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极冰
我回了她一个信息,说最近工作忙没时间去玩。她立马又回了一个,“我给你寄过去,寄最大最好的。”
我没再理会她了,起身走出了书房,刚打开门就看到欢颜也起床了,正若有所思地站在楼梯边,听到我开门声她霍然回头,直接吓得一个哆嗦就往楼底下栽了。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拉了回来,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顿令我热血沸腾。
“三哥,谢谢你。”她一脸绯红,忙不迭地从我怀里别开了,而后想想可能不太对,她又蹭过来勾住了我臂弯,又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想事情呢,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我去晨跑嘛。”她讪讪道,眼睛都不敢直视我。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晨跑,正好锻炼锻炼身体。”
“呃……我忽然肚子有些不舒服,先上个卫生间。”
她说着就转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我隐约听得她还反锁了。我倒是没离开,低头看了眼腕表,正好六点钟,我看看她会几点钟出来。
孽火 第697章 番外.善与恶
两个小时后,欢颜从卧室走出来了,她可能想不到我还在外面等,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我不想让她尴尬,笑道,“欢颜,是不是睡觉不老实凉到肚子了?”
“没,不,不是!”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公司有点事情我得过去一趟,要晚点儿回来。有什么事就跟小五说,他会帮你的。”
“嗯,那你一路上小心。”欢颜把我送下楼过后,我故意凑近她想轻吻一下,她下意识往后退了步,但又硬生生在我脸上轻啄了一下,又道,“早点回来哦。”
我点点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驶离别墅过后,我抚摸着脸上被欢颜吻了一下的脸,心头酸楚极了。真心疼她这样子伪装,感觉好累。
眼下我还不打算戳穿她的伎俩,再等等,我觉得秦漠飞如果还活着,就定然不会任由她在我身边的。眼下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他应该要出现了。
我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警局,昨天警局刑警队的张队长打电话给我说有要事,让我今天下午过去一趟,可能是跟货轮爆炸案有关。
前不久从香港回来过后,我就命人把货轮炸了。这事在魔都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尤其是那边的人更为关注。
炸货轮,不过是把所有的蛛丝马迹全部毁掉。其实上面也没有什么东西了,我做事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都记在了脑子里。以后我死了,所有的事情都跟着我尘封九泉之下。
警局那边录了两次口供,我都去了,但一直都借口说不晓得为什么货轮会爆炸。这货轮是上了保险的,所以保险公司那边也在派人跟警方一起调查,但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我到这边,就是想看看他们的进度,顺便打探一下那边人的动静。
警局这边的人都认识我,所以大都很忌惮我,熟一点的还会叫我一声三爷。我进去的时候,刑警队的张队长把我喊道了一旁,讪笑着跟我说有人要见我,还是一个大人物。
我很好奇这所谓的大人物是谁,于是就跟着张队长去了,是他审讯的密室。密室里面很暗,我进去的时候,忽感有一股浩然正气迎面袭来,我微眯起眼睛盯着角落一处暗影,是个穿着军装的老者,我从未见过。
待我进去过后,张队长就关上门走开了,不足十平米的密室里,就我和这个穿军装的老者。他一直背着手站在那边,就盯着墙壁出神。
他的气场很强,身上有股不同于一般军人的气势。若我猜得没错,这是一个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军人。他军装上的肩章是中将军衔,所以我特别意外,怎会有这样一个人物见我。
“坐!”
