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又在欺负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莫问
齐枞汶捏她的脸,“调皮。”
但是他略一思索,也觉得对自己的抵抗力没什么信心,短时间自然可以忍受,要一年看着她却不能亲近,也是非人的折磨。
“我这个皇帝算是捡漏当上的。”齐枞汶吐槽说,一个没留神没说朕,换成从前轻松的口吻,“所以非要在登基后做足孝顺的名声,日后才好行事,我原本想着只苦了自己一个就行,没想到还要委屈你。”
“我不委屈。”秦云颐说,“我知道陛下守孝心诚,所以我去太庙一点都不担心。”
“还有,陛下才不是捡漏才当的皇帝。”
秦云颐捧着他的脸说,“先帝儿子众多,所以死了一批,圈了一批,还剩下一批,陛下在这其中不居长,母妃身世不显,被先帝选中为承继之君,都是因为陛下是有贤德和才能的人。”
“就你会哄我。”齐枞汶和她鼻尖对鼻尖的说,“但是太庙太苦了,你要容我再想想。”
秦云颐回了荣华宫,让妙平闭门守宫,妙安跟她一起去太庙。
“娘娘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太庙”妙平惊问。
“我属意去太庙替陛下祈福,等陛下心孝结束后才出来。”秦云颐笑说。
“怎么这么突然”妙平说,“是陛下的意思吗”
“是我的意思。”秦云颐说,“昨日我可是大出风头,不避一避的话,外头的话说的就要难听了。”
“皇宫不比亲王府,旁人不管你这一亩三分地的事。”
“若真被冠上一个妖妃祸国的名头,那我真是太冤了,我可不想被逼在马嵬坡上吊。”她没有骗齐枞汶,她真的想了一晚上,只不过想的不是如何报答他,而是如何保全自己。宠妃是个技术活,不管不顾只顾承宠,可是要吃苦头的。
“娘娘要避有的是法子,为何要选最苦的那种”妙平说。
“这不,也给我自己挽回一点名声嘛。去太庙伺候先祖,替国朝祈福,可是美名。”秦云颐说,“反正陛下守孝,谁都动不了。”
“陛下已经答应了”妙平问。
“还没有。”秦云颐说。“不过我总有办法去说服他的。”
朝事议毕,赵宏安出列说,“陛下,老臣有本有奏。”
“若是关于贵妃的,就不用再说了。”齐枞汶说,“劝诫的折子朕已经都看过了。”
“陛下,陛下此次能优容贵妃从崇天门进宫,下次是不是就要优容贵妃在天清宫留宿一次次的优容,最终贵妃强而皇后弱,重蹈覆辙。”赵宏安的表情那叫一个殚精竭虑,忧国忧民,“老臣听闻,皇后为了贵妃没有摆设装饰屋子,怕她借此发作就大开私库,给她送去各种物品,贵妃还不满,向皇后施压,让内造办奉上东西供她择用,陛下尚能为先帝守心孝,她就如此骄奢无度,实在是德不配位,不堪伺奉陛下。”
齐枞汶看着他,“怎么这后宫的事,赵相公比朕还要清楚”
赵宏安不言。
“何况皇后要送东西给贵妃,怎么成了贵妃骄奢无度”齐枞汶转瞬就做了决定,云儿没想到的是她要在后宫,这帮闲的没事的大臣只会将矛头指向她,把打下她来作为对皇帝的一次胜利,他冷道,“贵妃今早才来跟朕说,感念朕之厚爱,想去太庙替朕伺奉先祖,为国朝祈福。”
“这。”赵宏安涨的满脸通红,“她一个胆敢跟在皇后身后,大摇大摆从崇天门进宫的小妾,哪里有资格去太庙伺奉先皇们。”
“赵相慎言。”唐肃说,“娘娘乃一品贵妃,如何不能替陛下去太庙伺奉先皇”
“赵相公莫不以为去太庙是什么好差事”齐枞汶阴恻恻的说,“先帝素来最喜赵相公,赵相公为君臣相得之佳话,莫不如去帝陵替先帝守上一年墓,可好”
“老臣当日恨不得跟随先帝而去,只是先帝留有遗命,让臣等尽心辅佐陛下。”赵宏安很快调整了过来,“如果陛下嫌老臣啰嗦,那就把老臣打发到帝陵去吧,想来先帝不会嫌老臣啰嗦。”
“赵相也是为了陛下好,只是谏言不当。”王辅贤说,“陛下能同意让贵妃去太庙祈福,贵妃懂事,陛下也是把劝诫都听进了心里,本该是君臣相得的佳话,怎么就走了味。”
“贵妃替朕去太庙尽孝,余下,朕不想再听到朝堂上有议论贵妃之事。”齐枞汶说,“丞相,国之栋梁,眼睛放在国事上,盯着朕的后宫干什么”
