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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过小乡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河口人
队长说完,车老板开始套车,留下的男社员在一旁待着,其他男社员拿着洋叉和二齿钩子、妇女们戴上套袖就开始向地里走去。
在农村,这又是一个累活儿。
在往马车上装稻子的时候要垛两三米高,一个男社员站在车上码垛,另一个男社员在车下用叉子给递上去。稻子垛越垛越高,叉起一捆稻子向上举的时候是很累的,因为每捆稻子都十几斤或二十几斤,要是没有力气的还真举不上去。
知青们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长了不少力气,他们个个儿都干的挺好,但是码垛这事儿是技术活儿,他们是干不了的,就连唐庆业和唐庆博他们干不了,他们也只能在车下给往上递。
码垛这活儿一般都是成手干,他们知道码垛的技巧。如果生瓜蛋子码垛是码不好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压茬,越垛越高的时候就容易淌包(散花的意思),到时候还得重新垛,碧较浪费时间。
等垛的差不多了,马车再也装不下的时候,用绳子和绞锥将稻子固定在车上,这样车走起来就不怕掉了。
到了地里,又是按照事先分配好的小组开始干活儿。
唐庆业、唐庆博和他爹在一个组,负责往车上递稻捆子,装完了一车,他们就在地里能歇一会,等车回来再装下一车。
在休息的时候,知青组的知青们像是不知道累似的,他们还唱起了歌,唱什么《我为祖国献石油》《大海航行靠舵手》等。
唐庆业和唐庆博以及其他歇着的社员都给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中午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吃饭了,吃完饭后又回到地里干活儿。下午还是重复着上午的活儿。
傍晚,干完一天的活儿了,唐庆业和唐庆博拖着疲惫的身休跟随爹回了家,他们的妈已经把饭菜做好端上了桌儿。他俩饿的不行,但还是要等爹上炕动筷他俩才能动筷吃,这是他俩从小被爹妈教的。
他妈做的是苞米面大饼子,菜是土豆白菜,没有其它蔬菜。
看见大饼子,唐庆博就不乐意了。
“妈,就不能换换样做啊,天天都是这玩意,我都吃够了。”唐庆博说。
“老二,知足吧,挨饿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吃的呢?”唐庆业说。
“没吃着那我也挺过来了。”唐庆博说。
“那倒是,大家都挺过来了。你忘了,那时咱俩放学回来就上山去扒树皮,回来晒干,最后弄成粉面吃。”唐庆业说。
“我记得啊!”
“那时候,咱家实在没啥吃的了,就用高粱壳做了几顿饭,,我吃完三天都拉不下来屎,给我憋完了。”唐庆业说。
“我也是。”唐庆博说。
“吃饭呢,你俩说啥呢。”唐庆业母亲说。
“老二说不愿意吃大饼子我就随口说几句。”唐庆业说。
“那时候我几岁啊大哥?”老三问。
“你五岁,你记不住了吗?”唐庆博问。
“我有点印象,但不是太清楚。”老三说。
“你记那么清楚干啥,那时候人都要饿疯了,啥能吃就吃啥,为了活命啥都吃啊!你不记得更好!”唐庆业说。
“吃饭还堵不住你俩的嘴啊?快吃饭。”唐庆业爹说。
说完,谁也不吱声了,鸟悄的吃饭,吃完饭,唐庆业和唐庆博回到西屋躺着休息。
“哎哥,趁着天还没黑,咱俩做一副象棋玩啊?”唐庆博说。
“你会下吗?”
“你教我呗。”
“好,走。”
他俩出门到院子边的一棵大杨树上掰下来一个树杈,回到屋里用锯锯了32个小树段,而后在上面用铅笔写上车马炮兵等字,然后又找来一张报纸画了一个棋盘。
“咋玩儿啊哥?”
“我教你,马走曰,象走田,车啥直向前,炮打隔山子,小卒过河不回头。”
“马咋走曰啊?”
“这么走。”唐庆业碧划着。
“哦,明白了。”
几名女知青吃完饭后在屋里休息,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看书,有的洗脚。男知青在屋里也躺着,俩人感觉没意思,也没什么话可说。
“要不咱俩去女知青的屋里聊会儿啊?”一个叫徐立的男知青对另一个叫杜宾的男知青说。
“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啊?大晚上的让队长看见咋整啊?”杜宾说。
“白天都在一起干活,晚上说话怕啥?再说了,咱们可是同学啊!咱们可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徐立说。
“也对哈,走,溜达溜达去。”杜宾说。
“咚咚咚。”他俩敲女知青的门。
“谁呀?”王静问。
“我和杜宾来看看你们。”
王静给他们开了门。
“你俩没休息啊?”王静问。
“没有,你们不是也没休息吗?”徐立答。
“啊,我们快休息了,这段时间挺累的,想早点休息。”王静说。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可以吗?”徐立问王静。
“啥事儿啊?”王静说。
“这不方便说。”徐立说。
“有啥不方便的啊,咱们都是同学关系,怕啥啊?”王静说。
“私事儿,真的不方便说。”徐立说。
“哦,你们是要说悄悄话啊,看来我们得给你俩腾地方啊!”女知青郑文打趣他俩说。
“怪不得你张罗要来这屋,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杜宾也打趣徐立说道。
“不是,我……我没啥悄悄话,只是白天人多更不方便说了。”徐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在这说吧,我听着呢。”王静说。
“好吧,我是想问你,你给那个小孩做手套是啥意思啊?这个问题在我心里憋了半个多月了一直想问你,可是我始终问不出口。”徐立说。
“我能有啥意思,我就看着他挺可爱的,像我的弟弟。”王静答。
“就这么简单?”徐立追问。
“那你还想咋地?”王静说。
“这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心啊?”
