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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这家丁害怕得把自己所看到的所发现的一股脑儿地都给如实说了出来,就怕沈天觉得他答话慢了而一掌拍死了他。
“你说什么!?”沈天的面色亦白亦黑,一怒之下就掐上了这家丁的脖子,“想死了不成!?”
“侯……侯爷……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家丁不知自己究竟哪句说得不对,被沈天掐得一脸的绛紫色。
“沈侯。”沉默的姬灏川忽地唤了沈天一声,在沈天就要将手上的家丁掐死之前,“既是关乎沈将军的事,沈侯还是放下他让他好好说话吧。”
沈天没有即刻松手,反是在姬灏川说话时将五指收紧,掐得那家丁两眼开始翻白,随后才蓦地松开手,“是,帝君。”
也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他的眼底有旁人所不查的阴厉。
那家丁得了喘息的机会,直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时,只听君倾又是颇为关切道:“帝君,沈侯此时正一腔的怒火,府上又在此等时候出了人命之事,怕是此时的沈侯怒气攻心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下臣欲帮沈侯一把,帝君觉得可行?”
沈天正要拒绝,偏偏听得姬灏川同意道:“孤亦不急着走,便一齐去看看吧。”
“不过在此之前,沈侯可是要先净了口再换一身干净的衣裳鞋袜再去?沈侯这般模样过去,怕是不妥吧?”君倾很是关心道。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让沈天气恨不已,却又不好再在姬灏川面前发作,便只能道:“不敢劳君相为本侯府上的事情费心!来人!送客!”
“还请帝君稍待臣,容臣去换身干净衣裳。”沈天说完话,见着自己一身污秽也不便久留,顾不得君倾是否有离去,便拂袖走了。
沈天离开后,沈奕也紧随其离开。
君倾没有离开,而是道:“沈侯就算要赶客,也当是打这厅子门前的污秽给清扫干净了再赶,现下这般,让下臣从何下脚离开?您说是么帝君?”
“不过,既然沈侯这般厌恶下臣,下臣还是离开为好,帝君,下臣与内子先行离开了。”
待得君倾绕过那厅前的污秽物离开后,那暂时离开冲去漱口的崔公公回到了姬灏川身边来,环顾了一周厅子,这才低声问姬灏川道:“帝君既知他们并非父女,又为何让沈侯滴血验亲?”
“为何?”姬灏川轻轻一笑,拿了手边的茶盏来把玩,“沈侯可不是四年前那个处处受君倾压制的沈侯了,你说一只会啄主人的鸟,养来还有何用?”
“可是帝君,现下可不是剪了这鸟喙的时候。”崔公公低垂着头,恭敬不已道。
“孤做事,还需得要你来提醒么?”姬灏川说着话,忽然便松了把玩着茶盏的手,茶盏掉落在地,砸出“啪”的一声,碎成了数片,使得崔公公将头垂得更低了,“奴才不敢!”
“不敢?”姬灏川将沾了茶水的手往崔公公面前一伸,崔公公即刻掏出帕子来帮他擦手,听着他用一种懒散的口吻道,“你背着孤做的事还少么?”
