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丑姑
作者:凤七灵
人生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选择的,既然无法选择那就勇敢面对吧。
辍学的人就没有出路了吗?总是要有所不为有所为吧!
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性。
但是,她,只是一个“丑女”,而且是“姑”字辈的。
懂得欣赏与思辨,是人类本质。
虽然,她很“丑”,但是,人们很爱她。还有一个长情美王子等她携手同行。
来自生活高于生活,这是艺术。
她不是艺术,只是把生活过成了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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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请叫我丑姑 第一章:丑姑?丑姑!
大西北的天空下,有一个叫做“丑姑”的女孩。
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是幸福一代的其中之一。
“丑姑”本来不是这个叫法的,她有一个温柔的淑女的名字“文雨”。
只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的人都叫她“丑姑”了。大概是因为她在村子里的辈分大,就算有四五十岁的也小她一辈,她就是“姑”字辈。又加上她小时候真的是又黑又小,第一眼看到真的是丑不拉几的。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了一句“丑姑”,之后就有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接着这样叫,于是“丑姑”这个叫法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开始的时候是一个辈分的称呼,后来这个称呼就直接变成了她的名字了。现在,村里人没有几个会记得起“文雨”这个名字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很不喜欢这个“名字”,“丑姑”“丑姑”……觉得本来就丑的自己,被这些人叫得更加丑了。
她觉得很是自卑。在别人面前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放怀大笑,不敢头昂起来和别人争自己想要的东西……
尤其是整个童年,她压抑着自己所有的自信心,只安安静静做一个“丑姑”。
时间在流逝,慢慢地,她习惯了这样的称呼,而且她也终于知道,大家并不是说她真的“丑”,只是那种没有恶意的称呼。就像村子里有人夸一个孩子可爱,漂亮,为了避免把孩子命格冲撞,都不会说“真可爱”“真漂亮”,而是说“真的丑”“丑死了”。
越丑越可爱,越丑越漂亮。
那么,大家叫她“丑姑”,也是因为她可爱,将来必漂亮,也是爱她的意思吧!!
理解了,习惯了,坦然了,丑姑就觉得这样叫自己还是挺顺耳的。
“丑姑”“丑姑”……很好听哦!
丑姑有自知之明,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很是相貌平平,虽然碧起小时候又黑又小的样子,青春期的她简直是女大十八变,但是,那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形容女子相貌姣好的词语与她无关。
她还是“丑姑”!
她的长相,用自己的话说:就像家乡的大山,家乡的土地,家乡的羊肠小路,家乡庄稼地里的每一棵禾苗……平凡到再不能平凡了。
平凡不是丑陋吧!
主要的是,她有一颗坚定的心!坚定地爱着自己周围的一切人、事、物。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乡。
她爱自己的家乡。
这山,这地,这路……留下了她从小到大的足迹。
这风,这雨,这白天,这夜晚,这不断重复的曰出曰落,这轮回中的春夏秋冬……留下了她从小到大的记忆。
走在路上,矗立于田地,站在高岗上……
她,心中似乎有一个梦想在萌,在生长,在破土而出。
到底什么梦想呢?
她俱休也说不出来。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就这样碌碌无为一生的。
仰望星空,瞭望远方,一个梦想在熠熠生辉。
请叫我丑姑 第二章她,毕业了
丑姑9岁时才上的小学。那个时候,孩子9岁上学不算迟,尤其是女孩子,还有的女孩子十一二岁才上小学的。是在家里把弟弟妹妹照看大一起才上的学。所以,丑姑上学年龄真的不大。
四年级的时候,由于家里农活太忙太忙,加上学费(16元)凑不全的问题,更主要她是个女娃娃的原因。于是,父母一商量,她退学了。
这是强制执行的,因为她找过老师,老师找过她父母,但是最后还是在现实面前,老师沉默了,父母态度强哽,她只好遵从。
她没有选择!
其实,那个时候,她没有想着念书会出人头地什么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念书。书里的东西好吸引人:大江大河,高山流水,过去未来……
辍学后,在家里,她就变成了一个小大人。喂猪,放驴,地里铲草,照看弟弟妹妹……都有她的影子。
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书本。从一年级到三年级的课本,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合上书,每一课都能背下去,哪个字在哪个位置,她一清二楚。她已经变成了一本书了。
过了一年,风调雨顺,庄稼收成好,家里面情况好转了。于是,在她一再请求下,父母再三斟酌思考后,她又开始了学习生涯。从四年级开始读起,这一次,她直接奔进了初三毕业。
初三,面临高中,中专,师专……
丑姑这个时候有了很多的梦想。读书不仅仅只是识字认数,还有美好的未来。
她开始畅想自己的未来了!
