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墓地,非请勿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玫
伊凡哼着旋律轻快的小调,一边把烤r_ou_翻了个面一边从兜子里拿了个果子擦擦啃了一口,半眯着眼看着亚历克斯在森林里拾柴火的苦逼模样。
光脑跟在亚历克斯身边,想来那些荤素不忌的弹幕让上校先生颇为苦恼,一张脸忽红忽白的走路都差点同手同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戳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秘心思。
巫璜吃掉了碟子里的烤r_ou_——期间狮鹫阿锦玩得一身水凑过来蹭蹭,蹭走了半碟烤r_ou_——把碟子和叉子放好擦干净唇角沾上的调味料,示意了一下亚历克斯的方向,“很有趣?”
他问得主体不明含混不清,但并不妨碍伊凡理解。
伊凡耸耸肩,回答得半点不拖泥带水:“挺想睡的。”
可以说非常直白了,直白到巫璜都卡在那想不起该怎么接着问下去。
看到巫璜的反应,伊凡哈哈笑起来,“别在意,就是说说啦,谈感情伤命,我不跟这种太认真的家伙玩的。”
他的语调轻浮,笑容甜蜜又邪气,那种漫不经心像是猫儿的慵懒姿态。但巫璜看得清楚,那双蜜金色的眼眸一片清明,冷静到近乎残忍。
招惹了太过认真的家伙,就得抱着同归于尽的觉悟。
这是伊凡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的秘诀。
比如他面前这位大人和那位黑烟先生,可是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能招惹的极度危险。
这么一想,伊凡发觉自己开始控制不住好奇心了:“您对那位先生呢?”
太过认真的另一面就是难以撬动,伊凡以自己作为黑暗j-i,ng灵玩弄人心的本能发誓,巫璜的攻略难度绝对是地狱级别。别说到生死相许的爱情,哪怕只是稍微撬出个松动都难于登天。
从巫璜对待亚历克斯这件事的态度上伊凡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待事物的情绪往往从“有趣”开始,然后也永远都只会止步在“有趣”。
一切都只是到手的新奇玩具,不多牵挂,也不多了解,高兴了就把玩一番腻了就丢到一边,可能过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伊凡毫不怀疑,即便是自己现在立刻当场死在巫璜面前,最多也就是让他挑挑眉梢,甚至不会有什么太多余的感情波动。
因为没必要。
就像摔坏了个漂亮的杯子弄丢了个好看的饰物,总有更新鲜更j-i,ng致的换上来。
但丹粟是不一样的。
巫璜从不会去比,也从来没有比较的必要。
巫璜并不排斥伊凡的这个问题,他侧着头仔细地想了一会,答道:“阿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想让我死的人。”
“所有人都盼着我活下去,长命百岁的活下去。”
“只有阿粟……”
“希望我能死掉。”
第16章
那只毛绒球一样的小狮鹫,最后被丹粟打包抱了回来。
狮鹫并没有巨龙那样护崽子的属性,幼崽从蛋里孵化之后就丢到育幼所去,多的是管生不管养的父母。
是以丹粟把小绒球抱回来的事情没有受到半点阻碍,懵懵懂懂的幼崽也还不到能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被抱到新环境也不慌张,左边嗅嗅右边闻闻,心大地占据了个舒服的地盘呼呼大睡。
应该说它真会挑地方吗?
