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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魂秘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悦上眉梢
短暂的假期结束后,火云山庄的弟子们迎来了新一阶段的修炼。经过一个月的基础训练,他们已经能熟练地使用自己的兵器了,收放自如,不会再有伤到别人的危险,所以沈安让他们两两一组结对训练,只有决明因为入门晚没基础,需要沈安单独指导一下。
“肩端平,手肘内收,”沈安纠正着决明的拉弓姿势:“腰部要挺直。”沈安伸手在他腰上拍了一下。
“嘶!”决明抽了口凉气,猛地一缩,眉头拧了起来。——沈安拍到他昨晚上被秋子岩扎针的地方了。
“怎么了?”沈安奇怪道。
“……床板太硬,昨晚睡觉硌着腰了。”决明鬼扯。
“今天叫家仆再给你铺一床褥子吧。”沈安道,指了指放在演武场最北边的红心圆靶:“试着s,he那边的靶子,看能不能s,he中。”
决明弯弓搭箭,“嗖”的一声,s,he中了靶子的左部。
“嗯……瞄准没有问题,”沈安道:“s,he歪了是因为手臂力气不够,箭没到地方就被风吹偏了。再s,he几箭找找感觉,然后去做提沙袋的训练,练力气。”沈安让家仆把沙袋拿了过来:“自己练吧,我去看看其他人。”
决明又s,he了几箭,除了有一箭正好赶上没风中了靶心,其他几箭还是偏了。于是他把长弓放下,开始认认真真地提沙袋。一个人慢吞吞地蹭到了他身后,决明回头一瞧,竟然是他的舍友秋子岩。
“那个……决明,”秋子岩十分艰难地说道,眼神一会儿看天空,一会儿看大地,就是不看他面前的决明:“刚才王罡问我昨天的床睡着是不是特别舒服,我问他什么意思,这才知道往我床上扎针的是他不是你,你是帮我把针挑出去来着,只是没挑干净……”秋子岩憋了半天,感觉再不说完就要憋死了,才终于把道歉说出了口:“对不起!昨儿晚上是我不对,没搞懂前因后果错怪你了!这是我二哥调制的特效伤药,送给你当赔礼!”
决明挑了挑眉,接过了那个小药瓶:“多谢了。我也不对,不应该一句不解释直接动手。这个送给你吧,当我的还礼。”决明递给秋子岩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种山果,吃饭的时候加米饭里,提味儿。”
那天晚上,秋子岩将小布包里碧绿色的小果子加进了米饭里,用勺子捣碎,然后……米饭变成了一碗散发着酸味和臭气的黑暗料理。
“决明!”秋子岩气得大吼。整个食堂里都回荡着他愤怒的咆哮。
愉快的日子如白驹过隙,苦闷的日子如老牛拉破车。日子一旦过顺溜了,就会像裤兜里的铜板一样,还没好好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已经用光了。
每天白天训练弟子,晚上陪韩休羽吃饭聊天,偶尔收到姚长老或沈长老寄来的信件和礼品,对沈安来说,十一月份眨眼间就过完了。
腊月和正月连着放假两个月,弟子们几乎都回家了,火云山庄显得有点冷清。
十二月二十一日,庚辰年的第一场雪才下来,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白茫茫、轻飘飘的雪花翻飞落地,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在一片静谧的纯白之中。雪花像棉絮一样铺满了火云山庄大门前的台阶,沈安从池园镇上回来,左手拿着一个长条形礼盒,右手拿着一个大包子,将脚跟靠拢,一边咬包子,一边一蹦一跳地上了台阶,在雪面上印了一溜兔耳朵似的脚印。
山路之上,秋家的车夫赶着马车,载着少爷和一车厢年货从山脚蜿蜒而上,把车赶进了火云山庄的后院。拉车的马儿累得够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秋子岩从车上跳下来,抱着一个大包袱,飞奔到了夏茗的宿舍门口,毛皮斗篷在身后随风飘摆着:“夏师妹!”他敲了敲门:“你在吗?”
夏茗打开门,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小夹袄:“秋师兄?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啦?”
