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池翎
叶梓:“……”
进门伺候他们用膳的婢女:“……”
这让谁生孩子,还能有商有量的。
王爷和王妃果真不一样。
婢女们摆完早饭便被顾晏挥退,二人洗漱完毕开始用早膳。
叶梓心里藏着事,吃得没滋没味。斟酌好一会儿,他凑到顾晏身旁:“要不要给你拿个软垫。”
“……”
顾晏气得险些把筷子折断,忍着火道:“我们没做什么,你别想太多。”
叶梓不信:“真的?”
顾晏忍无可忍:“你以为你多有能耐,嗯?你醉成那般模样,就算真要做什么,那也该是我——”
顾晏没说下去。
他忽然非常后悔昨夜这人醉得迷迷糊糊,对自己百般纠缠时,自己怎么没趁人之危。
难得能对这小草为所欲为的时候,瑞王爷偏偏选择了做个人。
搞清楚事情原委,叶梓闹了个大脸红,整个早膳期间都一言不发,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二人用完早膳,顾晏得进宫上早朝。
顾晏这个瑞王当得清闲,在京中只有个不痛不痒的文职,没多少实权。可就算这样,他依旧得准时早朝,让靖和帝见他一面。
那人是要确定,他仍老老实实做着他的闲散王爷,没在暗地里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想到靖和帝对他的态度,顾晏忍不住嘲弄地勾了勾嘴角。
靖和帝对顾晏极好,优待得甚至有些过了头。
每遇到什么新鲜稀奇的玩意,靖和帝总是第一个赐给顾晏。而顾晏若言行有失,靖和帝对他也是十足的纵容。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允许顾晏娶一名男子为妃。
这种纵容之下,顾晏被养得越发骄纵放荡,整日逍遥度日,沉迷声色。
那曾经惊艳一时的才情与锋芒,已彻底在靖和帝的荣宠下,磨得一干二净。
这正是靖和帝想要的。
靖和帝这个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直至今日,朝中仍有老臣暗自感慨,若非先帝早逝,瑞王殿下又年纪尚小,这天下恐怕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毕竟,当初所有人都觉得,以瑞王幼年时表现出来的才情,他才该是当之无愧的储君。
顾晏言行越出格,靖和帝便越放心。
顾晏在婢女的伺候下穿好官服,睨了眼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叶梓:“王妃不跟着学学?”
叶梓在人前不敢造次,乖乖地应了声:“学什么?”
“替我更衣。”官服穿好,顾晏挥退要帮他系佩的婢女,走到叶梓面前,垂眸道,“日后这些事情,该交由你来做才对。”
他拉起叶梓的手,将一块玉佩放在他手上。
“来,帮我系上。”
几名婢女还在屋内候着,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们这边,叶梓脸上莫名有些发烫。
这众目睽睽的,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顾晏倾身,在他耳边低声道:“还不快点,你想这么快就被人怀疑么?”
他自然不想。
叶梓抿了抿唇,接过顾晏手里的玉佩,快速胡乱系在了他的腰带上。他正要松开手,却被顾晏伸出双手握住了。
顾晏的掌心温暖,轻而易举便将叶梓的手包在里面。
叶梓下意识挣动一下。
顾晏扫了他一眼,低声道:“别动。”
叶梓立即不敢动了。
“不是这么系的。”顾晏声音稍稍扬高了些,责备道,“傻瓜,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虽是责备,可言语里满是无奈和宠溺的语气。
在一众婢女的注视下,他握住叶梓的手,耐心地摘下玉佩,手把手教他重新系好。
顾晏的动作很慢,就好像真的只是在教他该如何系佩。
叶梓抬头看他,对方纤长的睫羽垂下,遮住了那双专注又柔和的眼眸。
二人双手肌肤相接的地方变得滚烫,烫得叶梓几乎丧失思考能力,只能跟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对方牵引着,按照对方的意愿行事。
系好玉佩,顾晏温声问:“学会了么?”
