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一个妳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许我一个妳
这几分钟的观察下来,他意识到也许真是他误会她了。她的目的真的只是那一本书,他确实挡住了她的道路。
毕竟这种枯燥乏味的书,没有兴趣是半分钟也啃不下去的。她却还做了那麽多详细的笔记。
许清淡淡地瞥他一眼,抿了抿唇硬是将烦躁压下。最终只道:「你很吵。」
「我叫陈盼。」他细长的五指把头往後梳,一双明亮勾人的眼睛牢牢盯着她,「哪个盼,要不告诉妳?」
似是真被他吵到烦了,许清眉头皱起,手机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摔,然後站起身,把书跟手机带上。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转身直接下楼了。
陈盼坐在原位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忍不住勾唇,慢悠悠地起身,外套往背後一甩,踩着慵懒的步伐跟过去。
刚开学一个礼拜,学生证还没下来,自然就不能将书借阅回家。他脚底踩到一楼的木制地板,头一抬,便现那个站在角落边的女孩。对方刚要把东西放在桌上,就看见陈盼出现,动作微顿。
等着他慢吞吞地靠近後,她和他对视几秒後,直白道:「你很烦,陈盼。」
被喊出名字的人眼皮抬起,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回神,低头轻轻地笑。
「你要坐可以,」她没理他,「但不要烦我。」
「行。」他反常地爽快应道,拉开她身旁的座位,先她一步落座。
对於他的俐落有些意外,许清多看了他一眼,这才坐下。
接着便一心投入书上。陈盼也并非不懂察言观色之人,没去烦她,手机玩了几分钟,越觉无趣,便把外套往脑袋上一盖,再也抵挡不住翻涌而来的睡意。只在意识涣散前来得及轻喃几字:「待会儿离开时喊我。」
大约半分钟後,旁边才响起不轻不重的一声应答:「嗯。」
然而陈盼早已没了意识。
放学钟声响起,许清反射性看了眼手...
许我一个妳 05
一个礼拜过去,开学考成绩公布在玄关布告栏上。不小的地方竟也被学生挤得水泄不通,大家争先恐後地,晚一秒都是煎熬。
许清坐在阶梯上,打着哈欠听耳旁花葵焦急地念着:「拜托分数别太惨,不然妈妈要念我了。」
花葵妈妈管成绩管较松,但也不能太过夸张,排名至少也要中间。若成绩不让她满意,对方能念上好几天。
「等人走再看吧。」她不怎麽把成绩这档事放在心上,「早看晚看成绩都一样。」
有人喜自然有人悲,尤其是在竞争激烈的一女。差个几分,也许排名就落了人家十名。
「许……许清……」她本闭着眼休息,却突然有人拉了拉她的外套袖口。这小心翼翼的嗓音,她最近颇为熟悉。
「林居?」一睁眼,对上的就是对方狼狈的模样。头凌乱,眼镜也被撞歪了。
林居低头,也意识到自己的凌乱。连忙将眼镜推回鼻梁,用手指抚平自己的头。
这才解释:「挤不进去……被人群推出来了。」
花葵忍不住笑,拍拍自己身旁的阶梯,「坐吧,妳好可爱呀!难道是阿清和我讲过的同桌吗?」
「哎,妳是……」
「我是八班的花葵。」
林居也坐了下来,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我是林居,很高兴认识妳呀。」
花葵开朗的性格与林居很合得来,後者也渐渐放开,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许清虽觉困,但听着她们两人聊得开心,也没出声说些什麽。
直到人群慢慢散去。
「人走了。」说罢,她站起身,把外套脱下,挂在臂弯上。朝着公布栏走去。
耳边是尚未散去的学生交谈的内容,音量并未控制,便轻易传入他人耳里。
肯定也不会料想到,当事人恰好经过她们身旁。
「第一那个许清也太变态了吧。」
「496是怎麽考的!」
她神情漠不关心,似乎她们谈论的对象并非自己。
花葵和林居匆忙跟上,听见旁人的谈话,林居再次看向许清时眼里已多了一丝讶异。
一旁的花葵笑着解释:「阿清从小到大都很厉害。」
「可是她上课都……」後面的话林居收住了,在背後议论她人不是她喜欢做的事,更何况是从不嫌弃她的许清。
从不嫌弃她冒冒失失的许清,虽然不怎麽爱说话,但是对於林居来说这再好不过了。因为她本身也不是个热情的人,甚至於胆小。
虽然对方後面的话没说出口,但花葵自然能猜出来。简略地告知:「阿清每天都很晚睡,所以来学校才这麽困。」
