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人族

“我……”
佳佳涨红了脸，完全没法反驳，可又不想就这样放弃，愣在原地左右为难。然而天上的飞鸟却不管她意愿，又一只悄然落下。
“还敢来。”
小男孩眉头一耸，身子迅猛前窜与佳佳擦肩而过，狂暴的气流差点将佳佳揎倒。佳佳稳住身子，茫然回头，发现小男孩竟然身在十丈外，手中抓握着一只扑腾的海鸟。
“呃”
佳佳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
“先前发生了什么他竟然抓了一只海鸟，怎么做到的”
别说佳佳，就是当面的妇人以及远处的十几个大人小孩都没反应过来。小男孩的速度实在太快，众人的感觉中他就像瞬移一样，海鸟的速度与之相比慢了太多。
场面有些寂静。
“婶婶，你们怕这些鸟儿，我不怕。我再捉几只鸟儿给你看看，它们若敢再抓小海龟，来多少我捉多少。”小男孩并没想过卖弄，他只想在婶婶面前证明自己。
随着声音，小男孩脚一跺地，“嗖”的一声冲天而起。那离奇的速度好似比射出的箭矢还要快捷，离地七八丈距离他伸手就逮住了一只毫无防备的海鸟，身子还在拔高，冲进了高空盘旋的鸟群中。
盘旋的鸟群离地足有十二三丈，它们从未想过人类可以跳到如此高，毫无防备的它们惊恐万分，刹时鸟散。
“砰。”
小男孩落地，在沙滩上砸出一个圆形大坑。抬头望天，鸟儿们都已振翅飞远。
“小海龟们安全了。”
小男孩松了口气，抓着两只海鸟跑到妇人面前准备邀功，谁想周边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众人快速围了过来。
“小娃子，你怎么做到的”
“是啊是啊，你怎么跳的那么高”
“你是不是会飞”
“你是海里的妖怪还是山上的神仙”
……
众人围着小男孩七嘴八舌。
小男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大海中他跟三四丈长的鹏鸟都搏斗过，对付几只海鸟又算得了什么。
“这不是很正常么”
小男孩糊涂了。
佳佳两眼冒星星，一脸崇拜看着小男孩，“你可以教我飞么”
小男孩傻了眼，他生来就如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众人眼中如此厉害，怎么教。
“好了好了，大家先别吵。”
妇人威望很高，再一次止住众人吵闹，她看向小男孩的目光再也不像先前那般随意，而是凝重中带着难言的敬畏。
“小娃子，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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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人族 第三章 打赌
被婶婶一脸正色询问，小男孩有些不知所措。
“婶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乘坐的金色大船在海上漂了好久好久，我在遥远的大海上见过十几丈宽的巨龟，小山一样大的鲸鲨，还有百丈长的蛟龙……我一直以为哪里都是海洋，也觉得世界上就我一个人，只等今天……”
小男孩的解释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妇人也一脸不信表情。小男孩见了众人反应，说着说着没了声音，脸色黯然。
“小娃子，你说的若是真的，面对那些巨兽怎么可能保得性命。”
小男孩摇摇头。
“那些巨兽跟你们想像的不一样，它们可好了。它们围着我的金色大船欢腾，只要我给它们果子吃，它们不但不凶我，还帮着我驱赶其它海兽呢。有一次一头十几丈长的海兽想吃我，结果被百丈蛟龙一口吞下……”
有个妇人好笑道：“娃子，你的牛皮吹得真大，难道蛟龙是你家养的”
小男孩涨红了脸。
“我没吹牛，我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没吹牛，那艘金色大船呢拿出来大家瞅瞅。”
