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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极冰
索性这会儿暴雨倾盆,那些日本人并没有发现正面的我们。
到路口时,秦承炎把我放下来了,那几个穿夜行衣的放下褚峰也走了过来,为首的居然是龙一,“少爷,人已经救过来了,其他的实在无能为力,形势所迫只好放弃了。”
“你们马上撤!”
“不,我们要保护你!”
“带夕夕立刻走,我去善后!”秦承炎说着走过来拥抱了一下我,道,“夕夕,我有东西落下了,必须要过去一趟,听我话,跟他们一起到连镇等我,不见不散。”
“……那你要好好的,不可以有事。”
若非十分重要的东西,秦承炎肯定不会去而复返,我没法阻拦他。他点点头,转身又没入了黑暗中。
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比刚才更恐惧。
这地方好黑啊,我摸索着走到褚峰身边握了下他的手,才能确定人就是他。因为他的手牵过我无数次,我已经刻在了心头。他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握他的手时他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乔灵儿也走了过来,抱着褚峰的胳膊就是一阵哽咽,我忙劝住了她。“灵儿姐姐,事不宜迟,你马上带着峰哥哥走。”
“好!”
秦家的暗卫帮忙把褚峰抱在了马背上,乔灵儿飞身跃了上去,搂抱着他就策马远去。马蹄声响起的同时,我听到无数枪声也朝这边扫射了过来。不,他们是拿着电筒带着人马往这边这边追来了!
“走!”
龙一一声低喝,拉起我就顺着小路飞奔,他们跑得好快啊,我根本像是被拖着在飞奔,一路上兜兜转转都不能脚踏实地。其余的人紧跟在我们身后,撤退都十分有次序。
乔灵儿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唯有马蹄声还在继续。听这速度,她应该快到菩提河必须跨河的垭口了。
这河里水流湍急,不知道她能不能过得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微明了,四下里也朦朦胧胧看得清楚了。我们冲到菩提河下游的时候,我看到乔灵儿就立在不远处的河边,盯着河面神色焦虑。
我们都停下来了,没敢往前面走,怕吓到她。这河面的水都要漫出河堤了,从上至下咆哮着奔腾,这么急的水人一下去肯定就被冲走了。
好在此时雨停了,天色虽然不好,但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
“看这样子,她怕是过不去,这么远的距离,若非人马心灵相通是做不到的。”龙一无不惋惜地唏嘘道,抬手看了眼时间,“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我们得马上撤离,否则日本军方如果发现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跟委座开战了,届时要连累秦家。”
“龙副官,你们先走好吗?我可以自保的!”我转头看了眼龙一一行,只来了五个,其余人都带着面纱。我对着他们深鞠了一躬,道,“谢谢你们救峰哥哥,这份恩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龙一迟疑了下,道,“少夫人,我们确实要顾全大局,这河道太宽我也做不到连人带马一起过去。眼下人已经送到这里了,能否逃过一劫就看褚舵主的造化了。”
我点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了,他们是直接钻进了边上的丛林,没有走正道了。
我在这儿看到他们彻底消失了,才拔腿往乔灵儿跑去。既然人都救出来了,决然没有保不住的道理,实在过不去,还能想别的办法。
然而,就是我跑过去的一刹那,乔灵儿忽然一声娇喝,双脚狠狠一夹马腹,调头往后跑了上百米过后又立即转头,扬鞭飞奔着朝菩提河冲了过去。
这速度之快是我从未见过的,马儿仿佛都成了一道金色尘烟,直接腾空而起……





孽火 第897章 别动
“驾!”
烈焰腾空的同时,乔灵儿直接一鞭又抽在了它的屁股上,我看到它的四肢仿佛都展平了,生生飞过了菩提河,落在了那边的堤岸上。它落下的时候后足还差点儿落在河里,却被它一蹶子蹬上去了。
“驾!”
