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王爷呆萌妃
作者:慢慢的漫漫
梁帝23年,公伯家13岁的小千金,受他国奸细误导,欲携带传国玉玺,同尔等奸细出逃,得长姊发觉,告知母亲王氏,王氏一届女流,又顾及丈夫体弱,恐受不了打击,遂通报娘家一族。由御史夫人邹氏出面,一举捉拿歹徒,当场杖毙。公伯大人与王大人负荆请罪,由宫门外跪至朝堂,圣上感慨女儿幼小,思想天真,不过是受人蛊惑,好在及时发现,未成大错,并未惩处。以上都是贴在皇城的告示,坊间的人却炸开了锅。“嘿!听说了吗?这个告示上写的都是假的!”“假的?怎么说?”“你不知道吗?符节令丞家的小千金疯了,这几天都在贴告示,找人驱邪,说是被恶鬼缠上了!”“还有,还有,听说御史长子突然暴毙了!”“啊?这个长子,不是那疯了的小千金的表哥吗?两个人在这个节骨眼,一个疯了,一个暴毙,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啊?”“自然是有的,那长子,是偷偷下葬的,想想之前的传闻,啧啧,瞒天过海啊!”众人唏嘘不已!
心机王爷呆萌妃 序言
公伯一族,自商国起,就是当朝符节令丞,掌管传国玉玺。经过周,到如今的吴国。只是,经过两千多年的朝代变更,纵然依旧被奉为符节令丞,也改变不了人丁没落的命运。至今,公伯一族只剩下公伯圣德大人,和膝下两个女儿。圣德大人自幼体弱多病,一直得承当今圣上御赐的名医,才保住了性命。后由当今圣上赐婚,迎娶王御史的三千金,当今皇后的侄女。因体弱多病的缘故,圣德大人家室*,也就一个夫人,两个妾室,两个女儿均出自王氏,长女公伯莘莘,小女公伯哲哲。
梁帝23年,公伯家13岁的小千金,受他国奸细误导,欲携带传国玉玺,同尔等奸细出逃,得长姊觉,告知母亲王氏,王氏一届女流,又顾及丈夫体弱,恐受不了打击,遂通报娘家一族。由御史夫人邹氏出面,一举捉拿歹徒,当场杖毙。公伯大人与王大人负荆请罪,由宫门外跪至朝堂,圣上感慨女儿幼小,思想天真,不过是受人蛊惑,好在及时现,未酿成大错,既然犯人已经杖毙,两位大人又并未参与,此事已有家中女辈处理,也就作罢。
此事一出,坊间传闻就此起彼伏,公伯家二千金自小就聪慧伶俐,姿色俊秀,小小年纪,自有一股傲气,尤擅诗词。12岁上元节,受邀参加宫廷宴会,一长歌颂,深得圣上和太子的青睐。有传,皇上有意将其赐婚于太子长子,文书已经写成,只待盖章,就毫无征兆的,出了这个事情,而且,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御史家的长公子,二小姐的大表哥,竟也无缘无故的没了,事后,公伯家二小姐就疯了。
市井之人,口舌混杂,各种流言四起。一说是这公伯家二小姐,与这个表哥自幼青梅竹马,长大后,竟然私下交好,知晓赐婚一事,两人想要私奔。谁知被长姊觉,告知母亲。事关重大,又涉及御史的长子,所以两位夫人才做主,把事情办成是遭外国奸细诱导,还真的打死了一个仆人,曝尸集市十日。也是此事,惹得两位公子小姐,一个自缢,一个疯了。另一说,则是,公伯家的大小姐,自小妒忌自己的妹妹,比自己懂事聪慧,姿色也在自己之上,眼看自己已经及笄,自己的妹妹反而比自己先被赐婚,心怀怨恨,故意诬陷自己的妹妹跟表哥。两位公子小姐,又本性刚正不阿,怎能忍受诬陷,为证清白,双双以死明志,结果落得一死一疯的境地。
梁帝25年春,公伯家大千金公伯莘莘,赐婚太子长子叶琼文,二千金公伯哲哲,赐婚梁相国家,自幼体弱多病的三公子梁哲成。
坊间一片唏嘘,不过两年时间,两位小姐竟然得此不同的结果,大小姐的阴谋论,也愈演愈烈。
以上都是贴在皇城的告示,坊间的人却炸开了锅。
初春的天还有些寒,城外的柳树刚冒出了尖,这些日子,天色阴沉,雷声不断,不一会儿,竟然真的下起了瓢泼大雨。还没来得及进城的人,都躲在了离城2里路的破庙里,点了篝火,围坐成一团。一边咒骂天气不好,一边拧着衣袖上的水,还有人嫌脚上泥巴沾的多了,挑个棍子在那里剥鞋上黏的紧紧的黄泥。
“嘿,你们听说了吗?皇上今日,给公伯家二个小姐都赐婚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一时间,围坐在一起的十几个互不相识的人,瞬间就拉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那小千金真可怜,被亲姐害得疯了不说,如今还轮到了她做太子妃,真真气死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很是愤慨,“想当年,小千金一长歌颂,多好的才华,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
“可不是嘛,听说现在,公伯家还在找大师驱邪呢,这都两年了吧!就算是鬼,也给折腾死了吧?”扣脚的汉子,把扣下来的泥巴甩到了一旁,又把手在身上蹭了蹭。
“怎么可能还在驱邪?疯疯癫癫的,皇帝也给赐婚啊?”穿着补丁的村妇,嗫喏的反问。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你别看皇上这赐婚表面有多排场,实话跟你说吧,”瘦的跟猴子似的叫花子,突然就抱着破碗,掩着嘴,小声的说着,“这个相国家三公子,是个病秧子,活不久的那种!”