出了便殿,赵宏安看着其他三个袖手旁观的同僚说,“你们今日不把这位和敏贵妃当回事,满朝文武跪求先帝不要废后改立丽贵妃为后一景恐怕很快要重现在眼前了。”他愤愤甩袖而去。
魏清泰有些犹疑。
“陛下只是想给心爱的女人多一点宠爱,眼下看来这位贵妃也不是全然不识好歹的人。”王辅贤拢着袖子说,“陛下继位以来,条条是道,已是明君之相,为什么非要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给陛下添堵呢”
“正是。”唐肃,比起一门双侯的皇后娘家,秦妃一介孤女,陛下便是给再多的宠爱又如何。“我等为朝相,为陛下分忧,不该总盯着陛下的后宫说事。”
贵妃又在欺负人 第四章 贵妃的心思
贵妃替陛下去太庙祈福
消息一传到后宫,江素玉去问吴太后,“贵妃怎么突然就去太庙了”她正准备好好给贵妃造一个骄奢的名声,这贵妃要进了太庙,可不就一拳挥空,茫然若失。
“是朝臣们的劝诫起了作用,陛下让她去太庙自省。”吴太后略一思索后说道,“太庙祈福可不是去享福的。”
“可这么一来,她的名声就好了不少。”江素玉说,“我应该也去的。”
“你是皇后,管理宫务才是你的指责。”吴太后说。“切莫因小失大。”
后宫里有如吴太后一般,认为贵妃去太庙是陛下向朝臣妥协后的结果,虽然没有一个宠妃在前头挡着她们亲近陛下,觉得轻快,但是一想到现在在孝期,什么都做不了,又意兴阑珊。
也有聪明人看出,这是贵妃自救的一举多得。
贤妃看着窗外,“咱们这位贵妃是个真真正正的聪明人,可笑皇后从来看不穿,只把她当做一个美色惑人的蠢物。”
“娘娘”宫人不解。
“罢了。”贤妃叹息说,“横竖我再不会参与到她们的污糟事中,咱们啊只安心把大公主教好养大,安生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娘娘初封贤妃,只在贵妃之下,为何如此消极”宫人不解,“奴婢瞧着李嫔,从前在王府隐形人一样的存在,现下不也是野心满满,只等着孝期结束,就去邀宠争恩。”
贤妃一笑。“我有大公主,便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求了。”
“大公主虽好,娘娘也该生个皇子才是。”
“不得父皇喜爱的皇子,生下来还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徒增伤心罢了。”
齐枞汶让韩兴亲自送的秦云颐去太庙,厚重的殿门在身后关闭,妙安小声的问秦云颐,“娘娘,咱们真的要在这待满一年啊。”
“我要,你不要。”秦云颐说,“宫人是可以出殿的。”
太庙的留守宫女过来指引她们去偏殿,那是她们的主要活动场所,偏殿供有佛像,菩萨像,和罗汉像。
“娘娘可任意择一处跪经,菩萨送子,娘娘倒是可以多拜拜。”分到太庙来的宫女太监都和养老差不多,说是宫女,年纪上倒是能称得上一声嬷嬷。
陛下守心孝,除三日一次来玉寿宫给太后请安,寻常不来后宫。皇后娘娘忙着整理宫务,贵妃在太庙,后宫真是比当初在王府守孝还清净。
吕嫔,姚嫔和李嫔住的宫相近,李嫔羡慕吕姚二人先进宫来,常请她们二人来说说她们先进宫的事。
吕嫔夸夸其谈,说陛下如何守孝,然后让她们在玉寿宫伺候太后。
“可真好。”李嫔语带羡慕的说,“我自进宫来,除了第一次集体给太后请安外再没见过太后,我现在连太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太后很慈爱。”吕嫔说。
姚嫔却像有心事,她想起当初韩海利回府报丧时她们正在王妃身边,韩总管说要一个庶妃进宫去侍奉陛下,她们都心知肚明,韩总管说的是秦庶妃,没想到王妃转眼就点了她们两个进宫侍奉。
本来是抱着侥幸的心情进宫,没想到压根没见着陛下的面,韩总管去告诉陛下来的是她二人,陛下就直接令她们去玉寿宫了。
其实在玉寿宫也只是呆站在一边做摆设罢了。
当初想着先进宫也许能在位分上占点便宜,其实在陛下心里,她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没有贵妃来的重要吧。
宋妃的莳萝宫里,丫头芍药有些庆幸的说,“当时还生气,娘娘在当场,王妃却让吕庶妃和姚庶妃进宫了,现在看来,她们先进宫也没占着什么便宜。”
