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相公,请隐身
作者:草很离谱
他是皇帝的将臣,她是皇帝的子民。皇帝抢了他的女人,抢了她的遗产。所谓抚恤,皇帝将她许配给他——皇命难为,他要如何爱一个自带板凳来爬床的幼妻?天意难测,他又为何最终爱上亲手养大的娘子?其实他只是想做个奶爸,养大她而已。可她竟然图谋不轨,想推倒他......孩子啊,你就不能安份点?我既做爹又做娘,容易吗?相公啊,做爹做娘太难啊,直接做我的男人吧!看在我养大你,既有功劳又有苦劳的份上,别撩拔我行不?我只...
推倒/相公,请隐身 分节阅读_1
推倒相公,请隐身作者:草很离谱完结
1、移情别恋 ...
悠扬入扣的琴声,拂颊的暖风。
池中鱼儿傲游,鸳鸯成对嬉水。桌上名茶飘香,糕点精致。
美景当前,如有佳人相伴,快活似神仙。
“臣该死,请皇上怪责。”顾子喻硬着头皮弯腰向明黄身影尽责的陪着不是。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这话,没掺一点水分。
刚还是笑脸温语的皇上,如今却黑着一张脸,极怒的挥了挥龙袍。
“顾子喻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上次弄死了朕的黑将军,这次摔死了阿欢。你说,你有几个脑袋等着朕来搬。”皇上怒的眉毛皱成一团。
足可见此事的严重
阿欢是条锦鲤,平时放在养心殿,皇上连眼末梢也未瞧过它一眼,还是顾子喻偶尔喂过它几次。想不过此次皇上命人给它换上南方进贡的宽口瓷器,贵气的养着。
顾子喻想以项上人头发誓,这锦鲤是皇帝自己故意弄死的,为的就是嫁祸到他身上。
供养阿欢的瓷器很明显放在桌边,他奉命进宫前来拜见。既要商量国事,你说好好的养心殿不呆着,跑到御花园的凉厅来什么
他只是行了君臣之礼,声音不大不小跟往常一样刚刚好。
英明睿智的皇帝却怪他出现过于突然,声音过于宏亮,吓坏了龙体以致于手一抖,瓷器摔了下去,将阿欢给摔的挺直了身体,见它阿公去了。
顾子喻最终还是没当着皇上发誓。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上次皇上一个错脚,踩死了蟋蟀黑将军,又将过错算到他头上。
于是皇上名正言顺派他去抄了史部尚书的家,那是皇帝上的远亲,皇亲国戚来着。他当了黑脸,先是查证了尚书贪赃枉法的大批据证,再大张旗鼓的抄家,杀鸡给猴看,让那些倚老卖老的权臣收敛点。
他是君,他为臣,有事下令即可,为何如此沉迷于此种栽脏陷害把戏
他只是户部侍郎,却堂而皇之去抄吏部尚书的家,这是哪门子的关系啊排队轮也轮不到他去,就算真要户部去办,他头顶上方还有个尚书大人呢。
这次皇上将阿欢贡献出来,又不知有何事降到他头上。
“臣知罪,请皇上给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为人臣子着实不易,才想着跟柔心妹妹来个郊外踏青,说不定美景惹的美人醉,他还能像昨天那样赏得一吻。谁知出门时麻雀叫了几声,就出了这档子事。
轿子迎着春风往太师府前行,他春意盎然的想着苏家妹妹,前脚已踏进苏家大门了,却被后脚追来的刘公公给请进宫来。
这一进宫,送走了阿欢。
见顾子喻跪在地上认错,明黄的身影不由得意了一小番,嘴角往上扬。
“子喻,快快请起。”明黄身影弯腰扶起顾子喻,赐坐。
果然,变脸比翻书还快。
顾子喻心惊胆颤的坐下,眼观嘴不动为上策。
“子喻”明黄身影见顾子喻沉默是金,心有不甘的再唤了一声。
“臣在。”眼皮直跳的顾子喻低头诺诺的答道。冷汗自额角渗出,皇上称他为子喻时,准没好事。
“邵庭被追封为护国大将军已有五天了,北郡的五十万邵家军为何迟迟没有回应”皇上把玩着玉制杯子,突然发问。
“皇上,邵家军曾声明,只认帅印不认人。”
“可是帅印已消失一年多,至今毫无下落。你说该如何是好”
“臣权宜间也想不到好的方法,封功加赏皆让邵家军退回,怕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帅印被其它番王先找到,五十万邵家军到手,墨辰必会大乱。
