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极冰
秦漠飞,谢谢你!
这一刻,我心头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他单手环抱着我,如一颗劲松般站着,强大的气场令这包房里鸦雀无声。我勾着他的脖子,嘴里一直呢喃着“钱,钱”。
他们谁都不会明白,钱对我来说多么重要。所以我还撑着一口气,没看到我的钱安全我就不能倒。
“秦漠飞,这不过是两个女人间的争执,你不用掺和进来吧?”
“我不掺和,只是给我家欢欢讨个公道而已,你们刚才定的输赢是什么?”
“秦老板,曼丽已经昏过去了,这事就算了吧。”
“这怎么能算了?既然是赌就得愿赌服输,阿飞,弄盆水泼醒她。”
这些话我听得断断续续,渐渐地什么都听不到了。我只感觉自己像在浪海中沉浮,一个劲地吐,吐得翻天覆地。
我从没有醉得这么惨,但从没有如此清醒地惦记着我的钱,那五十万。
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个男人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跟个陀螺似得。但我一直嚷嚷着要钱,直到他把一个包放进我怀中,我摸着像是钱,就安心地睡了,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我是被饿醒的,睁眼的瞬间就吓得坐了起来,这不是我家。
房间里没有人,我下床光着脚丫走了出去,腿还有些软绵绵的,不知道是饿的还是酒醉的缘故。
走到楼梯边,我瞧见小客厅的窗边站着一个人,正在抽雪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仿佛给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似得,瞧着特别的不真实。
果真是秦漠飞帮了我,他把我领回家了?那我的钱呢?我脑袋有些断片,但依稀记得他冲进包房的画面。
“秦老板!”我不安地喊了一声。
“醒了?还难受吗?”秦漠飞转过头瞥了我一眼,捻息了香烟走了过来。
“谢谢你秦老板,我……”
我的钱呢?
我正想问这个,可我不好意思问出口。我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妈看不到我肯定会着急的。
“去把自己处理干净,我在楼下等你。”
“……”
我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在场子里穿的旗袍,上面不但有酒味,好像还有酸臭的味道,我忽然就脸红了。
“我,我没衣服穿!”我讪讪道。
“衣橱里有我的衣服,先将就穿穿。”
“……”
我洗好澡换了一套秦漠飞的运动衫,松松垮垮的像个布袋熊似得。其实我不算矮了,但跟他比又差一大截。
下楼时,我下意识瞥了眼他墙上的挂钟,居然是五月十三号了,也就是说我在他这边躺了三天三夜。
那我妈他们?
“秦,秦老板,你有没有看到我手机?还,还有那些……”
“先吃饭吧。”
我语音未落就被秦漠飞打断了,他自己先去了餐厅。我杵在楼梯边尴尬不已,也不好再问手机的事情了。
餐桌上的饭很丰盛,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头惶恐极了。
我三天没出现我妈肯定会担心的,她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一着急病情加重怎么办?还有小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秦老板,谢谢你的招待,我,我想先走了,我家人还在医院里呢。”
“什么家人?”秦漠飞抬头瞥了眼我,很平静的样子。
“我妈小脑出血,还有,还有……”
我还是没有把儿子的事情说出来,这太丢人了。当妈了还混迹在风月场所,会令人恶心的。秦漠飞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后,又埋头吃饭。
“不急在这一时,吃点吧,你断断续续吐了三天三夜,身体也扛不住。”
怪不得我一身这么臭,原来吐了三天三夜。我很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说到底,陈酒这次借题发挥是因为我,你只是被殃及了。”
“……啊?”
“很多东西你不懂,你在场子里没有背景的话,就不要锋芒太露。”
“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在夜场混,从来不需要理由。”
我不想跟秦漠飞争论太多,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我之所以还能混下去,可能是运气,也可能是人品。
饭后,秦漠飞开车把我送到了小区楼下,我一路都没好意思问他我的钱哪里去了,还有我的手机。
快下车时,他让我先上楼换衣服,他在这里等我。
我搞不清楚他什么意思,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上楼换好衣服下来了。拉开车门时,我在座位上看到了我的包,包鼓鼓的。
“点一下,里面五十万一分不少!”
