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欢厚爱

电话响起，贺璘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呼吸颤抖，满头大汗。
“清苓……”他嘶哑地低喃，听见电话继续响，伸手接起，“喂……”
“总裁？”文森听他声音不对劲，试探地问，“没有打扰你吧？”
“没。”贺璘睿喉咙滚了两下，声音趋于正常，“什么事？”
“会议刚刚结束，我把重要的内容发你邮箱了。”
“嗯。叫珵风回大宅。”
文森顿了一下，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贺璘睿扔下电话，四肢还在颤抖。他坐在床上，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觉得四肢百骸都是痛的。
那个梦好满，满得他心都是痛的。
结婚、相爱，还有孩子……
他的梦好像太多了些。清苓，你会让我梦想成真吗？
……
贺璘睿洗了个澡，到书房收邮件。
看完文森发给他的资料，发现垃圾箱有一封邮件，就随手一点。原本以为是广告之类，准备清理，没想到邮件标题是“叶雅菲”三个字。
他眼睛一眯，很有兴趣。
点开，内容是一张照片——叶雅菲倒在沙发上，醉眼迷蒙。看她周围的背景，再联想昨晚贺珵风的话，猜这应该是ktv包厢，并且是昨晚拍下的，就在不夜城内。
邮件附件是一个视频文件，贺璘睿打开，看到一个十分钟的短片。
短片内，叶雅菲站在沙发上，神志不清地脱自己的衣服——毛衣、打底衣、内衣、短裙、裤袜……眼看她就要脱下内裤，屏幕突然一黑。
贺璘睿眼睛一眯，见短片还有几分钟，就静静地等着。
片刻后，视频文件只有声音、没有影像了。黑暗中，不断传来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调笑。并且，不只一个男人！
男人轮番用言语挑逗女人，女人似乎欲求不满，在他们的教导下，各种淫靡放浪的话从嘴里吐出。
贺璘睿突然想起他刚和清苓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也这样对待过她！虽然没这几个人过分，但是……
他猛地关掉了视频，书房趋于安静。
他坐了许久，想着以后要怎么对待清苓呢？想了半天，他忍不住一笑。
自然会温柔的，但却不可能太斯文。毕竟这是他的福利，而且越做越有情趣不是？只要她爱上了他，那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她不爱他，无论他多温柔，她都会觉得不堪忍受。
贺璘睿换了衣服下楼，见瑈柔站在客厅里，又是甩手又是扭腰，好像在做广播体操。
“你怎么了？”他问。
瑈柔一叹：“熬了夜，腰酸背痛！”
“哼！”贺璘睿一笑，“两三点就熬不住了？过几年你会觉得太早！”
“是吗？”瑈柔看了看楼上，“清苓呢？”
“回去上课了。”贺璘睿走进饭厅。
“什么时候走的？”瑈柔跟上去，“你不让她去参加订婚典礼？”
贺璘睿白她一眼：“我还没那么缺心眼！”不知道梦中那场婚礼的样子，她喜不喜欢……
“谁知道你呀……”瑈柔捧着麦片粥呼噜呼噜地喝。
……
回到家，瑈柔被吴雅念叨：“明知道今天有事，还不早点回来！你衣服没换，头发没做，还有脸……”
“哎呀，再早也要吃了午饭再做嘛！”瑈柔抱着她撒了个娇，“反正我又不是主角，随便弄弄就好啦！”
吴雅一叹，实在没法说她什么。若照自己的意思，一定把她打造成优雅高贵的大淑女！但贺老爷喜欢保留孩子的天性，由不得她说话。
她怜爱地摸了摸瑈柔，对贺璘睿说：“你爷爷吃完早饭突然生起气来，关在书房老半天了，我叫他他也不应，你去看看。”
“嗯。”贺璘睿马上往楼上走，“珵风回来了吗？”
“没。”吴雅撇了撇嘴，“每次回来都不住家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贺璘睿低低一笑，反正晚上会出现的。
走到贺老爷书房外，他敲了敲门：“爷爷，是我。”
等了两分钟，没人回答，贺璘睿担心有事，推开门进去，见贺老爷站在保险柜前，正在藏什么。见他进来，还忍不住神色慌张。
贺璘睿心头一愣，这可奇了，爷爷还有小秘密！
贺老爷毕竟经历过风雨，脸上的慌张也只是一闪而过。他锁上保险柜，气呼呼地走过来：“你还知道我是爷爷？！”
贺璘睿奇怪：“怎么了？”
“怎么了？”贺老爷走到书桌前，拿起拐杖敲了敲上面的报纸，“和欧氏合作，不夜城夜宴！骗鬼呢！谁不知道不夜城地底下是赌场！你是去谈赌场的生意吧？赌赢了合作？”
