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流

“我该走了，或许我们之后见面的日子会很多的。”那个人笑了一下，身体后倾着倒着走路，一边走，还一边朝叶宿挥了挥手，然后慢慢地从叶宿的视野里消失……





战流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个要见的人
早上醒了，叶宿也不知道昨晚已经睡了多久，在梦见了那个家伙之后，似乎也没有再做什么特殊的梦了。
也就是他说的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让叶宿有些在意而已。
从昨夜的纠结之中抽身出来，叶宿从床上起了来，然后简单打理了一下着装和仪表，缓缓走到了门前。
打开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叶宿抬眼便看到了叶问天朝自己院子走来的身影，依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装束。
“起来了？好巧。”叶问天的口吻一点也不像是对儿子说话的父亲口吻，更像是一个同龄人打招呼一般。
“嗯，是啊，好巧。”叶宿的心思乱了几下，但总归还是能说几句话的。
“走吧。”叶问天也没有多说，招了招手，示意叶宿跟上。
叶宿看着开始移动的叶问天，也快步跟了上去，他们离开了这个院子，离开了这个皇宫，见到了太多伏拜与敬畏，最终来到了一座府邸面前。
叶宿抬了抬头，看到了两个字：
若府
叶宿心里一动，偏过头，看了一眼叶问天。没想到的是，叶问天也没有回避叶宿质问的目光，转过头回应了过去。
“你不想见见吗？”
原本还有些什么话的叶宿，因为叶问天这句话而败下阵来，默默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倒不是没有人守着，只是在看到叶问天之后，没有人敢拦他们，走进去犹如无人之境。
在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些战战兢兢的人们，叶宿好奇地看着叶问天的脸，听他说，他的脸上其实是有一块面具的，只会对个别的人开放真容，而其他的人只会看到一张冰凉凉的面具。
可是，在叶宿的眼里，依旧是那个完美的脸部轮廓。
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叶宿也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这样一个地方，也只有好奇这个东西能让自己暂时忘却陌生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院子。
那个院子不大，从门的方向进来，两边都是翠绿的竹子，绿油油的，极为地养眼，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叶宿总觉得其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看久了心都有一些痛了。
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里面坐着一个男人，极具上位者的风范，而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紫衣翩翩的少女，局促略有一些期待。
原本没什么，可叶宿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退避的念头，明明有些想见的，为什么会想走？
叶宿被自己这种矛盾的情绪搞得有些懵，但看着叶问天走了过去，还在和那个上位者打着招呼，叶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于是，他站在叶问天的身旁，若梦站在那个男人的身旁，他们偶尔有过眼神交流，但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就又各自落到了别处。
更多的，还是乖乖地当一个从听者。
两个大人的谈话，叶宿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信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若梦的父亲，知道他是上六贵之一若家的家主，知道他和自己的父亲关系非常地好。
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冷不丁地两个大人的话题就落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若梦，你带小宿在若府里逛逛，很久都没来了，也该熟悉熟悉了。”那个若家家主忽然冲着身边的若梦吩咐道。
“叶宿，你跟着若梦丫头转一转，以前你可是经常来若府玩的，看看还能找回点印象吗。”像是已经商量好的一样，叶问天也转过头，对叶宿吩咐道。
两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同时说道：“好。”
说完，两人都同时愣了愣，看向了彼此。而这个时候，叶宿能感觉到，旁边这两个大人似乎脸上都有了笑意。
叶宿觉得颇有些尴尬了，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同样也有些不知所措的若梦，抬起了手，拉住了若梦就往外走。
一个人在前面拉着，另一个人在后面跟着，一直到走出了这个院子，叶宿才停了下来，看了一下周围犹如迷宫一样的格局，叶宿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叶宿感觉自己又有点尴尬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叶宿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了起来，然后抬头，看着若梦已经转过了身，拉着自己往一边走了过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在若府里转来转去，这中间看到的景色没有一样是落在叶宿眼帘的，叶宿能看到的也就是前面走着的若梦，还有拉着的手。
而这个时候，叶宿突然有了一丝丝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过去的某个时刻，自己也曾这样牵过一个人的手，同样的触感，同样的身影，同样的人。
心里当中那隐隐割裂的部分也渐渐有了愈合，好像身体里一直有什么东西空缺了，现在终于补上了一块。
“叶宿，你还记得我吗？”
前面的女孩忽然停了下来，背对着叶宿，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叶宿没说话，谎话谁都会说，但是他不想说谎，尤其不想对眼前这个人说谎。
