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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是我心尖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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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会有一章
大家晚安【比心】
第14章 背主
六月初,烈日骄阳,白朗直挺挺地跪在御书房门外的石阶下,犹如一尊石像,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滑过脸颊,于下巴处坠下,落在地上瞬间蒸发,而后背,早已被汗水s-hi透。
一个小太监跑了下来,劝道:“白大人,师父劝你莫要跪了,陛下不会见你的。”
眼睫微颤,白朗张了张唇,用干哑得不像话的嗓子发声,道:“多谢余总管好意,可……罪臣白朗,只求见陛下一面。”
那小太监叹了一口气,小跑着离开。
御书房内,小太监借着换茶水的间隙,对侍弄笔墨的余有全摇了摇头,余有全下意识瞥向御座上批阅奏章的宏光帝,恰于宏光帝的视线撞个正着。
余有全立刻惶恐地低下头,那小太监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宏光帝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问道:“还跪着?”
余有全:“回陛下,跪了两个时辰了。”
今日不上早朝,宏光帝辰时一刻来御书房的时候,白朗就已经在门外跪着了,约莫是宫门一开就进了宫。
而宏光帝在台阶前下了銮驾,并未多看他一眼,无视他请罪的自白,脚步未停地走进了御书房。
如今已经接近午时了……
而宏光帝依旧神色淡漠,道:“那就跪着吧。”
余有全俯首应是,踹了一脚跪在脚下的小太监,小太监如蒙大赦,立刻收拾茶具退了出去。
宏光帝这才对余有全道:“你倒是心肠软,想替他求情?”
和小徒弟交换个眼神都故意要让他瞧见,可不是就想引他注意么?
余有全笑得谦卑恭顺,答:“求情……奴可说不上话,只是白大人一直在外头跪着,这骄阳似火,又人多眼杂的,怕是不大好。陛下若是实在不想见,奴就派人将他打发了……”
说着,试探着看向宏光帝,笑道:“全看陛下的意思。”
御书房外,白朗挺直的腰背有些支撑不住了,膝盖已经没有了知觉,胳膊上的伤口更是隐隐作痛。
他如今只是禁卫军的一名普通侍卫,服从卫长的安排,与所有卫兵一起训练,轮值。
他知道同僚早就看他不顺眼,却没想到他们会借着对练的机会,轮番而上,刺伤了他,若是换作以前,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白大人,回陛下身边去吧。”白朗想起昨晚那黑衣人的话,“若是好好在陛下身边待着,怎会吃这些苦头?”
是啊,他以色侍人,不就是为了少吃些苦头么?
于是他天未亮就进了宫,没有去宏光帝的寝宫,而是选在御书房,跪地请罪,也不管下午是否还要轮值,若是见不到陛下,那便一直跪着。
他只剩这一条路了,纵是刀山火海,也必须走下去。
昨天夜里,黑衣人给他带来了一封家书。
“两位小公子身上实在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见大公子在教小公子背千字文,便让他写了一封家书给白大人,白大人瞧瞧,可认得这字迹?”
白朗拆开那封信,记忆中稚嫩的笔触已经变得有力,还带着熟悉的痕迹,大儿子习字用的字帖,是他亲手写的。
白朗忍住颤抖的手,咬牙道:“十岁小儿的字迹,如何当真?”
黑衣人道:“白大人不信也无妨。只是,两位公子这几年虽是吃得饱穿的暖,可却见不得人,小公子至今没上过学堂,大公子仍只会背千字文。”
白朗咬紧了牙,当年他把儿子送走的时候,大儿子六岁,刚学会《千字文》和《弟子规》,小儿子才四岁,能把《三字经》背熟,也识得几个字。
那个人劫走了他们,以此要挟他,分明许诺了会好生照看他们,没想到却是让他们过着犹如犯人一般不见天日的日子。
白朗赤红着双眼,质问对方:“你究竟有何企图?”
黑衣人道:“我家主人答应把两位公子救出来,寄养在正经人家,补全户籍,送他们上学堂,若是将来有出息,科举高中也未可知。”
白朗心中震荡,户籍,科举,来人若是能做到这些,定然不是一般人。
又听黑衣人道:“只需要白大人为我家主人办事。”
白朗警觉,道:“我何德何能,能得贵主青眼?”
