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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醉又何妨
正下不来台的时候,她身边的王海云站起来,冲白亦陵福了福,柔声细气地道:“六哥,我父亲刚刚过世,母亲心情不好,得罪了你,请你不要见怪。我们这次来,是真的有求于你的。”
她生的极美,也是当初品美夜宴上的四位佳人之一,再加上性格贤淑,家世也好,是很多人家争相求娶的对象,这也是当初谢泰飞一心想让她嫁给自己次子的原因。
白亦陵曾经跟王海云见过一面,当时两人还是未婚夫妻,王海云便是称呼他“六哥”,只是今时早已不同往日。
听她话语得体,白亦陵顿了顿,道:“你们是要我为王大人的风流韵事保密么?”
王夫人见他开口,自己也便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语气生硬地说道:“这案子归根到底是我们的家事,我夫君生前也算是一身清名,不管事实如何,人死如灯灭,我不希望有些事情传扬出去损害他的名誉,还请大人理解。”
她这次的措辞客气了些许,说完之后,示意王海云将一摞纸放在白亦陵的桌面上。打开之后,里面夹的都是银票。
王夫人满以为白亦陵看到巨额的银票之后,就算不妥协也要客气三分,不料对方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扔在了边上,淡淡道:“有话直说。”
王夫人道:“那我告诉你,其实芳草那个贱婢就是谋害我丈夫的凶手,希望白大人将贱婢交给我来处理,一雪心头之恨!”
陆屿:“……”很想告诉她,你说的贱婢也在。
隐在屏风之后的芳草浑身一颤,愤然抬头。
白亦陵抿去唇边的一抹笑意,挑眉道:“杀人大罪,夫人可不能随便说。”
刘氏道:“大人说过,我夫君好端端地走在街头,会浑身起火全是因为身上所穿的衣服有问题。他在死前三天正是睡在永平巷,衣服也是从芳草那里穿回来的,证据确凿,无可怀疑!不少下人都可以作证,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芳草急切抬头,想说话,但又不敢,恨的只拧帕子。
白亦陵仍是稳如泰山::“这样对她似乎并无好处。”
要是平常换个人这样磨磨唧唧的,王夫人早就急了,但几次交锋下来,她意识到白亦陵比自己还狠,毕竟是求到了人家头上,也只能强忍怒火解释道:
“说来惭愧,夫君他一直喜爱年轻貌美的姑娘,我不愿让人回府弄的乌烟瘴气,便同意他置了外宅养女人,芳草当初也是由我过目才选中的。”
她的语气不屑:“但现在她年岁逐渐大了,人老珠黄又不知进退,夫君也早有厌弃之心,肯定是这个原因,那个贱婢才会……”
最后“怨恨杀人”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响亮的骂声忽然响起:“你个不要脸的才人老珠黄!也不照镜子看看你那一脸的褶子,还有脸说别人老?!”
这声爆骂来的突然,刘氏和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海云都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思考这里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就见一条人影从那水墨屏风的后面敏捷闪出。
芳草揪住她的发髻用力一扯,顿时生生拽掉一缕青丝,破口大骂道:“你是癞皮狗托生的么?见人就咬!老娘本想留几分余地,你倒是先急惶惶地泼起脏水来了?”
刘氏尖叫起来。
白亦陵正端了杯子喝茶,一口水喝呛,差点喷了。
他想到自己这边刚刚把芳草抓来,王夫人母女就也来了,多半是冲着这件事,这才让芳草躲在屏风后面。
芳草之前说的那些话不尽不实,显然有所保留,白亦陵想着或许刘氏的出现能激发她的危机感,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谁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彪悍!
见母亲被人拽着,王海云吓了一跳,往前凑了凑,却也c-h-a不进手去,急道:“白六哥,你帮帮忙啊!”
白亦陵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他的声音被埋没在女人的尖叫声中。
刘氏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芳草刚刚动手的时候,她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撕扯了几下之后才奋起反抗,反手抓挠着对方的脸,喝骂道:“贱婢!当初要不是本夫人抬举你,你还在窑子里面卖笑呢!忘恩负义的东西,害死了我夫君,竟还敢撒野?”