“不记得了……对吧？”女孩替叶宿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里故作平和，却难掩其中的失落。
“嗯。”叶宿点了点头，诚实地回应了她。
“这个结果我早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心里不太愿意相信，所以也就没有细细地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知道了，心里还是会有一点难受。”若梦声音轻轻的很好听，可是叶宿却没有觉得心里轻松。
“没关系啦，忘了就忘了，现在再慢慢回忆起来就好了。”若梦的语调又有了一点上扬，听起来轻松了许多。
她转过身，看着叶宿，大大的眼睛里似乎在亮着星星：“就算没有想起来，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把之前遗落的东西再捡回来就好了，只要你还在就好了。”
似乎是不想让叶宿看到她眼睛里晶莹闪闪的东西，若梦在说完这些的时候又赶紧转了回去，嘴里还在说着：“好啦，我们不说这些啦，继续看看这若府的风景。”




战流 第一百零四章 拜访
若梦往前走着，却感觉到牵着的手受到了一股阻力，让她又停了下来。
“我的确不记得了。”叶宿的声音响起，慢慢悠悠的，像是自内心的感慨。
“嗯。”若梦点了点头，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是记得的。”叶宿又说了一句，听起来比刚刚的话更坚定了一些。
“什么事？”若梦忽然觉得刚刚落下去的心又回上来了，充满了期待，又有点彷徨。
叶宿张了张嘴，声音颤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喜欢你。”
话音的音弦落下了，周围忽然安静了几分，虽说还有风，还有虫鸣，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声响，但对于此刻的若梦来讲，好像耳边只有那句话的尾声，反反复复的。
话说出来了，叶宿突然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了，他也不是那种很擅长说话的的人，所以像这种话说完之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两人就这样停在了原地，谁都没有没有说话，但两人的手却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一些，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拉起了谁的手，可能是叶宿，也可能是若梦，他们终于又开始慢慢地走了。
这一次的散步，没有了刚刚的局促，反而很和谐，很平常，像是打破了两人的顾忌之后，终于可以坦诚相待了。
……
叶问天带着叶宿离开了若府，叶问天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叶宿在后面跟着，心里想着的是临走时他们之间的话。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吧……”
“嗯……”
“我会回来的。”
“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让叶宿忽然有了一丝丝的熟悉感，好像……在很久以前，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画面有些模糊，但总归还是能够分辨出一人一马，前面是一位紫色衣裳的女孩，身后是整齐划一，气势如虹的千军万马。
那就是当年的自己吗？叶宿问着自己，语气里似乎也找回了当年的那一丝丝风采。
“感觉怎么样？”
走在前面的叶问天一直没说话，突然冷不丁地，就冒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问题，让叶宿回过神，还需要慢慢地思索。
“我似乎……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只不过印象有些模糊。”叶宿不知道叶问天指的是什么，下意识地把自己当前的感受吐露出来了。
“那就挺好的了。”叶宿能够看到前面的叶问天点了点头，语气似乎也多了一点欣慰。
“你知道吗，像你这个年纪，迷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更多的时候，是跟着别人指的路，那些看起来美好的路，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
在沉默一会儿，叶问天忽然启了口，讲起了道理。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我不会怪你。
像我们这些人，几十年的光阴见的东西够多了，更不要说，几百年，几千年，甚至更甚者见到的东西有多少了，平凡的生活只是短暂的，更多的，是在了解了越来越多的事情之后，要做出自己的选择，而且每一个选择都不是轻松的。
成神，变强，凌驾于所有东西之上，这只是手段，那目的呢，又是什么？
像我，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保全你们，你们这些还活着的……亲人，让你们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而其他人，也有着同样，或者其他的目的。
你现在迷茫的，只不过是为了什么成神，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但我觉得让你见几个人，或许……会给你一些启示。”
“我明白了。”叶问天将话说开了，反而让叶宿心里的那点芥蒂忽然间烟消云散了，他理解了叶问天。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要去见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谁？”
“人族七将之一，逆天。”
……
夜有些深了，可叶宿的屋子还是亮着，他坐在桌子前面，翻阅着一本书，旁边还散落着几本书和零零散散的纸，但上面都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逆天。
功绩和传说，这些东西叶宿在人族，在风陨已经听了无数遍了，现在他要看的是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的资料越来越多，叶宿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厉害，将最后一本书放下来，叶宿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感慨，这家伙真厉害。
