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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极冰
“我以为你应该是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老是哭?哭有用的话,这世上早泪流成河了。”
身后传来秦漠飞凉薄的声音,我顿时一阵尴尬,慌忙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影子。他拿了一件衣服过来披在我身上,轻轻揉着我发丝,掌心的温度令我微微有些心安。
“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志向特别的高,只是后来一身傲骨被击得荡然无存。漠飞,你不会懂那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那一瞬间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是从陈酒身下钻过去的事情吗?”
“是啊,从那一刻起,就觉得这辈子完了。后来在我觉得终于可以离开时,却又被人暗算。那时候在医院,我几乎每天都要看护士和医生们别样的眼神,特别无地自容。”
“你恨那个占有你的人吗?”他的手滞了一下,缩回去了。
我点点头,“恨,恨他为什么不稍微仁慈一点,为什么要把我弄伤,还给了我一个孩子。”
“你恨小凡?”
“不恨,要不是因为小凡,我都不敢提那个人,以前一想起来就恨不能那把刀捅了他,现在好多了。虽然他很混账,但起码小凡是可爱的。”
“欢颜,你有没有想过可能那个人也是身不由己的呢?否则你怎么可能受伤住院?”
“可能吧,是非我都没法去追究了,我又不知道他是谁。”
我轻叹了一声,抬头看了眼秦漠飞,他的脸在昏暗中看不太清,唯有那凉凉的眼光依然慑人得很。我忍不住身上覆上了他的脸,感觉他脸冰凉凉的。
“漠飞,你的脾气为什么那么怪?有时候柔情似水,有时候冷若冰霜,我都怀疑你有人格割裂症。”
这会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我忌讳没那么多了,提了提秦漠飞的怪癖。他也没生气,只是揽过我把我抱在怀中,指尖一下下穿透我的发丝。
他沉默很久叹了声,道,“睡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我没想到秦漠飞居然会带我来秦家祠堂,这是在魔都郊区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庄子。庄子周遭绿荫葱葱,还靠着小山和小湖,很有种依山傍水的感觉。
庄子是个七进院落,里面就两个守庄子的人。所以这地方虽然冷清,倒也处处一尘不染,有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庄严。这庄子前面都是庭院,最里边的正厅才是摆放灵位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已经很多代人了。
秦漠飞没有给我介绍这些灵位的人,只是把我带到了一个名为褚宁秋的牌位前,牌位的下面写着子是秦漠飞,但夫那一边却是空白的。
我疑惑地看了眼他,“这是你妈妈?”
“恩,走了十多年了,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你节哀。”
“我妈患抑郁症那年我才七岁,她平时也非常的温柔,慈爱。但一发病就会打我,好几次把我打得住院,可即使是那样,我也希望她活着,只是她每次清醒的时候看到我遍体鳞伤的样子就会难过,以至于后来她受不了她自己就自杀了。”
我竟无言以对,想来阿飞说的他小时候有过一段很黑暗的日子,应该就是这个吧?怪不得他有时候会柔情万种,有时候又那么狠毒,可能是因为褚夫人吧。
“我妈走的时候很清醒,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秦漠飞说着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一遍遍拭擦灵牌上的尘灰,星眸里全是浓浓的悲戚。
我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的,却发现我跟他同病相怜。我顿了顿道,“你们家的条件那么好,褚夫人为什么会得那样的病啊。”
“她当时怀了一个孩子,都快临盆的时候却发生意外没了,后来每天以泪洗面,直到我爸发现她生病时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欢颜,你知道你身上哪一点最打动我吗?”
