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民国/甜宠)
作者:做戏(民国/甜宠)
她父亲是个不得志的小官,原本这一生,或许跟着另一个小官的儿子,在乱世里苟且偷安,也就过去了。
可颜家的四少爷向她提了亲,靳筱懵懵懂懂,只觉得零花钱涨了不少,兴许也是好事情。
他喜欢她的傻气,又时常因这傻气同她置气。
“你不是脾气好,也不是不明白,”颜徵北呼出一口酒气,“十年前,你教那个小男孩如何做戏时,倒还有几分真心。”
“如今你对我,可还有当年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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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甜宠
女主靠装傻撒娇混日子,非小白文
最近民国虐戏看了太多,干脆自割腿肉撒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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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民国/甜宠) 书迷
清晨的颜公馆照入第一缕阳光,莺燕小步走到房门,轻轻敲了敲。 里面的吴妈轻手轻脚地开了条缝,小声道:“少奶奶还在睡着,怎么了?”
莺燕往内室探了一眼,却被一个黑色的人影遮住,吴妈已侧身问了安,颜徵北一把把门推开,沉声问了句,“什么事?”
他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却已经穿戴上衬衫,为颈间的纽扣纠结着,莺燕并不敢看他,怯怯地捧着一本杂志,“是少奶奶订的《郁金香》杂志,先前催着问的,今日刊了。”
颜徵北出一声闷笑,莺燕没听出里面的嘲讽,反倒像是兄长笑她爱带红花时的样子。只是四少爷自然不比她做木活的兄长,此时已伸手接过了杂志,扣子也不扣了,饶有兴致地翻了几页,“知道了,我拿给她。”
颜四少随手翻了翻,这本新刊的杂志,因汇集了当代女作家的文字,近日颇受信州城女眷的欢迎,这其中,自然包括他那位热爱小说的夫人。
靳筱尚且还睡着,她昨日被折腾地疲了,颜徵北总爱嘲笑她不爱运动,却又喜爱她摸起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她睡着的样子比平日多了几分傻气。
自然平日也是傻气的,颜徵北笑了笑,干脆坐在她身旁的躺椅,翻看他夫人月月催更的杂志。
靳筱睡眠很好,但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些炽烈,照在她眼睛上难免会觉得刺眼,她在睡梦中听见身旁翻书的声音,迁怒地睁眼,抱怨道:“你吵死了。”
颜徵北笑了笑,却也背了这个黑锅,“你的杂志到了,听说是你催着看的?”
靳筱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迷蒙,伸出一只白玉般的臂腕,“给我看看?”
她昨日被折腾地半路入了眠,也无暇穿回自己的睡袍,颜徵北的目光在她的手臂打量个来回,突然明白了男子为何最爱这种局部裸露的情致。又清了清嗓子,笑话她:“我看着杂志里多是薄情寡信的男子,夫人这是嫌自己生活过于单调了,找个乐子?”
靳筱自然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也知道他多半不会把杂志还给她,便把手臂缩回被子里,“你怎晓得我不是去寻共鸣的呢?”
初春的空气还带着微凉,靳筱在被子的余温里满足地缩了缩脖子,只想睡个舒服的回笼觉,蒙着头闷声闷气地逐客,“你今日没有公务?莫迟到了,挨了父亲的骂。”
她身旁的床垫下沉,便知是颜徵北坐在了她身边,男子剥开她有些凌乱的刘海,亲了亲,“你也知道大哥从西北回来了,父亲自然不再管我的出勤。”他有些恶趣味地摸了摸靳筱的耳垂,“倒是你,好好说说,我如何地薄情寡信了?”
