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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算计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2、一直用“哈哈哈哈哈小白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表情看文的:国师大人目光沉沉神色冷冷的看着你们——后果自负。
3、捂着小脸敲着碗迫不及待催肉的……国师大人握拳清咳了一声,人家……人家才没有想着要吃肉……人家是禁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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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尼尔斯对于怦然心动的情感把握,是我见过的作者里面最清新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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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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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了幼稚的六皇子殿下,秦桑回到了千密殿中。
端密太后正倚在美人榻上,赏玩皇帝昨日命人送来的那株千层荼蘼。端密太后年轻时颜倾天下,老皇帝为了她江山都差点不要了。如今她虽已年过五旬,看着却还仍似三十多的美艳妇人,那株盛放的荼蘼被她笑吟吟的抚着花瓣,一时国色天香竟也失色。
“你回来了,国师接旨了么?”连声音都仍魅惑动听。
秦桑温顺的跪在地上,行了礼才低声的向她回话:“国师大人许是早得了皇上旨意,我还未拿出太后娘娘的圣旨宣读,他已猜到了我的来意。”
端密太后闻言,抚着花瓣的手指一滞,但也并未动怒,笑容甚至更为艳丽。纤纤玉指抚着那娇嫩花瓣,她轻声说:“如此说来,朱雀令恐怕已现世。即便不在皇帝手里,也在他信任的人手中。”
“那国师那里,眼下该怎么做?”
“陈遇白那块硬骨头我们啃不动,那就暂且放着吧,只要他听命于皇帝,那块玄武令哀家总有一日能到手。”端密冷冷的笑,“眼下,我们要对付的是镇南王府。西里一战,绝不能让纪家占便宜。”
秦桑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但凭太后娘娘吩咐。”
殿中安静许久,端密太后赏够了那株荼蘼,纤指一摘将它掐断,捻了花朵在指尖玩弄。她看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笑着说家常一般道:“大皇子近日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你得空了便去看看他。别费那功夫和小六斗气,那种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
方才进门前才发生的事情,她已知道的这样清楚,秦桑压抑着心头泛起的寒意,低声恭敬的答:“再过两日便是给大皇子送药的日子,我会尽力劝他的。”
“唉……其实哀家也知道,谁劝他都没用。一个顾明珠,已经把他给毁了。”端密太后惋惜不已的叹气,“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把她们姐妹带进宫。秦桑,你可别学顾明珠,为了小小儿女情|事,置千密一族的大计不顾。”
她声音温柔亲切,秦桑却丝毫不敢大意,低着头轻声道:“李微然手持麒麟令,又是武林盟主,我与他虚情假意不过是为了借他之势,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嗯,哀家信你。如今我们只差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枚令牌,就能回到圣地了……秦桑,你的爹娘都葬在那里,这么多年你都长得这么大了,你也一定很想回去给他们上柱香吧?”
“是……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千密一族死而后已。”千密圣女,一拜到底,额头触着冰凉的金砖,她的声音轻而幽。
端密太后将手中鲜花随意丢弃一旁,望着地上跪着的千密使,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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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夜的国师是一个超然的存在,在这个上古天神已俱是遥远传说的世界,国师大人便是万千子民的神。历任国师执掌着玄武令,守护的是大夜天下,所以有时连皇权都并不能完全的制约国师。
自从陈遇白继任国师以来,除了必要的祭祀祝祷,冷如谪仙的国师大人连每日的早朝都不露面,有时皇帝有天象不解,遇上国师大人不想出门,皇帝还得亲自跑来国师府垂问。
这样的一任国师,朝中王侯将相想求他算一卦或者占个卜,简直难如登天。
楚尚书就为此苦恼不已。
楚尚书的苦恼是这样的:他年轻时功成名就,唯独娶了十多房妻妾都生不出儿子来,他求了当时的老国师。老国师掐指一算,说他没儿子比有儿子好,劝他切莫强求。
楚尚书不干——他发奋努力当大官,赚了这一大片家业,没个儿子继承算怎么回事?
