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足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我”厉琳踌躇,一向洒脱的自己,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吱呀一声,院落中正房的房门被推开。晏子笙还是穿着那身旧衣,冷冷地看着她。
厉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只是呐呐道:“晏大夫。”
“你要走”
厉琳尴尬点头。晏子笙鄙夷痛恨地看着这女人。他的徒儿为了替她配药,直到午夜才睡下,她可倒好,就打算这么无声无息地一走了之像当年那个人一般,就这么把晏冉抛弃
果然女人都是负心薄幸之徒
冷冷瞥了一眼厉琳身后的卓清和侍卫,心知自己一介男子,无论如何是不能替徒儿将人留下的,只得按下满心愤恨,冷冷道:“厉小姐好走。”
厉琳挠挠头。她也知道自己这么一走了之很是失礼,可也不用这么气愤吧男子的心思果然让人搞不懂。
躬身一礼,抱歉道:“在下确有急事,实在耽误不得,还请晏大夫见谅,”低头解下腰间不离身的玉佩,略犹豫了一下,放到身边石桌上,“大恩无以为报,这是在下家传玉佩,今后若有差遣,晏大夫可持此玉佩到临晏厉府,刀山火海,厉琳绝无二话。”
一诺许出,再不敢看晏子笙震惊的神色,转身离开,只在上马的瞬间,忍不住瞥了一眼晏冉的房间。
小美人,有缘再见。
一行十几人,如来时般悄无声息,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良久,晏子笙才回过神来。
临晏厉家这女人竟然是厉家的人
东华都城的厉家
这女人来头竟然如此显赫晏子笙心底发寒。怪不得怪不得
看来自己徒儿这场伤心,是再免不了了。
幽幽一声长叹,神色复杂地收起玉佩,晏子笙转身回房。
天已微亮。
厉琳伏在马上,胸前的伤口被震动,让她不停地咳嗽,却更加用力地催动马匹。
卓清跟在她身旁护着,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靖婷,你那玉佩”
那玉佩卓清怎么可能不认得,厉琳自幼戴在身上,厉府少主的象征,厉氏一族未来家主的证明。这家伙就这么轻易地给了人,还许下如此重诺,真的没问题吗
伤口疼得她说不出话,厉琳咬着牙摇摇头,示意无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什么神经,竟然就那么把玉佩摘下来送了过去。可心底竟是盼着有朝一日晏冉可以拿着这玉佩来找她的。
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在谷底的这段不算长的日子,晏冉的陪伴让她永生难忘。那样的轻松,快乐,无需任何的提防、计较。晏冉的无忧无虑与单纯确确实实地吸引着她。
幸好就这么离开了吧,若是再留下来,她真都不确定自己还可以放手。
猛地一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回风,千万等我
厉琳猜测的没有错。
的确是宇文妍。
宇文良瑜与卓清带着侍卫星夜赶往平远府,甚至未曾来得及知会厉府。而这种事又是断然不能向女帝解释的,因而当女帝知晓此事时,勃然大怒。
已有封地的王女无召不得返京,未分封的皇女不准擅自离京,是东华历朝的铁律,也是女帝们最忌讳的一项。宇文良瑜擅自带兵离京,而且毫无理由地一去半月,令女帝无比震怒。
得知厉琳落崖之事,女帝盛怒稍缓,只下旨催促宇文良瑜尽快返京,可宇文良瑜那时候早已经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只想找到厉琳,对接连而来的圣旨置若罔闻,惹得女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震怒不已。
但这个震怒,却也只是震怒。这就显得极其微妙了,女帝再怎么气,只要没下旨惩处,那这“震怒”就代表了“气过就拉倒”,可就在这时候,却有数位常卿少卿联合上书,痛斥宇文良瑜目无皇权,罔顾法纪,身为皇女却如此恣意妄为云云。虽然心知肚明是宇文妍的授意,女帝却也无可奈何,再加上心中着实也恼怒的很,于是朱笔一挥,就定了个“发配”西南。