叶梓根本什么都没记住,抿着唇不回答。
顾晏叹了口气,道:“也罢,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教你。”
“我先走了。”
随后,他低下头,在叶梓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叶梓脑中嗡鸣一声,眼睛陡然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今天家里有点事,辗转好几个地方,最后艰难在酒店码出一章短小呜呜
这章留言给大家发红包吧qaq对不起大家
第13章
顾晏进了宫,叶梓没让任何人伺候,把自己关在屋里发呆。
微凉清新的风带着青草气息,从窗户吹进来,吹散了叶梓脸上的热度。
手背上还残留着灼人而温热的触感,刚才顾晏亲上来的时候,叶梓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推拒都忘了。等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带着侍从离开。
那只是个告别的动作,可其中的浓情蜜意太过自然,自然到叶梓掀不起丝毫讨厌的情绪。
反倒带着几分隐秘而不易察觉的甜。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叶梓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不着边际的迤逦赶出脑子里。
他不过是与顾晏演戏而已,只要等风头过去,顾晏找个由头把他休了,他就可以自由离开。
坦白而言,顾晏那张脸的确对他胃口,但也仅此而已。
叶梓从没想过会与他发生什么交集。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日头渐渐升了上来,温暖的阳光照进屋里,叶梓在阳光中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或许是这十年做小草成了习惯,叶梓潜意识里竟觉得在土壤里吸取养分,肆意舒展枝叶,沐浴阳光,比做人来得更舒服。
叶梓转头跑回内室,翻翻找找,抱出了自己的小花盆。
小绿草变成了人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顾晏也没有向下人解释小绿草下落。
先前婢女们找不到小绿草,顾晏只是佯装派了几人寻找,随后便不了了之。
府里的下人都猜测,或许是那只老猫十年终于得偿所愿,把小绿草叼走吃了下去。而为何这次王爷没有大发雷霆,或许只能归结于婚事将近,心情愉悦罢。
叶梓把花盆放到采光最好的阳台上,里面铺着一层肥沃又湿润的土壤。他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屋内一道白光闪过,一株小绿草从光芒里踏出来。
小绿草跳进花盆里事先挖出的小坑里,熟练把自己埋好。嫩绿的叶尖颤了颤,向着阳光惬意舒展开。
叶梓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直到有脚步声将他唤醒。
是王府的老管家。
这个时辰顾晏还没从早朝回来,老管家自然是知道的,来这里只可能是找叶梓。
叶梓正要把自己从花盆里□□,老管家已经敲响了房门。
管家道:“王妃,太王妃想请您过去一叙。”
叶梓的动作陡然停下。
这位太王妃出身名门,蕙质兰心。若非前太子短命,现在当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要求甚高,几乎到了严苛的地步。
说到底,她心里存着一份怨气。
若不是当年的意外,现在坐在那皇位上的人,该是她的丈夫与儿子才对。
顾晏后来会走上夺权之路,与瑞太妃的教导不无关系。
不过那都是书里的事情了。
现在这个顾晏,胸无大志,软硬不吃。早年瑞太妃还会试图与他斗智斗勇,可这些年,瑞太妃被他磨得没了脾气,终于接受了自己儿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事实。
只要这人不作死,她便烧香拜佛,感恩上苍,对于争权夺位再没有太多奢望。
可这并不代表着她能够忍受自己儿子娶一个男子为妃。
瑞太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个顾晏不在府中的时间来找他,分明是来者不善。
不过他当然不会避而不见,既然答应了假扮王妃,这些事情他无法避免。
叶梓叹息一声,跳出了花盆。他刚要变回人形,等了半晌没听见回应的管家再次开口:“王妃,您在吗?”
说着,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叶梓:“……”
另一边,顾晏下了早朝,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朝堂上再次因为赈灾的事情吵了起来。
去年到现在,江南数次遭受水患,百姓损失惨重,民不聊生。京中多次拨下赈灾款,可灾民数量庞大,且江南灾害频发,那点赈灾款远不足以不足缺漏。
这两年边境不怎么安稳,屡有摩擦,加上皇族挥霍,国库早已不堪重负。
没有钱,如何赈灾?
