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绝响之徒

她去世时很幸福满足。
招来结业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结业人这个职业，说的好听是结算业果让人再无缺憾，实际上不过只是一场双方都十分满意的交易；你付出我想要的，提供一个因，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结算一个业，十分划算的雇佣关系。
付出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是召唤他们最普遍的方式。
成绫在成庭面前曾经做过许多事情，成庭知道她寻求到许多奇异的东西，都是制作戏偶c,ao控戏偶中所需要的最珍贵的东西，对于她来说也很是重要，却从来没有使用过。
在戏偶师作为世界顶端行业的这里，作为世上最出名的戏偶师，她几乎什么都能得到。她总是将物品摆放成未明的阵法，本人则跪坐在阵法中心，低头做出一副祈祷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嘴角露出一抹恬静的微笑。
她总是这副样子让成庭对于她想呼唤结业人的想法毫不怀疑。
成庭细细回忆着成绫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却没有一点收获，成绫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死去时都会很满足。
她的天赋比起兄长还是相差太远，她一直想做出一场世界上最完美的演出，最希望的就是让更有希望实现这点的兄长代替自己完成愿望，如果自己能一起完成那自然是更好的。
他边整理成绫的遗物边思考着，最后直到时咫白昀回来他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一度曾控制不住心中的魔魇让他控制这副载体，它很想获得结业人的力量。
最后他和它达成共识，再等几天，如果时咫还是找不出成绫的愿望，他就把控制权交给它。他也很想让成绫的愿望实现，但是他斗不过它。
他从来都不是成庭，死物怎么可能会因为被好好对待就产生感情？
“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关于演出那天的事情。”成庭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时咫和白昀喝粥。
这里的天色不会变化，一直是灰蒙蒙的，看不出是白天还是夜晚，时咫和白昀刚刚睡醒就被成庭叫了过来，听他的回忆。
成庭说那次他被主人控制着进行了一场表演，表演到一半看到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空中掠过，后来他就没有意识了，醒来后这里一个人都没剩。
之后时咫和白昀在外面转了几圈。知道了这个家族原本是因为内部有不得了的妖邪出现才被他们自身封印起来的；还知道了这个家族族姓是成，和戏偶师似乎有关系，但就是不知道成绫的愿望是什么。
而且时咫和白昀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反正成庭见到时咫时他总是笑着跟着白昀后面进行着某些可以被称之为撒娇的行为。
于是几天过去后，成庭在时咫熟睡时走进了他所在的院子。这里的灯已经不再是温暖的橘黄色，散发出的光芒变得黯淡许多，也让他手中拿着的锁链显得没有那么明显。
他推开时咫房间的门帘，果然在床上看到正抱着被子蜷缩着睡去的时咫。
尽管成庭尽力让自己的动作变轻，时咫还是醒来了，起身不解地看向他，注视到他手中铁链时露出一副不安的表情。
“...阿庭？”
不是熟睡，是浅眠啊，不过没关系。
“成庭”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眯着眼睛看向时咫，他想着这盘美味已经很久了。
时咫警觉地靠近木窗，在呼唤白昀前被扑过来的成庭死死捂住嘴，只能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戏偶的力气大得惊人，他连反抗都做不到，推开他不成被扭过胳膊反绑在床上，嘴中被塞上成庭从桌面上随意挑的一条手绢，双目也被反绑住。
手臂几乎被扭断的痛楚让时咫额上流出几滴冷汗，他很轻，被成庭一手抓着两条手臂就拎了起来，从声音判断成体出门后不知道去往哪里。
他也试着扭动挣扎过，被成庭一膝盖顶得几乎晕过去后就安安静静地被拎着，直到蒙眼的黑丝巾被取下。
这里似乎是在地下，一间小小的石室，中间放着一盏古灯，尽头是许多沉重粗大的铁链。成庭用铁链把时咫绑起来丢到墙角后蹲下身，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会，又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双唇，眼底流露出满满的兴奋。