但就厉琳来看,这事并非没有转机。宇文妍想借此赶尽杀绝,却走了一招自以为狠毒的糊涂棋,待女帝过几日气消,再有厉仲卓蓝四家并德君的求情,到时候倒霉的还不一定是谁。
只要只要她能在那之前赶回京城
但愿不算太晚
一路狂奔向京城赶去。厉琳心中盘算了千万个念头,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正有一场巨变在等着她们。
第56章 巨变陡生一
寒风凛冽,大片的雪花飘落。临晏街道上行人匆匆,几道疾驰马匹蛮横地风驰而过,一路也不知踹翻了多少摊贩,路边百姓纷纷惊叫闪躲,有胆大的气得破口大骂,一抬头见到鬓眉皆白,浑身煞气的厉琳,又急忙缩缩脖子,把话咽了回去。
有那消息灵通,看得明白的已经在低声议论着,厉大少此番吃了大亏,杀气腾腾地赶回京城,定然和前些日子的朝廷变动有关,看来上面又要变天了
旁边的人急忙捂住她的嘴,吓得连声警告,不想活了那些一手遮天的皇亲贵族间的争斗,岂是咱们这小老百姓能多嘴的你看厉大少这模样,让她知道了有人议br >
女尊之足风流 女尊之足风流第13部分阅读
议论,不剁了你的舌头
正说着,那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已经疾驰向白楼街的厉府,转眼消失在街角。转弯前厉琳回头冷冷扫了一眼,刀锋般的眼神震得满街寂静。
厉琳很不爽非常不爽。
一路换人不换马,昼夜赶路,竟然真的让她在年关前赶回京城。可后果就是胸前刚刚接好的断骨又裂开了,到得厉府门前时,痛得她几乎昏死过去。
强撑着跟卓清迈进府,厉老夫君哭着喊:“我的琳儿”,一把抱了她满怀。
厉琳叫了声爹,又勉强抬眼朝被她胸前斑斑血迹骇得嘴唇颤抖的明罗,只来得说一句“再勒孩儿就要死了”,一头昏倒在厉老夫君怀里。
向来肃穆安静的厉府里,哭声尖叫声响成了一片。
吵死了
厉琳被耳边没完没了的哭声烦的不行,极力睁开眼皮。
厉老夫君正擦着眼泪絮絮叨叨,见她醒来,又惊又喜:“琳儿,你醒了可要喝水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痛不痛”
连珠炮似的关心让厉琳哭笑不得:“爹,我没事。”
“没事你这叫没事御医来看,说你光是肋骨就断了四根,还带着那么多内淤外伤一路颠簸,简直不要命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要爹爹和罗儿怎么活”说着又禁不住呜呜哭起来。厉琳头都大了,连忙哄了半天才哄住,厉老夫君终于破涕为笑地转身出去亲自端药。
长出了口气,转头尴尬看向一直安静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明罗。
许久不见,似乎又长高些了,仍是那般水灵灵的,眉眼温润地看着她,似乎看痴了一般。
微微笑了笑,抬手摸上他头上绾好的已婚少夫发髻:“胖了,又漂亮了。”
“琳”甫一开口,声音就已经哽咽:“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死了”厉琳乐了,斜斜地飞起桃花眼,摸着他发髻的手滑下,扯着他的粉嫩脸颊,笑道:“是谁说死了也要爬进我厉家的祖坟,跟我赖在一个棺材里的怎么,怕了”
“才没有”急忙大声反驳,见到女人笑吟吟的表情,知道被打趣了,又红了脸,反手握上女人修长的手指:“琳,你回来了真好。”
厉琳看着明罗眉眼弯弯,梨花一般美好的微笑,忽然心底一松,终于有了回到家的感觉。于是轻轻一笑:“是啊,回来了真好。”说着,慢慢撑起身体,在少年柔软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能再见到他,真好。
“咳咳。”门口的几声尴尬咳嗽,打断了屋子里的旖旎气氛。
厉凤中迈进门,假装没看到满脸羞红的尴尬,只淡淡问厉琳:“伤口可还疼”
厉琳笑着摇摇头。
厉凤中便点头,捡了张凳子坐下。身为母亲,自然不擅厉老夫君般嘘长问短,只略问了问女儿的身体,便说起正事:“京中这些日子的变动,想必你都知道了。”
“是。”提起此事,厉琳眼中闪过冷意。
厉凤中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出声。将自己的独女,厉家未来家主逼到落崖,若不是厉琳命大,活着出现在她眼前,她就算拼上整个厉家,也要宇文妍死无葬身之地
