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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海贼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坦克刚大木

    傅察预感到自己恐怕回不到东京了,于是对随行书状官侯彦等人说:“虏胁我以拜,我以国故义不辱,我死必矣。我父母老矣,素锺念我,闻之必大戚,若公等得脱,幸记我言,以告吾亲,知我死国,少解其无穷之悲也。”众人闻言尽泣。

    这天晚上,金人将傅察与其属下隔绝开,此后属下们再也没见到他。后来金兵进至燕京附近,侯彦等密访其存亡,有个金人悄悄说:“使臣不拜太子,昨郭药师战胜,有喜色,太子虑其劫取,且衔往忿,杀之矣。”

    就在傅察被宗望强行扣留的第二天,即十一月二十八日,又有一个大宋使团来到宋金边境上,他们是由大宋回庆使贺允中和副使武汉英所率领的。当时,他们正走到韩城镇一带,突然遇到宗望所派之金人,邀请他们到清州观看打球。清州是金国距离大宋最近的一个城镇,原名石城县,金人改为清州,距离韩城镇大约五十里路。

    此时,贺允中和武汉英已知金人可能要撕毁盟约,举兵进犯,“欲以其未过界,无故事相会拒之,又恐其托是以生衅,故勉而从之”。可是,等到他们来到边境时,金人“则以是日举兵矣。”他们当即被扣留在军中,贺允中不愿投降,于是被戴上枷锁。武汉英是一员武将,本乃玉田县一名巡检,受命临时担任副使,他这人很有心机,他见金军已大举入侵,便假装投降,“宗望爱之,因得髡而左衽,常在左右,谓此南朝第一降人也。”

    武汉英对傅察誓死不屈的壮举很敬佩,傅察被杀后,他想办法,悄悄找到傅察尸首,“焚以薪,命虎翼军士沙立等三人,裹其骨以归”。

    三名军士从小路行至涿州时,两个军士逃跑了,只剩沙立自己,又被金人抓获,囚禁在一个土屋里,关了两个多月。后来,沙立趁守备者不注意,“毁垣出”,于靖康元年五月抵达东京,将傅察骨灰交给傅家。

    后来,蒋噩武汉英以及其他随行人员也都陆续回到东京,他们都纷纷传颂傅察英勇不屈的事迹,侯彦“又具列本末,闻于朝廷。”大名府路安抚使徐处仁,河北转运副使孙昭远,以及谏官李光等相继论奏。

    宋钦宗临朝咨叹,下诏曰:“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顾所处何如耳,苟激于忠义,虽死犹生也。某以一介之使,驰不测之虏,临以白刃,毅然不屈,以身殉于义得矣。诞阁次对告于里第,以旌高节特赠徽猷阁待制。”

    《靖康小雅》有一首专门赞颂傅察的诗,题目叫“吏部员外郎傅公”。“方贼之始至也,事出意表,莫不错愕失措,望风窜伏,公独雍容,不惮一死,以为忠义之倡,可不纪哉”诗曰:“贪胡寒盟,兵忽逾塞。公持汉节,迓客于界。控弦琰来,草木震骇。胡雏桀傲,自矜强大。公誓不慴,有死无拜。杀身成仁,播美千载。”

    贺允中被金军扣留的那天,蔡攸正在朝廷上奏宋徽宗,请求废除安肃与保信二军,恢复其为梁门与遂城二县。安肃与保信二军,是宋太宗时所建,与保州易州构成犬牙交错之势,相互牵制,以控山西之路,是当时宋朝北方沿边最为要害之处。宋辽澶渊之战时,号称“铜梁门,铁遂城”。

    蔡攸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当时北方警报频传,蔡攸担心引起朝廷关注,“动外廷之议”,以动摇影响自己的地位,于是,为了遮人耳目,“示人以间暇”,遂提出“祖宗昔以二县建安肃保信者,所以制扼易州一带。今既得燕山,而景蓟为外藩,则安肃保信在内地,无所用之,当复废为县。”l0ns3v3




第二百九十七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四)
    蔡攸身为国家军事主管,在战争来临前夕,竟认为这些军事设施“无所用之”,真乃天下奇闻。《北征纪实》对此评论道:“大凡失谋可怪,而资敌之跳梁者,类如此!”

