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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池翎
顾晏抱着叶梓回了院子。
进屋的时候,顾晏脚步一顿,目光落到窗边那一片狼藉。他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没说什么,只叫了人来收拾干净,再换些新土来。
婢女很快取来了新土和新的花盆,顾晏没让下人插手,自己洗净了双手,装盆松土,将小绿草重新种进了花盆里。
他动作细致,那双素来淡漠无波的眼里透出几分柔和温意。
可叶梓吓坏了也累坏了,根本注意不到。直到被埋进最熟悉的土壤里,他心里才稍微踏实了点。整株小绿草蔫哒哒的,连叶子尖尖都耷拉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顾晏在小绿草的枝叶上洒了些清水,又摸了摸叶梓被橘猫抓伤的叶片。那片叶子从中间裂开,细长的叶片上还留着三道猫爪印。
“疼不疼?”顾晏轻轻抚摸着那片叶子,眼眸微微暗下,“怪我,这几日不该丢下你不管。”
叶梓被他摸得舒服了,小花穗儿缩进了叶片里,昏昏欲睡。小小的叶片半梦半醒间却主动靠了过去,讨好似的缠上顾晏的手指。
顾晏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垂眸看他,嘴角泛起淡淡笑意。他没合上房门,从小看着顾晏长大的老管家走到门边,恰好把他这模样看进眼里。
老管家:“……”
不管撞见了多少次,还是很难习惯自家小主人总对着一株草温柔如水的模样。
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
顾晏注意到有人来,收回逗弄小绿草的手指,问:“何事?”
老管家回答:“太王妃想见您。”
顾晏神情稍顿。
老管家口中的太王妃,便是顾晏的生母。
顾晏的生父曾是当朝太子,自小被立为储君,深受先皇宠爱。
顾晏周岁那年,长安掀起一场瘟疫。疫症来得快去得也快,太子却在这场瘟疫中丢了性命。太子离世后,顾晏便被先皇带在身边抚养,甚至有意让顾晏承袭太子之位。
可先皇始终没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没撑过几年,也去了。
刚年满十岁的顾晏自是登不了皇位,先皇弥留之际,只得将储君之位交予了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靖和帝。
先皇留下遗诏,将年幼的顾晏封作了瑞亲王,并下令顾晏成年后无需去往封地,让他留在京城,做一世闲散王爷。
昔日的太子妃,便成了现在的瑞太妃。
顾晏的目光在小绿草的叶片上凝了半晌,轻轻应了一声:“好。”
顾晏刚踏进瑞太妃的院子,便听见屋内有器皿摔碎的声响。他脚步一顿,一个陶瓷花盆从屋内丢出来,正碎在他脚边。
顾晏收回险些踩上碎瓷片的脚,屋内传来瑞太妃的声音:“还不快滚进来!”
屋内,婢女嬷嬷站了一排,一个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见顾晏走进来,朝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瑞太妃坐在主位,眉心微蹙,脸上温怒未消。
瑞太妃保养得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容颜俏丽不改,比起年轻时候,更添了些成熟风韵。
顾晏接过门边一名婢女手里的茶盏,轻声道:“下去吧。”
“是。”
一屋子婢女嬷嬷如释重负,忙不迭地行礼退下。
顾晏端着茶走到瑞太妃面前,朝她行了个礼:“母亲。”
瑞太妃并不看他:“跪下。”
顾晏与她对视一眼,规规矩矩跪下了。
瑞太妃脸上的怒气消下几分,她接过顾晏手中的茶盏,冷声问:“听说你去向圣上请了一门亲事。我儿子要成亲了,我这个当娘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顾子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子承,正是顾晏的表字。
顾晏在自家母亲面前将狐狸尾巴收得干干净净,被这一问,立即乖乖认错:“是子承考虑欠妥。那日圣上与我论及我至今还未成家之事,说要替我指一门亲事。可我早已心有所属,这才……这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也知道考虑欠妥了?”瑞太妃没好气瞥他一眼,“平日里你怎么胡闹都算了,可开朝至今,哪有立男妃的先例……你要真喜欢,纳进来当个妾室倒也无妨,何必非要——”
……给大家找不痛快呢?