「妳想知道可以去问她详细的,阿清会告诉妳的。」
林居呆呆地点头,然後就被花葵拉了过去。
位於第一的名字,赫然就是许清。496分,1o1班。
满分5oo,一共考五个科目,除国英作文与数学三题计算,其馀全选。
这麽一看,她最多就错两题选择罢了。
「葵子,」她淡淡扫了眼自己的名次,便替身旁两人寻找起排名。纤细的食指一抬,轻轻落在布告栏上某处,「这儿。」
花葵闻言便忐忑地将视线移过去,望见排名的一刹那,嘴边的笑容先一步扬起,「竟然有前百呢!」
相较於她的喜悦,林居脸色却是有些惨白,喃喃道:「381……」
这排名算是中间,也说不上太糟。毕竟一年级可是整整有六百多人。
「林居,妳不要伤心啊!」花葵不太擅长安慰人,因为都是别人安慰她居多。她思索了下措辞,这才轻拍对方垮下去的肩膀,温软着声音:「妳是最棒的喔。」
许清犹豫几秒,也将手搭上了她的肩,无声附和。
林居胸口一暖,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小声地给予回应,「谢谢妳们。」
不嘲笑丶不责骂丶不装模作样。
她们好好呀。
三人回去教室,在楼梯口与花葵分开。许清配合着林居缓慢的行走度,幸运地赶在老师来前从後门进到了教室。
然而许是其中一人太过显眼,大家的视线不自觉转了过去,停在对方身上。
许清似是未觉,沉默着替林居拉开位置,待後者稳稳落座後,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然後在众人视线之下,趴了下去。
大家的目光一时复杂起来。一个多礼拜的相处,他们现许清几乎一天到晚都是趴在桌上睡觉的,只有偶尔几节课才会难得清醒。但也会一脸困意。
只是这样的人,竟会是开学考第一。
「班长。」不知何时,老师已经抱着书进到教室。见班长还愣愣地看向教室後方,也没觉得意外,只是嘴上喊了声提醒。
众人回神,连忙站起,等着向老师问好。许清还没睡着,只好懒懒地站起,浑身跟没骨头似的。
真困。
...
许我一个妳 06
然而眼下这样子,宛如认真听课上进的乖小孩。
……只要看起来有精神点就像了。而不是撑着下颚,眼皮阖起,细长的睫毛轻微闪动,光明正大打起瞌睡来。
班导许央禾见状脸都黑了一半,但仍是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轻咳声,低沉的声音在教室内回荡,「我也就不遮掩了,毕竟妳们迟早会现。我和许清是堂兄妹的关系,对於她家里的情形也比较清楚。」
听见话题环绕着自己,许清唇角微抿,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只被旁边的林居听到。
「妳们也许这一个礼拜多来,会对於她上课睡觉怎麽没老师管一事感到纳闷。当然英文老师是特例,当时她还不清楚。」
「许清晚上回家要帮家里的工作,通常得忙碌到十点多。接着她才有时间处理学校的课业,通常一忙就是凌晨三丶四点,睡眠自然不足。」
「所以她才像整天睡不饱一样,希望妳们不要觉得她有特殊待遇,多体谅她。这孩子本性不坏。」
能进一中一女的,不只成绩好,大多数的家境也都不赖。鲜少有人放学回家还需要去打工,又或者是帮忙家里。
怪不得许清每天看起来都那麽累。
而且这麽辛苦竟还能开学考第一,这是何等怪物啊?尽管开学考考的是以前学的东西,而不是接下来所需面对的难题,然而一女的所有人没有半个是以吊儿郎当的心态对待的。
谁都不想输在起跑点。
「讲完了?」许清蓦地出声。台上的许央禾嘴角扯了扯,懒得给予任何回应。
於是许清又趴了下去,根本不理会他人。
後半堂课,许央禾便在讨论这次数学开学考的几题较难的题目,毕竟数学国高中仍是有极大的关联,要是不把基础搞懂,以後会学得很吃力。
下课铃一打,便有女生抱着考卷上来,「老师,我能看看最後计算的解题过程吗?刚刚没来得及看就被擦掉了。」
许央禾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眼神下意识看向许清。见後者仍在睡觉,无奈转过头,把考卷转向那同学,「我忘记带,所以拿的是许清的考卷。但刚刚我在黑板上写的更为详细,要不我现在解释给妳听?毕竟还是要搞懂比较好。」
那女生眼眸瞪大,「她数学满分呀?」
「嗯,她理科比较擅长。」
「真厉害。」她看了眼自己的分数,有些泄气。怎麽差了这麽多分。
然而当她把目光放在许清的算式上时,脑袋一时间有些短路。
「那个老师……她算式怎麽只有两行。」
凭藉着模糊的印象,她依稀记得刚刚老师是写了半个黑板的。怎到这就成了两行简略的算式呢?
