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是。”
“好咧。”
福伯和青黛不疑有他,答应后各自行动起来。在钟家的后院,钟紫苑特意修葺了一间大大的房子,房子的屋顶和墙壁大面积的用上了价值不菲的水晶琉璃,目的是让阳光可以透过琉璃直接射进房间中。这样一来,里面种植的植物就用不着畏惧自然界天气的变化,又可以享受到充分的阳光沐浴。不过这间琉璃屋的用途并不是种植花卉或者蔬菜之类的东西,而是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珍稀草药。
琉璃屋平时都是钟紫苑一人打理,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青黛和豆蔻都不能擅自进来。不过今天钟紫苑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像往常一样去看那些草药的长势,或者去关心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状态如何。而是直接打开了在琉璃屋一角摆放的一个朱漆镶螺钿描花五屉柜,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这里面都是她日常琢磨出来的好玩意。
钟紫苑寻思片刻后,从里面精心选出了两瓶。一瓶中装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却无色无味,还能在空气中蒸发。另一瓶中装的是让人闻之即倒的强烈迷药。
钟紫苑看着手里的宝贝,得意的笑着自语道:“任你是谁,只要敢擅自上了我的马车,就别想那么容易出去。”
医品世子妃 第二十四章 负伤的女贼
把这两个瓷瓶放入袖袋中,钟紫苑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除了那匹马低着头喷着鼻息外加尥蹶子刨地上的积雪外,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钟紫苑沉思片刻,提步上前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她又凑近些使劲闻了闻,才发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此刻已经若隐若现几乎消失了。
钟紫苑又顺手在马车下摸了一把,感觉有些黏糊糊的。把手抽出来一看,发现自己手指上沾上一些褐色半凝固状的血渍,看来此人受伤颇重。
钟紫苑不由咧嘴一笑,先前自己特意支走福伯和青黛,然后又躲进琉璃屋的决定是正确的。原本藏在马车下的这个人,果然趁着院子里无人的时候,离开了马车。
不过这个人到底是逃出了院子,还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钟紫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的目光在这个不大的院子中环视了一周。除了那间晶莹剔透的琉璃屋,在围墙边还盖着一间柴房,里面是预备过冬用的木材,稻草,还有木炭。
墙角下还有一口深不可测的水井,供应着整个个院子十个人的日常用水。门边有两棵笔直的银杏树,怕是有数十个年头了。纵然在夏日里浓翠如盖,可惜如今却是隆冬时节,满树那如扇子般的小叶子完成了它从翠绿到金黄的华丽转身,大都已经飘然翻落,跌入尘埃。只剩下那满树的枯枝丫杈,依然倔强的指向天空。
钟紫苑的眼睛在那两棵树上打了个转,发现那里实在是藏不住人后,又收了回来。如今形势已经非常明了,自己刚刚从琉璃屋中出来,那人不可能藏在里面。要是藏在水井中,又无异于自寻死路。那么这间院子里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就是那间不大的柴房了。
钟紫苑顺手拿起日常用来劈柴的斧头,左手拿着那瓶一闻即倒的迷药,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柴房门口。好在柴房没有窗户,进进出出也就这扇小门而已。
钟紫苑见此刻门扉依然关得紧紧的,倒是不担心里面的人会偷看到自己一手斧头,一手迷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就在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行动的时候,一个含糊的声音惊呼道:“小姐,你这是干嘛?”原来是豆蔻一手拿着玫瑰糕,嘴里塞着窝丝糖蹦蹦跳跳的从前院跑了过来。钟紫苑猛然一惊,她怕柴房里的人已经有所警觉,立刻抬起脚踹开了大门,紧接着把手里的瓷瓶用力砸进柴房内。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瓷瓶在柴房的中间破裂开,里面流出了一些清冽的液体,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溢了出来。
钟紫苑提心吊胆的抓紧了手里的斧头,生怕里面会冲出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她不由警惕的瞪大了眼睛。又过了一小会,依然不见有人出来,钟紫苑基本上可以断定,里面的人已经被自己的迷药给弄昏了。
豆蔻不明所以的来到钟紫苑身边,也跟着她探头往里看,她吞下了嘴里的窝丝糖,好奇的问道:“小姐,你究竟是在干什么呢?”