小男孩尴尬道：“大船不见了。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寖泡在海水里，周边并没有大船的踪影。”
“呵，大船都不见了，那些巨兽还不吃你，吹牛谁不会。”
小男孩急道：“不是。不仅仅大船不见，就连那些强大的海兽也都消失了。我在海里漂浮了好久，从此见过最大的海兽也就三四丈长的黑色大鱼，这些大鱼我自己就能应付。”
小男孩的解释让众人沉默。
他的说话太过匪夷所思，大都人不敢相信。妇人一直盯着小男孩，见他神色悲愤，不似说谎，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真假。最后蹲下身正色道：“小娃子，婶婶不问你来历了。你真的愿意跟婶婶走吗”
小男孩点点头。
“我愿意！婶婶你别丢下我。”
妇人笑了笑，摸摸他的脑瓜，“你这么厉害，说不定是神仙血脉流落凡间的子嗣呢！婶婶养着你，等你爹娘寻来，还不好生谢我。”
小男孩有些失落。
“我没有爹娘。”
“傻娃子……”妇人一声长叹，“若非万不得已，哪个爹娘又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遗失在外。”她挥手驱散众人，“大家都别看了，我们再拾取些贝壳，把几个背篓装满了好早些回去。”
众人鸟散，不知不觉日头快要当空，再耽搁都赶不上午膳了。
小姑娘尾随在小男孩身后。
“喂，我叫佳佳。他们不相信你，我相信。”
小男孩很是感动，“谢谢。”
佳佳“咯咯”娇笑，“谢就不用了，你能教我本领吗我也想变得跟你一样厉害。”
小男孩挠着头，“我不知道怎么教。”
“那你为什么能跳那么高”
小男孩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我好像生下来就这般。对了，你们为什么跳不高”
“呃”
佳佳终于明白小男孩此时的感受，她摆了摆手，“算了，我们不说这个。走，我带你找贝壳。”
两个小孩在沙滩上跑着，不知觉间跑到海水边，浪花轻抚着脚丫。佳佳早忘了寻找贝壳，像快乐的小鸟旋转飞舞，银铃般的笑声从未断过。
小男孩早已厌倦了大海，虽不曾有戏浪冲动，可有个认可自己的玩伴一起，走到哪里他都感觉到快乐。
“佳佳别跑远了！”
妇人叮嘱，同时提醒小男孩让他照看好佳佳。小男孩点头答应，左顾右盼预防着意外发生。
“咦。”
他突然皱起眉头，离岸三四里的海面上有几条银灰色背鳍浮现，像鲛的背鳍。
“有鲛。”
小男孩凝神戒备，他虽然不怕那东西，可婶婶交代自己照看好佳佳，他绝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小男孩绷紧身子，蓄势待发，只要鲛群敢过来，他会毫不犹豫的雷霆出击。
鲛群快速朝岸边游来，很可能是在围猎鱼群，游行的速度很快。小男孩发现它们时离海岸还有三四里，可十几个呼吸就接近了海岸，仅隔一里左右。
“有鲛。”
如此近的距离，沙滩上的妇人跟孩子们都发现了鲛群到来，顿时一片骚乱。好在鲛群可能发现了海水变浅，不敢继续靠近海岸，就在离岸一里左右的水面上徘徊。
“砰、砰……”
丈长的海鲛追逐鱼群，不时窜出海面，落下时砸出大片水花。
“快看，真是海鲛。”
有孩子欢呼起来，也有妇人咂嘴道：“鲛虽凶猛，可它的肉特别好吃，三年前那头搁浅的鲛被我们抬回部落，那肉细腻的……啧啧，哪像山味那般粗糙。”
猿人们群居山林，很少有人会水，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吃到鱼肉。
鱼肉味道跟山里的野味相差甚大，吃过的妇人们难以忘怀。
“是啊，刘姐说的不错。鲛肉真的好吃，特别是那鱼翅……”
几个妇人感叹。
周边的孩子们听得连咽口水。
“真有那么好吃”
那个半大孩子流淌着哈喇子，眼珠转动，目光突然落在小男孩身上。“喂，先前你说你在海里遇见三四丈长的黑色大鱼能自己应付，是不是真的”
小男孩点点头，疑惑道：“怎么了”
半大孩子打个哈哈，“三四丈长的大鱼你都能应付，而鲛只不过丈长，如果你真有本事就去海里抓一头鲛来。只要你能做到，我们不但相信你的说话，今后更是……”
半大孩子话没说完，为首妇人就怒吼出声：“胡闹。”她急忙挡在小男孩身前，“小娃子你别听二娃子瞎说，婶婶知道你有本事，可水里不比岸上。水里的鲛一般都是成群出没，比山上的独行虎厉害多了。”
