融这人,别看着处事清楚干脆,可在男女之情上,多少还是有些迟缓的,上天总不会让人太完美。所以他还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对来,只觉得两人这样相处,日子过得也松快些,不至于天天冷脸对冷眼,闹里家不像家,府不像府的。
又安抚了几句,张景融便翻身上马,虽然舍不得把她一个人留下,可这事还是要去办的,再晚一些,会错过驿站。
于青陌就站在原地习惯性地挥了挥手,然后又很快收回来,天知道古代有没有这挥手道别的风俗。她看着渐渐走远的马队,苦着脸想:“张景融,你不厚道,把我一个人留在平江,这水深浪大的,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早被淹死了,你就等着回来给我收尸吧。”
不过错处张景融也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她站在风里挥着衣袖,临风的样子如一朵盛放的花朵,淡青的萝裙,浅碧的衫子,如山黛似青波。张景融忽然觉得心口猛地跳了跳,深吸一口气暗道一句:“看来真该早点回来,她一个人在平江,人生地不熟,怕是要难过的。”
挺明显,两个人就不在一个点儿上,于青陌怕的是他们老张家的人不好应付,至于人生地不熟这整个天下,就没个她熟悉的地方好吧
虽然老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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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老大不情愿,可还是得去面对:“肖管家,咱们回府吧。”
“太太不在这多走走么,城外的风景虽比不得京城,却也另有一番趣味在。且时候还早着,府里左右也无事,太太可以安心地多看看。”肖晋荣在一边侧立着,眼不斜视的,态度摆得极好。他虽然也不过三十刚过的年纪,可管着张家上下,却已经有五年余了。为人最是圆滑,处事也妥当,当然知道对什么人该拿什么态度。
“不了,回吧,今儿起得早,又走了老长的路,乏了。”反正她有一天成的好借口,那就是张景融那句“你身子不好”。
肖晋荣连忙套了马车,平平稳狠地驾着往府里回,走到平江的正街上,正逢着人流量最大的时候,马车有些走不动。于青陌在车上等得都快睡着了,这时候一阵打斗声在马车外响起,正在她迷糊地上,一把明晃晃地刀刺了进来,就在她眼前这么刺进来又抽出去,吓着她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正拍着胸口庆幸自己小命得保的时候,又进来个锋利的,这回却不是刀了,是把剑,剑和刀的不同,她还分得清楚。剑上的花纹很美,一看就是个挺闷马蚤的人用的,只是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她忽然还挺佩服自己,这时候了不想着赶紧喊救命,还有心思研究起刀剑和人来。好在也不用她喊,肖晋荣已经掀了帘子问道:“太太,您可安稳着,外头打斗起了,车是行不动了,请太太先下车,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先避一避。”
这下她才跟如梦初醒似的,连忙从马车上下来,一看外头缠斗着的两个人,一个穿着灰衣裳,一个穿着豆青色,豆青色的那个拿着剑,唇红齿白,脸上也是光洁如玉,身上的装饰也一点不少,果然像她想像的那样,是个马蚤包的。
可能是那个灰衣裳的功夫跟好,马蚤包的豆青色有点架不住了,忽然一眨眼就看到了她在马车边上,连忙奔过来,一剑就架在了她脖子上:“住手,要不然我杀了她。”
这人是疯了吧,拿她当人质,也不看看自己跟灰衣裳认识不认识,人家受不受这威胁。
第二十五章 又是熟人
这时候街上的人就少了,肖晋荣倒也有功夫傍身,想上前来解救于青陌,那马蚤包的豆青色很明显是发现了,一侧身看了肖晋荣一眼说:“你敢动一下手指头,她就保不住她这项上人头。”
话这么说了,肖晋荣当然不敢再乱动,只说道:“请放开太太,太太跟两位爷都不相识,这是缘何来的。爷要人质,也该找个能抵用的不是。”
虽然肖晋荣说她不抵用,但是肖晋荣前半句截说的都是她的心声:“我只想问一句,两位先生的恩怨,与我何干”
她这悲催劲儿啊,在回家路上都能遇上这么一出事,她果然离不得张景融这保护伞么,前脚他走,后脚的她就出事儿。
不过那灰衣裳好像还真是受了这威胁,站在那儿不在上前一步,还说:“放开她,没想到你竟下作如斯,拿一个无干的人来做质。”
“不管有干无干,你受我胁迫了总是事实。这位,你要是想这位太太平平安安的,去给我预备一匹良马,等我出了城,就放了她。”马蚤包豆青色男手里的剑又紧了一分,几乎就快要划出血来了。