“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个过程你不会感到太多的痛苦。”成庭又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睑后才轻轻开口，“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我已经努力帮你争取到了几天时间，很可惜你没有完成你的任务。”
“唔...”时咫嘴里咬着铁链，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是聚灵灯，将能源放入其中摆成特定阵法，就能将其中能量提化成更加j-i,ng炼的能量。我一开始说这里的聚灵灯是家族原本就存在的布置是骗你的...你之前告诉我，能从里面看到迷茫的人脸，我没有告诉你原因，现在让你明白，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恐惧了。”
“呜呜呜！”
成庭看着努力挣扎的时咫，眼里流露出一丝哀伤：“你的活泼性格我挺喜欢的，很像我的挚友...不过，你不适合这里，所以抱歉了。”
“这里的人都被我杀掉了，我将他们大多数的灵魂封入灯中，你能看到的，里面的人一点都不会感到痛苦，你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时咫放弃了挣扎，垂头看向地面。
“真是难得啊，我以前曾听前辈说过，你们结业人一个个被当作奴隶使唤，一个个都努力地完成目标...不过现在，在你的前辈反抗后，你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体系真是让人搞不明白。”成庭慢慢起身，走向门口，“你的同伴身上也有许多值得在意的地方...我对于他也很感兴趣，先离开你一会。你放心...炼化的过程我会很温柔的，不会有多少...唔？！”
时咫灵活地扼住他的脖子，凭借巧力翻转一圈把他摔在地上。
“不许动啊，我好疼的。”然后就坐在了戏偶胸膛上。
成庭不敢动，现在的时咫虽然浑身鲜血，长发零散，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掐着他脖子的手却十分有力。
戏偶不是活物，就算头颅被砍掉也不会怎么样，他怕的是那人手心中鲜血组成的符文。
“烦死了...我本来不想认真的...嘶，粉碎性骨折，还好躯干没什么大问题。”时咫不满地看了眼软软垂下的右臂和自己无力的双腿，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本来不想认真的啊...你句句都在撒谎，就结业人这句是真的，让人不注意你都难。”
“...”
“我也和你叨唠一下，那我现在猜猜你是什么。‘邪’对吧？那次袭击我后就回到这具躯壳中，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和我打招呼。杀掉这里所有人提升实力是为了离开这里吧，不过还差一点，所以就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了吧。连枉死产生出来的怨鬼都没有j-i,ng力吸收，就这实力...也不怕你吃撑。”
时咫甩头试图让被血黏在脸上的头发离开自己，同时咽下喉间鲜血，他刚刚强行挣脱铁链时几乎把身体扭断。
“平时你也有没有那么讨厌的时候，让我再猜猜，这个载体里还有一个存在对吧？那个叫成远陵的天才？”
“当初复仇时明明失去了全部，突然获得这么多力量，和族中本来封印着的达成了共识吧。因为他的实力不够，你也要利用他挣脱封印，所以你们两个现在是合作关系...或者是混合状态？反正都不是实体，反抗不了吧~”
“这有什么难猜的...干嘛那么震惊。”时咫低头，眯眼看着“成庭”，“我不需要治疗哦，不用跟我谈条件，我做事会想到后果的。”
“很奇怪我力气突然变得这么大吗？我力气一直这么大啊，烛龙给的力量很完整，平时那样发挥不出来而已。”
“停，住嘴，我当然知道白昀他另有目的，这不需要你跟我重复一遍。”
“他想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想让我变蠢也没关系...如果他愿意。不过他喜欢我平时这样卖蠢我还挺开心的，你就不用c-h-a嘴了。”
成庭多次开口想打断时咫的话，想找机会让他放过自己，但是时咫总能在他开口前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并且回答。
现在时咫满脸不爽，让他有些心惊：“本来还想和白昀再玩一会儿的...这么简单的世界，烛龙最多给我三次...唔，看在你人不错的面子上——我是说成远陵，我就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先和你叨到这里，虽然任务完成也是有时限的，但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完成任务的...”