老国师心软和善,被他求着为他布了一个求子的阵。来年春天,楚尚书果然就抱上了大胖儿子,开心的合不拢嘴,又是金子牌匾又是八十八辆车的谢礼。
老国师大人却不肯收,说:“你这儿子是你强求来的,命里带灾,尤其是这姻缘一事,多舛多难。”
楚尚书一听,连忙求老国师为宝贝儿子改八字。
老国师叹了口气说:“他十八岁时有一个劫,若是能过得了,届时再改八字,或许还有指望得一眷侣。”
楚尚书从此战战兢兢的养着宝贝儿子楚浩然,天天盼着他十八岁。
这楚浩然倒是平平安安长大了,而且长的甚是英俊倜傥,潇洒不凡。楚尚书记着老国师的批语,从小就给他定起了娃娃亲,从他八岁到十八岁,一共为他订过十门亲事,对方从上京城名门望族的大家小姐到偏远乡下八字强硬的小家碧玉,无一例外都是刚订了亲就生重病或者意外死了。
就连楚浩然院里的丫头,哪怕是他与她们拉个小手甚至多说几句话,都能把人克的立即横死当场。
英俊潇洒的楚公子被一次又一次血淋淋的打击,忧郁的整日里闭门不出,只能在家看看话本、写写怨词。
如今好不容易,楚浩然十八岁了!可老国师已仙去多年,新任国师大人冷僻孤傲,楚尚书送礼送人连门都没摸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连哭带跪的去求了皇帝,陈遇白才勉强答应见他一面。
万千堂内,楚尚书刚刚提出来意,年轻的国师大人就冷冷拒绝了。
楚尚书拉下老脸苦苦哀求:“……犬子连身边伺候的都只能是小厮,这眼看楚家香火就要断了,国师大人不可见死不救哇!”
“楚家的香火到楚尚书这儿本就该断了的。”陈遇白不为所动。
那生辰八字是一个人命里带来的,强改有违天意,折的是他陈遇白的寿命,他为什么要答应?
楚浩然在旁越听越悲愤!他从小娇生惯养,公子脾气,哪里忍得下去国师大人的这张冷脸,悲愤的气道:“爹!你又何苦为难国师大人!我宁愿这一生不娶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楚尚书气的拍桌子:“胡说八道什么!给我滚出去!”
楚浩然愤愤然看了国师大人一眼,“哗”一声打开折扇,大步昂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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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心绪难平,郁闷的踱步,随便走进了一处园子。
想他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尚书府的独子,又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活脱脱就是那话本里爱的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男主角,可是……可是那些他曾爱过的女子啊!那些美丽的、娇俏的、温柔娴静的、俏皮可爱的、温婉大方的、小家碧玉的女子……她们都在他爱上她们的那一刻,死、去、了!
没有女主角了还怎么上演爱情?





白算计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_分节阅读_20
楚公子十分忧伤。
花园里景色宜人,绿木成荫,鲜花遍地,楚浩然对着一株仪态万千的芍药哀伤自己凄惨的命运,正悲从中来,忽不远处有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响起:“咦?你是谁呀?怎么在这里?”
这种话本里男女主角相遇时最经典的台词,楚浩然熟悉极了!
他不敢置信的、迟疑着、缓缓转身望去——嫩黄色纱裙的小少女双颊带粉、面如芙蓉,腰肢婀娜、如柳随风,她站在花丛中,亭亭而立,一双清澈双眸盯着自己,情窦初开的少女的眼神,简直叫他如梦如痴……
“小生浩然,”楚公子痴痴的念起了话本台词,“不知佳人在此,唐突了。”
纪小离听得困惑不已。
百家姓里有“小声”这个姓?糖突……甜不甜?
见佳人美目深情凝望着自己,楚浩然忍不住抚了抚自己英俊的脸庞,“哗”一下打开折扇,倜傥潇洒的摇着,柔声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赐教在下?”
这句小离听得懂,笑眯眯的答:“我叫纪小离。我是我师父的徒弟,你呢?”
