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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朱砂抬起手,爱怜地替小家伙轻轻抹擦去他嘴角的涎水沫子,也微微笑了笑,对小家伙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娘亲和阿离一块儿出去看看,可自己能走?不能的话,娘亲可以抱着你。”
“不用的不用的,阿离自己可以的!”小家伙已习惯了所有事情都自己先来,不行了才寻帮助。
朱砂没有执意,只是在旁看着小家伙从床榻上挪下来,蹲下身子自己穿上了他的鞋子。
那些小鸟儿依旧围在他身边,啾啾地叫,就像在与小家伙说话一样,不时还用脑袋轻轻碰碰小家伙的脸颊,就好像在亲吻小家伙一样。
这个孩子与他的爹爹竟真真是能听得懂这些鸟兽的话?
朱砂也仅仅是觉得诧异而已。
因为事实就在眼前,况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听得懂鸟兽之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朱砂与小家伙出了屋,续断公子已是坐在院中海棠树下的木桩凳子上,见着朱砂与小家伙,微微一笑,道:“姑娘早,小娃儿早啊。”
小家伙站在屋檐下不敢动,不敢往院子里走,他先是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确定天上没有太阳之后才哒哒哒地朝海棠树下的续断公子跑去,跑到续断公子跟前后有些刹不住脚,险些就要撞到续断公子身上,续断公子抬起手,稳住了小家伙的肩,一边和气地浅笑道:“身子方好慢着些跑。”
“小风叔叔!”小家伙站稳后先是唤了续断公子一声,而后学着大人道谢的模样朝续断公子深深躬下身,道,“小风叔叔昨天给阿离看手手,小风叔叔给阿离看病治病了,阿离还没有和小风叔叔道谢,阿离要和小风叔叔道谢!”





绝品贵妻 第232节
“真是个好孩子。”续断公子笑得更温柔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没有了没有了,阿离好好的了!”
“要是有哪儿不舒服的话,可要记着叔叔,叔叔是大夫,可以让你不疼的。”
“嗯嗯!阿离知道!谢谢小风叔叔!”
小家伙笑得有些腼腆,看着续断公子独自坐在这儿,好奇地问:“小风叔叔为什么自己坐在这儿呀?小风叔叔吃早饭了吗?小风叔叔身边的那个凶凶的大哥哥和不说话的姨姨呢?他们不陪着小风叔叔吗?”
“凶凶的大哥哥?”续断公子笑得露出了些微整齐的牙,显然小家伙的话让他觉得开心,“凶凶的大哥哥同你爹爹还有你的小白一同下山去了,去替叔叔将叔叔的椅子搬上来,我们还要在这儿住上几日呢,叔叔没有椅子可不行。”
“那,那小风叔叔见到阿离的爹爹和小白下山去了是吗?”一说到爹爹,小家伙就觉得难过。
“嗯,见到了,你爹爹说你和你的娘亲还在睡,就不叫醒你们了,你爹爹有拜托叔叔照顾好你,你的小白也是。”
“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
小家伙这才又笑了起来,又继续问续断公子道:“那不说话的姨姨呢?也不陪着小风叔叔吗?”
“不说话的姨姨啊,和你的小华到外边找野果子去了,很快就回来。”
“哦,这样呀,那小风叔叔吃过早饭了吗?”小家伙才问完这一句,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烫,他立刻不敢在续断公子身边多留,转身就飞快地往三开间屋子方向跑回来,跑进了屋子里才停下来。
朱砂看着小家伙这般突然着急地跑回来,还以为小家伙生了什么事,连忙在小家伙面前蹲下身,问道:“怎么了?可是突然有哪儿不舒服?”
“不是的娘亲,是太阳出来了。”小家伙面上没有难过与失落,就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样,“阿离不能晒到太阳的哦,不然阿离会全身都痛痛,爹爹说的是阿离晒到多多太阳的话,就会有危险,所以阿离不能在院子里站太久哦。”
朱砂震惊地看着小家伙。
她觉得,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与他的爹爹,总会给她带来诧异与震惊。
不能晒到太阳,否则便会有危险……?