巫璜转身就发现自己床上睡了个小绒球,见它奶声奶气软绵绵打着小呼噜的样子一时也不忍心将其叫醒,索性床足够大,能叫三四个人在上头打滚的床多了个小绒球也不妨碍巫璜躺下。
况且从活着的时候开始巫璜睡觉就相当老实,睡下去是什么样醒过来就还是什么样,死后这充其量算是闭目假寐的休息也不会突然让他长出三头六臂,要在床上来一出哪吒闹海。
小狮鹫睡得迷糊着一拱一拱蹭到巫璜边上——丹粟自然不会忘记把小绒球仔细洗刷干净,蓬松的绒毛里藏着若有若无的沉静檀香气,是能让人放松下来一夜好眠的气味。
靠在身边的小绒球身上带着兽类所特有的温暖,熨帖柔软像是个再合意不过的小暖炉,摸一摸还会翻身瘫平露出毛肚皮,睡得四仰八叉。
床边垂下重重帐幔,丹粟把飘来飘去不安分的光脑丢到窗外去看星星,自己靠在床边不远不近的位置守着。
屋里只能听见小狮鹫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安静到陌生。
没有巫璜一整夜一整夜不停的咳嗽声,仿佛要把整个肺呕出来一般嘶哑沉闷,一声声敲得整个宫殿几近死去。
那时候所有人都恐惧着听到这个声音,好像一声声咳嗽正在一点点吞噬巫璜所剩不多的生命。但所有人又惧怕着听不到这个声音,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巫璜真的死去。
巫璜是族中的大巫,只要他活着一天,巫咸一族就还能维持着超然世外的体面。
没有人希望巫璜死去。
人们为他筑起华美j-i,ng致的宫殿,搜罗来天下的奇珍异宝,但凡巫璜想要的,不论是深海的鲛人海兽,还是山中的宝石美玉,都会有人争先恐后地双手奉上,把宫殿装点得金碧辉煌,如同天上仙宫。
万事顺心,穷奢极欲。
这里来来往往每个人的眼里都透着谄媚,有所求三个大字几乎就写在脸上。他们卑躬屈膝,头甚至不敢抬得比丹粟这个仆从更高。他们称巫璜为“大巫”或者“先生”,明明是同姓的族人,却生疏得像是木雕神像与焚香的信徒。
他们奉上祭品,跪地祈求。
巫璜就是无所不应的神明,呼风唤雨窥探天机,满足信徒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仿佛永无止境的祈求。
而代价是一年里大半年都病得起不了身,能入口的只有寡淡如白水的甘露玉髓,再添上一碗又一碗苦涩腥酸的药汤。
有时候巫璜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松松披着外袍衣袖垂坠如羽,丹粟就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只鸟,被人类的贪得无厌七情六欲所束缚。
华美的金丝笼里,静默冷淡如同栩栩如生的假物。
甚至丹粟知晓自己也是挂在笼上的坚锁,缠在羽翼上的桎梏,因着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妄念不愿放他离开,一遍又一遍祈求他不要死去。
巫璜每次都说好,每次都是鬼门关前险之又险地走过一遭,最终安安稳稳地绑回那具破烂身子。
如他所求那般。
但巫璜还能记起最后一次——真是奇怪,那时候他虚弱得眼睛都睁不开,记忆却色彩鲜明得一切历历在目。
他病得快死了,这不是什么新鲜消息,族人们按部就班习以为常地守在他床边一声声哭求。族长,他的父母,父母在他之后生下的孩子,听上去似乎与他关系再亲近不过的人撕心裂肺般跪在床前求他活下来,巫璜却是连他们的面容也无法清晰忆起。
他的内心平静,听得一声声哭求也只觉得烦,愈发想寻个清静安宁。
他都安排好了,早在多年前就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连自己也没想过居然硬是撑了这么多年还没死。
唯独担心的只有阿粟那个傻小子,是不是又哭得两眼肿得像个烂桃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抽抽搭搭,要叫他每次都无奈地哄着千年王八万年龟,他肯定能活个万岁万岁万万岁。
——璜是祭祀北方的礼器,北方居住着四灵之中的玄武,龟身盘蛇。
这么说未尝没有几分巫璜自己都未察觉的嘲讽意味。
但是那天丹粟一滴眼泪都没掉,笑眯眯地摘了园子里新开的花c-h-a在屋里新换的瓷瓶里,语调寻常地说着外头天光正好花开了满园,又说起新来的舞姬纤腰明眸,人比花娇。