“当真?”一群人同时脱口而出,看着叫花子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又是一阵唏嘘。
“就知道是这样!”
“二小姐真可怜!”
“一代才女,落得如此下场!”
“诸位,贫道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一直坐在角落里不讲话的老道士开了口,半白的头都结了痂,挽在一个黑的亮的木簪里,身上的道袍,也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抱着一把剑,黑黢黢的脸,被火光照的通红。
“什么问题,道长你且问!看我们知不知道?”一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书生才率先开了口。
“请问,这个公伯府怎么走啊?”老道士起身行礼,毕恭毕敬。
“入了城门,往西去,走半炷香就到了!”书生也毕恭毕敬的起身回了礼。
“如此,那便多谢这位公子了!”道士一阖,转身出了门,也不管这门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真是个奇怪的老道士!”抠脚的汉子总算扣完了泥巴,把鞋子穿了回来,走到门口,看看天,再看看道士远去的身影,伸伸懒腰,“这雨小了不少呢,看这天也快要晚了,我也走罢!”
说着也踏着泥泞而去,剩下的人也在门内踌躇了一会儿,看看天,看看走远的人,像约定好了似的,鱼贯而出,只剩下三个带着斗篷的人,默不作声的围在篝火前。
“少爷,”最右侧的人,侧头看着中间的人,等待他的回答。
被叫少爷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身边的棍子,把还烧的正旺的火,拨散了,守在两边的人,立马心领神会,起身,把火踩灭了,然后恭敬的扶着少爷起身,三个人也消失在了路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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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王爷呆萌妃 第1章:谁人低诉
春浅眠未觉,冬去寒又归。
几度离别意,何须留人间?
苏晓晓迷迷糊糊,又听到那个声音,似在耳旁低诉,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不留神,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万丈冰窟,身体都不受控制,心底的恐惧陡然膨胀,逼得她猛地坐了起来。
窗外天色阴沉,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雨声淅淅沥沥,飘进了屋子里,一道闪电透过被风吹得撞个不停的窗户,雷声接踵而至,苏晓晓下意识的去抱自己的脑袋,这一动,整个身子都疼了起来。
她都忘了,自己还是被绳子捆着,虽然没有再直接固定在床板上,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除了头动起来没什么障碍,身上其他地方,动哪里,哪里就火辣辣的疼。
“嘶~”苏晓晓皱着眉头,低头咬着被子角,用力的把它们从身上扯下,丢到了地上,整个过程极其耗费体力,苏晓晓既要忍着疼不出来声音,又要咬牙坚持用力,整个人冷汗直冒,等到做完这一切,全身都湿答答的,像是淋过雨一样。
歇了好一会,才低头数了数自己身上捆着的绳子,一,二,三,四,五,手腕上一道,胳膊肘处连着身体一道,大腿一道,小腿一道,最后一道在脚踝,每一道绳索都捆的很紧,勒的皮下青一块紫一块。
不错不错,今天还少捆了一道,真是不容易啊!