已经被关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选择投降吗？
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叶宿忽然之间对这个男人极为地好奇，是什么让他坚持了这么久，又是什么让他没有选择放弃自己人族的身份？
这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有答案。
……
清晨的光依旧很好，就像昨天在若府。
一大早，叶宿便和叶问天一起，前往了灭族领地的深处，前往了那个传说中的地方，灭祖山。
灭祖山，传说中灭族的起源之地，也是三十六灭诞生的地方，神秘而又禁忌。
一路上，叶宿虽然跟随在叶问天的身旁，但总感觉周围有一道又一道邪恶和警惕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贪婪的意思，仿佛如果叶问天不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些目光的主人就会蜂拥而至，将他吃得一点也不剩。
茂密的树荫将他们笼罩在其中，看不见天日，只能凭借着微弱的光线，寻觅着方向。
在走了很久之后，叶宿与叶问天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山前，前面有一扇大门，紧紧地闭着。
叶问天什么话也没有说，大手一张，直接握了下去，那扇大门忽然开始剧烈地摇晃，然后在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当中，缓缓地张开了大口。
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叶问天直接大步走了过去，叶宿也没有犹豫，紧紧地跟在了叶问天的身后，往里面走去。
就在他们二人完全走进了那扇大门之后，那扇打开的大门轰隆一声便又缓缓地关上了。
外面安安静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战流 第一百零五章 没有准备
今天，灭祖山发生了一件大事。
逆天死了。
这个被囚禁在灭族已经数不尽岁月的人族传说，至高的战力，在今天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竟然陨落了。
这个消息就连灭族深居简出的老祖们都惊动了，他们纷纷派出自己的后人或者手下，有的前往灭祖山去探寻情况，有的……则直接前往了灭族的都城。
因为……在那里，有两个人亲眼见着逆天是如何陨落的。
逆天是如何陨落的，这个答案叶宿是知道的，因为他就在那里，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自行了解，关于这一点，叶宿一直不懂。
周围的风呼呼地刮着，抬眼望过去，全部都是雾蒙蒙的略带暗色的云朵，云层有些厚，让他无法看穿，然后阅览下方的渺小的景光。
旁边是他的父亲，叶问天。
他歪着头看着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并没有看他，目光深邃地像化为了两汪深潭，幽幽深深的，看得有些发冷。
叶宿其实很想问叶问天，因为他很好奇逆天到底和叶问天之间说了什么，能够让逆天从容地选择了了解自己的生命，在生命散去的时刻，还选择看着自己，狂笑着，喜悦地，仿佛自己是叶问天带给逆天的一个惊喜。
他们到底都说了一些什么，叶宿感觉自己的心里并不仅仅是好奇了，更多的是迫切的想要知晓的渴求。
叶宿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这种感觉就像是噬咬人心的蚂蚁一样，在自己的心里攀爬着，时不时还要咬上一口，弄得叶宿心情极其地不舒服。
所以……叶宿也不再坐着了，他从云朵上站了起来，手插在兜里，背对着叶问天走到了云朵的边缘，学着叶问天的样子看着远方。
原本，叶宿以为自己不会平静下来的，毕竟这个事情只要一想想觉得就会引起不适感，但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当他远眺远方的时候，心里莫名地得到了一丝丝的安宁，随着时间的延长还在不断地增加着。
而就在叶宿享受这种宁静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叶宿转过身去，发现叶问天朝着自己走过来。
“他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看到叶宿转过身来，叶问天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只握着某个东西的手忽然伸出，递向了叶宿。
叶宿愣了一下，手很听话地就伸出来，只见叶问天撒开了手，一块说不清颜色与形状的物体掉在了他的手心上。
叶宿的目光一下子就吸引了过去，他盯着手里的东西在看，却也想不出用什么东西来形容它，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恐怕就是那种折纸的五角星缺了两个角的样子。
叶宿还想要继续看，但那个东西并没有再给他机会了，突然间就化了，然后消融在了叶宿的手里，突兀地让叶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叶宿缓过神来，赶紧抬起头看向叶问天，询问道。
“逆天王铠，这是他送给你的。”叶问天没有回避叶宿的目光，迎着它，叶问天的谈吐一如既往，只不过语气似乎更冷了一些。
“他是谁？逆天？他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我好像并不认识他。”叶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知道王铠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不明白的是那个男人在临死之前为什么要给他这个，难道……
这个时候，叶宿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的目光此刻有些摄人了，他问了心里想到的可能：“你告诉了他关于我的事情，不，确切地说，是你的实验成功了，你创造了我这样一个最有可能成神的存在，然后……”
“然后他选择把所有都赌在了你的身上，他的执着因你而消失了，所以他选择了死亡。”叶问天的眼神有些黯然，他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但既然叶宿已经猜到了这里，那他也无妨为他的猜测做出一个肯定。