“可若是这样,圣上不还得为我指婚么?”顾晏顿了下,继续道,“母亲可知,圣上欲将谁指给我?”
“护国公之女,常宁郡主。”
屋内片刻沉默,瑞太妃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问:“你是如何回答的?”
顾晏一笑:“我禀明圣上,要我娶常宁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我心有所属,只愿娶我那心系之人为妃。常宁若愿意为妾,我也可免为其难……”
瑞太妃被他气得险些急火攻心:“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贵为郡主,千金之躯,你竟然要人家——你真是……”
瑞太妃用了毕生的教养才让自己没骂出来,她也不知自己这些年是哪里出了差错,竟教出个这么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靖和帝只关了他三天,真是太客气了。
顾晏温声劝她:“母亲喝口茶,别气坏了身子。”
瑞太妃瞪了他一眼,掀开茶盖轻轻吹一下,才悠悠道:“护国公是皇后的亲哥哥,常宁今年又刚及笄,与你也算门当户对,亲上加亲,若是真娶了她……”
顾晏道:“若是娶了她,圣上就更好控制我了。”
茶盖碰触杯壁传来一声轻响,瑞太妃神色一变:“晏儿,别胡说八道。”
“母亲放心,我心里有数。”顾晏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回答,“圣上已经下旨,准我三日内成婚。我已答应圣上婚宴一切从简,不宴请宾客,只在王府内简单操办,不会给皇家丢脸。”
瑞太妃把茶盏放在桌上,伸手把顾晏扶起来:“晏儿,你同我说实话,你当真是心悦那人,才想将他迎娶进门?你该不会……”
她欲言又止,顾晏淡淡一笑:“母亲想到哪里去了。难道我吃饱了撑的,特意寻个男子来给你们找不痛快?”
瑞太妃一言难尽地看他。
别的不说,这倒的确是顾晏能办出来的事。
顾晏垂下眼眸,低声道:“这次真不是假的。”
他的右手虚握在身前,像是还能感觉到那娇嫩的枝叶拂过指尖的温软触感。
就像许多年前,那人握住他的手,执剑,一招一式,不厌其烦地教他。
一遍又一遍。
夕阳西下,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洒在了安静沉睡的小绿草身上。沐浴在阳光中的小绿草被渡上一层朦胧的白光,忽明忽暗,清亮通透。
可叶梓远没有看上去那样自在。
他近来一日比一日嗜睡,睡着后也总是做梦。支离破碎的梦境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打着旋铺天盖地拢住一切,将他拖入沉沉的黑暗中。
叶梓浑身时而像被烈火灼烧,时而又像落入极寒冰域,忽冷忽热,难耐极了。
些许清脆的响动,将叶梓从没完没了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他叶尖轻轻一颤,枝条舒展开。
窗台边,小灰雀正用小小的喙敲击窗格。它没上前,大半身子被挡在外面,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珠紧盯着叶梓:“小叶子,你……”
叶梓睡得有些迷糊,茫然问:“怎么了?”
“你……你刚才……”小灰雀圆滚滚的身体抖了抖,像是还有些害怕。
它刚刚飞来找叶梓玩,却看见小绿草身上罩了层白光,还越来越亮,像是要把他整株草吞进去一般。小灰雀吓坏了,又不敢靠近,这才用力敲窗户吵醒了叶梓。
叶梓还想再问,小灰雀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拍翅膀飞走了。叶梓一怔,便听见些许熟悉的脚步声从院子外面传来。
顾晏回来了。
瑞太妃这次难得动了真怒,顾晏也知自己理亏,只得陪在她身边接受训话,直到现在伺候着用了晚膳,才被放回来。
不过,瑞太妃那关好歹算是过了。
顾晏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推门进了屋。
屋内,叶梓乖巧立在花盆里,一动不动。
——装草装得十分敬业。
顾晏走到叶梓身边,掀起他受伤的那片叶子查看。
叶梓的恢复能力向来很好,一下午过去,叶片上的伤痕已经淡了许多,再过一夜便能彻底恢复。
顾晏放心下来,抱起叶梓的花盆放到书桌旁,展开桌上的宣纸,取笔研磨,开始执笔书写。
天色渐渐暗下去,守院的婢女来添了回灯油,顾晏仍没有抬头。
他专心书写,叶梓专心盯着他看。
灯火映得顾晏的五官越发深邃,俊秀至极。这般模样,难怪会引得无数女子倾倒。
可纵使有再多人为他倾倒,顾晏也从未在乎。
书里的顾晏至死没喜欢过任何人,叶梓原本觉得这个顾晏也该是如此。他们相识十年,顾晏从没把任何人或事放进过心里。
这人好像天生就冷情冷感,跟块冰似的,就是把最热的真心捧给他,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叶梓想得出神,顾晏忽然抬头,低声问:“你在看我么?”