这是这个孩子的病?
朱砂看向院子里坐在海棠树下的续断公子,续断公子也正在看她。
“娘亲去看看厨房里可有吃的,为你拿些来,你在这儿等等娘亲。”
“谢谢娘亲。”小家伙虽然想与朱砂一块儿去,但他不敢任性。
厨房的锅里有蒸热了的馒头和一些咸菜,朱砂拿了两只只馒头和咸菜以及一碗温水过来给小家伙,道是吃了再洗脸,小家伙许是饿坏了,没有异议,便与那四只兔子以及围在他周身的小鸟儿一齐吃起了馒头来。
朱砂则是走到院子里,走到海棠树下,坐在了续断公子身旁。
朱砂堪堪坐下,还未张嘴,便先听得续断公子温和道:“姑娘可是要问那小娃儿的病?那是顽疾,难以根治,只能缓解,小生能做到的,也仅是替他缓解而已,稍后待柯甲回来了,小生还要为那小娃儿施一回针,让他这几日不会受什么太大的苦楚。”
“姑娘若是要问其余的事情,小生怕是也不能为姑娘解惑。”续断公子的语气不管何时听起来是温暖如春风,“若姑娘要问关于丞相大人的事情的话,丞相大人在下山前托小生将一句话转告给姑娘。”
“什么话?”朱砂问。
“丞相大人的话是‘小孩子不懂事,实在是姑娘与内子长得太过太过相像,故而小孩子才会认错,若有得罪之处,君某改日再来赔不是,还请姑娘见谅’。”续断公子不紧不慢地转述着君倾的话。
这的确是君倾的话,也的确是君倾离开之前托续断公子转告给朱砂的话。
这一句话,让朱砂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再一次抚向自己的额头。
她不是阿离的娘亲,只是她与小家伙的娘亲长得太过太过相像,所以小家伙认错了,是这样吗?
昨夜丞相大人的亲吻,也不过是因为黑暗里将她当成了他的妻子,不由自主而已吗?
便是“朱砂”,都不是她的名字,是吗?
“朱砂”与她无关,那不管是那盏浅朱砂色的海棠花灯还是丞相大人衣襟上的那朵朱砂色海棠花,其实都与她无关。
一切,不过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
朱砂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也很可笑。
只听续断公子又道:“丞相大人道是阿离身子不好,需留在这小院里静养几日,姑娘若是愿意留下便留下几日,若是不愿意,便留下个信儿,道是他的事情处理完了接了阿离后便去找姑娘赔不是并道谢。”
朱砂没有说什么,亦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朝续断公子微微笑了笑,而后便站起身,离开了海棠树下,朝屋子里的小家伙慢慢走去。
续断公子看着朱砂的背影,眸中除了温柔,便是心疼。
他终是不再看朱砂,而是转头看向院子外的方向,看向深秋苍凉山色。
朱砂坐在小家伙身旁,与乖巧懂事的小家伙一齐用撕碎的馒头的喂那些大小鸟儿,为小家伙打来温水,替他洗脸擦手,而后便听着小家伙给她背书听。
小家伙没有再与她提一句关于他爹爹的话,朱砂也没有再问。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柯甲背着续断公子那张沉重的椅子回来了,手上还掂着几个包袱,却未见他怎么喘气,可见他内力颇为深厚,背着这么一张沉重的凳子走这样的山路并未让他觉得太过吃力。
柯甲将椅子在续断公子身旁放下后便将他抱着放到了椅子上,而后推着他到了小家伙所在的堂屋里来,与小家伙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小家伙便随着他往东边那间屋子走了去。
小家伙离开这堂屋前拉着朱砂的手道:“娘亲娘亲,小风叔叔要给阿离治病,要到隔壁屋子去,小风叔叔说会有一点点久哦,娘亲等着阿离哦,小风叔叔帮阿离治好了病,阿离就又来陪娘亲哦!”