“我决定今年在火云山庄过年。”秋子岩看了夏茗一眼,耳根微微红了起来:“大家都回家了,火云山庄就剩下沈堂主,你,还有决明韩休羽他们两个,热闹不起来,我来陪你……们。”
“那多谢秋师兄了。”夏茗笑了笑。
“我给大家都带礼物了,这个是给你的,快试试合不合适。”秋子岩把大包袱递给夏茗,夏茗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银狐皮长斗篷,摸上去好像锦缎一样。
“呀!真漂亮!”夏茗将斗篷披上:“谢谢秋师兄!好看吗?”
“好……好看,”秋子岩愣了愣,然后突然转身一溜烟儿似的跑走了:“我去给其他人送礼物!”
夏茗看着他的背影,捂嘴笑出了声。
秋子岩一口气跑回自己宿舍门口,发烧的脸色才褪了下去,进屋一看决明不在,于是把送他的新年礼物扔到了他的床头柜上。
决明此时正坐在沈安房里盯着床上的韩休羽,手撑在桌子上拖着脸,好像入定了似的一动不动。
吱呀一声门响,沈安进了屋,把长条礼盒放到桌上,往床上看了一眼:“已经开始了吗?”
“嗯。”决明点了点头。
床上躺着一个椭圆形的r_ou_粉色球体,有点像j-i蛋,不过是半透明的;韩休羽用婴儿的姿势蜷缩在茧壳里,骨头已将长长了很多,即将破皮而出……看起来真的挺吓人的。
沈安坐在决明旁边,两个人一起手撑着桌子拖脸,沉默地看着这神奇的破茧过程。
大雪下了又停,太阳升起又落下,半天时间一晃儿就过去了,沈安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嗯……”沈安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看到决明也趴一边睡着了。他拿过一只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想要润润喉咙j-i,ng神j-i,ng神,左手在眼睛上轻轻揉了揉,睡迷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咔嚓”一声细微的轻响,床铺上那颗r_ou_粉色的大j-i蛋从中间竖着裂了条缝,沈安一惊,往嘴边递茶盏的动作停住了。
暗淡的光线之中,茧壳向两边打开,少年缓缓起身,长及腰部的乌发像粘着露水一样s-hi漉漉的,勾勒出肩腹紧致的线条。
他回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好像装满了漫天的繁星。
茶盏从指间滑落,掉在桌子上,洒了半桌的水。
“……好帅。”
这是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的沈安心里仅有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作者连小羽十分之一的美貌都描述不出来……orz
他真的超级超级帅了qwq
第14章 新年
江南的冬天不常下雪,但今年却破天荒地连下了一个多星期。地上的积雪将近三尺厚,一脚踩下去能直接没到膝盖;树杈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溜子,冰里被冻住的树叶还是翠绿的。
池园镇上,琼楼的老板坐在柜台后边拨弄算盘,核对本年的账目,虚掩的店门突然被人推开,带进来几片落地即化的小雪花。
老板吃了一惊——他是因为窗户被冻住了才开门换气的,却没想到今天还能有客人。
今天正是腊月三十,庚辰年的除夕。
来者是两个少年,一个穿着暗红色的夹袄,另一个披着灰色的狐皮斗篷。
“老板,”披斗篷的少年搓了搓冰凉的手指:“还能做菜吗?”
“这个……厨子回老家过年了,做菜怕是不太方便。”
“啊?”斗篷少年夸张地哭丧着脸,用肩膀碰了碰夹袄少年:“决明,这可怎么办呐?街上再没别的馆子开门了。”
决明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板扔下算盘和账本:“要不然我给你们做几个菜?虽然比不上厨子做的,但也不会太差。”商人的本性让他无法坐视送上门的银子而无动于衷。
“那……成吧,”斗篷少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鱼啊r_ou_啊都来点,越丰盛越好。”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老板笑嘻嘻地往厨房去了。
他这个“马上”马上了能有一个时辰,好在最后的成品无论看起来还是闻上去都相当不错,也不枉两个少年等了这许久。
镇上有几户人家放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远在镇外山顶的火云山庄都能隐约听见。夏茗将对联和横批贴好,从梯子上跳下来,正看见秋子岩和决明一人拎着两个保温食盒从台阶下上来。
“秋师兄,决明师弟,你们回来啦。”夏茗微笑道。
“嗯,年夜饭有着落了。”秋子岩晃了晃食盒:“夏师妹你……怎么没穿我送你的斗篷?是不合适吗?”