他忽然放下灵牌转头看着我,眸光凉凉的。我摇摇头,因为我一直觉得他对我的感觉也就是对我肉身发生了兴趣而已。否则也不会时而好时而坏了。
他顿了下道,“是因为孩子,一个花样年华的女人能够不顾一切把意外来的孩子生下来,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其实你高看我了,我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不敢拿掉而已。”我自嘲地道,转身走出了祠堂。
秦漠飞也跟了出来,带着我又朝前院而去,那两个守山庄的佣人看到他都唯唯诺诺的,似乎很怕他。他带着我来到了一间厢房,里面居然还摆着几盆绿萝,很淡雅。
“你腿不好,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这边没有网络没有电器,会很惬意。”
“这不太好吧,这地方是你们家的祠堂呢,我一个外人在这里有些不像话。”
“没关系,我说可以就可以,我会陪你的。”
“……”
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过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然而跟秦漠飞在秦家祠堂里,却体会了这样的日子,真的很惬意,很温馨。
当生活没有那些现代科技打扰时,人的心情会特别的安静,即便是看到墙角一朵随时可能凋零的花也会被感动。
而更令我感动的是秦漠飞的朝夕相伴和照顾,他一日三餐都自己做,从井里打水洗菜都自己来。每次他忙碌的时候,我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静静看着,会偷偷把这些画面速写下来。
这院子里有很多画画的工具,我一时兴起就开始作画了。不过画面里无一不是秦漠飞,有他洗衣服的,有他做饭的,还有他打扫卫生的,很生活化。
他似乎特别喜欢这种生活,每天忙完了就会带着我在后山上去看风景,看日出时的火烧云,看日落时的晚霞,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惬意。
我就在这样不被打扰的情况下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完全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想那些流言蜚语的事情。在他的悉心照顾下,我的腿也日渐好了起来,已经可以丢掉拐杖走路了。
他这段日子都没有离开过祠堂,我都不晓得他的工作是怎么处理的,或者说他没处理。因为我们的手机都被他关机了,完全处于一种原始的状态。
这段时间我也没联系我妈,秦漠飞不让,说有阿飞和秦语照顾她们。他让我放松玩一段时间,等回到魔都市区就没有这种机会的,他说得极是。
我们是十月初回市区的,距离我离开已经有二十来天了。我本以为那些流言蜚语已经随着时间而淡化了,却谁知来了一波更令人无法承受的:我被扒出了在当秦漠飞情人的事。
这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并且还有我们俩在一起的画面,虽然都是偷拍,但看照片的清晰度,似乎是有预谋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说我妄想攀高枝嫁豪门,所以很多人喷我不自量力。
于是我一回到市区就接到了秦老爷子的邀请,让我月中去参加他举办的一场宴会。这分明就是鸿门宴啊,然而秦漠飞一定要我去,说兴许还有地方要我帮忙,让我见机行事就好。
我想到他这些日子那么细心照顾我就同意了,只是没想到他还兴师动众地找来了造型师和设计师给我量身定做发型和衣服,弄得我特别的惶恐。
到了月中这天,我打扮得像个公主似得,穿着大牌设计师david专门给我做的淡蓝色长礼服出发了,重点是我还戴上了他送给我的那枚大钻戒。





孽火 第62章 她是我要找的人
宴会是在兰若酒店的大宴厅举行的,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家宴,吃个饭而已。然而当我走进宴厅的一刹那,顿时被在场的莺莺燕燕所震慑了。
这哪里是宴会,这他妈的是选美好么?
兰若的大宴厅足有三千多平,是可以同时容纳一千人就餐的,而此时的宴厅里已经挤得有些水泄不通了,光是像我一样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得有三四百。
我被这盛况吓了一跳,杵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了。门口有两个高大威猛的男子,一个负责登记,一个负责检查,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我一眼,登记的淡淡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一说出名字时,他迅速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键盘,里面顿时就出现了我的资料,三围身高都标得一清二楚,他在我名字前打了一个勾就让我进去了。
我实在是莫名得很,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因为秦漠飞让我务必来这个宴会,要帮帮他。他对我那么好,我自然就盛情难却了。
只是,我一进去有很多女的就在盯着我看,看着看着就交头接耳了起来,我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这女人好面熟啊,不就是夜店那个老鸨子吗”这样的话。
我顿时就有些无地自容了,但还是挺着背在人群中站着,装着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这一切。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就独自走向了窗边,感觉那地方比较静一点。
刚走过去,我就看到窗边的帘子后面站着一个人,瞧着有些眼熟,连忙快走了两步,才看到这个躲在帘子后面的居然是苏亚。
她也穿得很隆重,一袭白色洋装,配上她那头瀑布般的金色卷发,整个人越发大方靓丽。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笼罩着一层阴霾,像是在生气。
她看到我时特别的惊愕,愣了好半天才道,“怎么是你?”