苏晓晓在心底一阵苦笑,又慢慢挪了半天,才靠在了床头的柱子上,舔了舔自己干开裂的嘴唇,还没咽一口唾沫,嗓子里的血腥味带着胃里的恶心,翻江倒海袭来,强咬着牙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哇哇哇的呕了起来,整个人身体直往床下栽。
咚――的一声,动静极大,守在外屋侍奉的阿婉和小茹相视一眼,忙快步走了进来,一个人忙去把窗户关好,另一个人则上前去扶住弓着腰,都快要把脸贴到地板上的苏晓晓,一边拍她的背,一边把掉在一旁的被子,扯了一个边角,裹在她身上。
“阿婉,几个时辰了?”正在给苏晓晓顺背的阿如,抬头去问关了窗户,正在一旁点灯的另一个侍女。
“有两个时辰了吧!小姐都睡了有一个时辰了!”点好灯的阿婉,透过昏黄的火光,看着已经停止干呕的苏晓晓,有些心疼,“我们一起把小姐扶回床上吧!”
说着,两个人慢慢的撑起苏晓晓的身子,把她扶到床边坐了下来。
“等一下,我看下被褥要不要换,”阿婉把苏小影整个身体都交给另一个侍女,阿如很自然的把身子倚过来,让苏晓晓靠在她身上。
阿婉很快就摸出来被褥已经汗湿透了,手脚麻利的去了旁边的柜子里,取了新的被褥铺盖,换了上来,又把地上脏了的被子也一并抱了出去。
“阿如,你慢点,小姐身上都是伤,仔细点,别弄疼她了!”阿婉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茶水。
阿如没有回答,她本来就很小心,扶着苏小影慢慢回到床上,在她背后靠了两个背枕,又把新拿出来的被子跟她掖好,这才退到了一旁。
“小姐,要不要喝点水?”阿婉斟了一杯茶,端了过来。
苏晓晓脸色苍白,丝凌乱,活像个鬼一样,闭着眼摇了摇头,心底一阵子窝火和害怕。
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才是个头啊?
“你就喝一点吧,不然,等会儿老爷跟夫人来了,又要――”阿婉不说话了,一旁立着的阿如也劝道:
“是啊,小姐,你就喝些水吧,你看你嘴唇都干的要开裂了,身体要紧!”
苏晓晓听到老爷跟夫人这两个称谓,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认命的点点头,依旧闭着眼。
阿婉忙把水凑到她唇边,喂她喝了下去,苏晓晓一连喝了三杯,才摆手拒绝了。
阿婉跟阿如守在床边了好一会儿,看着苏晓晓安静下来,才悄悄退到外堂。
“今日这汤药怎么送的这么晚?”阿如看着外边已经要黑下来的天,转身对阿婉说,“要不你去催一催吧,小姐早些吃了药,我们也早些把绳索跟她解开,伺候她沐浴洗漱,让她早些休息!”
“好,那我去把院里伺候的小周叫到门外候着,你仔细看顾着小姐,莫让她再寻死觅活了,这要让老爷知道,她今天又掀了被子,保不准明天又是绑在了床板上!”阿婉点点头,拿了油纸伞,叮嘱了一番,提着裙摆就出门去了。
“阿如姐!”不一会儿,一个小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你就在廊下候着吧,我没叫你,不准自作主张的进来!”阿如撩开门帘,小声对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小厮叮嘱了一番,这才进了苏晓晓休息的内厢房。
苏晓晓闭着眼,脑子里清醒的很,这里的所有声音,都是真实的,雨声,雷声,风声,还有默默立在旁边不说话,却呼吸声很均匀的阿如。
为什么?怎么还在这个破地方?
两年了,想着这两年忍受的折磨,还真不如死了算了,生不如死,每天被捆着,又是黑狗血,又是符灰水,还有各种变着花样的,所谓的驱魔仪式,自己这算是命大,还是命苦啊?
自己不过就是在公司工作没做好,怕老板现了怪罪下来,提前辞职,最后一晚上睡在宿舍,也没出车祸,也没碰到怪异的现象,宿舍门也关好了,水电也关好了,怎么就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好死不死,自己以为做梦,瞎说话,让这具身体的父母看破,接下来就是没有尽头的驱魔,审问,请魂,法事。
苏小影真的是,自己都还没明白前因后果,就这么被人往死里整。他们以为她愿意来吗?