她挣脱芳草之后,又重重甩了对方一个耳光,芳草半边脸都肿了,反倒激起了气性,一边揪着对方不放一边大声道:“老娘就算是在青楼卖笑,也能卖的热闹又快活,哪个男人不是任由我挑拣着睡?你若是容不下我,当初便不要假做宽容大度地将我赎回来!哼,说到底还不是你自找的!”
刘氏怒喝:“一派胡言!”
芳草道:“你这妒妇,死乞白赖要跟郭家做生意,却差点把裤子都给赔出去,真是叫人笑掉了大牙……啊!”
王夫人被揭短之后大怒,冲上去打人,阻止了芳草后面的话,整个屋子里一片混乱,外面的人都聚了过来,探头探脑。
白亦陵招了招手,常彦博领着人进门,将两个蓬头散发的女人扯开了。
白亦陵道:“郭家,指的可是城北那家富商?”
王夫人大喊道:“这女人满口胡言乱语,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芳草本来对她很是畏惧,所以一开始跟白亦陵交代情况的时候还有所顾忌。但是刚才她在屏风后面听着王夫人的意思,感到她是铁了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
到了这个份上,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她绝对担不起,左右也是个死,倒还不如奋力一搏的好。
“是。”
芳草向白亦陵回话:“这满京都的人,谁都道王大人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成亲多年只有一个女儿,却连纳妾的事都不敢提。但后来她却会允许王大人养了我们这些外室,正是因为有把柄落在了王大人手里,这才妥协让步!”
白亦陵眼波一动,说道:“因为和郭家做生意赔钱了?”
芳草眼见王夫人开口要骂,抢在她前头大声说了一句:“不错!”
她语速极快:“一次王大人醉酒后亲口对奴家说过,王夫人的嫁妆当中有几间珠宝铺子,这铺子一直跟富商郭家有生意往来,在他们成亲之前,都是由刘家兄长打理的。成亲后,王大人生怕女人不会经营,本来想帮她,王夫人却不许,结果赔的血本无归。”
如此一来,账面上的亏空还得王畅补齐,王夫人就此直不起来腰杆,又担心娘家埋怨,也不敢求助,只要将铺子给了王畅经营,也同意他置了外宅。
芳草将这些话说完之后,王氏没有开口,反倒是王海云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这些都是我家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她不言不语的还没什么,这样一开口反倒惹祸上身,芳草向着王海云一看,立刻冷笑道:“呦,王大小姐不高兴了。我又没说你姘头郭大公子的不是,你发什么脾气啊?”
王海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白亦陵一眼。
王夫人厉声道:“你闭嘴!”
在场的人人都知道王海云是白亦陵的未婚妻,他们已经退婚了的事却只有少数几个人了解内情,芳草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猛地捂住了嘴,冲着白亦陵跪了下去。
“算了。”尴尬的沉默中,王海云缓缓开口,“白六哥,是我对不起你,我跟郭家的大公子郭伟河有私情,还曾经为他怀过一个孩子。咱们的婚约解除吧。”
这绿帽子扣的太响,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声音,系统的提示也就变得分外清晰。
【恭喜宿主成功解除警报,完成“优雅退婚”指标!ヽ(°▽°)ノ】
白亦陵:“……”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这种时候,身边投来周围众人混杂着同情、惋惜、打抱不平等情绪的各色目光,脑海中是系统为了庆祝指标顺利达成撒下的烟花,内外的反差造成了一种诡异的喜感。
白亦陵嘴角抽了抽,突然感到一股笑意直从心底涌了上来。
为了不让别人当成神经病,他用手在脸上重重地抹了一把,将危险上扬的唇角拉平。
这个动作看在外人眼中,却像是压抑着难堪与怒火一般——毕竟正常人都想不到这人其实是想笑。
陆屿的心中,生出一股毫无征兆的怒意。
他对王海云乃至王家都感到了极度的不满。
这女人实在不识好歹,找到了这样一个好夫婿,恐怕是京都多少女子排着队也求不来的福气,她不好好珍惜也就罢了,何时在外面偷汉子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了?
