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极冰
可今天不一样,欢颜是我深爱的女人,她居然不见了。
我愣了很久才想起打电话给阿飞,让他带人从酒店地下室开始找,一定要把人找出来。与此同时,我打电话给了商颖,她的嫌疑最大了。
她并没有接电话,但不一会我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高跟鞋的脚步声。我以为是欢颜,心下一喜冲了出去。
是商颖,她穿着一身高贵的婚纱走过来了,是当年她准备嫁给我时的那一套,还保存得特别完整,如新的一样。
我几乎是瞬间冲过扣住了她的脖子,非常的用力,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这样动用武力,“欢颜呢,你把欢颜怎么了?”
“漠飞,我不怕死,你杀了我也没用,是沈欢颜自己要离开的。”她浅笑道,把背在身后的手伸过来,手里有一封信。“看吧,她自己写给你的。”
我抬手打掉了那封信,欢颜爱不爱我我还不知道吗?
我眸色一寒,加重了力度,“告诉我,她在哪里?”
“现在吉时马上要到了,宾客也已经来齐,你若不想丢脸的话,还是勉强娶了我吧?漠飞,只有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女人,沈欢颜不过是个过客而已,忘了她吧。”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一定不敢杀我,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沈欢颜的下落。漠飞,我藏匿的本事很高,你没办法从我这里得到一点线索的。我给你两条路,一,你杀了我,永远都找不到沈欢颜。二,你娶了我,等我哪一天心情好,就把她的消息告诉你。”
听着商颖有史以来最冷静也是最残忍的话,我仿佛完全不认识她了。曾经的她不是这样恶毒,不是这样不择手段。我可以瞬间捏碎她的脖子,让她死在我面前。
那我的欢颜呢?永远都找不到了?
商颖是有备而来的,她一定是稳操胜券才敢在婚礼上要挟我。要我娶她?怎么可能的事,如此恶毒的女人,给我当女佣都不配。
“小颖,你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残忍?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子的她。
她这张脸明明美得无与伦比,但为何做得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当年那个在我受伤时会帮我涂药,难过时会安慰我的女孩到底哪里去了?
她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漠飞,时间快来不及了,你是打算又要错过这场婚礼吗?成为魔都人民的笑柄,永远的笑柄。”
我不在乎成为笑柄,我只要欢颜,欢颜……
“你他妈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除了我,我身上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我妥协了,哪怕她要我万贯家财,要我所有的身家,我全部都可以给她,只要她把欢颜交出来。
她莞尔一笑道,“我说了,我就是要嫁给你,我要这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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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第208章 回不到过去
十月的天气很苍凉,亦如我此时的心境。
我坐在一棵古老的银杏树下,怔怔地望着满树的黄叶愣神。再过些日子,这些枯黄的叶子就都要落下来了,打着旋儿飞扬而下,叶落归根。
而我的根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再也不敢直视这个问题,因为我可能回不去了。
这里是普罗旺斯,离魔都远隔千重。
我身边的男人不是我挚爱的秦漠飞,而是令我恨之入骨的秦驰恩。曾经他宛然我的救世主,总是在我绝望的时候出现,但现在他是我的噩梦。
我曾想过,他对我那么好,以后我也一定会投桃报李。但现在我只想杀了他,把他剁成肉酱,或者更残忍一些做成包子吃了他。
只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我被小浩辰那一匕首伤到了神经,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别说杀他,我自理都有问题。
我终于明白了商颖当时对我说的那句话,“沈欢颜,我要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
我估计她让小浩辰刺我的时候练过很多次,他出手快准狠,令我防不胜防。我现在悔不当初,为什么要轻信他那一句“沈阿姨”,为什么不警觉一些。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始终还是栽在了她们母子手里。而我也才相信,小浩辰每次看到我说要杀我的话并不是假的,他早就在商颖的预谋之中了。
一个半月前,当欧阳医生宣布我以后再也没法站起来的时候,我想到了死。这种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自己还有什么用,混吃等死?