搭起高台,奏乐起舞。
丹粟开了一坛荔枝酒,说是去年酿的好酒,味道清甜,又有些说不出的呛口。
巫璜很久没尝过玉髓甘露之外的东西了,酒也不是他这个将死之人能随便入口的甜水。
但是丹粟倒了酒,他仰头饮尽,像是这个动作重复过无数次,早已有了说不出的默契。
……
请您死去吧。
……
好。
苍白的脸,缺乏血色的唇,整个人像是无瑕白玉j-i,ng雕细琢而成。哪怕已经闭上了眼没了生息,颊上晕开的也是桃花色的薄红,不见半分青气灰败,已死之人面如白蜡之相。
大抵当真是天上落下的仙人吧。
丹粟把巫璜手上的酒盏取下,酒里没有毒,是他j-i,ng心酿出的好酒。若是人间走一遭只尝过药汤苦涩腥酸的味道,未免太过可惜。
他像是看到了一只鸟从巫璜身上飞起,翅膀宽广洁白,眼眸明亮威严,优雅自若地舒展羽翼,从这个雕梁画栋的金丝笼中振翅高飞。
真好。
丹粟抹了把脸,发现自己流不出半滴眼泪,反而止不住地在笑。
真好啊。
……
窗外,光脑孤零零地漂浮着,尽忠职守地直播着满天星辰,为天文学家们提供准确可靠的第一手地球星象记录。
——感谢巫璜当年建坟墓的时候天空星象运转是严格按照实际星象一比一还原的,没有自己随心所欲瞎几把乱排,好歹让星际人民拿到手的天文资料确实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虽然因为一比一还原,计算出来的数据进一步证实了亚历克斯降落的地方是地球,而且是万年前的地球。
不过星星的问题并不怎么关联普通星际观众的事情,他们绝大多数也就感慨一句真好看顺便截个图当屏保,连哪颗星星是哪颗都认不出来。
现在他们的讨论重点已经转移到了亚历克斯和伊凡身上,间或带着巫璜和丹粟出场,快乐地讨论着感情问题。
就跟为什么你爱我我爱他的狗血爱情剧在星际长盛不衰一样,哪怕是感情区块活跃度不高的机械种也对于各种套路狗血喜闻乐见,尤其对象还是四个帅气俊美的男性。
咳咳,根据弹幕里潜伏的异形种爸爸现身说法,丹粟身上的黑烟凝实流动轨迹流畅优雅,在异形种里也是相当高水准的帅哥了。
“emmmmm异形种的审美我不懂……”
“感觉可以跟兽种相亲相爱了”
“喂前面,异形种爸爸看着你们哦0.0”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毛病啊,揉起来那么圆润可爱,有点想养。”
“对啊对啊,我一个机械种都觉得心动了。”
“话说李上校和黑暗j-i,ng灵那一对我磕了,感觉好萌。”
“那一对镜头少,但超好吃der~”
“黑暗j-i,ng灵不好说,毕竟没什么镜头,但上校绝对是动心了吧,弹幕里一问耳朵都红了2333333。”
“哈哈哈哈赌二十星点上校绝对还是处!”
“被问起来那个羞涩的小表情也是没谁了,明明我磕上校攻的啊!”
“前排洗洗睡吧,根据资料来说黑暗j-i,ng灵都是老司机,上校基本没什么成攻的希望的。”
“老司机 1,之前那个舔手指的镜头你们还记得嘛,撩得我当时就硬了!”
“记得记得!那一段我截下来了,色气度炸裂嗷嗷嗷!”
“黑暗j-i,ng灵一眼看上去就是又欲又撩的脸嘛,眼睛往镜头一扫满屏都是我可以哈哈哈哈。”
“噗我把截图上传了,地址ufftytyfrd,大家需要自取。”
“前排我爱你!你这个魔鬼!”
“这个我可以!太j-i儿刺激了hshshshs[捂鼻]。”
“舔个手指舔得我满脑子都是ooxx,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喂qaq!”
“想到上校每天跟这个男人朝↑夕↓相↑对~”
“上校肯定也是夜↓不↑能↓寐”
“前面是魔鬼吗2333333,上校他还是个孩子啊(不)。”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上校捡柴火那一段,镜头有扫到后面的黑暗j-i,ng灵,全程都是[盯——]这个表情哈哈哈哈哈。”
“还有这种糖的吗?!我都没注意到!”
“锁了锁了,把这对给我锁死!”
“其实我更在意‘大人’和异形种爸爸那一组来着,互动甜得发齁!”
“就差掰开嘴糖往喉咙里怼了[狗头]。”
“晚上睡一间房啊,动不动就搓成个球盘啊,漫天狗粮撑死人嗝。”
“小哥哥看到异形种爸爸笑容甜度都上升十个百分点,闪闪发光苏得我原地去世。”
“我还看到异形种爸爸偷偷用黑烟勾搭小哥哥,缠在手腕上爱心十连也是很会撩了嘻嘻。”
“卧槽异形种还有这种c,ao作的吗?!”