更让她大受打击的是她还看不懂……最终许央禾还是用正常的步骤教会了她。许清步骤跳得快,一般人鲜少有能理解的。
这孩子,是个天才。有天赋丶也懂得努力。许央禾教过很多学生,其中不乏有这种天才,却没有半个能像许清这般。
似乎是仰望也不可及的。
「阿清。」中午,许清刚准备去还书,便见窗口探出一颗小脑袋。
往下看,是花葵那双圆圆大大的杏眼。许清眼神多了丝温和,就撑着窗台看她,「怎麽了?」
她露出可爱的笑容,「郑沅恒问我们放学要不要去一中看他们打球。」
「妳去吗?阿清。」
许清没异议,「随妳。」
「好像说不知道和谁打,据说上次回家遇到的那个一中男生也在。」
一中男生?
这四个字,她脑中第一浮现的竟是陈盼。
但很快就回过神。是说那个平头小子,长相她已经忘掉了,只记得他的平头,还有有些唠叨的个性。
并且和陈盼一样,烦人。
特别烦人那种。
他们打的是排球,而篮球场在整修。听说要年底才会完工。
「阿清,怎麽也这麽多我们学校的女生呀?」排球场旁围满了人,两校的校服参杂在一起,不时还传出欢呼声。
场上激烈,许清带着花葵从场外走过,想去树下放东西。
「啪!」
这声音很容易分辨。当有人杀球时,总会传出类似的声响。
球笔直朝两人过来。花葵没察觉任何事,唯有许清现了。
她眉一皱,反射动作极快,手腕一伸,将球挡了回去。那挡球的声音竟是比杀球还响,可想而知有多麽痛。
花葵见球在自己眼前几公分处被挡开,吓得当下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丶阿清,妳没事吧?」花葵就在她旁边,一眼就看见了她迅染红的手。原本白皙一片的地方,被红色晕染。
「没事。」许清甩了甩手臂,被击之处隐隐烫,还疼。
这杀球力道也太大。
「不好意思,妳们还好吗?」场上的人喊,有人跑了过来。
花葵也没那个...