“有空去看看二皇女罢。她被女帝去了官职,侯旨出征。我跟朝中同僚还在向女帝进言,幸好你及早回来,这几日你们几个小辈便商量一下如何上到折子,将这件事前后说的圆满些,想必看在你在大兆的一番作为,女帝不会太为难她。至于宇文妍,我知道你们几个都咽不下这口气,可现在不忍也要忍。若要算账,往后慢慢讨回来便是,如今你既平安回来,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不怕她再掀起什么风浪。”知道女儿和宇文良瑜之间的深厚情谊,厉凤中叮嘱道。若是换了旁人,她怎舍得让女儿辛苦换来的功劳,就这么抵了旁人的过。
厉琳听母亲这番叮嘱,因听到宇文妍。一旦想通了这层,便再也躺不住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罗儿,帮我梳洗换衣。”
她星夜兼程赶回来,差点在半路,就是为了保住回风,可如今连好友的面都还未曾见到。昏迷几日也就罢了,这回清醒了,便再也躺不住了。
胡乱穿好衣裳,披上白狐做的大氅,转身便欲出门,却被不动声色的厉凤中唤住。
厉凤中叫住了女儿,却又不发一言。直到厉琳询问似的看向她,终于笑了笑:“去吧。”
厉琳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厉凤中看着女儿虽虚弱,却挺拔俊秀的背影,慢慢微笑。
她的女儿,终于有了扛起整个厉家的资格。
这一趟大兆府,没有白走。
宇文良瑜听了死士报告厉大少醒了再也顾不得其它,放下手中的茶盏便往外跑,一边大声喊着备马备马。聚在二皇女府一起等消息的仲菲辰等人早已经等得焦急万分,大喜之下也急忙起身。
宇文良瑜左脚还没迈出正厅大门,就撞到个白色人影。满心焦急之下气得一把推开来人:“哪个不长眼的混账靖婷”
被一把搡的趔趄的厉琳捂着肋骨苦笑,这见面礼可真是
眼见着宇文良瑜痴痴呆呆看着她的傻样,不知为何心里竟非常柔软,笑着一把抱住好友:“好久不见。”
宇文良瑜被她抱住的身体一僵。
眼见她跳崖,几乎生死相隔,回京后厉琳又一直昏迷不醒,相思与一腔深情早已入骨噬魂,此刻被朝思暮想的人一把抱了满怀,整个人都呆掉了,甚至没有力气推开赖在身上的女人。
仲菲辰与蓝喻红对望一眼,摇头苦笑。看着厉琳毫不知情地挂在回风肩膀上笑嘻嘻地与她们打着招呼,心底万分同情宇文良瑜,怎么就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动了真情。
厉琳抱着宇文良瑜好一会,才终于觉得有点奇怪,又伸手去环了环好友的腰:“回风,你瘦了。”
宇文良瑜更僵硬了。
他虽与厉琳自幼一起厮混,却只做女儿打扮,亦未曾与她有过如此亲昵接触,这还是头一遭被她搂住腰,一时竟涨得满脸通红。
还是卓清咳嗽一声,解了围:“还不是找你这家伙时。急得病了一场。”当下将宇文良瑜在崖下,见到那救了厉琳一命的藤蔓时昏倒的情形讲了一遍,末了又说了女帝派人将宇文良瑜押解回京一事。
厉琳又惊又怒,按下火气也将自己在平远府被袭击一事细细讲了。仲菲辰不待听完便气得砸了手里的瓷杯,“该死的宇文妍竟然这般卑鄙无耻”
厉琳此时心思已不在这上面,只安抚了仲菲辰,便转头问向宇文良瑜:“回风,出征边关一事,我已跟母亲商量过,断不会让你去的,宇文妍想让你去送死,做梦”她要是让那女人再害了身边任何一人,她厉琳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宇文良瑜还在发着呆,此时回过神,略一怔,摇头:“这件事我也想过,不能让你们几家在这种时候出头,搞不好反而会触了母皇的逆鳞,她平生最恨臣子结党,况且你在大兆府做的那般漂亮,断不能因为我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你说什么”厉琳气得鼻子差点歪掉,这家伙这家伙
为了她,这些年一直不提她想夺嫡的野心;为了她,不顾一切地擅自离京;为了她,支撑不住倒在平远府大病一场;如今还要为了她,去边关送死
“宇文良瑜,你,你你他妈要还是个女人,就给我收起那套唧唧歪歪的毛病”厉琳气得直结巴,“就因为这个,你就要给老子去边关送死你觉得我那点功劳比你的命重要是不是”说的急了,胸口震得发疼,猛烈咳嗽起来。
“靖婷”宇文良瑜被她捂着肋骨猛咳嗽的样子骇得手足无措,“我只是去边关也不过是任督查之职,何来送死只说你你别动气”