靳筱被睡意袭来,也不怎么想同他斗嘴,嗡里嗡气地敷衍他,“自然没有,是我心胸太小。”
颜徵北轻笑,刮了刮她的鼻子,看她的呼吸愈绵长,才伸手讲她的碎拨开,“小白眼狼。”
颜老爷子膝下一女三子,小儿子颜徵北是老来得子,从小宠到天上去,未婚时为他寻亲事,自然也是寻遍了信州城的贵女,可偏偏最后向一家没落小官提了亲事。
旁人都道颜徵北是怕新媳妇家大业大,管着了他,便是靳筱自己也这样想,她在仓促间被迫和昔日竹马退了亲,又稀里糊涂地嫁进了奢华无度的豪门大家,略略惊慌了一段时日,却又看得开了。
她兄长总嫌弃她脑子总不清楚,小时候打翻了牛奶杯,没少挨兄长的白眼,她家虽然小门小户,但也是不比平民的殷实之家,兄长自然不是心疼牛奶,而是嫌她蠢笨,得知她攀上了颜家,又规劝道:“你这样的脑子,还不如嫁过去,这乱世里,也能做个米虫。”
也幸亏靳筱脑子不清楚,竟真的心安理得地做了米虫。好在颜徵北也不嫌弃她,兴许是新婚后的新鲜感尚在,又兴许是对于颜四少来言,信州城出身如何不凡的姑娘,也不过尔尔。
至于四少如何在宅子外胡来,靳筱也并不在乎,她还沉浸在零花钱陡然上涨的欣慰中,直觉得兄长说的有几分道理,譬如说每年的《郁金香》杂志,也不用从香水眼影中省下钱来,更不必每每藏着掖着带回杂志,反遭受兄长的嘲笑。
颜徵北也会嘲笑她,可他那一丁点嘲笑,同靳筱自幼受的相比,实在文雅又和顺。一开始四少还以为她沉静下来读书的样子,是恼了他。方想陪个不是,靳筱听他咳了一嗓子,迷迷茫茫地看着他:“怎么了?”,没有半点介怀的样子。
他娶了个皮实的夫人,往好了说是大气,往坏了说,便是丫鬟婆子眼里的好欺负,颜徵北不时会替她敲打一二,毕竟她脑子里只有香港富家少爷的爱恨情仇,总归看不见下人有时明目张胆的怠慢。
靳筱并不能接着睡许久,纵然她十分贪恋回笼觉的温暖,却要同大姐和嫂嫂们,去婆婆房里问安。她因脾气温顺,做这些事情十分自然得体,颜徵北总说她不像从新式学堂出来的女孩子,反倒像个天生的封建少奶奶。
尹氏是当家主母,看着靳筱低眉顺眼的样子,便嫌她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有持家的能耐,喝了口茶道:“我怎...
做戏(民国/甜宠) 落笔
靳筱一个人分了两人的活计,却没有双份的才干,一个人烦恼许久,却也只能铺开了纸笔,去吃自己过往不学无术的苦头来。
颜徵北迈进内厅,便看见靳筱愁眉苦脸地抄着“须菩提”之类的佛语,又时不时抄错了字,或多了墨团,最后和自己生了气,干脆扔了笔趴在桌上。
颜徵北在屏风后看了一会,只觉得看她同自己生气,比戏园子里的武戏还要有趣,凑近了捡起她的纸团子,嫌弃地啧了两声,“先前说你封建,原是我错了,你这笔字,倒是比谁都新式。”
“真是不公平,”靳筱气呼呼地坐起来,嘟嘟囔囔,“大太太说你同梨苑的人整日一块儿,损了颜面,却要罚我多抄佛经。”
她方才趴了好一会,才理出了前因后果,大少奶奶不在,怎么不让旁人替她抄佛经?总归是对颜徵北不满,算到了她的头上。
“哦?”颜徵北还在看她胡乱画的墨团子,没听清她的后半句,“我同梨苑的人怎么?”
“我也不知道,”靳筱将炸了毛的毛笔放进洗笔池,“大约就像李二少爷和小花旦一样罢。”
颜徵北才听出了个左右,突然多了几分耐心,斜靠着桌子问她,“李二少爷同小花旦怎么?”
靳筱这会来了兴致,扭过身同他描述她幻想里的故事,“那小花旦,可是香港数一数二的角儿呢,李二少爷和她相识在堂会,哇,两个人当然就擦出了,啊,爱情的火花。”
颜徵北看她眉飞色舞地描述小花旦的身段如何地撩人,身世又是如何地凄婉,冷不丁地插上一句,“那吴三小姐呢?”
“你也知道吴三小姐?”靳筱有些称奇,又觉得这故事果然着名,连颜徵北这样的公子哥都听说了,眉眼间又多了笑意,“吴三小姐当然吃醋了,去大闹了戏园子,啊,这是上个月连载的呢,可把我等坏了。”
“那你呢?”颜徵北扯了扯她柔软的脸颊,“你是不是也要去大闹梨苑?”