肖晋荣和灰衣裳相互看了一眼,灰衣裳点了点头,肖晋荣这才请了人去张府着人牵马来,一边还没忘了跟马蚤包豆青色说不要伤害于青陌。
“被”人质了的于青陌心里却无比忧伤,难得又是熟人要不怎么会受威胁,这究竟什么世道,路上碰见熟人不稀奇,可碰到熟人和人打得死活来,还被当成人质挟持着,这下可就真是太稀罕了。
“太太不用担心,马立刻就送来,”肖晋荣浑身忍不住直冒冷汗,今天要是太太有个万一,不等张景融回来,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爷千万不要伤着太太,太太身子本就不好,要是受了惊吓,回头十爷会责怪小的办事不力,还请这位爷手下留情,给小的一条生路。”
肖晋荣这一番话说完,那头的灰衣裳就皱眉吐出两个似是疑问地字:“十爷”
“正是张家大房的十爷,还请两位爷的恩怨,不要损伤了太太才是。”肖晋荣不得不适时地抬出张景融来,要不然单是凭着他这一张嘴说话,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成会成什么个局面。
灰衣裳眉头皱得更深了,冲马蚤包豆青色男说:“卫连城,你放了她,这遭便放你过去,莫伤了这位太太。她是官家门里出来的姑娘,要是伤了,你我两家以后在场面上都不好过。”
好吧,知道名字了,卫连城,这混蛋,她会记得这三个字,然后回去做个小布人,天天拿针扎。
卫连城听了是官家门里出来的,又是张景融的太太,哪里有不松手的道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灰衣裳说要放了他这遭,要不然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估计他也不会撒手:“君子一言”
“一言九鼎。”
“沈洵,你说话可得算话,你们沈家可惯来不出反复小人。”卫连城话一说完就放开了于青陌,还侧着身子道了声“抱歉”,摆出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却让于青陌愤怒得不得了。本来她心里就不踏实,再碰上卫连城和沈洵,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她很抓狂,抓狂得快疯了。
愤怒的人么,总是弄不太清楚状况,冲口就是一句:“道歉有用,要捕快做什么。”
卫连城是说完话就溜了,留下沈洵和肖晋荣在这儿,两人都是一笑,沈洵憋着笑说:“十太太,我们自然是用来抓这样的人的。”
我们难道这人是捕快,那这捕快可够逊的,看着人质在眼皮子底下被绑:“算了,肖管家,我们回府,今天要多加点柚子叶煮水,我得去去身上的晦气。”
肖晋荣应了声,于青陌就看也不看沈洵一眼地离开了,留下沈洵在原地直摇头道:“十表兄怎么会有这么位太太,不说是官家门里出来的么,倒没官家姑娘的作派和柔弱,反而是冷静得很。”
他哪知道于青陌是神经粗,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真会死,也感觉不到卫连城当在听到她的身份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电视里看多了,压根对眼前的场面没有真实感,总觉得像是在拍古装戏,所以压根没往自己可能会丢命上去想。
也幸好是不闹不挣扎,才能在不知觉间,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又安安稳稳地出来。
回了府里,于青陌还真是泡上了柚子叶水,洗掉了一身的尘土味,浑身上下都是柚子叶的清香气息,里头还加了别的东西,香气混和在一起,竟然奇迹般地好闻。
让朱槿给拿了些吃食来,她早上没吃两口,刚才又被一吓,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浑身上下哪还有半点劲儿。朱槿应了就要去开院门,好去中门那儿跟丫头说现在要点心的话,朱槿就回来又把门带上了,只是这门还没关实,朱槿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闯后院,太太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去招呼府里的侍卫来。”朱槿正要转身,却见那人刀架在朱槿脖子上,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的悠闲自得,怎么也不像随时会伤人性命的样子。
“小丫头,千万别乱说话,我可是你们家太太的朋友,十太太说是吧”
阴魂不散啊,阴魂不散,她就知道这马蚤包男不是什么好人:“是,认得。”