紧接着,乔灵儿策马扬鞭带着褚峰直接冲向了垭口,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我惊骇地杵在原地,被这一幕感动得泪流满面。她终于是做到了,带着她深爱的人飞过了生死线,这一瞬间与我与她来说可能都刻骨铭心。
我激动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可想起秦承炎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晓得他过去连镇了没有。
我连忙又匆匆地往连镇跑,怕错过了他和嬷嬷。
还没到镇上,我就瞧见一队日本人杀气腾腾地进了镇子,顿时不敢过去了。我这一身衣服上全都是血迹,给他们看到就一定必死无疑了。
这些人疯狂地踹百姓刚摆上的菜摊子,抢热包子吃,一路都骂骂咧咧的。我躲在了边上的油菜地里,一直没敢出去。
这油菜地里很闷热,下过雨仿佛蒸笼似得,水汽不断往上冒,我身上全都是难闻的血腥味,跟着水汽蔓延的味道令人作呕。
但更恐怖的是,刚才那一拨日本人还没有走,就又一拨人出现了,领头的还是崎川,他看起来十分狼狈,脸给熏得漆黑。
他问刚才那一队的副官找到人没有,那人说没有,于是他抬手就是一耳光抽了上去,怒道,“继续找,找不到把这儿全烧了!”
我不敢再看了,慢慢地退到了油菜地中间去。然而,我才刚退到里面不一会儿,就有一股浓烟弥漫而来,那边日本人在外面嚷嚷着要烧光这个镇子。
这块地并不太宽,如果我不跑出去就只有被烧死在这儿了,我怎么甘心。于是我往外面退,一直退到了地边上,才看到这地紧挨着菩提河,下面就是滚滚浪涛。
怎么办?无路可去了。
这两天油菜已经快到丰收的时间了,油菜杆有些干了,根本就经不起这火烧,很快就成片地燃烧了起来。
从前到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烧成了熊熊烈火了。
我听到有人在哭喊这是要准备卖了给娃看病的油菜,一家人半年的指望,哭得特别伤心。然而她的哭喊得来的却是几个大耳刮子,我在这地的最外边都听到了。
听到这些日本兵口口声声骂中国人低等人,蠢货,我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受。我很想傲气地跑出去骂他们几句,但我不敢,我不想以卵击石。
“你们几个去看看,这地里有没有烧死的人,他们带着一个重伤之人肯定跑不远!”崎川又发话了,他这阴霾的声音即使在人潮中我也能第一时间听出来。
我吓坏了,看了眼这光秃秃的河堤许久,还是小心翼翼爬下去了,直接浸到了水里,紧贴着河岸就露了个半个头出来。
浑浊的河水浸染了我被扎伤的胸口,顿时就刺痛了起来。方才因为性命攸关急着逃命还不觉得,这会儿却阵阵地疼,跟无数只针在扎一般。
等缓了好一会儿,我又往河的上游走了两步,把上衣拖了下来丢进了河里。我刚才下滑的地方有脚印,怕被他们发现。
“看那,那河里有人被冲走了。咦,这里还有脚印呢,肯定是下河时候被水冲走了。”
我衣服刚抛出去就被河浪卷走了,上面日本兵吆喝了起来,好多人也都围了过来,就站在了我头顶上。于是我只好捏着鼻子贴着河岸埋进了水里,感觉身体在不由自主跟着波涛走一样。
就这会儿,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紧接着头顶上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哎呀,崎川老师,原来是你带着兵在这儿放火烧镇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可是吓到了我百姓了。”
居然是秦承炎,他又以国民党司令的身份过来找崎川晦气了。我心头顿时一阵狂喜,连忙冒出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蹲进水里了。
如果我在这节骨眼上被崎川发现,秦承炎也救不了我。我就保持着这节奏,小心地换一口气又藏水里,如此反复倒也没人发现我。
崎川非常生气,冷冷道,“秦司令,你带着人马过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放火烧我百姓的庄家,还要烧屋子,这不太好吧?你们大日本帝国不是一向讲究以德服人吗?那这是为何?”
“秦司令,我们军营昨天晚上被偷袭了,漕帮总舵主褚峰也被人救走了。”
“啊?你把人弄丢了?那委座那边我要如何交代?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个人关系到我们两党的内部事情,要你好好看管吗?崎川老师,你让我怎么说你啊?”
“哼,你确定这事不是你做的?”
“呵呵,崎川老师不会是随便就想找个理由来栽赃我吧?那我可不依!”