贺璘睿满肚子疑惑，爷爷知道这件事不算什么，但怎么这么大反应？
“赌赢了独得经营权，赌输了得百分之五的股份。”贺璘睿走过去，扶他到一边坐下，“这点小事怎么惊动了爷爷？”
贺老爷大怒：“小事？怎么是小事？你知不知道不夜城和欧氏后面是什么？是龙焰盟，现在最大的黑帮！你居然敢和他们做生意，要去混黑道了吗？”
“黑帮也有白道的生意。”贺璘睿说，“他们明面上和我们一样开公司，总会找人合作，不找我也会找别人。要是犯法的事，肯定不会找我们，因为我们没那个能力，一不小心就会搞砸！会找我们的，肯定就没危险！既然如此，钱来了当然赚，难不成还送给别人？”





深欢厚爱 第116章 我对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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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爷一窒，张嘴想说什么，又一窒。窒了又窒，张了又张，终于说：“那你也该和我商量！这么大的事，你就擅作主张？”
贺璘睿更奇怪了：“你一向不管公司的事，怎么现在操心起来？”
“我还不能操心了？”贺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贺璘睿急忙安抚：“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贺老爷吸了两口气，“我懒得管你！随你怎么干！”
……
晚上六点，贺璘睿到达举行订婚典礼的酒店。
贺珵风早已经到了，正以主人的身份招呼宾客。
贺璘睿见他西装革履，点点头：“不错，打扮一下也人模狗样的！”
“你这是嫉妒我比你高大英俊魁梧有型！”贺珵风叫道。
要论外表，贺璘睿固然完美，但太过绅士，让人望而却步。贺珵风则充满阳刚之气，尽是男人味，热情的气质也让人容易亲近。要是扔女人堆里，贺珵风必然是招蜂引蝶的那个！
“然后呢？”贺璘睿挑眉，“你比我高大英俊魁梧有型又有什么用？”
贺珵风一下子蔫了。他的高大英俊魁梧有型就是错啊！一堆女人想围上来，赶都赶不走……
“别闹了。”贺璘睿看他沮丧的样子，真想摸着他头发顺毛，不过这种事还是交给文森吧，“你跟我来，有事跟你说！”
堂哥居然找他说事？难道是要他学以致用？他藏在家里的枪支弹药终于有用了！
贺珵风热血沸腾，跟着贺璘睿走进休息室。
贺璘睿往沙发上一坐：“中午爷爷找我吵了一架。”
“啊？”要对付的是爷爷？枪支弹药赶快收起来！
“他反对我和不夜城合作。”贺璘睿蹙眉，“我怀疑他和龙焰盟有什么过节，你去查一下。”贺璘睿想到中午进门那一刻，爷爷慌张又心虚的样子，叹气，“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把事憋在心里不好。”
“行！”贺珵风说，“你就看我的吧！二十四小时给你答复！”
……
华丽的水晶吊灯，将订婚现场照得亮如白昼。现场演奏的管弦乐悠扬动听，华服加身的男男女女手执水晶高脚杯啜饮着冰凉的香槟，低声交谈着股票投资……以及这场订婚。
订婚吗？赵美娜站在角落里，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她不认为今晚还有订婚。
叶雅菲从酒店的专用通道进入，没有和大厅的宾客碰面。走进休息室，看见等待着的贺璘睿，悬了整天的心终于放下来。
“你好美。”贺璘睿搂住她的腰，低喃着噙住她的唇。
旁边的贺珵风大叫：“喂喂喂……我还在这里！”
雅菲急忙推开贺璘睿，脸红得想找个地缝钻！
贺璘睿安慰地抱着她，对贺珵风说：“你就不知道回避？”
“我还没来得及。”贺珵风说，“时间差不多了，晚点再亲吧！”说完，他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贺璘睿握住雅菲的手：“我们也出去吧。”
“嗯。”雅菲一笑，自信地挽着他的手，准备去接受众人的祝福……抑或是羡慕和嫉妒。
他们手挽手出现在大厅，各种溢美之词不停地涌来。
角落里的赵美娜一怔，严肃地站直身子。怎么回事？贺璘睿还肯和她订婚，难道他没收到邮件？
是了。那封邮件肯定会到垃圾箱里！他不一定看得见。
赵美娜恨恨咬牙，很不甘心，放下高脚杯转身就走。
半个小时后，司仪上台，订婚典礼正式开始，宾客也自觉地安静下来。
“等一下！”清脆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回头，看见了赵家千金，忍不住一惊。