叶梓一抖,故作淡定地扬起花穗儿,挺直茎叶,假装无事发生。
顾晏忍笑看他,没戳破。
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婢女送进来一碗刚煎好的药汤。
这药是给顾晏的。
顾晏打小身体不好,一年到头总有大半时间得喝药。可也不知是哪位半吊子大夫给他开的方子,这药喝了好些年,身子越喝越遭,半点起色也没有。
顾晏趁热服了药,将婢女打发走了。
药效渐渐散发出来,顾晏搁下笔,困倦地按了按眉心。
他早习惯了这药会令人易困嗜睡的副作用,进净房简单洗漱,轻声向叶梓道了声晚安,躺上床。
屋子里好一会儿没了声响,叶梓朝床榻的方向傻乎乎地挥动一下茎须,床上那人没反应,像是已经睡熟了。
顾晏在外间留了盏晦暗的小油灯,不太晃眼,却恰好能够视物。叶梓小心翼翼用茎须刨开松软的泥土,把自己挖了出来。
叶梓抖净身上的泥土,挪到床边,伸出两条纤细的茎须,吭哧吭哧攀着被子爬到了顾晏身上。
顾晏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心微微皱起来,脸上原先那点血色也褪去了,看着格外苍白。
叶梓端详他片刻,他有时甚至觉得,不喝那药时,顾晏的精神反倒看着更好些。
叶梓俯身下去,小绿草的枝叶缓慢分开,花穗儿凑到顾晏跟前。一滴晶莹的仙露从花穗儿顶端落下,滑入顾晏口中。
每隔一段时间,叶梓体内便会自动生出一滴仙露。先前那只小灰雀,正是不小心吞了他的仙露,才开了灵识。
这仙露具体有多大作用,他了解得并不多,但对普通人而言,这是最好的滋补良药。反正不用也是浪费,每次生出来的仙露,都被叶梓灌给了顾晏这个病秧子。
而每当服过他的仙露后,顾晏的身体的确会暂时好起来一段时间。
叶梓短暂有些脱力,他索性卸了力道,在顾晏的脖颈间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用茎须有一搭没一搭戳那人的脸:“小病秧子还想娶亲,就你那体力,要真入了洞房,你行不行啊。”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难道说你是……”
小王爷这身娇体弱的,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上位。既然不是上位,那自然也不需要出力了。
叶梓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傻乐了半晌,心满意足地合上叶片,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点点白光从小绿草的茎叶中透出来,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隐约显出一个少年虚无的轮廓。
作者有话要说: 顾晏:我行不行你以后就知道了:)
叶梓:……哭唧唧.jpg
为什么小仙草被我写得这么傻fufu……【捂脸
第3章
叶梓像是置身于悠远虚幻的梦境中,在梦里,他被人领着走过长长的宫闱,穿过带着花窗的游廊,来到一处种满花草的院落。
他一眼望去没见人,正纳闷着,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
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从树上摔了下来。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了反应,等叶梓回过神来,他已经一跃而起,将那少年揽在怀中,稳稳落地。
少年慌乱的神情落入他的眼中,他听见自己轻笑一声,悠悠开口:“小殿下,要当心啊。”
叶梓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梦里的场景他从未经历过,可梦里那个人他却不陌生。
那是幼年时期的顾晏。
可那时候他分明还没有来到这里,怎么会见过顾晏呢?
