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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律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个人走向
偏偏人倒霉,连凉水都喝不着,他晒在大路上,当了大马路上的超级吸尘器。铁胆忠上公共汽车,司机都不让他坐座位,怕弄脏了别人没法坐。有一次车上没人,铁胆忠是从后门上的,走到前门投币,司机呵斥他说:“前门上后门下,你懂不懂规矩?下去重上!”
铁胆忠差点想一拳头打死那司机,老子可是特种军人出身呢?但想想有命案在身,虽然没有迹象显示被发现,但还是小心的好,就赔笑说:“我都上来了,币也投了,就下不为例吧!”
可司机坚决不予通融,铁胆忠只好下去重上,还没等转过身来,那车门戛然关死,猛地一加油门就开跑了。
铁胆忠气得用电钻戳地,望着远去的汽车大骂:“开个破车有啥牛逼的?在乡下,也就是个车老板子。鸡-巴人,跟狗一样,见了穿戴好的就恭敬, ,见了穿戴破的就乱咬! ”
然后再长叹一声:英雄无用啊!
揽不到生意,回来干吃闲饭,腰包就日渐瘪下来。铁胆忠是正路人,,不想偷马葫芦盖子,,也不想拐卖妇女儿童,,只好改做喝粥。粥喝多了尿也多,上厕所又要花钱,只好硬憋着,憋到极致才肯光顾一下。厕所都是明码实价,正所谓一妇当关,万夫莫开。妇人看他一副乡巴佬打扮,故意戏弄说:“干的一块,稀的五角。”
铁胆忠嘟哝道:“我是干稀两掺,该多少钱呢?”
“一块五喽。”妇人笑得仪态尽失,,如同风中的老苍子,不找钱,铁胆忠一摸,只有一张两元面额的,妇人不找钱,却找给他一块口香糖,用以中和厕所的臭味。铁胆忠很吝惜自己的血汗钱,故意在里面多蹲一会儿,上下两头都不闲着,,一出来就把那块过期变质的东西吐掉,苦着脸说:“啥***味啊,辣薅薅的!”
妇人一看,眼睛就亮了,带着大发利市的欣喜说:“咱可是卫生城市,吐一口痰罚款五元,人赃俱在,乖乖交吧!”
铁胆忠自知弱势,不敢违拗,一边忍痛掏钱,一面仰天长叹:“朝叩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这鸡-巴鬼地方,两头不方便还两头堵,整天累得王八二怔的,好不容易挣几个小钱,一脚踢不倒,都从上下两个眼眼漏掉了! ”
铁胆忠吃一堑长一智,再有麻烦事就找犄角旮旯解决。那天解开裤子刚要操作,忽然过来一位戴红箍的老妪,闪动着锐利的鹰眼,也不管非礼勿视那一套,指定那些惹是生非的兄弟,挥舞着一张小票,嚷着就要罚款。铁胆忠被城市熏陶得进步了,把脸仰向天空,指着苍冥咋呼说:“你看,飞碟!可真稀罕哪!转得就像大陀螺似的,肯定是外星人造访啦!”
