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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柳夫人心中确实非常不快,可见到柳玉蝉似乎心情不错,她也不好发作,只淡淡的说道:“其实,蝉儿以前也养过一只红嘴绿毛的鹦哥,她极为喜欢,每天都要亲自喂它,夜里听着它的叫声才能入眠。后来一天夜里,那只鹦哥却被野猫给扒了。第二天,蝉儿醒来,发现那鸟笼里只剩下了几根羽毛之后,她大哭了一场,后来还连续发了七天的高烧,一条小命都差点丢了。从此以后,我便再不许她的面前出现活的小动物。因为她的性子太善良,受不了这样的生离死别。”(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三十一 章 心理暗示
钟紫苑闻言也不意外,她顺手从廊下的汝窑花盆里折了一朵如火般的蔷薇在指尖轻轻掐动着,一股馥郁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撒开来,然后她淡然笑道:“夫人不妨看看柳小姐如今的情形再做决定。”
柳夫人一愣,不由抬眸望去。隔着重重帷幕,可以隐隐看见柳玉蝉半倚着的身影。
她因为病的时间久了,成日间都是时睡时醒,多半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明明是十八如花年华,可她整个人却显得暮气沉沉。
而现在的她虽然任旧是无力的靠在床头,可她不但兴致勃勃的对着光线穿针走线,还不时微笑着俯首对那只不起眼的狗儿轻言细语,顺便把清儿指挥的满屋子团团转,整个人都似活过来了一般。
见柳夫人看着柳玉蝉怔怔的出神,钟紫苑便笑道:“不知夫人和我看见的是否一样?”
柳夫人还未回过神来,只下意识的问道:“看到什么?”
钟紫苑缓缓道:“生命力,一个十八岁女孩子该有的生命力。”
“生命力?”柳夫人越发听不懂了。
钟紫苑她努力解释道:“我先前进来时,柳小姐暮气沉沉,连笑容都显得那么勉强。而现在仅仅只是多了这么一个小家伙的陪伴,她脸上的笑容不但多了也让她暂时忘记身上的病痛,重新恢复她该有的活力还有生命力,难道不好吗?”
柳夫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狠心。可是蝉儿病的那样重,就算她目前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病痛,可是病痛不会因为她的遗忘就消失。它们依然不屈不饶的盘踞在蝉儿身上!这样的她哪里有精力来照顾小动物。”
钟紫苑的眸光渐渐变得幽长深远,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柳小姐的病的确不轻,可原也没有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是有人在不断的给她心理暗示,不断的提醒她病的很重,不断的提醒她已经命不久矣。
久而久之她的心里就处于一种完全灰暗的状态,她对人生没有了希望,对未来没有了信心。对自己更加充满了绝望,所以她早早的放弃了自己,没有了生命力。她的身子才会衰败的这样厉害。”
钟紫苑的话,柳夫人虽然有一大半没有听懂,可是她还是明白了中心意思,就是说柳玉蝉原本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她是受了身边人的影响。所以病情才会日渐沉重。
柳夫人又气又急,胸中一时气血激荡。她往前疾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冲着钟紫苑低喝道:“是谁?你发现了是谁在暗里害我蝉儿。”
钟紫苑一双如猫般琥珀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在柳夫人身上,笑而不语。柳夫人心头一惊,骇然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尖道:“难道......是我?”
