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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为谍:特工太凶猛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水灵妖十二
美人为谍:特工太凶猛
作者:水灵妖十二

阿滢这辈子只会干三件事骗人,骗人,骗人身为骗子她侥幸从官府绞架逃生,摇身一变,女骗子阿滢也成为了士族贵女,和那些本来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混迹一起,算计她们的父兄,抢她们的男人她出身卑微,花容月貌,却蛇蝎心肠,更重要能骗得人团团转,连枝头的鸟儿都能哄下来她扮龙扮凤,惟妙惟肖,扮什么似什么,千面风华,有许多张面孔她也也是集骗术精华于一身。直到有一天,月光轻轻落在了她的身上男人清如月华,人间殊色,对她微微一笑滢滢,别闹清华如月男人身后,红狐狸般俊美狡黠男子,璀璨如火,对她冉冉一笑





美人为谍:特工太凶猛 001 懦弱殒命
“姑娘,若是阿母阿翁还在,看到你能认祖归宗,必定是会开心的。”
婢女小妙,轻轻的为谢蛾梳理头发,她瘦弱的双手死死的捏紧了梳子,眼眶也微微发涩。
小妙很瘦,她跟姑娘寄人篱下,备受欺凌,连饭都吃不饱。
谢蛾作为小妙的主人,都已然要忍气吞声,更不用说小妙这个婢女了。
真好啊,半月后,谢娥被谢家接回了京城,据说,还有一门很好的亲事等着。
如此,便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谢娥看着镜中的自己,今年她才十五岁,确实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儿。
由于常年滋养不足,谢娥看着有点瘦,气色也不好,不过正好是如花妙龄,正是水润娇嫩的年纪,加之五官柔美,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小妙给她脸上细细的均了一层粉,调好了气色,在灯光映照之下,越发美艳绝伦。
小妙心想,这么好的粉儿,姑娘以前也用不上。
“可是表兄却纠缠不休——”
谢娥咬住了唇瓣,欲言又止。
何冲这个表哥,是商贾之子,曾经还想硬纳自己为妾。
叔婶硬说自己不检点,还用竹片抽打了自己一顿。
甚至自己后背,还有累累伤痕。
谢娥一咬唇瓣,轻轻的松开了腰带,露出了纤弱的背脊。
上面的累累伤痕,融合成一股子奇异的风情。
“姑娘不必担心,听说抹了这药,伤痕渐渐就会消失了。这种白玉膏,很珍贵的。”
谢娥仰头,不觉面颊增添了一抹天真温柔:“小妙,你也给自己抹些,上次你也替我挨了打。”
“还是给姑娘多用点儿,免得让姑娘以后的郎婿看到。”
“小妙,以后我们两个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就连表哥,也答应我给他一笔钱,就放过我。”
主仆二人都是比较淳朴的人,又长于深门大院,根本不懂得勾心斗角。
都以为区区一笔钱,就能打法何冲。
谢娥是怕何冲这个表哥的,何冲很孟浪,甚至故意硬夺了自己一块手帕。
还威胁自己,说要到处嚷嚷,她跟自己有私情。
如今堂叔家对自己很好,什么都是最好的。
谢娥偷偷拿了几样首饰出去卖,凑了一笔钱,准备用来打发何冲的骚扰。
夜色渐渐深了,谢娥和小妙偷偷换了衣服,戴上了帷帽,到了与何冲相约的地方。
“表哥,这是你要的五十金,我,我带来给你了。”
谢娥细声细气,嗓音也轻轻发颤。
小妙鼓足了涌起:“以后,你不要再来骚扰姑娘。”
然而羔羊越柔弱,越能激发男人的施虐欲。
何冲并不急得拿金子,反而用贪婪的目光逡巡谢娥,只觉得口干舌燥:“哎呦,小娥,你如今可是得意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十金,还真是出手阔绰。”
趁着拿钱的时候,他顺手抚摸上了谢娥娇嫩的小手,惹得谢娥一阵子的惊叫。
旋即,谢娥面纱被扯开,露出了一张无比秀美的脸孔。
何冲是色中饿鬼,他早就盯上了谢娥,别看谢娥瘦伶仃的,真是个美人胚子。
这大半个月,谢娥吃得好些,就算还有些瘦弱,却已经滋润了不少。
加之谢娥用上等的脂粉,骤然一见,竟比平时更美。
何冲盯着妙龄少女婀娜身段儿,这段日子谢娥身上长肉了,还真勾人。
“你,你要干什么?”