可若是不赈灾,百姓怨声载道,更不是个好现象。
众人吵不出结果,短短几个月斩了大大小小十来名赈灾官,每次提起这事,都免不了一番争论。
顾晏站在旁边默默听着,不站队不表态,百无聊赖地把玩腰间的系佩,一心惦记着家里的小王妃。
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第6节
好不容易捱到早朝结束,顾晏刚出宫门,远远便看见自家王府的侍从迎过来。
侍从压低声音道:“王爷,王妃他不见了。”
马车停在瑞王府门前,顾晏推开试图来扶他的侍从,急匆匆进了府。老管家早已等在王府门口等候多时。
顾晏阴沉着脸问:“都找过了吗?”
“都找过了。”管家道,“今早太王妃想见王妃,老奴便去寻他,却发现屋里没人。可奇怪的是,没有人见到王妃离开院子或是出府。”
听了这话,顾晏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心头隐约有了点猜测。
院子里里外外跪满了人,顾晏看也不看,径直踏入屋中。
屋里早有一人。
顾晏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母亲。”
瑞太妃被人群簇拥着坐在主位,面色冷然:“晏儿,这就是你娶的好王妃?”
顾晏不答,余光环视一周。
屋里陈设一如他离开前的模样,叶梓穿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桌上,窗台上摆了个小花盆,盆里土壤被刨得乱七八糟。
顾晏眉头一皱,余光扫向床榻,一只纤细的茎须从被子边露出来,正不安地抖动着。
顾晏:“……”
顾晏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
瑞太妃冷声道:“我这儿媳架子当真不小,先前未曾入门不让我见也就罢了,现在婚都成了,我想见他一面还是这么难。莫非是故意躲着我?”
“自然不是。”顾晏思忖一下,道,“此事怪我。早晨他与我说过,府里太闷,想出去玩玩,我已经答应下来。”
瑞太妃将信将疑,又问:“那昨夜听说他要私逃出府,也是为了出去玩?”
顾晏沉默一下:“……是。”
“胡闹。”瑞太妃面露愠色,“都是做王妃的人了,他还当自己是平民百姓,可以四处放浪吗?这般不懂规矩,怎配进我瑞王府?”
“母亲。”顾晏打断她,悠悠道,“今日是子承考虑不周,等晚上他回来,我亲自让他向您赔罪可好?”
瑞太妃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顾晏连忙吩咐人把瑞太妃扶回去。
将所有下人撤走,顾晏合上门,这才松了口气。他走到床边坐下,低声道:“你准备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嫩绿的茎须将被子扒开条缝隙,小绒球似的穗子露出来。
叶梓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
顾晏轻轻拽住那条茎须,勾在手指上缠绕两圈,似笑非笑:“尾巴都露出来了,小傻子。”
叶梓没回话,顾晏又问:“怎么躲起来了,怕我母亲为难你?”
“不是……”
叶梓本没想弄成这样。那时老管家进门得太快,他变人形的法术又不熟练,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变回来,只能随意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谁知道,老管家发现他不见,当即叫来了下人,又惊动了瑞太妃。
消息一个传一个,屋里来来往往好几批人,叶梓就是想变回来也没机会,只能藏进被子里,一躲就是几个时辰。
“……闷死我了。”叶梓委委屈屈把事情告诉了顾晏。
“你真是……”顾晏哭笑不得,低声道,“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小迷糊。”
叶梓没听清:“什么?”
顾晏浅叹一声:“……没事。”
先前在宫门外得知叶梓不见,顾晏心急如焚,恍惚间甚至以为这人再一次离他而去。
此刻得知真相,顾晏放心之余,心头还是一阵后怕。
万一这人真的离开,他该怎么办?
是不是只有找条绳子,把这人绑在床上,时时刻刻绑着,他才不会逃走?