楚公子傲然一笑,折扇摇的更起劲:“我叫楚浩然,我爹是户部尚书,我是家中独子。”他说着,试探性的走近了两步。
见小离安然无恙,既没有往后仰倒磕在石子上摔死,也没有晴天一道闪电劈断树枝把她砸死,楚浩然欢欣鼓舞的又走近了两步。
“我随我爹来拜访国师大人,不想偶遇佳人,浮生若梦,有缘相聚,实在是幸甚。”楚公子一往情深的望着活生生的小少女——她还活着!他心头小鹿乱撞,已然爱上了眼前人:“姑娘玉雪可爱、楚楚动人,比这满园的鲜花更令在下心醉。”
这词太书面语了,纪小离这边还未反应过来呢,围观的涟漪与一干妖魅们已经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放声大笑起来。
“这是哪个本子上的词啊好恶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完居然没吐啊演技真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见没见过玉和雪吧他的眼睛长在头发里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百年修成的美丽容颜比不过那个蠢货令人心醉啊哈哈哈哈哈哈……”
纪小离从小长在纪府,见的男子都是武夫,就算是纪西沉稳纪南文雅,也都不曾说过这样斯文肉麻的话,她一时愣在那里,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这甜言蜜语,被满园这么一阵浪潮般的爆笑,顿时什么旖旎感觉都没有了。
“你们别太过分啦!偷听别人说话还笑的这么大声!”她愤愤的大声训斥四周。
楚浩然满目深情的温柔一笑,纠正她道:“此处应当是赞叹声,怎么会有笑声呢,傻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楚公子的番外题目我都想好了:你若活着,便是晴天。
ps:jj最近抽的厉害,有姑娘写了长评没收到回复的吗?若是有的话在下面留言一下把它顶上来,我来回复。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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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尚书好言好语苦苦哀求了半晌,一无进展。大夜年轻的国师大人如同传闻中一样,冷如谪仙,无论尚书大人动之以情还是许以重酬,国师大人始终连目光都未曾抬一下。
楚尚书好伤心、好绝望。
就在这伤心绝望的沉默里,楚浩然开心又梦幻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爹!爹!爹你快看啊!”
楚公子携着修仙小少女兴冲冲的进来。
万千堂中瞬时气氛大变。
原本一直声色不动的国师大人抬起了目光,盯在楚浩然身侧少女那张懵懂小脸之上。
他薄唇紧抿,脸上浮现起一种千里冰雪的冷意。
良久,他缓缓松开手指,将那茶盖轻轻放下。
而方才还伤心绝望的楚尚书,目光在他家儿子携着少女的手和那少女身上快速的切换——活的!看!她眼睛还在眨!是活的没错!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尚书喜悦的喷出了两股老泪!
楚家有后了!
“国师大人!”楚尚书激动的都坐不住了,向上首的人一抱拳,“这个丫鬟能不能——”
“小离,”陈遇白看都没看他,冷冷的盯着楚公子身侧的懵懂少女,“过来!”
楚尚书愣了愣,见那少女果然乖乖的从儿子手里挣脱了跑向国师大人,他心中一沉,忙问道:“敢问国师大人,这位姑娘是?”
陈遇白抬手将欢快奔过来的小少女推到自己身后,他的声音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简直已冒着阴森寒气:“她是我徒儿。”
他盯了还在用目光痴缠他家徒弟的楚浩然一眼,楚公子被那目光冷的瞬间出了戏,脸上那如梦如幻的表情都碎了。
楚尚书是朝廷重臣,皇帝下旨命国师大人收徒的事情他当然知道,顿时一喜,高声道:“国师大人的爱徒——可是镇南王府的小姐?”
纪小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眯眯的对楚尚书点点头,“是呀!我爹爹是镇南王!”
楚浩然的表情又开始梦幻了:原来不是《富贵公子偶遇贫苦丫头、痴缠爱怜终成眷侣》,是《尚书独子婚配王府小姐、门当户对比翼双飞》 !
布景都能更升一等了,衬着他白衣如雪风流倜傥,台下看起来一定更赏心悦目!
楚尚书用一种看着孙子他娘的慈爱眼神看着小少女,笑着柔声说道:“我与你爹爹镇南王同朝为官,一向仰慕他威武神勇,没想到镇南王不仅用兵如神,教育儿女亦是有方!”