“没有,很合适的。”夏茗摸了摸身上半旧的小夹袄:“只是今天过年,所以我想穿这件奶奶给我做的衣服,就感觉她还在我身边一样。”
“你奶奶……”
“年前去世了。”
“哦,哦……”秋子岩摸了摸后脑勺,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堂主和休羽哥呢?”决明岔开了话题。
“那边屋顶上挂灯笼呢。”夏茗指了指堂主私院的方向。
屋檐之上,沈安头戴束发藏银冠,身着青缎绣花袄,袖口领口以雪兔皮毛装饰,见决明和秋子岩回来,冲他们微微一笑:“买到年夜饭了没?”
“嗯,鱼和r_ou_都有。”决明道。
沈安眼睛一亮。
除夕这天本来约好了沈长老到火云山庄来做年夜饭,跟沈安他们几个一起过年,然而昨晚上雪下得太大,把花架子给压塌了,沈长老现在正忙着抢救他那几棵天山雪莲小幼苗,没空过来掌勺,要不然火云山庄这顿年夜饭也不至于筹备得如此仓促艰辛。
韩休羽身着红色的小棉坎肩,目若寒星,鬓若刀裁,端的是好一个俊俏少年。他把灯笼挂在长杆上,递给蹲在屋顶的沈安,二人配合得相当默契,很快挂完了一整排,没有一个歪的。
夏茗看着韩休羽,眼神有点发直。沈堂主说的那些瑶络族、破茧之类的话她没太听明白,只知道韩休羽突然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了少年人,而且……俊得惊人。夏茗摸了摸小兔子似的胸口,心中暗道:“我是不是太花心了?我明明喜欢着武师弟呢!”
……
除夕之夜,火云山庄灯火通明,成排的灯笼将每个人的脸颊都映得红彤彤的,大鱼大r_ou_的香气在餐桌上肆意地弥漫。
“嗯,这个四喜丸子味道真不错。”沈安自己夹了一颗品尝,然后端起盘子来给每个弟子都分了一颗,分到韩休羽的时候却正好没有了。
韩休羽眨眨眼睛,撒娇似的嘟了嘟嘴。
沈安:“……”
这表情跟之前要糖吃的时候一模一样,沈安还以为他长大了能稍微出息点呢。
“给你吃吧。”沈安将丸子拨进了韩休羽的碟子里。韩休羽笑了笑,把丸子一夹两半,又拨回半个到沈安的盘子里:“沈叔也吃。”
“好。”沈安将那半个丸子夹进口中,细细地嚼着,唇角微扬。
长大了还真比以前懂事了。
秋子岩给沈安斟了一杯酒:“沈堂主,来年练功习武还请您多多费心指教了,弟子敬您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一杯剑兰春干了下去。
沈安端起酒杯,不想掉面子,也学他那样仰头就灌,结果被辣得咳了起来,眼睛里升起一片朦胧的水光,引得满桌弟子一同哄笑。
桃李春风一杯酒,若是无福消受,也只能辣得够呛。
临近子时,沈长老终于来了,拎着提前包好的冻饺子,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姚长老、武毅以及武毅的妹妹。火云山庄一桌子人都喝高了,也没问他们干嘛不在自己家过年,直接拉到餐桌上一起胡吃海喝,一群人觥筹交错筷子横飞,喝得好不热闹。沈安酒喝得太多,吃饺子的时候大头朝下直接睡了过去,嘴里叼着的半个饺子都没来得及咽。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仍需等。
初一这天一大早沈安是被炮仗声给嘣醒的,刚一睁眼,便在枕边看见了一个方形锦盒。
盒子的锦面上用金线绣了一个大大的福字,一看就是新年礼物。沈安打开来看,里面乘着一枚白玉流苏坠子,玉色通透,流光温润,是块上好的羊脂玉。
玉是好玉,但玉上的雕刻却着实粗劣,像是儿童画一样歪歪扭扭的,若是让爱玉之人见了,准得心疼的不得了。
沈安仔细看那玉坠上的雕刻,虽然很丑,但好歹还能看出来雕的是啥。
玉上雕了一座庭院,院中有两个人。一个是言笑晏晏的青年,右手轻摇着一并折扇,另一个是个小孩子,被那青年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只狗尾巴草编成的小蚱蜢,可以看出眼睛是闭着的。
沈安轻笑两声,猜到这礼物是谁送的了:“小羽啊,你这雕刻技术我可真是不敢恭维。”
韩休羽从屏风后面钻了出来,凑到沈安跟前:“雕得不好,也是心意嘛。沈叔喜欢不喜欢?”