妇人好心相劝，谁想小男孩却是跃跃欲试。他眼睛发亮，看着那个被呵斥的半大孩子，“你的话算数否”
“算数算数！”
半大孩子连连点头。眼见妇人抬手要打自己，又吓得赶紧抱头求饶：“猿婶别打，我不跟野娃子打赌就是。”
听了这话。
小男孩急了，“不行，说话算话，我这就去逮几头鲛来。”不给妇人劝解机会，小男孩纵身一跃朝鲛群方向跳去。
他一跃十来丈，脚一沾水面，竟然如同踩实地般借力再一次跳起。
小男孩速度好快，如同星丸投掷，转眼去了半里。
“怎么可能。”
海岸边众人算是真正见识了小男孩的厉害，个个瞪大眼睛，如同呆鹅。只有妇人跟佳佳急切的呼喊：“回来。”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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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人族 第四章 下海猎鲛
“轰。”
极速荡漾的波纹，快速踏水前行的小男孩。他奔跑在海面，常人遇水会沉，可小男孩脚下似有无形的力量托负，平静的海面因他的到来而留下一个又一个圆形波纹。
鲛群依旧围猎着鱼群，小男孩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它们注意。
“哗。”
一处水面分裂，有尺长的大鱼弹出，可紧随其后的是一张獠牙大嘴。
鱼儿被鲛吞下。
可鲛还没来得及落回大海便被突然到来的小男孩踹中身子。它庞大的身躯横飞出去像一块巨石砸击在海面，“轰”的一声溅起五六丈浪花。
海水中很快有血液蔓延，方圆十丈的海面迅速红艳。
“怎么可能”
远观的猿人们再一次倒吸冷气，他们原本已经高估了小男孩的厉害，可亲眼见到不足三尺高的小男孩一脚踹死一头一丈多长的海鲛，才知道自己对小男孩的认知错的多么离谱。
那根本就是超越了常人的力量，只有神袛才能拥有的强横实力。
半大孩子头皮发麻。
他没想到自己算计的小男孩竟是比鲛更凶残的怪物，想起那个赌约，半大孩子不寒而栗，求助的目光看向妇人。
妇人神色凝重而又迷茫。
“这真是那个绕着自己窜前跳后的小娃子下海猎鲛的他，踏浪而立，像一个幼小神袛。”
妇人都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小男孩。他是如此的厉害，父辈们想必更加恐怖，绝对是传说中的神仙，并且还不是一般的神仙，自己却让神仙的子嗣管自己叫婶婶。
想一想……
妇人患得患失，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场可能只有佳佳一个人还算正常。
“小娃子好厉害。加油，加油。”
她拍着小手，一脸崇拜看着大海上那个神袛一样的小男孩，好似下海擒鲛的是她自己。
小男孩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猿人们眼中多么的不可思议。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面，虽然一脚踹死了一头鲛，可蔓延的血腥让它的同类迅速警觉。
海水中鲛群骚动。
十几头银灰色海鲛放弃追逐鱼群，向小男孩踏水的海面迅速围集过来。
“哗。”
一头大鲛分水窜出，血盆大口吹吐着浓郁腥气朝小男孩扑面咬来。
小男孩临危不惧，面对飞窜而来的大鲛冷静的伸出小手，准确无误的按住大鲛额头，将一头庞然大物按的倒栽而下。就在大鲛落水的那一刻，小男孩眼疾手快逮住它宽大的尾鳍。
“去你的。”
暴喝声中，小男孩两臂用力，将落水的大鲛倒拖而起朝着海岸边投掷而去。庞大的灰影足足飞出了十七八丈，“轰隆”一声砸落海面。
小男孩拍拍手，目光落在另一头迅速靠近的海鲛身上，脚一踏海面，冲天而起对准大鲛露出海面的背鳍野蛮的踩下。
“轰。”
可怜的海鲛，面不曾露出就被小男孩踩进了海底深处。它虽然体型庞大，可面对小男孩陨石砸落般的恐怖脚力还是在瞬间被震碎了脏腑，触及海底浮起的那一刻，海鲛的口腮都喷吐着鲜血，连摆尾的力气都没了。