“谢,谢谢你!”
我坐上车后,抱着包心里澎湃不已,我终于可以不卖房子了,这些钱应该可以支付小凡和妈的费用。
我找出手机翻了一下,上面有医院的李护士和我妈打来的电话,但都是接了的,通话时间都几分钟。
是秦漠飞接了我电话?
“欢颜,你有个孩子?”
我正想着,秦漠飞就问我了,顿令我张口结舌。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转头看向了窗外。如果我说是,他会不会问我更多的问题,会令我想起当初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孩子多大了?”
“……五个月。”
我很不想回答他的,可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令我不敢抗拒的霸气,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赤裸裸的无所遁形。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眸色若有所思。“他病得很重吗?你赚钱是为了给他治病?”
“……嗯。”
“那孩子的爸爸呢?他为什么不……”
“秦老板,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别人的事情跟你又没关系?干嘛非得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忍无可忍地打断了秦漠飞的话,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了。
小凡的身世是可怜的,而我的处境更令人不齿,我不想就这样赤裸裸展露在别人面前,仿佛在说我自己好愚蠢,好无耻。
“麻烦你停车,我想下车了。”
我不想得罪秦漠飞的,但他令我感到恐惧,害怕,所以我想以后不会再跟他这样的人有任何干系了。
他缓缓把车停在了路边,但没开门锁,而是转头静静地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眸深邃且犀利,仿佛洞悉了我所有的心思。
我狼狈地别开头看着窗外,鼻子一酸就悲从中来。其实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但凡还有点出路我都不会走这条路,可我没有,我无路可走。我靠着椅背默默地抹着眼泪,难过到了极点。
“对不起!”
秦漠飞伸手揉了揉我发丝,又轰动了油门。到医院时,我拿着包就下车了,也没顾得上跟他说一声谢谢。
在我急匆匆跑到我妈的病房时,她正在跟护士聊天,气色好了许多。她看到我进去连忙招招手,要我坐她的身边。
“囡囡,出差是不是很累啊?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不累啦,妈,你这两天身体好吗?”
“好,好多了。对了,接你电话的那个男生是谁啊?听声音很礼貌呢。快告诉妈,是不是你的追求者?”
“不是啦,他,他是我同事。”
我不知道秦漠飞还跟我妈编了一个这样的理由,心头顿时有种无法言喻的感慨。我真的很谢谢他。
我妈还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真有男朋友似得。我看她气色不错也没解释,就让她误会吧。
“囡囡,如果人家喜欢你就考虑考虑,你已经是当了妈的人了,要求就不要那么高,懂吗?”