叶梓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刚想坐起来,一抬眼却看见了顾晏近在咫尺的睡颜。他迷迷糊糊眨眨眼,目光下移,看见了自己正搭在顾晏肩头的手臂,和一半隐藏在薄被下光溜溜的身体。
!!!
叶梓浑身一震,险些从床上弹起来。





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第2节
他他他——他居然变回人形了??!
叶梓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他紧盯着顾晏的脸,屁股悄悄往后挪了一点,再挪一点——
睡梦中的顾晏忽然呢喃了一句,手臂一伸,直接将叶梓拉进了自己怀里。
?!!!!
叶梓的头抵在顾晏胸口,吓得连呼吸都快停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他身旁那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叶梓抬头看去,那人依旧熟睡着。
许是昨夜的药效还没过去,顾晏此时只是微微皱了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叶梓试探地推了推他的胸口,纹丝不动。
这病秧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像是被他扰得烦了,顾晏的手掌滑落到他后腰,微凉的指尖未经布料遮挡,直接按在窄细的腰身上,还得寸进尺地轻轻摩挲一下。
叶梓轻颤一下,耳根红成一片,腿都软了。
这人怎么回事,睡着了还耍流氓!
叶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从变成草后,叶梓还从未变回过人形,但既然能变成人,应当也是能变回去的。
只要变回去就好。
叶梓闭上眼睛,试着在心里快速默念:让我变回去,让我变回去,让我变……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响动,有人轻轻敲了下门:“王爷,您起了吗?”
是老管家的声音。
这声音并未将顾晏彻底唤醒,他在睡梦中低呓了句什么,揽着叶梓的手臂紧了紧,甚至直接将头埋进了叶梓的脖子里。
温热平顺的呼吸打在叶梓耳边,叶梓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快变回去,快变回去啊!!
不管是被发现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光溜溜躺在瑞王床上,还是被发现瑞王养的植物变成了人,对他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一定得变回去啊啊啊——
老管家没得到回应,轻轻推开了门。他走到屏风前,低声说:“王爷,太王妃已经等您很久了,您昨天答应了要同她上街的。”
屋内还是没人回答,老管家正要绕过屏风,顾晏忽然低声开口:“……我知道了,下去吧。”
老管家一顿,应了一声:“是。”
顾晏压根儿没起身,听见老管家关门离开后,扯过被子翻了个身,一副打算继续睡的模样。
床榻下,小绿草紧贴在床沿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浑身脱力似的滑下来,在地上趴成个“大”字型。
就在老管家开门的瞬间,叶梓千辛万苦终于变回了小草,可根本来不及回到书桌上的花盆。好在顾晏及时把老管家打发走,才没被人发现。
这一通折腾得叶梓精疲力尽,他慢腾腾爬回花盆里,草草拨楞两下泥土,把自己重新埋了起来。
片刻后,顾晏才睡意朦胧地从床榻上坐起来。
意识朦胧到清醒间,顾晏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似乎做了个不错的梦。
他目光落到手上,指尖轻轻一捻,上面像是还残留着些温软迤逦的触感。顾晏回忆着梦里那细腻紧致得叫人爱不释手的肌肤,纤细得只需一只手臂就能圈住的窄腰,以及……那张让他思之如狂的脸。
他彻底没了睡意,同样清醒过来的,还有……
顾晏神情一顿,薄薄的衣物下方,某个部位正精神奕奕。
顾晏扶额,只觉自己最近可能真是有些欲求不满了,做了那种梦不说,大清早竟还——
躺在花盆里装草的叶梓一头雾水,浑然不知顾晏在想什么。就见那人醒来后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随后迅速爬起来披了件外袍,匆匆忙忙进了净室,像是怕被谁看见似的。
这屋子里除了他自己也没别人,这人好好的害羞什么呢?