“嗯。”朱砂轻轻点点头,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这才跟着续断公子走了。
这个院子,现下只剩下朱砂一人。
朱砂站在堂屋前的屋檐下,看了看东边屋子已经掩起的门扉,而后转头看向西边的屋子,默了默后便朝西边屋子走去。
走到西边屋子的门前,朱砂发现,昨夜还轻轻一推便能推开的屋门,此时门环上竟扣着一把铜锁,将这屋子锁住了。
朱砂走到窗前,拉了拉窗户,发现窗户也从里边闩上了。
这间屋子,被锁住了,除了锁门的人,谁人都再进去不得。
是谁人锁的门?
应当是丞相大人吧。
昨夜丞相大人的突然出现,当是为了将她从这屋里撵出来而已吧,待她出来之后,他便将这屋门锁上了。
为何要将她撵出来?为何要将这屋子锁上?
若她没有想错的话,这屋子,应是他与他妻子的卧房,而这卧房里有着他重要的东西与回忆,除了他与他的妻子,谁人都不可以踏进。
他之所以会将她撵出来,只是因为她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
那她,究竟是谁?
朱砂站在小院的竹篱笆墙外,定定看了小阿离所在的东边小屋好一会儿,而后转身,离开了这小院。
那些本是围在小家伙身边的鸟儿围在她转了许久,也啾啾叫了许久,好似在叫她不要走一样。
但她终是走了。
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什么记忆更没有人属于她,她要离去,去找寻属于她的记忆,去找回“她自己”。
心是这般想,可双脚却是漫无目的地走,走在秋风萧瑟的山间。
朱砂不知自己如今当去往何处,不知何处才有等着她的人。
走着走着,朱砂愈想愈觉不对,她之所以会想要找丞相大人,不是因为阿离,而是因为“丞相大人”这四个字在她梦中出现过,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过。
这便证明,她曾经必是识得丞相大人的,不仅识得,且他还深刻在她心里,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在梦里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这也便证明……丞相大人与续断公子在骗她!
朱砂猛然抬头。
而就在她抬起头时,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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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小山坳里的海棠树
一株海棠树。
长在一弯小山坳里。
朱砂不知不觉间,她的脚步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来到了这个小山坳。
小山坳里除了荒草,就只有一株海棠树,一株落了叶但枝干却非常粗壮的海棠树,不知在这儿生长了多少年。
又是海棠树。
朱砂看着眼前的这株海棠树,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她没有见过这株海棠树,可为何只是看着它,她的心,就莫名地一阵阵疼,仿佛有人拿着数十根银针,正一下又一下地往她心口上扎。
朱砂不知自己为何会觉得心疼,就像她不知自己的脚步为何会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儿来一样。
海棠树上挂满了红绫,却不知挂了多少个春秋,受了多少风雨,红绫早已在风雨中残破褪色,早已没有了最初见证这树下情爱的鲜红颜色。
朱砂站在海棠树下,抬手慢慢抚过挂在树枝上的红绫,她的手每移动一分,她的心就愈疼一分,疼到极致时她再也无力站着,她只能蹲下身,用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似乎如此便能减少她心口的疼痛一般。
就在这时,朱砂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扶到她手上来,并且还朝她的手背上蹭蹭。
朱砂抬眸,瞧见了一只兔子。
一只灰毛兔子,前爪扶着她的手,正站立着,鼻头一耸一耸的,正定定看着她。
朱砂认得这只兔子,是总跟在阿离小家伙身旁不离开的那只灰毛兔子,因为这只灰毛兔子两眼之间有一块指甲大小的黑斑,乍看之下像是它生了三只眼睛一样,很好辨认。
只是,这只兔子不是留在那小院子里,留在阿离的身旁,到这儿来做什么?
是跟着她来的?
为何要跟着她?
只见这只兔子又耸耸鼻头,而后将下巴搭到朱砂的手背上,搓了搓,才又重新站好。
朱砂不由伸出手,摸摸这兔子的脑袋,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全身灰溜溜的,是不是叫阿灰?”