“我过来看看……”
她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恢复正常了,眸光慢慢落在了我的手上,忽然间两眼圆瞪,还一把拉起了我的手,“这‘光之恋’怎么会在你手上?”
“啊?”我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很疑惑地看着她,“这,这是……”
“这是漠飞的妈妈留下来的戒指,是已逝珠宝设计师大卫的遗作,轰动一时的‘光之恋’绝品。”
苏亚拉着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如数家珍地说着戒指的历史,她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我不太喜欢她这个样子,很诡异,与她之前温文大方的样子差别太大了。
而我也没想到这戒指是秦漠飞妈妈的遗物,他当时说在c市买的我都信以为真了。他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是做什么?那等会我会不会被秦家的人喷啊?
“是漠飞送给你的吗?”
苏亚又问我,对我再没有了之前的和蔼态度。我点了点头,轻轻抽回了手,有些不自在了。我觉得苏亚的目光太尖锐了,刺得我无所遁形。
她忽然嗤笑了下,“怪不得他要跟我结束关系,原来是看上你了,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好像从来没听他提及过你呢?”
“我叫沈欢颜。”
“噢,沈欢颜,挺好的名字。”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身走开了。但走了一两步又回过头来看我,在我脸上来回打量了许久又道,“网络上热搜榜第一的秦欢,是不是也是你?我看着有点像。”
我脸“唰”地一下就火辣辣了起来,回答“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她虽然没有露出那种嗤之以鼻的样子,但她这么淡淡的问,就仿佛给了我一巴掌似得,生疼。
就在我尴尬万分的时候,那个薛佩瑶也过来了,她今朝穿得特别性感,是个镂空露背装,把她完好无缺的身材展露无遗。她趾高气昂地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眼,冷呲了声。
“哎呀呀,秦欢,你不知道这是名媛才能来的地方么?你一个夜店的妈咪也敢来这个地方,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远远看一看,这哪一个女子不是名门闺秀,你算什么?”
薛佩瑶的到来令我更加尴尬,她把我的底全泄了。我看到苏亚那难以置信的眼底,仿佛有一丝淡淡的亮光。眼下我带着褚夫人的戒指,自然就成了她们的公敌。
我仿佛明白了秦老爷子的用意,他约我来参加宴会,不就是要让我出丑么?这里面很多人都知道我是秦漠飞的情友,一个情友来参加她们所谓的名媛交流会,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吧。
不管了,已经这样我再退缩也没用了,就淡淡笑了笑,“如果不是秦老爷子邀请我,我也确实不敢来。”
“听说你是漠飞的情友,那你知道当一个情友的游戏规则吗?我们大家可不希望你像一根搅屎棍似得把这宴会搅的乱七八糟。”薛佩瑶说着瞥了眼一旁的苏亚,又道,“对不对苏亚?”
你麻痹你才搅屎棍呢,你们全家都他妈的搅屎棍!
我顿时怒不可遏,也冷呲了声,“薛小姐这会不就在搅么?其实你要怕我抢你风头的话,大可以等这个宴会结束来找我单挑,现在在这里搅和,不怕丢了你身份么?”
“你……你他妈能抢我的风头?你也不看看你这样子,长得就他妈跟个小三似得。”薛佩瑶顿时就怒了,扯开嗓子就吼了起来,惹得一大帮左邻右舍对她行注目礼。她似乎很享受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又咆哮道,“就他妈你这样出卖色相和肉身的风尘女,哪来的脸出席这样的宴会?”