    二军被废之后,正当“人情惶惑人心不乐”之时,正当“军营移徙楼橹毁弃”之际,忽然传来消息说,金军已大举入侵。

    此时,燕京形势已很危急。燕京地区本是易守难攻之地,易州西北有紫荆关,昌平之西有居庸关,顺州之北有古北口,景州东北有松亭关,平州之东有榆关(今山海关)。“凡此数关,乃天造地设以分蕃汉之界,诚一夫御之,可以当百。”如果宋朝收复燕京后能够占据这些关口,则燕京地区或许可以保全。

    可是,榆关之内的平、营、滦三州,自后唐之时便被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所占领,改平州为辽兴府,管辖营滦二州,号为平州路。至石敬瑭时,辽太宗又获得了燕山的檀、顺、景、蓟、涿、易诸州,建燕山为燕京,管辖檀、顺、景等六州,号为燕山路,与平州路成为并列的两个路。

    当初,宋朝在与女真进行商谈交割土地之时,宋徽宗因不明辽国政治地理,误以为“燕京并所管州城”,已经将关内之地全都包含在内,不知道平、营、滦三州不在燕京的管辖范围之内。这个政治失误,令宋徽宗很懊悔,所以他一再诏令赵良嗣,让他在谈判中极力争取平、营、滦三州。可是,金人并不傻,他们对平、营、滦地区的战略价值看得很清楚,因而多次拒绝宋朝的请求。他们不仅要保留此地,而且还在此驻扎重兵,目的就是要给自己留出一条出关南下的通道。

    宋徽宗为收回此地,不惜冒险收纳金国叛臣南京节度使张觉。张觉事件,是宋徽宗在收复燕京过程中犯下的最致命的政治错误之一,给金军入寇制造了一个借口。

    金军分东西两路伐宋,宗望率东路军先行出兵。宣和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金军占领檀州,二十八日占领蓟州,直到二十八日早晨,燕山府才确认金军已大举入侵。

    早在二十天前,郭药师已将常胜军集结完毕,驻守于燕京东郊。十一月二十八日早晨,保和殿大学士、燕山府安抚使蔡靖前往东郊,会见郭药师,商议退敌之策。回城后,蔡靖对内弟许采说:“郭汾阳对金军似有惧色。”

    十二月初二日,郭药师派人入城向蔡靖请示,打算出兵迎敌。这时,许采极力向蔡靖建议说:“且令郭公披城下寨,可遣张令徽、刘舜仁偏师以往。若郭公去,假使取胜,必益骄,不可制,不胜则一败涂地,燕山大震矣。另外,古北口以及居庸关,或可以窥燕虚实,亦须防守,以防金人从此突入。”蔡靖不以为然。

    第二天一大早,蔡靖又到东郊去见郭药师。许采将建议写在一张小纸片上,委托蔡靖的儿子蔡松年去东郊捎给蔡靖,就说是有封家信奉呈。不久,钤辖李振来见许采,许采又向他提出了这个建议。李振于是也来到东郊,向蔡靖劝谏。可蔡靖还是没接受许采的建议,蔡靖让蔡松年和李振给许采捎话说:“郭汾阳已决定亲自率军迎敌。”

    为鼓舞士气,这天,蔡靖从国库中拿出大量金帛,大张旗鼓地犒赏常胜军。而后,郭药师亲率大军出发,“药师之兵,戈甲鲜明,队伍整肃”。他们一路往东挺进,十二月初六日,来到三河县的白河之西岸。此时,宗望已率军兵临白河之东岸,“疑药师军,未敢进”。

    到了半夜,郭药师率军渡过白河,金军立刻迎上,阻止常胜军继续前进。七日一早常胜军与金军摆开了战阵,常胜军在西边,常胜军北翼是张令徽跟刘舜仁的军队,南翼则是郭药师的军队;金军在东边,金军北翼是宗望指挥的军队,南翼则是其他人指挥的军队。

    郭药师的军队与金军鏖战三十余里,将面前的金军击退,等到达金军大寨时却发现没有带引火之物,无法将对方营垒烧毁。

    这时却传来了北翼军队败退的消息张令徽首先被击败逃走,接着又是刘舜仁,郭药师听说后,只好撤军。

    十二月初七日下午,蔡靖等燕山府官员们站在燕京东城墙上,眼巴巴地向东,朝着白河方向瞭望。白河距离燕京八十里路,但见白河方向空中,“尘埃如云气,遍空不可辨”。过了好大一会儿,忽见张令徽率军退回,接着刘舜仁也退了回来。傍晚时分,郭药师也率军退回。他们三人情绪“颇沮丧,互相诋诮”。据统计此战,郭药师最核心的硬军三百人,只活着回来一百二十人。

    张令徽与郭药师矛盾很深,而且由来已久。当初,他俩在辽国做官时,张令徽官职一度曾在郭药师之上。投降宋朝后,郭药师不仅官位在张令徽之上,而且还受到宋徽宗宠幸,还得到二帅即童贯和蔡攸的赏识,这让张令徽很嫉妒。张令徽一想到自己备受冷落就怏怏不乐,负气不平。王安中在任时已有所觉察,曾向宋徽宗推荐过他,朝廷也曾委任他为节度使高官,但毕竟还是在郭药师之下,所以他心里一直很不平衡。