这老者沉厚的嗓音十分有穿透力,随着他转身之际,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五官端正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唯有那炯炯有神的双眸,十分犀利。
他大约五十岁左右,眼角的皱纹很深,全身上下有种饱经沧桑的厚重感。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看我,眸光缓慢地从我身上掠过后,唇角微扬起了一丝笑意。
“秦驰恩,秦家老三,生于三月,今年正好四十。matthiola公司董事长,同时也是黑三角只手遮天的大人物白鲨,你看我讲得对吗?”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既然如数家珍地把我历史讲出来,想必也是做过一番调查的。我否认也没什么意思了,反正那边的人都晓得了。
他在桌前坐下,指了指边上的椅子,“你不是嫌犯,我也不是刑警,我们就正常点儿聊天吧。这是刚沏的茶,警局最好的铁观音,尝尝看。”
“老将军怎么称呼?”他如此客气,我也不好意思矫情,就走过去伸出了手。
他搭住我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我心头微微惊愕。这是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十分粗糙,很有力度。显然这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老将军,应该在一线工作。
他微微一笑,道,“我姓秦,秦崇林。不过我这个秦给你们这金门世家的秦姓不搭边,我是草根出身。”
“秦老将军召见我所谓何事?”
记忆中,我没见过如此平易近人的老将军,所以对他甚是客气。或者说,他身上那股历经沧桑的气场令我莫名生出几分敬意,我个人对能者一直都很仰慕。
他笑了笑,指了指茶杯道,“先喝点儿茶吧,咱们有话好好说。对了,这光线还适应吗?我眼睛不太好,不能见强光,这里面的灯太刺眼所以让他们换了个小灯。”
“无妨,我都可以。”
秦崇林提及眼睛,我又下意识瞥了眼他,才看到他鼻梁处有一道大约两公分的疤痕,大概是做过手术的。这个人讲话慢条斯理,听着温和,但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我猜他可能是因为黑三角的事情来的,所以心里头也在斟酌,很小心地应对着他的话。
活了四十年,各种各样的人物我见多了,但像秦崇林这样淡定从容却又不容小觑的人没见过。这分明是一个强者,但却把一身气场收敛得恰到好处,不会令人感觉不适,也又不会令人觉得他很平凡。
我端起茶杯汲了一口,很淡的味道,这应该是最次的一种铁观音了。不过看秦崇林那样子,真把这铁观音喝出了武夷山极品大红袍的风格。
“驰恩啊,我比你大将近二十岁哟。”他喝了两口忽然看我眼道,“三十年前,我还是野战队的大队长,经常在丛林里面跟那些不法分子斗智斗勇。”
“秦老将军现在也老当益壮。”
我竟然看走了眼,我以为他才五十来岁,想不到都快六十岁了。看样子,这是刚退居二线的老将军,忽然来见我是几个意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吗?
他笑着摇摇头,又道,“要不是我这眼睛不争气,我应该还在丛林里作战,早就把你小子给抓了,那容得你壮大到如今这般规模啊。”
我笑了笑没应他,因为他的话不刺耳,再加上我们俩没有较量过,所以不晓得彼此实力。
“怎么,不相信啊?”他挑眉道。
我汲了口茶,道,“秦老将军既然能讲这话,那一定早就把我拿捏准了,我怎敢不相信呢?就是不知道秦老将军今天找我做什么,是准备抓获我么?”
“不不,证据没确凿,即使我有心抓你也没那个权力。今天来啊,咱们不谈打打杀杀,谈谈人心和人性,如何?你确实是个人物,我不跟你讲虚的。”
“秦老将军请说!”
“老实说,我对魔都的秦家一直有耳闻,但从没想到这是一个如此神秘莫测的家族。还出了两个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容小觑的人物,听起来实在很惊讶。我一直在想啊,像秦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为何会出你这样的孩子呢?”
“是啊,我也纳闷,为何会出一个我这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我一直是我心头的结,为何我长着长着就成了如今这模样。我原本应该是世家弟子,纵使没什么出息,也不至于干这丧尽天良之事。
可偏偏,我就是个奇葩。
“后来我调查了你们秦家,忽然觉得又很正常了。人在逆境中,想的做的确实会跟顺境不太一样。我们做人的宗旨首先是要活着,对吧,蝼蚁尚且贪生。”
他说着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道,“我知道你做了很多的慈善,全世界各地都有你的奉献,这说明你并不坏。你这双手,一共结束了十三条性命,但没有一个不该死。”
想不到秦崇林居然晓得我这么多事,连我杀了几个人都这样清楚。他今天怕是有备而来吧?难不成今朝就是我的劫数?在这样的密室,这样的地方,我插翅难飞的。
可是,凭我的直觉,他似乎不会如此对我,否则何必跟我讲这么多?