谢娥惊恐无比,而这四下也无人。
她要是多长个心眼儿,就不会只带着小妙前来。
何冲色迷迷的舔了一下唇瓣:“当然是替你未来夫君验验货。”
“你住手!禽兽,你不怕谢家打死你?”小妙怒吼。
她一个婢女,可劲儿凑上来,对何冲又抓又打。
何冲冷笑,一脚踢过去,顿时将小妙生生踹飞。
一个瘦弱丫头,哪里受得住精装男人狠狠一脚。
谢家?芜郡谢家不过是旁支,旁支归旁支,当然肯定碾压自己这个商户。
不过,以谢娥秉性,真被自己强占了身子,肯定隐忍无语,哪里肯声张。
不怕她那个夫婿,就这样子飞了?
更何况,还有人给自己许了天大的好处。
何冲舔舔唇瓣,如今自己就拿这个女人,开开荤。
“小妙,小妙!”
谢娥凄惨的叫着,不觉泪水盈盈,凄苦的清泪滑过了脸颊。
旋即,她樱唇啊的惨叫了一声,被生生殴打一巴掌。
“给我老实些,爷上了你,是你福气。你真以为,你这泥巴一样的货色,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男人冷笑,透出了一股子狠劲儿。
嗤的一声,少女衣衫被撕开,露出了细嫩的肌肤。
啊的一声,女人无助惨叫,泪水盈眶。
男人淫邪的目光落在了谢娥的裸露肌肤上,下边也顿时有了反应。
谢娥蓦然狠狠一咬,咬上了何冲的手臂。
她本来是个懦弱的人,就算是被何冲威胁,也只敢拿钱安抚何冲。
可是如今,谢娥终于被逼得发狠了。
那一咬,充满了少女全部的狠劲儿,带着她无比的惶恐和愤怒。
何冲甚至被这一咬,闹得一声惨叫!
下意识手臂一松,谢娥趁机脱身,扭身就要走。
却忽而,被人握住了乌黑的秀发,狠狠的往后一拽——
“贱人,给脸不要脸!”
谢娥被拽得头皮生疼,就好像一只破麻袋一样,生生被扔到了地上,扔得浑身骨头都生生发疼!
泪水顺着谢娥的眼眶,轻轻的渗透儿出。
“都出来吧,等爷乐过了,就将她赏给你们!”
什么?谢娥无比惊恐的抬起了脸孔。
隐约见着几道人影从暗处走出来,约摸七八个,惶恐间谢娥也不敢细数。
这么多的,男人——
“听说是个名门娇女,怎么这么瘦?”
“嘿嘿,不过是个拖油瓶,蹭吃蹭喝。谢家那个老古板,还不肯受我何家的银钱,家里自是过得清苦。连这拖油瓶,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倒确实是有贵族血脉,确实是个谢家女。”
“就算喝不到头汤,尝尝何郎君的残汤,肯定也有别样滋味。”
谢娥好似做梦一样,只觉得这一切宛如梦魇。
叔叔虽然苛刻,却是个清正古板的人,更治家甚严。
家里仆婢,被管束得服服帖帖。
这才养成了谢娥天真又懦弱的性格。
然而如今,这些污言秽语,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而来,伴随而来的更有男人的体臭、污秽、凶狠!