    蔡靖见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都败退而归,感觉形势不妙,于是率领燕山府监司来到城南门内开会议事。转运使吕颐浩建议,立即组建一支二千人的敢死队,然后打开城门,向南撤退。蔡靖说:“此事要好好研究,深思熟虑,不可贸然开门。”提举官沈琯不赞成开城门。

    蔡靖说道:“现在大家先回去,可以与家人商议一下,不妨先送骨肉南归。”

    蔡靖回到家,对许采和蔡松年说道:“今天,我们在南门里开了一个短会,他们都想弃城南撤,你们看如何”l0ns3v3



第二百九十八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五)
    许采与蔡松年都认为,不可这样做。许采说:“公是守土之臣,岂可与他人相比自当以死守之。况且,公若率诸人同行,他们都各有眷属拖累。而且,今城南卢沟河一带,败军满野,他们正无处发泄,岂会轻易放我们南归!”

    蔡靖说:“靖之意正如此。”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告说,吕颐浩与廉防使梁竞携带家属到达城南门,准备出城而去。另外有漕司吏卒大约一二百人,他们在城南门砸门,也想出城南逃。蔡靖果断下令说:“你立即带人手持利刃,前去阻止,敢有乘乱而出者,斩之!”过了很久,城南门一带才平定下来。

    这天晚上,燕京城里有传言说,常胜军可能要发生叛变。许采听到消息后,急忙向蔡靖报告。蔡靖不太相信,“颇以为疑”。这时,转运使吕颐浩和廉访使梁竞等人都来到蔡靖家,他们力劝蔡靖“弃燕而遁”,他们“互以言荧惑蔡公”。安抚司勾当公事吴激,也向蔡靖建议:“可退出燕京,以求自保”。

    许采对蔡靖分析说:“唐室之乱,如李、郭诸将,曾有退保者,他们各提重兵,或以此地未便,或就水草,或就地势。但是,燕山乃公所治理之地,与上述情况不同。吴激之言非是,万一公听从了他的建议弃城而逃,等到他日,他们必然会将责任推到公身上,不可不察也。如果常胜军知道公率众而逃,郭药师他们必然会以此为藉口,将公抓捕,公能逃往哪里”蔡靖深以为然。

    吕颐浩和梁竞听了这话,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现出愤怒之色。

    其实,许采的分析很有道理。假如蔡靖真的听从吕颐浩和梁竞的建议,率众南奔,那么必然是“投之死地”,不可能活着离开燕京地区。因为当时常胜军以及乡军刚刚战败,他们盘踞在卢沟河与涿州之间,“积怨无以泄其怒,虏掠杀灭者,莫知其数”。

    十二月初八早上,蔡靖率各监司官员来到常胜军驻地拜会郭药师。郭药师将昨日之战况与下一步之打算,向大家做了简要介绍。

    郭药师说道:“昨日之战,药师以骑兵大败之,追逐三十里,金人逃走,至申未间,回视步军不战,以为已败也,遂驰归,后闻乃是令徽不战先退,步军随之为金国太子所追,直至潞县,太子见其军不继,亦向东而遁。今且收拾军兵入城以俟,待金人至城下,出兵尽死一战,或不胜,则拥兵而南,以俟救兵之至。”

    张令徽问道:“朝廷可有救兵来”

    有人回答道:“没有。”

    张令徽又问道:“那有军粮可运来”

    有人又回答道:“也没有。”

    这时,吕颐浩说道:“师败退兵,古亦有之。不若退至雄州,以图后举。”

    张令徽说道:“常胜军家属近十万口在燕城,如何得出若率之去,是速其乱!”

    郭药师和刘舜仁皆以为然。

    郭药师说道:“大学(指蔡靖)既以死守,药师是帅臣,亦当以死报赵皇,其余监司要去者自去。”

    这时,有监司官员请求郭药师派出常胜军百人,护送其家人出城。郭药师态度很坚决地回答说:“常胜军不可遣。”

    蔡靖说道:“我当以死守城,诸公何如”

    只有沈琯表态道:“某闻难以来,义不独去,惟有一死,某与大学同之。”

    散会后,蔡靖与沈琯等人一同回到燕山府府衙。蔡靖与沈琯看到,府衙的官员们“犹欲逃遁”,便警告道:“若监司帅臣皆遁,常胜军以此为辞而叛,必有灭族之事。”

    沈琯又说道:“走有生之道,而未必不死;守有死之道,而未必不生。”

    副使李与权开玩笑道:“对仗很严谨啊。”