靳筱刚要开口,又意识到了什么,她那不时出来挥作用的小聪明告诉她,此时的回答不只是“是或不是”那么简单,而是立场问题。
在这乱世,立场问题十分重要,是资本,还是共产,是赤色,还是共和,都是立场问题,讲不清,是要流血闹革命的。
靳筱虽然懵懂,但也知道立场同吃饭一般重要,她自结婚以来,并没有寻得机会颜徵北表达忠心,在这宅子里,颜徵北是她唯一的靠山,决定了她每月能不能开开心心地看《郁金香》杂志。
“其实,”靳筱决心为了物质违背她内心的追随,“我是主张李二少爷同小花旦在一起的,唉,可惜作者并不这样想。”
她看颜徵北没有说话,大约像是学堂里老师,“详细讲讲”的意思,便硬着头皮讲了,“小花旦虽然是个戏子,但尚有一技之长,嗯,这样有一技之长,是很好的。”
“哦,”颜徵北的脸上带着笑意,靳筱却觉得这笑意十分可怕,他的声音沉缓,问的也让靳筱胆战心惊,“那夫人有什么一技之长呢?”
靳筱整张脸垮了下来。
她当然没有一技之长,若是有了,也不必违背自己的意思,去夸赞小花旦了。
她私心里自然觉得李二少爷是个十足的坏男人,便是该和小花旦在一起,也是因为变了心的男人,再配不上纯真可爱的吴三小姐。
可她不能这样讲,颜徵北外面的小花旦不知有如何地多,可她不能说颜徵北是坏男人。
这可真是个复杂的问题,颜徵北问的不是李二少爷,是他自己,靳筱说的不是小花旦,而是梨苑的莺莺燕燕们。
她叹了口气,便是她用功的年岁,也未做过这么胆战心惊的习题。
靳筱的下巴被挑起,颜徵北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叹什么气,像我逼供你一样。”
靳筱的眉头皱了皱,“你不要闹我了,你想我说什么呢?我确实没有什么大的本领。”
她似乎十分丧气,便自怨自艾了起来,“我也很烦恼,我娘亲总说我只要等一等,便能找到适合我的事情。”
靳筱揉了揉鼻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我还要等多久呀。”
她陷入了这般的愁绪中,虽然同颜徵北期盼的愁绪不同,却也让他揪心了一把,伸手将她捞到怀里,“瞎胡想什么,有我在一天,你需要什么大的本领?”
“可你刚才问我呀?”靳筱来了精神,振振有词的指控他,“可见你也觉得,这是有必要的。”
靳筱找到了自己的道理,身子被颜徵北抱起来,一同坐在椅子上,也没忘了喋喋不休。过了一会,带了点得意的神气,又有一点试探的小心,“那你,嗯,那你帮我抄佛经好不好?”
原来是等着这个要求,颜徵北眼里带笑,又装出拒绝的样子,“我这样忙,可没有功夫同你做这样的事。”
靳筱丧气地从要挣脱他,“那我今晚不要睡了,我可要抄写两份呢。”
颜徵北捞回她,点她的鼻子,“作什么不要睡?”撇了一眼她抄好的...
做戏(民国/甜宠) 甜品
那佛经的事情最终不了了之,因着颜四少昨日接了命令,要前往韶关接替镇守使的位子。
韶关在两省交界,接近北地,离信州城大约3日路程,如今军阀割据,韶关便是面向临省的第一道防线,颜老司令调兵遣将,最终还是觉得兵权在自家手里才安心。
老四名为徵(音“征”)北,自然就没有让他在省政府一直做文职的意思,机会来了,就要派出去历练。
“当初是你自个儿不要姻亲的助力,”老司令话说的敞亮,“之后的路,自然得靠你自己一拳一脚打拼出来了。”
颜徵北衣服穿了个大概,靳筱才迷蒙醒来,四少弯下身子,逗她:“我可要去韶关了,你见不着我,会不会哭鼻子?”
靳筱“嗯?”了一声,带着惺忪的鼻音,还在想他说了什么,雪白的胳臂已乖巧地伸出来,替他扣上扣子。扣到领口,有些够不着,又努力撑起了腰,露出胸口的小片春光来。
颜徵北的目光扫过她脖颈下的阴影,多了点难舍难分的心思。
可他面上是正人君子的样子,“瞧你为抄经的事儿愁这么久,我便同父亲说一声,让你同我一起去韶关。”
靳筱才管不得这许多,佛经二字可比韶关什么听得真切,欣喜地叫起来,“当真?”
颜徵北捏着她柔软的下巴,细细密密地亲她,含糊道,“字却还是要练的。”
靳筱躲闪着他新长出的胡茬,像躲一个刺猬,或者一团苍耳,“我知道的。”
四少最后亲亲她的唇,眉眼里的缱绻让她有点赧然,红着脸不敢看他带笑的眼睛。颜徵北笑着去追她躲闪的眸子,“等我回来?嗯?”