“嘘,小点声。”钟紫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说道:“家里面可能进了贼,现在就躲在柴房里。”
“有贼!”豆蔻失声惊叫,在钟紫苑的瞪视下,她忙压低了声音,撸着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小毛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是闯进来。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她先把玫瑰糕塞进嘴里,左右环顾了一圈,找出了一把大柴刀,双手握着然后气势汹汹的说道:“小姐,你在一旁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钟紫苑不由满头黑线,里面充斥着迷药的气味,豆蔻这个时候无遮无拦的闯进去不是添乱吗!于是她一把拉住了豆蔻,低声喝道:“你给我老实在这里待着,不许进去。”
豆蔻一急,她刚想反驳,可是被自家小姐拿眼睛一瞪,立刻没了底气,只得老老实实的站住了脚。
钟紫苑从怀中扯出一块锦帕包住自己的口鼻,又抓紧了手里的斧头把手,抬脚走了进去。她先是粗粗的环视了四周一眼,并没有看见有人。再仔细看去,才发现在柴房角落的稻草堆被拱得老高,底下还直挺挺的伸出了一双穿着薄底皂靴的脚。
不会是死了吧?钟紫苑吓了一跳,她走上前试探的踢了踢那双脚,发现并没有变得僵硬,便知道这个贼人依然活着,她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
钟紫苑在稻草堆边蹲了下来,她放下了手里的斧子,伸手扒开了那人身上覆盖的稻草,当那个倒霉的小毛贼露出身形时,钟紫苑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下面躺着的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黑布包头,脸上蒙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了一双紧闭的眼睛。只不过即使是在昏迷中,他的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一柄如秋水般寒光四射的短剑。
好一身典型的贼人打扮,钟紫苑暗暗在心中腹诽:为啥武林败类都要穿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隐蔽还是为了招摇。
看着此人身上的黑衣都被鲜血浸透了,便知道他身上伤的不轻。也不知道在这块黑巾下,到底藏着一副什么样的容貌。钟紫苑不由玩心大起,她先一脚踢开了他手里的短剑,然后伸手取下了蒙在面上的黑巾。
出乎意料的是,面巾下的这张脸长得非常普通。小鼻子小眼睛的,属于那种扔进了人堆就不会被发现的主。不过此人的嘴角边下巴处也沾满了血渍,看来此人不但外伤严重,就连内伤也不轻呀!
“咦!这是一个女人。”钟紫苑的耳边传来了豆蔻兴-奋的声音。钟紫苑猛地回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的豆蔻。
豆蔻却指着那人的露出来的耳朵,继续高兴的说道:“小姐你看,她的耳朵上有耳洞,她一定是个女人。”
钟紫苑没有理她,只是默默的数道:“一,二,三......”
果然豆蔻原本黑漆漆的眼睛慢慢变得迷茫,她含糊的说道:“怎么突然变得好晕,还出现了两个小姐。”随着钟紫苑心中默数到三时,她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
早有准备的钟紫苑一把接住了她软下去的身子,苦笑道:“傻丫头,就是不听话。都说了不要进来,偏偏还要跟进来,这回吃苦头了吧!”
钟紫苑小心的把豆蔻扶在一旁躺好,然后才伸手摸了摸那个女贼的脉搏,发现非常的细弱。钟紫苑知道,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的话,这个女贼一定会伤重而亡。
到底是为她治伤,还是报官把她抓走呢?钟紫苑心中犹疑了一会。这时那个女贼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好像陷入了某种噩梦。嘴里发出无意识的破碎声音,钟紫苑仔细分辨了许久,才发觉她反反复复说得只有四个字:“小弟,快跑。小弟,快跑......”
一个在昏迷中,还惦记着小弟的人,估计就算做了女贼也坏不到哪里去!最起码她够义气。钟紫苑终于决定先把她救治过来,再做决定。
钟紫苑快步走出柴房,先到琉璃屋中搬出了药箱,又从井里打出了一盆井水,最后到厨房里提来了一壶热水,她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全都放进了柴房里。
在给那女贼做治疗之前,钟紫苑先往豆蔻的脸上洒了一把井水,又喂了她一颗解药。在冰凉刺骨的井水还有解药的帮助下,豆蔻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她眨眨眼睛,似乎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躺在柴房中,耳边传来了钟紫苑那清冷的声音:“要是醒来了,就赶紧过来帮我救人。”
“哦!来了。”豆蔻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然后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曾经帮着钟紫苑处理过几次外伤病人,所以两人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
钟紫苑剪开了女贼身上被血浸湿的的衣物,当衣服从女贼身上剥落时,那些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又裂开了,开始往外流着鲜血。豆蔻也不知道是生来胆大,还是生来就少根筋,她从来就没有畏惧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就见她绞干了帕子帮着女贼擦拭身上的血迹,钟紫苑把她身上的伤口都冲洗干净后,从自己的药箱中翻出了一瓶止血药粉,细细的洒在她的小伤口处。豆蔻则拿出干净的白布帮她把处理过的伤口紧紧的包扎起来。
小伤口虽然处理好了,可是在她的背后还有两道最大的伤口没有处理。这两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从她的左肩胛处划到了她的右腰处,几乎贯穿了她的整个后背,就像是翻开的两道沟渠,在不停的往外渗着鲜血。钟紫苑可以想象得到,这两下子要是再多加上几分力气,估计眼前这个女贼就没有机会躲到自己的马车下,而是直接被劈成两半。
看着这两道狰狞的伤口,豆蔻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这么大的伤口,要用上那个东西吗?”
