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流

“说明……一旦碰面的话，他们必败无疑。”略微迟疑了一下，轩辕神涯还是恭敬地回答道。
“本命石是‘我’们的根本，一般情况下，‘我’们是绝不会动用本命石的，除非到了生死关头。看来，那另一个‘我’身边的小家伙还没有成长起来呢！”中年男人颇为感慨道。
轩辕神涯安静地站在一旁，但脸上却有着刻意压制的焦急。
“本命石，作为‘我’们的另一个身体，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的，也可以说成是‘我’们的第二生命。而‘我’们之间的感应，也是通过本命石作为媒介的……”与轩辕神涯形成鲜明对比的，中年男人反而是不紧不慢地给轩辕神涯做起了科普，颇为悠闲。
“老师，似乎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如果不抓紧时间，他们可就跑了！”终于，轩辕神涯是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急声道。
“神涯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脾气，有点急躁了。”中年男人负手在后，摇了摇头，接着道：“现在，那个‘我’动用了本命石，只要他把自己的原本命石的能量波动压制住，那么我们是无法感应到他的，而现在我们找到的都是没有压制住能量的分离出来的本命石碎片。就这么找下去，也是无用功。”
“那就没有办法了？”轩辕神涯眉头微锁。
“有，当然有，你真以为我会闲的没事在这里和你聊天吗？好好学着点，着急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得找对方向。就像这样！”中年男人身上的黄袍无风自动，一手凭空抓取，轩辕神涯手里那几颗已经失去光彩的黑石突然黄芒大作，爆发出来的光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让人不由得眼睛一眯。再一看时，那几颗黑石却出现在了中年男人的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成了一体。
如清风抚枝，中年男人大手一挥，融为一体的黑石随之爆成了一团黑雾，搅动着漂浮在他的眼前。而这时，中年男人闭合的双眸霍然开阖，仔细观察下，竟可现他的眼尾细细延长，然一道眸痕不知何时就已印在了黑雾之中。
“特殊系战术，命眼。”
混浊的黑雾如煮沸的水激荡地翻滚着，受着那渐渐清晰的眸痕的牵引，以不慢的速度横推了出去，任何的东西，包括黑暗都纷纷为其让开了道路。到最后，速度越来越快，竟在这黑暗的空间夹缝里产生了空间跳跃，势不可挡地冲向了那个方向。
咔，咔，咔咔。
眸痕所过之处，原本坚实的黑暗空间壁竟承受不住地纷纷碎裂，有些空间薄弱处裂开的缝隙向外望去，居然可以看到湛湛晴空和白云染染。
“什么声音？”
周天和叶宿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夹缝墙壁正在剧烈地晃动，谨慎得顿住了脚步。看着这即将崩溃的空间夹缝隧道，周天的脸阴了下来，然后似有感应一般，看向了后方。
“闪开！”
突然间，周天一把将叶宿拉到了身后，双手张开，对着前方重重拍了下去。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一道眸痕凭空出现在了周天面前，夹杂着团团黑雾毫不示弱地撞向了周天的手掌。
噗——
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那道眸痕直接在周天的拍击下凹陷变形，化为了晶莹的碎片，飘散在了黑暗中。“怎么会……这么弱？”看到自己轻而易举地就将来犯的攻击打得烟消云散，周天也颇为吃惊道。
“该你了，神涯。”
另一边的中年男人嘴角一翘，负手站在了一旁，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轩辕神涯的肩膀上。轩辕神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把斜插在后背上的玄黄色长枪拔出，持在手中，甩在一侧。
“地级战技，枪林。”
哗——
轩辕神涯手里的长枪微微颤动着，发出阵阵枪鸣之声，但轩辕神涯却抓在手里没有移动。忽地一声划空的吟动，玄黄色影子跟着轩辕神涯臂膀的甩动狠狠砸了出去……
而另一边，周天继续带着叶宿不断变换着方向逃窜着，猝然间一道长枪从周天脚下刺出，直捣向周天的下颚。瞬间歪了一下头，周天的脸上多了一道不浅的划痕，渗着殷红。但来不及多想，如雨后春笋般，跟在这杆长枪后面的，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枪芒从周天和叶宿的脚下刺出，根本来不及做多余的动作。
感受着这濒临死亡的凉意从空气里触到了自己的汗毛，叶宿大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能想到的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没想到……要死了，呵呵呵呵……
轰！
碎开了，所有的东西都碎成了稀烂，包括那无数从脚下疯狂长出的长枪寒芒，还有这黑暗的空间夹缝隧道，全都碎成了凌乱，只剩下了那满目的幽幽的黑色流光从眼前略过，直刺天穹。
“这……”
叶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停地下坠，呼呼的风声灌着从耳边擦过，恍惚了一下，喃喃道。
但很快，叶宿就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自己，带进了另一处黑暗里，还有流过耳边的那句话：“嘿嘿，运气不错呀，竟然逃了出来。走！”
侥幸……
叶宿闭上了眼眸，脑海里现在只有这两个字还在不住地盘旋着，白色身形一闪即逝……





战流 第六十八章 我们
命眼，特殊系战术，隶属于辅助型战术。其能力偏向于追踪锁定方面，但又不太一样。施展时是需要借助拥有被锁定者能量波动的物体作为媒介，利用眼眸施展战术，在空气里会产生实质的眸痕，在一定距离范围内，可以无视距离地击中目标，但这并不会对目标产生什么伤害，只是在目标身上留下了标记。而一旦在目标身上留下了标记，那么发动命眼的使用者就可以将攻击无视距离地释放到目标身上，或者将手放在释放攻击的其他人身上，那么与之有身体接触的其他人也能无视距离地将攻击释放到目标身上，但只限一次。一旦发动完一次攻击后，目标身上的标记就会消失，命眼该战术作废。
黑色的流光像是一种符号，标记着上面的天空，在白云丛动的蔚蓝里，是那么地耀眼。
“那是……”
“叶宿，该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站在街道的一个岔口，身着冰白色长衣的男孩望着天空，听到后面来人的声音，缓缓收回了目光，低头莫名叹了一口气，转身跟着后面的黄杉少年匆匆离开……
