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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朕止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月满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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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荷颂在从厉鸿澈口中得知了那些过往之后,心下无限崩溃。
哲颜哥哥啊哲颜哥哥,那些“好话”都不是我说的。指不定,有假呢!
暗暗吐了口气,梁荷颂瞥了一眼厉鸿澈,没忍住嘀咕道:
“皇上自个儿说自个儿好话,竟也不脸红……”





饮朕止渴 第49节
厉鸿澈冷眉一拧,拿了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缓缓走过来,把书摁在梁荷颂怀里。
“不记完《离骚》,不许睡!”
什……什么骚?
梁荷颂一个没听清。这东西,他还没教过她呀!怎么记啊……
厉鸿澈说罢就宽衣解带,打算上床歇息,耳边隐约听见那女子低声自言自语——
“名字起得太没常识了……梨怎么会有骚味儿?羊骚还差不多……”
厉鸿澈暗暗给了个白眼,却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羊肉确实挺骚气的。厉鸿澈掀开被子,却直对上一双鬼火似的绿幽幽的眼睛,幽暗中直惊得他差点一个劈手劈去!
!!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成日里在屋子里乱窜的黑猫么!它大喇喇地盘在他的枕头上,甩动着尾巴梢儿敌视他,一点让的意思都没有!
梁荷颂抬头便发现,皇上正与贤太妃冷眼对视!气氛紧绷!流血冲突一触即发!
贤太妃也是,如何也不能把屁股搁在皇上后脑勺和脸搁的地方啊!而且看样子毫无妥协退让的意思,尽是挑衅。
梁荷颂心下一急,急中忽生一计,麻利儿地挑了块儿酥肉饼,往床边一扔——
只见床上黑影一闪,扑到床下,将那还未落稳、在地上跳的肉饼,紧紧叼住!“呜呜”地左右环顾、恐吓着莫须有的抢食敌人,又四脚一晃、身子一闪,叼去无人看得见的黑角落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吃罢,贤太妃又回到原地翕动者鼻子闻了闻那地,将方才散落的碎粒儿都舔了两嘴,似意犹未尽……
31.不当走狗!
这是冬狩出行前一日。
长春宫里宫婢进进出出地忙得不可开交。
“娘娘,这是皇上去年冬狩赐给娘娘的兽毛披风,这回带上吗?”
“带,当然带上!把重阳皇上赐给本宫的金福玉簪取来,配这蜀绣披风……”
盛妃打扮雍容,满头珠翠摇曳,身着一袭枚红色百鸟朝凤宫裙,手上宝石长甲、翡翠金镯,十分精致,不过倒不显得俗气,与她雍容而有些富贵美人相的容貌十分匹配,若是换了梁书蕙或者瘦削娇小的女子,定撑不起这华贵气场。
盛妃斜倚在榻上,双腿上搭着绒毯,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流盼生光,又妩媚又暗含些凌厉,瞟了一眼忙忙碌碌又不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好忙的宫婢们,没好气:
“唉!别宫里的奴才都聪明机灵跟鬼似的,本宫宫里的,尽是些废物!”“把太后最近读的那本什么佛经也带上,冬狩要杀生,本宫到时候好为皇上诵经积善。”皇上不是喜欢才女么,样子也要装装。
真是操心。盛妃心烦地吐了口气,看看外头天色也快黑尽了,不知皇上今晚上还来不来。
盛妃倚在门口瞧了一会儿,直到外头漆黑,还不见皇上的影子。看来今夜,又不来了……
自双菱轩那梁荷颂得宠,皇上对她一下子就冷淡了!
“娘娘,方才敬事房的公公传消息来了,说皇上今晚又翻了双菱轩的牌子。”
门口进来个高瘦的年长宫婢,是长春宫的掌事姑姑,催昙。
“果然又是那贱人!”盛妃气不顺,坐到铜镜前把精心装扮的金钗步摇全部扯了下来,“啪啦”扔了一桌子!
“娘娘莫动气,梁才人也不过一时得意罢了,哪里能是娘娘的对手。”
“一时?这都一个多月了!”盛妃又急又怒。“皇上也是,口味难分。他不是嫌弃她没才华不喜欢她么,怎么突然一下子跟转了性似的。”
“皇上的心思,旁人也猜不准。”催昙出主意,“娘娘莫烦恼,此次冬狩大将军也要同行,娘娘便趁此机会与大将军说一说,提醒提醒皇上。开年朝廷还要靠大将军领兵平乱,皇上定然不会抚了将军的面子,独宠娘娘……”
听起来倒是这个理儿!