靳筱等他走了,便像个撒欢的小兔子,一面去翻自己的衣柜,一面唤着,“吴妈?吴妈?快将我的杂志,小说都收拾起来。”
至于颜四少是否对梨苑里的姑娘们也这般深情缱绻,他的唇是否也这般追逐过别的女子,这样念头偶尔会漫出来,可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在这种时时物欲涌动的家族,情爱同金钱一样任意交易玩弄。想要过得好,看得开,必然不能想明白太多的问题。与其耗时间同自个儿过不去,倒不如去想写新的打时间的法子。
自然有的太太们消磨于麻将,舞会之类。靳筱既无麻将的头脑,也没有跳舞的本事,便更要找出许多无伤大雅的乐子,比如杂志,比如小说。
颜徵北现今还在省政府任职,中午并不回来,两个人见面多半是傍晚了。因而靳筱时常将四少奶奶看作自己的一项工作,每日找完自己的乐子,便做个恭顺良堇的贤妻。
说到底,做人少奶奶,同家庭保姆,饭店招待并无什么不同。在技术上也未见得高出多少,无非是个夜班罢了。
而每月的针线钱,就是她的高薪了,靳筱喜滋滋地翻开新的杂志,却收到莺燕的通报。
原来她要随四少远走韶关的消息已传了出去,同她交好的周小姐,约她出去吃下午茶。
所以你看,这信州城,从没有什么大秘密。
靳筱自然应允,同女子喝下午茶,也是她的消遣之一。周小姐同她一样喜爱《郁金香》杂志,往往见面,也是同她交流本月刊登了怎样怎样的故事,那故事里又有怎样怎样的人物。
见她今日有些懒散,周青替她摆上甜点,笑道:“你可莫要真像那书里的少奶奶一样,爱吃甜食,不爱走动,活活吃成了个木桶。”
周小姐说的是新连载的故事,讲的是个老夫少妻的太太,那太太不受宠,却也快活,最喜欢甜食和麻将,为人爽快,是个讨人喜欢的角色。
这角色放在靳筱身上倒也应景,她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似乎又软了些,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周小姐看她懵懂的样子,自顾自笑了笑,复又踌躇了起来,握住了靳筱的手,面容带了些伤感,“我找你,是为了四少的事情。”
靳筱微讶,看周小姐愁肠百结的样子,一时间以为是她芳心暗许了,若真是如此,她确实有些难做。
若是四少对她有意,兴许好说,若是无意,她做人太太的,难道要亲自牵线搭桥不成?
她在那里想出了千百种情节,却听见周小姐说,“四少和梨苑那位戏子的事情,信州城里的风言风语,虽不能全信,但多半也有几分真的,这满城风雨,便是我,也有所耳闻。”
靳筱听她的意思,是自己想错,有些不大好意思,又觉得自己太看低对方,更加心虚,便做出诚心倾听的样子。
那周小姐又叹气道,“你刚刚嫁给他,他便这样胡闹,实在是不给你半分薄面,如今好容易去了韶关,那戏子多半不能追过去,你可要把握机会。”
她这位好友情真意切地给她建议,让靳筱感到十分温暖,她虽私心觉得去了韶关,自然又有韶关的戏子,却还是诚恳地握住她的手,“阿青,真是多谢你说这些话,”言罢又伤感了些,“我去了韶关,你可不要忘了我这号朋友。”
周青回握住她的手,笑道:...