这个赵美娜可和贺璘睿交往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几乎人人以为贺赵会结为一家，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家境平平的叶雅菲，活生生地撬了她的墙角。
现在是怎样？她要当场抢婚？
赵老看到女儿，一张脸黑成了锅底。虽然他也不满贺璘睿始乱终弃（但美娜此时出来闹事，别人只会说赵家不对！
赵老想出声阻止，贺璘睿却微笑着看着赵美娜。
雅菲咬了咬牙，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底升起一股惶恐。
赵美娜走到贺璘睿面前，递给他一个漂亮的大信封：“恭喜你。我来晚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贺璘睿含笑接过，正要递给背后的文森，赵美娜说：“你不打开看看吗？”
雅菲莫名地害怕，想起曾经的一个信封给她带来的灾难。这个信封纵然漂亮，但里面包裹的也可能是毒。她惶然无助地看向人群，见周部长举着酒杯，含笑看着她。她惊了一跳，急忙挺直腰杆，面色僵硬地等待着。
贺璘睿缓缓打开信封，轻轻地将里面的东西拉出一角。他放得低，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雅菲看他拉出一叠照片，一口气吊在喉咙上，动也不敢动。
照片！又是照片！她彻骨寒冷！
贺璘睿一张一张地看着照片，嘴角挂着和煦的笑。
很有意思的照片。
一个女人从包裹严实变得一丝不挂，然后身边多出几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可惜男人的脸看不到，只看见他们围着女人，用自己的坚硬伺候她全身上下。唔，他的未婚妻真是幸福。
贺璘睿笑容扩大，缓缓地收好照片，对赵美娜说：“谢谢，我很喜欢。”
赵美娜美眸眯了眯，缓缓退开。
反正已经给他看了，至于他要怎么做，她管不到。或许，他有他的考量，但是——
赵美娜猛地顿住身子。叶家有什么值得考量的？他把那些照片摔在叶雅菲身上，又不损失他什么！叶家难不成还有本事报复？
她抬头看着贺璘睿，贺璘睿突然走向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美娜，我对你很失望。”
她踉跄一下，脸色泛白。原来他收到那封邮件了，他只是想看看，是谁做的……
她做了这些，以后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她突然想起瑈柔生日那天他说的话，为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女人，他就这样解决掉了她、利用了叶雅菲。
呵……这真不像贺璘睿会做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失常至此……
……
第二天下午，贺璘睿在公司接到贺珵风的电话。
贺珵风说：“你叫我查的事，明天再告诉你！这件事不同寻常，我得查仔细点。”




深欢厚爱 第117章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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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璘睿蹙眉：“会不会有危险？”
贺珵风明白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爷爷，顿了一下说：“按理说不会！”
第三天的时候，贺珵风夹着两袋资料跑进贺璘睿办公室，两眼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贺璘睿想，看来爷爷的秘密很有趣。
贺珵风迫不及待地拆开资料，贺璘睿伸手去拿另一袋。
贺珵风说：“那是龙焰盟的内斗资料，和我们没关系，顺手查的。”
贺璘睿见“没关系”的比那个“有关系”的厚了一倍不止，忍不住抽抽嘴角。说是查仔细点，敢情这仔细的心思都花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去了？