盛妃暗暗哼了一声。大晋半片江山都是她哥哥驻守的,跟她盛凌岚比高低,梁荷颂那贱人简直是自讨苦吃!
这时,又来了个宫女禀告:“盛妃娘娘,梁贵人来了。”
说“梁贵人”,盛妃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梁贵人是谁,直到梁书蕙进门来才想起来。
“嫔妾拜见盛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梁书蕙恭敬地下跪行礼,上回盛妃一怒之下泼在她脚上的热汤把她脚背烫了个疤,前两日才好。这会儿,那疼还犹在脚背上蔓延……
盛妃一见她,并没有好气。
“这些日子你不是弃了本宫、去巴结太后了?怎么又来了。”
“娘娘误会了,嫔妾自上次不但未能替娘娘分忧,还险些弄巧成拙之后,便一直闭门思过,想着今后如何再为娘娘效力,并不是背叛娘娘……”
“哦?”拉长了尾音儿,盛妃鼻子里哼了笑,睨着卑微跪在眼前的梁书蕙,“那你想了这么多天,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了?”
梁书蕙这才抬起头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团来,呈上。
“盛妃娘娘,梁荷颂恃宠而骄,几次不将娘娘放在眼里、见面也不请安不说,还霸占皇上、让皇上冷落娘娘,实在罪无可恕!”
盛妃听了气拍了桌子。梁荷颂是可恶!
催昙忙取纸团了递给盛妃。
展开一看,盛妃皱了眉头。“这都什么东西,鬼画符似的……”
一丝儿阴阴的冷笑从梁书蕙一边嘴角卷起。
“这,是梁荷颂那贱人的夺命绳……娘娘,您再好好瞧瞧……”
盛妃美目流转、蹙眉琢磨,渐渐看明白……
这纸团,可不就是梁荷颂写了给厉鸿澈,让他转达给厉哲颜的话么。




饮朕止渴 第50节
梁荷颂在二叔的梁府与梁书蕙一共生活了好几年,梁书蕙对她歪歪咧咧的字迹隐约识得,更别说,她还有人证了!
上回的郝御医之案是栽赃陷害,这回,可是真真切切、白纸黑字!哪怕皇上再偏袒,也不可能偏袒到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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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是冬狩之期。一大早,长春宫就炸开了——“快传太医,快传太医,盛妃娘娘长疹子了!”
收收拾拾几天,结果临到日子给出了疹子,盛妃心里的不甘、气愤自是不用说!
结果太医署给她看病的两个太医都调遣去冬狩出行了,并未进宫,只得另外再寻!那满身的疹子,一大早上可差点没把她痒死!
“本宫向来身子健康,怎会无端端出疹子!你们给本宫好好看诊!究竟是谁胆敢对本宫下药!”
盛妃大怒,若不是想着等皇帝冬狩回宫后就可办梁荷颂,尚可抚慰一二,她真是要气死!
一大队人的行程,当然不可能因为盛妃而耽误。
皇帝出宫冬狩。京城百姓夹道看新鲜玩意儿。这“玩意儿”嘛当然就是宫中的金贵人物了。
若是夏天皇宫里的人出来还能从轻纱幔帐间看个隐约人影,现在大冬天儿的,皇撵、大马车,都覆了厚厚的棉毯,什么也看不见!不过,百姓依然看得津津有味,连马车罩子都这么精妙绝伦、华贵非常,里头坐着的人是何等的穿金戴银就不必说了!
道旁,三两个百姓低声议论:
“听说皇上后宫里就数盛妃娘娘最美若天仙,又是盛大将军的亲妹妹,得宠得很!可惜,这什么都看不见,亏我起了个大早蹲在这儿等!”
另一人“嗤”了声道:“盛妃?盛妃已经不得宠了,换成一个姓梁的才人了。我有亲戚在宫里当差,说那梁才人出落得才真是美若天仙!又二八年华比盛妃小了八岁,年轻貌美、声音婉转,估计过不久就得赶超了盛妃。”
“真的?怎么这天下美人,都挤进皇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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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丰山物产富饶,是片没有人烟的原始山林,不过一直有寿山人看守着,边界上又站了御林军确保安全。
同行的妃子有淑贵妃、珍妃、韩贵人、梁书蕙、“梁荷颂”等十来人。不过,一半儿都安排在行宫里了,与皇帝同行到山下的,也只有淑贵妃、珍妃、梁书蕙和假“梁荷颂”厉鸿澈。
“日落之时,在此集合,猎物多者胜。胜者,朕嘉赏黄金百两,封‘勇士’!众爱卿可不要让朕失望。”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梁荷颂装模作样地按照厉鸿澈所说的话,走了一遍。前几日他就给她反复讲了注意事项,除了盛大将军临行前听闻盛妃抱恙未出宫来,临阵推了没有来以外,其它的与厉鸿澈早前说的都没有什么出入。
梁荷颂生涩地甩了甩马鞭,暗想,盛大将军也确实够大胆的,竟敢水了皇上。多行不义必自毙,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啊。
事实证明,银子和美名的魅力是无限的!