“其实北郡传来一个坏消息。”皇帝望着顾子喻,颇为头疼道:“据探子回报,五十万的邵家军,现已只剩三十万,一年的时间,二十万军队不翼而飞了。”
“这”顾子喻头疼了。五十万邵家军,皇上做梦都想握在手中。邵庭大将军死后,本以为兵权会落到皇上手中,可任何人都没有料到全体邵家军因邵庭的死抗旨北迁。
五十万的军队,占山北郡,即不为王也不为寇,且刚好守住了敌国入关的一个重要塞道。
内忧外患,五十万独立的邵家军,打,劳民伤财,生灵必会涂碳;不打,有失皇家尊严,放任而生乱。未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之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任放行。可撇去这一切,更令人担忧的是,如若邵家军被其它番王收为据用,那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怕又会生变。
“据说邵将军之女邵瑕年仅五岁,将军夫人早逝,而邵将军殉国后,邵瑕一直由府中的奶娘抚养,邵氏没有旁支,而奶娘年事已高,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
皇上的目光落在顾子喻身上。
顾子喻只觉得头皮发麻,眼皮突兀的跳了几下,忙抱揖作恭道:“皇上,邵将军一生爱国,光明磊落,是铮铮英雄,臣自幼便佩服不已。臣甘愿收养邵瑕为义女,抚养她长大成人。”
“子喻跟邵瑕只差十一岁,况且你尚未娶妻生子,如何能照顾好邵瑕你是朕最为相信的人,见你对邵瑕如此有爱心,朕便放心了。子喻,朕稍后会下旨,给你跟邵瑕赐婚,结了这段姻缘。”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顾子喻急道:“臣跟”
“参见皇上。”
厅外,苏太傅与苏柔心父女求见。
“先生快快请起。”明黄身影向前走出厅子,扶起了苏太傅。他面带微笑的望着羞涩的苏柔心,继而执起了她的纤纤玉手。
顾子喻顿时色变,愕然的望着相执而来的两人,眼神再也移不开。
他心爱之人的纤纤玉手,现如今被皇上牵在手中。
苏柔心着桃粉锦缎,肩披柳色薄纱,手执白色纨扇,轻遮了半张脸,翦水双眸充满柔情。她望着明黄身影,纯洁清灵的眼眸中净是崇拜与爱慕。
那年,顾子喻在凉厅听她弹琴,望着她紧蹙的眉头,笑问道:“柔心有心事”往日的琴声明快悦耳,如今却充满悲怨哀思。
“子喻哥哥,你何时才能不那么忙”苏柔心停了下拔琴的动作,坐在他身边呶嘴抱怨道:“你跟十一皇子老是在一起,都没有时间来看柔心,是不是将我忘记了。”
语落,眼眶发红,晶莹欲落。
美人娇,顾子喻心中的那根弦崩的紧,心疼的哄着她,“我现在忙的不可开交,还不是以后想给你一个衣食无忧的家。”
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是他想呵护一辈子的人,只差没挂在心尖指上,哪舍得忘
苏柔心不信他的狡辩言辞,佯怒的指责道:“我才不想要这些浮名。我只想跟子喻哥哥在一起,粗茶淡饭,布衣生活又如何”
她扑在他怀里撒娇,直到他想尽一切办法哄她,口口声声的保证着,她才肯作罢。
也许,粗茶淡饭她是无所谓,可他岂忍心她为自己受一分苦。
“子喻,柔心还有一月就及笄了,到时朕会下旨宣她进宫为妃。届时你我两人一起大婚,你娶邵瑕,朕封柔心为妃,普天同庆,你说可好”
“谢皇上大恩。”年迈的苏大傅跪地谢龙恩,感激涕零。
顾子喻没有回答,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淋了个透心凉。昨夜与苏太傅相谈至深夜,说放心将柔心交给他照顾的人,如今拜谢龙恩,谢皇上封柔心为妃。
“皇上,柔心不依。”温暖娇羞的声音响起。
一丝光亮投来,顾子喻顿时心生希望,高兴地望向苏柔心。
他就知道柔心妹妹是喜欢自己的,她一定会拒绝皇上的。
尤记得,他曾执佳人之手,承诺给她建座金屋,藏娇.她吃吃的笑,摇头,跟子喻哥哥在一起,我不求它物,一间茅草屋即可.