贺珵风抽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头发灰白的小老太太。看她身处的位置，是在一个酒会上，镜头里只有她一个人，似乎在听人说话。
“她是谁？”贺璘睿问。
“现在龙焰盟地位最高的人！也是我们爷爷的青梅竹马！”贺珵风语出惊人。
贺璘睿惊讶地挑眉，更加仔细地打量老太太。
只见她穿着黑色的旗袍，套着银灰色短外套，戴着名贵的翡翠项链和戒指，看起来身价不凡。其气质端庄而严肃，又不失温柔与慈祥，一眼就知道是受过良好教育、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与一些政治家的夫人极其相像。
“说说吧。”贺璘睿突然对爷爷的过往很感兴趣。
贺珵风兴奋地说：“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没想到我们爷爷还是痴情种子！这老太太本名叫付小香，是一个地方军阀的女儿。军阀混战的时候，她爹输了，她妈就带着她跑了，最后和我们爷爷做了邻居。你知道爷爷为什么喜欢下棋吗？就是因为这付老太！”
付老太遇到贺老爷时，两个人都只有几岁，一起读书、一起写字，最重要的是一起下棋！
付老太棋艺高明，贺老爷从来没赢过她。贺老爷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人，喜欢她执棋冥想的样子，喜欢她低头写字的娴静。在他心里，小香知书达礼、懂诗懂画、会品茗、会对弈……是活脱脱的才女！
贺老爷和付老太青梅竹马十余年，他琢磨着提亲的时候，程咬金杀出来了！
这个程咬金就是龙焰盟第一任老大，姓金。
姓金的当时还年轻，二十多岁，血气方刚，有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得黑白两道喊一声“金老大”。当初的龙焰盟还是一个土匪窝，因为处在战乱，天天搬家，搬到哪里抢到哪里，累积了不少势力，差不多是支小军队。
这二人也不知怎么对上的，反正等贺老爷发现的时候，付老太已经跟着金老大下赌场、学枪法了。
贺珵风说：“传说付老太赌技了得，有‘赌后’称号——这个让我想到小嫂子，不过小嫂子那是运气，不够她塞牙缝的~”
贺璘睿白他一眼。
贺珵风继续：“付老太十赌九赢，在赌场一战成名，唯一输一次是和金老大赌着玩，输给了金老大。据说金老大赢不了她，她是故意输的，输了之后还对金老大笑了一下！这一笑就定下了一辈子，从此之后谁敢动她一根头发，金老大就敢动谁一户口本连带一通讯录——我估摸着你对小嫂子还没有这样吧？”
贺璘睿继续翻白眼。
“不过爷爷气愤啊！”贺珵风说，“他觉得是金老大勾引了付老太！不然一个下棋品茗的温柔才女，怎么可能下赌场？”
贺老爷气不过，私下里教育了付老太，然后想去警告金老大，结果却看见付老太和金老大赛马，那扬鞭的气势，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丝毫不输那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
后来嘛，那两个人两情相悦，贺老爷不信，总觉得付小香是被逼的！
最后估计是被付小香刺激了，以为付小香喜欢有杀气的男人，贺老爷就加入了当时一个帮派“义海帮”——现在那帮派还在，还和龙焰盟对着干呢。
结果贺老爷不是做黑社会的料，好几次去刺杀金老大，都被抓住，还多亏付老太帮忙求情，才把他放了。放了几次后，贺老爷就觉得有些羞愧，干脆就去参军了。不过在部队上，他也是做文职工作，才有后来的一省之长。
贺珵风一叹：“爷爷走后，就没再管过龙焰盟和付老太。付老太三十多年前就守了寡，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除了龙焰盟高管，几乎没人知道她的消息，爷爷更不知道。”
贺璘睿沉默一阵，突然一笑：“爷爷不知道她守寡了？你说如果知道，会不会去找她叙叙旧？”
“那谁知道？”贺珵风说，“如果不去查，我们可丝毫不知道爷爷有这段往事，更不会知道他和龙焰盟渊源那么深！”
贺璘睿突然问：“龙焰盟的老大姓金，怎么现在主要的集团却是欧氏？”
“哦！是这样……”贺珵风翻出另一份资料，“这金老大真是邪了门了，每次都遇到战争之类的东西，和政治太有缘分了！他真该去参军的，指不定弄个将军司令什么的来当当，那现在欧奇胜那群，可都是高干子弟！”
抗战、内战的时候，金老大不是认识了一个带兵的吗？这人解放后已经成了军区司令。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司令有朋友遭到迫害，就托金老大帮忙窝藏一下。金老大当仁不让地答应了。