钟紫苑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要用,如果不用的话,她的伤口根本就不会愈合,最后只会溃烂。”
过了良久,就听豆蔻赞叹的说道:“小姐,你这手艺真好,瞧着比绣在帕子上的还要好看些。”
钟紫苑脸一黑,看着面前那两道被缝得整整齐齐的伤口有些汗颜,真不知道豆蔻这神来之笔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不过她也暗暗帮这个女贼庆幸,幸好中了自己的迷药,不然这洗伤口,还有缝合伤口的痛苦就够她喝一壶的。
同样洒上了止血药后,钟紫苑和豆蔻一起帮她缠上了白布条。处理完伤口,钟紫苑长舒了一口气。她已经尽了自己的本分,至于这个女贼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此刻这个女贼的全身几乎都包上了白布,只有那张血迹斑斑的小脸还露在外面。豆蔻眨眨眼睛,顺手又绞干净帕子往她脸上擦去。可擦着擦着,她发现面前的这张脸上除了血迹以外,还有很多面粉状的东西脱落下来。随着这些东西的脱落,这张脸又起了巨大的变化。
豆蔻惊呼道:“小姐你快看,这个女贼的样子怎么又变了?”
钟紫苑正在收拾自己的药箱,闻言也仔细端详起这张脸来。随着那些面粉状东西的脱落,这张原本普普通通的脸变得生动起来。她皮肤雪白,鼻梁高挺,眼睑很长,居然还是一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因为她的脸常年覆盖着这些易容用品,所以显得有些粗糙。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钟紫苑心中不由踌躇起来。这个女贼绝对不会是什么小毛贼,看来自己是捡了个**烦回来。
想了想,钟紫苑对豆蔻吩咐道:“她现在不宜移动,你去搬几床被子来让她盖上。等会我开个方子,你照着捡了,等她醒了就煎给她喝。接下来还有无数的难关,就看她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了。”顿了顿,她又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让家里其他的人发现她。”
医品世子妃 第二十五章 全城缉拿
就在钟紫苑全力救治那个负伤的女贼时,郭承嗣和睿亲王骑着马带着一干亲随,由邢大领着来到了一片离官道不远的小树林中。
一阵阵北风吹过小树林,带着湿气与阴寒,夹杂着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充斥着众人的呼吸。还有那横七竖八的重伤员,被鲜血染红的积雪枯草,充斥着他们的视野。
却见那山坡下,脏乱的雪地里,七倒八歪地躺着五六个人。这些人都穿着亲王府的侍卫服,他们平日里都是耀武扬威惯了的,没想到今天却碰上了要命的煞星。如今一个个身负重伤,不是在低声哀嚎就是陷入了昏迷。显然就连他们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少人即使在昏迷中,脸上还残留着惊惧和灰暗的表情。
睿亲王一向温和的脸色此刻却很不好看,他那两道斜长的浓眉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眼睛中寒光闪烁。他跳下马,大步上前,从地上捡起一把寒光四射的刀。这是一柄狭长略弯的刀,轻便灵巧,易于近身搏斗,只不过它并不是亲王府的物件。睿亲王的目光在那闪着寒光,锋利无比的刀锋上划过,喃喃自语道:“好一把杀人不留血的宝刀呀!”
他拿着那把刀,偏头对邢大询问道:“那两个人的尸体在哪?”