“上校和黑暗j-i,ng灵是情窦初开那种朦朦胧胧的悸动,这一对就完全老夫老夫的默契了。”
“一抬眼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出现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
“我有个截图来着,等我找找待会传上来,那个眼神变化你们仔细品一品。”
“小哥哥看着对方的时候眼神真的是绝了1551。”
“那种一点点光从最深处滚烫得流淌出来的感觉,不动声色又根本藏不住的欢喜呜呜呜呜[捂嘴爆哭]。”
“又默契又温存,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论异形种的正确征服方式#(此处需@机械种)。”
“哈哈哈哈哈@机械种没毛病,都是被异形种入侵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滑稽]。”
“机械种哭晕在厕所哈哈哈哈哈。”
“人类种的种族融合能力果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2333333。”
“不是有专家昨天就说了,人类种基因的可怕适应性就是因为这种从远古时期开始的多种族共存互通来着。”
“人类种跟异形种谈恋爱,机械种被异形种打爆狗头,真实心疼了。”
“而且根据资料来看当时的地球应该本来就存在多种智慧生物,像是人类啊,黑暗j-i,ng灵啊,据说还有妖怪之类的生物,生活习惯跟大多数星球的单一智慧物种差别很大。”
“地球多智慧物种共存和通婚奠定了人类种基因可塑性的基础——这是我导师的推测。”
“难怪最开始进入星际的人类种一点也不在意种类差别跟机械种都能谈恋爱……对人家来说我们那时候只允许种内通婚才很奇怪吧……”
“人类种:这些沙雕怎么肥事,正常谈个恋爱都要叽叽歪歪[白眼]。”
“尤其是海系兽种和羽系兽种我记得特别受人类种欢迎来着?”
“据说是外形跟地球原本叫做“人鱼”和“天使”的物种很相似,通婚会比较有熟悉感。”
“唉,当初舰队救出来的全都是纯人类种,要不是有文字和图像资料,地球肯定要被当成是单一智慧生物星球了。”
“不是说是因为地球爆炸前环境极度恶劣,别的物种都消失了的缘故?”
“对对对这一段我记得,什么天空漂浮着厚厚的霾云,再也看不见飞翔的天使啥的,可惨了。”
“水中的j-i,ng灵也不见踪影,从此鳞片的光斑只存在于回忆,这是人类种贪得无厌的原罪。”
“这段超级催泪嘤嘤嘤。”
“大家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活着呜呜呜,人类种太惨了qaq。”
第17章
这注定是一个不怎么平静的夜晚——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巫璜从假寐中睁开眼,靠在怀里的小狮鹫若有所觉,奶呼呼地哼唧了两声。
“有人进来了。”巫璜说道。
起尸之后随着时间增长他对于坟墓的掌控力在逐渐增强,一个小小的空间波动逃不过他的感知。
不是像亚历克斯那样因为意外误打误撞掉入,而是自己主动走了进来。
像是挖空整座山也要寻到入口的盗墓者,或是为了秘境封锁整座山岭的修士。
丹粟应得不疾不徐:已经叫人去处理了,您不必担心。
他没有半点惊讶。每隔一段时间坟墓里就总会碰上闯入者,人多势众也有单枪匹马也有,走了一波还有一波,像是永远杀不干净的害虫,所以他早已设计下重重障碍无数机关陷阱,即便是通天彻地的修士,每一次来也免不了留下一多半。
一身的灵气补充了坟墓的力量循环,储物法器里的积蓄填充进仓库,只可惜死了神魂就散了,丹粟身上的黑烟虽然能把死尸变成守卫坟墓的傀儡,却也没办法让他们继承生前的一身本事,只能做成稍微强一点的傀儡,血厚速度快相对没有普通傀儡那么容易折损。
闯进坟墓的几人遇到的就是这样一只尸骨傀儡。
飘散着迷雾又飞舞着闪光蝴蝶的森林里,面容僵硬苍白的尸骨傀儡从树后现身。它死得利落干净,尸身保持得也还算完整,蝴蝶翅膀幽幽映在它身上,依稀可以看出五官俊朗身姿挺拔,生前大抵也是哪个门派的天之骄子。
它的速度极快,移动时只能看见个残影,力气也大,抬手轻易折断了合腰粗的树做兵器。空洞浑浊的眼睛只剩下装饰效果,但是傀儡对于气息敏感,所有并不属于坟墓的存在在它面前无所遁形。
不过这次的入侵者能力要比那些见了傀儡只知道喊着“粽子”转身跑的盗墓贼好一些,硬扛着叮铃哐啷打了个热闹,老远都能瞧见武器上亮起的光。
就在打斗现场附近的亚历克斯理所当然地被惊动了。
他本来就有点睡不着,想着巫璜问起的事情。