但看那些个武将、臣子们笑呵呵地,打了鸡血似的拍马屁股狂奔入山,梁荷颂暗笑了一声,嗤之以鼻。
这些个自诩清高、惺惺作态的臣子,在官场上挤兑他哥哥,明里暗里骂哥哥是贪起家,唯利是图。看他们现在这拼命的样子,不一样是为搏名利么!
当年哥哥科考第一,本是状元,却被二叔使诈买通考官让人顶了哥哥的名次,改了分数。哥哥落选,走投无路,幸得遇到哲颜哥哥,将他引荐给尉迟老将军。尉迟老将军给了个主意,将哥哥安插到了皇上身边,当了个銮仪卫,说是之后只能看他自己造化。尉迟将军老辣,也是怕担责任,可以理解。
哥哥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发光发热是迟早的,是以才不到三个月,便得到皇上赏识,而后状元之案得雪,只可惜二叔却靠着盛大将军保护没有落马。哥哥虽得回了状元之头衔,却被盛大将军打压,竟只得了个荒唐的小小布库之职!
不过,官儿不大,倒是个肥缺……
而后哥哥才一步步升官,当然,也顺便发了下财……直到年初,哥哥治水出谋立功,应升官,却被盛大将军使计,升了个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一下子,权力都架空了……说是升,根本不如不升嘛……
盛大将军因着哥哥投靠的事尉迟老将军,一直忌惮打压,而后陷害哥哥贪腐(她觉得应该是“陷害”,嗯……至少,至少没贪那么多嘛……),尉迟将军出谋解救,只让哥哥去了西北,但,代价是让她进宫,助他女儿香嫔娘娘一臂之力……
虚着眼睛看了看头上鸡蛋黄似的冬日暖阳,阳光不浓却还是扎眼得紧,梁荷颂以马鞭挠了挠脸。进宫八个月没受招幸,而后现在突然变成了皇帝,她是该说尉迟老将军有眼光呢,还是没眼光呢……
再说,香嫔娘娘根本就不想争宠嘛……若是让尉迟将军知道了她现在在皇帝的身子里,指不定年轻时的热血造反之心,一下子就又死灰复燃了咧!
呵,呵!她可不想跟他哥哥当人走狗一起遗臭万年。罢了罢了,都是替人跑腿办事儿的,操那闲心干嘛……
“你在这里干什么!”
厉鸿澈勒住马缰,跟上来。梁荷颂这才回过神来,她方才屏退了左右奴才,就是怕暴露了她不会打猎。
“皇……颂儿,你怎么来了。”梁荷颂对厉鸿澈亲切爱称,却见,厉鸿澈脸色冷肃,暗藏杀气盯着她,而后利落地从背后箭筒抽出一根银光锃亮的利箭,直直对准了她的脖子!
皇、皇上……这是要,杀她?
32.皇上呢?
“咻”地一声!梁荷颂来不及反应,只见那箭直直朝她射来!
啊!!
完了,皇上是不是因为哲颜哥哥的事怒了,要杀她了!梁荷颂忙捂脸躲避。
箭风贴面而过,梁荷颂感觉耳边发丝都冲得飘了起来,接着背后一声野兽怒吼!这才方知她背后埋伏了野兽!
梁荷颂没来得及细想,因为胯-下马儿受惊长嘶,一蹦就将她拱下马背,眼看就要葬身马蹄之下!
平素英雄救美是男人借女人,这回倒是“英雄”跌,“美人”抱了!梁荷颂的身子娇弱,厉鸿澈使唤着不得劲儿,接了个踉跄,双双滚在草地里……
……
“落地了,还不睁眼!”厉鸿澈冷声。
梁荷颂摸了摸结结实实的地,睁眼见躺在枯草丛中,才长舒了口气。




饮朕止渴 第51节
“吓死我了……方才怎么回事啊……”
不想她这一问,惹来了厉鸿澈一顿冷怒狠批!