邢大不敢怠慢,他一抱拳说道:“请王爷跟我来。”说完,他提步往前走去。郭承嗣也跳下了马和睿亲王一起,跟着邢大往前走去,那一干亲随也紧随其后。
邢大边走边解释道:“卑职和弟兄们一起追着那个女人来到了这小树林里,却碰到了两个黑衣人来接应,那个女人就趁机脱了身。弟兄们拼死拼活好不容易重伤了这两个黑衣人。谁知当卑职制住他们想要逼问那个逃跑女人的下落时,他们却二话不说咬碎了藏在牙缝中的毒囊,结果瞬间毙命。”
睿亲王面沉似水没有说话,郭承嗣忍不住插嘴问道:“难道除了邢头领以外,其余跟出来追踪的亲随都被这两人给重伤了。”
邢大眼睛通红,满脸羞愧的说道:“是卑职轻敌了。原本想着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所以只带了六位弟兄,没想到会碰到这样顽固激烈的反抗,才让弟兄们遭了毒手。”
睿亲王叹口气说道:“算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这京城周围一向太平,这次出来赴宴本王也就带了十名亲随,你为了本王的安全也不敢把人全部带走。”
说着话,一群人跟着邢大来到了山坡下的一条小溪边,邢大指着溪边的一堆被白雪覆盖了大半的荆棘丛说道:“王爷,世子请看。”
那边的原本整洁的雪地上有很多杂乱的脚印,周边的树干上也有刀砍剑劈过的豁口,这些明显都是打斗过的痕迹。在那荆棘丛里倒着两具身穿黑衣的尸体。他们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只不过这些伤口并不是他们毙命的原因。看他们瞪大的眼睛,铁青扭曲的脸色,还有留着黑血的嘴角,就知道他们是中毒而亡。
邢大沉声说道:“幸好兄弟们已经重伤了他们,不然以卑职一人之力,根本拿不下这伙贼人。不过那个逃跑的女人背后被卑职砍了两刀,同样也身负重伤,估计她逃不了多远。”
“那可不一定。”郭承嗣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沉声说道:“这里离管道不远,加上今儿从公主别苑中出来的马车又多。她只要混进车队中,就可以顺利回到城中。”
“回到城中?”刑大疑惑的说道:“世子为何认为此人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回到城中,而不是趁机远遁。”
郭承嗣拍拍手,站起来说道:“所谓大隐隐于世,城中人口杂乱,她又精通易容术,混入人海中,反而不易被人发觉。”
刑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世子言之有理。”
郭承嗣一笑,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刑头领既然一再说已经重伤了此女子,而最好的药材和最好的大夫都在长安城内。她要想活命,就必须回到城里。”
啪,啪,啪。睿亲王此刻虽然满心阴郁,可是他还是为郭承嗣头头是道的分析鼓起掌来。
“别忙着鼓掌了。”郭承嗣面色凝重的说道:“这样的刀,这样的人,只怕是后患无穷呀!”
“本王偏就不信这个邪。”睿亲王冷哼一声,对邢大吩咐道:“传令下去,让五城兵马司在京城内全力搜索这名身负重伤的女子。每一间医馆药铺都不能放过,不但是找大夫看病的,还有那些去抓外伤药的也要一律盘查清楚。本王就不信找不到这名重伤的女贼,她就算是钻进了耗子洞里,本王也要把她给揪出来。还有,今天受伤的这些侍卫,找最好的外伤大夫好好瞧瞧,每人再给五十两银子作为安抚。”
“是。”刑大转身下去传达睿亲王的命令。
俩人回到山坡上,翻身上了马。并驾齐驱了一会后,睿亲王忽然悠然一笑,开口说道:“原本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没想到却闹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思来想去,那主使之人不想本王与蒋府联姻,无非就是因为蒋府后面站着淑妃与二皇子。本王与蒋府联姻就意味着与二皇子联盟。看来只要想清楚谁能得到这最大的利益,谁就是这主使之人。”
郭承嗣面不改色的说道:“当今皇上春秋鼎盛,虽然目前膝下只有太子和二皇子这俩位皇子。可是后宫嫔妃众多,她们皆有生育皇子的可能。远的不说,就昨天还传出宠冠六宫的俪贵嫔身怀有孕的消息。她腹中这一胎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女,以她如今的荣宠,封妃已是指日可待。如今还真说不好谁就是这最大的利益获得者。”
睿亲王不再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前方被大雪覆盖的苍茫大地,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长。
......