顾晏在净室简单洗漱过后,便有婢女端来了早膳。顾晏用膳完毕,坐在铜镜前,目光透过铜镜,落在身后桌案上的小绿草身上。
清醒过来之后,顾晏反倒有些责怪自己。
他怎么就没在梦里多做些什么呢?
若那人真敢光着身子上他的床,他怎么可能这么轻巧地让人离开。
起码……也要收一些好处才是。
顾晏目光徐徐打量着小绿草,发现了些端倪。
小绿草一如既往躺在花盆里,悠闲地舒展枝叶,看上去和昨夜没什么不同。可那明显埋浅了几分的茎根,以及花盆旁洒出来的些许泥土,却是明明白白暴露出,这小草半夜定然又不老实。
顾晏轻叹一声,早已习惯这做事马虎的家伙。
每次溜出花盆玩就算了,还不记得善后,不是丢片叶子在墙角,就是洒点土在花盆边。要不是顾晏总帮他收拾残局,这小迷糊不知已经被下人们发现几次了。
“王爷,好了。”婢女替顾晏梳好了发髻,低声将他从思绪中唤醒。
顾晏点点头,起身走到桌案边。随手擦净了花盆旁的泥土,再拿起昨夜写的那封厚厚的信帖,吩咐:“把这个交给管家,婚宴一切照这上面准备,有什么问题让他直接来问我,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
顾晏交代完后便带着婢女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叶梓后脚就从花盆里蹦跶出来。
自从他一觉醒来变成人,又从人变回来后,叶梓就一直心痒痒,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再化成人形。
叶梓虽然在王府生活了十年,可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随遇而安。
叶梓出生在一个寻常的家庭。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虽然收入不高,但感情很好,对他无微不至。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自己比起很多人而言,已经算是非常幸福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天会给他开这种玩笑。
早些年他不能化成人形,虽然可以短暂离开土壤出来走动,却不能长期没有土壤和水分。离开王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他只能是死路一条。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要是能够变成人,意味着他能做更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比如……想办法离开这里,找到回去的法子。
十年过去,叶梓对于回去的念头其实早没有前几年那么强烈,只是若不尝试一下,他心里总有个结。
更重要的是,只要变成了人,他就不用害怕前院那只蠢猫了!
强烈的复仇愿望驱使下,叶梓站在屋子中央,学着上午的模样,认真对自己默念:让我变成人,让我变成人,让我变……
……
……无事发生。
叶梓气恼地跺了跺小草根,明明早晨的时候还能变的,怎么突然又不灵了。他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还大逆不道地跳上瑞王的床榻,倒在柔软的被子上翻来滚去。
到底要怎样才能变成人,到底要怎么做——
忽然,小绿草的茎叶里透出淡淡白光,萤火似的忽闪几下。叶梓停下动作,呆呆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那白光像是温暖的泉水,暖洋洋的划过他的身体,将他整个覆盖住。
光芒褪去后,一个不着寸缕的少年跪坐在床上,神情带着几分茫然无措。
叶梓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他眨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那双手长得好看,白净修长,与他记忆中的双手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在右手的指尖和虎口处,生了一层淡淡的薄茧,就像是常年握惯了什么武器留下的。
浓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他大半赤.裸的身躯。
叶梓将目光落到不远处的铜镜上。
他刚想起身去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门外忽然传来些微脚步声。叶梓浑身一震,猛然想起,这个时辰,该是那两名养护花草的婢女来院里浇花的时间了!
叶梓把自己缩在顾晏的床榻上,屏息等待。
这两名婢女只是来浇花的,没有特殊原因,她们不敢随意进出瑞王的屋子,只要他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好……
叶梓刚自我安慰完,便听一名婢女说:“咦,小仙草怎么没在,王爷今天没把小仙草抱出来晒太阳吗?”
叶梓:“……”
有人回答她:“许是太王妃催得急,忘了吧。”
“我去吧。那小草娇气得很,一天不晒阳光,叶子都不水灵了。”
那婢女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房门。
走进来的是前日帮叶梓浇药汤的矮个儿婢女,名叫秋棠,自小卖进王府,如今才刚十五六岁。她推开门,环视一圈没找到熟悉的花盆,直接朝内室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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