“怎么回事?是朕该问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山林里到处是黑熊老虎,刚才你差点被野兽袭击!你竟敢还一个侍卫都不带!跑这么远!”
“……”她是本事等着厉哲颜的嘛。哪晓得等来了这冷面神啊……
厉鸿澈眼一眯,凌厉眸光乍现,让梁荷颂头皮一麻!难道……皇上听见了她心里的话?
气氛一下子有些紧绷,不过并没有紧绷多久,因为嘛……
梁荷颂咽了咽口水。厉鸿澈近在咫尺,在她身下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保护着!二人面贴面紧贴倒在草丛里,暧-昧、羞耻直线升温……
咳了咳嗓子,梁荷颂忙不迭从厉鸿澈身上起来。厉鸿澈也起身,不慌不忙地拍了拍土,静站了一会儿。
瞧着自己那白嫩嫩的胳膊划出一大道血印子,梁荷颂那个心疼!
“皇上,若是一会儿再摔跤,能不能让臣妾躺在下面啊……”
她提议,却招来厉鸿澈冷眼一瞪。
“皇上您误会了,臣妾没有其它意思,绝对没有……”对着自己的身子,她也干不出来什么……是吧?是吧!对,她绝对干不出来,的吧……
厉鸿澈没听见似得,提小鸡儿,啊不,应该是提“大鸡”似的一把揪住她衣裳,将她提溜上自己的马背,又拉起两边缰绳将梁荷颂围在身前。
不过此时他们身子交换,倒是成了马背“美人”环抱“英雄”……
“英雄”高大雄壮,“美人”略手短、牵着马缰好吃力。不过,最可怜的应该是那马儿,一直被绳子勒着脖儿、驮着双倍重量,还不敢乱来……
二人遛马走了一小会儿,梁荷颂也实在忍不住了。“皇上,要不您到前面来,臣妾在您后面?”
厉鸿澈:“……”
她问完,只觉背后的人冷得突突突的,冰得她透心凉!糟,生气了!不过事实证明厉鸿澈还是个理智的人,他在后头视线被挡了大半,确实不安全。
于是两人换了位置,梁荷颂长臂以一圈,将厉鸿澈圈在臂弯里。
“皇上,这个姿势您感觉舒服些了吗?”
厉鸿澈脸又冷了冷:“……”
真想让她闭嘴!为何话从她嘴里出来,他听着就是那般……“不雅”!
不过梁荷颂确实冤枉,她就事论事,却总让厉鸿澈不小心想歪。或许是“床前明月光”之诗的后遗症。
大臣都知道皇帝往年冬狩都收获颇丰,骑射之术非凡,今年若空手而归不但人人怀疑,还丢人!厉鸿澈当然不会让梁荷颂将他脸面丢了!是以,他手把手的教着梁荷颂怎么寻找猎物,怎么瞄准射箭。
弓箭上,两双手交叠,二人又共乘一匹马,前胸贴后背的,远看着着实恩-爱又暧-昧。
不远处枯林中,厉哲颜勒住马缰,及时停下马来。方才他被盛大将军的下属拖住,一时未能保护御前,这才追上来,却撞见了皇上抱着梁荷颂恩爱-射鹿的一幕。
废了极大地决心,厉哲颜才松了紧捏的拳头。他不能嫉妒,也不能嫉恨……只怪造化弄人……
无论是皇叔,还是颂儿,都是他重要的人……
厉哲颜策马上前去。
有节奏的马蹄声传来,梁荷颂回头看去,只见一抹天青色影从斑驳白雪间中飞驰而来,玉带飘飘,如同九天上的神仙公子下凡了。
“哲颜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无罪无罪,是朕方才吩咐不许人跟着的。雪地冷,你快起来。”
厉鸿澈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方才梁荷颂看间厉哲颜的一瞬间,就立刻从弓箭上收回了手,一下将他扔废纸团似得推开了!这女人,竟然还嫌恶他……
瞥了二人一眼,厉鸿澈一鞭子抽了马屁股,飞驰而去。他不能再呆在那儿,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方才那一瞬间,有些似曾相识的不快往事又浮现眼前!厉鸿澈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愤怒但又不只是愤怒的情绪。
心如止水这些年,不,应该是心若灰烬这些年,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能触动到心底了……
“驾——”
马儿一路狂奔如飞,厉鸿澈还在抽马屁股。可惜,凌冽的寒风能吹散身体的热度,却吹不散郁结在心底的燥热……
忽然,马一声痛嘶,竟如断了腿般摔倒,也将厉鸿澈一下甩出去!