“去你妈的督查,宇文良瑜,你再敢说你去,老子咳咳咳”厉琳红着眼睛瞪她,咳嗽得说不出话。她强撑着差点死在半路的身子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她绝对不能让宇文良瑜在这种时候去战火连天的边关,何况还有虎视眈眈心狠手辣的宇文妍在盯着
却浑然忘了,自己坚持要去大兆府时,厉凤中也是这般被自己气了个半死。如今护犊子一般不敢让宇文良瑜有一点危险的心思,可不正跟溺爱独女的厉凤中一模一样
搞不清自己的心思,只知道不能让宇文良瑜冒这个险。
“好好,不去不去,你别气。”宇文良瑜吓得一叠声应着,又慌里慌张地喊人找御医来。仲菲辰,蓝喻红和卓清三人互望一眼,均忍不住轻笑。
这两个人靖婷怕是自己都没察觉,他们两个现在一个气一个急,一个担心一个安慰的模样有多暧昧。
得了宇文良瑜的保证,厉琳这才停下半真半假的咳嗽。她本来只是咳嗽几声,结果看到宇文良瑜急的团团转的模样,越发咳嗽的起劲了。效果很好,只是苦了她,咳嗽到后来,肋骨疼得快炸开了。
看到回风这般关心自己的模样竟然很满足
厉琳晃掉自己的恶趣味念头。既然得了承诺,便又说起旁的。
仲菲辰想起一事,疑惑道:“靖婷,你回来的路线,都告知了何人”
“家母和你们四个。”厉琳干脆道。
“这就奇了,算算宇文妍的人找到你的时间,应当是你的信一到京城,她便得了消息。这说不通啊,她怎么会跟我们同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蓝喻红皱眉分析。
厉琳也皱起眉。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仲菲辰欲言又止,厉琳道:“平轩,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仲菲辰斟酌了一下,开口道:“靖婷,你可曾告知过孔源”
“孔源”厉琳一愣。她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这几个月,大兆府的勾心斗角,回程的惊险波折,让她没有心思去想她和孔源之间的纠葛,此时一听好友提起,心里仿佛被刺扎了般。
厉琳一怔:“你怀疑他”
知道几个好友一直对孔源极其防备,厉琳并不生气,只是摇头:“他不可能知道。自从去了大兆府,一直未曾写信给他。”
一时屋内又陷入沉默。还是厉琳先笑了:“我刚回来,就搞得这么沉重做什么。今天先别想这些了,回风,可有给我准备接风宴”
宇文良瑜忍不住笑起来,果然还是那个潇洒不羁的厉大少:“自然是有。这临晏的酒楼,随你挑,咱们今天好好的聚一聚。”
“好”仲菲辰也大笑,勾心斗角她本就不耐烦,还是与好友共饮来的痛快,“今天就不想那些,定要喝个痛快”
卓清却摇头:“今天不行,我得早回去。”
“又是你金屋藏娇的那位神秘美人”仲菲辰坏笑。
厉琳眨眨眼:“什么神秘美人”
蓝喻红勾着厉琳的肩膀,一指面无表情的卓清:“靖婷还不知道吧这家伙,藏了个神秘美人在别院里,谁都不让看,整日里守着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是二十四孝哎”
“不是吧”厉琳张大了嘴。大冰块卓清金屋藏娇这也太扯了
“好”反应过来之后,厉大少振臂一呼:“给我的接风宴,就定在卓大少的别院了不见到迷倒我们卓大少的美人,我就住在卓家别院了”
静了两秒钟,仲菲辰和蓝喻红狂笑出声,一左一右架起难得慌乱的卓清,向外拖去。
果然还是厉靖婷这家伙,能把这种死皮赖脸的话说的无比自然啊
宇文良瑜只托着腮,轻笑着看着厉琳兴致勃勃的坏笑模样。
能再次见到她恣意大笑的模样,真是太好了。
第57章 巨变陡生二
厉琳回来了。
赶在宇文良瑜被发配边关之前。
表面上已经暗流涌动的朝堂竟然变得平静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六上卿十二常卿并着临晏的大小官员,全部都在观望着。
而此时,处于漩涡中心的几个人,却正嘻嘻哈哈闹做一团。
厉琳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大冰块卓清居然金屋藏娇这简直比有人告诉她宇文妍洗心革面放弃夺嫡还要震撼。她实在是很好奇,能让冰块融化的美人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天仙
“你们你们休要胡闹”卓清百年难遇地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试图挣扎。这几个家伙真是真是