将语广场的外围，一个着装军绿色军装的男人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旁立着一位黄袍中年男人悠哉地斜靠在将语雕像旁，颇有意味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想到，让他们跑了……”沉吟了片刻，军绿色军装装束的男人抬起头，几有不甘道。
“无所谓了，跑了就跑了，命眼的效能也只能用一次，所以现在的确是没有任何办法再锁定他们了。”黄袍中年男人口吻里也听不出什么遗憾的意味，仰头打了个哈欠。
“可是，老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努力了就会有结果的，即使不尽人意，也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神涯，我说过，你的脾气太过于急躁，这对于你的为人处世和实力提升是有着很大的阻碍作用的，要学会静心。”轩辕神涯想说什么，黄袍中年男人挥了挥手，语重心长的话直接打断了轩辕神涯的一些想法。
“是，老师说的对。”
“这就是命啊……”黄袍中年男人莫名地感慨了一声，徐徐说着：“如果命不让我们这么做，我们又能奈他们怎样？神涯，你觉得这天地像什么？”
轩辕神涯一愣，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师会问这样的问题，迟疑了片刻，用了一种很不确定的口吻回答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老师。”
“算了，我给你说这些东西做什么，有什么用？”黄袍中年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咕咚——
忽然间，脚下的大地如痉挛一般震颤了一下。
“是那边！”轩辕神涯冷冷地看着一个方向，推断道。
同样也看着那个方向的黄袍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神色上有了一点变化。
呲呲呲——
“将军，临河大道东部一家饭店发生了恐怖袭击，蓝海城的城卫军向我们请求支援，是否准许？”就在这时，轩辕神涯耳中的微型耳麦传来了下级部门反馈上来的消息。
“准许！”
“将军，可是，他们……希望您亲自动手……”
“为何？”
“因为……根据有限的消息，出现在那里的……似乎是……之前出现在青林城暴雷学院的……代号煞神的那个……”
“我知道了，回复他们，我接了。”
“是，将军！”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
“怎么了？”待得轩辕神涯交代完事情后，黄袍中年男人打了个哈哈，晃到了轩辕神涯的身边。
“林渊，他出现了。”轩辕神涯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说了一句：“老师，我们走一遭吧。”
“嗯！”黄袍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便化为了两道流光飞向了天空，朝着感应到的那个方向掠去……
吱、啪！
复古的木门被轻轻地关上，略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冰白色少年和另一个黄衫少年。“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周天？”跟着周天回到了风陨学院招生处那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叶宿这时才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想去哪？”随便拽出一张椅子，周天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反问道。
“不应该是马上离开这里吗，我们刚刚还被他们追杀，更何况他的部队人马全在这里，我们留在这里不是准备自投罗网吗？”叶宿还站在原地，不解道。
“嗤——”周天忍不住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笑话一般：“如果我们现在就离开蓝海城才是自投罗网好不好？”
看着周天那忍俊不禁的笑容，叶宿倒也不笨，待得情绪渐渐冷静的过程里，低头仔细琢磨着，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周天，吃惊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离开蓝海城反而会更快地暴露我们自己？”
“别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是很肯定地告诉你，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是谁。这样的话，就说明我们就算从他面前走过，他都不会认出来，当时追杀的人竟是眼前的人。所以，现在的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又抽出茶盘上的一个杯子，周天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说得有点干涩的嘴唇，继续道：“如果你现在就离开了蓝海城，先不说你去哪，就说你离开后风陨学院的老师不会询问你的行踪吗？学生丢了，学校不会找？更何况风陨又不是一般的学校。这么一闹，你离开的消息至少会经转多少人的手？再加上轩辕神涯动用一下他的手下打听着消息，你觉得这两者一结合会有什么结果和联想？”
“那留在这里也太危险了，我……可以给学院导师找个理由离开这里，这样也不会引起怀疑吧？”叶宿不太确定道。
“不管你是怎么离开蓝海城，都会招来不必要的嫌疑。不管什么理由，你为什么非要在这段时间离开了蓝海城？只要稍微联想一下，似乎很容易和刚才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吧。”周天据理分析着，不时看看叶宿的反应。
“你敢保证留在这里百分之百不会有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旦再次被发现，在这里我们无路可逃，只能坐以待毙！”安静地听完了周天的分析，叶宿肃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并直直地盯着周天的眼睛。
“不能。”周天平淡地回答了。
“什么？”叶宿没想到周天会这么干脆地承认，他以为周天还会给出让自己心安的解释。