我呸――苏晓晓在心底狠狠的咒骂那对夫妻,看起来人模人样,虐待起人来,简直无所不能。还有,这个世界的什么大师,道长,神婆,都是骗人的神棍,请了这么多,也没见他们把自己送回去,还让自己把该说的都说了,苏晓晓真是恨得牙痒痒!早知道就不说了,就应该早些装哑巴,言多必失,要是不说这么多,就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
本来,苏晓晓就不相信自己穿越了,也不想穿越,21世纪多好啊!又有ifi,又有手机,还有便利的交通和支付条件,谁想来这鸟不拉屎,地儿都不知道是哪里的鬼世界。灯都还是煤油灯,连个蜡烛都没有,晚上烧起来,都能看到黑烟在上边漂!
虽然吧,当今世界,穿越小说很好看,穿越电视剧拍的很让人向往,但向往是向往啊,又不是人人都想来,一个连马桶都没有的时代,有什么好向往的?在21世纪,想玩穿越,我可以买汉服,拍艺术片,自己意淫一下,意淫够了,该干嘛干嘛去,为什么要真的穿越?还是一觉醒来就穿越?穿越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不去让那些想穿的人来穿,要把我穿过来?我招谁惹谁了?
苏小影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更有一万个草泥马!她现在都不知道原来的自己还存不存在,自己的父母呢?虽然他们重男轻女,不怎么管自己,但好歹没让自己当樊胜美,压榨自己,除了催婚,让自己赶紧嫁出去,不要再往家里蹭饭了,也没别的可恶的举动。大学也让自己读了,找不到好工作也没说什么,谈了三年的朋友说散就散,也没嚼什么,她这么过来,他们可怎么好?会不会难过?
现在的这个世界,那对天天在这里对着自己哭鼻子,转身就把她捆了,到处找人驱鬼的夫妻,口口声声喊自己乖女儿,跟他们比起来,自己原来世界的父母,真的是完美到爆!
越想越窝火,苏晓晓真不晓得,自己这破身体,怎么就死不了?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这是不是,只是她做的一个,冗长又恐怖的梦?
谁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怪精神啊,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为什么她会穿越啊,要怎么做,她才能回去啊!
这真是她目前急需了解的。最近她可是拼了命想要把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害死,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小女孩在念诗:
春浅眠未觉,冬去寒又归。
几度离别意,何须留人间?
什么玩意?啥意思?苏晓晓不懂什么诗词,她从小就成绩一般,记忆力也差,好不容易熬了个三本毕业,挂科补考重修了一堆,才勉强过关。别说这女孩的诗她听不懂,现在就算是她曾经背过的诗词注释,她都不记得!让她背古诗,她估计就只能背个鹅鹅鹅了!
正在想着,就听到外边一阵脚步声。
“老爷,夫人,小心路滑!”在前头引路的小厮,弓着腰走在前边。
苏晓晓忍不住抖了起来,我的天呢,想曹操,曹操就来了,这夫妻俩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哲哲,今日感觉如何啊?”到了内厢房里的,王氏就坐在了床边,爱怜的看着闭着眼的苏晓晓,替她理了理额头前的碎。
“去把小姐身上的绳子解开吧!”坐在桌子旁的公伯圣德,当今吴国的符节令丞,看了站在一旁的阿婉和阿如一眼。
阿如没说话,端着汤药递了过去,这汤药,会让人没有什么力气,是专门配给公伯哲哲,怕她再想不开自杀。
坐在床边的夫人,一身紫色的华服,云髻高耸,佩戴的珠钗玉环,随着她的动作,叮当的响着,一双红酥手,接过汤药,小心翼翼的吹了又吹,这才递到苏晓晓的嘴边。
苏晓晓碰到勺子的瞬间,抖了抖。
“烫吗?”王氏又把勺子收回来,吹了吹,递了过来,苏晓晓没有回答,也没有睁眼,认命的张了嘴。
一碗汤药,很快就喝完了。王氏退到了自己的夫君身旁。看着阿如和阿婉,替苏晓晓送了绑,带来的嬷嬷前来禀告,洗澡的艾草水,已经已经备好了!
苏晓晓任由他们带自己去洗漱,沐浴,最后涂了药,穿好衣服,带到了已经回避到客堂的夫妇面前,坐了下来。
又是这些清汤寡水的饭菜,苏晓晓看着对面的夫妻俩,咬牙拿起了碗筷,好嘛,不就是要看着我吃饭吗?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逼着自己吃了两碗饭,苏晓晓忍着恶心,等候着,也不晓得今晚上饭后是给喝符咒水,还是带着狗毛的黑狗血?