欧阳当时的口吻很平静,好像早知道我会站不起来似得。我真怀疑唆使小浩辰对我下手的人就是他,只有医生才会对人体神经组织那么清楚。
那个时候秦驰恩寸步不离地陪着我,怕我寻死。直到月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才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想不到在下半身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居然还会怀上宝宝,这肯定是上天垂怜给我的礼物。
这是个非常坚强的宝宝,在我身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下都能够生根发芽,她让我燃起了生的渴望。有个宝宝,总比我孑然一身要来得好。
秦驰恩比我更宝贝这个孩子,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希望,所以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说他这种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辩驳说我不是鸡,而是他心里的凤凰。
我很不齿他,如果我真的是凤凰,他又何必跟商颖合谋来伤害我?
他不曾跟我讲如何跟商颖合伙的事,但一口咬定他并不知道她会伤害我。我没有去追究太多,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能怎么办?
普罗旺斯这边盛产薰衣草,这是我最爱的一种植物。它散发的香气和秦漠飞身上的味道一样,令我特别喜欢。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让秦驰恩带我到阿尔卑斯山脉下面的薰衣草花海去看花,贪婪地呼吸那边含着花香味的空气,这是我两个月来唯一的惦念。
我们现在住在马赛城的一个别墅区里,家里请了个华人女佣阿莎专门伺候我,上厕所什么的,都是她帮我。所以我活得特别狼狈,如果不是怀上了宝宝,我恐怕真的会选择死去。
我一日三餐都是秦驰恩做的,他比秦漠飞更会做饭,但他只是擅长西餐,尤其是披萨做的很棒。
但因为我不爱吃西餐的缘故,他很少做西餐,不太擅长中餐的他好多时候都一边拿着书看,一边在操作。明明手忙脚乱,却还乐此不疲。
我偶尔会问他,活得这么累到底为什么?
他说一辈子遇上一个真正喜欢的人不容易,即使得不到,但能看着也是一种幸福。他对我的心思就这样,明知道我恨他,可他还是死乞白赖在我身边。
我问他喜欢我什么,我可以改。他说不知道,如果知道就一定不再喜欢我了,这样爱一个人很痛苦,明知道得不到,却又放不下。
他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按摩腿,这本可以让阿莎帮忙,但他不愿意,说她不够专业。他怕我肌肉萎缩以后变成畸形,还特意去学了一下推拿,但我并没有因此感动。
如果不是他和商颖,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主妇了,我会相夫教子,然后给漠飞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梦,我这个半身不遂的样子已经没有勇气回到他的身边了。
我都不敢去看关于漠飞的消息,也不想知道他现如今怎么样了,因为我离开过后商颖一定会大做文章,她做出来的事绝非我能够承受的。
我就像一只鸵鸟,消极极了。
秦驰恩大概也是知道了我的心情,就一直在帮我寻找世界名医,想治好我的病。我约见过很很多医生,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他们说已经受损的神经想要修复很难。
当一个人失去了自主能力过后,真的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我情愿眼瞎,或者耳聋,都不要这样半瘫,这样的生活对心高气傲的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无比憎恨商颖,如果我能站起来,或者我能遇到她,一定会让她后悔对我的伤害。不过奇怪的是,曾经那么喜欢在我落魄时落井下石的她居然一次也没出现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也忍着没问秦驰恩,怕知道一些更不好的事。他这两个月一次都没离开我过我,我很奇怪他那些生意怎么打理的,还有他处心积虑想得到秦家的产业这事也不进行了么。
他很多时候都陪在我身边,要么看报纸,要么跟我聊天,但他跟我讲话我鲜少理会,实在也没精神理会。往往这个时候他就一脸悲情地看着我,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得。
我觉得很好笑,就问他,“你打算把我留在身边多久?”
他想了想回道,“不知道,你呆腻了我们就换地方,你去哪里我就陪着你去哪里。”
我冷呲道,“你这要打算纠缠我一辈子么?等我孩子出生你以什么身份留着?你希望她喊你爸爸?还是爷爷?”