“发布委托的可不是你们，你们可没有这个能力，他们现在也是在这个载体里吧，我现在要让他们出来，还拜托你们先死一死吧。”
☆、连廊古灯（六）
时咫把“成庭”掐昏后又挪回角落把自己绑了起来，他画的符对于他两来说有足够伤害，他们会“消失”几天，然后才能再次掌控躯体。
不过符咒对于邪祟来说伤害更重些，十几天后回来的不一定有“邪”，但是成远陵再次恢复是绝对的。
好烦...虽然知道这个东西对他意图不轨，但是真正被下手后果然还是不太爽，接下来没有几天可以玩了。时咫想着，靠着锁链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他已经不在原先的地下室了，正被白昀裹着被子抱在怀中。
“醒了？”白昀低头捋捋他散乱的长发，面无表情。
看到成庭坐在对面，时咫就放心地靠在白昀胸前继续睡了。
“乖，喝粥。”白昀无奈地把他哄醒，给他喂粥。
时咫一口咬下半个勺子：“啊呜。”
“唔，白昀知道任务了吗？”
“嗯。”
时咫看了眼成庭，他立刻慌张地开口：“实在是抱歉，我才是原来的戏偶，主人表演时这里的邪物看中了我的身体，我一直控制不了自己袭击了你！还好你的符生效了。”
“那个...结业人，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这里还有很多药材，你会好起来的。”
这个口供可以对对。时咫想，等白昀给他喂完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后他就说是这个戏偶先袭击了他，中途他激烈反抗并且把在烛龙那里记的驱魔符用血画出来拍在他脖子上，虽然后面还是被绑了起来但是戏偶离开时符也生效了，真是十分庆幸。
说完着一大段话后时咫抬起头，一脸无辜。
“是我太大意了。”白昀面色复杂地看了时咫一眼，“以后一起睡同一张床上吧。”
“好嗷。”时咫抱了白昀一会，任他给自己擦嘴，然后扭头看向成庭，“是你提出的愿望吧，你想实现什么？”
“不是我想实现什么...我没有什么愿望，能和主人待在一块就会感到很幸福了，即使主人逝世，但能载着她的心愿作为这样一个存在活下去，也不是值得难过的事情。”成庭双手攥着衣角，别过头。
“主人死后，她身体内的机械载着她来到穹顶c,ao控着我。那是来自另外一个大陆的机械术，主人编制的机关能让她c,ao控着我完成世界上最完美的表演，这才是主人一直向往的。”
“可是这个家族里封印的东西在那时候跑了出来，因为血缘附着在了我的身上，c,ao纵着我的身体在表演刚刚开始时杀掉了这里的所有人。
他是灵体，只要获得同等灵体的力量就能得到提升，于是他将客人们的灵魂大肆吸取一番，再在这里布置了聚灵灯，那么多人的力量他不能一次性吸收掉。
偶有枉死而形成的怨鬼，他无法将其纳入聚灵灯内，就不管，打算等这些普通的灵体力量被获取完后再去吸收他们的力量。你也能看到中心地带的灯和外围灯的颜色不一样，那是因为力量差不多被利用完了。
现在的灯还没有全部点亮，因为他的力量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使用了缩小版的阵法，等他将这里的聚灵灯全部点燃，吸收掉全部灵体力量后再修炼一阵，就能出去祸害人间了吧。”
“或许主人一开始的愿望是想要完成大主人的心愿，但是现在情况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主人已经被他们真正杀死了，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或许她逝去前心愿已经改变了。”
“先把表演完成。”白昀作出了决定。
白昀一向以完成任务为优秀目标，他这么做的理由时咫能够理解...但，时咫不希望这么做。
而且白昀最近的性格一点点地在产生变化，让他有些害怕...甚至是恐惧。
“白昀等我休息一会儿再去做，好吗？”时咫瘫倒在柔软的被子中，“要是现在就完成任务回去，烛龙指不定怎么嘲讽我。”
在每个任务世界里遭受的伤势回到烛龙那里时会被保留，烛龙最多会给他们抹点药，太严重的伤治疗还要交点数。这种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还有骨折未痊愈的症状就被算在里面。
烛龙表示他们现在的状态就是自然生长，就算生存地点改变了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和以前在地球上一样，最多寿命长了很多，所以不要指望它一把人接走伤势就全部痊愈。