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她考虑过白亦陵的感受吗?
还有那个王夫人刘氏,从头到尾对待白亦陵的态度一直很轻蔑,她大概压根就没看得起过这个女婿吧?可是她又凭什么看不起人家?!
你们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啊!
陆屿的心微微一痛。
作者有话要说: 北巡检司的人都是00脑残粉 指挥使控。
咱们的霸道总狐是靠脑补谈恋爱滴~
第13章 养生热敷包
王夫人还不知道其实这件事白亦陵早已听说过了,见王海云就这样把话撂了出来,又气又急,却也来不及打断。
她神情焦虑,正搜肠刮肚地寻找借口把话圆上,就听见白亦陵淡淡地说:“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王海云和王夫人都吃了一惊,只听对方道:“在王大人过世之前,我已经将信物还了回去,咱们之间婚约早就不算数了。王小姐你跟郭公子的事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今天过问的种种,只是查案需要。”
他的语气不重,王夫人却觉得仿佛挨了个耳光一样,讪讪说道:“芳草的这些话,也根本就不能证明她没有杀人……”
白亦陵道:“但她确实没杀。”
此言一出,芳草和王夫人同时抬头,两人面上的神情一喜一怒,对比分明,诧异之情却是一分无两。
王夫人道:“怎么可能,那衣服——”
她的目光在地上梭巡,刚才白亦陵向芳草问话的时候,就把之前王畅剩的那件斗篷和零碎布料扔在了芳草面前,此时王夫人一低头就捡了起来,说道:“衣服上的布料和她家搜出来的布头分明是一样的!”
白亦陵道:“布料一样,但针脚不对。”
看个衣服还要注意针脚,王夫人确实没有想到。剪剩下的布头上有的绣着花样,她连忙对比了一下,发现果然是一个针脚绵密,反勾而成,一个针脚稀疏,式样疏朗。
这就说明芳草确实用相同的布料做过衣服,但是衣服被他人掉包。掉包的人是谁虽尚待调查,最起码芳草的嫌疑已经不存在了。
【机智断案,慧眼识人,改变芳草原命运,获:养生热敷包一个。】
【积分:+50】
白亦陵听见加分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陆屿一眼,不知道他这个积分是怎么给出来的,结果正好见到蹲坐在桌上的小狐狸正在专注里看着自己。
白亦陵觉得自己可能乐糊涂了,因为他居然仿佛在狐狸的黑色眼睛中,看出了某种属于人类的情绪。
他移开目光,王家两母女气势汹汹而来,此时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灰溜溜地走了。
白亦陵看了在地上跪着的芳草一眼,说道:“现在证明了你是清白的,你也可以走了。”
芳草给白亦陵磕了一个头,低声道:“谢大人为奴家洗刷冤屈,奴家方才言语不当,给大人您谢罪了。”
白亦陵心道我还要谢谢你,要不然恐怕也带不出刚才王海云那一番话来。
想到这里,芳草却又安慰他道:“不过反正那郭伟河死都死了,他根本及不上大人万一,您也不必跟那种人置气。”
白亦陵一怔:“你说郭伟河死了?怎么死的?”
芳草想了想:“好像是……失足落水。”
白亦陵皱眉道:“这么巧?”
芳草连忙道:“奴家不敢欺骗大人。就在王大人出事之前的几天,他还提起这事,说是什么郭大公子出事之后,郭家只能重新由郭老爷主持……啊,就是他被烧死的当天,本来还约见了郭老爷谈生意呢!”
芳草离开之后,白亦陵立刻吩咐闫洋:“阔达,你带着人去王家外面盯着点,轮流休息,不要大意了。”
闫洋道:“六哥怀疑王家那对母女?”
白亦陵道:“只是觉得有嫌疑罢了,但证据尚且不足,随时盯着。阿宏,去查一查郭明伟这个人和郭家。对了,还有杨准,继续审。”
众人纷纷答应下来。
白亦陵这一天过得忙忙碌碌,根本没有功夫去想其他的事情,直到晚上回了府闲下来,他才记起白天系统好像发放了一个什么“热敷包”。
白亦陵:“系统,能否解答一下,养生热敷包是干什么用的?”