许我一个妳 07
「那家伙还在教室睡觉,死也不想打球,他从小到大就很讨厌流汗。」三人聊天也没想过要避开她,毕竟陈盼的朋友里没有她这张辨识度极高的脸。
也就谢新冶认不出来罢了。
「不是吧?怪不得那家伙肤色都快和某些女生一样白了。」
後来的话她没再听下去。
郑沅恒他们打的是别场,所以并不会遇见刚刚那群人。许清悄悄活动着手腕,坐到了花葵事先替她留好的位置。
场上,邱江一个托球,稳稳把球托到了郑沅恒正前方上空。
後者一个跃起,竟是跳得比对手还要高,接着狠狠杀了下去。落点位於界内没人防守之处,这攻势强劲猛烈,反应慢的人是打不到的。
比起刚刚那个明明球没托好,却还是硬要杀球,最後却把球杀出界的二年级还要好上太多。
毕竟他们从小就一起玩,彼此的默契是经年累月下来的。
同年级的被打到没有还手之力。谁叫郑沅恒国中是排球社的,实力自然不在话下。
「好帅啊。」花葵轻轻拍着手,目不转睛凝视着场上的某个人。
「嗯。」她也无法不承认,场上两人默契无间,连身高也很般配。
一个高一个矮。矮的自然是邱江了。孙贺没打,窝在教室睡懒觉躲炎暑。
蓦地,场上出一阵哀嚎,这声音略为耳熟。许清望过去,并未感到半丝意外。
郑沅恒他们的对手,就是谢新冶他们。而刚刚出哀嚎的人,也只有谢新冶了。
队友似是觉得有些丢人,纷纷把头撇开,手摀着脸不敢直视於他。
「你干麻呢,大吼大叫的!」
他没有理会队友的呼唤,而是靠近网子,双手紧抓着网,朝郑沅恒道:「你是陈盼双胞胎哥哥吗?怎麽杀球都那麽恐怖。」嗓音传遍全场。
一时无声。
郑沅恒仔细观察了会儿他,觉对方真不记得自己了,也就懒得再把之前的事翻出来说一遍。对说话内容感到有些好笑,他反问:「陈盼?」
貌似在哪儿听过,只是脸对不上号。整个一中快两千人,谁能把每个人的名字记住。
提到自己从小到大就认识的兄弟,谢新冶的嘴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般,无法停止。
从只字片语中,可以读出两人的关系深厚,认识多年。
耐着性子听了快一分钟,郑沅恒叹息一声打断他,「还打不打?一旁还有人报队。」
谢新冶这才噤声,搔搔头看向四周,果真收到少许不满的眼神。
许清坐一会儿就打算先回家了。
在她离开没多久,谢新冶刚准备球,眼角馀光瞥见一抹熟悉身影。赶紧朝那方向招手,「陈盼。」
被呼喊名字的人抬眼,身上套着件白衣,还穿着制服裤跟皮鞋。
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朝谢新冶摆了摆手,久未出声的嗓音有些沙哑乾涩,「快。」否则过八秒就再没机会了。
「哦哦,等我打完这场就走啊!」
邱江看看天色,有些暗,一片黑云笼罩在上空。随口问旁边刚把球挡下的郑沅恒,「许清她有带伞吗?」
郑沅恒听闻眉头微蹙,思索几秒:「应该是没。只希望雨别这麽快下来。」
陈盼从听见那个名字时,视线就未曾离开过他们两人。
语气带了点情绪,「许清?」
郑沅恒扬眉,印象中许清的男性朋友中应该没有这麽一号人物。
似乎是平头的朋友。
「认识?」
陈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没应答,而是朝谢新冶道:「我先走了。」
「呃丶蛤?」场上的人没反应过来,球喷出场外,他赶紧跑出去捡球。
等他回来时,陈盼人已经不见了。
走出大门时,陈盼愣了下。
「我这是在干什麽呢……」有些不解自己的举动,他低头笑了声,随即感觉有水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
刚准备拿伞出来,一抬眼,对面的商骑楼下站着的便是他刚刚脑中的人。
许清看见他,只不咸不淡地扫了眼,然後继续打着电话。
被无视的人摸了摸手腕,打消回家的念头,笔直朝商走了过去。
靠近,只能听见她依旧清冷的声音,「我晚点回,你回去了赶紧帮忙。」
「伞忘带了,你不用过来,雨停我再回。」
似乎那头问了什麽,她看了眼天空,眉头皱起,无奈道:「大不了跑回去。」
不等对方再说什麽,她俐落地挂了电话。几秒後,揉着眉心吐了口气。
然後看向在一旁椅子落座的家伙,「陈盼。」
「嗯。」他漫不经心地答了声,看着眼前陡然倾下的大雨,没说话。
一阵风吹来,许清打了个细微的喷嚏。声音小小的,就跟猫挠一样。陈盼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