灵儿“哎呀”一声,忙扶住了她,劝慰道:“夫人。宽心些,贾大夫定不是这个意思。”她抬眸看着钟紫苑恨恨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混说。我家夫人视小姐如珠如宝,小姐身上的病疼她都恨不能以身代之。小姐每每发病,她比谁都要着急,不但四处寻医问药,还常常连着几天几夜衣不解带的照顾。瞧瞧,这才几年时间,生生把一头乌丝熬出了白发,她才不会是害小姐的凶手。”
灵儿的一双妙目就像是一把利刀,在钟紫苑身上狠狠的刮着。钟紫苑也不生气,她知道自己这套说法牵涉到了后世的心理学,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接受不了,也不能理解。
可是为了柳玉蝉,她还是想要努力对柳夫人解释清楚。于是她继续说道:“夫人可听说过望梅止渴这个典故?相传魏国曹操的部队在行军路上,由于天气炎热,士兵都口干舌燥,无力行走。曹操见此情景,大声对士兵说“前面有梅林”。士兵一听精神大振,并且立刻口生唾液,脚下如有神助,才脱离了困境。
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别看只是几句话,可有时带来的力量不可估量。我曾经就见到过这样一个病人。她嫁人以后由于三年都没有怀上孩子。于是她的相公,她的婆婆,包括她的娘家人天天轮番在她面前念叨,责怪。久而久之,那位夫人的精神就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于是她觉得自己怀孕了,她的身体还出现了一切怀孕时才会出现的症状,什么停经,恶心,呕吐,嗜睡,就连口味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位夫人的相公高兴坏了,还以为她真怀了身孕,于是请了长安城里最好的妇科圣手前去诊治。结果这位妇科圣手却判断他的夫人没有怀孕。
可那位夫人的家里人并不相信,因为孕期的症状这位夫人的身上都有,于是她家又请了附近所有的大夫来为这位夫人诊治,结果所有人的的判断都与那位妇科圣手的诊断一样。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解释那位夫人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孕期症状。而在我看来,这一切其实很简单,就是她的家里人长期给她的心理暗示造成的结果。”
顿了顿,她见柳夫人似若有所思,便提醒道:“夫人,你成日里是不是在柳小姐的面前总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然后询问的话题都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有没有咳的越发厉害,胸口是不是很疼之类的话题?”
柳夫人面上露出了一丝不自在,她勉力笑道:“难道我关心她,多问了几句也不对吗?”
钟紫苑叹道:“如果是常人,这样的问候倒是无妨。偏偏柳小姐本就心思细腻,久病缠身导致她越发敏感多疑,想法自然会偏激一些。一不小心就很容易钻了牛角尖。
夫人在她面前不但没有掩饰,反而日日露出这种焦灼不安,惶恐绝望之态。久而久之,这些情绪也感染了柳小姐。再加上您对她的过度保护,才会让她觉得自己无用,对自己感到厌弃甚至绝望,最后渐渐失去了生命力。”
柳夫人早就听的泪流满面,她拿袖子堵住了自己的嘴,哽咽道:“原来是我害了蝉儿。居然是我害了蝉儿......呜呜呜”
钟紫苑非但没有劝慰,反而冷酷的说道:“柳夫人,你此时的哭泣对柳小姐不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是把她往黄泉路上又推了一把。”
柳夫人一惊,忙抬眼往屋内看去。就见柳玉蝉似乎听到了她了哭声,不但停了手里的针线活,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早已敛去。取代的是一种凄惶和无措。一双眼睛就像是受惊的小鹿般下意识的往柳夫人处看来。
忽然她身子往前一扑,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她咳的那样厉害,以至于承受不住,把先前喝下的汤药全都吐了出来。她一边大口吐着,一边咳嗽不已,不一会就是脸红头胀,看上去不胜怯弱。
柳夫人被唬的魂飞魄散,早忘了自责哭泣。她忙快步上前为柳玉蝉拍背抚胸,忙乎了许久。柳玉蝉才算渐渐安静下来。
她喘着气,拉着柳夫人的衣袖,怯怯的小声问道:“母亲方才为何哭泣?可是贾大夫说我的病不好了?”她的语调是那样惶恐,绝望,让柳夫人心如刀搅,心中深恨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贸然哭泣无端把她给吓到了,同时也对钟紫苑所说的话越发感到无比信服。
就听钟紫苑在一旁轻快的笑道:“柳小姐错了,方才夫人会突然哭泣,是因为我告诉夫人你的病有了好转的迹象,所以夫人才会喜极而泣。”
“好转?”柳玉蝉显然并不太相信,她把目光又投到了柳夫人身上。柳夫人本就在暗自懊恼,见柳玉蝉看向自己,忙冲着她轻轻颔首表示赞同。谁知柳玉蝉依然不信,还自嘲道:“我这身子骨怎么可能好转,贾大夫休要拿假话唬我。”
钟紫苑温柔一笑,说道:“我是大夫,才不会拿假话唬人。先前我们一起照顾了小六那么久,你都没有发病的迹象,也没有倦意懒怠,难道这不是好转了吗?”
柳玉蝉眼睛不由一亮,小小声的,高兴的说道:“好像是的,我很久没有清醒这么长时间了。”其实柳玉蝉此刻已经觉得精神萎靡,神智倦怠,浑身的力气正在一丝丝的被抽离。
可钟紫苑的话让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难受,应该还可以再撑一会。
钟紫苑笑道:“可见这都是小六的功劳,对不对呀!”她边说边拿手指头轻轻戳着小六的脑袋。小六睡意朦胧,胡乱拿爪子扒了几下,又呼呼大睡起来。
柳玉蝉笑吟吟的脸上立刻一僵,她偷偷瞄了柳夫人一眼,绞着手指小声说道:“母亲,我想把小六留下来,可以吗?”