“所以，我这是在赌，赌我们在招生这几天是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赌的就是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选择。”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宿看到周天漆黑的眼眸微微闪着光。
“叶宿，我们不能逃，风陨的确是具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可是这也是建立在等价问题上的。如果轩辕神涯确定了你的身份，那如果他执意要杀你，风陨学院愿意为你挺身而出吗？一个是权势和实力如日中天的未来新星，一个是羽翼未满，不知潜力的小孩，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择？所以，我们只能选择这种宁可危机四伏地待在原地，也不能为了暂时的安全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没办法，这一次，我无能为力，只能赌！”
“所以，周天，在这里，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轩辕神涯非要杀我了吧？”叶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紫黑色眼眸尖锐地刺向周天。
这一句话问出了口，周天反而沉默了，手里端着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一言不发。
“就像你说的，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就连一个正脸都没有打过照面，就这样穷追不舍，甚至非要将我置之死地。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想想，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如果和我没有关系的话，那却还依旧要追杀我，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是你呢，周天？”
紫黑色的眸探了一遍又一遍，试图从周天脸上找出点什么，可惜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了。
“你说的没错，叶宿，你没有错，轩辕神涯也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
“‘我们’？什么意思？”叶宿一脸的困惑，显然没有明白周天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禁又多问了一句。
周天没有着急回答，只是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凝重不复以往，终究还是语重心长一声嗟叹：“唉，其实我并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你还小，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成长，至少我想放任你继续这么挥霍几年的光阴，哪知道……这个时间来的那么快，快得措手不及，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
叶宿没有吭声，就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周天会告诉自己答案的。
“叶宿，你可知周天这个名字并不止我一个人拥有，而是我们所共有？”




战流 第六十九章 交谈
“什么？”
周天这一句惊起了叶宿心里的千层浪，刹那间在脑海里流转过万千杂念，混乱的信息毫无章法，隐隐的，叶宿心里有了几种猜测，但每一种都太过惊世骇俗，让其内心澎湃，难以接受。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是处于没有肉身的灵魂状态吧？”周天的声音带着一丝沉意。
“知道。”叶宿回答得也很干脆。
“那你又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过是原有灵魂的一缕残魂吗？”周天紧跟着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叶宿眼眶微微缩了一丝，却没回答。
周天也没有等着叶宿给出答案，延续着上面的话无喜无悲道：“人有三魂七魄，而我不过就是其中一个简简单单的一魂。不过借助着秘法和本命石将自己锁在了这片天地间，没有像那些常规的灵魂去了另一个世界罢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只是原本灵魂的一魂，那是不是意味着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像你一样的残魂残魄，而且是可能还有九个？”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宿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一颤。九个？一个残魂都能这么强了，那九个岂不是，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那周天的本体得强到何种程度，是不是已经到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那种逆天级别？
可这么一个强悍无敌的人物又是怎么沦为了现在这种魂飞魄散的下场的，莫非是还有更为恐怖的存在还是其他原因？
“周天……那你……当年……”叶宿还想继续问什么，可是嘴唇却干涩地像是脱水了，最终还是含含糊糊没有说出完整的问题。
“当年？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笑了，失心疯地笑了起来，周天在说当年却像个孩子一样笑了。
“万年前吗？”终于，周天停了下来，自言喃喃：“当年的事我也想知道，可是就如灵魂一般，我的记忆也随着灵魂的散离也被分成了几份，所以灵魂残离，记忆不全啊！”
“不过，如果三魂七魄归一的话，那么有关周天的所有记忆也会恢复完整，而且方法也很简单，只不过……呵呵呵……”
“什么方法？”叶宿隐隐感觉得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与这个方法存在着莫大的关联，急忙问道。