看我妈那一脸藏不住的雀跃,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找了个借口说下楼去缴费,顺便去看看小凡。
刚缴完费往楼上走的时候,甄晓东忽然间打电话过来了。
孽火 第25章 事有蹊跷
甄晓东从未大白天的找我,我寻思可能是什么急事,也跟我妈说公司有事,打了个车过去了。
只是到场子里我才知道,是曼丽在撒泼,闹着要走。
这次连甄晓东的老婆文艳都惊动了,两口子站在那里满脸阴霾,也不知道是生我的气,还是生曼丽的气。赵小淡见我进去,把我拉到一边跟我小声说了一下情况。
原来三天前的那次拼酒,在我醉得不省人事之后还发生过一些令人咋舌的事。
当时我趴在秦漠飞身上时已经吐的一塌糊涂,连站都站不稳。然而他依然没有轻易放过曼丽,硬是让他手下用冷水把她泼醒,逼着她从我腿下钻了过去。并让她跪在我面前道歉,说她之前的话都是恶意中伤。
据说陈魁的手下和陈酒的手下都来了,双方的气氛剑拔弩张。可秦漠飞依然没有妥协,强硬之极。
最后是陈魁和陈酒偃旗息鼓,对这事采取冷眼旁观,就连甄晓东也慑于秦漠飞的气势不敢说什么,以至于曼丽颜面扫尽。
那天的事情瞬间传遍了,简直是满城风雨。
曼丽气不过这事,在场子里憋屈地干了三天过后,就闹着要离开。甄晓东自然不希望她走,于是她就说要么我走,要么她走。
现在双方正僵持着呢,甄晓东觉得我比较好说话,就把我叫过来调解一下,看看我们俩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听完过后就笑了,跟这种女人化干戈为玉帛,他们真是想多了。我朝甄晓东两口子走了过去,那曼丽看到我时,眼神恨得跟滴出血来。
“老板,文艳姐,找我什么事?”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
“欢啊,这两天去哪里玩了?电话都不愿意接我们的。”文艳看我的眼神很意味深长,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自然不会跟她们说我吐了三天三夜才清醒过来,就耸耸肩说没出去玩,在家里呆着看电视,谁知道她的眼神更加的暧昧了,冲我笑得很邪恶。
“几天都没出门啊?跟秦漠飞腻在一块儿啊?”
“文艳姐,看你说得,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我脸一红,有些不自在了。
我在秦漠飞的别墅里没看到第三个人,那说明我吐了三天三夜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一想到我那狼狈的窘态持续了三天,我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犯尴尬。
但与此同时,我也微微有些感动,他那样的大人物能那样照顾我,我很是受宠若惊。
文艳那样子是料定我和秦漠飞怎么地了,我也懒得解释,在他们眼中这就是金主,靠山,是很正常的存在。
她笑了笑道,“欢啊,事情是这样的,你和曼丽都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不可或缺。你们俩这矛盾也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大家就不要再计较了好吗?今天把你们俩都叫在一起,咱们把话说开了就算了好吗?”
文艳说的时候一个劲地对我使眼色,我想她是希望我态度软一点。
可是,对曼丽这样的人服软是不行的,她会变本加厉的。就像现在,她跟老板叫板,这换做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我看了眼甄晓东,他也一脸莫可奈何的样子,就冷冷一笑,“文艳姐,老板,自古以来有个词叫‘愿赌服输’,那天的事情不光是几个人看到对么?对于这样一个输不起的人,我想我没有什么话可说。”
“秦欢,你他妈什么意思?别以为有秦漠飞为你撑腰就不得了了。”曼丽勃然大怒,站起身一副要跟我决斗的姿态。
我挺了挺背,斜睨了她一眼,“对啊,我就是仗着他给我撑腰怎么了?你不也是仗着有陈酒吗?你不服?”
把秦漠飞拉出来不是我的本意,但对曼丽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真的只有以恶制恶这个办法。
甄晓东看到我们俩又开始杠上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说他有个解决办法,看我们俩愿不愿意。
我耸耸肩,示意他继续说。曼丽其实也是虚张声势,看我没做声也消停了。
甄晓东拿出了一张表格递给了我,讪笑了一下,“欢欢,曼丽啊,咱们一共是五十三个包房,其至尊包是二十个,普是三十三个,我的意思是,你们一人管至尊包,一个管普,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看如何?”
他这话一说完我差点给笑出来了,能把一个老板逼得分家的恐怕也只有曼丽这种人了。我倒是无所谓,普通和至尊都影响不大,因为我手里大都是老客户,好说话。
于是我点点头,“我没有意见。”
“可以,但我要普!”
我很不意外曼丽会选普通的,因为普通的多了十来个,抽成自然不一般。并且至尊包的起价高,一般人也消费不起。
甄晓东听罢蹙了蹙眉,又看了我一眼,很不好意思。“那欢欢你的意思呢?”