“因为韩海利说的意思是要秦庶妃进宫去伺候陛下。”初时心内不是没有酸楚,但宋玉儿很快就相同说,“如果当时皇后让她先进宫,恐怕就是不一样的情形。”
“贵妃已经是妃子最高的级别了,再不一样还能到如何”芍药问,“陛下还给了两字封号。”咱们娘娘一个封字都没有。
“贤妃姐姐育有大公主,有封号是正常。”宋玉儿说,“如今能是一个妃位,我已经满足了。”当时可怕是个嫔位,那就是真丢脸了。
“不过啊,贵妃先进宫也是有好处的。”芍药突然小声说,“对皇后娘娘有好处,就不用临到进宫的大日子,被贵妃抢去了风头。”
“你可真是够调皮的,什么话都敢说。”宋玉儿浅笑,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皇后从前没有在贵妃那占过便宜,一朝成了皇后就想压制贵妃,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其实江素玉又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心腹丫头春枝值夜的时候,她也喃喃问道,“陛下是不是因为我故意不让秦氏先进宫,才这样抬举她来打我脸。”
其实江素玉的感觉是对的,她不知道的时候陛下与四个丞相和礼部尚书来和商量些常务,说道恩封事宜时,赵相公说的国丈已经不在,不能加封国公,不如恩封皇后娘娘的两个嫡亲哥哥。
而且用的是江达之将军在军中赫赫威名,先帝临终之际,更是把宫里宫外护持的有如铁桶一般,劳苦功高这样的理由。
齐枞汶觉得这是江家人不知足,自以为有从龙之功就过来挟恩索报,虽然最后还是恩封了江达海为广平侯,江达之为夏伯侯,但也下决定要灭一灭皇后的威风。
“娘娘不要多想。”春枝说,“夫妻一体,陛下为什么要打娘娘的脸面”
“再说,陛下还封了两位舅爷为侯爷呢,一门双侯,说出去多威风。”
“可我既阻止不了陛下封秦氏为贵妃,也阻止不了她从崇天门进宫,我这个皇后当的真没意思。”江素玉叹气说。
“奴婢觉得贵妃娘娘去太庙,也是对娘娘的一种示软吧。”春枝说,“从前在王府也是这样,庶妃并不想和娘娘打擂台。”
“如果是我让她去太庙祈福,她乖乖去了,这是她服软,如今是她自己决定要去太庙祈福,这哪里是她服软,这是她的应对。”江素玉说,“若她真的能在太庙里待上一年,可想而知等她出来,会有多好的名声。”
秦云颐待在太庙根本没有多看那送子菩萨一眼,她如太庙的供奉宫女一样,早起跟随宫女一起去清理正殿的卫生,给每位先祖上香,简单用过中餐,就手抄经书两卷,余下时间就用来在佛像面前念经,到晚上休息。
如此往复,只在每月小日子来的时候在偏殿休息。
齐枞汶不放心,让韩兴时时跑太庙,看贵妃在太庙待的如何,等韩兴回来禀告贵妃真的认真在太庙祈福,他就立马坐不住了,起身去了太庙,先给先帝上香,才到偏殿,让人把秦云颐叫来。
秦云颐在原地把一卷经念完了才过来。
齐枞汶看她一身居士打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到太庙来坐着念念经书,者什么都不做都行,你为何要如此苦行”行奴仆事,做苦行僧。
“太庙森严,旁人不容易知道其中事由,你就是轻松些,谁都不会说什么。”齐枞汶说,“就是当初我那二哥被罚到太庙来面壁思过,也是好茶水好桌凳的伺候着,没吃什么苦。”就差直接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
“我也想要偷工减料。”秦云颐软软的说,“只是我一想到,我是要给陛下祈福康,那一点子惫懒都不见了,我只怕我心不诚,不能给陛下求到福运。”
齐枞汶没了言语,他深深的看着她,“你的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但我更害怕你的身体。”
“陛下放心,我有数的。”秦云颐笑说,“我可不想两三日后就横着被人抬出去。”
陛下走后,妙安也不再劝秦云颐休息,她也被秦云颐的话说服了。