黑衣人扫了一眼他的胳膊,道:“白大人,回陛下身边去吧。若是好好在陛下身边待着,怎会吃这些苦头?”
“这也是我家主人的意思。”
白朗蹙眉,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却被黑衣人打断了思绪,“不需要白大人做多余的事,只需像从前一般,做一双不露声色的眼睛。”
“我凭何信你?”白朗质问道,“空口白话,那些人已经讲过了。”
黑衣人却轻笑一声,道:“留给白大人考虑的时间可不多。过两日,白大人就有机会见到两位公子,要见生人还是死尸,全凭大人一念之间。”
于是白朗今日就跪到了御书房门口,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除非舍下两个孩子,一死了之,否则,他就不得不踏进这旋涡之中,随之沉浮。
他白朗算什么东西呢?在权势面前,他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任谁都能予他r_ou_与骨头,任谁都能踩住他的尾巴。
而他是饱食专宠,还是人人喊打,始终系于一人——那个大宁朝最尊贵的男人。
只有向他摇尾乞怜,获得垂青,才有同旁人谈条件的余地。
汗水浸s-hi了白朗的眼睫,视线开始模糊,突然听见脚步声沿阶而下,“白大人!陛下召见!”
白朗撑着身子要起来,又扑通一声猛地跪了下去,膝盖没了知觉,小腿完全使不上力。
旁边的小太监要扶他,被白朗谢绝,他翻身瘫坐着,伸直两条腿,深吸一口气,运着内力在膝盖处揉了两掌,终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慢慢拾阶而上,走进御书房。
“罪臣参见陛下。”白朗不顾膝盖针刺一般的痛,再次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宏光帝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沉沉,“何罪之有?”
“罪臣……身侍二主,不忠不义!”
宏光帝眼神骤然一厉,一旁的余有全也皱紧了眉头,破釜沉舟勇气可嘉,也得看陛下愿不愿意容你啊!
锐利光芒从眼中一闪而逝,宏光帝看着底下五体投地跪着的人,道:“朕倒不知道,你还有别的主子。”
白朗道:“回陛下,是皇后娘娘!”
“白大人休得胡言!皇后娘娘岂是容你攀扯的人物!”余有全呵斥道。
白朗掏出怀中的折子,控诉道:“皇后娘娘以罪臣的两个孩子为要挟,要臣传递……陛下的消息。”
白朗将折子举过头顶:“罪臣没有证据,只能将罪臣与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传递消息的内容呈于陛下。”
余有全上前,接过白朗手中的折子,递到宏光帝面前。宏光帝将折子置于桌面,手按在折子上,却并未翻阅,而是问道:“你想要什么?”
宏光帝怎会不知,白朗的儿子何时被人从他的人手中劫走?
整整四年!
前几日察觉他愈发越界,才将他贬离御前,没想到时至今日,他终于想明白了,前来请罪。
“臣……”白朗抬头看向宏光帝:“想做陛下的恶犬。”
宏光帝眉毛一挑,终于露出了一丝兴趣,“恶犬?”他玩味地念出这两个字,沉吟片刻,转头看向余有全,“皇后宫中,背主的人都如何处置?”
“回陛下,依宫规,背主者,杖杀之。”余有全道,又笑眯眯补充:“寻常人受个十几、二十杖,就一命呜呼了。”
宏光帝由上至下,打量挺着胸膛跪得笔直的白朗,这般模样,倒是有几分像那人的坚毅,也不再给人以往那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呵……脱胎换骨了吗?
视线落在他的腰胯,宏光帝露出一丝笑意:“咱们白大人,可不是寻常人。”
“三十杖!若是还活着,就回来——”宏光帝看着白朗的眼睛,低沉的嗓音近似蛊惑:“——做朕的恶犬。”
“臣,谢主隆恩!”
翌日,宫里传起了两种风声。
一是,被贬离御前的前禁卫军副统领白朗,昨日受了三十杖杖刑,被调回了御前!陛下还派了太医前去给他治伤!