谢娥仿佛被魇住了,仿佛是被捏住了脖子,嗓子里竟叫不出声,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谢娥眼眶夺眶而出。
她嗓子里透出了干哑的嗓音,一开一合,无声言语,不要,不要——
“不过何郎君,玩儿了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纵然欲火中烧,可也有人不觉迟疑质疑。
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娇客,又不是什么寻常贫女,跟他们平时玩儿的不一样。
“怕什么,她若开口,就说是她自己要跟我私奔,先给丝帕,又典当了首饰凑了五十金作为路资。我不过是婉拒于她,她便恼羞成怒,那可是证据确凿——”
何冲眼底流转了恶意的光芒,显得格外恶毒:“她自不贞不洁,自然家族厌弃,还有脸指证别人。”
那块手帕,被何冲扔在了地上,充满了恶意。
谢娥这一刻,眼中甚至有了绝望——
她蓦然跳起来,向着一旁狠狠一撞,旋即头裂血流,粉面染满了血污。
如此变故,周围男人都大吃一惊。
何冲更大步走了过去,急匆匆的扯过来谢娥一抽一抽的身子。
怀中娇儿,已经是出的气多,入得气少。
谢娥双眸染上了惶恐,头一歪,气绝身亡!
何冲慌忙将她扔开,尖声急促叫嚷:“她,她死了。”
周围顿时一静,毕竟是个贵族女子,此刻竟然死了?
原想轮了谢娥,威逼利诱一番,使得她有口难言,自持身份,也是绝不敢宣之于口。
可是如今死了,却也是另外一回事儿。
一瞬间,何冲却也是禁不住心思缭乱。其实这件事情,他原本不必做得这样子的绝。可有人让他毁去谢娥,甚至许以重利,故而他方才如此设计。何冲是想不出,谢娥这么一个孤女,又有什么可谋算的,可到底也是不敢多问。
只如今,谢娥这个小娘居然死了。
这女人就是晦气!
何冲胸口轻轻的起伏,竟恨透了谢娥不识趣。
“姑娘!姑娘!”本来被踹晕的小妙此刻醒来,竟不觉放声大哭。
“是你们害了她,害死她了!”
小妙扭动着,跌跌撞撞扑向了谢娥。
何冲本来一腔欲火,就好像被凉水浇灭了也似,双眸透出了狠色。
他一示意,一边的泼皮,顿时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剔骨尖刀。
这小娘叫得厉害,实在是太吵了。
既然谢娥已经没了,这个小妙自然也是不能留。
最好是毁尸灭迹,让别人以为谢娥贪春淫奔,变卖首饰,还带走身边小婢。
然而正在这时,一缕冰冷轻笑,却如美玉轻击,煞是好听。
只不过,这动人的笑声,却蕴含了一缕绝世的冰冷,透骨冰寒,带着绝世风姿。
不知何时,在场忽而多了一名男子的身影,宽带缓袍,风华出尘。
月色淡淡的撒在了男人的身上,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容貌却反而因为逆光微微模糊。
“谁让你们动了谢娥了?”
男人淡淡开口,高高在上,居高临下。
仿佛眼前所有人,不过是区区蝼蚁。
那嗓音虽然平静,却蕴含了一股子的冰冷血腥。




美人为谍:特工太凶猛 002 月下杀戮
初见这男人瞬间,何冲竟不觉微微一怔,只觉得浑身血液一凉。
作为一个商人,何冲虽然人品无耻,可是绝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这个男人,他不认识,却隐隐觉得对方极为不俗,定是个居于上位之人。
那般睥睨众生的气势,又岂是普通人能够拥有。
他内心之中,甚至不觉打了个寒颤。
何冲不觉内心大骇,谢娥这么一个懦弱孤女,为何竟招来这般大人物的看重?
此刻他隐隐觉得不简单,就好像那个让自己来坏谢娥清白的幕后之人,说明谢娥这个女孩子身上,必定身负很大的干系。
何冲甚至有些懊恼,如果自己想深一些,如果自己不趟这个浑水——
可惜也只是如果,事到如今,谢娥已经断了气。
而在场的几个泼皮,暗自挤眉弄眼,忽而都拿出了刀,向这个男人扑了过去。
毕竟他们逼死一个官家贵女,谢家在本地也算官宦人家,谢娥叔叔虽然待她苛刻,却定让会加以追究。既然如此,此人亲眼所见,最好还是杀了灭口。
何冲顿时眉头一皱,这些蠢货!
可是话到了唇边,呵斥的话语却又被何冲生生的咽下去。
就算这个男人身份高贵,可谁让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然而此刻白影一晃,一道婀娜的身影,凑到了男人跟前。
那几个扑过去的泼皮,身体顿时纷纷的倒了下去。
白衣少女手中,拿着一柄一段削尖了的竹竿,就那么一下,就好像是轻轻点着玩儿似的,每个人喉咙都被戳穿了一个血窟窿。
“主人,这里太脏,可要避一避?”