只秦云颐知道她看着菩萨想的却是,菩萨你收皇家供奉,灵力该比普通的强,你若真有神灵,保佑我秦氏家人,早登极乐,莫在黄泉彷徨。
贵妃又在欺负人 第五章 小别重逢
皇后入宫三天后,齐枞汶才第一次去了地泰宫,江素玉见他来十分欣喜,只是旁边嬷嬷宫女站了一大堆,不好亲近说话。
齐枞汶问了几句她入宫来如何。
“多亏母后在旁边指点着,如今只堪堪能把宫务了解个大概。好在如今事少,臣妾可以慢慢梳理。”江素玉说。“陛下清减了不少,可千万一定要保重自己。”
“皇后也清减了不少。”齐枞汶说。
“贵妃替陛下和臣妾去太庙伺奉先祖,祈福,臣妾也不敢偷懒,每日必手抄经书两卷。”江素玉低声说,“为陛下祈福。”
“皇后幸苦了。”齐枞汶说,“贵妃既然做了,皇后就不用再做,你每日处理宫务,替朕孝顺母后,已是非常辛苦,身体要紧。”
“为陛下祈福,臣妾不觉得幸苦。”江素玉脸上泛现潮红。
齐枞汶无奈,这个王妃,从来就没听过他的话,还指望她成了皇后会有什么变化不成如今宫里的皇太后,太妃,都和他没有感情上的牵绊,为着孝道他能每日去给太后问安已经是极限,至于其他,只能让皇后去做了。
“母后及太妃那若有什么需要,定要仔细满足了,八弟九弟那也不要疏忽。”齐枞汶交代说,“朕已经答应八弟和九弟,等他们十七岁出宫开府,就准他们接母亲出去奉养,你仔细不要让两位太妃在宫里受委屈了。”
“瞧陛下说的,宫里谁会给太妃委屈受”江素玉笑说。
齐枞汶默,吴太后当皇后时憋屈,如今当了太后,你要说她依旧仁心慈爱,那怕是有些假了,不过齐枞汶也不在意。
“知道你身为皇后进宫来要给大家赏东西,不过还是留着等出孝后再赏吧。”齐枞汶说,“朕也要到出孝后再恩赏后宫。”
江素玉轻轻的嗯一声。
正事说完,这对夫妻面面相觑,竟是没有话说,齐枞汶强忍着和她一起用了膳后才回天清宫。
“云儿这个时候用膳了吗”齐枞汶在銮车上自问。
“贵妃娘娘用了一小碗米饭,一碗豆腐汤,吃的很干净。”韩兴在外禀报说,作为陛下的心腹,自然是要想陛下所想。
“怎么只有一碗豆腐汤”齐枞汶又皱眉,“就是茹素,也要换着花样去准备,每日那么辛苦,只吃豆腐汤怎么行,她从来不开口要求,膳房自己要做好。若是贵妃从太庙出来瘦了,朕可唯你是问。”
“那娘娘进太庙时就消瘦了不少,也不能指望娘娘在太庙还养胖了呀。”韩兴故作可怜的说。
“是啊。她瘦的那么厉害,朕还让她去太庙吃苦,真不应该。”齐枞汶叹息说。尤其是她为了朕,是那样的虔诚苦行。
不行,贵妃为朕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怎么能不让外人知道,于是在齐枞汶的示意下,贵妃在太庙的清修苦行渐渐为人所知。
起初人人听到消息,只道是陛下为贵妃造名,照贵妃从前骄纵的名声来看,贵妃能在太庙待够一个月都是了不起。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贵妃真能在太庙待那么久,除陛下初一十五去太庙上香外,他们从未听闻帝妃有单独见面,在场礼部官员也透出口风说,贵妃一身居士装扮,清净肃穆,仿佛要皈依佛门。
也任谁都没想到贵妃在太庙能做的如此好,能做到成日念经不断就已经很好,何况贵妃还在先祖像前亲力亲为,正应着那句侍奉先祖。
既然贵妃不是去太庙敷衍了事,此举还是挽回了不少名声,对她以贵妃之身进崇天门的逾矩也有了另外的看法。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陛下抬爱,难道还让贵妃抗旨不成
紫藤开花的四月中旬,齐枞汶在满朝文武的苦劝下出了孝,民间其实早已出了国孝,但是念及皇帝还在服子孝,也只能按下一应嫁娶,如今陛下终于想通了,他们也可以张灯结彩的准备亲事。
更有,陛下如今还年轻,后宫空虚,膝下更只有大公主一女,人人都期盼着能进宫侍奉陛下,再生下一儿半女,就是全家都飞黄腾达。
出孝的第一晚,齐枞汶是在地泰宫里安置的,第二天嫔妃请安看到皇后满面红光的样子,只能笑着互相恭喜。
余下是宋妃,贤妃,再三个嫔,连着五天,齐枞汶是雨露均沾,然后第六天上,韩兴亲自去太庙接贵妃娘娘回宫。
许久不直面阳光,秦云颐不自然的眯起双眼,“怎么还劳动了韩总管的大驾”