“柔心喜欢兰花,可是皇宫并没有。柔心不习惯,定是不依了。”她摇头,轻抖了肩,眼眸中的娇羞无处躲藏。
这句,将顾子喻推进了黑暗的深渊。
柔心喜欢兰花,他便让人在庭院种满了从全国各地广泛搜集而来的名贵兰花,只因让她过府后能看到满庭美景,给个意外的惊喜。
“呵呵”皇上宠溺的笑道:“朕道是何事,这有何难等会朕便下令,建座蝶兰宫给你,庭院全种满各色各样的兰花。”
苏柔心当即笑靥如花,轻语欢笑,“谢皇上。”
一个抬眼,她望到了怔忡失神的顾子喻,轻轻一个躬身,行礼道:“侍郎大人好。”
“柔苏小姐好好”声音自牙齿缝里迸了出来。往昔她唤他子喻喻哥哥,如今她唤他侍郎大人。
仅隔一夜,她陌生的似与他从未谋面。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打滚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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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赐婚 ...
苏柔心望着黑着脸的顾子喻与春风满面的皇上,犹豫道:“柔心有没有打扰到皇上跟侍郎大人,不如臣女先行退下”
皇上当即罢手道:“没事,刚才提到给子喻赐婚,将邵将军之女邵瑕赐婚给子喻,朕就放心了。子喻心思细微,为人谨慎,最适合照顾邵瑕。柔心,你认为呢”
“确实是段大好姻缘,皇上费心了。日理万机还担心臣子的姻缘,实为明君不过。”
顾子喻望着苏柔心,她眼眸倒映出明黄的身影。
那一刻,莫名的他跪了下去,大呼道:“谢主龙恩。”
他说的很大声,声音自腹部丹田发出,响彻御花园。她连个拒绝皇命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想说:谢皇上美意,但臣心有所属,此生只愿娶她为妻。她便是苏太傅之女苏柔心,我愿意一生照顾的人。
皇上以一条锦鲤换了他的姻缘,苏柔心一个眼神丢弃他十几年的真心。
顾子喻是被一阵拂面风吹醒的,尘埃吹进眼睛,干涩生疼。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人潮涌动的街头。
怎么从皇宫出来的,他忘了。
其实可以拒绝的,仗着跟皇上的交情,就算他抗命不娶邵瑕,皇上又能拿他如何。可拒绝又如何,柔心已经不是他的了。
脚走的有点麻,顾子喻想找处地方歇歇,谁知一抬头见到了邵府的牌匾。
推倒/相公,请隐身 分节阅读_2
他思量片刻,抬脚敲门走了进去。
距邵庭之死已有一年,邵府萧条了不少。虽说前几天皇上将他从通敌判国的千古罪人追封为护国大将军,但赐品至今摆在大厅,竟然没人收拾。
昔日邵大将军风光时,邵府门庭若市,而现在
然后他看到了御赐的玉如意,龙凤锦帛。想不到自己才出宫门也没多少时辰,赐婚的圣旨便到了。
这是何等的速度
一年过半百的仆人将顾子喻带到花园厅边。远远的,只见一个老妇人跟一火红色小身影在厅子边玩耍。
隐约传来公鸡啼叫的声音。
一只火红冠子的大公鸡,扑腾着大翅膀飞上凉亭厅的石桌,低头啄的欢快。
顾子喻愕然的站在原地,忘了怎么抬脚走路。
虽然外边一直传说邵瑕有些痴傻,认大公鸡做爹。可传言归传言,在这个流言满天飞,能将一根鸡毛传成是一只白毛红掌大鹅的世界。
这事,他也没往心上去。
可没有想到,邵瑕身边还真有一只大公鸡。
顾子喻倒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举步往亭子走去。
邵瑕站在石凳上,头上戴着一朵纸扎的大白花,像极了死人出殡的那种。探出的小小身子伏在石桌子,屁股翘的老高,正口齿不清的哄着那只大公鸡:“姑姑,姑姑,快吃,快吃”
她的小脚尖掂了起来,裙子往上提,袜子露了出来。
顾子喻很清楚的看到,邵瑕左脚穿的是红袜子,右脚穿的是青色袜子。