老妪信以为真,也跟着仰天傻看,却哪里能看得到。铁胆忠已经完成了整个过程,裤扣也系好了,唱着曲,若无其事地混到人群里去了。
那天正坐在大通铺上揉搓脚巴丫,忽听有人铁喊:“警察来啦!查暂住证的!”铁胆忠没有暂住证,生怕给遣返回去,遣返都不要紧,万一摸排出他命案就悬了,窘急之下,就采取了鸵鸟策略,躲到一件挂在墙上的雨披里。铁胆忠身材魁伟,难免顾此而失彼,下面露出一大截脚杆,当即就给生擒活捉了。
警察看看他的相貌,很像是逃犯,上一比对,又分明不是逃犯,就笑得失了威严,大盖帽都戴不住了。说你用不着害怕,民工进城,这是社会的一大进步,办一张暂住证,就算是准工人阶级和准市民了。话虽这么说,可是办证总要钱啊,铁胆忠说我还是回去吧,我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一年四季都是冰冻三尺,冷是冷了点,不过比这个最北边的爱辉县还是热乎。
警察搜身了,发现他确实没钱,还好,起了慈悲心肠,也没遣返他,他依旧去住小旅社。
这地方严重超员,乱乱哄哄,一转身就碰屁股撞脑袋,卫生状况十分恶劣,什么气味都有,就是没有香味,喘气都打鼻子。最为不堪的是晚上,种种睡相五花八门,打呼噜放屁吧嗒嘴的,折跟头打把势的……这些打工的正值盛年,常常一片参差的挺竖,看着好像被轰炸过后的铁炮阵地。竟有精赤条条的两人稀里糊涂睡到了一个被窝里,紧紧搂抱着,在梦中上演着假凤虚凰,有的被窝还发出了令人生疑的律动。
铁胆忠觉得又可气又可悲又可怜,兀自念叨说,这哪是人过的日子?这简直就是牲口棚啊!一天夜里铁胆忠睡得正酣,邻铺竟钻进了他的被窝,脸上古怪地淫笑,悄声喵叫着同-志,好像地下d秘密接头了,手就径直往他的敏感部位掏摸。
铁胆忠恶心得要死,把眼睛睁到极致,低声呵斥说:“你想跟我拼刺刀?告诉你吧,我可是特种部队出来的,把我惹火了,整不出你稀屎来!”
邻铺吓坏了,懊丧地龟缩回去嘟囔说:“都知道找妹子好,可哪有那个条件?就得艰苦奋斗,有条件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从那以后,邻铺就跟他生分了,还背地跟人说他的坏话。有好几回,铁胆忠的被里被塞进了死耗子或活蛤蟆,甚至还有令人奇痒的石棉丝。铁胆忠心知肚明,却没能抓到现行,想狠狠揍对方一顿,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一再告诫自己要低调,要忍耐,只好重新换个小旅社了事。
铁胆忠的窘困日甚一日,成了一只真正的丧家犬,每天都在街上恓惶着找饭辙。最悲惨的事发生在那一天上午,铁胆忠正戳在街角等活,忽然来了一辆皮卡。等活的人争先恐后往车上爬,可是东家只要三个,一场殊死搏斗就不可避免了。车上的人先入为主,坚决捍卫自己的既得利益,决不允许别人分享,就用那种质量粗劣的牛筋底大头鞋,仿照武打片上的螳螂脚,狠踹那些后来者。被踹到的人即刻识相地撒手,可铁胆忠已经扳住了车厢,只要一纵身,他就上去了。车上的人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而且其中就有曾经的邻铺,他们不谋而合,猛跺他的指关节。
铁胆忠吃痛,只好松手,心里实在有气,忍受不了了,不知不觉使出特种功夫,一巴掌打在那家伙脸上,立即嘴巴出血,两颗门牙也松动了,铁胆忠担心引起愤怒,引起警察关注,一转身飞快跑了。
后面十多个人在追,慌不择路,一跟斗摔倒在路中间,身后的汽车霎时排成了长队,喇叭狂躁地乱响着,恨不能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那一刻铁胆忠死的心思都有,老子可是插过队,当过兵,杀过人的好汉,怎么会沦落到这一天?
铁胆忠的身后是一辆轿车,两只车轮已经骑在了他的双腿上,可见刚才是何等惊险的一幕。司机探出头,凶狠地叱骂,“没钱买骨灰盒啦!要死找个僻静的地方,别到大马路上碰瓷儿!”
铁胆忠悲愤满腔,回骂说:“大爷我不想活了,有能耐你就轧!”
这时车上下来一位看似很有身份的人,向他伸出一只戴钻戒的手,轻轻一搭,铁胆忠就站起来了,又顺手一推,铁胆忠就坐在车里了。那车箭一般蹿射,林立的楼房刷刷地向后倒去。
那人突然惊喜地说:“你不是三八水泥厂的铁胆忠吗?你不认得我,我可记得你!”