“为什么？我自己都对我自己要成神这件事情都有所怀疑，为什么他却愿意倾注自己的所有，来赌我的未来，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叶宿看着那早已空空如也的掌心，眼神中涌动的都是迷茫，他不明白，他想不通，所以他此时想个孩子一样，执着地问一个答案。
“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来，成功的概率只有30%，但是如果是我的计划，那么成功的概率就是50%，甚至是60%，概率提升了这么高，我想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拒绝。”
叶问天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流露，他看着叶宿，没有安抚，而是用着一种客观陈述的方式，来对叶宿的疑问做出解答。
“可我已经还没有准备好……”叶宿明白了，可同时又有一种恐慌在心里蔓延着，他怕，他怕自己担不起这么大的期望，他怕所有人都给予自己期望，但自己最后却带给他们失望，他不想要这样。
“没有人会在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去面对问题，很多时候，问题不会给我们准备的时间，我们要做的，就是不管准备好还是没有准备好，都要学会在它来临的时候，去解决他。”
叶问天头微微低了一下，他看着眼前有些失措的叶宿，声音威严却又有一种奇特的安抚力，让听在耳中的人会慢慢平息心中的慌乱。
“嗯，我明白了。”叶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抬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那些慌乱和失措去掉了大半。
“下一站的目的地，我们快到了，做好准备。”叶问天垂了一下眸子，又看向了另一边，提醒道。
叶宿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可就在此时，整个云朵忽然剧烈地摇晃了几下，然后骤然间崩散了。
没有任何的防备，叶宿和叶问天直直地掉了下去。
“看来某个人不太欢迎我们的到来呢。”叶问天轻轻地笑了一下，一把抓住身边的叶宿，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边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任由着身体冲向了那里。




战流 第一百零六章 一个又一个
叶宿紧紧地贴在叶问天的手臂下面，跟一个调皮的孩子被父亲抓住，搂在胳膊下面是一样的。
他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周围飘落的都是雪，漫天的雪，下得不快不慢的，一伸手，就能抓在手心里。
冰冰凉凉的，和周围的空气一样，让身体有些发冷。
很快，他们就接触到了地面。
从叶问天的胳膊底下被放了下来，叶宿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其实是一座山峰，漫天飞雪包裹的山峰。
而这个时候，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衣服是白色的，头发是白色的，与整个天地的颜色都融为了一体，仿佛他就是雪，他就是这天地。
“我们要见的人，来了。”身边的叶问天点明了来人的目的。
“还真是一个特殊的客人。”
叶宿还想问点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个男人打断了，叶宿抬起头，发现他竟然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对，带你的徒弟来见见你。”叶问天冲着那个男人点了一下头，说出的话却同时让那个男人与叶宿发了愣。
徒弟？叶宿面色古怪地看着前面这个男人，虽说有点熟悉的感觉，但自己好像并没有和他打过照面。
而那个男人还好，只是身体僵了一瞬间便恢复了常态，他看着正在偷看自己的叶宿，心里竟然多了那么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
虽说是带自己去见几个人，但实际上，叶宿只是在一旁待着，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那里交谈，而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嗯……确切地说，更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有没有自己的存在，似乎交谈都能够进行下去。
然后，很快，他们之间的交谈结束了。
他们又要前往下一个地方，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除了那个融进自己手心的又一个王铠——寒泣王铠。
……
“哦？这就是你的筹码吗？”那个坐在屏风后面的人，说话的语气冰冷却又不失人气。
叶宿能够感觉到屏风后面的人在打量着自己，虽说有些不舒服，但叶宿还是坚持下来了，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在另一旁正有一个小女孩正在笨拙地捻着琵琶的弦。
动作标不标准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宿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莫名有一种眼熟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她一样，而且她的身边似乎还缺了一个人。
“还真是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和我，和周天，还有这样的缘分呢……”
叶宿冷不丁地听到了这句话，心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但后面的话却再没有了动静。
……
又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听叶问天说，这个地方就是灵族。
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叶问天忽然开始和叶宿商量起来，他突然提出想要将啾月带走。
带走……
叶宿犹豫了几下，感觉叶问天似乎很需要它，但自己的心里却又莫名地舍不得。
不过，在叶问天再三保证，啾月离开自己之后不会得到不好的待遇，反而会过上更好的生活的时候，叶宿心动了。
如果自己要成神了，那势必会和那个传说中的死神产生冲突，那么自己根本没有把握照顾啾月的周全，与其这样，倒不如给小啾月找到一个好归宿，这样对它对自己都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