沈安用手指蹭了蹭他的睫毛,笑道:“喜欢,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沈安将那白玉坠子系在寒蝉的尾端,乌黑的玄铁扇柄配上温润的白玉,竟然意外的素雅。
“我也给你准备礼物了。”沈安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个长条礼盒:“快打开看看。”
韩休羽将那盒子推开,红绸铺就的里衬上,躺着一柄流光溢彩的铁剑,剑柄久握不热,剑刃吹发即断。韩休羽摸了摸剑鞘上古朴的纹路,不由得一怔。
“这剑叫寒羽,跟你名字还挺配的。”沈安道:“你不是说眼睛好了以后要学功夫吗?你的资质适合练剑,以后就用它做武器吧。”
韩休羽似是高兴极了,拿着寒羽不肯放下:“这是沈叔买的吗?还是请匠人铸的?”
沈安心道我哪有那么多钱:“是我从沈长老那里要来的。这可是把名剑,千金难求呢,你要好好用它。”
“嗯!我一定认真练剑!”
昨晚上被弟子们轮番敬酒,沈安现在宿醉头疼得要死,等早上的一波鞭炮放完,就立刻又倒头睡了,睡得昏天黑地,连午饭都没起来吃。
傍晚时分,有人敲了敲门,沈安半死不活地道:“进来。”
房门吱呀一响,韩休羽端了个托盘走到沈安床前,身后还跟着武毅和武毅的妹妹。
“沈叔,”韩休羽拿起一个小药瓶递给沈安:“这是姚长老给调制的醒酒药,你快吃了吧,吃了就不难受了。”他给沈安倒了一杯热水,又把托盘里的瘦r_ou_粥和小炒菜端出来放到床头上:“吃完药喝点粥。”
药很苦,但效果很不错,吃完以后沈安立刻感觉脑袋轻盈了不少。他端起r_ou_粥喝了一口,看了看武毅:“武毅啊,你不是回家过年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小姑娘是你妹妹吗?”
武毅点了点头:“沈堂主,您能收留我妹妹吗?”
韩休羽夹了一口炒菜过来,沈安偏头接了,咽下去后才道:“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之前我妹妹被卖去做丫鬟,多亏堂主慷慨援手,我才能给她赎身。谁知道我爹跟人赌钱欠了好多债,人家说今年的钱今年还清,昨天晚上找到我们家来了,我爹还不出钱,竟然又想把妹妹卖了抵债……”武毅皱了皱眉,深鞠一躬:“您能收留她吗?弟子求您了。”
那小姑娘见哥哥鞠躬,竟然一下子跪下了,沈安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她:“快起来!”沈安叹了口气:“唉,要不这样吧,正好沈长老这两天也在火云山庄,我请沈长老看看你的资质,如果够无烬火弟子的标准,你就跟大家一起习武,好不好?”
小姑娘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沈安问。
“武雯。”
韩休羽看了武雯一眼,说不上是什么眼神。
菜足粥饱以后,沈安又躺了下去,继续睡得昏天黑地,连晚上韩休羽帮他换衣服都没感觉到。
庚辰年就这样在炮仗、灯笼、饺子与醉酒之中,被永远地留在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火云山庄愉快闲散的生活到这里就结束了(?-w-`)
下一年开始,他们将直面生活的艰辛。
当然也有生活的美好(=?w?)?
第15章 密室
二月初七,火云山庄。
“唉你看,他在那儿呢。”红衣的女弟子偏头跟同伴咬耳朵,然后冲那边疾步行走的少年喊了一声:“韩休羽!”
韩休羽闻声转头,看到一红一紫两个女弟子兴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掩面低头,一边咯咯笑着一边飞似的跑远了。
“唉。”韩休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第多少回了?数不清了。自从二月初弟子们回火云山庄开始新一年的修炼,沈安向全庄弟子介绍了他们的新师弟韩休羽以后,五颜六色的师姐们对她们这位小师弟的兴趣和热情就一直没消下去过。
韩休羽快步走回弟子宿舍,打了一桶温水进屋,然后将汗s-hi的武袍一扒,从头到脚将自己擦洗了一遍。沈长老审核资质的时候说他是十年难遇的练武天才,韩休羽当时还不信,但现在发现自己的确比其他人进步的更快,才练功一星期多,肩腹、手臂和小腿上已经长出了漂亮而紧实的肌r_ou_。二月的天气还没完全暖和起来,水桶里升起了一片白气。
“休羽哥。”决明敲了敲门。
韩休羽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干净的中衣,披到身上穿好,打开房门:“什么事?”