转眼间，小男孩连战三鲛，三战三捷，轻松的好似不费吹灰之力。
“哗。”
远处溅起一个巨大水花，一头海鲛竟然不战而逃。鲛虽凶残，可面对更为恐怖的物种它们同样感觉到恐惧。
小男孩愣了愣神。
没想到鲛也会逃，他扭头四顾，欲寻下一个目标。谁想海面上到处都是溅射的水花，原本围集而来的鲛群竟然在这一刻纷纷潜进大海深处，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迅速逃离。
“都跑了！”
小男孩瞪大眼睛，尴尬的发现自己居然无鲛可猎。在海面上他犹如神助，可到了水底速度大受限制，根本无法捉到以水性见长的海鲛。
“算了，就这样吧。”
小男孩意兴阑珊，目光落在三头漂浮海面的鲛尸上，又迅速的激动起来，“一共猎杀三头海鲛，也不知婶婶高不高兴。”他望向海岸，只看见佳佳一个人欢快的又蹦又跳，银铃般的笑声清脆而又悦耳，其他人却如同石化般呆愣着。
“他们怎么了”
小男孩莫名其妙，连那个和蔼可亲的婶婶都沉默不语。“算了，还是先收拾鲛尸吧，免得沉了海底。”
他回头收拾鲛尸，一手拽着一条尾鳍，朝岸边跑去。
“砰、砰、砰。”
接连三头鲛尸被小男孩掷上海岸，庞大的身躯砸出的巨大动静终于将发愣的众人惊醒。
“你……你真的做到了。”眼见小男孩朝自己走来，一向机灵的半大孩子竟然口吃。
小男孩昂昂头，这一刻说不出的扬眉吐气。
“这有何难，今后你再也不会认为我在吹牛吧。”
“不会不会。”
半大孩子连连摆手，求助的目光再次看向妇人，此时的他真的怕了小男孩，心里莫名发虚。
小男孩笑了笑，跑到妇人跟前犹如先前那般讨好：“婶婶，我猎杀了三头海鲛，你看够没”
妇人如梦初醒，苦笑：“够了。”
她看着一脸童真的小男孩，悠悠长叹：“娃子，你说若是有一天你的爹娘寻来，他们会不会恼怒婶婶唆使你做苦力……”
小男孩一耸眉头。
“不可能。若真有那一天，我只认得婶婶，不知道爹娘。”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妇人，“婶婶，你该不会要撵我走吧”
妇人哭笑不得，“婶婶怎么舍得撵你走，反而害怕你偷偷跑掉呢！先前你太过厉害，着实吓着了婶婶。婶婶活了几十年，从未想过捡个娃子竟然比海鲛还要厉害。”
小男孩甜甜的笑着。
“婶婶最好了！只要你不撵我走，我绝对不会偷偷跑掉。”
小男孩认真说话。
周边的妇人们见了忍俊不禁，原本压抑的气氛在笑声中烟消云散。妇人一摆手，目光落在不远处三头庞大鲛尸上，啧啧感叹：“好东西啊，这次族人们有口福了！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收拾，把海鲛抬回去好下锅。”
在妇人的吩咐下，众人忙碌起来。别小看这一群妇孺，虽然比不上神袛一样的小男孩，可他们流淌着山猿血脉，力气同样非比寻常，两三人联手就能抗衡虎豹，不是凡人所能比较。
三四千斤重的海鲛，六个妇人联手就能抬起，小孩们钻进丛林寻来几十根藤条，妇人们合力将三头海鲛搬至一处，用粗大的藤条牢牢捆绑在一起。
收拾妥当，妇人笑眯眯的看着小男孩，“娃子，这次又要辛苦你了。婶婶们虽然联手也能抬动一条海鲛，可此地离咱们部落有三四十里路，负了重物，怕要走到天黑。”
“你能者多劳。”
小男孩呵呵一笑，“应该的。”其实妇人请他帮忙，他求之不得，当下毫不犹豫跑上前将两根最粗的藤条抓握手中，两臂用力，将上万斤鲛尸直接举过头顶扛在肩上。
“婶婶你们走前面，我跟着。”
“好小子！”
几位妇人着实汗颜，先前还说这小娃子细胳膊小腿，怕被豺狼拖去。谁想有眼不识大山，就是千百头豺狼也拖不走这个神奇的小孩。
心中感叹，妇人们手脚却是麻利的收拾好背篓，一人背着一个载满贝壳的背篓当先领路，十几个小孩簇拥着小男孩紧随其后。
热热闹闹的人群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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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人族 第五章 丛林降龙
昏暗的丛林，一棵棵拔地高耸的古老巨树，茂密枝叶簇拥成华盖般的树冠遮蔽了一片又一片天空。