钟紫苑不知道五城兵马司已经开始全力追查的贼人,已经被她无意中救起。她留下豆蔻照顾那个女贼后,自己洗干净双手,又回前院自己的闺房内。在青黛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家常的粉色碎花小袄,才到钟夫人的房间中请安。
今日恰好钟院使不用轮值,在给俪贵嫔请了平安脉,又熬好了泡脚的药水后,就出宫回了家。如今他吃着钟紫苑亲自买回来的牛舌饼,喝着钟夫人亲手沏得君山银针茶,摇头晃脑的颇为自得:“这皇后娘娘赏赐的贡品就是不一样,果真是清冽可口,甘香怡人。”
钟紫苑奇怪的问道:“父亲不是被指派专门为俪贵嫔保胎吗,怎么又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
钟夫人掂起一小块枣泥酥塞进她嘴里,然后笑着说道:“俪贵嫔如今孕育皇室后裔有大功,又颇得皇上的重视。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有所奖赏也属正常。你父亲也是跟着沾了些光而已。”
钟夫人体态微胖,穿着一身银红色绣藤纹的对襟妆花缎面小袄,梳着家常的同心髻,只插着一支素雅的翠云簪,脖子上挂着一串绿松石的项链,耳边荡着一对碧绿的猫眼坠子。虽然她实际年纪已经有三十七八,可皮肤依然紧致光滑,只看出三十出头的样子。这得归功于钟紫苑经常拿珍珠粉加蜂蜜,鸡蛋清之类的混合物,帮她敷脸做保养。这么长年累月的弄下来,效果真是不错。
钟紫苑吞下了嘴里的枣泥酥,有些担心的说道:“这样的光只怕是不好沾,这后宫嫔妃们在子嗣上皆多艰难,意外又多。父亲还得小心为上,以免受到牵连。”
钟院使叹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不过圣意如此也推脱不得。好在俪贵嫔虽然有些弱症,身子骨却尚好。只要每日诊脉小心些,想来也没有大问题。”
“好了,好了,都打断吧!天家之事也是你们能擅自议论的吗?”钟夫人打断了这对父女的谈话。她抿嘴一笑,把面前的枣泥酥和玫瑰糕往前推了推,说道:“这些也是紫苑从一品斋买回来的,你也尝尝。”
钟院使拍拍手上的碎屑,摇头笑着说道:“那是女儿特意给夫人买得,我就不与夫人抢了。对了,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一声。先前我出皇宫时,碰到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在紧急集结。我打听了一下,听说是睿亲王亲自下令,全城缉拿一名身受重伤的女子。所有医馆药铺都在搜查的范围之类,就连那些抓外伤药的都要仔细盘查。要有窝藏者,以同罪论处。你们交代下去,要下人们严守门户,别让歹人混进来了。”
钟紫苑心中一惊,这一切似乎都是冲着柴房里那名重伤昏迷的女子而来。她再想到先前交给豆蔻的那张方子,可不正是治疗外伤用的嘛!也不知那个傻丫头,现在跑出去抓药没有,钟紫苑顿时把心提了起来。
医品世子妃 第二十六章 专属大夫
钟紫苑顿时心急如焚,她在钟夫人的房间中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找了个借口走了出来。等她急急忙忙赶到柴房时,就见柴房门扉关的紧紧的。她推开一条缝往里瞧了一眼,就见漆黑杂乱的屋内只有那个还处于昏迷中的女人躺在一堆棉被中,豆蔻已经不见了踪影。
糟了,钟紫苑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忙关紧了门,提着裙摆大步回到了闺房中。青黛正坐在窗户下做绣活,虽然钟院使顶着五品官的头衔,可是他资历很浅。尤其在这皇亲贵胄一抓一大把,物价又奇高的长安城中却实在是不值一提。他每月的俸禄也只够让家里人不愁吃穿而已,谈不上有多富贵。所以为了节省开销,家里的一些绣活都由钟夫人和几个小丫鬟自己来做,当然家里的规矩也没有那些大户人家严谨。
青黛手上缝的是准备给钟紫苑元宵节穿的一件崭新的浅紫色织锦小袄,她见钟紫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不由好奇的问道:“小姐,你不是去给夫人请安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钟紫苑坐到梳化台前,一边对着那面菱花镜摘头上的发簪,一边说道:“快来帮我换衣服,我要出去一趟。”
青黛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这都快天黑了,小姐还要出去,老爷夫人知道吗?”
钟紫苑干脆的说道:“他们不知道,你也不许告诉他们。”
青黛不说话了,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钟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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