这和出入一个房间是一个道理，并不会因为你来到另外一个地方就换了个人，小说里面那样的无限流好系统都是你们人类瞎编的。
白昀同意了他的要求，这里的天材地宝很多，他可以慢慢调养时咫的身体。这多好，时咫可以光明正大地撒娇打诨调戏白昀了。
偶尔也会戏弄一下“成庭”，这种低级世界里死物是不可能因为外界物理型加少数意念型干扰就产生意识什么的，那具载体里存在的是别的东西。
是这个家族里的全部成员被杀死后集合产生的怨念体。
但是管他是什么东西，就是要完成任务才能离开，时咫伤好后又死皮赖脸地拽着白昀在这里留了几天，表示自己没有天赋学习如何c,ao控戏偶要让白昀来学，还要做出有些焦虑的样子。
这样白昀也会对他做出一些其他举动，哪怕他可能并不打算这么做，比如揉揉头发这样的。这个世界白昀对于摸头没有什么特殊嗜好，长发揉起来不会毛茸茸的。
之后时咫又光明正大地在白昀学习时给他编辫子，上次右斯和他就很喜欢在自己努力时玩弄自己的头发，现在他找了个理由报复了回去。
于是在这么拖延了又一天后时咫终于没有理由了，白昀也学会怎么用原主人的方法c,ao作戏偶了。
时咫坐在舞台下看戏偶只为他一人的表演，在戏偶挥动红色长袍转身结束表演，微微对台前鞠躬直到再次直起身时，烛龙出现把他们接走了。
消失前，时咫对着台上的戏偶做了个口型，挥了挥手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他说的是地球华夏语，戏偶没有看懂，迷茫地看着他。
不过看不看懂都不会有什么影响，成远陵能够完成他一直想要做到的复仇。
“这次的结算点是三点，你受过伤了吧，不过治疗自己搞定了我就不负责了哦。”
再次回到熟悉的白色房间，时咫打开结算面板，告诉白昀自己要等会才出发后把烛龙从红烛上扯了起来。
“嗷，干嘛呀。”烛龙不明所以，下半身缠在他手腕上。
“结业人？还是有别的称呼？”时咫不怀好意地捏着它的龙角。
烛龙整只龙都僵直起来：“咳...其实瞒着你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我给你打工，你连我做的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还是告诉你了呀，你去完成别人的心愿就行...嗯，咳，好吧，这是我的不对啦...我说这样是因为你是个好苗子想好好锻炼你你会原谅我嘛。”
“好吧...看来不太行我...啊！别甩我放过我嗷啊啊！”
“...呜呜，大恶魔...”
时咫捏着尾巴把它在空中甩了一圈：“我还没有吃过爆炒龙r_ou_，你说以我以后对你门这边的的贡献，提出一个要求让你把一个化身给我玩玩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系统界面发来一个提示表示很ok。
“你不能这样...呜，虽然我也不是不同意。”烛龙在他手心盘成一个圈，抬起半身抓住他的手指。
“真要清醒地来说，等你到那个地步了，把我自己给你炒炒也不是不行，不过反正你在开玩笑也是不可能这么对待我的。”
“那现在给你讲讲我们这边的背景吧，我们原先是个组织啦。”
“但是是像对待奴隶一样，有人强行把人召过来让他们成为组织中的一员。”
“话说你们人类真是奇怪，总是喜欢这么对待自己的族人。”
“就，有人能力不够，实现不了自己的愿望，但是他身上有其他人想要的东西，还能得到其他东西。那些人就使唤当时你们这样的人去给他们做事喽，而且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像是一人醒来发现自己参加了一个生存游戏相互杀戮这种，总之当你们这边的人醒悟过来自己被人利用后就开始反抗了。
我之前说有个代号叫‘千’的玩家成功了吧，之后我们这个行业就改革了。那时候的你们大多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想留下来的就留下来了喽，后来发展成一个完整的行业生产链。
我把你们叫来后，会跟你们说的，给你们个机会参与到我们中来，你们要是不愿意就不愿意啦，愿意就留下来。
不过你不一样，你其实都知道的吧，实力也很强，我就没有多说了，反正你也没有在意。”
“话说回来。”烛龙抬头看时咫，“恋爱指导就不需要我再陪你了吧？”