二是,前日宣王面见北狄使者,选的场合却是抱春阁!那可是个有名的小倌馆!而当晚服侍宣王的头牌润玉公子称,愿做宣王衣上尘。
一时间,润玉公子的身份水涨船高,无数好男风者但求一见,想一睹宣王看中的人的真容,更想从他口中知道,宣王到底如何了得。
白朗复宠,润玉扬名,皆因男色。前者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后者,完全是一声惊雷平地起!
招惹无数姑娘家、欠下一身风流债的宣王,竟然是断袖!那前些日子的传言,可不就是无中生有吗?
朝凤宫,岳皇后刚歇了午觉起身,由宫女侍候着上妆,就算春色无人怜,她也一直是这大宁朝最尊贵的女人。
她眯着眼睛任宫女画好云眉,恰好听完了红袖的回话。
“白朗,倒是最j-i,ng于吃里扒外。”岳皇后隔开挡住视线的宫女,自己对着铜镜,挑选起凤钗,叹道:“可连方向都识不准的狗,能有什么用呢?”
“倒是那两个孩子,折了家里不少人手。”岳皇后换了一根步摇,道:“家里可有查到,是何人在帮他?”
红袖摇了摇头。
“废物!”岳皇后将妆匣一把推开,“该同父亲说说了,手下没有能干人怎么行?!”
“娘娘说得是。”
“不过……齐瑄那头,倒算是个好消息。”岳皇后对镜笑得端庄,犹如最温柔宽厚的主母,“本宫倒是忘了,这小畜生可是个庶子。”
“按咱们大宁律,庶子可娶男妻……”
“这可比让他娶一个姑娘……有意思多了!”
————
“这就是你说的解决办法?”
宣王府,正院客厅,宋淮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位名动京城的润玉公子,唇红齿白,勾人摄魄,眉毛顿时拧成死结。
齐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哄道:“别生气,润玉原本就是我手下的人,做一场戏罢了。”
宋淮还是皱眉抿紧了唇,原来,知晓旁人与他有瓜葛,心中竟是这般酸涩……哪怕知晓是无中生有,心里仍是……不痛快……
宋淮不觉得自己生气了,他没生气,只是……只是……别扭!见到面前这人就别扭!
对,就是这样!他没生气!更没吃醋!
齐瑄见宋淮不说话,对润玉使了一个眼色,润玉立刻对宋淮磕了一个头:“见过王妃!”
宋淮吓了一跳:“你别瞎喊!”转头失措地看向齐瑄,却见齐瑄含笑看着他,涎皮赖脸道:“没喊错啊!”
宋淮推开他往外走,唇抿得死紧,耳尖却早已烧红。
作者有话要说: 瑄瑄: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未来王妃。
淮淮:你、你别瞎喊!
瑄瑄:怎么不能喊?我娶你,合情合理合法!
淮淮:(/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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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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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酒窝
“愿做宣王衣上尘”的润玉公子“如愿以偿”,被接进了宣王府。
但事实上,宣王把害羞地逃跑的正牌心上人追回来,哄着。
润玉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还给两人带上了门。
“别生气,嗯?”把宋淮按在椅子上,齐瑄蹲在他脚边,低声哄他。
宋淮抿了抿唇,道:“我没生气,只是……不痛快……”
齐瑄握住他的指尖,放到唇边亲了亲,笑道:“这说明你在乎我,我很高兴。”
宋淮难得没有脸红,也没有抽出被他握着手,蹙眉道:“我担心你。”
齐瑄心底深处喷涌出欢喜,犹如咕噜咕噜冒泡的开水,心肺都热了起来,“我知道。”
“用这种传言去扼制原先的传言,终究不是办法,这样下去,你要怎么与二皇子……”宋淮话音一顿,但未尽之意,两人都心中有数。
“不打紧。”齐瑄道:“自从有了你,我就没想过娶妻生子。”
宋淮骤然瞪大眼睛,惊诧万分,唇一张一翕,却说不出话来,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声音微颤:“那……那你要怎么办?不争了吗?”
若他是个断袖,容易被岳皇后的人以“沉迷男色、德行有亏”为由攻讦。但这并不是关键,毕竟与先前那个“风流不羁、拈花惹草”的名声半斤八两,况且,宏光帝也好男色,朝臣若是抓着这个理由不放,等同于指责宏光帝。
关键是,若是娶了男妻,没有子嗣这个理由,就足以让他失去皇位继承权。
齐瑄抓住抚在脸上的手,将脸贴上他手心蹭了蹭,“那你又怎么办?若我娶妻生子,你要怎么办?”