“秦承炎,你很狡猾,但你最好祈祷别让我发现点猫腻,否则我大日本帝国是绕不了你的!”
“我拭目以待,老师!”
“报告长官,衣服倒是捞起来了,但人可能随河浪冲走了。”
秦承炎和崎川正对着话时,有个日本兵跑过去了。我估计捞的是我刚才丢的那件衣服,还真把他们瞒过去了。但奇怪的是,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凝结了,双方谁都不讲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崎川抓到秦承炎把柄了,他讲话忽然嚣张起来,“秦司令,这衣服你可认得?”
“老师,这样的衣服质地粗劣,不过是小厮长穿的衣服,我怎么会不认识呢?”秦承炎讲话的声音有些变了,不像刚才那般狂傲霸气。
“不,这衣服的主人就是昨夜里营救褚峰的人,他被水冲走了哦,呵呵!”
“那真要恭喜老师终于解气了,那么咱们下一步是否商量一下这庄稼地的赔偿问题呢?”
“我们走,再去烧那丛林!”
崎川一走,秦承炎好像也走了,我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吩咐龙一马上去下游找人。我冒出头还来不及爬上去,他们居然开着车就这样离开了。
我就穿了个肚兜,胸口还有个不停冒血的伤口,这下子怎么见人?
“给我去找,活人找不到尸体也给我找回来,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鬼精灵,一定有办法自保的。你马上派人从左岸搜寻,找不到再从右岸搜寻,总之无论如何要找到她,听到没有啊?”
听到秦承炎这慌里慌张的声音,我有些感动,有些啼笑皆非,忙不迭地爬上了岸,竟看到他失魂落魄地站在街头,脊梁骨都弯了。
于是我吸了吸鼻子,大喊了声“炎哥哥!”




孽火 第898章 你记住
秦承炎霍然转头时,我忽然愣住了!他的眼圈好红,还泛着一圈水雾,瞧着可怜极了。我傻傻地冲他笑着,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了。
随即,他飞奔而来一把抱住了我,头搁在了我的颈窝,我感觉到有些温润的液体从我肩头滑落了。
这个笨蛋,泰山崩于前他都能面不改色,可看到我丢弃的衣服后却成这样了。我特别想揶揄他一句的,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像被什么堵着,酸酸的,涩涩的。
下一秒,他立即脱下身上的军装罩在我身上,抱起我急急走向了路边的轿车,我贪婪地把头埋在他怀里,感受这一刻无法言喻的幸福。
他立即载着我离开了,把龙一他们留下来这边处理事务。日本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连镇这地方,估计还有更过分的行为。
这一路上,秦承炎都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过,我把头靠在他肩头,忽然间困倦到了极致。心头那条紧绷着的弦在看到他的刹那间断掉,提着的那口气就泄了。
“炎哥哥,我睡会儿好吗?”我就要眯着了,还是支起眼帘给他说了声。
“别睡,你身上有伤,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我怕你一泄气身体就支持不住,再坚持一会儿好吗?”
“那……你给我讲故事好吗?”
秦承炎这样一说,我连忙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可是好像感觉更困了。不,好像不是困,是快晕过去那种感觉,觉得眼前有些天旋地转的。
他伸手捋了下我湿湿的头发,道,“那我给你说小时候的事情好吗?那时候去洛家大宅子,伯母说你就在她肚子里,于是我天天就等在她身边,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我还把我所有的玩具都带过去了,准备送给你。”
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又道,“我总趴在伯母肚子上去召唤你,宅子上下的人都笑我。”
“那,你怎么一下子把我给认出来了?”听着秦承炎儿时闹的笑话,我那困意好像减弱了很多,心里甜丝丝的。
“你的五官和当年的伯母很相似,但不同的是你更纯净,像……”他顿了下,认真想了想才道,“像天山的雪莲,从未经过世俗的洗礼,很出尘。”
“讨厌,人家……有那么好吗?”
“有!”
听秦承炎斩钉切铁的语气,我心里乐开了花。这世上,谁人的言行举止我都可以不在乎,但他对我的一嗔一怒,一颦一笑,我都会刻在心头,成为我最美的记忆。
我拉起他的手覆上我的脸,轻轻在他掌心蹭了蹭,趁他不注意时还用力吧唧了一下。他莞尔一笑,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于是我抓着他的手轻轻咬了口。
“饿了吗夕夕?”他问道。
我点点头,“好饿哦!”