“哲哲,今天家里来了个大师,说是能驱了你身上的恶鬼,阿娘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不管它会不会成功,阿娘以后都不逼你了!”王氏一边流着泪,一边拉着苏晓晓的手哭诉着。
呵呵,又是最后一次?苏晓晓嘴角抽了抽,这话你都说了两年了,不累吗?
“哲哲,爹跟娘也是为你好,你且担待着,等你好了,阿爹阿娘就再也不捆着你了!”公伯圣德的鬓角都泛了白,叹了口气。
苏晓晓闭嘴不回答,神情冷漠,目视前方,一动不动,跟木头人人一样,心底却早已把面前的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你今晚早些休息吧,”公伯圣德安慰了自己的妻子一会儿,扭头叮嘱两个丫鬟,“今晚大师在门外做法,你们都守在小姐屋里,有什么动静都要先护着小姐,知道吗?”
“知道了!”阿如和阿婉施礼,毕恭毕敬的恭送了老爷跟夫人,见两个人走远了,才让嬷嬷收拾了碗筷,扶着苏晓晓躺在了床上。
真好,今晚这么难得,竟然没再给她灌什么乱七八糟的汤水。
阿如和阿婉两个人轮流去吃了饭,回来就关好了门,一个人在外厢房,一个人在内厢房的地上,铺了被子,躺了下来。
苏晓晓也不管她们,不管她们问自己什么,她都闭着眼不说话,直到灯火熄灭,两个人都睡熟了,她才睁开眼,盯着空荡荡的房顶。
睡不着啊,睡了一下午,她又不是猪。每天早上起来,被拉到佛堂跪着,听她们念一上午经书,下午捆了,喂一碗安神汤躺尸一下午,晚上吃的药,全身都没什么力气,还躺,来这里两年了,除了知道这对夫妻是这个国家的符节令丞,这具身体叫公伯哲哲,她有个姐姐叫公伯莘莘,其他的全都不知道啊!反倒是她,被神棍们一忽悠,把自己从哪里来,姓甚名谁都讲了!
想到这群傻逼用稻草做个小人,写着自己的名字,今天这个给原来的自己度诵经,明天那个给原来的自己烧纸送魂,更有甚者,竟然拿针扎,又是诅咒,又是火烧。这群王八蛋,她奶奶的!屁用也没有!想着都窝火,诅咒你们下地狱!
正在心底骂神棍呢,窗户却开了,风一阵阵灌了进来,苏晓晓把眼撇开一道缝,看了看洞开的窗户,又看了看没有动静的阿如,好像不太对劲?
但随即就无所谓了,管它的,窗户开了也好,早点把自己吹成感冒烧,然后吃药的时候,自己少吃点,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受这窝囊死了!
“苏小姐,你睡了吗?”冷不丁床头站了个人,吓了苏晓晓一跳。
不过,苏晓晓还是忍住喊叫的冲动,闭上眼,懒得理那人。
“苏小姐,贫道是来跟你开解的,我知道你没睡!”床头的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道士,穿着一身黑黢黢的道袍,头也是油腻腻的,一根黑亮的簪,整个人脸也是黑的,一张嘴,也就牙还白一些。
呵!原来是骗人的神棍,苏晓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招数,都是前边的人玩剩下的,她也不是第一次跟他这样的神棍打招呼了。还开解她?是来套她话的吧?
“我知道你没睡,那你不回答,我且自己说与你听?”那道士也不气馁,更不拘男女有别,直接坐在了床边的地上,“你从异世而来,自然是有原因的,我听那公伯夫妇,说你也想回自己爹娘那里去,奈何却总走不了!”
“或许,之前那些道友大师,都选错方向了,真正需要驱送的,不是你的灵魂,乃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哲哲小姐啊!”
苏晓晓在心底还是骂他是神棍,但听他这么不一样的说法,虽然没有睁眼,却留个心听她讲下去。
“人死去,如果是冤死,就会有很大的怨念,我且问你,你在这具身体内,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那道士一边讲一边留神她的神色和动作。
奇怪的事?苏晓晓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难道是说那念诗的女声?
“贫道不才,如果真是这样,不需要姑娘说什么,你只需在明日,老爷夫人问你话时,你点头同意见我即可!贫道打搅了,告辞!”果然有门道,见她皱眉,道士就知道今晚这剂药,算是下到症状了,起身不再逗留,依旧原路返回,关了门窗。
一切归于平静,苏晓晓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这道士,说的话,那个念诗的女声,难不成,真的是这个女声把自己拉过来,强行不让自己离开?真正的鬼,真的是另有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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