“老秋一会儿想去□□装,买完他请客下馆子,你一起吗?”决明问。
明天一早全火云山庄的弟子们要集体前往轩邈阁,赴无极教新一年伊始的全教大会,不少人都兴奋的心里长草,根本无心修炼,所以沈安干脆给他们下午放了假。
“不了,”韩休羽在柜子里翻了翻,抽出一件青襟白袖的长袍来,袖口用银丝绣了荷花形的暗纹,在光照下能看到流动闪烁的光芒:“我今天下午去找沈叔。”
决明耸了耸肩:“成吧。那我走了?”
“嗯,”韩休羽指了指水桶:“顺手帮我倒一下水。”
“好。”
吱呀一声门响,屋里又只剩了韩休羽一个人。他将那长袍穿好,对着黄铜镜子仔细照了照,感觉还不错。这衣服挺薄的,现在穿有点冷,但他还是决定穿它。他将长发重新束好,拎上寒羽,往堂主私院那边去了。
积雪融化成水,滋润了土壤,火云山庄花坛里一片绿油油的小芽已然悄悄露头,蓬勃待发。韩休羽推开私院的院门,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一个直冲他飞来的圆形东西当头糊了一脸。
韩休羽:“……”
他将那东西从脸上揭下来,见是一个大脸猫图案的风筝。
再一低头,就见武雯站在几步之外,对着手指,怯生生地看着他。
“你的?”韩休羽问。
武雯点了点头。
韩休羽将那风筝还给她,边往主屋走边叫了一声:“沈叔。”
“哎,”沈安应道:“小羽来啦。”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桌面上是一只没画完的金鱼风筝。
“沈叔在做风筝?”韩休羽挑了挑眉,指了指院子里拖着风筝跑的武雯:“那个猫风筝也是沈叔做的?”
“嗯,那个没做好,骨架扎歪了,总也飞不高,”沈安揉了揉脖子:“经验不足,希望这个做完了没什么问题。”
韩休羽这才看到他左手食指上缠了快纱布,皱了皱眉,抓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怎么弄的?”
“就做风筝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沈安道:“竹签子扎了一下。”
院子里突然起了一阵小风,大脸猫风筝被吹了出去,武雯快步追上去一脚踩住,然后捡了起来,猫耳朵上多了一个黑乎乎的鞋印。
“……”韩休羽感觉有点不是滋味,心道:“沈叔辛辛苦苦给她做的风筝,她就这么不爱惜。”
“为什么要给她做?不能上街买一个吗?”韩休羽问。
“街上卖的都是彩色三角风筝,没什么图案,她想要画着小动物的,”沈安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可怜,爹不疼娘不爱,资质不行也不能跟你们一起习武,性格还内向,不敢跟别人一起玩儿……玩具这方面,能满足还是尽量满足她吧。”
韩休羽心说我还从小父母双亡呢,沈叔也没给我做个风筝。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生了一会儿闷气,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
“沈叔,”韩休羽举了举手里的寒羽:“上次你不是说有空带我去铁匠铺给寒羽做保养吗?今天成不成?”
“嗯……成。”沈安道。
韩休羽开心地一笑。
“正好也带武雯去买件新衣裳。”沈安又道。
笑容消失了。
沈安见他变脸如翻书,奇怪道:“怎么了?”
韩休羽摇了摇头:“没事,咱们快走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沈安翻了个白眼,领着武雯跟上,心里扶额:“怎么别扭说闹就闹的,青春期了吗??”
三人很快到了池园镇,十分有效率地先保养武器再买衣服,等回到火云山庄时都还没到饭点。
秋子岩和决明也回来了,正跟夏茗说着话。秋子岩从首饰铺买了一柄玉簪,扭扭捏捏地拿出来,递到夏茗眼前:“夏师妹,这个簪子我看着好,就想买来送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韩休羽短暂地瞎了一个月,因祸得福听力得到了锻炼,隔着一段距离也将秋子岩的话听得一字不差,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他买得玉簪长什么样。衣袖突然被人拽了两下,韩休羽低头一看,又是武雯。
“……看到她就不爽。”韩休羽心道,但还是矮身温柔地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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