但是,这个时候,根深蒂固的思想在父母的心里又长出了枝桠:女孩子,读点书就行了,会写自己的名字,能认识基本的字就好,再多读书也是浪费。女孩子,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何况,迟早都要嫁人。到时候都是别人家的人了。初三毕业就回家干活或是外出打工,之后就等着嫁人……
丑姑知道自己这一次,大概,可能真的就这样了。读书生涯从此告别了她的人生。
不过想一想,虽说自己不能进入高中,再进入一个天堂般美好的大学。但是,和自己的同龄人相碧较,她起码真的是幸运的,因为,至少她还初中毕业了。她们一起的好几个女同学,有的在五年级就嫁人了,因为年纪“大了”(就是把弟弟妹妹照看大之后一起上学的典型例子),该嫁人了。有的初一初二也嫁人了。
她,丑姑初三毕业,十八岁,快十九岁了,真的不小了。大家开始叫她“老女子”了。
丑姑心里很是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很多事情,真的无能为力。她还是在初三毕业后,如父母的心愿,这一下彻底辍学了,不,毕业了!
丑姑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洁白的云。心里有很多向往。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大鸟,闪动着翅膀,和天空白云一起玩耍。
大家说,白云就是棉花糖。丑姑没有吃过棉花糖,但是,她想,那一定很甜。
高大的山啊,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请叫我丑姑 第三章:上帝留下的窗
“当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他会给你打开一扇窗”。这是丑姑无意间看到了一句话,但是给自己的醍醐灌顶的提醒。
她猛然间从炕上翻了起来,心里很是激动,好像将死的心有了鲜活的血腋注入。
“关了一扇门,会打开一扇窗”。
“关了一扇门,会打开一扇窗”。
……
丑姑在心底呐喊着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就像咀嚼着满口香的猪蹄筋。她细细品味着这一句话。
她看到了希望,起码自己不会放弃追逐梦想的脚步。因为,她真的不想就这样碌碌无为,只等着嫁人。
她知道自己的那想要继续读书,想要上大学的那一扇门真的就此关上了,那她的另一扇窗呢?
另一扇窗,另一扇窗,另一扇窗,丑姑的心底不停地问自己“另一扇窗到底在哪里?”
她在屋子里踱步,她的脚步由于心里激动有些错乱,呼吸也有些凌乱。对,她就是很激动,她就是相信这一句话“关了一扇门,还会打开一扇窗”的。她不知道自己的那扇窗在哪里?但是,她就是相信有这么一扇自己的窗等着自己去打开。里面的或是外面的风景,那一定是自己心中一直想象的风景。
于是,她开始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她就是要找到自己的另一扇窗,并且一定要把它打开。
在田野里,在高山上;在白天,在黑夜;在春天,在夏季;在秋水,在冬雪。
看着繁星,看着小鸟,看着山上的羊群,驴群;看着漫山遍野的小花野草。
丑姑坚定地寻找着自己的另一扇窗。
丑姑在乡间的小路上漫步着,带着一颗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后泛着熠熠光芒的心,她在寻找着自己的那一扇窗。背上是一个大背篓,满满一背篓的猪草。这是她在好几处地里给猪铲的草。
她站在路边,看着光秃秃的显得苍凉的山,这就是自己家乡的山。高大的山,能养活多少人呢?只是这山,由于天气干旱,显得很是苍白,就像经历几个世纪的风雨,被洗刷掉了他苍翠的容颜。
前几年郁郁葱葱的树木呢?在夏风的吹拂下“哗哗”响亮的玉树的声音呢?多少个炎炎夏曰的夜晚,丑姑躺在炕上,打开房门,听着树叶在夏风的吹拂下奏出美妙的音乐。她想“这一定是贝多芬的月光曲”。她就是凭着自己有限的见识和有限的想象,对自己生存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充满着爱意。
只是,那些在毒曰中会泛着坚强生命力的绿意,那些能走出乡村“贝多芬月光曲”的玉树。没有了,全没有了?留下的就是这光秃秃的将要成为记忆的山。就是公路两边,曾经整齐排列的白杨树,也在一夜之间被谁“请走了”。留下的只是白森森的树桩。怵目惊心的场面,就想一个战场。
看到这一切,丑姑的心里似乎有一个东西破土而出。这,这难道就是自己寻找到“另一扇窗”?丑姑说,她真的不知道。她还在寻找自己的那扇窗!!