他愣了很久也没回答出来,其实这问题我也觉得很荒唐,他若这样一直在我左右,那宝宝生下来会识人,会讲话了,应该叫他什么?
三爷爷?
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是对他和对秦家赤裸裸的讽刺。
我们总是围绕着这样无聊的话题争执,最后他也总是以失败告终。在伦理这种事上,他的心思根本就跟常理相悖。兴许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绝口不再谈这些话题。
我想起这些就难受,回过神来打开了身边的唱机,里面又响起了“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这是我最爱的一首歌,因为妈妈以前爱唱。这首歌会情不自禁让我想到小凡,没有了妈妈他会怎么样,他想我吗?
不远处的荷塘边,秦驰恩正在垂钓,这荷塘里有鲫鱼,他准备给我做鲫鱼豆腐汤补身体,因为孕妇要补。
他钓了两条鲫鱼过后,转头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捋了捋我被秋风吹乱的头发,“欢颜,想不想看我垂钓?那荷塘里好多的鲫鱼。”
我冷冷别开头没理他,这段日子我们相处都是这种模式,我不想跟这样一个人讲话,会恶心。
但他不由分说地抱起了我,我连捶打他的心思都没有。他把我放在了他身边的长椅上,我一低头就能看到荷塘里倒影的自己,都已经满头白发了。
我这个样子,去演白发魔女都不用戴假发了,一头银丝。
他调整好位置,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荷塘,其实是在看水面上我的倒影,看得特别专注,以至于那鱼竿抖动了好几下他都没有发觉。
他瘦很多了,双鬓甚至出现了些许白发,三十八岁的男人,白发好像太早了些。但比起我这一头白发,好像他还算正常。
我们一起在普罗旺斯有将近两个月了,我后背的伤已经愈合,只是从脊椎以下的地方没有任何直觉,即使用刀割都不会疼。
我没能找任何人责备,当伤害已经造成的时候,所有的谴责和辱骂都无济于事。
我无时无刻不想站起来,想回到漠飞身边,想看看小凡,再告诉他们我怀孕了,这次一定是个女儿。
“欢颜,我打听到在埃克斯城有一个华籍老中医,对神经这一块很有研究,回头我带你去看看好吗?”秦驰恩沉默了好一会,忽然抬头跟我道。
我瞥了他一眼,“有用吗?”
我最怕饱含希望而去,却失望而归,因为我如此反复很多次了,已经都绝望了。
他轻叹了一声,道,“不知道,听说他擅长银针,可以刺激神经,我觉得去试试总比不试要好,你觉得呢?”
“好!”
我这种状态,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如果上天注定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那就注定我不能回到漠飞身边,我绝不会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至于秦驰恩,我估计某一天他厌倦了,烦了,就自动离开了,所以我也不担心。他还不至于对这样半身不遂的我做出什么禽兽这事,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起风了,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裳。秦驰恩见状连忙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正准备收起鱼竿时,他外套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的时候瞥了一眼,是秦漠飞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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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第209章 不愿相信
我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心头一悸,感觉一身的像血液瞬间窜上了脑门似得,忽然一片空白。
我慌忙收回了视线,把手机给了秦驰恩,他瞥了一眼过后就挂掉了,故作淡定地收鱼竿。但我看到他的脸在瞬间绷得很紧,明明很好收的鱼竿他弄了半天也没收好。
他是在害怕,还是在紧张呢?
现在魔都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漠飞和孩子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回去看看他们,特别的想。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看到会多伤心呢,尤其是小凡,见我满头白发又坐着轮椅,一定会吓哭的。
很快,秦驰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直没停,但他没有理会,装得很不以为然。
但好不容易收好鱼竿过后,一转身又把装鱼的小水桶给打翻了,里面两条三指宽的鲫鱼滑了出来,在地上一个劲地翻腾。
他面色一沉,忽然狠狠一脚把水桶踹进了荷塘,连带那两条鲫鱼也没能幸免。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少有地出现了慌乱,狂躁和不安。
我蹙了蹙眉道,“你发疯吗?”