“……”宋淮立时答不上来,若是这样,他要怎么办?
上辈子,齐瑄差点答应娶兵部尚书杨知水嫡孙女。
吏部尚书霍耀文和兵部尚书杨知水是宏光帝的两个心腹大臣,在六部当中,比其他几个尚书要高半头。
所以杨知水提议把嫡孙女嫁给他的时候,他猜这也许是父皇的意思,差点就答应了。
差点。
因为他想到了宋淮。那时他已经有了宋淮,已经对他许了终身,已经动了放弃皇位的念头,怎能又因此而被诱惑?
怎料宋淮知道了,极为平静地对他说:“往后,你别来找我了。”
他说:“就算你来了,我也不会见你。既然娶了妻,得了好处,就要待她好。”
“在你眼中,竟是这样看我?”齐瑄顿时怒上心头,问他:“那你呢?你也会娶妻?”
宋淮垂着眼沉默,片刻后,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还是说服自己,他说:“会,我会。”
“可我不会!”齐瑄抓住他的胳膊,咬牙道:“我不会娶。而你,这辈子只能跟着我。”
“好啊!”宋淮了无生气的双眸骤然燃起孤注一掷的火光:“只要你不娶妻,我就跟着你,同你纠缠一辈子。”哪怕无名无分,哪怕永不见光……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赌上一辈子。
那大概是上辈子至今,齐瑄从宋淮口中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所以此刻,齐瑄握着宋淮的手,温柔而郑重:“我不娶亲,我只娶你。”
“我是庶子,娶男妻也合乎律法。你什么都不要怕,只要相信我,好不好?”





小将军是我心尖宠 小将军是我心尖宠 第6节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
什么都不要怕,只要相信我……多感人至深,可是为何,我心中仍是如此惶惶不安?
不争,你还有退路吗?
为何总让我置身之外呢?让我觉得好不真实,恍若幻梦一场……
宋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滚到嘴边的疑问最终变成了一个字:“好。”
我想信你一回,若是幻梦一场,那就让我不要醒罢。
————
被齐瑄晾了好几日的北狄使者,接到齐瑄邀约,打听到那是小倌馆,图烈直接拒了,只有德古延和班拓硬着头皮前往。
酒宴倒还正常,齐瑄并未安排人在席间伺候,让德古延和班拓自在不少。
只是席间德古延几次提起话头,说要见见大王子,都被齐瑄岔开话题,还被劝了不少酒。
宴毕,齐瑄留宿,派人将德古延和班拓送回使馆。班拓抱怨宣王的做派荒唐至极,德古延却暗道宣王狡猾。
这次会面,他们不但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反而被宣王利用,破了先前针对他的流言。而宣王还做出一副荒唐的做派,大大方方展示给世人看。
在德古延看来,先前的流言,是幕后之人在逼这些世家站队:要么将女儿嫁给宣王,彻底与宣王绑在一起;要么和宣王撇清关系,保全名声。
可被宣王这样一搅和,不仅暗示他与哪家姑娘都没有瓜葛,更会让等着站队的世家犹豫,思量宣王突然这般转变,有何内情?值不值得他们扶持?
德古延可是打听到,宣王曾因“大战方歇、和谈未妥”的理由拒过婚。寻常百姓也许会因为近日宣王的风流韵事,觉得他荒唐虚伪,但那些擅于勾心斗角的家主,可不会想得那般简单。
如此一来,这池水就被越搅越浑……
但是,宣王不怕那些人,都站到二皇子身后么?
