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白算计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那传闻中残暴酷厉的大皇子慕容磊,既不比六皇子七情上面、一言不合刀斧相向,也不比二皇子言笑晏晏、如春风般轻柔拂过心田,他静静听了楚浩然的表白,给了楚浩然一杯酒。
“你……喜欢男人?”大皇子的笑容,令满场的灯火都失了色。
楚浩然痴迷的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然后他就被送到了城中最大的小倌馆子,十二个招牌小倌轮番服侍了他一整夜,才勉强解了大皇子殿下那杯酒。
眼下,整个上京城都知道尚书府家那个克死了好多未婚妻子的独子终于按耐不住寂寞,好上了男色。
**
小离回家休沐时听说了这事,大为吃惊,第二天回到国师府后连忙去告诉她家师父。
国师大人那时正在修改她炼丹的方子,这种无聊小事也要他费心琢磨,他很不高兴,小徒弟在他旁边手舞足蹈、大惊小怪,他又很不耐烦:“我早说过,他命中无妻。”
纪小离惋惜的叹了口气:“唉,好可惜……上回我去做客,尚书夫人连孙儿的名字都想好啦!”
陈遇白心想那是当然,她那时连孙儿的娘都定下了。
“命里无时莫强求。尚书府不该贪心妄求,害人害己。”他声音冷冷的,“你以后离他们家远一点,也不许随便去别人家做客,知道了么?”
这话说得真是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纪小离谨记着镇南王妃的教导,重重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听师父的话!”
她回答的这么诚恳乖觉,陈遇白脸上没有笑意,心中却有些心满意足。
“好了。”他试出了她要求的那种霹雳弹方子,心情愉悦,转头问她:“你要加什么进去?砒霜?鹤顶红?我这里有几种外人不知的毒药,剧毒无比。”
她那些炸开来只有烟雾、伤不了的人的东西实在不够防身,他费心改了方子,想着制一些让她带在身上,即便有可能误伤了别人,也总比她危险时无甚防身来得好。
纪小离却吃了一惊,问:“为什么要加毒药?!”她听着都害怕。
陈遇白皱眉,“不是你求我改这方子、你要加东西进去么?”
“是啊……我要加栀子花的花液在里头!师父,我要炼制一种炸开来以后能闻到新鲜栀子花香味的霹雳弹!”她笑眯眯的说,一脸“我这主意很不错吧?”的表情。
陈遇白吸了一口气,又一次如同置身门外那十里栀子花林,那俗气的浓香熏的他头皮发紧……他默默抬头望着虚空,半晌,声音冷冷的问他家徒儿:“纪小离,你拿这东西炸人,炸开后除了一阵烟雾只有新鲜栀子花的香味?”
“很新奇吧!”纪小离沾沾自喜、得意非常。
“……”陈遇白忽然之间觉得很寂寞,以及手痒,想把她揪过来按在那丹炉里——脸朝下。
未免违背诺言,他决定立刻离开,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方子就在桌上,你要加什么你自己加吧!”
“师父去哪儿?不等霹雳弹炼成了吗?”纪小离大声在他身后喊他:“等霹雳弹炼出来了我给师父送几颗过去!”
“我不要!”陈遇白还是没忍住,转身指着她怒道:“纪小离,你若是胆敢在我面前炸开一颗这种东西,我就把砒霜、鹤顶红……全都喂你吃下去!毒死你!”
怎么又生气了啊……纪小离吓的一缩肩钻到了桌子底下,动作纯熟无比。
☆、第30章
**
千密使到访时,国师大人余怒尚未消。
秦桑看他那脸色,“噗嗤”一声笑,玩笑问道:“国师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也被尚书公子看上了?”