系统很快给出了答案:
【养生热敷包,专门缓解由于先天不足或后天中毒所引起的寒疾,有舒筋活血,强身健体的奇效。
治疗过程中,如出现身体疼痛,感觉丧失等症状,均为正常现象,请问宿主是否需要现在开始治疗?】
白亦陵的寒疾是从小留下的病根,很多年了都没治好,系统重装系统的时候,生命时长都差点清零了,病倒是原封不动给保存了下来。
他几年前严重的时候,就连冬天出门都要捧着手炉,非常的不爷们,现在随着内力的j-i,ng进已经改善了很多。但如果真的有办法医治,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白亦陵的性格一向都挺硬气,听系统说的轻描淡写,也没把“身体疼痛、感觉丧失”这八个字当成一回事,说道:“那开始吧,有劳。”
他这回却真是想的有些简单了。
话音刚落,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就猛然袭上每一处经脉,白亦陵眼前陡然一黑,五脏六腑都好像翻了个个,耳畔一阵轰鸣过后,竟是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果然是身体疼痛,感觉丧失,系统倒是真没一个字不准的。
这一瞬间他连冷汗都下来了,咬着牙没出声,把这阵疼硬扛了下来,手指却是一紧,按得手下桌面咯吱一声响。
眼下已经快到了就寝时间,陆屿本来正在床上懒洋洋趴着,听到动静向那边看了一眼,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他不是不能变成人,而是化成狐狸的模样对伤势更有好处,也容易修炼。
但现在看见白亦陵突然成了这样,他几乎来不及细想什么,小狐狸从桌上一跃而下,转身之际,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穿暗红色锦衣的青年,正是陆屿的本来模样。
他冲上去,一把将白亦陵揽入怀中。
忘记了强行化成人形带来的不适,也忘记了需要隐藏的身份,陆屿急急搭上他的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话说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是一怔,但接下来就被白亦陵的情况吸引了注意力。
脉象紊乱,隐约感到寒气与热气相互冲撞,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什么都没有回答。
陆屿眉头深皱,这时,咽喉处却忽然一凉,低头看时,白亦陵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柄巴掌长的匕首,明晃晃地架上他的脖颈。
他心里也跟着一凉,第一个反应是——他又要杀我。





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第5节
但这个念头一闪,陆屿就随之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心,白亦陵的手稳稳架着,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这应该是他久经训练之后的本能反应。
无论他怎样的身体状态,处于怎样的境地,都必须要保持冷静沉稳,伺机反戈,不能轻信任何人。
陆屿没动弹,两人僵持不动。
他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凝视白亦陵,能感觉到对方的脸色愈发苍白,手却端的很稳。
如果没记错,他今年才十九岁。
陆屿“唉”地一声重重叹了口气。
他把心一横,没理会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手掌抵在对方心口处,将一股真力输了进去,直到觉得白亦陵情况有所好转了才缓缓收手。
心中忽然感到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自己居然会无缘无故去救一个疑似的刺客——这妥协前所未有。
自从被捅了两刀之后,反倒好像欠了这个人的,看到他,会心疼,会依恋,会妥协。
真是邪了门了,这他娘的……是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白亦陵看不见东西,也听不见声音,更见鬼的是,他甚至连嗅觉和嗓子都不灵光了,可是在黑暗、寂静与剧痛的包围中,他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多年的警觉让他举刀,对方却未曾躲闪。那人用力搂着他的肩膀,手上的力气那样大。
白亦陵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贴在对方的胸口上,柔滑的衣料后面,是他目前仅能体察到的体温。
然后就是圆融温厚的真力涌进体内,缓慢梳理着他乱成一团的经脉,帮助药性发挥。
白亦陵将刀慢慢地挪开了,但没有彻底收起来,他摸索着在对方的手背上写了八个字。
“多谢兄台,请问何人?”