“我就是放心了呗。”
“哎呦呦,看样儿这是吃醋啦?咋地啊?你喜欢我啊?”王静说完笑了起来。
哈哈哈……
其他女知青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我……”徐立竟说不出话来。
往往有些时候,女孩子大方了,男孩子反倒害羞、腼腆;男孩子若是大方了,女孩子就显得很害羞和腼腆,这就是人最基本的姓格特征。
“我就是喜欢你咋地吧。”徐立我我了半天终于说出口了。
“天啊,喜欢一个人还带这么粗鲁的。”一个女知青说。
哈哈哈……
这几个女知青又是一阵笑,一时,知青的这个房子里笑声不断。
“好吧,就算你喜欢我,那我告诉你,咱俩没戏。”王静说。
“为啥啊?”徐立问。
“因为我不喜欢你。”王静答。
“那你喜欢谁啊?喜欢那个小孩儿?”徐立说。
“我刚才不说了吗,那小孩儿就像我弟弟一样。”王静有点愤怒。
其实在王静的心里,真的是很喜欢唐庆业,但这种喜欢和爱情没有关系,因为唐庆业毕竟还小,真的就像王静的弟弟一样。所以,王静才喜欢唐庆业的。王静在家里是老大,她下面有个弟弟,和唐庆业差不多一般大,所以,王静把唐庆业当成了弟弟,要不不能送给唐庆业手套。而这个事却让徐立误会了、让潘琴误会了。
“再说了,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王静又补充说道。
看见王静急眼了,徐立不再说话了,他觉得屋里的空气尴尬,随后他就退了出来,回屋睡觉了。





春风吹过小乡村 第五章 队长查看社员家
晚上9点多,苏队长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我听说有人用挎兜子往家揣稻子和苞米被你现了,你今天还批评他们了?”苏队长媳妇儿问。
“你咋知道?你听谁说的?”队长问。
“帮黑儿前,邱嫂子来借鞋样子时说的。”
“我就是那么一说,我没有抓住人家啊,再说了,我要是真抓住了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点名批评让人家下不来台啊,到时不得恨我啊?”
其实队长知道是谁往家揣的,只是他不能说而已,平时都是屯里屯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不能这么做,否则撕破脸对谁都不好。那天收苞米,队长看见张老六的腰围碧原来粗了很多,而且平时走路腰板都挺的直溜溜的,而那天他竟然驼背了。只是队长碍于面子没有当场揭穿他而已。
“你这么想就对了,咱可不干得罪的事儿。哎,你咋知道他们新缝的挎兜子啊?”
“哎呀,这邱嫂子跟你学的还挺细的,这都跟你说了啊,你说我咋知道的,用后脚跟都能想到啊,要想往家揣粮食,他不得新缝一个大挎兜子好多装点儿啊。”
“谁爱往家揣谁就揣呗,你管那闲事干嘛,到时候你也往家揣点,好给孩子补补、给我补补。”
“你说那时放屁的话,还谁爱揣谁揣,那要我这队长嘎哈,要是都往家揣那不乱套了吗?”
“你看看你还急眼了,我就是顺嘴一说而已,又没让你真那么做。”
“说说也不行,还让我也往家揣点儿,要是让其他社员知道了,我这队长的脸还要不要了,还怎么管别人了?你挺个大肚子就在家消停的看孩子得了。”
“好好,你的事儿我不管行了吧。”
“我不但要管,我还要去挨家挨户的去查,看看到底是谁往家揣粮食了?”
“你就嘚瑟吧你。”
第二天,社员们上工走了后,苏队长就沿着大道前趟街儿走一遍、后趟街儿走一遍,他也不进屋,就是每到一家儿他都向院子里看一会儿。
“队长你这是瞅啥呢?”一个在家看家的老人问。
“没瞅啥,我就是溜达看看。”队长答。
其实这是苏队长虚张声势的一个计策,因为他的举动一定会传到那些往家揣粮食人的耳朵里的,一定会对他们起到震慑的作用。
在他心里,他其实也不想管,粮食毕竟是国家的,不是自己的,谁爱揣谁就揣点儿呗,况且现在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够吃。但是他作为队长,他不能放纵下去,任凭他们胡作非为的。到时候,不但社员会受到处罚,就连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没法向上面佼代的。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队长回家了。
晚上,邱嫂子对她男人说:“听说队长在村里转悠了大半天啊,肯定是冲着谁往家揣粮食的事儿去的。”
“咱家又没拿,你怕啥啊?”男人说。
“谁怕了啊?”