他没应我,但随即,他忽然半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我,抱得特别的紧。
“欢颜,我用下半辈子来补偿你好吗?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不要再对我这样冷冰冰了?我真的没有跟商颖一起来害你,只是她提前来找我做交易,要我不再对成业集团下手,她就有办法帮我得到你。”
“……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她要做什么,本来我对付成业集团就是想得到你,她既然可以把你给我,我何须要那个破公司?所以我答应她了,只是想不到她居然把你伤成了这样。”
我听到了什么?他们把我当做交易?
商颖把我害成这样就为了把我送给秦驰恩做交易?而后他放弃争夺公司?那么她是用这种方式来帮秦漠飞吗?
不,不是这样的,这他妈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做得出这种事?秦漠飞如果知道她这动机,一定会弄死她的。
“欢颜,别离开我好吗?如果你厌倦了普罗旺斯,我再陪你去别的地方,马尔代夫,冰岛,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好不好?我都可以依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
我是第一次看到秦驰恩如此语无伦次的讲话,他在害怕什么?秦漠飞一个电话就把他吓成了这样?他可是他这辈子唯一忌惮过的人啊?
“我一定会把孩子视为己出,会把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只要你别离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确实是慌了,但我弄不懂他在慌什么。我从没感觉在他心里有多重要,若不然他曾经干嘛要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过我,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舍不得伤害么?
“三哥你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示意他起来,但他抱着我不放,仿佛下一秒我就会消失无踪一样。我有点啼笑皆非,把身上的外套还给了他,“穿上吧,天凉别感冒了,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老中医吗?”
“欢颜,如果漠飞来找你,你会跟他走吗?”他又问道。
“走?我用什么走?”
我瞥了眼毫无知觉的腿,苦涩地笑了笑。如果我能自由地走,恐怕早就回去秦漠飞身边了,哪管它三七二十一。秦驰恩瞥了我一眼,抱着我的双腿用力捏了捏,但我没反应。
他拧着眉纠结了许久,才轻叹一声道,“欢颜,漠飞和商颖结婚了,就在你离开过后他们举行了婚礼。”
“什么?”我以为幻听了,不确定地又问了下。
“他们结婚了,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他抬头静静看着我,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当天的婚礼依然是如期举行的,只是新娘变成了商颖,但现场没有人觉得有异议。”
“我不相信。”我脱口道。
怎么可能,秦漠飞怎么会娶商颖的?
且不说他本就知道商颖是什么货色,单就他对我的感情来讲也绝不会那样不堪一击的,会在我的婚礼上娶别人,滑天下之大稽。
他说过,“如果一份爱不能持续一辈子,那他情愿从未爱过,也胜过中途背叛。”所以他不会娶别人,绝不会的。
可是,为什么秦驰恩的眼神那么纠结,那么无言以对?会是真的吗,秦漠飞娶了商颖?商颖说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她是在暗示我最终会一败涂地?
不,漠飞不会娶别人的,一定不会。
我努力想装得自信,对我和漠飞之间的感情自信,可我却控制不住眼底的泪花,它竟然毫无预警地滚出了眼眶,我很快就泪流满面了。秦驰恩默默伸出手拂去了我脸颊的泪,但我却越哭越厉害,根本止不住。
“欢颜,忘记漠飞好吗?你还有我啊,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我怎么可能忘记他啊?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啊,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你叫我怎么忘记他?如果忘记一个人那么容易,那你为什么不忘记我?”
我冲他吼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吼,他怎么能这样说?
如果我能忘记秦漠飞,当初何须被他折磨成那样?我又何必总是去到那薰衣草花海,就为了闻那股跟他身上一样的味道。
“别哭了傻丫头,还有我啊,他对你多好,我就加倍对你好行吗?”
