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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她说,孩儿乖乖的,爹爹会给孩儿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的。
她说,爹爹很寂寞,爹爹不喜欢说话,孩儿要与爹爹多说些话,明白吗?
她说,孩儿一定要听爹爹的话。
……
溯风似是心疼她,给她拿了些布与针线来,还有一两件小儿的衣裳来,让她照着裁照着缝。
她缝了很多,却也缝坏很多,最后她只给孩子缝好一块襁褓,襁褓上绣着三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表示她、阿兔还有这个孩子,他们三人。
然后,她抓着襁褓,哭了。
孩子,是溯风帮她接生的,溯风是大夫,她信得过,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只要能顺利生下孩子,让她死她都愿意。
孩子是溯风帮她清洗干净帮她用襁褓包好的,她根本就不等溯风将她也清理好,她便拖着满是血污的身子咬着牙跪在了溯风面前,求他放过她的孩子,求他不要将这个孩子交给主人,求他……将这个孩子送给阿兔。
阿兔,这是她第一次对溯风说出这个名字。
溯风是不想答应她的请求的,但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后来她才知道,她的孩子,活不长,不管在谁人那里,他都活不长,既是如此,这个忙无甚不可帮的,更何况,稚子无辜,所以他答应她,替她将这个孩子,送到那株海棠树下。
她只看过她的孩子一眼,只知道她生下的是一个男娃娃,孩子便被溯风抱走了。
孩子送走了,她在那石屋里一动不动地躺了整整三日。
三日后,铁门再一次打开。
可那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却不止是溯风一人,还有……
他们的两个主人!
大主人年轻,喜欢笑,可他的笑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二主人年纪已有四十,他不喜欢笑,一张脸总似拢在阴暗里,一双眼却如鹰一般锐利,看着你,总让你觉得芒刺在背。
他们还是没有生气,就像她不曾做过错事一样。
她做的事,与背叛主人无异。
叛徒,从来都是不可饶恕的。
但大主人却慢悠悠地说,只要她愿意忘掉一切,他可以既往不咎,她依旧是他们最得意的诛杀。
忘掉一切,忘掉她与阿兔的一切?
她宁可死无葬身之地,宁可永生永世不得入轮回井,她也不要忘了与阿兔的一切!
阿兔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阿兔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愿意给她一个家的人!
让她忘了阿兔,她做不到!
可——他们又岂给她选择的余地?
忘掉了所有,她就还是诛杀,一把只会杀人而不会有感情更不会有异心的锋刀。
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
所以溯风捏着她的嘴,将一颗药丸放进了她嘴里,强行让她服下。
他说,吃下去,只需要半个时辰,她便能忘了所有,她,还是原来的她。
可她要是忘了阿兔,她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她!
但药已经吃下去。
溯风的手已经从她嘴边松开。
她看到了溯风腰间的匕首。
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扑到了溯风身上,抢了他腰间的匕首,拔开鞘套。
他们以为她要相博。
可她不是。
她只是抓着这把匕首,冲回了那间石屋,从里将门顶上,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
再然后,她抬起匕首,隔着薄薄的亵衣亵裤,在自己身上刻下一个又一个“兔”字!
这个字,阿兔教她写过,教她写过!
她不要忘了阿兔!
她要把他,刻在身上!
刻在身上,就永远也不会忘了!
永远不会忘!
*
床榻上朱砂,如掉进了可怖至极的噩梦,颤抖的身子挣扎得厉害,挣得整张床榻都在晃动,手上力道更是大得可怕,就算是在噩梦中,就算服下了续断公子的药,她还是一掌狠狠打在了正死死按着她双肩的续断公子的胸膛上,打得他嘴角流出了血来。
“公子!”青茵惊呼一声。
“不用管我,将东西递给我!”续断公子只沉喝一声,根本就不管自己嘴角的血。
青茵咬咬唇,从一旁的盆里拿起一样长柄的东西,递给了续断公子。
竟是一块在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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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血的烙痕
“嘶——”
是烧红的烙铁烙到皮肉上而发出的细微声音,带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啊——!”朱砂在噩梦中惊醒过来,在这刻骨得让她害怕的灼痛中惊醒过来,瞳孔大睁,呼吸急且短,就像一个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的人,干裂的嘴边张开着,她痛得嘶喊,只是,她的嘶喊声好似那烙铁烧焦皮肉而发出的细微声响一样,她根本就发不出声!
续断公子手上的那块通红的烙铁,正烙在她的肚腹上,灼烧着她的皮肉!