看着她那张充满祈求的黯黄小脸,柳夫人心中又酸又苦又自责,怎么可能忍心拒绝。于是她含笑点头。
“太好了。”柳玉蝉开心的欢呼道:“贾大夫,你看,母亲答应让我养小六了。”
“嗯!我看见了。”钟紫苑点头笑道:“不过小六现在已经休息了,你也趁机休息一下吧!要知道,照顾小动物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你只有自己休息好了,才会有精神来照顾它。”
“好。”柳玉蝉乖巧的点头,往常这个时间,她都处于昏睡状,虽然今天小六的到来,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可到底她身子孱弱,到了现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只觉得眼皮上就像挂着千斤坠般,几乎要黏在了一起。
柳玉蝉不由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道:“那我先睡一会。”清儿闻言,立刻上前撤去褥子,扶着她缓缓躺下。头一挨着枕头,柳玉蝉立刻就进入了黑甜梦想。
柳夫人,钟紫苑还有其她的丫头们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灵儿想去提装着小六的竹篮,柳夫人忙小声说道:“不要动,把它就放在蝉儿这,让她醒来就能瞧见它。”
“是。”灵儿忙把竹篮放在柳玉蝉床旁的踏脚上,然后跟着柳夫人一起退了出去。
送钟紫苑出尚书府的大门时,柳夫人还长叹道:“今儿贾大夫这番话,对我来说无异于醍醐灌顶。没想到我自怨自艾的那些话,蝉儿会全记在心里,还导致她病情加重,我真是太大意了。”
见柳夫人领悟的这么快,钟紫苑也很高兴,她笑道:“夫人只需记得,您是柳小姐身边最亲近也是最信赖的人,你的情绪就决定了柳小姐的情绪。所以您必须学会情绪管理。不能让你的负面情绪成为一把无形的双刃剑,再去刺伤彼此。”
柳夫人忙道:“往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总之在蝉儿面前报喜不报忧就对了。”她又笑道:“不过贾大夫嘴里的新词可真多,什么心理暗示,什么情绪管理,都是我听不懂的话。”
钟紫苑哈哈大笑道:“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就行。说不定在你我的努力下,柳小姐的身子会日渐好转,以后嫁人生子都不会有问题......”
柳夫人亲自把钟紫苑送到了大门外,又寒暄了几句后,钟紫苑这才上了马车离去。岂不知这一幕都被坐在自家马车内的蒋如雪看在了眼中。
她诧异的自语道:“他是什么人,居然让堂堂的尚书夫人亲自送到大门口?”见柳夫人目送钟紫苑走远后,欲转身回去。蒋如雪立刻把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她戴上锥帽,下了马车,朝着柳夫人迎了上去。
“夫人,蝉儿姐姐可大好了?今儿我与家母去了一趟法华寺祈福,我还特意为蝉儿姐姐求了一道平安符。”说完,她对着柳夫人扬了扬手心里那块被叠成三角形的黄裱纸。
柳夫人接过她手里的平安符,笑道:“蒋二小姐有心,我带蝉儿收下了。不过蝉儿刚刚才睡着,这一时半会估计还不会醒。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蒋二小姐还是早些回家休息,等下次蝉儿好些了,你再来找她玩耍。”
蒋如雪见她眉宇间没有了往日的阴霾,凄苦,显得松快了不少。她心中一愣,忙试探道:“许久没见蝉儿姐姐了,如雪的心中甚是挂念。前些日子家母识得一位从闽浙来的大夫,医术非常高明,不如请他来给蝉儿姐姐瞧瞧?”
“不用了。”柳夫人一口拒绝了,还笑道:“我给蝉儿请了一位最好的大夫。她的医术高明的很,在她的治疗下,说不定以后蝉儿嫁人生子都不会有问题。这不,我刚刚才把她给送出来。所以我们暂时不打算再请别的大夫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蒋如雪闻言,眼中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她猛的转头,隔着眼前的面纱看向逐渐远去的钟家马车。(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三十二章 烫手山芋
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茶馆,酒肆,商铺林立。路边叫卖的摊贩,卖艺的江湖汉子,耍猴的老头,拉车的苦力,还有骑马的勋贵,巡逻的官差,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钟家的马车在人群中慢慢的走了一会,钟紫苑忽然说道:“福伯,往刑部衙门那边去绕一圈。”
福伯在外面不解的说道:“公子,走刑部衙门可不顺路,起码要多走大半个时辰呢!”