德古延觉得,宣王必然还藏有后手,亦或是藏有对付二皇子的杀招。这也是为何,明知二皇子协理和谈一事,且多次主动联络他们,德古延也没有和二皇子深入接触的原因。
他甚至觉得,齐瑄在等他,与二皇子接触,等他露出破绽。
齐瑄若是知道德古延的想法,怕是会抚掌称赞。
他上辈子虽然没有主持和谈一事,但也知道,北狄使者当中,有一个智囊。
所以重生之后,他早早派人北上,一路跟着北狄使团来到京城,一直观察着这个叫德古延的男人,收集关于他的消息。
对于传言之事,德古延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对于和谈一事,德古延想错了。
齐瑄的目的,并不是他。
因为心眼多的人,就是容易多想,越是深思,越是犹豫,所以齐瑄不是在耗德古延的耐心,而是在耗齐琛的耐心。
齐琛急于在朝堂站稳脚跟,那就必须做出功绩,眼前和谈一事,就是最好的机会。
而岳皇后本就不是沉得住气的人,齐琛年纪小,更是毛躁,急于求成,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有动作。
如齐瑄所料,齐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鼓动朝臣参了他一本。
齐瑄被宏光帝传唤到御书房的时候就猜到了十之八九,被训斥的时候也有所准备。
那折子参他:“尸位素餐,游手好闲,将与北狄和谈一事一拖再拖,不顾北疆百姓凄苦,独自享乐。”
齐瑄没有辩驳,宏光帝把折子甩在他脸上,勒令他立刻着手和谈之事,训斥声御书房外都清晰可闻。
齐瑄跪地领命,临出御书房,宏光帝道了一句:“戏演完了,该办正事了。”
齐瑄低头道:“谨遵父皇教诲。”
隔天,齐瑄与齐琛,一同前往使馆,正式接见北狄使者。
大宁提出了两个要求:投降,成为大宁的属国,永不挑起战争;纳贡,每年进贡战马与铁矿石。
北狄提出了两个要求:通商,尤其是允许粮食买卖;赎回大王子。
而图烈还追加了一个条件,他要与宋淮比试。
只不过,对于大宁的两个条件,北狄答应投降,却拒绝成为属国,而要求建立平等邦交;对每年上贡战马和铁矿石的数量也有异议。
而大宁则对通商增加了诸多限制,并表示北狄成为大宁的属国之后,须每代送一位嫡亲王子到大宁为质。
这般谈下来,自然是谈不拢。
双方都不愿意让步的情况下,只能择日再议。
至于图烈的要求,直接被齐瑄忽视了。
离开使馆时,齐瑄还丢下这么一句话:“于公,败者为寇,北狄战败的将军没有资格对我大宁的英雄下战书。于私,将军不妨前去求一求,看小宋将军愿不愿意赏脸赐教?若是……不怕输的话……”
班拓被气得牙痒痒,对着齐瑄的背影啐了一口。
而图烈黑沉的眼眸盯着齐瑄的车马离去,眼中浓烈的杀机一闪而过。
————
京郊,京卫军驻扎的北大营,宋淮皱眉看着闯进他营帐的男人,责怪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男人打断:“休沐才能见你一面,于我来说,太难熬了。”
宋淮轻叹一声,瞥了一眼门外巡逻的士兵,连忙将烛台熄灭,将人拉到身边,“那你也不能这样擅闯营地,若是被发现——”
齐瑄立刻揽住他,“不会,有九刃帮我望风。”
“我留他在身边,本就不妥。”宋淮道。依律,任何闯营的身份不明者,都以j,i,an细论处。
齐瑄一噎:“好嘛好嘛,我就是想你了,下回不来了,不给你添麻烦,行了吧?”
帐内昏暗,只有外头的月光和隔壁营帐透进来些许光亮,宋淮借着这微弱的光亮抬头看着他,努了努唇,小声道:“没嫌你麻烦。”
齐瑄咧嘴一笑,低头凑上去,“那亲我一下。”说着,噘嘴闭上了眼睛。
凑得这么近,即使帐内昏暗,感官也变得清晰,宋淮看着他这有些可爱的模样,眉眼间染上笑意,情不自禁弯了唇角。
齐瑄半天没等到想他要的安慰,睁开眼却看到怀中人露出了他最期待的笑容,一时间也愣住了。
宋淮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下意识躲闪,避开他的视线。
齐瑄却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脸上有东西。”
“哪?”宋淮抬手想摸脸,又想起自己方才分明已经洗过脸了!难道……没洗干净?
“这里!”齐瑄一个指头戳在他脸上,语气严肃而认真:“这有东西,我刚陷进去,就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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