沿海的丛林鲜有人至，这里俨然成为了鸟的天堂。
小男孩随着猿人们行走在丛林中，随处都能听到喧器的鸟叫，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一步一个脚坑。落叶下是厚厚一层腐土，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落叶跟鸟粪霉烂的味道。
小男孩还是第一次走进丛林，周边景色说不出的新奇。一株嫩绿的小草，一片飘飞的落叶，悄然冒头的蘑菇……原本稀松平常的景物，却能让小男孩兴奋的大呼小叫。
佳佳跟随在小男孩身旁，被他接连不断的惊呼声吓的一惊一乍。
“那是什么”
“那是松杉幼苗。”
“它不是草吗”
“不是。它是树。”
“树为什么没草高”
……
“那又是什么”
“那是松果。”
“能吃吗”
“松果不能吃，不过它的果仁可以吃。”
“甜吗是不是跟石榴一样”
……
“那呢那是花吗”
……
小男孩的问题千奇百怪，连续不停，佳佳刚解释完一个问题，后面却跟着千百个问题。若不是周边跟随着十几个小孩哄抢着回答，佳佳肯定会被小男孩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到崩溃。
众人一口气行走了八九里路，密林里原本就道路狭窄遍布荆棘，小男孩扛着庞然大物，许多地方都要劈荆斩棘，狭窄的道路越发的难走。
八九里路下来，妇人们跟十几个孩子都累了，反而肩负万斤重物的小男孩依旧神采奕奕，表现的最为轻松。
“大家歇歇再走吧！”
一处山泉旁，妇人止住脚步，吩咐众人原地歇息，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几个孩子手脚麻利的寻些瓜叶，接来泉水给大家饮用，半大孩子捧着一叶泉水殷勤的递给小男孩，“小娃子，把海鲛放下歇歇再走吧。来，先喝口水。”
小男孩正要放下海鲛，谁想见了半大孩子递来的泉水，他突然变了脸色。“不喝不喝。”他扛着海鲛飞快的朝妇人跑去，好似半大孩子递给他的是封喉毒药。
“咋了，娃子。”
妇人很是奇怪小男孩的反应。
小男孩放下海鲛，挨着妇人席地坐下，“婶婶，你怎么也喝这东西”
眼见妇人饮用山泉，小男孩大是诧异，“这东西又腥又咸，婶婶怎么喝的下去”
“又腥又咸”
妇人咂了咂嘴，“没味道啊”
小男孩不信道：“我在海里喝了好多这样的水，怎么可能没味道”
妇人终于明白小男孩为何表现这般反常，哑然失笑道：“娃子，这是山泉，跟海水不一样的。你尝尝，这山泉是清凉爽口的。”
小男孩半信半疑，接过婶婶递来的瓜叶，小心抿了一口瓜叶盛装的山泉。
“咦。”
他眼睛发亮，“真不一样。”
“咕噜咕噜……”
小男孩把瓜叶盛装的山泉一口气喝完，又兴高采烈的跑去接些山泉，一鼓作气连喝了七叶泉水。
“好喝，好喝！”
他打着水嗝，坐回婶婶身边，“婶婶，同样是水，为什山泉跟海水味道不一样呢”
妇人微笑道：“因为海水里有盐，还生活着无数的鱼虾和水藻，它们每天都在吐故纳新，所以海水又腥又咸，越喝越渴。”
“而山泉却是天上的雨水、雾气经过大地渗透汇集而成，纯净清爽，所以甘甜可口。”
小男孩似懂非懂。
还欲再问，谁想妇人机灵的岔开话题，“娃子，扛着海鲛走了这么远，累不”
小男孩摇摇头，“不累不累，我力气大着呢！对了婶婶，这鲛肉真的可以吃吗”
妇人肯定道：“当然能吃，并且味道很好。”
小男孩跳起身，“那我撕一块尝尝。”
妇人吓了大跳，“娃子，生的不能吃，得先煮熟。”
“煮熟”
小男孩不知道怎么个煮法，又要请教。然而就在此时，不远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兽吼，紧接着大地震颤，“轰、轰、轰……”似有巨兽迅速接近此地。
猿人们变了脸色，迅速汇集到一起，妇人们在前，小孩们在后，握紧刀矛，摆开阵势迎接巨兽的到来。
“咔擦。”
一棵碗口粗的松杉折断，一头两丈多高的巨兽野蛮的冲撞出来。它生有四肢，两条需要两人合抱才能环绕的粗壮后肢人立地面，两条短小生有弯爪的前肢轻巧舞动，那一颗庞大狰狞的头颅正轻蔑的望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