崔公公一个激灵,即刻跪到了姬灏川面前,着急解释道:“帝君,奴才——”
“跪什么,孤可不打算听你什么解释。”姬灏川还是那副懒散的口吻,躬身拿了崔公公手上的帕子来自己为自己擦手,“你的心向着谁,孤是清楚得很,起来吧。”
崔公公不动,姬灏川却不再说话,直到院中似传来脚步声,他才站起身,站到了姬灏川身侧,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出了这院子的朱砂,立刻松开了君倾的手,可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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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比我的命还重要
“咳——”就在朱砂松开君倾的手的那一刻,君倾忽地咳了一声,同时停下脚步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大人?!”朱砂蹙眉看着他。
只听君倾捂着嘴沉声唤小白道:“小白。”
小白随即从他身后走上前来,边从怀里扯出一方帕子用力塞到他捂着嘴的掌心里,一边拧眉不悦道:“搞什么,在这种时候出名堂,当心你这一回就走不出这安北侯府。”
“没事装什么英雄,嫌自己命太好太长?”小白不冷不热嫌弃道,说完后冷冷看了站在一旁的朱砂一眼。
小白的这一记眼神,不只冰冷,甚至阴寒。
朱砂不知小白为何忽然这般看她,他眼里的阴寒,就像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般,即便方才丞相大人为她挡了沈天的一掌,小白就算觉得她不配,也不当用这样阴寒的眼神看她才是。
君倾不说话,只是抓着小白塞到他手里来的那方帕子用力捂着嘴,少顷后在嘴上用力一抹,才将帕子从嘴上拿来。
但他将手垂下时不是将帕子扔还给小白,而是就着那方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掌心及指缝,神色如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才将帕子塞到自己衣襟里。
而就在他用帕子擦拭手心及指缝时,朱砂本就拧着的眉心更拧了。
因为她瞧见了帕子上的血,以及他掌心指缝里的血。
整张帕子都沾染上了血。
朱砂的眉心紧拧如麻,紧盯着君倾,眸中尽是看不透他的神色。
当君倾将帕子塞到自己衣襟里后他不再如先前一般非要朱砂握着他的手为他带路不可,而是唤了那不管他去何处始终都跟着他的小黑猫道:“小黑。”
小黑猫听得他这一声唤,随即从后边窜到了他跟前来,对他叫了一声。
“带路,玉湖,你去过的。”君倾道。
“喵——”
“大人。”就在君倾要随小黑猫走时,朱砂忽然唤住了他,面上有些微迟疑,终是道,“可否让民女看看大人的右手?”
右手,是方才他捂着嘴的手。
君倾沉默,似乎心中有迟疑,却又如朱砂这一句虽有迟疑但终是道出口的话般,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继而他只听得朱砂一声“冒犯了”,紧着他只觉有温暖碰上他的手,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着他的指缝。
他看不见,所以他发现不了他指缝里的血他并未擦拭得干净。
此时朱砂正一手轻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扯着自己的衣袖,替他将他指缝里未擦净的血水擦净。
她的手与他不同,他的身子如冰,她的手则是温暖的,她的手轻抓着他的手腕,就像是暖风拂着寒冰,一时间让他定在了原地。
朱砂替君倾擦净指缝的血水后将他的手握在了手里,沉声道:“由这儿往玉湖去的路,民女较为熟悉,还是继续由民女为大人带路吧,还望大人莫怪。”
小白盯着朱砂看。
君倾眼眸动了动,默了默后才道:“那便还是劳烦姑娘了。”
君倾在姬灏川面前所说的离开,并非离开,他没有离开侯府,而是去往了玉湖。
朱砂的速度颇快,以免沈天与沈奕换了干净的衣裳来多加阻拦。
即便君倾什么都未对她说过,但她知,他这一趟来这安北侯府所要看的戏,就在玉湖。
她唯有一事不明。
朱砂侧头看着君倾发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道:“丞相大人,民女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说无妨。”不管朱砂的脚步是快或是慢,君倾总能跟得上,一步不落。
“民女觉得再好看的戏,也比不得人命。”朱砂语气有些沉,似带关切,“大人面色不佳,这戏,可非要今日看不可?”
“这是比我命还重要的事情。”君倾那总是淡淡的声音在这一瞬忽地变得冷沉,“你不会懂。”
他活着,只因这么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比他的命还重要,重要得多。
除了小白,没人会懂。
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懂。
“民女明白了。”朱砂没有再说什么再问什么,只是带着君倾继续快步往玉湖方向走。
她觉得,君倾的手似乎更冷了。
走在后边的小白,眼睑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或是,想到了什么。
日头渐热,然这温暖的阳光,却像终年照不到君倾身上似的。
他的身子总是冰冷的。
就恍如他天生就是一块冰。





绝品贵妻 第84节
身子是冰,心也是冰,以致于不管他面对何人何事,都能面无表情。
但朱砂知,他的心,其实并非全然是冰。
若是,他就不会救她。
若是,他就不会在乎他那唯一的儿子阿离。
朱砂心中不由自嘲,人心向来难测难知,她又何必多加揣测别人的心,她连她自己的事情都揣测不明白。
玉湖还是那汪无风时美如翠玉的湖水,倒映着碧空白云,倒映着湖边山石树木,恍如明镜。
然往往愈是美丽的事物背后,总藏着世人所不知的阴暗丑恶。
就比如眼前的这翠玉般的湖,明明景美如何,却不知这湖水深处藏了多少冤魂。
还是那片湖,还是那座曲桥,还是同样的晴天,曲桥上还是放着一具*的尸体,只不过再不会是素心,因为素心已随风而走。
这是一具男尸,被湖水泡得全身发胀了的男尸,身上虽是*的,却不再淌着水,显然从湖里打捞上来稍微有些时候。
曲桥上除了这一具泡胀了的男尸外,还站着八名侯府的护卫,围在那具男尸的周围。
沈天与沈奕还未到。
护卫们见着君倾,先是震惊,而后齐刷刷行礼道:“见过丞相大人!”