朱砂双眼腥红,浑身痉挛。
青茵死死按着她的双肩,她终是觉得太过残忍,是以她别开了头,不看朱砂的脸,也不看续断公子手上的烙铁。





绝品贵妻 第241节
何苦,何苦。
续断公子面上的神情也是痛苦的,他不忍,他不舍,可他却必须这么做,小砂子要全部想起,就只能这么做!
只见续断公子将手上的烙铁朝地上一扔,躬下身从那柴禾烧得烈烈的铜盆里夹起了第二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朱砂仍因痛苦与折磨而浑身颤抖不已。
续断公子手上的第二块烙铁已经又移到了她身上来。
青茵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闭起了眼。
她已不能再看,也不想再看。
续断公子将那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移到朱砂眼前。
朱砂腥红的双眼骤然间尽是恐惧,她挣扎,她想要离开想要逃跑,可她最终还是在这床榻上,被绑缚在这床榻上,根本就逃不掉!
续断公子手中的烙铁骤然朝下,眼见就要烙到朱砂的脖子上!
朱砂满是恐惧的双眼死死大睁着,嘴大张着,一副喊叫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嘶——”又是烙铁灼烧皮肉而发出的细微声响,依旧是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这焦味冲入朱砂鼻底,让满目恐惧的她倏然间不动了,只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心跳仿佛也在那一瞬间止住了。
她想起来,她想起来了……
她全都想起来了!
他们把她绑在刑架上,他们为大主人烧了一盆腥红的炭火,炭火里插满了长柄的烙铁,在炭火里烧得通红!
在她将阿兔忘掉之前,大主人拿起那一块又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将她……
将她刻在身上所有“兔”字都烙掉!
身上的,手臂上的,腿上的,一个不剩地烙掉!
她喊得撕心裂肺,她不想忘了阿兔,她不能忘了阿兔!
可是,没有用。
她只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只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刺鼻,令人作呕。
她没有哭,因为她的眼泪在怀着孩儿的九个月里已经流干,她也不想在不是阿兔的人面前落泪。
她在痛苦的折磨中撕心裂肺地喊,她也听到了溯风的喊叫声,她从未听见过他大声说话,更未听到他嘶喊过。
可那个时候,她却是听到他的嘶喊声,带着颤抖的嘶喊声。
他说,你们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的,你们答应过我不伤害小砂子的!
可没有人听他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听他的呢。
他们不仅没人听他的,甚至……甚至还挑出了他的脚筋!
二主人亲手挑的!血淋淋的,二主人却是连眼睛都未眨上一眨。
他甚至,想要杀了溯风!
他说,溯风这样的人,也是不当留的。
但大主人阻止了他。
溯风还活着。
可溯风却哭了。
她看见溯风的眼泪落到他脸上的那半边银制面具上,莹亮得刺眼。
溯风为何要哭?
她知道。
她虽然不聪明,但是她不笨。
溯风不会无缘无故待她好,溯风对她有情,她知道。
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因为溯风从未与她提过。
溯风也没有说过要给她一个家。
他心里或许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大主人走了,离开前不忘将最后一块烙铁用上。
可她身上刻着的兔字已全部被烙去了。
大主人将最后一块烙铁烙到了她脸上,烙去了她右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
阿兔很喜欢她这颗朱砂痣,却被烙掉了。
若是还有机会见到阿兔,她没有了朱砂痣,阿兔是否还会认得她,阿兔是否还愿意认她?
她是不是该庆幸,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她刻在耳背上的兔字?
她的头发早已凌乱,遮住了耳朵,谁也没有发现她的耳背上还有字。
大概也没有人想得到她会疯狂到这样的程度。
哪怕只留下耳背上的兔字,她也会再想起阿兔来的,会的,一定会的。
可是,二主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大主人只是要抹去她的所有记忆,让她安安分分地做一条狗做一把会杀人的刀而已,没有感情,才会是一把锋利的刀。
可二主人却没有要将她留下的打算。
他说,她能背叛主人一次,就能背叛主人第二次,就算将过往都抹去了又如何?叛徒永远是叛徒。
叛徒,是不该留在这个世上的。
而且,如今她也没用了,他们已有了除掉那个人的方法。
他将她,扔进了河里。
他在她身上绑上了沉重的大石,将她扔进了河里。
那一天,下着大雨。
和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天一样,下着大雨,雨很大,很大,雨水打在他的油纸伞上,哗哗的响。
是春雨,她却觉得很冷很冷。
那一天,她第一次看到二主人笑,阴冷的笑容,冷得透骨,与那雨水一样,与冰冷的河水一样。
河水是冰冷的,她在冰冷的河水里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
她哭了,终是哭了。
眼睛疼得厉害,好像被灼烧了一样。
她的眼里只有一片漆黑,没有一定光亮。
除了冷,她也再感觉不到其他。
可她——
不想死!