铁胆忠定睛细看,依稀认识这个家伙,名叫向红旗,他父亲曾经是厂长,读小学的时候,比铁胆忠铁两届,铁胆忠曾经是他小弟之一。这真是一次难得的巧合和奇遇,有背景的人就是好,看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听他说他父亲早就退休了,他大学毕业,自己开了家公司,是搞旅游开发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向红旗把铁胆忠带到了他的开发投资公司,是一处极巍峨的写字楼的一层五间。知道了铁胆忠的境遇,向红旗哈哈大笑一阵,说你好歹也是工人子弟啊,是我们d的主要组成部分,统治阶级,怎么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向红旗不叫他铁胆忠,而是叫他铁兄弟,和蔼亲切,一点儿都不像大款,而像一个多年厮熟的老朋友,还让女会计尔梦好烟好茶地伺候。
向红旗说:“铁兄弟也算是有文化之人,不能浪费了。”
铁胆忠谦虚地说自己就铁中毕业,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伟大革-命的年代,确实算是有文化的了,岂止是有文化,他还想当面展示强健的膂力,四处撒眸一下,觉得墙角那个铁金柜当不当正不正,就说:“金柜朝南,呼呼地赚钱。向总,我帮你挪动挪动吧。”
还没等主人同意,就走过去,跟那大铁柜子来了一个亲切拥抱,于是那金柜四脚离地,露出四块斑斑的锈迹。女会计尔梦连声尖叫,就好像被强-暴了。向红旗的眼睛都直了,上前捏捏他的肌肉,眼睛就变亮了。
向红旗说:“我公司里养着那么多人,都是白吃干饭的,这么多年,这个铁玩意任谁都不能挪动一寸。铁兄弟被窝里放屁,能文(闻)能武(捂),你这身手不要埋没了。要是不嫌我的庙堂小,就跟我干吧!”
铁胆忠不敢相信地说:“我除了打架,别的工作还真做不来。”
向红旗说:“那好,就当我的侍卫官吧。”
铁胆忠蒙了,说啥叫……侍卫?还是个官?
向红旗卖着关子说:“也就是锦衣卫的意思。”
铁胆忠终于明白,绕来绕去,花说柳说,其实就是眼下通称的保镖。向红旗就笑了:“我不想那么说,是怕把咱们俩的关系弄远了。你就当我的贴身保镖,这一回懂了吧?”
这等于救人民于水火,就如韩信逢漂母,秦琼遇雄信,铁胆忠的泪水都要落下来了,他喃喃着说:“向总!向大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已经牙干口臭,断了饭顿,要不是你收留我,我不但要流浪街头,还要沿街乞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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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律师 第一六四章 考验与信任
铁胆忠的生活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身的行头也是公司出钱换的,穿黑西服白衬衣打蝴蝶结,还剃了很专业的板寸头,配上了小灵通,这一下就改头换面,真有锦衣卫的意思了。他住进了公司的单间,就在向红旗的隔壁,随时听候主人的召唤,就象部队里面说的要忠于党,敢打恶伏,能打胜仗,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赶过去。
铁胆忠珍惜天赐的这一步,特种部队出身给他提供了先天的优势条件,总能恪尽职守,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不敢有一丝的疏忽。那天夜里听着隔壁的响动不对,有个濒死的女声故作张扬地叫唤,好像发案现场正在殊死肉搏。铁胆忠还半梦半醒的,就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拎起练臂力带弹簧的橡胶棍子,穿着裤头跑了过去。
那边的门也没插,被铁胆忠撞开,一个箭步蹿到床前,凄迷夜色里,却见那只铁金柜稳稳当当地戳在那儿,一个疑似女贼已经被向红旗擒住,正压在身下叉手叉脚地收拾。铁胆忠一把揿亮电灯,还要上前襄助,这才发现,原来是赤身果体的女会计尔梦。
铁胆忠就明白了,赶忙蒙上眼睛惶惶而退,嘴上说:“向总你接着忙,是我听差信号了!”