这几名护卫,与其说他们是侯府的护卫,不如说是沈天的护卫更为准确,但凡沈天出府,这些护卫总会随其左右护其安全,跟在沈天身边久了,见过的人自然便多,尤其是与沈天形同敌人的丞相君倾,他们并不陌生。
他们虽是沈天的随身护卫,但始终是下人,就算他们的主子再如何敌对的君倾,见着了,他们还是要恭恭敬敬地弯腰低头对其行礼。
只他们不知,为何不是他们的主子侯爷先过来,反是这与侯爷敌对的丞相大人先过来了。
朱砂迅速低声与君倾道了什么,只听君倾不紧不慢道:“本相不过是来看看而已,你们还是快些将那尸体围好了,以免带会儿沈侯过来该说本相在那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
“……”众护卫面面相觑,不敢抬头。
君倾又道:“不用担心,本相只是来看热闹而已,本相就这么和你们隔着一段距离站在这儿等沈侯与帝君过来,省得你们不放心。”
“小的不敢!”
“你们又不是本相的人,又什么敢不敢的,况且你们心里怎么想,本相又不会读心术,你们更不需要说什么不敢。”
“……”
“放心,本相的手就这么长,隔了一丈多的距离,本相的手不会忽然就长成一丈多长伸过去在尸体上做手脚的。”君倾似乎心情挺是不错,就算没有敢接他的话,他也能兀自道得起劲,说着说着,他忽然转头“看”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淡淡道,“沈侯过来了。”
就在他转头的同时,朱砂也转头,果见沈天与沈奕正朝这曲桥方向急急而来。
而在看见沈天后,朱砂又猛地转回头来,看向君倾,看向他的眼睛。
他像明眼人一样,总不时轻轻眨一眨眼,若非知晓他其实什么都看不见的人,确实不易看出他其实是个瞎子。
可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又像什么都看得见一样,且“看”得比旁人还多。
明明眼前这几名侍卫什么都还没有察觉什么都还未看到,他却已经“看”到了沈天过来了。
他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朱砂不由微微紧了紧握着君倾的手。
她亦抓过他的手腕,更是与他这般亲近地靠近着,根本就没有从他身上察觉到习过武的迹象,更莫说有着什么深厚的内力。
他——很奇怪。
沈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大步朝曲桥走来,脚堪堪踏上曲桥,便听得他咬牙切齿道:“君相为何还在本侯府上!?”
“沈侯与本相同朝为官,虽然沈侯与本相素来不合,但今沈侯府上又发生了人命案子,本相若是再像上次一般不稍加关心沈侯再离去,怕沈侯要说本相没良心了,是以本相觉得,还是留下同沈侯一齐看看再离开为好。”君倾这不紧不慢的话道得好似真的关心沈天似的,“对了沈侯,不知前些日子贵府上的那也在这湖边打捞上的女尸一事可处理妥当了?”
“本侯府上的事情还无需君相来操心!”沈天因怒火攻心而赤红的双眼紧盯着君倾,恨不得剜了他的肉,他走到君倾面前,用质问的口吻道,“君相这急匆匆先本侯一步来到这尸体旁,可是趁着本侯还未过来对那尸体做些什么手脚!?”