那个人撤开手掌,没有回答,扶着他靠在床上,又细心地在他身上搭了棉被。
紧接着,他就无法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了。
白亦陵无奈,他这时看不见也听不着,总不能硬扯着人家交流,初步确定对方没有恶意之后,只好老老实实地运气调息,希望能够早点恢复。
陆屿倒是没走,他在思考白亦陵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这边还没得出一个结果,房门已经被“咯吱”一声推开,白府门房李老头的孙子李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了。
他晚上应该在外间值夜,本来是怕打搅白亦陵休息,才可以放轻了脚步,结果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房间正中站着的一名陌生男子。
李全乍见到他,几乎是不自觉地抬了下手,仿佛挡光似的在额前一遮,片刻之后定了定神,才眯着眼睛重新看过去。
这个人的模样初看惊艳,细观华美,眉目口鼻无一不j-i,ng致到了极点,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就仿佛珠玉照眼,神采翩然。
一身尊贵洒落之气,便所谓公子王孙,天潢贵胄,恐怕也不外如是。
他生平所见之人,除了白亦陵之外,再没有能比得上这位公子的了。
对方似乎将整个夜色都照亮了,李全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这里应该是自家主子的卧房。
第14章 傻狐狸
陆屿见他张望,就向旁边让了让,李全冲着里面看去,正好见到白亦陵闭眼靠着,脸色很差,当下大惊失色。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急声道:“六爷!你怎么了!”
他想伸手去晃白亦陵,但在将将碰到对方的时候,却有另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将他格开。
刚才那位俊美公子的声音也很好听,道:“他在恢复,不要惊扰。”
李全是知道白亦陵的警惕性的,眼见他似乎没有对陆屿表现出抗拒,再加上对方又确实气质出众,不像坏人,也就稍微放了点心。
他急急一拱手,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我们主子这是怎么了?”
陆屿也在奇怪这件事,沉吟道:“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不像急症,或许是吃了什么药。”
李全立刻警惕:“您是说……中毒?”
陆屿不能确定,他摇了摇头,想起白亦陵在这之前喝过一点酒,于是走到桌前,酒杯和酒壶还摆在那里。
李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道:“难道是这酒中有毒……”
他刚刚说了半句,就骇然瞪大眼睛,只见陆屿竟是直接端起白亦陵刚才剩下的一点残酒,举到唇边啜了一口,细品滋味。
他举止优雅,容貌昳丽,喝酒的动作矜贵而又从容,的确赏心悦目。可是——
这很有可能是毒酒啊!
就就就这么喝?
陆屿尝了一口就放下了,肯定道:“没有毒。”
他说完之后,自然而然地吩咐还在震惊之中的李全:“劳你再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李全回过神来,“哎”了一声,扭头就跑,跑出几步才反应过来,不由拍了下脑门,自语道:“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这人谁啊?”
对方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足了!他懊恼了一下,但请太医的事情不容耽搁,李全虽然疑惑,脚下却没停,还是匆匆而去。
陆屿在房间里静静地站了片刻,变成人身之后,视角不同,这个住了好几天的卧房也好像不大一样了。
他回眸看了白亦陵一眼,叹息一声,眼神却是柔和的,没有打搅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天幕深蓝,夜风拂动。
台阶旁的小草上已经蒙了一层夜霜,偶闻一两声夜鸟。
陆屿负手而立,望着夜空,似乎在欣赏月色。
“出来。”过了片刻之后,他的目光没有挪开,却忽然说了两个字。
一只黑色的狐狸从草丛中跑了出来,到了距离陆屿几步远的地方化成人形,单膝跪地:“见过殿下。”
他的声音很低。
陆屿转身看了看他,轻轻一笑道:“能找到这里来,不容易了。”
他面前的黑衣人低声道:“属下们找了几天,收到消息后才知道您在这里,要想办法进来却费了一番周折,只好也化成狐形……外面还有其他人手,殿下,属下护送您回去。”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还以为马上就可以离开了,然而对方却半天没有回答。黑衣人悄悄抬起头,看了陆屿一眼,难掩心中好奇。
京都的侍卫都不知道陆屿的秘密,他们这几个人则是直接从狐族跟过来的,看着陆屿长大,心里也明白,五殿下明明最恨被人看到他狐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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