许我一个妳 08
许清望着他渐远的身影,拨开落到额前的一缕丝,然後又静静凝视着天空。
孤伶伶一人站在那儿,看着有种孤寂感。
她拒绝,这是因为於她而言,陈盼仍只是个记得住名字的陌生人罢了。
只见过一面,开头还不太愉快。她对陈盼的第一印象其实不怎麽好。
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然而当那抹高大身影再次出现於视野当中时,似乎就不是这麽一回事了。
他停在她前方,一抬手,掌心握着的赫然是另外一把雨伞。
「你……」
「拿着。」陈盼撇过头,没直视她。嗓音有些沉,不容拒绝。
许清没再说些什麽,乖乖接过。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指下一片凉意。
「谢谢。」
伞打开,刚好是可以遮挡一个人的宽度。她看向握把处,贴着张小纸条,上头印着几个清晰大字──图书馆爱心伞。
她这才知道原来学校还有爱心伞这玩意儿。
要是知道,她也不会在这傻傻等雨停。
「这下可走了?」他拉了下书包背带,站在原地不动,等她先行动。那双眼眨也不眨盯着她,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执拗。
许清低头,掩去了嘴角的弧度。一贯清冷的嗓音带上了似有若无的妥协,她一个小跨步,避过前方的一小滩水坑,「走吧。」
她走的方向是自己家,而陈盼什麽都没讲丶也没询问,只跟着她走。
两人间似乎没什麽话题,毕竟彼此也不是热情的人。
然而陈盼却一反常态,主动挑起话题,「图书馆怎没看妳再去过了?」这问题并不重要,然而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多日。
许清正专注避开脚下时不时的水坑,头也不抬地答:「学生证了。」说罢,这才拨空看了他一眼,貌似有些纳闷他为何会问这种白痴问题。
陈盼摸摸鼻子,接着有些坏心眼地,刻意撞了下她的伞。
雨伞些微倾斜,找到机会的雨水趁机跑了进来,光明正大拍打在许清的脸颊上。
幸亏只有一瞬。
「陈盼,你很幼稚。」她抹去水滴,为防范他再干出这种事,往旁挪了几步。和他之间的距离扩大到三人宽。
然後抬头扫他一眼,有些警惕。
陈盼扬眉,忍不住轻勾唇角,头朝旁撇过去,几不可闻的笑声被雨水掩盖。
她的举动不也挺像小孩子的嘛。
最後许清现,原来陈盼家与她家距离不过三条街。所以他和自己走同方向并没有毛病。
翌日,她将伞归还,这才现原来爱心伞放置於一中那边的门口。怪不得她上次没现。
回到教室,便现花葵在她们班门口东张西望。转头看见许清的身影时眼睛一亮。
「阿清,妳昨天回到家有没有淋到雨呀?」对方语带担忧,接着视线扫遍她全身,并没有任何感冒的迹象,便暗暗松了口气。
「没有。」许清答完,下意识扭头看向对面的建筑物。
是一中。中午时刻,走廊上穿着校服的高大男生不断穿梭着。
听见她的答覆,花葵眼眸微弯,「那就好。昨天妳走没多久,我们那就下起雨来了。」
「被淋到了吗?」
花葵眼神闪烁,嗓音略低,「没有。」
「但郑沅恒没带伞。」
声音越来越细,「他跟我挤一把。」
许清低头轻笑,引来花葵的娇嗔,「阿清,妳笑什麽!他真的很讨厌啊,车子不会骑丶又不带伞,总是添麻烦!」
欲盖弥彰啊。
怎没现自己脸上的笑容已经暴露了呢。
「好,他最讨厌。」不过许清没说出口,装作不晓得。
再次遇到陈盼,是十月初的事情了。
她和花葵一同前往福利社买午餐,福利社两所学校共用,所以每到吃饭时刻,这里总是挤满了两种校服颜色。
许清并不饿,从货架上随意拿了个菠萝面包,便与花葵加入了十几公尺长的排队队伍里。
周围全是学生的交谈声,许清有些後悔。不该挑在十二点来的,应早个两节课才不用等待如此久。
然而陈盼的身影实在太过显眼,要她忽略也不太可能。他脸上仍带着困意,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也不嫌热,一旁是谢新冶。
陈盼眼皮抬了抬,视线下意识扫过一圈,接着突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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