“瞧娘娘说的,小的有什么劳动不劳动了,陛下不能亲自来接娘娘,只有派小的来才能放心。”韩兴说,“娘娘请上车吧。”
等车在荣华宫前停住,秦云颐下车,看见长长的紫色花朵,“果然我没说错,这花开的时候可真漂亮。”
“娘娘先进去吧。”韩兴说,“小的回去复命,陛下很快就会来荣华宫的。”
“你可要陛下慢慢的来。”秦云颐笑说,“许久不见陛下,我得好好梳妆打扮才成。”
妙平领着众人在院前跪着迎接,“娘娘。”她眼含热泪,膝行向前。
“快起来。”秦云颐搀起她,“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娘娘才辛苦。”妙平说。
“大家都辛苦。”秦云颐说,“扶我去沐浴吧,等会陛下就要过来了。”
泡在热的皮肤隐隐发痛的热水里,秦云颐喟叹一口气,像是想把在太庙积累的阴冷湿气都叹出体外。她不觉得在太庙的日子苦,这出来的日子,才是真的苦。
“奴婢当初只道这荣华宫小而精致,直到皇后谏言陛下另选它宫为贵妃居所,奴婢才知道这荣华宫的位置是如何的紧要。”妙平跟秦云颐说些轻松的事。“幸好陛下没有允许,皇后说荣华宫太小,不能为贵妃居所,陛下便言明把旁边的甘泉共也划到荣华宫内,如今咱们的地方可宽敞多了。”
“是吗”
“得闲暇时我得好好逛逛。”秦云颐笑说。
直把皮肤泡成粉红色才出浴,妙平说到娘娘瘦了又忍不住要哭,“回来吃两天肉就长回来了,也值当你哭”秦云颐说,她揽镜自照,镜中的人皮肤白皙,带一点弱态,五官清丽,如出水芙蓉。
“如今荣华宫的人,背后什么主子都有。按照娘娘的吩咐,奴婢也没有特意去认识拉拢,只守着主殿和库房。”
“嗯。”
“这里所有的人我都不相信,全部换了。”秦云颐道。
“那其中也有背后没有主子的。”妙平迟疑的说。“有人来向奴婢打听消息,也有来向奴婢示好的。”
“离了我这处,她们也有地方伺候。”秦云颐说,“我没有必要一一去分辨,荣华宫里的人,我得自己挑,自己教。”
“娘娘,选哪套衣服面圣”妙安让人举着几个大木架过来,架子上配着一套套裙装,秦云颐起身挑选,草绿的抹胸描红洒金的曳地长裙,雪青色绣紫藤的长披风配上浅紫的披帛,秦云颐肤若白脂,这样的颜色也撑的起。
仙人髻,金累丝镶红宝五凤钗,指尖染到大红,口脂也一般鲜艳。
是秦云颐从前在王府喜欢的富贵打扮。
“娘娘。”妙安不解,“娘娘为何不像刚从太庙出来时那样装扮的素雅清新,也让陛下看了知道,娘娘在太庙可不是享福了。”
“陛下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在太庙的样子。”秦云颐笑说,“看了一年的素装,正是要打扮的艳丽些,让陛下看了喜欢。”
“圣人驾临荣华宫,荣华宫接驾~”太监细长的声音传来,秦云颐脸色古怪的看向虚空,“我第一次接驾呢”
秦云颐还没走出殿门,齐枞汶已经匆匆走来。
“陛下。”秦云颐一个蹲身还没下去,就被齐枞汶一把搂住,紧紧搂在怀里,“云儿。”
秦云颐的手也抱紧齐枞汶的腰,心神激荡,竟也低声唤出从前私下的爱称,“郎君。”
贵妃又在欺负人 第六章 胜新婚
帝妃二人旁若无人在殿门口相拥想要到天荒地老,只苦了跪了一地请安的人,不敢抬头,还是韩兴小声提醒,齐枞汶才牵着秦云颐的手一路走了进去。
坐下也不说话,只互相看着,活像一对痴儿女。
最后还是秦云颐先不好意思,偏头笑道,“十五日那天,陛下不是见过我”陛下初一十五都要去太庙,一个月总要见上两次,怎么还像许久没见过似的。
“父皇驾崩,朕留在宫里,一个月后才见到你的面,以为那是最长的分别。”齐枞汶叹道,“却不想这之后还会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别。”在太庙相见只用眼睛看,如何能有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实感。
秦云颐扣扣他的掌心,“我也想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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