头发发白的奶娘面无表情地朝顾子喻弯腰行礼,声音沙哑,她露出掉了门牙的嘴,沉稳道:“侍郎大人好。”
她缺了门牙,发音不是很清楚,但顾子喻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想来这位便是传说中老掉牙的奶娘。
奶娘轻轻拍了拍邵瑕的身体,小声道:“小姐,侍郎大人来了。”
“相公来了”幼稚的兴奋声音响起。
火红色的身影在石凳上站稳住了,一个蹦跳反身过来,依旧稳稳站在石凳上。
顾子喻脸色当场惨白,忙扶住亭子石柱才没跌倒。
在邵瑕跳转回身的那瞬间,他清楚的看到她鼻子下方有一长串透明的不知名物体拖着老长,在空中甩了个圆圈,再稳当的粘在鼻子下方。
一个响亮的吸气,那串长长的不明物体被吸进了发红的鼻子里,消失不见了。
顾子喻脸色发青,扶住石柱的手止不住的发颤,胃酸翻滚,开始往上涌。
“相公”邵瑕拿脏坐兮兮的小胖手用力一抹鼻子下方,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好高,她站在石凳才及到他的腰。
“侍郎大人,我家小姐前几天染了风寒,有不雅之相还请见谅。”奶娘沉稳的说着,扶着邵瑕坐下,教训道:“小姐,侍郎大人在此,你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能丢了将军府的脸。”
邵瑕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刚才站过的凳子上,也没在坐之前擦一下石凳上那两只轮廓清晰的脚印。
“相公”邵瑕中规中矩的坐着,抬头不确定的问了奶娘。
顾子喻看到那透明物体又开始自她鼻孔内往下流。他只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冰山压顶。
“是的,小姐。眼前的侍郎大人便是小姐以后的夫婿。小姐可要认清了,以后千万不认错人。要是连自家相公都认错,传出去会丢了邵家跟侍郎大人的脸。”
“嗯。”邵瑕慎重的点头,眼也不眨一下,死死盯住顾子喻不放,任由鼻间的不物明体往下淌。
半晌后,她起身走到顾子喻身边,扯着他的衣袍下摆,往脸上一抹,长长的鼻涕不偏不倚刚好抹到衣摆右角的那朵兰花上。
那朵兰花,是柔心绣上去的。她在他所有的便服上绣了兰花。而这个邵瑕,竟敢往他的衣服上抹鼻涕,还正巧抹在兰花上。
她,绝对是故意的
顾子喻唇齿交战,死死咬牙望着奶娘,希望她能给个说法。可他却绝望的发现奶娘正聚精汇神的望向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眼前发生的事,她瞅都没有瞅到。
“相公的衣服好香。”顾瑕放下顾子喻的衣服下摆,很肯定道:“很像姑姑身上的味道,奶娘,我喜欢。今天吃萝卜炖粉条,相公可以留下来跟我一起吃吗”
此后,顾子喻一生再没吃过萝卜跟粉条。
奶娘回头严肃道:“小姐又开玩笑了,侍郎大人身上的味道怎么会和公鸡身上的味道一样呢”
邵瑕不服的嘟嘴:“是真的,不信奶娘你闻闻。”她用蛮力扯着顾子喻的衣服下摆往奶娘处走去,力道奇大的只差没将他的衣服下摆撕掉。
“请恕在下突然身体不适,改日再来拜访。”顾子喻惨白着脸,劈手夺下自己的衣摆,快速作了一个揖,逃窜着离去。
一屋子的怪人。
“奶娘,相公怎的走了”邵瑕吸着鼻涕,不解的问奶娘,“他不吃饭了吗”
“侍郎大人日理万机,暂时还没空跟小姐一起吃饭,等小姐嫁过去后,就可以天天一起吃饭了。”
”还能对相公做些其它的吗”邵暇有些期待的发问.
”可以”奶娘肯定道:”只要是小姐想做的,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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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宿命新娘 ...