做戏(民国/甜宠) 韶关
走廊的时钟指上了五点钟,弹出一只报时的木鸟,颜徵北看着那只聒噪的鸟,陷入沉思。
他今日同老司令提了带上靳筱的事情,他父亲倒没有拒绝。只是过了半晌,突然缓缓同他道:“徵北,爸爸老了。”
四少自是知道父亲老了,他出生时是颜老司令建功立业,成就一方领主的时候,纵然疼他,其实也无暇顾及。两个兄长在他成长的过去二十年,各据一方,羽翼丰满,颜老司令戎马一生,突然现最疼爱的小儿子,其实是最弱势的。
想保他一生康健无忧,便不能给兵权,可不给兵权,拿什么在这乱世立足。
日子便像这时钟一样,滴滴答答的过,颜徵北听了这报时的声音十几年,却不能再听下去了。
一般人家,孩子大了,便要分家。颜公馆的家了,分了,散的是父辈基业,不分,是手足相残。
这个道理,颜老司令明白,他也明白。
大哥已从西北回来,家里的医生进出的次数越来越多,韶关的兵权,是他父亲,百般无奈下地权宜之计。
凡事开始考量权宜,事态必然离紧急就不差几步了。
“带她走吧,”颜老司令像安慰他,又像安慰自己,“自古少年成家,便长大了。”
他咳了咳,递给颜徵北一个盒子,“去韶关吧,” 老司令看着颜徵北的样子,就像小时候他打完了仗,给小儿子带了玩具小汽车,他又笑了笑,“到韶关去吧。”
颜徵北推门前边听见绳子挥舞的嘶嘶声,推门时还有些忐忑,进去时却眼前一亮,靳筱套上了学生时代的运动短衫,正轻轻快快地跳着绳。
他斜靠着柱子,一时也忘了刚才的沉思,看她扎起了马尾,一副青春向上的样子,不时露出雪白的腰腹,阳光此时倾泻在她脸上,倒是难得的明快。
靳筱偏眼看到了他,笑道:“你回来啦?”她轻轻喘着气,“周青说我胖了些,我要减下来才行。”
颜徵北看她并没有少半分的明媚,却反倒觉得不痛快,大脑里扫过她这位好友,又带了三分怒气,“周青说你便听了?前几日我要你多运动,你却当个耳旁风。”
言罢似乎十分不爽利,脱了军装外套携在手上,便往内室里走。
靳筱停了下来,看他不快的背影,暗叹了口气。
上工了上工了,高薪岂是白拿的?
靳筱泡了茶递给他,“你是受了谁的气?嗨,总归也要去韶关了,别理他们?”
她猜想大约是今日那位佳人同他吵闹了,便有些头疼,又觉得受这样的牵连,真是万分无辜,于是连带这安慰也十分敷衍。颜徵北瞥到她并未走心的神色,心中又冒了火气。
“受气?”四少没有接她的茶,嘴角带了冷笑,“你倒是说说,谁敢给我气受?”
他婚后鲜少耍少爷脾气,此时脾气上头,一张冷脸显得十分严峻刻薄。
靳筱哑然地长了张嘴,她思量了一番,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小里小气。
能在工作里受气的,大概也只有她那官职微小的父亲,靳筱叹气,看来母亲的经验并不能套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颜徵北突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靳筱惊呼了一声,第一反应是保住那碗没递出去的茶,她被男子拥进怀里,尚没有心思娇羞,还在小心翼翼地检查有没有漏出来。
所幸没有,靳筱的眸子亮了亮,笑嘻嘻地扭头炫耀,希望转移话题:“一滴没撒,我厉害吧?”
颜徵北不动声色打量她,半晌开口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靳筱经过下午的思量,大约能理解他的意思,可又不知道从何酸起。若坦白几小时前无意间撞到,会否更加火上浇油?她纠结了一会,仍旧不知道如何合适地表达自己的醋意,只好颓然道,“那你,要不,当我是真傻?”
“这么说,” 颜徵北捏了捏她的下巴,“原来是装傻?”
靳筱被他的眼神吓了一激灵,眼睛润了一些。颜徵北的眼神带着审视,仿佛要敲碎她努力维持的平稳假象。
靳筱一时慌乱,不知怎么接他的话,情急之间,便拿以往对付父亲的方式对付他,开口已带了颤音,“你怎么突然这么凶?”
靳国已鲜少管教她,便是偶尔管教,只要她带了哭腔,也觉得烦了。
男人对自己不关心的女子,会觉得让她哭泣十分麻烦,赶紧收手逃脱才好。
靳筱的原意是颜徵北也这么放过她,颜四少却柔和下来了神色,捏了捏她的脸,“我哪里凶了,逗你的罢了。”
原来男子的情绪,也像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的。
靳筱偷偷看他的脸色,却也不敢同他犟嘴,只偷偷抱怨那佳人真是害苦了自己。
靳筱不敢说话,颜徵北也不同她讲,只有一搭没已搭地玩着她的马尾,顺势把她从脚到头地打量了一遍。
她今日穿着运动短衫,被他拥进怀里,露出白莹莹的大腿,育得当的胸脯轻起伏着,别有一番青春的情...
做戏(民国/甜宠) 生病
她终归还是去了韶关,颜徵北那天了很大的火,诸如“我已同父亲说了,你要他怎么想”,“我是把你宠的太过了”之类的话,夜凉如水,靳筱却仍穿着运动短衫,她身上披着他随手给她盖上的军装外套,似乎还是下午搂着绝代佳人的那件,也连带着她的心一阵一阵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