顾晏用指尖勾弄着叶梓的茎须,漫无边际地想着。
若再不听话,就索性不让他下床,不给穿衣服,让他哪儿也去不了,沐浴用膳都必须由他抱着,求他帮忙……
叶梓不自在地动了动茎须,低声唤道:“王爷……”
是他的错觉吗?
顾晏看他的眼神想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给他看病的大夫不会又出了什么让他吃灵草的馊主意吧。
顾晏回过神来,他压下心头的邪火,轻哑着声音蛊惑道:“乖叶梓,变回来。”
叶梓认真思索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现在变回人形会更安全些,当即点了点头,整株小草缩回被子里。
薄被下面闪过一道白光,顾晏身旁的床榻一沉,一个人形轮廓从被子下方浮现出来。
“王爷,可以把衣服递给我吗?”叶梓的声音从被褥下方传来,又低又闷,有些模糊。
随后,一只手臂毫无防备地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那手腕纤细脆弱,皮肤娇嫩,若是被粗粝的绳索一磨,定会泛起好看的红色。
顾晏眼神一暗,沉溺在难以言喻的幻想里,神使鬼差地伸手握住了那皓白的手腕。
他身体稍稍前倾,一滴鲜红的液体滴落到了叶梓的手掌上。
顾晏:“……”
叶梓被吓了一跳,顾不上其他,一把掀开被子,恰好看见几滴血从顾晏的鼻子里流出来。
叶梓大惊失色:“王爷您怎么了?中毒?还是病情加重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顾晏:“……”
作者有话要说: 叶梓:好端端的竟然流鼻血,果然是小病秧子,啧啧。
顾晏:……【丢脸到不想说话.jpg
第14章
顾晏死活不让叶梓叫人,也不让叶梓碰他,自己去净室清理止血。待他出来的时候,叶梓已经穿戴整齐,没心没肺地坐在桌边品茶吃果子。
正是叶梓极喜欢的那种。
见顾晏出来,叶梓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关心道:“最近天干物燥,记得多喝热水,以免上火。”
顾晏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顾晏在他身边坐下,目光在他脸上凝了片刻,落到果盘里。
叶梓还当他也想吃,连忙护住果盘,护食道:“果子也是上火的。”
这种果子瑞王府里剩得不多,吃一天少一天,就连叶梓每日也只舍得吃一小盘。
顾晏轻声笑笑,伸出手去,用指腹抹去他唇边的鲜红汁水:“这些都是你的,不与你抢。”
叶梓局促地偏头躲开他的手,转移话题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真不需要请大夫?”
顾晏低声问:“你担心我?”
叶梓道:“我当然担心呀,哪有人一年到头天天生病的。年纪轻轻就搞成这样,日后该怎么办?”
顾晏的手抚摸着杯沿,嘴角泛起淡淡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我逼你留在这里,还威胁你嫁给我。本朝从未有过男妃的先例,你成了瑞王妃,难免受人非议。”
叶梓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算起来,的确是我牺牲比较大。”
他笑了笑,又说:“不过没关系,那些人又不认识我,想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呗。至于其他的,这十年都是您照顾我的,若不是这样,我恐怕早被那只老猫吃了。现在就算我报恩好了。”
“报恩?”顾晏轻笑,“你知道在话本里,像你这样的小妖怪,都是怎么报恩的吗?”
叶梓当然知道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叶梓脸上莫名有些发烫,低下头啃果子:“……我不知道。”
顾晏道:“长安城中有一家书阁,网罗天下话本传说,各式各样,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叶梓眼前一亮:“可以出去玩吗?”
“你这么想出去?”
“当然想了,我来这里到现在,还从没有踏出过瑞王府呢。”叶梓愤愤道,“都怪那只蠢猫,每次我想溜出去玩都被它拦下,你说它是不是成精了,故意不让我走的呀。”
顾晏含笑低声道:“若真是这样,我可要好好感谢它。”
“什么?”