顾子喻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狼狈,丢人。
跌跌撞撞出了邵府,顾子喻双腿发颤,扶住邵府门前威武的铜狮子毫无形像的呕了出来。
待波涛汹涌的胃稍微平复后,他脸色惨白的死撑着拦了一顶轿子,让轿夫往顾府狂奔而去。
那天,顾子喻一进府便将外衣丢给管家,十万火急道:“多洗几遍,干了之后送到我房里。记住,要多洗几遍”
说完之后,“咻”的一声影也没了。
顾管家摇了摇头,唉,少爷的洁癖又犯了。
那晚,顾子喻喝了个酩酊大醉,倒在地上睡在天亮,梦中叫着苏柔心的名字。
退朝打道回府时,路过刘婆婆的糕点铺,习惯的走了进去,买了一包桂花糕。
“侍郎大人,你跟苏家小姐的婚事快近了吧”刘婆婆打趣着顾子喻。
难得有情郎,他每隔几日便会来买桂花糕,数年从未变过。
顾子喻怔了,良久后道:“也也许吧”
刘婆婆将一包桂花糕递了过去,笑道:“上次你说过,你俩大婚会请我过去喝喜酒的,到时可别忘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请婆婆来喝一怀。”
顾子喻接过桂花糕,失神的出了铺子。手不觉间用了力,手中的桂花糕碎了
为何还会来这里,那个老是缠着自己嚷着要吃刘氏桂花糕的人,现已经不喜欢吃了,用不着再吃这个了。
再见邵瑕是在十天之后,蒙皇上召见。
顾子喻坐着轿子到了邵府,极为有耐心的等了半个多时辰,邵瑕终于出来了。五岁的小身躯穿着大红宫装,细看她的脸,只要不说话,倒是满精致的,眉尖有股逼人的英气。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见她没有鼻涕,安定了不少。
只不过这次她仍是怀抱着那只大公鸡。
顾子喻头痛地抚了下额,弯腰尽量柔声道:“邵瑕,能不能将这只大公鸡放下我们是进宫面见圣上,带着大公鸡着实不雅。”万一大公鸡飞到了皇上头上,又或是吃了皇上的阿猫阿狗,他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要知道,侍郎大人的命贱的不及一条锦鲤。
邵瑕拿黑亮的大眼眸瞅了顾子喻半天,顾子喻尽量将嘴角往上扬,要多友善有多友善。
大厅之内,一个懵懂的望着,一个友善的笑着。
过了良久,顾子喻的嘴角都已笑僵,正打算放弃时,邵瑕怀里大公鸡被放到了地上。
邵瑕哄道:“姑姑,我一会就回来,你先跟奶娘玩。”
出门的时候,顾子喻抹了一把汗。还好,她竟然肯听他的话。
本来是一人一顶轿子的,可是邵瑕见顾子喻往前边的另一顶轿子走去,她二话不说忙跟他在身后走了过去,爬进轿子内。顾子喻也不想跟五岁的小女孩费口舌,尤其是流鼻涕虫的邵瑕,于是他坐在另一边,离她能有多远就多远,整个身体贴在轿壁上。
两人共乘一顶轿子往皇宫而去。
同是在御花园亭子,顾子喻带着邵瑕到来的时候,皇上跟苏柔心早已在亭中品茶。
邵瑕学着顾子喻的模样行礼。
“臣参见皇上。”
“民女参见皇上。”
“两位快快请起。”
皇上打量了邵瑕,称赞道:“果不其然是邵将军的女儿,小小模样便是美人胚子一名,聪慧可爱。”
“谢皇上,皇上的衣服也很漂亮。”邵瑕认真答道。
“漂亮”皇上有风度的反问了一句,温和的微笑着。
“嗯。”邵瑕点头,天真道:“很黄,还有怪兽,像死人穿的。”
一句话,怔了当场的所有人。皇上的笑容僵在脸上,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一时间难看到了极点。
五岁的小孩,还被传言成天生痴呆,身位一国之君的皇上能跟她计较吗可是不追究,身为一国之君
“啊,有鸭子”邵瑕径自跑了池边,对着池内游玩的鸳鸯欢快地招手,“哥哥,过来过来”
“童言无忌,还望皇上不要见怪。邵瑕无父无母,难免有失礼的地方,请网开一面。”苏柔心在一旁圆场道。
顾子喻求情道:“苏小姐所言极是,皇上心怀天下,定不会跟一个小孩过不去。臣日后一定好好教导邵瑕。”其实他很想喷的,可还是给忍住了。
邵瑕真来个语
推倒/相公,请隐身 分节阅读_3
不惊人死不休。
“朕岂会跟一个五岁小孩计较。邵瑕,过来,朕有话问你。”皇上拼命挤着僵硬的笑容。
“皇上。”邵瑕不舍的望了眼池中的鸭子,怏怏转回身子。
“朕问你,可喜欢朕帮你选的夫婿”
“喜欢。”邵瑕聚精会神的将目光投向顾子喻衣服下摆右角的兰花。
“为何喜欢”皇上忽视了难堪的顾子喻及惨白脸色的苏柔心。
“他不穿死人的衣裳,身上还很香,所以我喜欢。”
皇上的脸,再一次死抽了。
“咳咳”皇上身体不适的干咳嗽了几下,重新换上张温和的笑脸拿出一块金牌给邵瑕,”这是朕赐给你的,一生都有效。拿着它,子喻便要一生都钟情你一个,此生不敢再娶其它的女人。要是违反了,你大可拿这枚金牌先斩后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