“倘真是这般的话,沈侯这几名护卫有也等于没有,若是他们八个人加一起还不能拦住本相的话,沈侯岂不是养了一群饭桶?沈侯成日里就让这么一群饭桶保护自己?”君倾不怒,反是缓缓道。
“你——”
“沈侯既是怀疑本相,何不自己问问这些个护卫,看看本相究竟有没有对那尸体做了手脚。”君倾根本就不待沈天说话,便又接着道,“沈侯放心,本相可没有什么天大的本领让沈侯的八名手下在这短短不到半刻钟的时辰内就把心向着本相而对沈侯说假话。”
君倾的话音刚落,便听得为首那名护卫对沈天恭敬道:“禀告侯爷,属下几人一直围着这尸体,不曾让任何人近前来过。”
朱砂心道是这护卫倒真是会说话,这话回得既说明了君倾没有对尸体做手脚,也说明了他们几人未有失职,既不开罪于君倾,也不会让沈天责怪他们。
只听沈天用力哼了一声,再狠狠剜了一眼君倾,这才走到那男尸前。
而当沈天看到那已然被湖水泡胀了的男尸时,他倏地拧起了眉,眸中有凌厉。
显然,他认得出这是谁人,尽管这人已经被湖水泡得面目不易为人辨认。
方才前去前厅禀告消息的三名家丁也被拖了过来,其中一名家丁见着这男尸,还不待沈天问话,他便先惶恐道:“侯爷!这真的就是前几日替大将军来给侯爷捎信的人!小的,小的想起来了!他是大将军身边的岑将军!”
“胡言乱语!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家丁拖下去杖责一百!”沈天怒喝一声,“再把舌头给拔了!”
“是!侯爷!”其中两名护卫随即走上前来。
“侯爷!小的没有胡言乱语啊!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岑将军右耳耳垂上有个肉疙瘩!这人也有!”家丁被杖责一百和拔了舌头吓得失了禁。
“沈侯且慢。”姬灏川在这时也已走到了曲桥上,他本是与沈天一同过来,只是近了湖边时沈天先大步过来了而已,他的语气还是如平日里般温和,并未让人觉得龙威逼人,“先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再处置人也不迟。”
姬灏川语气虽温和,但他的眼神——
是阴沉的。
☆、101、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帝君饶命!侯爷饶命!”那被吓得失禁的家丁一听到姬灏川说话,连忙频频磕头求饶道,“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句句都是实话啊!这真的就是岑将军啊!”
家丁不知他究竟哪里做错哪句话说错了竟使得沈天要如此重罚他,而这根本已不能说是重罚,而是要他的命啊!
木建的桥上,家丁竟是将额头磕出了血来,可见他磕得有多用力。
而帝君既已发话,即便沈天再如何想将这家丁封了嘴,也迟了。
“岑将军?”姬灏川看向沈天身后那具浮肿的尸体。
他这沉沉一声疑问,沈天根本还不及答话,那胆小的家丁便已急急道:“是的帝君!就是岑将军!大将军身边的岑将军!”
“大将军正在北地御敌,作为大将军麾下的将军,岑将军此时当也在北地才是,你可知欺瞒帝君是死罪?”这一句,是崔公公说的,那颇为尖锐的声音,让那本是频频磕头的家丁愣在了那儿,睁大了眼惶恐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大将军正在北地御敌,小的只知道这,这是岑将军而已,来,来给侯爷捎信的!”
“你如何这么肯定这死尸就是大将军麾下的岑将军?”姬灏川问,神色微沉。
“因为这人右耳耳垂上有个大肉疙瘩!小的见过岑将军,岑将军的右耳上也有这么一个大肉疙瘩!小的上一次见到岑将军的时候不小心挡了岑将军的路,被岑将军的下属打了一顿,打得小的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下得床来,小的被打得昏过去时,什么都瞧不清,就瞧见了岑将军耳朵上的疙瘩!还听到了将军身边的人叫他一声‘岑将军’。”家丁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连“回帝君的话”这几句恭敬的话都忘了答了,“所以小的才知道那是岑将军的!”
“你不过一个小小下人,且还不是沈侯身边的人,这又是如何知道的岑将军是来给沈侯捎信的?”姬灏川又问。
沈天的神色已沉到了极点,紧盯着那跪地的家丁,将双手捏得紧紧的。
“那日正好小的小妹在前厅当值,但是小的小妹那日要随府中的冯妈妈出府给大夫人捎东西,就让小的先给顶上,小的在往厅子里端茶时看到岑将军正将一封信函递给侯爷,小的看到他耳朵上那颗肉疙瘩时吓的吓得险些将手里的茶盏给摔了,还挨了侯爷一顿骂,所以小的记得清楚。”家丁忐忑不安地答完话,又接着给姬灏川与沈天磕头,“小的真是说的是实话!”