她虽然忘了自己是谁,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想死,不能死!
她还有人要等。
她还要等一个人!
就算绝处,她也要逢生!
他们以为她动不了了,所以并未捆实她的双手。
她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
朱砂哭了。
她大睁着腥红的双眼,看着色泽陈旧的帐顶,眼泪便这般无声地流了出来,如何都止不住。
不是眼泪,是血泪。
她的眼睛很疼,疼得好像被灼烧了一般。
看到她的血泪,续断公子将定在她眼前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他的手里握着一样东西。
他的手心里有皮肉被烧焦的焦臭味道。
青茵连忙拿过他的手,紧咬着下唇将他紧握着的手慢慢打开。
焦臭味扑鼻。
他的手心里,指腹上,是一片片被烧灼后留下的伤。
他的手心里,赫赫然是一块烙铁。
方才他第二次拿起的那一块。
那块烙铁,竟不是烙在朱砂身上,而是烙在了他自己手上!
他用手接住了那块烙铁,只是让她闻着味道而已。
他怎能再伤她,他怎忍心再伤她。
朱砂泪流不止。
续断公子用自己未受伤手拿起一块帕子,想要轻轻按到她的眼眶上,可他的手伸出去了,却迟迟不敢碰到朱砂面上。
她已经想起了一切。
她会恨他。
续断公子不忍再看朱砂的血泪,他将手中的帕子交给青茵,道:“你帮她理理身上的伤,擦了身上的汗,再换身干净的衣裳,看看这屋里是否还有被褥,有的话找出来换上一换。”




绝品贵妻 第242节
“青茵先推公子出去。”
“不必。”续断公子微微摇摇头,径自滚动木轮,往屋门方向去了。
他的手上有伤,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血留在了木轮上。
他的心要比手疼,疼得多。
青茵不敢上前,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续断公子的背影,再转过头来看向朱砂,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一切,又都是何苦,哎……
*
夜很深,夜很沉。
今夜无月,夜黑沉的可怕。
天牢外的守卫也多得可怕。
因为任谁见了君倾那样的人,都会想要将这个天牢围得严严实实的,严得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
的确是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
青羽族的妖人,能懂鸟兽之言,怎可能还让鸟兽进来。
姬灏川不是傻子。
可即便他再聪明,也想不出君倾既然已经越狱了,又为何还要回来自投罗网,他想不出来原因。
他唯一盼着的,就是明日午时尽快到来。
明日午时就是处决君倾的时辰。
希望这个夜里,不会再出什么差池。
姬灏川已经一连好几日没有好好睡过,他下眼睑上的青黑很重,重得好像他随时都会闭着眼睡过去一样。
他想得事情很多。
原本他想得最多的是君倾的事情,然如今,他想得最多的是他的事情。
他身体根本就没有帝王之血的事情。
这个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事情,是否能一直瞒下去?
他的心很乱。
一旦站上过权力的巅峰,不管是谁,都不会愿意再下来了。
人,总是如此。
就算是身体里没有帝王骨血的姬灏川,也一样。
*
重重重兵把守的天牢,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但却会有来人。
就像之前任何人都觉得君倾逃不出这天牢一样,他却是轻而易举地走出去了。
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没有绝对。
来人姿容端庄,举手投足里尽是雍容,却又不失温婉。
是个女人。
是太后。
谁人敢拦太后?
没有人。
就连帝君都不敢拦,何况他们这些兵卫?
虽不敢拦,但禀告给帝君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天牢里很黑,终年无法散去的霉湿之气浸满这里边的每一个角落。
太后从没有来过这里。
可她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嫌恶且难以忍受的神情。
任何一个人高高在上的人到了这儿,总会表现出对这里的极尽嫌恶,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却为何不嫌恶这儿?