……
而稀疏山林另一边,梁荷颂正望着厉鸿澈远去的方向,不明白他突然抽了什么疯了,明明方才还唇角似有笑意,教她动作也算温柔,这一下子就冷面策马走了,根本不带看她一眼!
皇上突然冷脸,引得向来心思细的厉哲颜侧目凝思,梁荷颂只得赶紧转移话题。她猎是不能狩了,假装兴致缺缺不想打吧,左右方才皇上已经猎了十来只野物了……
“皇上,那现在返回山下营地么?”厉哲颜勒住略躁动的马儿。
“再走走,咱们再回吧……”
好不容易得了可以和哲颜哥哥独处的机会,她怎能放过?皇上不高兴就让他不高兴吧,左右……左右是他自己要走的,又不是她赶他。
不过梁荷颂这算盘没打得响!
厉哲颜跟在她身侧一语不发,谈话也答不了两句。一来疑惑着“梁荷颂”的御马娴熟程度,二来担心她安危,但作为她夫君的皇上都不着急,他又如何能主动提及?本来,他们的关系就必须避讳……
厉哲颜的心已经跟着假梁荷颂真厉鸿澈的马蹄儿声飞走了,是以,二人也没遛多久,再者梁荷颂现在毕竟在厉鸿澈的身子里,九五之尊,逗留太久也是不好!
风险大!
待梁荷颂回到兆丰山下的营地里,淑贵妃和珍妃都在,唯独不见了皇上和梁书蕙!侍卫禀告说,梁才人不顾阻拦、独自策马上山寻找皇上,之后,便没再回来过!




饮朕止渴 第52节
皇上失踪就不说了,梁书蕙竟然也不在!
梁荷颂心下又不好的预感!于是立刻吩咐了人去找,梁荷颂回到营帐里,将暖炉边躺睡的贤太妃一把抱起来摇醒。
“太妃娘娘,皇上走失了,我想要借你的鼻子一用,还望您帮帮忙……”
贤太妃本是睡得稀里糊涂,这一个天旋地转后才醒了个半明白,张嘴打了个打哈欠,露出满口锋利的小白牙。
“他既不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也不欠他什么,大冷天,哀家不去……”
好现实……
梁荷颂吸了吸鼻子,嗅了嗅。“太妃娘娘,您吃了皇上最爱吃的肉松糕,就当帮个忙吧,求您了……”
它一双金琥珀眼睛瞪圆盯了梁荷颂一眼,冷声:“谁说哀家吃了!”
“刚才您打哈欠的时候,我闻到了。”还狡辩,她闻得清清楚楚……
“你闻错了!”贤太妃斩钉截铁,说完打了个嗝儿……
“……”
“好吧……那冷面皇帝在哪儿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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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找便找了大半个时辰,先是在林中找到了厉鸿澈乘的马。马儿前腿受了伤,在树林里晃荡着,而后直到接近太阳落山,才在靠近悬崖的陡坡上头发现了一大滩血迹!
贤太妃敏捷地跳到地上嗅了嗅血迹,又跳回梁荷颂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是梁才人的血。”
“快,快到陡坡下去找人!!”
梁荷颂怒喝。
淑贵妃放心不下也在大队侍卫陪同下,跟了来:“皇上,是臣妾失职,未能照看好两位妹妹。不过皇上莫急,她们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陡坡之下便是断崖边儿了,若是从这儿摔下去,很可能直接滚到断崖下!
想想方才那滩血迹,梁荷颂心惊肉跳、懊悔不已!梁书蕙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是她一直想着厉哲颜糊涂了!皇上何等尊贵,她不该让他一个人下山的!
一想起厉鸿澈离去时瞥她的那冷冷一眼,她忍不住愧疚。皇上虽然看着又冷酷又闷,但是她觉着他心思仿佛很通透,定然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下山,只是为了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不过,此刻并不只梁荷颂着急,还有一个人一样心急如焚!甚至可以说比她更着急!这人除了厉哲颜,还有谁人?
虽然,他们着急的对象,其实不是同一个人……
“皇上,皇上……”嘤嘤哭声传来,侍卫在坡底下带上来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裙袄都刮破了,胳膊、手背上还有摔伤、划伤痕迹。
“是梁贵人!”
淑贵妃关切地将她扶住。
梁书蕙惊恐得瑟瑟发抖,凄楚可怜倒在淑贵妃怀中,擦了擦泪眼,对“皇帝”哭道:“皇上,梁才人滚下山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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