“沈侯,你的这个家丁慌得都失了禁,依他这模样,怕是也无胆说假,孤觉着还是饶了他这一回,沈侯不介意吧?”姬灏川神色淡淡,便是连方才那微沉的语气都变得温和,似乎他不知恼怒亦不会恼怒似的。
但即便是从未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
只听沈天忙低头惶恐道:“臣不敢!”
随即听到他呵斥那几名家丁道:“你几人还不赶紧退下!?休在这继续污帝君的眼!”
家丁连连谢恩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尤其是那被吓得失禁的家丁跑得最是速度。
那几名家丁逃也似的跑开后,只听方才沉默下来的君倾用一副关切的口吻问道:“沈大将军在北地御敌,与沈侯隔着这么远,心里还惦念着沈侯这个兄长,千里迢迢地还让人给沈侯捎信,只不知这信上可是说了什么关于击退了夷狄的好消息,所以才让岑将军亲自护着这信函到帝都来给沈侯?”
君倾说完,也不等沈天说话,便已转头面向姬灏川,紧着问:“帝君与沈侯得到了此等好消息,怎的都不与下臣说上一声,也没有在朝堂上告知重臣,也好让下臣与重臣为帝君高兴才是。”
“抵御夷狄固然是大事,若能击退夷狄让他们再不敢进犯我大燕自是举国欢庆之事,只不过这大事短年之内怕是无法做到,沈将军给沈侯捎的信,想只是说些家事吧。”姬灏川看向沈天,道,“不知可是孤说的这样,沈侯?”
“正是如此!”沈天忙道,“虽然的确是紧要之事,但终究也还是家事,是以没有告知帝君,只是臣也没想到云弟会让岑将军亲自来给臣捎信,还请帝君责罚!”
“责罚倒是不必了,沈侯与沈将军可谓是我大燕栋梁,孤怎会因此等小事便责罚尔等。”姬灏川本是温温和和,忽地语气便又沉了下来,“只是这岑将军,为何还留在侯府,且还命丧于这玉湖?”
“臣也不知!臣也是方才才知晓此事!”沈天沉了声拧了眉,“两日前臣命犬子亲自送的岑将军离开,臣也不知他怎会命丧于这玉湖!不过帝君放心,臣定会将此事查明!不会让岑将军枉死的!”
“沈侯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万一就是沈侯自己杀的人呢?岂非是贼喊捉贼?”君倾冷冷地慢悠悠道。
“君相休要含血喷人!”沈天怒。
“含血喷人?本相不过是据实而言。”君倾淡漠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根本就不在乎沈天是怒火冲天还是跳脚,“这不过是沈侯的一面之词而已,若是这天下间的所有命案都只听一人的一面之词,还要廷尉何用?您说是么,帝君?”
“你——”
“君爱卿说的不无道理,但孤也相信沈侯不会加害于岑将军,现今岑将军既已丧命,便只能查明事实让岑将军得以瞑目,崔公公,去传内史,岑将军可谓朝廷命官,此事不得马虎。”姬灏川打断了沈天的话,对崔公公命令道。
“是,帝君。”崔公公领命。
崔公公正退下时,忽听沈奕道:“父亲,孩儿似瞧见岑将军头顶的发间……有些什么?”
沈奕这一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岑将军头顶上。
说实在,被水泡胀了的人,没人愿意多瞧上一眼,可此时此刻,却又像这具尸体有多好看似的,一瞬将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君倾。
他看不见,但他必须装。
但他们也仅仅是看着而已,姬灏川面前,死者面前,仵作未来,姬灏川未说话,便没人敢动,即便似乎谁人都想上前将岑将军头顶发间的东西瞧清。
“崔易。”姬灏川唤住了正领命欲离开的崔公公,“过去看看,内史与仵作未来之前,谁人也不可碰岑将军的尸体,来人,代崔公公去请内史。”
“是,帝君。”
而就在姬灏川唤住崔易时,沈天正欲抬脚。
他欲上前瞧个究竟。
可姬灏川既不是让他上前看,亦不是让君倾上前看,就像是他不忍让他的爱卿靠近这污秽之物似的,但沈天与君倾都知,姬灏川这看似的不舍吩咐他们,实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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