白天巫璜和他们一起在河边烧烤的时候,问起了他从星际带来的那些东西——光脑已经被巫璜弄成了直播专用,武器收在仓库里巫璜也没有太大兴趣的样子,被问起的是那块从小到大亚历克斯挂在脖子上的祖传宝石,和他的光脑武器救生舱一起成了巫璜的所有物。
咳咳,他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还被伊凡翻了个白眼,黑暗j-i,ng灵一边削着箭尖一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亚历克斯的真实处境。
“别说你的东西,你自己都是大人的所有物。”
是什么给了你这里还会和星际一样讲究人权的错觉,被巫璜下令救回来的就是巫璜的东西,只不过是这位大人脾气好喜欢放羊吃草,才没让你体会一番封建时代底层劳动人民的水深火热。
巫璜问起的,也正好是亚历克斯挺记挂着的。那块宝石在他们家代代相传,没什么特殊功效也不是特别好看,扫描显示结构类似树脂和某种昆虫分泌的硬化胶质,严格来说都不能算是宝石,只是普通的硬化聚合物罢了。
但那是他们的先祖从地球上带走的最后的东西,也是唯一在漫长岁月里保存下来的东西,哪怕只是块普通石头对他们来说也和稀世宝石无异,无时不刻提醒着他们人类种最初的来处。
巫璜仿佛是随口一问,那样灰扑扑随处可见的硬化聚合物在此时的地球毫无价值。他更像是好奇亚历克斯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么一块普通石头,然而亚历克斯的直觉总提醒着他巫璜的话里透着几分意味深长,又像是从他的回答里弄明白了什么事情。
可具体是什么情况,作为当事人的亚历克斯一无所知。
进而也就让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听到外头的动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怎么了?”亚历克斯推开窗,敏锐的嗅觉告诉他风里传来的不仅有草木的香气,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没什么。”伊凡往窗外瞄了一眼,见惯不怪地打了个呵欠穿上外套,“有入侵者。”
作为坟墓里住了有些年头的居民,入侵者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十天半个月的总能看见几个。
“要去看看吗?”伊凡这么问,已经在衣服外披挂上轻甲带上兵刃,并不准备在屋子里老实待着的样子。
在最初对于入侵者的新鲜感消失之后,三五不时钻进坟墓里的耗子剩下唯一的作用就是消磨他对于杀戮和鲜血的渴望。上头压制着最终boss的坟墓禁止内耗,以暗杀为主职拿虐杀当消遣的黑暗j-i,ng灵也就只好在入侵者身上解放天性了。
希望这次的入侵者一定要耐玩一点啊。
伊凡露出个甜蜜的笑容,藏在y-in影里的眼睛如融化的蜂蜜黄金,流淌着说不出的邪恶与危险。
亚历克斯本能地战栗了一瞬,可同样也直觉伊凡对他并没有威胁——作为祖上与兽种通婚的人类种,亚历克斯有着野兽一般对于危险的感知。
“等我穿个衣服。”亚历克斯难以抵御亲眼看到古地球小规模战争的诱惑。
即便是古地球那消失得七零八落的历史,也有过零星对于战争的记载,从中依稀可以窥见古地球军事发展的辉煌。
更不要说最初人类种就是靠着战争起家,承袭自地球文明的战争智慧干天干地差点干翻了整个星际。
他有点惋惜光脑不在身边,不然这是多好的战争史资料。
金钱与财富化成的蝴蝶在林间不知疲倦的飞舞着,夜晚的森林与白天如同两个世界,黑暗中窸窣声响与扭曲变幻的黑影,风中也透着吹进骨子的寒凉,蝴蝶身上微弱的光只透出诡谲y-in森,构筑出y-in冷可怖的氛围。
伊凡的呼吸变得绵长微弱,脚步声轻巧混在窸窣声响之中,几乎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
循着战斗的声音就能找到入侵者,对方没有任何遮掩行踪的意思,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亚历克斯能勉强听懂一点,却并不能理解具体含义。
“t呢!t顶上去!”
“位置!怪狂暴了!”
“奶跑快点跟上!c,ao!”
“上驱散!!!”
应该是某种军事术语。
亚历克斯推测,蹑手蹑脚跟着伊凡靠近,跳上最近的树悄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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