陈遇白不能真喂那谁砒霜鹤顶红,可是对别人他可没那份“无可奈何”,眸光一闪,已是周身冷意,好在秦桑察言观色,知道惹不得立即软语认错:“是我失言,国师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言笑晏晏,又是留着尚有用处的,陈遇白袖中的手渐渐散去内力。
秦桑正色道出来意:“纪东带兵奇袭西里已多日未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眼下吴大将军压着消息还未报给朝廷,一旦朝廷知道了,一定会派兵增援西里。”
西里前线的主帅吴乾是端密太后心腹吴大太监的义子,西里一战他是主帅纪东是副将,吴乾仗着主帅身份,但凡难啃难守的战事都派给纪东,纪东累月无功不说,眼看纪家军一日一日被消耗,心急如焚,这才冒着风险带兵奇袭西里粮草大军,谁知……
这是惊天的机密消息,可陈遇白听了,神色依旧淡淡。
“端密太后派你来说服我?她想要我举荐大皇子出兵西里?”他看秦桑默然承认,顿觉啼笑皆非:“早些年慕容磊的确是英勇善战,这几年……你们难道就不怕他还没到西里、死在半路上?”
“若果真如此,太后娘娘也能借此嫁祸纪家军,达到目的。她要的是纪家败落,这样才能趁乱夺走白虎令。”秦桑笑容淡淡,“等她除了纪家,国师大人就是她下一个目标。我知国师大人无所畏惧,可这偌大的国师府都要靠您一人支撑,国师大人还是未雨绸缪来得好些。”
秦桑的意思是希望他举荐纪南出征西里,纪家军赢了这一仗,纪家得保,端密太后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有将目光投在国师府。可陈遇白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自己倒是不怕端密那老妖婆,但现在带着个随时出状况的小丫头,倒是真要未雨绸缪几分了。
“我心中有数。”沉吟片刻,他忽抬头问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
难得他主动与自己交谈,秦桑笑的谨慎了几分:“国师大人有别的事?”
她眉眼之间几分警惕,陈遇白看在眼里,心知是自己言行失常、引她疑惑了,可是默了默,他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你给她服用的那种丹药,若是以后停下不用,她的心智还能否恢复正常?”
秦桑愣了愣,“给……谁?”
“……纪小离。”逼不得已亲口说出这个名字,国师大人脸色已有几分不自然。
秦桑苦笑:“那丹药……当年是我父亲配制的,能掩饰千密一族的发色与眸色,我父母与我都曾服用过,无甚大碍。可是小离……想来是她被我喂药时年纪太小了吧,不仅抑制了她的发色与眸色





白算计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_分节阅读_27
,连心智都生长缓慢,可是我不敢给她停药——有一回我受了重伤,两个月才能去给她送药,那时她眸色已隐隐泛紫,神智却不甚清楚。”
陈遇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桑看他那神情,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但无论如何不敢直接确认,只好试探的故意问道:“是否小妹顽劣、打搅了国师大人清静?”
“是。”陈遇白毫不犹豫的冷冷答了一个字。
何止清静?她还打扰了他的心。
秦桑心头期待落空,失望的暗叹了一口气。
“你将那丹药的方子写给我。”陈遇白郁郁的,一指一旁窗下的书桌。
秦桑看着那桌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又看看国师大人,目露惊讶的问道:“你要那方子做什么?这方子的药引是我的血,所以每个月须得我亲自为她调配。”
“你能伴她一生的每一个月吗?”陈遇白淡淡的。
“难道国师大人能?”秦桑大着胆子问。
陈遇白静静望着她,点头:“我能。”
秦桑大吃一惊!
纵使她早有这样的念头,甚至当初得知六皇子要给小离送药捉弄,她有意将泻药换成了催情药,一来是想告知国师大人小离的身世、请他代为照看,二来……若得陈遇白终身庇护,她就再也不用担心小离了。
可她也只敢将计就计的试一试——那是陈遇白啊!她虽然*小离更胜自己,但小离毕竟……秦桑无论如何也不敢想会有今日这般境况!
她心中狂喜,又按耐着、格外的小心翼翼,双目亮亮的看着国师大人。
陈遇白被她盯的直想挥袖打飞她,可是眼下这情形,他不能这么对人家。
“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当初既然是你将她托付给镇南王妃,这话我便对你说了:纪小离以后由我照顾。”
秦桑心道:果然!
垂了垂目,她低低一笑:“由你照顾……是什么意思?”
国师大人脸一沉,面罩寒霜:“她会一直跟着我,我会护着她。你原先将她托付于我一年,现在将这一年之期改为一生便是。”
秦桑抬起目光,对他笑道:“国师大人……这莫不是提亲之意?”