    沈琯又说:“某虽孤寒,今族中食禄者尚十四五人,若一身死于此,则众族可以仕,如或不然,则全家不可复仕宦矣。若出城之后为金人所杀,或常胜军执之回时,其辱又愈甚。”众人听了这话,皆默然无语。

    蔡靖很赞成沈琯所言,他对沈琯开玩笑道:“靖今日得入忠义传,公胆大,将身而来不畏死,亦当附吾传矣。”

    蔡靖以及燕山府诸监司官员们,面对危难,除了以死明志外,似乎束手无策。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常胜军身上。他们不知道,昨天夜里,把守燕京城东北门的刺史皇贲,已暗中派人去联络金军,表示可以开城门为金军做内应,并且还请示二太子宗望:“不知太子要活的郭药师,还是要死的郭药师”

    郭药师已经得知此事,而且他还知道,皇贲背后的主谋便是张令徽和刘舜仁。郭药师已令儒林郎王枢起草好了向金军投降的降表,降表中说:“待时而动,动静固未知其常;顺天者存,存亡不可以不察。臣素提一旅之师,偶遭六百之运。亡辽无可事之君,大金有难通之路。宋主载嘉,秦官是与,念一饭之恩必报,则六尺之躯可捐,虽知上帝之是临,敢思困兽之犹斗。昔也东征,虽雷霆之怒敢犯;今焉北面,祈天地之量并容。------”

    其实,白河之战,常胜军与金军“杀伤略相当,金人亦不知所以胜。”然而,由于常胜军张令徽和刘舜仁叛变,导致燕京城即将失陷。郭药师见此情形,为求自保,“遂不能振”,于是降金,从此“金人益张也”。

    所以郭药师降金也可以算是情有可原,纵使郭药师本人性格有些问题,比如他过于纵容手下,与他人无法好好相处等等;但是起码他在降金之前还是尽心尽力跟金军打了一仗,谁让大宋在北方只有常胜军一只能打仗的部队呢,而且大宋内部对于他们这些燕人也多有不信任,张觉事件更是让郭药师等燕人胆战心惊,即便宋徽宗对郭药师多有赏赐,郭药师也乐得为大宋效力,可是耐不住手下人不想为大宋效力啊,毕竟常胜军并不是郭药师一人的,还有其他将领呢。l0ns3v3



第二百九十九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六)
    金国兵分两路大军伐宋,西路军较东路军出兵稍晚一些。十二月初六日,宗翰率西路军从云中府出发,很快便进入忻州、代州之境。当日,宋朝代州边关紧急向太原宣抚司报告:“金国遣人来,大军与使人同发,直薄马邑而营”。马邑,即今山西朔州。

    童贯接到报告后,立即与参谋宇文虚中、范讷,机宜王云、朱彦通等开会商议,最后决定“赴阙”。初七日早衙时,童贯当面告知太原府知府张孝纯和张孝纯的儿子机宜张浃:金军已经入侵,现在形势很危急,自己必须“赴阙禀议”,“已令劄送照会,一面差官等待人使”,“本司来日便行”。

    张孝纯愕然,说:“金人已渝盟入寇,大王当在此勾集诸路军马,并力支吾,今大王若去,人心骇散,是将河东路弃与贼,河东既失,则河北路岂能保耶且乞大王驻司在此,共竭死力,率众报国。如今,太原府路地险城坚,人亦谙战斗,未必金贼便能破也。”

    童贯大怒,望着张孝纯道:“贯只是承宣抚,不系守土,若宣抚司驻此经营,还要你们做甚此是公职事,且须勉力!贯到京禀奏,即日便发诸路军马来策应,使贯留此,亦两无所益。”

    张孝纯一听这话,愤然而起,走到自己座位与儿子张浃座位中间时,击掌大呼道:“寻常见童太师做许大模样,次第到临事,却如此畏懦,更不顾身为大臣,当为国家捍御患难,一向只思走窜,是甚节操!”他回头望着儿子张浃说:“罢!罢!咱们父子死守吧!”

    马扩认为,童大王打算离开太原,这是被宣抚司幕僚的“谬懦之议”所迷惑。他觉得,“若果退,则使宗翰知不出刘彦宗等所料,气势愈振,必难制遏。”于是立即给童贯起草了一份“劄子”,他在“劄子”中这样分析:“宗翰缘刘延庆军败,继有张觉之隙,遂听刘彦宗、余睹、萧庆辈语,乘我边面空虚,乃敢渝盟,两路直入。然而,见入贼马不多,全在大王乘机应变,力为措画御捍,且贼所忌者有四,所幸者有三。

    一则忌郭药师手下常胜军,勇于战阵;二则忌河东河北两路坚城可守,卒不能攻;三则忌于敛民兵城守养锐,而不轻出战;四则忌选择兵将头项递相照应,待其退回前邀后掩。此四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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