顾晏摇摇头:“没事。”
他想了想,又道:“听闻那书阁会定期广邀声名远播的说书先生前去说书,生意极为火爆。萧珉他们以前常去,我倒是不曾踏足过。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带你去玩。”
叶梓眼巴巴地看他:“……今天不行吗?”
顾晏道:“今日恐怕不行,我还有事要办。”
叶梓失落地低下头。
顾晏于心不忍,毫无原则地补充道:“不过,你可以与我一同去。”
长安城街景繁华,道路两旁尽是叫卖的摊贩,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叶梓掀开马车幕帘,土包子进城似的,好奇地趴在窗户上朝外面看。
他从到这里开始,一直住在瑞王府里,此刻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要不是怕耽误了顾晏的正事,他甚至想下车去街上逛逛。
马车缓缓在长安街上形势,不时有人朝马车内张望,看见叶梓后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没过多久,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朝马车指指点点。
叶梓纳闷一下,立即回过神来。
这皇城内,有四位地位斐然的公子,因其才貌出众,深受万千少女追捧,被坊间成为长安四公子。顾晏便是这其中人气最高的一位。
与之齐名的,还有誉王世子萧珉,三皇子殿下顾晅,以及护国公之子,温熠。
正因如此,先前顾晏将要成婚的消息才会闹得满城风雨。可偏偏这瑞王妃的模样来历被瞒得死死的,更是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顾晏的马车从不让外人乘坐,如今一名小公子出现在他的马车上,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叶梓不忌讳被人盯着,一点没放在心上,可忽然,一只手落到他肩头。
顾晏冷冷朝马车外扫了一眼,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禁声。随后,他们便看见他们心中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瑞王殿下,伸手搂住了小公子的肩膀,半搂半抱地将他拉进了马车。
华贵的帷帘放下,彻底挡住了马车内的光景。
街上顿时更热闹了些。
马车内,叶梓一把将人推开:“你做什么?”
顾晏靠在他身边,懒懒道:“做戏。”
叶梓面露不解,顾晏解释道:“近日有不少关于你的传闻,虽说你不在意,但事关瑞王府清誉,我不能不管。让他们亲眼看见你受宠,总比一直猜疑来得好。”
叶梓了然:“所以你是因为想让他们看见我,才带我出门的?”
顾晏无言地看他,半晌才低声道:“真是个小傻子。”
叶梓不满:“我哪里傻了?”
“自己想。”顾晏不留情面地留下这一句。
叶梓还想反驳,可就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
叶梓撩开帷帘朝外看,马车正停在一家名为“永春堂”的医馆门前。
“医馆?”叶梓回头问顾晏,“你身体不适么?”
“无碍,只是先前找裴大夫开了些药,约好今日来取。”
叶梓一怔:“你往日吃的药都是这里开的?那药吃了这么久也不见好,怎么不让御医来看看?这种民间医馆……”
“这不是普通的医馆。”顾晏道,“医馆的主人姓裴,来自南疆,师承高人,乃一位妙手神医。早年他举家来到此地,我帮衬了一把,助他在城内开了家医馆。他的医术,不比御医差到哪儿去。”
“裴戈?”叶梓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听顾晏提起这段往事,他才想起来书中的确有一位姓裴的医者,可那人根本不是站在顾晏这一方的。
裴戈是南疆神医,医毒不分家,同时,他亦是一位制毒高手。
书中,此人举家来到长安,被三皇子顾晅收做门客。为了报恩,他在顾晅的授意下开始研制毒药,帮助顾晅在夺嫡之路上扫清了许多障碍。
可是现在,他报恩的对象竟变成了顾晏。
这只是个巧合么?
叶梓兀自思索,没注意到顾晏的神情渐渐变了。他忽然抓过叶梓的人,问:“我从未说过他的姓名,你为何知道他叫裴戈?你……”
是不是想起来了?
叶梓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裴戈的事情,他不该知道的。
顾晏还在等着他回答,叶梓躲开对方灼人的目光,急得背心直冒冷汗。他吞吞吐吐道:“我……我听下人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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