“那你继续啃!”他把手给了我,笑得一脸邪恶。
“讨厌啦!”我用力拍了下他的手,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忽然又想起了乱葬岗那几具日本死尸,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挑眉,睨我眼,“你猜!”
“他们是被扒光了衣服的,难不成你们乔装成日本兵进了营地?我猜啊,那个偷袭你的人肯定是发现了你的身份,所以要杀你。”
秦承炎不置可否,笑着没讲话。
但我想大抵是这样,否则他们是无法正面攻入那日本营地的。我只希望这事儿不会闹得太大,至少不要引起两国战争,否则他肯定难辞其咎。
到了司令府,我还是没能撑得住就要睡着了。连秦承炎让我去泡个热水澡都是迷迷糊糊过去的,当温润的水浸透皮肤的那一刻,我全身毛孔都仿佛舒展开来,十分惬意。
于是……
反正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身上裹着白色睡袍,可袍子里面却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胸口的伤已经被处理好,覆了一块小纱布,已经不怎么疼了。
我盯着睡袍里两个已经长大不少的肉团子,始终想不起是怎么爬上床的,还是被秦承炎抱上床的,那他不是把我给看光光了吗?这还得了?
就这会儿,门柄忽然在动,我连忙又躺下了装睡。
门开后,忽然一股浓郁的清粥香味蔓延进来,我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了两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夕夕,醒了吗?我熬了菜粥。”秦承炎端着碗走到了床前,放下过后探头拨弄了一下我的脸,“醒了吗小懒猪?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叫唤了。”
我哪里还能装睡,讪讪的坐了起来,面红耳赤的。我瞥了眼秦承炎,发现他也红了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不,是看我脸以下。
我连忙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看肉团子的时候把领子扯得好大,这会儿露了一大半出来春光乍泄。
“你,你你个流氓!”我连忙拉紧了领子,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承炎缓过神来,凑近我小声道,“夕夕,比上次大很多了呢。”
“……你,你?上次?”我一愣,立即拧起眉,嗔道,“你什么时候又偷看我了?”
“不是偷看,是你第一次光溜溜摔在我面前时,我可什么都看到了。”他不怕死地凑了个脸过来,笑得跟个傻瓜似的,“我觉得啊,咱们以后生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你那么大肯定够孩子们吃的。”
“秦承炎,你卑鄙无耻下流……”
我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噼里啪啦地打了过去,他紧拽住我的双手,欺身把我压在了床上,脸颊离我仅有几公分的距离,好看得令我心跳。
我特别紧张,可又特别悸动,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总觉得那里面藏着万千柔情,暖得能把我融化。
于是,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
当他轻柔地撬开我齿关时,我浑身血液仿佛都冲上了脑门,所有矜持都化为乌有,我是那样渴望他亲吻我。
唇齿的交缠令我忘乎所以,都不察觉他的手已经滑进了睡袍,搂住了我光滑的腰肢。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特别想冲破所有束缚,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他,交给他。
而就在此时,我肚子又响亮地“咕咕”了两声,秦承炎搂着我背脊的手滞了下,随即他轻轻把手从睡袍抽了出来,拥着我不断喘息着,一声比一声粗重,压抑,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ps
给你们发点糖,甜不甜腻这段?




孽火 第899章 探监
日本军营发生大爆炸的事情上了都城日报,晚报,还有电台新闻,但这些新闻都心照不宣地没提劫狱一事。并且,报道侧重写了日本军营里面各种大型武器,暗示了日本人的狼子野心。
毫无疑问,这成了普天同庆的事儿,都城人们的反应都是一边倒,说这是大快人心的事,活该日本人野心勃勃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街上还出现了游行的学生,个个热血沸腾地喊着“侵我中华,必株!”这样的口号。茶馆里说书的先生立即就有了新版本,把日本军营大爆炸一事添油加醋地用故事叙说了出来,这两天都城所有茶馆都爆满。
我担心的事情总算没有发生,这事儿没有波及到秦承炎和秦家。于是,我在司令府养了两天伤,就跟秦承炎提出想去漕帮马场看看褚峰的伤势。
但他拒绝了,说眼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汹涌。日本人吃了这么大个闷亏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正在找机会反扑。眼下两国的关系比之前更焦灼,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了。
于是我按耐住了,连电话都没有给乔灵儿打,就怕有人在监听司令府这边。
这两天,秦承炎每天都变着戏法给我做各种各样的菜肴,其实他的技术并不好,就会熬个粥,炖个汤什么的,味道还不够鲜美。可我特别喜欢看他做饭的样子,仿佛打仗一样如临大敌。
就好比现在!