钟紫苑笑道:“无妨,左右没事,去瞧瞧热闹也好。”
“好咧!”福伯虽然不知道此刻刑部能有什么热闹可瞧,他依然笑呵呵的答应了,一拨马头,果然踢踢踏踏的往刑部方向走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来到了刑部衙门附近。到底是刑部,威名赫赫,往常在这里走动的百姓都下意识的屏气凝神,加快脚步。生怕会惹怒了那些守在门口,手持杀威棒,配着闪亮的腰刀,如凶神恶煞般的衙役。
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那刑部衙门的大门口居然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与那最繁华的运河码头都不遑多让。
眼见马车是过不去了,钟紫苑索性跳了车,对福伯说道:“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你索性走原路回家去。我去瞧瞧热闹!”语毕,她也不等福伯反对。 ,就往人群中挤去,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福伯无奈,只得赶着空马车回家去了。
钟紫苑仗着身子灵巧,在人群中左右突围。引来了周围一片不满的抱怨声。这时,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轻飘飘的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她低头看去。却是半块剥开的花生壳。她捂着额头悲愤的抬头看去,就见对面一家酒楼的三楼围栏处,朱斐正趴在那里笑嘻嘻的冲着她招手。
钟紫苑瞥了他一眼,试图把自己眼中的不满还有控诉传递过去,不过瞧那厮得意的笑脸,就知道他丝毫没有一点内疚的意思。她只得幽怨的回头又想继续往人群中挤。脑门一凉,这回砸中她的是带着牙印的桂花糕。
钟紫苑回头怒瞪着居高临下笑的格外招人恨的朱斐。就见他一瞪眼又扬起了手里的芝麻团。钟紫苑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再不依着他,估计自己脑门上要开点心铺子了。她只得无奈的转过身子又往人群外挤去。
酒楼的一楼。二楼都挤满了人,可到了三楼就格外的安静。不过看着楼梯口站着的那两位虎背熊腰的侍卫,就知道三楼清静的原因了。
好在这两个侍卫对钟紫苑极为熟悉,他们恭恭敬敬的退开了几步。说道:“贾大夫。里面请,咱们世子爷已经等很久了。”
钟紫苑不由奇道:“你们世子爷怎么知道我会来?”
就听里面朱斐懒洋洋的说道:“能亲眼看着那对父子倒霉,这么好看的热闹你怎么可能不来亲眼瞧瞧。”钟紫苑“噗嗤”一笑,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整个三楼除了朱斐还有他带来的护卫,侍女外,再没有旁人。她走过来时,朱斐已经回到椅子上坐下,雪姬和玉姬则在一旁乖巧的煮酒烹茶。钟紫苑径直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怎么不用躲在屋子里读书,画画。修身养性了吗?”
朱斐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笑道:“孔圣人的教诲晚些领悟也没什么,可三品大员倒霉却不是那么常见的。”
钟紫苑忙往外看去,果然这里的视线极佳,可以穿过人群,直接看到刑部大门口的情形。就见刑部大门紧闭,大门外还设有两道栅栏,有十几个衙役手持杀威棒牢牢守在了大门前。
兰儿的哥哥身穿一声白色孝服,头上绑着一块显眼的白布,白布的正中还用鲜血写了一个巨大的“冤”字。他布满厚茧的手里还高举着一张写满字的状子,正跪在栅栏外面高声喊冤。
兰儿的母亲则由一位同样头绑白布的年轻妇人陪着坐在一旁,她拍着大腿一边痛骂一边嚎啕大哭。她的脚下还跪着一个同样穿着孝服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显然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住了,只紧紧拽着那年轻妇人的衣角,圆溜溜的眼睛含着两泡泪水恐惧的四处张望着。而在他们的身后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热闹的百姓,起码有数百人之多。
就听人群中不时有人冲着那衙役喊道:“喂-你们傻站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状子呀!”