我冲他莞尔一笑,道,“秦老将军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倒是挺详细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信不信我在丛林里作战的时候,从来没失手过?”
“信!”
秦崇林无需在我面前吹嘘什么,所以自然说的都是真的。我倒是很不以为然,他也是运气好没遇到我,否则他这常胜将军的历史就要改写了。
“你是不是在想,那些年也是你没长大,否则遇上你就不一样了?”他居然看出了我的想法,我尴尬地笑了笑没回他。他顿了下又道,“确实,如果遇上你,我那光辉历史可能就不光辉了。我听说你把老方他们打得灰头土脸,你这要是活在抗日战争时期,可能要少死几个士兵了。”
“秦老将军谬赞了。”
“呵呵,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你既非恶人,难道真要在这一条道上走到黑吗?人这辈子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何必要活在那种阴霾的氛围中?你是聪明人,这自古以来邪不胜正的道理你也懂对吧?既然你天生有一颗睿智的头脑,何不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秦老将军讲的极是,只是你们那边的人不允许我后退,否则又怎会逼得我逆反?”
“他们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们计较。我给你带了点儿东西,你看看过后咱们再议论下文。”
秦崇林说着把桌上一个ipad拿过来递给了我,示意我打开。我狐疑地打开后,被上面的画面吓了一跳。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病床上,还在歇斯底里地嘶吼,是秦漠飞。
“不能狙杀三叔,你们要想破这案子,只有他帮忙才能做到。秦家的人你们一个也不能杀,否则我不会再配合你们。”
“漠飞,他不愿意回头。”
“他会的,他是秦家的人,骨子里就不坏,他会回头的。”
这视频很短暂,就两三分钟。但我被秦漠飞的话震惊了,即使在我布局杀了那么多人过后,他仍旧还相信我不坏,好像这么些年我误会他了。
就在此时,秦崇林又说了句,“善于恶,其实就是你的一念之间。驰恩,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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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第698章 番外.左右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这么些年,我大抵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生存。所以我身上有天使的光环,亦有魔鬼的罪恶。秦崇林的话和那个只有两三分钟的视频,在我心头荡起了很深的涟漪。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那边的人不允许我回头,还是我的心结太深不愿意回头。秦崇林讲得没错,人这辈子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不一定非得逆天。
只是……当一个人习惯了地狱的阴霾,未必会适应天堂的温暖,生存的环境不同,所造成的心境和气度就不同。正与邪,在世人的眼中始终有一根标杆的。
我最担心的是,当自断身上所有利刺过后,迎来的不是温暖,而是狙杀。我说过,这辈子若非我自愿,他人是左右不了我的生死,这自信是建立在我强大的保护盾上。
我能不能相信他们,要不要相信,成了我眼下最难抉择的事情。因为机会只有一次,不可能一个高级中将一次又一次来说服我,我的存在感没有那么强烈,也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
回到家,欢颜正在画画,看到我神色慌慌张张的。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在做一些小动作,一方面,她想为秦漠飞报仇;而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我死去。所以看她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我心里也唏嘘得很。
我没有去戳穿她,就想看看她最终如何对我。不管她怎样对我虚与委蛇,我对她始终是一心一意的。这辈子还能爱她多久,我也估计不到了。
她之前装失忆,我就骗她,说是她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她无法反驳我,只能把我当成未婚夫对待,有时候看她特别为难的样子,心头也特别于心不忍。
曾经我说过有朝一日会跟她一起走结婚的礼堂,这事儿我没有虚言。我得不到她,但跟她走一次红毯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再有,我也有个十分可怕的想法,一直在犹豫中。
我跟欢颜说过,等她的白发变成黑发就结婚,她当时不知所措。现在她在梁青山那边做治疗,一头白发似乎有转成黑发的迹象,我很开心,但她很惶恐。
每次她看到我都避之不及,就好比现在,她又想躲开了。就在她转之时,我伸手一把搂过了她,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她谎了,但不敢推开我,就埋着头红着脸不看我。
我盯着她发间慢慢长出来的黑发,心里头感慨万千。我觉得我挺犯贱的,她是如此唾弃我,可我仍旧疯了一样地爱着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爱,我大概是魔障了。
我伸手滑进了她的发间,指头卷起她发丝的时候,我可耻地起了反应。她近在咫尺,身上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不断地飘入我的鼻翼,我心波荡漾。
“欢颜,你这两天气色不太好,怎么了?”