“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我可是给了你足够的尊重。”
时咫没有回话，提出自己的问题：“原先和现在的详细情况呢？”
“原先除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人还有别的目的，你可以理解为信仰之力。”
“一个神出现在你的前面说能帮助你实现你做不到的事情，当然了，他们找到人通常都不是一般人，通常也是被欺骗了的对于他们十分尊崇，所以得到的回报情感也不是一般的强。”
“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太科学，但是这样被帮助后得到的信仰之力是一种很厉害的东西，被‘千’改革后的制度就变成类似雇佣的关系了，不过还有一些人还不知道，很是尊重你们。”
“通常让你们去做的任务，要付出的代价有这些类型：
一是付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其上附有情感，即使这个东西平时不重要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收的，只要人厉害，我们这边看重的还是意念。
其他都是是付出足够的代价，可能是放弃自己的身世之类的，这种很多了，就不多说了。之后还有的也不说了，以上的例子你也懂啦。
你现在算是第二到第三之间的情况...人最重要的就是情感，我喜欢用念力称呼，虽然这种情感的力量像是不存在的东西。比如你有个想中五百万彩票这样的愿望，但这个不会因为你这么想就实现，不是你的期望没有用...可能还是因为，你太弱小了。
别人也会有这样的愿望，还有其他相互干预的条件，你对于愿望的小小期盼，怎么会成真呢？”
“但是力量还是有的，事实上这里只有我一个管事的，或许我失踪的主人某一天还会回来。
我现在就是要让你们收集这种东西，一个j-i,ng神强大的人。就算附着念力的事物上蕴含着种种杂乱的思想，我提炼后也会变纯。这些力量汇聚在一起可不是值得轻视的东西。”
“这样解释，你大概能明白你们在做的事情是什么了吧？收取的报酬仅限于念力相关，当初救下你们，也是因为...”
烛龙伸出爪子轻轻摸了摸时咫的指腹：“你的求生欲望很强，所以现在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我也能收获到很多。”
“而且还有机会上到更高层次，不是吗？很划算的交易...至于还有其他的，我想你自己应该清楚。”
“毕竟都是因为你。”烛龙把头埋在时咫指缝间。
“我清楚了。”时咫看着烛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这样内心想法都被他深深埋进心中不让人看见。
不得不说，时咫这样还是有些吓龙的，不过现在都挑明了还能有什么嫌弃自己的地方。
烛龙舒服地趴着，没有想到自己的尾巴被突然提起：“啊啊啊嗷嗷嗷嗷啊！！！！！”
时咫甩了十几圈才解气：“前两个世界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嘤呜。”
“装傻？”
“那是，为了，让你们，能够有一个，更好的氛围...你不是喜欢他吗。”烛龙有气无力地开口。
时咫回避这个话题：“最多给我三个世界放松，对吗？”
“嗯...”
“收买人情也要好一点吧喂？下一个世界你看着办哦？”
“我错了嗷，给你们很长的二人世界行了吧。”
“...不需要什么二人世界，你换个没有那么血腥的就行了喔？”
“啾。”
“我走啦！”时咫把小龙扔回红烛上，转身进了门。
时咫走后，白色的房间一下安静下来，很久一会，烛龙慢慢把自己盘回红烛上：“真是个令人不安的存在，无法预知...”
☆、时空环轮（一）
这次的世界，四周和先前封闭空间的天穹一样，灰蒙蒙的。唯一不同之处是星星变多了，不像是被迷雾笼罩，而像是置身星海。
时咫从地上爬起来，把周围简单的建筑看了个遍——他在一座很高很窄的金属桥梁上，四周也有这样圆弧形的桥梁，很远处还有一个庞大的设备。
每次醒来都是躺着的，这次不同的是，时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和在白色房间里一样的居家服饰，头发也没有留长，自己的外观没有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