“他妈的,果然是官官相护。还是堂堂刑部,见人家告的是朝廷大员居然连状子都不敢接,这让咱们这些百姓有冤找谁说理去。”
“就是,咱们可是良民,不是那些官宦之家养的贱奴,不是你们这些大人想杀就杀,想虐就虐的。”
“就是!这事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开门,开门”
人群中不时有人鼓噪,人人脸上都满是兴-奋,激动,情绪已经有些失去控制。那十几个衙役显然也有些紧张,他们紧紧盯着面前那一张张愤怒的脸,手里的杀威棒捏的都快要冒出水来。
钟紫苑却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看到了十几张熟悉的脸,她不由诧异道:“那边几个,还有左边五个不是你府里的侍卫和丫鬟吗?他们怎么也在下头闹事?”
“嘘”朱斐竖起了一根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几眼,笑道:“我府里的人就不许打抱不平了?那不是看兰儿家就这么几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怎么可能斗的过那只老狐狸。这才来给他们壮壮声势的嘛!”
这样也行?钟紫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要不是朱斐和郭承嗣事先暗中派出了人手保护兰儿的家人,他们早就被狗急跳墙的张侍郎派出的人给暗杀了。
刑部大堂内坐满了大小官员。都是刑部郎中,员外郎,主事。令史,亭长,都官令史等等,居中坐着的自然是刑部最高长官朱尚书,还有左右两位侍郎。
在这太平盛世之下,却出现了喊冤之人堵住刑部大门之事,而且局势眼看着还有失控的架势。刑部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全都急了。一个不小心,他们说不定会跟着一起倒霉,所以个个如今都是如坐针毡。
朱尚书脸色煞白。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恨恨道:“刁民,刁民,都是一些无君无父的刁民。他们不一级一级的往上告。堵在咱们刑部的门口算什么意思?”
这朱尚书之所以能坐稳这个位置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很高。相反,他是一个油滑到极致,以至于碌碌无为的性子。他从来都不会轻易得罪那些手握实权的同僚,所以他背地里还得了一个万金油的称号。
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的郁闷,吏部的这个张侍郎也太不晓事了。先前就有府里的庶女来告他,被自己不小心给接了状子。幸亏自己反应快,随即把案卷推给了同样不晓事的郭承嗣。不然,当日满大殿的弹劾就会是冲着自己而来。
你说闹出这么一场风波。你一个堂堂吏部侍郎就该偷偷摸摸把屁-股擦干净吧!可这才消停几天,又有人拿状子把他给告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今这状子接还是不接,都让他感到万分的为难。
一位主事冲着朱尚书拱了拱手,谄媚的建议道:“既然是刁民闹事,不如请大人下张帖子给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请他们前来驱散人群。”
朱尚书眼前一亮,刚想拍手叫好。一直手抱双臂,闭目养神的郭承嗣猛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冰冷得能刮下一层寒霜,淡淡道:“堂堂天子脚下,居然发生了数百人聚众闹事的勾当,只怕指挥使大人也不敢瞒着当今皇上。皇上曾经几次在朝会上言明,如今天下太平,要以轻赋税,重生产,严律法为国之根本。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些百姓为何闹事,只怕朱大人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吧!”
朱尚书一瞪眼,怒喝道:“谁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谁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
那名想拍马屁的主事,只得乖乖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勉强笑道:“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当然没有人聚众闹事,是一群不明真相的良民受到了蒙蔽而已。”
“对,是受到了蒙蔽,受到了蒙蔽。”朱尚书立刻指着那名主事说道:“这回你说的对,他们就是受了那一两个刁民的蒙蔽,不明真相,所以才会被人利用。”
“大人。”知道他万金油特性的郭承嗣忍不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他提高了嗓门,说道:“这件案子,皇上也知情,是瞒不住的。”
“什么,皇上怎么会知道这案子?”朱尚书彻底傻了眼。
郭承嗣干脆的说道:“自从那天在大殿上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弹劾后,皇上特意把卑职召进了御书房,询问有关这案子的相关事件。卑职禀报以后,皇上龙颜大怒。说这张侍郎占着吏部最重要的位置,身负对四品乃至四品以下官员的管理,考核,升迁等重大职责。却连自家后院那点事都弄不清楚,皇上怎么能放心再交予他如此重任?所以当时皇上就下了口谕,要卑职务必把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既然你有圣谕,为何不早说,害咱们这一屋子的人为了收不收这状子纠结了这么久。虽然满屋子上到朱尚书,下到小小的亭长都在对郭承嗣暗暗腹诽。可他们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一个一个还在遥赞皇上圣明,万民归心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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