他说要给我做海鲜盛宴,让龙一去买了不少虾和蟹还有鱼回来。但他看到大螃蟹时,却不知道如何把张牙舞爪的螃蟹弄熟。我瞥了眼墙上的壁钟,发现他已经跟那大螃蟹奋战半个小时了,还在僵持着,大眼瞪小眼。
我忍不住走了过去,小声提醒道,“炎哥哥,要不咱们就喝点稀饭吧?你的粥还是煮得挺不错的,我很喜欢喝。”
“不行,我要给你弄海鲜盛宴。”他十分坚持,也十分的不自量力。
龙一和龙三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过来献计,但我发现他们俩比秦承炎更不如,他们居然教唆他把虾、蟹和鱼就放一锅里煮了,等熟了再来分盘装。
秦承炎很唾弃地把他们俩撵出去了,留下了我,很不好意思地问我,“夕夕,你觉得怎么吃比较好?”
“嬷嬷都是做油焖大虾、香辣蟹和水煮鱼的。”我一脸渴望地看着他,又补了句,“但简单点儿的盐水虾和清蒸蟹,以及清蒸鱼我也吃得下。”
“噢……那都怎么做的?”
“……”
最终,秦承炎还是把虾和蟹还有鱼都做熟了,一锅炖的。不过那腥味太重我们俩都没吃,他让龙一和龙三俩来解决了。两人在秦承炎的注视下吃光了所有的鱼虾,然后就开始拉肚子了。
我在客厅里一边看报纸一边数他们上卫生间的次数,一下午总共十五次,分别间隔五分钟或者十分钟不等。
这件事过后,厨房成了秦承炎的禁地。他不得已又把小芳又调过来了,让她照顾我的起居。
我在司令府呆了五天,终日忐忑不安,怕娘会担心我。还有玉器行,我这当大掌柜的一次也没去过,虽然那儿有齐怀玉看着,但我老缺席也说不过去。
于是我坚持离开了司令府,准备先回一趟漕帮总舵看看,再回娘那边。我是趁秦承炎去政府大楼时让龙三送我离开的,怕他不舍得我。
我让龙三把我送到了码头,准备走路到总舵。我刚走到总舵外的小路上,就看到跺楼上杵着个人:杜明熙!他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唇角泛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但那笑容未及眼底。
我还是忌惮他的,所以忙打了个招呼,“杜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等你好些天了,以为你会乐不思蜀地一直呆在司令府呢。”他款款走下来,每一步都透着他的尊贵,他的不可一世。
他可能生气了,周身的气场很冷冽。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就什么都没说了。我扫了眼院子的人,除了护卫就是国民党士兵,却偏偏没看到嬷嬷和小铃铛,阿黄也不见了,不由得一愣。
“小马,小铃铛和嬷嬷呢?她们去哪儿了?”
“回大小姐,她们都去夫人那儿了。”
“噢。”
小铃铛过去娘那儿还说得过去,嬷嬷怎么也去了呢?我睨了眼杜明熙,他始终表情怪异的看着我,眼底隐隐约约藏着愠怒。就他这个样子,我根本就没法跟他交流,就准备进房间了。
他跟着我走了过来,我忙站住了,戒备道,“杜公子,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知道你这两天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见踪影。日本军营有人劫狱,发生大爆炸那事儿,想必你也参与了其中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去炎哥哥那儿玩了几天而已。”
“玩了几天而已?夕夕,你有时候很没有分寸知道吗?你是我的未婚妻,是你娘当着都城所有名门贵族的面把你许配给了我,你是否应该稍微矜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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