“没事,那我就选至尊包好了,某些人最好记清楚,什么叫河水不犯井水!老板,文艳姐,我还约了人吃饭,没事我就先走了。”
潜意识中,我觉得甄晓东夫妇是向着曼丽的,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计算过,店里每个月的流水至少有百分之六十来自我的客户,按理说他们不应该这样偏颇曼丽,但这好几次对峙中都是他们俩在妥协,我很纳闷。
可我现在另起炉灶很不现实,因为我需要钱,也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当然就不能计较那么多。
我离开的时候文艳跟了过来,似乎有话跟我说,但我没理会她。我再笨也知道他们在护着曼丽,这心里肯定不舒服的。
上地铁后,我瞧着车厢里人不多,坐在了最后的车厢里,靠着椅背小憩起来。可能是上次喝酒太厉害了,我老觉得四肢有些软绵绵的,不得劲。
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有种莫名的惶恐。
等小凡病好过后,我也不想离开他了,得找个体面的工作。
这些年我没事也会写写画画,基本功还在,找个设计的工作应该不是难事,希望这段时间再也不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被谁重重拍了一下,掀开眸子时,看到陈酒店里那个看场子的打手豹子正冷冷盯着我。
以前他还“欢欢,欢欢”地叫我,没想到这会就这表情。这家伙心狠手辣,我心头有些暗暗发憷,就站了起来。
“豹子,你干嘛?”
“秦欢,终于找到你了啊,你这两天死哪里去了?酒哥找你呢。”
又是陈酒,他这是盯上我了么?莫不是秦漠飞上次令他下不来台,就准备来拿我出气?
我故作镇定地笑了笑道,“酒哥找我什么事啊?我今天没空呢,改天行不行?”
“走吧,找你好几天你还没空,给我个面子听话!”
看豹子的态度这么恶劣,那陈酒找我也没什么好事,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不敢跟豹子横来,这混蛋打人可从不分性别,而且是往死里打,所以在地铁停的时候就跟着他下车了。这家伙能那么精准地在地铁上找到我,可能是谁看到我行踪跟他通风报信了。
“金色大帝”在魔都最繁华的市中心,这里紧靠西区和南区,算得上天时地利人和,是魔都最大的。
其实这店里不光是k歌,还有洗浴和餐饮,是一条龙模式。
豹子领我上楼时,我故作不经意问了句,“豹子,你这嗅觉还真灵敏,一下子就找到我了,打电话不是更好么?”
“秦欢,听说你现在是秦漠飞的人,攀高枝了啊。跟你说,要不是这两天被酒哥骂死了,我才不要来找你呢。我找了你好几天都没个影儿,还是曼丽打电话说你可能上了地铁,我才匆匆找过来……”
豹子说了一半打住了,讪讪地笑了下。
“呵呵!”
果然是那女人,原来还在跟我玩阴谋呢。我心头一股怒火上涌,血液都沸腾了,我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让这女人对我俯首称臣。
陈酒的办公室在顶楼,非常的气势磅礴,我跟着豹子坐电梯上去时,心就开始揪着了,非常不安。
我犹记得当初被人从他办公室带走的时候,他是何等的冷漠无情。那时候的我毫无反抗之力,没有谁对我施以援手。
到门口的时候,豹子先走开了,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进来!”
不是陈酒的声音?
我愕然地推开门进去,却看到陈魁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瞅着雪茄,他那肥硕的脸庞在烟雾中显得特别诡异,一双酒色过度的眸子阴戾地瞥向了我。
孽火 第26章 进退两难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地方,但我知道这金色大帝看似平常,其实是固若金汤。
所以我没有逃,还上前给陈魁鞠了一躬,“陈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哟呵,秦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快坐!”
陈魁嘴上说有失远迎,但身体可没动一下。我也没客气,过去坐在了最右侧的单人沙发上,等着他的下文。
他狠狠抽了一口雪茄再捻息了,回头淡淡瞥了我一眼。“秦小姐,喝点什么?”