我明知故问道,她跟着我过后气色就没有好过,跟我这样的人虚与委蛇,她其实比谁都要累。她不善于跟人勾心斗角,更何况是伪装。
她不安地瞥了眼我,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发间长出了黑发了,可能要不了多久这白发就全部黑了。”我撩起她的发丝亲吻了一下,又道,“欢颜,等白发都黑了,我们就结婚好吗?”
她一怔,急急问我,“三哥,我……真的是你未婚妻吗?”
我点点头,有些言不由衷,“是!”
她顿了下又道,“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住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
我笑着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道,“婚礼我已经在筹备了,到时候你乖乖当一个新娘子就好。什么都不要去想,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欢颜没有再说什么,但脸色却更不好了,像覆了一层愁云在脸上似得。我不想再逼她了,就低头在在她眉间亲吻了一下过后回了书房。
我心里很复杂,不知不觉又想起了秦崇林给我看的那个视频。视频里秦漠飞一身血肉模糊,那他到底有没有活下来呢?或者,他是出现什么后遗症了?
时隔x岛战役都两三个月了,他却一点儿音讯都没有,若非伤势严重,哪能那么久呢?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我正踌躇着,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浅吟的歌声。我起身往外瞄了眼,竟是欢颜在楼下的花园里散步,正盯着一朵怒放的月季花吟唱,很小声。
这首歌是小凡和诺诺最爱的,似乎是沈家老夫人喜欢的歌,所以一代传一代。欢颜应该是想孩子了吧?她看那朵花看得那么出神,都没注意周边的动静。
她在看风景,但她自己却是我眼里的风景,美艳不可方物。
我怔怔地看了很久,听着她小声吟唱那首《鲁冰花》,心里特别难受。我有些后悔了,当初不应该设那么大的战场去对付那边的人,否则秦漠飞不会生死不明,而欢颜也不会这般的无助。
我现在矛盾极了,又渴望跟她走一次红毯,又不想看到她难过。我始终,还是在回头和不回头之间徘徊,十分纠结。
我在书房呆到了黄昏才下楼,本想陪欢颜出去走走,但她睡了,卧室门紧闭,我就没好去打扰她了。我又来到了海岸边,坐上了我常坐的那块礁石。
夕阳西下,始终有种莫名的凄凉。盯着那一片被余晖染红的海平面,眼睛会不知不觉酸涩潮湿。我总觉得,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世界末日。
这样的风景,可能就我一个人懂。
我想起了秦崇林离开时跟我讲的话,“驰恩,人在一念之间会改变很多事物的结果,你一定要好自为之。你既然有大乱天下的本事,那也要有平息风云的魄力,我个人觉得,你适合做一个好人。”
我会是一个好人么?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还怎样去当一个好人?
我低头瞄了眼海面,里面倒影的脸孔被起伏的波澜涌动,变得破碎不堪,十分狰狞。这大概就是世人眼中的我,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
“三叔好兴致啊,一个人策划了那么大一场屠杀,还能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闲情逸致在这里看风景。你到底是没心呢还是没肺呢?”
我正盯海面盯得入神,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但这磁性的嗓子……
我霍然回头,竟是小五站在了我身后,但那凌厉如剑的双眸,不是秦漠飞还有谁?我蹙了下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确实装得挺像的。
“哟,漠飞你怎么又活过来了呢?乔装了塔纳还不过瘾,又来乔装小五了,小五他知道吗?”我压制住了心头的激动,故作不以为然道。
“他知道啊,我很轻松地策反了他。”秦漠飞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下,斜睨了眼我,“你眼圈红了,是不是触景生情了?以前怎么不见你这样多愁善感啊?”