朱砂才说完“阿灰”两字,这兔子本是朝后耷拉下的长耳朵竟忽地竖了起来,就像在回答朱砂说她说对了一样。
朱砂怔怔。
阿灰……




绝品贵妻 第233节
朱砂又抬头看向自己头顶上的海棠树,看着上边那在风中轻摇的满树红绫,只听她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春日的灰毛兔子和海棠花,小山坳,酸涩的海棠果,丞相大人……”
朱砂喃喃着,她忽地又低下头,再一次用双臂将自己紧紧搂抱住。
心又疼了,比方才疼得更甚,疼得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战栗,疼得她额上沁出了冷汗,疼得她……觉得她的视线暗了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天明明是亮的,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天明明是晴的,她却觉到了雨水,冰冷的雨水,以及,无尽的黑暗。
明明是青天白日,明明她还醒着,却在这倏忽之间掉入了总会在她睡着后缠着她不放的噩梦。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冰冷的水。
倏尔之间,她眼前的黑暗又变成了蓝天白云,以及,一株海棠树。
花开得正好的海棠树。
海棠树上挂满红绫,红绫在风中摇曳。
树下有一人,墨色的长发,墨色的衣,墨色的眼,正对她浅浅笑着。
“阿兔,丞相大人,阿兔……”
“我不要忘,我不要忘,阿兔,我不要忘了你,我不要忘了你!”
“我等着你,等着你来找我,等着你……”
“丞相大人,你是阿兔吗?你是我的阿兔吗?”
“丞相大人——”
*
续断公子再见到朱砂时,她正屈膝坐在这株早已落了叶的海棠树下,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曲起的双腿,环抱着自己,脸埋在臂弯间,浑身战栗不已,嘴里正一声又一声地喃喃着什么,像是一只受伤并且迷路了的小鹿,可怜得让人心疼。
续断公子方才帮阿离施过针后出来便不见了朱砂,他正着急间,一群小鸟儿啾啾叫着飞到他身边来,像是在与他说着什么似的,好在的是青茵在这时候正好回来,他便让柯甲背着他赶紧跟着这些啾啾叫的鸟儿走。
果不其然,这些鸟儿是在与他说朱砂的去处,它们在给他带路。
这个时候,他是可恨自己为何是一个残废,他只能催着柯甲快些,再快些。
她是个不会识路的傻姑娘,怕是只会将自己绕迷在这山间。
续断公子没有想到,他会见到这般模样的朱砂,令他心疼不已。
续断公子让柯甲轻声上前,只怕吓到了朱砂而已,就算他知道这天下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吓到她,除了与那个人有关的事情。
“姑娘。”待得柯甲在朱砂面前停下脚步,朱砂竟还未发现她面前有来人,续断公子轻轻唤了她一声。
却又不止这一声而已。
他唤了很多声,因为朱砂似乎并未听到他唤她。
当续断公子瞧着朱砂迟迟没有反应,他正要让柯甲将他放下来时,朱砂抬起了头。
这一瞬间,续断公子心如刀刺。
因为,朱砂哭了。
血泪。
*
朱砂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可不是她所念想的人的声音,她听到了,却不愿抬头。
等不到自己想等的人,就算身旁来了千人万人,又如何。
可明明她都想起不起自己念想的人的声音是什么样,她只知道,此时传入她耳里的声音,不是她等的人的声音,尽管这个声音很温柔,温柔如和风细雨。
可不是,就是不是。
是以朱砂良久良久才抬起头。
视线不再黑暗,周身也不再是冰冷,她看见了一双温柔、关切又满含心疼的眼睛,在一片模糊的血色里看到的。
她的眼睛很疼,看得并不大清,但也足够她认得出来人,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续断公子。
为何是他呢,为何是他呢?
朱砂不觉欢喜,相反,她觉得自己的心更疼,眼睛也更疼。
她流泪了,愈流愈甚,如何都止不住。
可她为何要流泪为何要哭,她不懂,她只是觉得自己心很乱心很疼,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一个非见不可非要想起不可的人,这个感觉让她的心疼得厉害,这个感觉让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可为何她的视线会是血色的?
朱砂抬手在自己眼角抹了一把。
已经在她面前坐下的续断公子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朱砂看到了沾在自己手上的血水。
这是……她的眼泪?
血?