纪小离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和颜悦色的对她说话,她很开心,笑眯眯的一直点头。
楚浩然站在他爹旁边,含情脉脉的看着活生生的小少女,每一遍确认她还是活着的,他就多爱上她一分。
楚尚书嘴里说着喜庆应酬的话,眼前仿佛已经满地跑他楚家的大胖孙子了。
三个喜悦的人各自陶醉,只有国师大人的脸色一刻比一刻冷,黑色冰绸的衣袖宽大,覆住了越捏越紧的拳。
楚尚书的喜庆话终于说完了,带着“楚家再也不用担心绝后”的趾高气昂告辞。风流倜傥的楚公子,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跟着他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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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父子一走,万千堂安静下来。
师父一直不说话静静坐在那里,纪小离忍了一会儿无聊极了,转到他面前兴致勃勃的问:“师父,今天教我什么?”
陈遇白眸中雪原千里,黑眸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
纪小离被他盯的发毛,不知道他为什么这幅样子,只直觉他似乎是不高兴,她怯生生的问:“师父怎么了?”
陈遇白冷着脸,仍旧是不答话,幽深黑眸中神情瞬息万变。
纪小离背上发毛,壮着胆子伸手扯扯他衣袖,可她手指刚碰到那寒意暗涌的黑色冰绸,就被一股力道拂的飞了出去。
小少女飞过大半个万千堂,屁股着地,摔的七荤八素,坐起来疼的哭出了声。
她从小镇南王夫妇疼爱、纪东南西北宠溺,虽然公主娘娘院里的嬷嬷有时会偷偷打她,也只是暗地里掐两把、推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的飞出去这么远。
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脑袋被摔的一片空白,纪小离坐在门边地上,泪流满面,哭的十分伤心。
陈遇白遥遥的望着她哭泣,方才复杂动乱的心,此时又变得像是小时候练武时受伤的感觉:疼、以及不想被人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他暗暗震惊万分的问自己:她哭了、关他什么事?
方才那又是怎么回事?楚浩然携着她手,为什么他会差点将茶盖击过去卸下楚浩然那条膀子?
陈遇白面上冷冷无表情,心中却是已沸腾滔天。
他再不问世事也知道,自己此刻这种情绪与关切有关。再冷血无情,陈遇白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已动心。
年轻的国师不敢也不愿再想下去,忽怒气滔天,紧紧盯着哭泣少女的目光杀机四起!
“滚出去。”他冷冷一声怒喝。
纪小离哭着抬头看向他,盈满了泪水的眼中写满了疑惑、惊恐、伤心……
“滚!”陈遇白像是被那目光灼伤了一般,一拂袖掌风满盈,将连滚带爬往外逃的小少女推的更远。
纪小离滚在门外地上,门在眼前“嘭”一声合上,她身上疼、心里害怕,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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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纪小离来了国师府拜师修仙,沉静的国师府时常有这样地动山摇的动静,老管家与下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国师大人的怒吼响起时,扫地的继续扫地浇花的自在浇花,老管家正看着小天擦拭一套金贵的玉盏,主子暴怒的声音响彻楼宇,小天连手指头都没抖一下。
廊下肥胖如鸡的“蠢货”小脑袋埋在翅膀里,睡的香甜又安宁。
片刻后,隐隐传来了小少女的哭声。
扫帚顿住、水浇歪了,小天惊的差点打了手中玉盏!