“你不知道我迎风泪吗?”我瞪了他一眼,狼狈地别开了头。最近可能确实想得太多,我满心的戾气没那么重了。顿了顿,我又问道,“你怎么吧小五给策反了啊?”
“我就跟他说,跟我合作可保你一条性命,他就毫不犹豫答应了。”秦漠飞凑近我,指了指他的脸,“这人皮面具如何,是不是能以假乱真?”
“哼!”
我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别墅走了。知道小五被秦漠飞策反,我心里居然没有很愤怒。怪不得这两天我觉得小五有些不太对劲,看到我时眼神总特别闪躲,竟是因为这个。
“我告诉你,你别碰我老婆,否则我跟你没完!”秦漠飞急急地跟过来喊道。
我回头瞄了他一眼,凉凉一笑,“可惜她不记得你了,现在她以为我是她的未婚夫,你听过哪对未婚夫妻不做点儿亲密之事的道理?”
“我们大家都在帮你,你别得寸进尺!”他一个箭步窜到我面前咬牙切齿道。
我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道,“我有需要你们帮忙吗?那边的人倾巢出动,不也落得个铩羽而归吗?还有你,没摔死你算你运气好。”
“你难道感觉不到欢颜也在为你留后路吗?你想把她逼到什么地步?你莫名其妙爱她一场,她却很认真地还你一条命,够抵得上了吧?”
“你怎么知道她的?”
“她那点小心思还用去猜么?瞒得了别人又怎能瞒过你我?她去买匕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买了一把很短的匕首,不足以杀死你。”
“你没阻止。”
“我阻止什么?这是最好的能够让你脱胎换骨的办法,我们秦家的人不需要靠那边的人。”他顿了顿,又道,“三叔,所有人都在为你,你就不能为大家想一想?”
老实讲,我不晓得秦漠飞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得这么透,若非是他一开始步步紧逼,我还不至于弄那么大个谱去对付他和那边的人。
现在惹了那么大的祸他又来跟我讲这些,我真怀疑他脑子被门夹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令我改变了心境。我已经开始渴望温暖,渴望走出那地狱般的江湖。所以秦漠飞的一番话令我越发动摇,我差点就脱口答应他了。
我顿了顿又道,“你已经回来,为什么不跟欢颜相认呢?她看起来很想你。”
他别开眸子望向了他处,冷冷道,“成全你想和她走红毯的心,这辈子你的心思就止于红毯之上。再有,我希望你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将功补过才能堂堂正正活下去。”
 
孽火 第699章 番外.回头
从秦漠飞嘴里讲出“成全”两个字是多么的不容易,看到他眼底那一缕略显不甘的痛心,我淡笑着离开了。心里头,有些结仿佛在慢慢消失。
十月一号,这是我预定和欢颜结婚的日子。但我晓得,这一天或许就是我的死期。不,真正意义上说,是那个在黑三角叱咤风云的白鲨或者jon的死期。
日子越来越逼近,但这气氛却越来越紧迫。我、秦漠飞、欢颜、以及那边的人和我身边的人,仿佛都在期盼这一天,却又害怕这一天。
就这段等待的日子中,聂小菲自己作死被秦漠飞干掉了,手段一如既往的凶残,亦干净利落。我倒很不以为然,她的底子更脏,所以死是迟早的是,只是看死在谁的手里罢了。
聂小菲死了过后,我身边的人除了小五能用的也不多了。黑三角那边暂时还算风平浪静,我没有急着去处理,等这边的事情处理了,那边自然烟消云散了。
我结婚的消息很早就传播了出去,我广发邀请函,请的都是那边的人最憎恶的一帮人。而正道的人,我一个都没有请,这个婚礼,是我和秦漠飞一同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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