何冲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是看了一场哑剧,看着那几个人身体慢慢的倒了下去。
他裤裆子里已经有一股子尿骚味儿,身体一软。
而扑在了谢娥身上的小妙,更再次晕了过去。
男人慢慢的取出手帕,拂去了仿佛并不存在的灰尘。
“初雪,别留什么活口。”
他一语淡淡的吩咐,名唤初雪的白衣少女顿时扭动了自己的身躯,动作快而迅速。
“不要,不要杀我!”
何冲歇斯底里的尖叫,他不想死啊,甚至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不知道多恶心。
虽然刚才他那么轻贱谢娥的命,轮到他身上时候,自然不敢了。
其他的人都被初雪给扎死了,轮到何冲时候,本来初雪以为他都吓傻了。
更何况这男人身上还有尿骚味儿,恶心死了。
没想到初雪竹竿刺过去时候,何冲仿佛反应过来拼命挣扎。
这一下,没刺中喉咙,反而戳得何冲脸上多了个大洞,甚至舌头都被戳断了。何冲叫不出来,像畜生一般吼吼痛呼。
看着何冲这种恶心的样子,初雪也很厌恶,更怕自家爷怪自己办事不力。
毕竟自家爷一向是好洁的,自己弄得血肉模糊这么难看,岂不是污了他得眼睛。
初雪再一刺,这次顺利戳中了何冲的喉咙,也让何冲身子这么慢慢倒下去了。
另一名青衫婢女,轻手轻脚,靠近了谢娥尸身。
“爷,已经断了气了。”
男人轻轻抿紧了菱角分明的唇瓣,嗓音也是透出了一股子的寒气,显示出他内心极不悦:“芍药,用孙天师的天心丹试试。”
他心知肚明,京城备受推崇的那个道人孙天师所炼制的所谓灵丹不过是虎狼之药,然而确实能短时间内激活人体的潜能。
死马当活马医,一枚天心丹塞入谢娥的唇瓣,伴随时间流逝,却毫无反应。
谢娥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而男人的眼底,更流转了恼怒。
他甚至克制自己的洁癖,纡尊降贵,伸出手指,拂过了谢娥脸颊。
死去的少女满面灰尘,依稀可分辨容颜秀美,只不过如今额前一大片血污触目惊心。
触手虽尚有余温,却已然绝无生机。
男人缓缓的站起身,有几分嫌弃的抽回了手指。
“没用的废物!”
那嗓音如高峡冰雪,带着幽幽冰寒。
“爷——”
芍药递上了一片干净的手帕,如行云流水,自自然然。
男人缓缓的用洁净手帕擦去了手指上的污秽,旋即扔到了一边。
芍药心里暗叹,难怪爷这么生气,如此费心筹谋大半年,如今谢娥却死了,一腔心思尽数化为流水。
谁又能知,养大谢娥的叔父之所以能调任去京城,竟因为谢娥。
男人淡淡的皱眉,他本也是善谋的人,一瞬间脑海流转数个念头,却没一个合用。不是没想过,让人冒名顶替,可是偏偏他要对付的那个人又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需小小的破绽,就能察觉出几分不对。
不过谢娥如此心性,就算活着,只怕也未必合用。
正在这时,却忽而听到女子嘤咛了一声。
原来小妙幽幽转醒,方才她不过是晕倒,居然成为初雪的漏网之鱼。
初雪不觉羞愧,妙目流转:“爷?”