向红旗具有极强的抗干扰能力,一面继续操作,一面淡定地笑笑说:“这都是公司内部事务,自我消化,不走成本,是常用的平账手段。要不,你也来来?”
铁胆忠那一分钟彻底颠覆了伟大的教育,如果向红旗当场训斥,他或许还好受些,可那家伙直接视他无物,让他心里的某种可怕的思想一瞬间落地生根,他嘴上倒是说:“我不够级别!哪能享受这么铁的待遇。能给向总向大哥站岗放哨,就已经很荣幸啦!”
小心地把门掩好,抱定那根弹簧橡胶棍子踞在楼梯口值守,连一只蚊子都不放进来,看着大门玻璃上的映像,自己都觉得很像一只忠勇的看门狗。
女会计尔梦当然要看老总的脸色行事。那天之后,也对铁胆忠热乎起来,常从家里带一些好吃的给他,说一个人到大城市来讨生活真是不容易,还多次暗示她和向总“迎风户半开”的非常关系。尔梦的真名也并不叫尔梦,本来是中文系毕业,先前还写过诗,暗恋徐志摩。铁胆忠对写诗的人铁看一眼,特别还是女人,向她讨教为诗之道,尔梦却一笑置之,操一声说:“就是让诗这jb玩意把我给耽误了。现在咱俩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一切为了公司业绩,也就是一切为向总服务。我当褥子,你当被子。”
铁胆忠望着那两片朱唇错愕不已,就不明白,原本一个清纯铁雅的女诗人,咋能变成粗俗无耻的大老娘们儿?一时间他想起唐婉来了,如果唐婉不死,也到了城里,会也不会也变成尔梦这样?那肯定是一个复杂而快捷的蜕化演变过程。不过也暗自佩服,她的比喻十分精准,而且无与伦比,一语道破了三个人的关系实质。
向红旗对铁胆忠信任有加,有了差一不二的小事就说:“不用找我,找铁胆忠嘛,让铁胆忠看着办!”
铁胆忠可是受过部队的熏陶,有铁尚的组织纪律思想,不敢僭越,谦卑地说:“向总能赏我一口饭吃,已经感激不尽,哪能得寸进尺,不知天铁地厚?我能办和该办的事,就是把向总保护好,关键时刻,我得搪刀挡子弹!”
向红旗很感动,就说:“铁老弟,我知道你是个人才,当年你跟我,我就知道是个人才,这么多少了,还是个人才。你在我这儿先锻炼锻炼,日后我帮你也注册个公司,咱得响应国家的号召,走共同富裕的道路!”铁胆忠自然不会当真,只好赔着小心,代他管一些吃喝拉撒上的琐事。
司机小段此前一直兼着保镖,看铁胆忠后来居上,把自己取代了,就很吃醋。有一天,向红旗打发铁胆忠往家里送东西,小段别别楞楞的就是不肯出车,不以为然地说:“咱俩肩膀头一般齐,你支使我算咋回事?我尿不着你,我得听向总的!”
恰好向红旗赶上听到,就说:“你不服铁胆忠管是不是?那好,你吹灯拔蜡卷狗皮,另谋铁就吧!”
小段还以为是听错了,可向红旗脸色庄严,态度决绝,就知道合该倒霉,当了祭旗的牺牲。小段在城里闯荡多年,也算是老江湖了,心中大有不甘,嘴上就不干不净,骂骂唧唧的说铁胆忠是活在当代的匈奴,是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向红旗微微一笑,嗾了一声:“给我揍!”