她不仅不嫌恶,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愉快的模样。
她只是,走得很急。
这天牢里,如今只关押了一人。
便是君倾。
除了君倾,她也不想见任何人。
君倾曾无数次的见过她,她也曾无数次地见过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来找他,他也想不到。
所以太后出现在牢门外的时候,君倾心中是诧异的。
“丞相君倾。”太后站在牢门外,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冷冷,声音里却是带着些微的颤抖。
“嗯。”君倾没有不加理会,反是回了她的话,“在下正是那个杀你父弑你夫的君倾,太后娘娘。”
太后蓦地睁大眼,死死盯着君倾。
君倾无动于衷,就好像他方才不过是说了一句极为寻常的话而已。
太后闺名方瑞,姓林。
前丞相林海大人也姓林。
林海膝下有两女。
太后林方瑞,正是林海的长女。
但林海是犯了罪才死的,先帝是得了重疾死的。
君倾以为太后会疯,至少会厉声质问他什么。
然人心与世事皆是这世上最难料的事情。
太后既没有疯,也没有厉声质问他什么。
她只是用一种带着隐隐颤抖的声音,迟疑又小心地问他道:“你可是有妻子?你的妻子,右眼角下是不是有一颗痣,朱砂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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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处刑之日
再黑的夜,都会过去。
就像所有的事情,终究都会有终结一样。
刑场设在燕京闹市正中央。
燕国开国以来,从没有在闹市处刑过任何犯人。
妖人君倾,是第一人。
因为就算有人想来劫刑场,这儿攻来不易,退也不易。
周围兵卫把守重重,刑场四周是重兵,围观的百姓之后仍是重兵,周围的屋楼之上,森光寒寒,是精铁打造的箭簇在日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妖人君倾,今日是必死无疑。
可君倾的面上,既不见灰败之色,更不见悔过之意,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仿佛他走向的不是刑场,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地方。
更没有任何人,看得出他是一个瞎子。
明明是白日,明明街道两侧挤满了百姓,可却静寂如沉夜,唯闻鼻息声。
君倾是从宫城天牢里走出来的,在重兵的看押下一步一步走向闹市中的刑场,他手上脚上带着手铐脚镣,每走一步,都会带出当啷当啷的声响,在人多得可怕却又静寂得诡异的街道上显得异常清晰,也异常刺耳。
“妖人,你,你还我夫命来!”忽然间,人群里一名面色蜡黄的妇人嘶喊一声,同时作势就往君倾冲来,双眼腥红,尽是怨恨!
她如一匹疯了的野兽一样,只想要扑到君倾身上,将他撕碎!
可她不可能扑得到君倾身上。
因为道路两旁站满了戒守的兵卫,既是防着有人劫刑场,也是防着百姓骚动。
妇人被兵卫拦住了,然她怨恨到极点的叫喊声就像是一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里,激起了千层涟漪,激起了周遭百姓心中的所有怨恨。
一时间,静寂被打破,被一声高比一声的怨恨嘶喊声打破。
“杀了他,杀了他!千刀万剐!”
“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百姓的嘶喊声愈来愈烈,骚动愈来愈厉害。
不知是谁,抬手就朝君倾扔来了一把已经腐烂发臭了的菜叶子!
“打死他!杀死他!”
一旦有人起先,就不怕后边无人跟上。
各种青菜烂叶甚或臭鸡蛋和石子,都接二连三地朝君倾扔来。
君倾不闪不避,甚至连头都没有轻轻转上一转“看”向周遭这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百姓,就好像他知道了自己有罪而甘愿受这样的羞辱一样。
可是不是。




绝品贵妻 第243节
他不闪不避,那些明明就该砸到他身上的东西,却一样都没有砸到他身上,反是引来了另一番景象。
奇景。
让人震惊得无法置信的奇景。
当那第一把烂臭菜叶子朝君倾身上扔来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就飞掠过来五只鸟儿,飞到君倾身旁,替他挡下了这些臭烂的菜叶子!
用它们的身子替君倾挡下那些菜叶子!
更甚的是,那五只鸟儿……是燕子!
是春天里才会飞来的燕子,是会给人们带来好运的燕子!
可燕子怎会在深秋出现,又怎会以自己的身子替这罪大恶极之人将这烂叶子挡下!?
周遭抛砸来的东西更多,所用力道更强。
那五只燕子没有走,它们依旧用它们的身子替君倾挡住周遭扔来的污秽之物。
然,不仅是那本该只在春日里飞来的五只燕子没有离开,甚至有更多的燕子,更多的鸟儿飞来!却又全都如这五只燕子一般,以己之身,保护君倾!
朝君倾扔砸来的污秽之物愈多,围到他身边来的鸟儿也就愈多,它们围在他周身,竟是将他严严围在中央!完完全全地替他挡住了所有污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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