我冷冷一笑,道,“这事你不妨问问秦老爷子,是他邀请我来的,所以借的也是秦老爷子的脸。”
人说人至贱则无敌,我觉得此刻的我是无敌的。我居然没有被她恶毒的话伤到,我心头居然很不以为然。
薛佩瑶被我气到了,寒着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旁的苏亚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动了动唇想说话,但最后还是打住了。其余的人看到我们这边撕逼了,个个都围观了过来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人劝劝,都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我非常不喜欢这种被围观的感觉,但薛佩瑶就跟一只斗鸡似得杵在我面前,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背脊在慢慢发冷。我不晓得秦漠飞哪里去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是想我在这里受尽侮辱和鄙视么?这个混蛋。
“大家好,首先很感谢今天到会的各位名媛,请没有接收到邀请的闲杂人等离开会场。”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小舞台上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紧接着很多人不相干的人就陆陆续续走了出去,这宴厅里顿时就空旷了起来,还有大约三四百女人。
我看了眼舞台上,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穿得西装革履,斯斯文文的。他等那些人走出去过后,又开始招呼我们找各自的名牌坐下。
桌子是一排排摆放的,我被安排在宴厅最角落的地方,靠近应急通道大门。要不是惧怕秦漠飞那脾气,我真想从这个地方钻出去。
苏亚的位置与我比邻,我看她脸色不太好,也不想跟她讲话。倒是她那眼神一直留在我手上,似乎对戒指上心得很。
薛佩瑶在我前方一桌,不过她还在瞪我,一副要跟我斗争到底的样子。其余的莺莺燕燕我都不认识,但无一例外都是精雕细琢的美人儿。
我依稀想起了之前秦漠飞和阿飞的对话,说老爷子正在积极地给他安排相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亲大会?要不要这么夸张,他一个秦漠飞请来了三四百的女人?
“今天是秦老爷子为秦家老大秦漠飞先生举办的相亲大会,感谢各位到场的女嘉宾。老爷子承诺,今天来的女嘉宾不管跟秦漠飞先生有没有缘分,都会得到一份丰厚的礼物。”
台上的男子一说话,我忽然间就懵了。我想起了陈酒的话,他说那夜跟我翻云覆雨的男人是秦家老大,这事我一直将信将疑,可现在听到这男子说秦家老大秦漠飞时,我觉得所有怀疑都打消了。
难道真的是他?
他莫名救了我几次,还对我那么好,尤其是对小凡,简直跟亲生父亲一个样。还有陈嫂说的,小凡眉宇间跟他很是相似,莫不是真的?
我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很多的画面,一一连起来的话,那不就是……
我低头看着指头上璀璨夺目的戒指,心莫名慌了起来。如果他真的是小凡的父亲,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可是一手把我推入地狱的人啊,我怎么去释怀?
“谢谢大家的到来,很荣幸能得到你们的青睐。只是在场的所有女嘉宾中,我只喜欢一个人。她是我寻迹了两年的女人,在找到她并确认她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声音是从应急通道那边传出来的,我转头看去,就看到秦漠飞风流倜傥地拿着一束玫瑰花走了过来,不,是走向我的。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拉起了我,把花递给了我。
“她就是我找到的人,只要她愿意,我可以立刻马上就娶她。”
他这话是对着其他的女嘉宾说的,可我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切。
他到底是在诓我还是说的真的?我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端倪,然而他的眼神是那么柔情万种,我差点都觉得这是真的了。




孽火 第63章 剑拔弩张
很显然,秦漠飞的出现令我再次成为了宴厅里的焦点,满场的女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我感觉下一秒就可能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他兴许是自带光环的,明明穿得很不隆重,仅是休闲西装着身还有点不修边幅,然而他就是有那种聚光的气质,整个会场的男人因他的存在而失色,女人们的目光也一致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见大伙就瞧他,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捋了一下我的发丝,顿时又引起一阵唏嘘。
我的脸忽然间火辣辣的,但为了不丢份儿,背一直都挺得直直的,我怕一佝偻所有的气势都泄了。
四下里传来无数分贝并不小的窃窃私语声,都是针对我的。
比如,“我去,秦漠飞也太重口了吧,居然喜欢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他就不知道这女人睡了多少男人么?”