“蠢货”猛的昂起了头,不敢置信的“咕咕”两声。
老管家心急火燎的匆匆赶到万千堂前。
万千堂大门紧闭,浓重的寒气正从门缝里溢出来,老管家靠近时打了个哆嗦,赶忙叫小天上前去把门前地上大哭的人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老管家吃惊不已的问小少女。
纪小离满脸泪水,抽抽噎噎:“师父……师父他……呜呜呜……”
她一向虽常干些气的人无可奈何的事儿,但总是开开心心的,叫人一见她不由自主就乐了,眼下哭的这么可怜,那一声声凄惨难过的“师父”,倒叫老管家想起了当年老国师大人过世的时候——小主子那时候才十多岁,在灵堂前不眠不休守了五天六夜,一滴泪都没有掉,到了出殡那日,凌晨时分,熬了这么多天的下人们纷纷昏昏欲睡,连他都熬不住了,恍惚里听到一声极低的“师父”,他悄悄看去:一身孝衣、腰间坠着沉重玄铁令牌的清瘦少年,手扶着那高大的棺木,额头抵在上面,缓缓、缓缓的闭上眼睛。
从那以后小主子只穿黑衣。他也再没见小主子露出过会心笑容。
老管家想着这些,悲从中来,一时间竟老泪纵横。
小天已被纪小离的眼泪吓的不轻,轻声劝了她片刻,正惶惑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回头见老管家亦是泪流满面,童子年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扁了扁嘴也哭了起来。
万千堂大门紧闭,门外哭成一片,门内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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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陈遇白就不肯见纪小离了。
起初两天纪小离生气他打飞了自己,可气了两天她就忘了,又开始跑来跑去的找好玩的事情,还不计前嫌的跑去找她家师父练功修仙。
可她家师父根本不见她。
陈遇白当真不想见她,连童子守着都不用,只把观星楼前后布上阵法,让她在里头转悠了一个上午都没转出来。
她累的坐在地上,小天念着口诀从她身边跳着过去,手里托着个盛茶盏的小几,怕忘了口诀也似她这般走不出去,童子念念有词、目不斜视。
纪小离灵机一动,爬起来跟着他亦步亦趋,可眼见他顺利走到廊下推门进去,她却眼前一黑又撞到了那棵大树。
小天回头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身不由己的走进了观星楼。
观星楼里有些冷,一走进去似夏日镇了冰那般寒气阵阵的。小天秉着呼吸,小心的把茶盏放到桌上,轻声问道:“大人要不要用些点心?”
持着书卷的人面如寒冰,微摇了摇头。
小天回想着来前老管家教的话,壮着胆子继续问:“那……要不要给小离姑娘送些点心?她被困在阵里好几个时辰了。”
“你去领她走。不许她再来。”
小天默了默,小心翼翼的说:“小离姑娘说了,您不肯见她,她宁愿被困在阵中。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卷书砸过来,小童子吓的立刻闭嘴。
“那就别拦着她,让她去死!”终身为父的人怒吼,脸色比方才还要吓人了。
小童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一句,再也不敢多话了,收好了书卷默默的出去。
“咦?”他打开门后一




白算计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_分节阅读_21
惊,站在那儿自言自语的喃喃:“小离姑娘爬到树上去做什么?这阵的阵眼又不在树上。”
话音刚落身旁就寒风大作,童子缩着头往后一看,刚才还在榻上的人已经飞身而起,一道黑影箭一般的从楼上掠了下去。
才清净了几日的国师府上空又响起了国师大人暴怒的吼声:“纪小离!不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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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应该是补的5号的吧?
欠的都还完了吧?
明天开始是正常的更新了吧?
以后就可以隔日更了吧?
是这么算的没错吧?!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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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纪小离奋力爬到树上高高的,闭着眼睛跃身已是一纵。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心里大声的念着“师父”。
果然!她只念了两声,往下坠落的身子一轻,已被人拦腰抱住,纪小离睁开眼,高兴的大叫:“师父!”
她家师父脸黑的都快跟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了,刚落地就扬手把她扔了出去。
纪小离当空一扭腰,借力趁势两个空心翻,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地上——这是前几天师父刚教她的。
毫发无伤的人得意的起身,昂着小脸沾沾自喜的说:“师父教的果然都是对的!”
陈遇白站在树下,肺腑之间隐隐作疼,一半是方才运气太急,一半是被她给气的,“纪小离!你就不怕真的摔死?!”他咬牙切齿的说。
纪小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语气笃定极了,就像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一样:“为什么会摔死呢?师父你会接住我的啊!”
我知道怕那么高很危险,我很怕的!
但是……有你啊。
不是吗?
树荫漏下太阳的光点斑斓,风靡上京城万千闺阁少女的俊脸在那斑斓的光线里神色复杂难言。
他这样压抑的神色,纪小离都不忍心了,主动和好说:“师父不要生气了,我已经不生气了。”
陈遇白望着她,静静的问她:“你不生气了?”
“嗯!”纪小离点点头,笑眯眯的。
“如果下一次我再打你呢?”陈遇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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