铁胆忠一个大撇子搧过去,司机小段踉跄倒地,接着就匍匐着满处找牙了,向红旗夸赞铁老弟身手不凡。铁胆忠脸上逢迎地笑着,心里却酸唧唧的不是滋味,曾经的根正苗红,也变成了新时代资本家的走狗了。
向红旗家住在别墅小区,三层小楼,里面却只住一个黄脸婆子和一只被焗成橘黄色的贵夫人——其实前者才是贵夫人,后者只是一条如此品种的吧儿狗罢了。向红旗平时不怎么回家,黄脸婆就生出好多深闺幽怨,一开口就骂丈夫,也骂女会计之类狐狸精,渐次就向抑郁症方向发展。
向嫂也是知青出身,见了铁胆忠,就像见了久别的亲人,车轱辘话唠叨起来没完没了。铁胆忠附和了不是,不附和也不是,就觉得挺烦,也觉得她真不配做老总夫人,向红旗换换口味,也是情有可原的。铁胆忠有事办事,没事不去,去了也不黏话,坐都不坐,抬腿就走。
向红旗说:“养在深闺没人用,都闹死我的华夏心了。既然你嫂子愿意跟你唠,没事你就过去陪她唠唠吧。这相当于心理治疗。对她的精神健康有好处,也等于替大哥分忧解难了。”
这话就有些意思了,铁胆忠觉得这个任务危险而艰巨,比种水稻和当保镖难多了,又不能明确表示拒绝,就敷衍地应承下来。向嫂也是寂寞难耐,常常找一些很可笑的借口,打来电话约邀,还说做了好吃的要和他共进。
毕竟男女有别,铁胆忠心存顾忌,也用同样可笑的借口推脱掉:“嫂子,我这边正忙着呢。”
向嫂说:“一个蒙事儿的破公司,有啥可忙的?”
铁胆忠说:“我给向总搬金柜呢!”
向嫂说:“就那么个铁家什,咋总搬来搬去的?”
铁胆忠说:“我们是按照阴阳八卦摆位,风水常换常新,保证财源广进。”
向嫂就笑了,那笑冷飕飕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向红旗一头钻进了钱眼里,就是扯着两腿往外拽,都拽不出来啦! ”
有一天,向红旗亲自开车,把铁胆忠拉到一幢楼下,指着第八层的一排窗户说:“铁老弟呀,那家公司欠着咱五万块钱呢,赖着不还,都好几年了,你去把它要回来吧,咱好闹几个零钱花花。”
铁胆忠就拿着借据上楼了,那家的老总疑惑地看他,还以为是上门收废报纸的。
铁胆忠就自我介绍说,是向总的锦衣卫,找赖总收账来了。便主动伸出手来,期待着热情的一握。被称做赖总的那人却把手背过去,弄出满脸的鄙夷说:“打哪儿冒出来的屯迷糊?你那脏手,别把我给黵了!”
铁胆忠想让他领教一下他的力气,上前一步,两手一环,给他一个扎实的熊抱,还把一张胡子拉碴的糙脸贴上去蹭他,嘴上叨叨说:“这可是国际惯例,咱得跟国际接轨呀!”
赖总被箍得喘不过气来,肋巴骨差点儿断掉,脸上都要脱皮了,就满脸堆笑说:“好汉息怒,有事好商量。”
然后就以接待贵宾的规格,亲自倒茶递烟。
铁胆忠说:“这个那个,全都用不着,麻溜把钱还了,咱就两清了!”
赖总做出无辜的样子说:“我也不欠你们钱哪,是不是记错啦?”
铁胆忠就掏出那张借据说:“白纸黑字,你自己看吧!”
赖总拿在手上草草瞄了一眼,忽然团成个蛋蛋,麻利地填进自己嘴里,又像吃中药丸子一样,用茶水送着吞下肚去。那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的连贯。铁胆忠还没反应过来,赖总就变脸了,“谁欠你们的钱?借据在哪里?你这不是穷极讹赖无理取闹嘛!”