“还是不用了,陈大哥有话直说吧。”
我很干脆地拒绝了他,因为自从当年那件事过后,任何人给我的饮品我都不会喝。我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魁也没坚持,自己去橱柜边倒了一杯酒,靠着橱柜慢慢饮,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就一直在我身上打转,仿佛在看一个玩物似得,看得我毛骨悚然。
许久,他才阴笑一下道,“秦小姐,我觉得秦老板对你的心思很不一般呐,他居然三番五次为你出头,这完全不像他以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行事作风啊。”
“呵呵,陈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从陈魁的顾左右而言他的语气中,我隐约猜到他找我的目的并不是我,而是秦漠飞,他想从我身上知道一点他的消息。不过他实在有点高估我,像秦漠飞那样遥不可及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我。
陈魁放下酒杯走到了我面前,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在沙发旁的小桌上,我眼底余光撇到面额是一百万,令我热血沸腾了那么一下。
“这是?”我睨着陈魁,有点不懂他的意思。
“秦小姐,老实说,我个人非常欣赏你这样的女人,聪明,还很有个性,你若做我的女人,那我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但你已经是秦漠飞的人了,我也就不惦记着了。不过嘛……”
他顿那一下令我心头一紧,肯定是没好事的。
果不其然,他又道,“不过嘛,你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不就是图个钱嘛。这里有一百万,只要你帮我做一件小事情,这钱就归你了。”
小事情还给一百万?当我傻么?
我耸耸肩没有做声,于是陈魁顿了一下又道,“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影响你和秦漠飞的感情。”
“陈大哥都这么说了,不妨说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事?”
“呵呵,是这样的。我最近看上一块地准备搞开发,但听说秦老板也想要这块地,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他那边的竞标价格,我心里好有个数。”
原来这混蛋是让我当间谍啊?他还真把我当回事了。
且不说秦漠飞三番五次地帮我我不能背信弃义,单就我跟他的交情,也没有到那种能把商业秘密告诉我的地步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陈大哥,你也太高看我了,他会把那么机密的事情共享给我么?再说了,以你的实力还怕竞争不过啊?”
我纵然在缺钱也不能干这事的,否则秦漠飞一定会捏死我的。陈魁凉凉一笑,附身欺近了我,手慢慢扣上了我的脖子。
“秦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折磨人倒是手段很多,想要灭你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懂?”
陈魁的眼底充斥着嗜血的光芒,我知道他一定不是虚张声势。我死死抱着他的手,深怕他下一秒就捏断了我的脖子。
我不想死,我很惜命。
我无法控制地哆嗦了起来,抖得跟筛糠似得。我想我此刻的样子是狼狈的,因为陈魁的样子很满足。
就在他捏得我快无法呼吸的时候,他“嗖”地一下放开了手。我猛喘了一口气,嗓子一甜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竟咳出了一丝血腥味。
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我敢怒不敢言,死咬着齿关没说话,因为我猜不透这个混蛋到底要做什么,是想我死,还是要给我下马威,或者在报之前他被秦漠飞羞辱的仇。我捂着生疼的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对不起啊欢欢,我这个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陈魁又点着了他的雪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吞云吐雾,他看起来很悠哉,可能震慑到我了,有种发自肺腑的快感,我没理他。
“秦欢,听说你有个儿子在医院啊,病得很重吗?”
“……陈大哥,你要做什么?”
我霍然起身冲到他面前,心跳都漏掉了一拍。他居然知道我有儿子,还知道我儿子在医院里,天啊,这个混蛋到底要做什么?想用儿子来威胁我吗?
“呵呵,我想做什么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他挑了挑眉,指着小桌上那张支票,“我说了,想办法弄到数据我们就相安无事,若不然我这个人一生气就比较冲动,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太好。”
“时间很紧,下个月中旬就要竞拍了,秦欢,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金色大帝的,感觉心被掏空了似得。此时天空又下起了雨,仿佛为了映衬我阴霾悲凉的心情一般,沥沥淅淅的下得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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