她笑的实在有心而发的开心——原先总以为小离调皮,国师大人为了大局,庇护她亦是勉强为之,何曾想到……
国师大人被她盯着,神情越来越僵。秦桑却饶有兴趣,问道:“国师大人可是……对小离做了什么?”
陈遇白表情一滞,拂袖勃然大怒:“……荒唐!”
秦桑缓缓向他福了福身,可起身后又继续问道:“小离可否对国师大人说了什么?她求大人庇护她终身?她有意于大人?”
“……没有。”国师大人声音都僵了,不悦的心想那丫头满心的修仙,眼里何曾有他?
“那……”秦桑笑的愈加明媚舒心,“是国师大人喜欢我家小妹?”
陈遇白此时真想把这千密使一掌给劈死!
难怪是亲姐妹,气得人发疯的本领都是一样的。
可此时求人的是他,陈遇白闭了闭眼睛压抑躁动心绪,低低的开口道:“我许诺过她从今往后跟着我……我许诺过的事情,从不反悔。”
秦桑听了,笑吟吟的点头,又问道:“小离知道吗?她愿意吗?”
这简直就是乱棍一阵后的一记闷棍,国师大人一下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桑望着他那副样子,心头更加笃定高兴,也不继续逼迫他了,盈盈一福身,告辞道:“她虽是我小妹,但这么多年我未尽过长姐职责,我只盼着她高高兴兴,只要她愿意,我无甚不可。国师大人若是真心,她是镇南王府的养女,国师大人应当去他们府上提亲才是。”
陈遇白脸色一冷:“秦桑,你是在以此威胁我相助纪南?!”
千密使没有回答,什么也没说就笑着转身离开了。
**
千密使到访这一趟,国师大人的脸色变得比她来之前还要差。
他站在窗边,清风拂面,风中淡淡的栀子花香抚慰着他心头烦躁怒意。
那些为了几块冷冰冰玄铁令牌勾心斗角的人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可是秦桑方才问他那几句话,实在令他恼怒不已。
因为她提醒了他:纪小离如今跟着他是因为他是她的师父,抛去了这个身份,纪小离对他哪有什么情分?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是他能仗着去提亲的呢?
陈遇白越想心中越空,一拂袖去了铸星小院。
午睡的纪小离刚刚入梦,榻前无声无息的多了个人。
陈遇白一路心烦意乱的过来,此时望着她无知无觉的睡颜,明明唾弃着她歪七扭八的睡姿,心却变得如同夜晚月色一般安静。
有她在的地方,不管安静或者热闹,他目光只在她一人身上,自然心也就不会乱了。
陈遇白安静的望着她,心里问自己:可是,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她又没什么好看的,况且蠢成那样,一天到晚的闯祸、气的他颜面尽失。
大概是因为同情她吧——镇南王夫妇有亲生女儿,纪西心中除了她还有家国天下,纪北……太蠢了!
就连秦桑这个亲姐姐都利用她。这世上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会一心只维护她一人。
这样想着,陈遇白得意起来:这世上有一个人,非他不可。
他目光渐渐柔和,在她榻边坐了下来……
小少女并没有睡的太安稳,一翻身,一脚踹在了榻边人的腰上。
目光正柔和的人挨了一脚,闷哼一声,纪小离察觉不对,睁开眼见是他,困顿又疑惑的问:“师父怎么在这里?”
师父的眼神好奇怪啊!
“纪小离,眼睛闭上!”陈遇白冷冷的命令。
小离听话的闭上眼睛,陈遇白吸了一口气,俯身凑近。
近的两人睫毛都快碰触的距离,她眼睛忽然睁开了!
“师父……你在干嘛?”少女清甜的气息吹拂在他唇上,羽毛扫动一般,痒痒的喜悦感觉太快太尖锐,他心口都因此发疼。
“唔……渡仙气给你,要不要?”他这个时候已无法思考,顺口说道。
小少女眼睛“蹭”的亮了!离得这么近,亮的他都睁不开眼睛,只能闭上,唇自有主张的往前一靠。
起先只是唇瓣轻轻的碰触,像两个人的依偎一般,渐渐气息交缠,小少女香甜的味道充盈鼻腔,他脑中一热,张嘴咬了一口……
吻到天荒地老、时间荒芜。
小少女被松开时脸憋的通红,就快闭过气去了。陈遇白急忙捏着她脸摇晃:“……换气!蠢货!”