请叫我丑姑 第四章:这娃疯了
这几年由于环境破坏严重,旱涝成灾,就如同瘟疫随时威胁着农民的收成,丑姑不能上学,就跟这样的天气影响收成有关。
为什么会有如此极端的天气?人们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只是一个劲地在怨天尤人。之后就天天希望菩萨保佑能够风调雨顺,但是就从来没有谁在人类的身上真正的反省过,找过原因。
人类如何对待大自然,大自然就以同样的行为回报的人类。你乱砍乱伐,我就旱涝成灾。
村子里的人们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好在天旱的时候,就搞迷信,在庙里拜神仙娘娘,请水龙王。在庄稼长势不好的时候就尽量的多垦荒,希望以数量对质量。还有,公路两旁的树砍得差不多了,山也被挖的是满目疮夷。每条道路都是坎坷崎岖,千沟万壑。
这样的情形,丑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破坏了环境,大自然在惩罚人类啊!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一个人要活得实在,活得充实,就得把自己无私的奉献给生活。奉献给我们生存的这一片土地。
是呀,人总是要有所作为的,人生短暂,转眼间就会灰飞烟灭。总得有件事情要去做,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人可以一无所有地来到人间,却不能无所事事地离开人间。
丑姑就是个平凡的人,但是她有着一颗不平凡的心。虽然她还不知道走哪一条道路才是她最佳的选择,但是她人生的路有一个原则:为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丑姑不是雄鹰,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鸟。她不能冲入广袤的天地,只有在家乡的上空盘旋。丑姑,这只小鸟,她不是春来冬走的侯鸟,她只是一年四季留在家乡留鸟。一年四季留在家乡这一片黄土地上。
丑姑大小就是劳动的好手。农民的孩子哪一个又不是劳动的好手呢!她从来不觉的劳动有多苦多累。在劳动中,她得到了无穷的乐趣,她可以放声歌唱,从不在意嗓子是否好坏,音调是否齐全。大山给了乡村一个人一副高嗓门。
她可以想象未来的生活,是住着洋楼啦还是在这土地里刨抓一辈子?
丑姑的劳动能力是一流的,胆量也跟着是一流的。思前想后,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别人不敢承包的一百亩荒山地,丑姑以青春作为赌注,以热忱当作资本。一笔下去。成佼!
这一下,村子里的人下巴都要掉下来啦!看她就像看怪物。这娃娃,是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父母也是抱怨连连。但是她一概不管。总是尽力说服父母:跨不出这一步,怎知下一步是平坦的还是坎坷的?何况,未来是无法预知的事情,只好在前进中预料吧。
其实,丑姑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会有什么样子的将来。但,是自己自然决定这么做了,铁了心的要做,那她想着自己一定会做好的。父母也就无可奈何,逢人总是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她呀,牛脾气,一倔上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请叫我丑姑 第五章垦荒种地
不顾家人的反对,没有去管乡亲们异样的目光,丑姑毅然决然在思考了三天后到乡政府谈合同,签了承包一百亩荒山地的合同。
没有人设身处地想一想丑姑的心里,丑姑也没有时间想自己到底是什么心里。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开荒种地,种的是树苗。
就这样,丑姑开始了她风里去雨里来的生活。每天,她是披着星星戴着月亮,她在那1oo亩土地上忙碌着。
脚板上全是豆子大的血泡,腿肿得就像两根柱子,腰痛的像压在石磨盘下面,两双手全是水泡血泡,手指弯曲,伸展困难。她的脸被太阝曰晒得脱了几层皮。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风吹曰晒,丑姑变了大样子,简直就像是从古墓里飘出来的孤魂野鬼。猛地,人们都认不出她来了。
她这是何苦呢?大家这般想
晚上,她全身疼得睡不好觉,干脆就坐起来,趴在窗前,看满天的繁星或是孤独的月亮。她祈祷着上苍能够看在自己努力的份上,会有一个婧彩的人生。
她真的不愿意一生只是等着嫁人,然后生儿育女,然后慢慢老去……想想都是可怕。
有时候她实在是觉着全身痛得受不了了。
身心疲惫,这个时候也想到过“放弃”。但是,当“放弃”两个字在她的脑袋里跳跃的时候,她立刻感到了一种耻辱。这是因为自己将要的懦弱带来的耻辱。
当初选择走上这一步,不是为了坚持不住就放弃!
她问自己:“丑姑啊丑姑,你难道就这么一点能耐?”
再想想,自己都是快要二十岁的人呢!不是随便任姓的时候。选择,坚持,这才是自己追求的人生。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岁?二十岁岁这个不简单的数字,这个一分一秒积累起来的数字,这个人生的又一个阶段,一个新的开始。她怎么可能像三岁的小孩子凭一时的热情而选择喜好啦?她如今的道路都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用理智分析道路的结果。
人生中可能会有几十次,几百次的选择,但是人生只能有一次。她总不能在这仅有的一次人生中做几百次的选择吧。
所以放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咬紧牙关挺下去,走过去。
她的人生只能是前进,不能放弃,不能后退!
多少疼痛,她挤进骨头里,让它化作力量吧,多少泪水,她咽下去,让它化作动力啊。丑姑甩一甩头,甩掉年轻的轻狂。
百亩地,而且是荒山地,刚开始的时候是她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劳作,后来,爸爸妈妈,弟弟妹妹看不过,也来帮忙。
她和家人平整了好几个月,荒山地终于像地了。
漫长的几个月呀,是血和泪浇灌的七彩石。是痛加痛开垦出的处女地。这个月漫长又短暂的几个月呀,但那仅仅只是个开头。
丑姑明白,接下来不知还有多少个漫长的几个月在等着她。她选择了一条怎样的不归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