“小宿，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蛊吗？”周天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叶宿一个问题。
“知道。”叶宿下意识应道，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周天，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
“把许多稀奇的毒虫放在同一个器皿里，让他们互相吞食，最后留下来的那只就可以被称为，蛊。好像啊——”周天特意将这个名词解释了一遍，语气里几多苍凉。
“将这片天地当做器皿，将我们十个残魂缺魄当做自相残杀的毒虫，然后或主动，或被动，卷入这场厮杀，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只至留下那活到最后的那个，就可以被称为，周天！”
“所以，明明就是自己，但一见面就注定是敌人吗？”叶宿轻声低语，再看向周天的时候，心里弥漫了一种淡淡的悲伤。
“当我们脱离了原来的灵魂独立出来的时候，我们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的附属品了，我们有着自己的情感和思想，自己的想法和意识，我们不想最后的自己变成那样毫无意义的存在，只是作为别人的一部分，而没有了我们原本的意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会这么想，他们也会这么想，只是在面对生死这回事，没有妥协的余地呀。”
说到了最后，周天笑了笑，漆黑的眼眸里燃着烈焰般的光。
叶宿怔怔地看着周天，目视他的笑颜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自始至终周天都在笑着，笑得坦坦荡荡，他不明白在面对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叶宿，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何要缠着你吗？”叶宿想得出神，周天却看了过来，淡淡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叶宿如梦初醒，下意识点了一下头，回答道：“记得，你说你在我身边是可以屏蔽死亡对你的召唤，不会被强制离开这个世界，但原理你没有给我说。”
“原理？这个世界形形**，什么都可能存在，不要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得到解释，因为我也不是全知全能，我不过只是比你多活了几年，见到的事比你多罢了。”周天笑着摇摇头，教训道。
叶宿若有所悟地低着头，手扶着下颔，作沉思状。
“所以，你觉得这个世界会不会有和你一样可以屏蔽死亡召唤的人？”周天引导着。
“有，我并没有觉得我是这个世界的例外，这样的的人恐怕还不止一个。”叶宿很快就回答了出来，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嗯，这就对了，我们今天碰见的那个轩辕神涯也是这样的人！”周天满意地看了一眼叶宿。
叶宿没有注意周天的反应，紫黑色眼眸流转，心里试图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屏蔽死亡的人，周天的残魂残魄，相遇，选择，自相残杀……”终于，叶宿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向了周天，眼神复杂不一。
“周天，难怪，这就是你与我交易中你隐瞒的真正条件吧！”叶宿苦笑了一声，无奈道。
“对！”周天没有否认，因为他知道否认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的两人已经共处在了一场纷争海洋上的一叶孤舟之上了。
“我没法退出了吧？”叶宿的声音很低。
“叶宿……”周天突然心里莫名涌上了一丝愧意，不管怎么说，他利用了叶宿这一点是确实存在的，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还没有那么天真，退，怎么退，如何退？啊。”叶宿声音沉沉的，说到最后，只有一声轻叹。
“如果你想，自离开蓝海城后，我可以给你选择的……”周天收敛了脸上的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说的话终究掩不了内心的愧疚。
但叶宿没有给周天说下去的机会，他打断了后面的话，认真冰冷地回了：“不用，我叶宿还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我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来都是顺我本心，如果我因为恐惧和害怕而背信弃义，哼，我枉而为人！”
“叶宿，你知道你这么选择会怎样吗？”周天盯着叶宿，严肃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不后悔吗？”周天又问了一句。
“后悔有用吗？”叶宿反问道。
“你知道，这才是第一个，以后可能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他们和我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而你只是一个连战士都没达到的小家伙，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周天还在问。
“周天，不是还有你吗？”叶宿却这样回答了周天。
“好！”周天简简单单就说了一个字，嘴角上扬了三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叶宿。没错，我利用了你，但我可以保证，我从没有害过你，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只要我活着，还以这种形式存在着，那我绝对会护你周全。”
“那个，周天，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得怪怪的，听得我有点不自在呀。”叶宿故作打了一个激灵道。
“因为这是爸爸对儿子的爱啊，小宿。”周天会心一笑，笑得很不怀好意。
“滚！”
叶宿怒喝一声。
“别闹别闹，我开玩笑，我们来说一下正事。”周天见势不妙，赶紧叫停了叶宿，正言道。
“什么正事？”叶宿收回了下一步的动作，疑问道。
周天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一字一句道：“活下去，以及在活着的前提下，如何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