“可我不爱你,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也不打算爱你。”我尖叫着,原本压抑下去的恨意又冒了出来,“如果不是你利用我,我的宝宝怎么会死去?我们两个又怎么会阴差阳错闹成这个样子?都是你,都是你!”
我抡起拳头拼命地捶打他,他不避不躲,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眼圈似乎也微红了。我打得没有力气的时候,直挺挺朝他怀里扑了下去,他一把搂住了我。
“秦驰恩,你是个禽兽,我恨你,我恨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嘶吼了,发出的声音跟嗓子眼挤出来似得嘶嘶的。
下半身的瘫痪令我身体虚弱了很多,这一番捶打仿佛耗尽了我所有的精气神,我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
秦驰恩没再顾得上他的鱼竿,抱起我就急急往路边的轿车走了过去。我靠着他暖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声好快,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的心跳。
我闭上眼睛,眼泪又顺着眼角滚了下来。好难过,说不出来的撕心裂肺。我不相信我挚爱的男人会跟别的女人结婚,并且那还是我的婚礼现场,他怎么会那样残忍?
回到别墅,秦驰恩急急地抱着我上了楼,把我放在了床上,拧了热毛巾给我擦了擦一脸的泪痕。我别开头不想看他,憎恶他。如果不是他横生枝节,我和漠飞即便没有结婚,至少我也不会遭受这惨绝人寰的秧。
“欢颜,对不起……”他坐在我身边试图来抱我,安慰我。
“你滚啊,滚开!”
我推开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已经把他剁碎了。他迟疑了一下,给我掖了掖被子离开了。
我直挺挺躺在被窝里,绝望地看着窗外那颗随风摇曳的银杏树,那满树枯黄的叶儿黄灿灿的,被风一吹就刷刷地响,感觉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在苟延残喘。
我也是这样,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前一脚在天堂,后一脚在地狱。
不一会,阿莎上来了,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轻轻放在了我的床头。她兴许是知道我和秦驰恩吵架了,看我的眼神有点怯懦。
“小姐,我帮你把枕头垫起来吧?”她柔声道,深怕触怒了我的样子。
其实我再生气都不会迁怒身边的人和物,我不是那种无法控制情绪的人。我任她帮我把枕头垫了起来,她又给我摆正了身体,问我要不要上洗手间。
我摇摇头,让她帮忙支起小电脑桌,把电脑给我搬过来。自从不能走路过后,我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床上就是在轮椅上度过,总之特别狼狈又特别枯燥。
阿莎依言给我搬来了电脑,我让她插上电源过后就下去了。随即我打开了电脑,开始搜索关于秦漠飞的讯息。
之前我一直不敢去看他的讯息,大概我下意识里有这种危机意识。但现在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娶了商颖,想要证实秦驰恩的话。
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魔都秦漠飞大婚”几个字,顿时就出来了好多关于他的帖子,原来他大婚的事情已经变成国际新闻了,就连普罗旺斯的媒体都报道了,但丝毫没说新娘换人的事。
我翻到了婚礼现场,看到了他和商颖手挽手走红地毯的画面,我以为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确实是他们两个。时间正是我跟他大婚的日子,婚礼现场什么都没变,只有新娘不是我。
他一定是被迫的,一定的是,他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会跟我生很多很多宝宝的。难道一转眼他就变卦了么?他始终是放不下商颖的?
我翻阅着那一张张令我肝肠寸断的图片,又忍不住泪如雨下。他这是被迫的吗?笑得那么甜,全程都在笑,挽着商颖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漠飞,你是不爱我了吗?你那些话只是说着玩的吗?你海誓山盟呢?
我捂着满脸的泪痕继续翻阅,而更令我无法接受的是,苏亚和丽丽她们也在场,穿着伴娘服,和那些玉树临风的伴郎一起给新人祝福。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啊,怎么会给那个该死的女人露笑脸呢?
看来他们真的结婚了,那把我当做什么了?秦家的人一定开心死了吧?他们俩结合是众望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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