蓝喻红和仲菲辰一左一右嘻嘻哈哈架着她往前走,厉琳捂着胸口咳嗽,却笑得停不下来,稀奇,太稀奇了。
而宇文良瑜只在她身边跟着,偷偷享受着这人在身边的幸福。
眼见着前边便是卓清购下的院落,卓清终于无奈投降:“放开我罢,就在前面了,怕我跑了不成。”
“那可不成,”厉琳笑道,“万一你跑去把人藏起来,我们可哪找去。今天我们是不看到人不罢休,你就死心吧。”
“靖婷你”卓清哭笑不得。
正说笑着,院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弱柳扶风的身影走出院子,抱着暖炉怯怯地踮着脚向外张望。
几个人停下动作,齐刷刷看向忽然腼腆起来的某个女人。
“咳”干咳一声,卓清硬着头皮走过去搀住他,低声道:“身子不爽利,怎么还乱走动。”
厉琳几个鸡皮疙瘩抖了抖。
梁梦低头轻轻笑,“在院子里听到你的声音,想出来迎一迎你。”略略抬起头,看到她身后还跟着几个高贵逼人的女子,登时大羞,急忙将头埋得更低,声音更轻了:“我不知道你有朋友来”
和卓清在一起的日子美好的不真实,眼前的女人对她真心实意地疼爱,让梁梦早已将一腔深情系在了她身上。一早上见她急匆匆出门,等了一天也不见回来,正担心的紧,却听到外边隐约传来卓清的声音,一时欣喜,情不自禁地便出门来迎,谁知却正好遇到厉琳几个。
卓清一手揽住他的腰,慢慢扶着他向院内走,淡淡一笑:“无妨,不用理这几个厚脸皮的家伙,让她们自个儿折腾去。”说着回头瞪了一眼石化当场的几个好友,又扭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因有孕而行动不便的梁梦。
直到卓清已扶着人进了院子,半晌几人才回过神来。仲菲辰喃喃道:“他奶奶的,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动作也太快了”看那男子明显隆起的腹部,显然已经有孕多时,卓清这家伙口风也太严了吧
厉琳也被震得不轻,张大嘴愣了半天,和宇文良瑜几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院子里的卓清额头暴起青筋:“你们几个是进来不进来”
外边寒风凛冽,屋内却支起了火炉酒桌,暖意融融。团团围坐后,卓清仍旧板着脸瞪着眼前几个笑得不怀好意的家伙,
厉琳解下白虎大氅,笑嘻嘻道:“雅林,莫要这副脸色,今儿个又不是为着你来的。”说着转向一直怯怯坐着不敢抬头的梁梦,收敛了嬉笑,抱拳认真道:“在下厉琳,与雅林自幼相识,是生死相托的好友,姐夫不必拘礼,唤我靖婷便可。”
这一声“姐夫”唤完,不光卓清一愣,梁梦更是惊得急忙站起,福下身不敢受她的礼。
厉家大少毫无调侃的一声“姐夫”,整个东华有几人受得起
自己这样卑微的身份,能留在卓清身边已经是老天眷顾,怎么还敢奢望真正被接纳更何况是这些天潢贵胄的贵族。
见梁梦的样子,宇文良瑜心下亦明白几分,暗叹一声,举杯笑道:“在下宇文良瑜,姐夫随雅林唤我回风便是。”
宇文姓宇文这这怎么使得梁梦吓得心里怦怦狂跳,手足无措,求助般地看向卓清。
卓清眼里却露出温暖的笑意。
“别乱想,”她握着梁梦微微颤抖的手,微笑的,“靖婷和回风既然这样唤,心里便是这样想,她们是诚心实意地叫你一声姐夫,莫要推辞,这几个家伙肯叫你声姐夫,连我都跟着占了便宜,岂有不应之理。”
“正是这个理儿。”仲菲辰大笑:“可不是让你这家伙占了大便宜。”
她们几个本都是潇洒不羁之极的性子,见了卓清对着梁梦眼里满满的深情与喜爱,便知好友对他是极认真的,既然如此,自然替好友高兴。至于什么门户规矩世俗礼法
哪怕卓清真看上了天上仙子,恐怕厉琳几个也会帮她抢来。
梁梦听了卓清的话,略放下心,却仍紧张地福了福身子,恭敬地向厉琳几个一礼,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蓝喻红亦玩笑道:“姐夫不必紧张。倒是雅林,不知你几世修来的福气,遇到姐夫这般温婉可人的男子。”
厉琳几个笑嘻嘻地应着,你一言我一语,不见外的调侃着。梁梦心中本是极度自卑与他忐忑,慢慢地见卓清又好笑又好气的无奈模样,终于也忍不住抿着嘴角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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