一声吆喝,就拥进来几个人,手上钩竿铁齿的,围定铁胆忠就要出手。
事情就发生在转瞬之间,铁胆忠明白了,他玩不过这一类城里人,他们诡计多端,精于骗术,无情无义,比战场上的鬼子更可恶,更狡猾,毫无信用可言,稍不留神,就会遭到他们的算计——没有了真凭实据,别说武力不能解决,就是上了法庭也告不赢了。情急时刻,铁胆忠纵身一跃,就蹿上了身后的窗台,又伸手一推,纱窗就开了。
铁胆忠说:“我一个穷打工的单身汉,有早上没晚上,活不起死得起。既然赖总耍赖把我逼上了绝路,就得麻烦贵公司给我收尸了! ”
这么说着,铁胆忠一只手扶住窗棂,就把身子探出窗外,只要一松手,那就天下太平了。那年头跳楼讨薪还没开始,跳楼讨薪更是稀缺方式,多年以后铁胆忠笑称他是跳楼的祖师爷。马路上如缕的行人霎时凝固,纷纷赶来看热闹——在城里,跳楼是最便捷最省事的自杀方式。而这要死的人与己无关,看这个又不用买票,大家都乐观其成,也有人有事要办,不能久等,就把手做成喇叭,朝上铁喊着敦促,要跳就快跳,别磨唧,早死了托生大辈的!铁胆忠对热情的观众挥手致意,铁声说:“我一下生就大人一辈儿,根本就不在乎辈不辈的。下辈子再托生,我宁愿做狗也不想做人,做人真难,而且有的人太缺德,还不如狗呢!”
就在这时,向红旗从人群里凸现出来了,他哭着跳着,向上摆手说:“铁老弟,你这是干什么?五万块哪能值你一条命?你千万别这样,钱我不要了,你快跟我回去吧! ”
铁胆忠也哭了,他激动地说:“向总向大哥,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他们耍赖骗人,我眼睁睁把事情办砸了,不这么做,真是没脸再见你,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等下辈子,你买个藏獒替你看门护院,那就是我托生的! ”
铁胆忠已经做出了纵身一跳的姿势,回眸再看,屋里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那个赖总煞白着脸,朝他哐哐地磕响头,“好汉千万别当真,我堂堂公司老总哪能赖账,其实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下来吧,钱我立马还你! ”
铁胆忠说:“我信不过你。你先还钱,我就下来! ”
赖总说:“现金不方便,还得到银行现取,你宽容一点儿吧! ”
铁胆忠说:“不想还钱也行,趁着那张借据还没消化,你现在就把肚子剖开,省得我动手了,取出来还给我,我也好跟我们向总交差! ”
这么说着,哗啦一声,铁胆忠用肘子捣碎一块玻璃,抛给他锋利如刀的一窄条,又把另一条更长的擎在手上,那手都被割出淋漓的血来。
赖总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赶忙让下属拿钱,都是加盖着银行印章的整捆。铁胆忠验看过了收起来,这才从窗台上跳下来,狰狞着脸说:“现在,你们一起上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估摸着,我死得起,你们死不起!”
那几个人脸都绿了,一个个抛了家什,乖乖地贴墙站着,还把双手举在头上,就像战场上的俘虏,看着他从容走开,僵定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向红旗已经迎上楼来,一把将他抱住,感动地说:“铁老弟真是义薄云天,这辈子有你这么个兄弟,是我三生有幸。这五万块钱,都是你的啦!”
铁胆忠不肯要,认真地说:“我只是干了分内的小事,遇到了老赖也不得不以赖制赖,岂敢领这么大的赏钱!”
向红旗就璨着泪花厮厮巴巴的,看看实在拗不过,铁胆忠才收起其中的一捆说:“就算顶我五个月的工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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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律师 第一六五章 最毒妇人心
向红旗女人遛狗把脚崴了,向红旗正在外省谈合同,一时分身无术,就让铁胆忠代他伺候一下。铁胆忠很为难,可又不能不去,就捏着鼻子去了。
向嫂穿着薄露透的睡衣,露着大半个姜黄的山峰,仄歪在大软床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抱着那只伤脚啡啡地吹气。
铁胆忠仔细查看了,受伤了是不假,可也并不怎么严重,换了普通的农妇或村姑,照样下地干活,可她妻因夫贵,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就难免自娇自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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