纪小离努力的再深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住了才长长的喘出一口气,她拍着急促起伏的胸口,喘的像刚刚做了什么激烈事情一般。
陈遇白扭开脸不看她,心口滚烫。
**
☆、第31章
**
小天偷偷的去向老管家说:“叔,咱们大人这几日……有些不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老管家停下了手里的事,连忙问道。
“似乎是……似乎与小离姑娘闹了别扭!”小童子有些迟疑的说。
“……这不是寻常的很么。”老管家一听顿时没了兴趣,接着该干嘛干嘛。
“不是啊叔!”小天拉住老管家,他从小跟在国师大人身边,虽年幼却对主子的脸色敏感异常,认真的分析给老管家听:“以往他们闹别扭了,大人都会命我看在楼下,不许小离姑娘进去。可这回大人不许我在一旁伺候!而且我刚去送茶,大人正在教小离姑娘使暗器!”
“这叫什么闹别扭?”老管家听的笑了,“不是好的很么?”
“不对!大人那脸色……奇怪的紧——板着脸、不看小离姑娘……反正就是不对劲!”小天说不清楚,直觉如此,他一口咬定主子有变化。
老管家知他心思细密、一心为主,仔细琢磨了一番,问小天说:“那小离姑娘呢?可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小离姑娘还是那样。”
还是那样没心没肺、每天开开心心的。
老管家听着也觉得似乎不太对劲,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他起身说:“我去看一看。”
他到观星楼时,那师徒俩已经不在教暗器了,院中大槐树下浓密的树荫里凉风阵阵,国师大人正在那树荫里教他家徒儿剑术。纪小离有些吃力的举着一把乌沉沉的剑比划,老管家仔细一看,竟是国师大人那柄玄铁剑!他不由得一愣,再看向一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手里竟随意的点着一根树枝!
这……果真是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那剑是国师大人父亲的遗物,父母早逝,他被托付于老国师大人时尚在襁褓,父母什么信物也没给他留下,只有这把剑是个念想,这么多年来他从不离身,连贴身的童子都不能碰。
“有事?”陈遇白见他来了,随口问。
老管家从仲愣之中回神,连忙行了个礼,“喔……老大人的忌日就快到了,有些事项还要请大人指下。”
陈遇白轻轻格开没头没脑的一剑,收了树枝向老管家走过来,算了算日子,他轻“哦”了一声,“对啊,就是下个月了……真快。”
“是啊。”老管家低声的说,眼里心里都暖暖的。以往每年逢老大人的忌日,早几个月起国师大人就郁郁不乐,今年有了小离姑娘,热热闹闹的,竟让他生了时光如梭之感。
真好。
祭拜的礼数都是有例可循的,陈遇白问过一遍,忽见老管家神色有异,便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老管家心想这话不好直接问,得暗示,得旁敲侧击,不然以他家大人的性子,一拂袖说不定就恼羞成怒了,反而坏事。
他字斟句酌的说道:“小离姑娘也算是老大人的徒孙了,今年的祭拜,是否也让她去?”
陈遇白没有考虑便点了头。
老管家心里一喜,正琢磨着往下再问的深一层,忽听他家大人淡淡的说道:“等办过了师父的忌日,你着手打听一下提亲下聘的礼数,我要去镇南王府提亲。”
老管家腿一软差点跪倒,一辈子的规矩都忘了,抬头望着主子,睁大了眼睛呆在那里。
“提、提亲?”老人家舌头都打结了,“提谁的亲?!”
“我的。”陈遇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难不成是他或是小天?
“大人要成亲?!”老管家不敢置信,天降狂喜啊!
陈遇白黑了脸。
他倒是无所谓成不成亲,但她一个姑娘家,他要把她带在身边保护一生,只有成亲了。
“大人和谁成亲?!”老管家依旧恍如梦中。
陈遇白彻底黑了脸:“镇南王府难不成还有别人能与我结亲?!”