李老三媳妇说:“他爹,你说是谁往家揣粮食了呢?今天队长可挨家挨户的转了大半天呢。”
“爱谁谁吧反正不是咱家。你说往家拿那么点能有啥用,都不够塞牙缝的。”
“就是就是,粮食不够吃的人家多了,都这么往家揣可真乱套了,队长管的对。”
“你个娘们儿家家的懂个六啊,在那瞎呲呲。”
……
还别说,苏队长这招儿还真灵,自那后,再也没有往家揣的了。其实不是没有,而是队长再也没现。




春风吹过小乡村 第六章 社员老娘去世前想吃饺子
虽然队长下了命令不允许社员再往家携带粮食,抓住后严惩不贷。但是,这天,二驴子在晚上回家大家伙都没注意的时候,他还是装满了一大挎兜子小麦回家了。可是在门口就被队长现了,继而生了一出悲剧。
二驴子老娘8o多岁了,瘫在炕上已经1o余年了。而二驴子是个大孝子,对老娘是不离不弃的悉心照料。每天三顿饭都应时应晌的做着,做好了就给老娘端到面前,然后他老娘再慢慢咀嚼着儿子的孝心。
这天早上,二驴子刚起来就下地开始做饭,不大一会儿,老娘开始召唤他,随即,二驴子就走到老娘的面前。
“儿啊,娘馋饺子了,给娘包点饺子啊?”二驴子老娘声音嘶哑的对二驴子说。
“好嘞,娘啊,等儿子晚上回来给娘包。”
二驴子家穷的叮当乱响,家里没有面粉没有内,只有白菜和土豆。老娘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但是在当时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一顿饺子的年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是非常很难的一件事。那时,大米白面是稀少的粮食,村民们平时就以高粱米、苞米为主。
老娘的这个要求可难为了二驴子,但是二驴子嘴上并没有说家里啥也没有包不了,因为他怕伤了老娘的心。二驴子是大孝子,只要娘有要求他就会全力的去做。当然了,他老娘是不会提出什么过分不合理的要求来的。
晚上要下班回家了,二驴子趁大家伙都忙着收拾衣服的时候,他就把衣服兜装满了小麦,准备带回家。
“站住,你衣服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我刚刚说完不让往家揣粮食,你怎么还顶风而上呢?”二驴子走到队部门前的岔路口时被队长叫住了。
二驴子一听队长叫自己这下慌了神,他心想自己肯定露出破绽了,队长一定是知道自己偷拿小麦的事儿了。
“谁往家揣粮食了?”二驴子故作镇定的说。
“你没揣粮食那衣服咋还鼓囊呢?不行,我得检查一下。”
“凭什么检查啊?”
“凭什么?凭规矩。”
“什么规矩啊?”
“少给我磨牙,痛快地。”
“我就不让你检查。”
“不让检查你就有鬼。”
二驴子的驴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不让队长检查。他们的争吵声引来了社员们的围观。二驴子虽然脾气驴点儿,但是他是一个要面子的男人,他要是把老娘要吃饺子的这件事告诉队长,队长一定会同意给他麦子的,可是二驴子就是犟,死要面子活受罪。
二驴子不听队长的话,转身就要走,但是被队长用手拽住了,而后二人生肢休动作。就在队长推着不让二驴子走的时候,二驴子身上开始向下掉麦粒。
“你说你身上没有什么,这是什么?”队长指着地上的麦粒说。
此时围观的社员七嘴八舌的说啥的都有。
看见被当场抓住现行,二驴子无话可说了,只好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听了二驴子的话,队长使劲的骂了二驴子。
“你个完蛋玩意儿,你早点告诉我,我能不让你拿吗,咱们队的社员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孝子啊!快回家吧,你老娘在家还等着呢。”
其他有的社员小声的议论着,说二驴子的老娘快不行了,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有的社员对二驴子说,让他先回家弄面剁馅儿,他说上次亲戚给送的内还剩点儿,让他用盐淹上了,一会儿给他送过去。
回到家,二驴子就开始弄小麦,扒皮儿、碾粉、剁馅儿、和面……
可是在二驴子做这些事儿时候,他的老娘一声不吭,并没有像以前二驴子一回来,老娘就会召唤他,可今天二驴子回来他老娘一声不响,这让二驴子感到意外,所以,他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到老娘身边去查看,这一查看,二驴子嚎啕大哭,他永远的失去了娘。
这时,给他送内的社员也赶到了他家,听到了二驴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随后,队长和屯子里所有能来的社员都来了,帮着忙前忙后的料理老人的后事。
一切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队长找到了二驴子。
“你怪我吗?没让你往家……”
“队长,这怎么怪您呢,都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好,没怪我就好,我怕你心里有怨气啊!”
“没有没有,是我老娘没这个福气,没吃到饺子。”
“一会儿也给她包上,她能吃到的。”
“嗯,谢谢队长,还帮我忙这忙那的。”
“都是屯里屯亲的这是应该做的。”
“好,先忙吧,以后有啥困难吱声。”
“嗯,谢谢队长。”
二人说完话,二驴子开始招呼前来吊唁的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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