谁知道金老大和付老太的儿子正在上高中，自己带人来把自己抄了，还害死了司令的朋友和龙焰盟不少兄弟。金老大一个愧疚，饮弹自尽。
金老大和付老太还有两个女儿，当时才几岁，在那场混乱中搞丢了。付老太一下子失去三个亲人，一病不起。
文革结束后，她儿子被彻查，坐了牢，但直到死她都没去看一眼。
“就这样，金老大算是绝后了。”贺珵风说，“龙焰盟建立时有四个领头的。除了金老大，下面还有寇二爷、欧三爷、章四爷。寇二爷和章四爷有不共戴天之仇，以至于章四爷脱离了龙焰盟，寇二爷也没心情做老大，这事就落在了欧三爷身上！这段在那份资料里。”
贺璘睿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拆开。人家的恩怨，他没兴趣。




深欢厚爱 第118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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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珵风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付老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还没查到。龙焰盟没刻意隐藏她的行踪，但也没记录和跟踪。三十多年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她上次出现是在两年前，欧奇胜接任龙焰盟之时，就是拍那张照片的时候。要想知道她在哪里，只有等她下次出现，然后跟踪她！”
贺珵风说完，摸了摸下巴：“21世界想要隐藏行踪，除非躲到哪个落后的小山村……”
贺璘睿翻看着资料，里面有一些早期的黑白照片，都是付老太年轻的时候。有娴静的样子，也有神采飞扬的样子。她骑在马背上，睥睨镜头，豪气不输男人！
他忍不住一笑：“这样的女人，和爷爷还真不是一个世界，只有金老大那样的枭雄，才能和她匹配。”
贺珵风点头：“可是他们现在老了，如果还有余情，做老来伴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贺璘睿沉吟片刻：“只怕擅作主张爷爷不喜欢。”
“哎！想作主张也要找得到人啊！”
贺璘睿放下资料，问他：“你呢？又准备走了？”
说到这个贺珵风就忍不住叹气：“我休息三个月了，闻不到硝烟味、摸不到枪管，浑身难受啊！正好下个月有一趟任务，我过几天就走！要是顺利，说不定能回来过年！”
“你哪次出去不是一年半载才回来？”
贺珵风沉吟片刻，悄悄地说：“如果到时候有人去找我，我可能就跟着他回来了……”
说到这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文森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看见贺珵风，他一愣，接着像没这个人存在似的，直直走了过来。
“总裁，你看看。”
贺珵风站起身：“堂哥，瑈柔她们月底要放假吧？我都要走了，吃顿饯行宴吧，把小嫂子叫上！”
贺璘睿思索片刻：“行。”这次是元旦，学校应该会多放一天假，占用她那天的时间，她在徐可薇那里交代得过去。
贺珵风又说：“不然就在家里吧。就说是清苓的同学，同时又是大嫂的妹妹，爷爷肯定不会说什么。趁这机会见见家长嘛，看爷爷对她印象如何。要是爷爷不喜欢，你好早做打算。”
贺璘睿再一思索：“嗯。”早作打算是好的，先试下水嘛~
贺珵风说完，轻咳一声，按住文森的肩：“你也去吧！”
“我去干什么？”文森没好气地说，想甩开他，结果甩不掉。这厮身手不输一级特工，他想控制谁，那肯定是控制得住的。
“见家长神马的~”
“放！”文森冷脸。
“哎！你是堂哥的老同学、首席特助，和我认识不奇怪，来送送我又怎么了？”
“总裁……”文森向贺璘睿求助。
贺璘睿低头签文件，无奈地吐出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
文森脸黑。
贺珵风偷笑。
“不过，有些事，爷爷心脏再强只怕也接受不了。”贺璘睿看他们一眼，“好自为之。”
“我懂就好。”贺珵风说，看文森的眼神有些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