如果不是刀架在脖子上,她非扇马蚤包男一大嘴巴子不可,有拿着刀逼朋友的么,朱槿啊,可千万别信这马蚤包男,这整个就是一打家又劫舍,还威胁良家妇女的浑人。
朱槿当然不信,可形势比人强,万一她家这太太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个损伤,到时候那位笑面爷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人了:“这位爷的玩笑开得,让奴婢生生吓了一跳,太太,您的朋友可真是五花八门,什么奇人妙人都有。”
奇人妙人,于青陌想哭,拿刀架人脖子上的究竟该叫奇人还是叫妙人
“你到院门处去,我跟你们家太太有话要说。”卫连城放下了剑,却一动没动,瞧那架势,只要一理于青陌和朱槿有什么异动,肯定就一个饿狼扑羊,把两人毙命于爪下。
一听只要到院门处,还能看到院里的情形,朱槿就知道今天性命是无虞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是,太太和卫爷坐下好好叙叙旧,奴婢去院门守着。请卫爷担待着些,太太身子不好,不能受惊吓的,要是惊着了,等爷回来该怪奴婢们照顾不周的。”
卫连城笑着看了朱槿一眼说:“放心,即是朋友,我还能吃了你家太太不成。”
等朱槿走到院门那儿,卫连城才坐下来,满脸“风马蚤”地看着于青陌说:“十太太,今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苦着脸,于青陌其实特想说,我不见谅,可形势比人强,她只能低头笑着说:“倒也没什么,只是我脖子嫩,经不起先生三番四次拿剑横着,万一破皮留了疤,可就太难看了。”
“今天来这儿,只为跟十太太借一样东西,不知道十太太许不许。”
“不知道先生要借什么,府里有的自然好借好还的,可要是府里没有的,先生也别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于青陌以为卫连城要银子,心里想着,不管要多少,赶紧给了把这瘟神打发走得了,反正张家啥都缺,就是不缺银两。
卫连城一听有松口的味道,连忙说:“自然是借府上有的,我出行在外不便,想借十爷行牌一用,不知道十太太借是不借”
行牌这东西应该很重要吧,张景融虽然没说,可她明白那一块小小的行牌能做什么,不管是官面上的,还是道上的,见了行牌,总要给几分薄面。这行牌就有点像现代的身份证,因为张景融官至三品,又曾任按察使一职,出外可以处处行便宜。换句话说,如果卫连城拿了行牌,没见过张景融的人,肯定要拿他当张景融对待,到时候要是犯了什么事儿,是要算到张景融头上的。
张景融的行牌一式两份,在一份就在她手里拿着,要是给了这个人,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张景融就撇不清了:“先生借的倒不是没有,不过要借给您,我却做不了这个主。”
她也看明白了,这人不敢拿她怎么样,要不然何必问她借,直接冲进屋子里去翻就行了。
“十太太放心,只借着让我出了城门就行。”
谁知道是不是刘备借荆洲有借没还呀,但是眼前的人也要打发走,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说:“你拿着景融行牌也是没用的,这平江城多大点地方,谁能不认得张家的十爷。你要想出城,本就是件易事,府里这成天进进出出的,没少去郊外的庄子里挑新鲜的果蔬,你跟着一块出城去就是了。张家的马车,难道还有谁敢察么”
其实卫连城还真是打算有借没还的,至少出晋洲前是不打算还了,当然他也不敢拿着犯什么事,只是借这行牌掩人耳目,好躲过沈洵的追踪而已。哪里想得到这位十太太这么不好绕,竟然想得起送他出城去。
也罢,对妇人家总不好用强,出得城去再说:“这倒也成,不过你得亲自送我,否则保不准,前脚刚送出去,后脚就去通风报信儿。”
第二十六章 折腾人者,人人折腾之
听得卫连城说要她去送,于青陌真是想给他一个大白眼,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除夫妻外男女不同车,难道这规矩他是不明白吗
“先生,我是已嫁之身,总不好和你同车而行。”这卫连城明明看起来气质风采都有,刨去拿剑指着她之外,举止言行也合规全矩,端是一副世家子弟的派头,可却偏偏让人觉得流氓得很。
卫连城也不是这个意思,于是摇头说:“十太太误会了,你在车上坐着,我在车外就成,只要不让人细查,他们也没这本事把我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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