或者是,“他妈的,这样的女人给他提鞋都不配吧,一个夜店的风尘女也上得了这台面,秦家今儿个真他妈是丢死人了。”
再或者是,“呵呵,这种男人估计也就配这样的女人了,男盗女娼。”
我在夜店上过班,对这些讽刺已经免疫了。我以为秦漠飞会生气,但他比我还不以为然,一把揽过我直接吻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显摆还是示威,总之吻得特别的轻柔,姿势也很优雅。
我跟个傻瓜似得凌乱了,手里的花跌落在地,顿时撒了一大片,都是大红的玫瑰花,很娇艳。
小舞台上那个讲话的男人被吓得不轻,急匆匆走了过来小声对他说,“大少爷请你别开玩笑,这可是老爷子悉心安排的宴会,弄得不好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秦漠飞松开了我,唇边泛起一抹很不屑的冷笑,“这与我何干?我从没说过要举办这个宴会。”
“老爷子也是一番好意,还请你稍微配合一下好吗?”
“对不起,我不喜欢虚与委蛇。”
他说着带着我就要走,但一旁的薛佩瑶大概是忍不住了,霍然起身冲到他的面前,情绪很激动。
“漠飞,你是不是疯了?她是干什么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样的女人能进秦家的门吗?”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能进秦家的门呢?你?”他呲了一声,把薛佩瑶上下瞄了眼又道,“薛小姐今天这打扮把身上能露的不能露的肉都露了吧?”
“秦漠飞,你别太过分了,这是姑父叫我来的。”薛佩瑶怒不可遏道。
“薛小姐,我不管你是谁叫来的,但请你讲话注意一些,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护短,欢颜现如今的身份你是知道的。”秦漠飞说着环视了一眼四周,又道,“还有各位千里迢迢过来的女嘉宾们,麻烦管好自己就好了,不要对我和我想要娶的女人出言不逊,毕竟在我眼中,她比你们更胜一筹。”
看到秦漠飞一本正经地警告着在场多嘴的人,我心里头有种莫名的感动。他强势的护短令人大跌眼镜,现场原本嗡嗡嗡的嘈杂声顿然消失。
薛佩瑶更怒了,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怒视我道,“漠飞,她可是陈酒手里的红人啊,陈酒干啥的你还不知道吗?哪个女人到他手里不会被染指啊?”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秦漠飞一脸无辜道。
“她在陈酒身边干过陪酒女啊,领着一大帮不要脸的女人干那皮肉勾当,漠飞,你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吧?你也不看看网络上那些帖子,那可是真凭实据。”
“我说了,我不相信流言蜚语。”
“怎么可能是流言蜚语呢,这都是陈酒说……”薛佩瑶说道这里忽然打住了,脸上一阵惊慌。
秦漠飞眸色顿寒,冷笑了下道,“薛小姐似乎对欢颜很是关注啊,我正奇怪那些莫名其妙的帖子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敢情是薛小姐下的手啊。”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胆子真大。”
他说话的语速很正常,可听起来却总有一股抓心的悚意。我看到宴厅里几个保镖都一脸惶恐地看着他,估计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薛佩瑶慌了,回头环视了一圈宴厅,可能没看到她要找的人,连忙又道,“不是的漠飞,不是我弄的,真的不是我弄的。是陈酒的那个情友,她被你弄残了胳膊怀恨在心,所以才弄了那些东西。”
“帮凶也是凶。”
秦漠飞冷哼道,往后打了个响指。阿飞忽然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威风凛凛地站在他身后,犀利的眸子冷冷盯着薛佩瑶,很慑人。
旁边的保镖们都围聚了过来,但也只能远远站着,什么都不敢做。
秦漠飞瞥了眼阿飞,道,“恶意诽谤最多判几年?”
“如果对当事人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并无法挽回的,会判三到五年的,但如果性质恶劣的,可能更久。”
“找个好点的律师,我想清静得久一点。”
“是!”
秦漠飞这番话不轻不重,一开始薛佩瑶可能并不相信他会来真的,直到阿飞转身离开时她才怕了,冲上去就挡在了他的去路,满脸怒容。
“秦漠飞,你别欺人太甚了,我可是薛家的长女。”
“哪又如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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