续断公子的手已经抬至了朱砂脸颊边,他的手没有收回,相反,他的手朝朱砂的眼角移去,他想为她轻轻拭掉她眼眶里及脸上的血泪。
谁知朱砂却是一个偏身,避开了续断公子的手。
她不让他碰到自己,就算他是一个温和的人,就算他只是对她好而不是伤害她。
续断公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过了一会儿,续断公子才缓缓收回手,对朱砂浅声温柔道:“姑娘怎的自己到这儿来了?荒山野岭的,若是遇着野兽便麻烦了,姑娘还是随小生回去吧。”
朱砂并未做声,甚至没有看续断公子。
续断公子等了一会儿,便让柯甲重新将他背到背上,才又对朱砂道:“小生腿脚不便,无法搀扶姑娘一把,姑娘自己可能自己站起来?”
朱砂依旧沉默。
续断公子静静看着她,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道:“小生到前边些等着姑娘,柯甲,往前走走吧。”
她不想他留在这儿,他自己也不想留在这儿。
她这般模样,只会让他心疼,只会让他想要将她拥进怀里来。
不如转身离开,这样她会好受些,他也会觉得好受些。
朱砂又抬头看向自己头顶上的海棠树。
风大了些,吹得树上残破的红绫摇曳得更厉害了些。
“公子!”朱砂在这时忽然唤住了才转身走开未几步的续断公子。
续断公子轻轻拍拍柯甲的肩,柯甲便背着他转过身来。
续断公子还未来得及问上什么,便见着朱砂朝他曲下双膝,朝他跪了下来!
“姑娘!”续断公子惊得面上全然不见了温和之色,只见他想要向朱砂重来,奈何他的双腿根本动弹不得,他这一激动,使得他险些从柯甲背上摔下来。
柯甲慌了,忙将续断公子稳住。
“求公子将我的过往告诉我。”朱砂没有擦掉脸颊上的血泪,她的眼眶里仍有血泪在斛旋,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续断公子,神色诚挚,语气诚恳。
瞧着续断公子只是惊惶而未说其他的话,朱砂蓦地将腰身弯下,将自己的额头磕到了冷硬的地面上。
只听她又一次诚恳的乞求道:“求公子,求公子将我的过往告诉我。”
朱砂说着,竟还朝续断公子磕了三记响头。
她不仅朝续断公子下跪,竟还朝他磕头!
风吹荒草而起的轻轻飒飒声响中,朱砂磕头声沉得好像撞进了人的心里,用力,生疼。
“姑娘这是作何!快些起来!”续断公子心慌心疼得语气完全失了寻日里的调子,只听他忙对柯甲道,“柯甲快些将我放下来,快!”
柯甲又将续断公子放到了朱砂面前,他看朱砂的眼神愈加嫌恶。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公子一次又一次地为她宁愿不要自己的尊严!
续断公子坐在朱砂面前,神色早已慌乱,只见他伸出双手想要将朱砂扶起来,可想到她方才偏开身不愿他碰到她的模样,他的手终还是没有碰到朱砂肩上,而是收了回来,急急唤她道:“姑娘快些起来,快些起来!”
“不。”谁知朱砂却是道得坚决,“公子若是不答应,我便在这儿长跪不起,我会一直求着公子,求到公子答应我为止。”
朱砂说着,又朝续断公子重重地磕了几记响头。
“姑娘你……你这般求小生,小生也帮不了你。”纵是心疼,续断公子还是残忍道,“关于姑娘的过往,小生根本就不知,又如何能告诉姑娘?”
“我虽不聪慧,但我知,公子一定知晓我的过往。”朱砂莫说起身,便是动上一动都没有,她的声音沉沉,依旧带着深深的诚挚与坚决,“公子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人。”
朱砂没有多说什么,没有提到他故意让她一睡便睡上两日的事,没有提他如何知道她不识路的事,没有提到他在她睡着时点燃那不知名的香粉的事,亦没有提他将那两只给她送小信的小鸟儿赶走的事。
她不提,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不聪慧,但她会想会思量。
她不信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人会无缘无故待她好,她不信他遇到她是他所说的那般,她不信他不知她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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