老管家喉头吞咽了几下,老脸上的神情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大人……”老人家哽咽了起来,就差老泪纵横了。
“怎么了?很难准备么?”陈遇白皱眉不耐的问。
“不不不!不难!明日就去提亲都成的!”老管家激动的语无伦次,“不过,咱们直接这么上门提亲,我怕外面风言风语……大人把小离姑娘送回去吧,住上一阵我们再去登门提亲,方是礼数!”
还要先把她送回去,陈遇白听着都不耐烦,别人说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那丫头……算了,送回去就送回去吧,反正她在哪儿都是麻烦的。
这样想着,国师大人有些惆怅的转目望去,树下那本该翩若惊鸿、剑如游龙的人,因玄铁剑沉重她一只手举久了累了,正两只手握着那剑戳树枝上的一个蜂窝。
顿时万千惆怅都烟消云散,陈遇白大吼一声:“纪小离!”
偷懒捣蛋的人吓了一跳,一撒手就把玄铁剑扔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兵器丢地与颜面扫地无异,况且这是国师大人多么心*的东西,一旁老管家脸都白了。
国师大人面沉如水,大步过去,把人和剑都拎起来,咬牙切齿的拎回




白算计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_分节阅读_28
去教训了。
**
老国师忌日那天,纪小离一大清早就被叫了起来,迷迷瞪瞪的跟在国师大人身边祭拜、叩首、上香。
国师府祭拜先人行的是古法,一整套的祭拜仪式安静古朴,有序有章。最后一炷香的烟袅袅散尽,日头已经快落山了,仆人们都下去了,高阔幽深的祠堂里只剩师徒二人。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从祠堂高高的小窗照进来,青砖地上一块可*的金色,师父一动不动的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离在他身后老实的陪站了一会儿,伸着脚偷偷的踩那块金色。
“小离。”师父忽然叫她,她连忙缩回脚。
“师父!”她走到他家师父身边,不自觉的挺了挺胸。
陈遇白转目望向她,目光里说不清的惆怅感慨,还有一分难得的柔软。
他轻声对她说道:“这是我师父的灵位。我没见过我的父母,是师父抚育我长大成人,传我玄武令与国师之位……我答应过他,此生延续他的意愿,守护大夜。”
他本是无亲无故之人,无牵无挂、无情无*,之所以在这十丈红尘里寂寥活着,原先不过就是为了这一份延续。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柔又认真的神情,话里的寂寥与情深意重,令纪小离都眼眶发了热。
她肤色白皙,眼眶一红看得分外明显,陈遇白看在眼里,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额头,掌心触到她轻颤的睫毛,手心里就像是停了两只蝴蝶,他温柔的勾了勾嘴角。
他笑的太少,温柔更是难得,纪小离呆呆看着此刻的他,似吃了仙丹一般,心里“嘭嘭嘭”乱跳,开心又紧张,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神奇又美妙的事情。
可那温柔笑意转瞬即逝,陈遇白收回手,静静的望着老国师的灵位,他声音低低的说道:“我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承诺过你以后跟着我,从此你与这大夜天下都是我的责任,我生、为你们而生,即便有一日我要死了,临死前也会安排好一切。你……愿意么?”
纪小离不是很听得懂他的话,想了想,慎重的问道:“师父为什么会死?”
神仙怎么会死呢?
陈遇白目光没有看向她,心中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期待,这时通通都变成了无奈,转头呵斥她:“不准提问!回答我的问题!”
纪小离被他一叱又缩脑袋,皱着眉一副犹豫思索的模样。陈遇白既怕她想到修仙上头去,又怕她不顾念着修仙的念头的话压根不愿意跟着自己。几番取舍,他还是不愿意在终身大事上欺瞒她:“纪小离,不要想其他的,我只问你:愿意跟着我么?像现在这样日日跟着我学炼丹、轻功、兵器……你想学的我都可以教你,有我在,没有人会欺负你。”
“可是……现在也没有人欺负我啊!”纪小离犹豫的说。
公主娘娘院里的嬷嬷打她她都打回去了,打了她却不能扔霹雳弹的……只有师父啊!
陈遇白闭了眼睛——他的耐心快用完了。
1...1213141516...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