她面颊上有淡淡的委屈。
那染血的竹竿,对着柔弱的小妙。
“压下谢娥死去消息,这个婢子留着。”
男人淡淡的吩咐,而初雪的身影就好似一只雪白的蝴蝶,掠到了小妙身上。
咚的一下,刚刚清醒的小妙,顿时也被再次被击晕。
当然这个所谓留着,也不过是暂时而已。
谢娥为了私会何冲,借口为亡母祈福,带着小妙去庵堂茹素。
庵堂的人对谢娥并不熟悉,着人假扮,再控制住小妙,也能应付过去。
可再过几日,“谢娥”回到谢家,只怕也就没那么好应付。
“剥了谢娥的皮,先存起来。”
他淡淡吩咐,决意如此,以备不时之需。
谢娥的脸,乃至于皮肤上的伤痕、胎记,如此种种,就存了下来。
芍药温温柔柔,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手中添了一柄薄如蝉翼的手术刀,轻轻几下,就去了谢娥衣衫,使之全身未着寸缕。少女的裸尸暴露在月色之下,非但未曾有任何香艳,反而分外的诡异。
旋即,芍药对着谢娥肌肤轻轻的一划,竟未曾滴什么血。
芍药温驯的脸庞,却是淡然无波。
在她眼里,一个死去的女人,跟一头死猪,没有什么差别。就如屠夫处理猪尸,就如庖丁解牛,她轻车驾熟,流畅轻巧去剥谢娥的皮。
一张细嫩紧致的美人皮。
男人缓缓的侧过身,当他面容暴露在牛乳色月光下时候,一张面容已经被一张木质面具遮掩。
那张古朴的面具,纵然遮掩了男人的容貌,却也是掩不住那一双宛如深潭幽幽光彩的眸子。
天亮时分,一辆马车已然行驶于官道,随行的县尉伏低做小,小心翼翼。
他只知这名男子对外宣称桐乡侯,来历有些神秘,却是太守叮嘱要小心服侍的,且不可太招摇。
“散了吧,爷不喜欢让人跟着。”
初雪娇滴滴的走到了县尉跟前,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
县尉口中应是,却绝不敢小瞧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可亲眼看到,这个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小姑娘,竹竿一挑,就挑出了人一颗眼珠子。
那人手脚不干净,竟准备偷取这贵人一颗明珠。
车厢之中,男人轻轻将手指覆盖在搁在一旁的木质面具上,手指一下下,轻轻的敲击。
官道两旁,都是水田,如今农户新耕,一片新绿。
元初一年,自从南柯流月陇关大胜,震慑边塞,他不但成为朝中第一人,更让这靠近边塞的平郡得以太平,修养生息。
不过七八年光景,当初被兵祸滋扰的芜郡,竟有这么一副安宁光景。
清风拂过,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润,铺面而来。
化名为桐乡侯的男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竟不觉流转了一缕厌憎狠色。
上午这个时候,田野间是安静的,田间耕种的农户,远看是一个个黑点儿,
溪水清澈,一名妙龄少女,穿着粗布短褐,腰间系着竹篓,裤子挽过了膝头,一双赤足踩着溪水,正在溪间摸鱼。
她身段儿婀娜、矫健,充满了活力,系得紧紧腰身,绷紧出少女的青春和灵动。
男人看在眼里,却眉头一皱。
像他这样子的世家子,也许杀人不眨眼,却见不得女人挽起了裤筒。
云汉虽然民风开放,上层贵女可以骑马、游猎,打马球,民间女人可以抛头露面做生意。
然而女人的足,仍然是某种禁忌。
眼前的女孩子,她怕溪水弄湿裤子,将裤子挽得那么高,甚至露出了浑圆的膝头。
男人只觉得索然无味,正准备放下了车帘。
然而此刻,那个抓鱼女刚好扭过头。
以男人镇定,此刻也不觉浮起了震惊!
那是张花朵儿般的秀美脸容,更要紧的是,这张脸与昨晚死去的谢娥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自己让芍药剥皮,他几乎以为谢娥没有死,又活了过来。
他眼睛里流转了骇然的光芒,凝视那道婀娜的身影。
不,她不是谢娥,这张脸容乍看相似,实际却有许多微妙差别。
不止她微黑的皮肤,以及谢娥绝不会有的明媚的笑容,还有许多生长环境造成的微妙差别。
谢娥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可也自幼便学习礼仪。那些自幼学习的东西,已经淫浸在谢娥的一举一动间,好似呼吸一般自然。
士族和庶族,在这个时代,本来就是有巨大的鸿沟。
就算一个落魄的士族娇女,也跟庶族出生的女子有着巨大的不同。
眼前的抓鱼女,跟谢娥就好像是一根枝头上的两颗果实,相似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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