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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窃书女子
“天地良心啊!”那老者号啕,“老汉我好心为玉将军祝寿,现在连女儿也赔进去了。玉将军看我们父女命贱,不肯出手搭救也就算了,却这般出言污蔑。老汉我……还是一头碰死,到阴间去等我那苦命的女儿去吧!”
玉旒云“嗤”地笑出声来,背着两手踱到台前:“老虎可以变成男人,男人又可以变成女人,女人又会变成神仙你的把戏倒很高明。倘是为了骗钱,我可以放你离去,但是你若另有企图”她没说下去,但阴鸷的眼神可叫人连打几个寒噤。
老者擦了擦眼泪,不卑不亢:“将军这么不信老汉请您亲自来看看这箱子就算我女儿能化装变换,总不至于大活人也变没了吧”
玉旒云依言凑近了望望,仿佛有几分相信的样子,可又缩回头来,道:“箱子的古怪,我看不出来并不等于就没有。就算没古怪,真如你所言,你女儿是上了天,在天上的日子岂不比在人间随你卖艺要好你还是多拿些银两,回去吧。”
老者瞪着她:“你……你……你……”连说了有十几二十声,才一咬牙,道:“人说做将军的只管攻城掠地,不顾百姓死活,老汉本来还不大信,今天算是见到了!”
“说什么!”一阵“呛呛”声,侍卫们的刀都出了鞘,“这是犯上做乱的话,老头儿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老者道:“女儿没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你们就杀了我干净!”说罢,脖子一横,是引颈就戮的意思。
局面闹僵了。
石梦泉轻轻走到玉旒云的身边:“要不,我替你探一探这箱子的古怪”
“不。”玉旒云坚决的,“箱子若有古怪,也跟什么王母娘娘没关系,更跟咱们没关系你不会也相信他们的胡话吧”
我自然不信,石梦泉想,不过,若不亲身试一试,拆穿那箱子的底细,你岂不是还要被这老头儿污蔑
玉旒云看穿他的心思,会意地一笑,但依旧摇头。
“唉,真是麻烦!”翼王也离席走到台前,“不如这样吧,本王来替玉将军上天去讨回小姑娘来本王乃的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不会连这点仙缘也没有吧”
老者嗫嚅着:“这个……老汉可不晓得……王爷千金之躯……”
“哎”翼王笑道,“本王是千金之躯,玉将军是本王的未婚妻,难道就不是千金之躯了么”
此言既出,玉旒云冰冷的眸子里立刻燃起了怒火:“你说什么!”
翼王哈哈大笑,俯下身来,凑到她耳边道:“你不是怀疑箱子有古怪吗本王就替你试出来。本王这是以身犯险,你可要记住这份情意!”
玉旒云的脸由通红变得铁青,转头要恨恨瞪翼王一眼,让他死了这心,可翼王已经跨进箱子里去了,还招呼老者:“盖上!”箱盖“砰”地一声落下,他得意洋洋的笑声终于听不见了。
“哎呀,十四弟!”庆澜帝呼道,“这……这……”他没个主张,看着玉旒云。
玉旒云牵了牵嘴角,面色又恢复了冷冷的瓷白色:“万岁放心,要是王母娘娘敢留下翼王爷,臣就留下这欺君枉上的老头子来人,开箱子猎色花都!”
侍卫们应声而上,掀开箱盖来,早就不见了翼王。
“还真的上天去了呢!”玉旒云冷笑,一挥手,“把这个犯上作乱谋害皇亲的刁民给我押下!”
“是!”侍卫们佩刀寒光闪闪,迅速将老者围住。
老者原本愁苦委顿的神色在这一刻为之一变,双目射出两道精光,喝声“来”,右掌劈出,空手入白刃已抢下了一柄刀来,左掌又“砰”地一下,正中一个侍卫的面门,这人仰天倒下,哼也没哼一声,就已毙命。
玉旒云未防备他突然发难,更料不到他竟有如此了得的身手,不禁骇然,“呛”地抖出了长剑来,高呼道:“保护皇上!”禁军护卫们这才从震惊中惊醒,火速守卫到庆澜帝夫妇身边。
老者啧啧一笑:“就凭你这个娃娃就想阻止我取狗皇帝的性命我就先杀了你!”抖了个刀花,唰唰连劈,直向玉旒云攻来。
石梦泉眼明手快,抢步插到了两人中间。他平日使的是长枪,赴宴时不曾带着,此时只有徒手相搏。那老者前来行刺,自然不同人讲江湖道义,刀削连环,看势头非要把石梦泉的手臂废了不能罢休。
玉旒云哪能眼看着石梦泉遇险她的剑法以轻灵迅捷为长,和石梦泉稳扎稳打的作风刚好取长补短。她每见石梦泉晃个虚招,她就欺身而上补上一记实的,而每遇石梦泉要出实招了,她必先刺一记虚招诱敌。他二人从小一处长大,一起读书习武,对相互的脾性都摸得一清二楚,配合之下当然天衣无缝。
只是,这样真正的共同对敌,只在从前与宫里武师喂招时才用,后来上了战场,玉旒云的军阶比石梦泉高,除了落雁谷之外难得以实对实的“并肩作战”。如今又找回了儿时的感觉,石梦泉不由得心中一动,偷眼看了看玉旒云。
老者瞅准了这个空挡,朝他脖子上斜削过来,他只看一片白两的刀光,心底猛地一凉。
但听得“叮”一响,兵戈相撞之声,几点火星闪过他眼前玉旒云的长剑帮他荡开了致命的一击。
“梦泉,你在发什么愣”
连这个也被她觉察。石梦泉慌忙敛神屏气,专心应战。
如此争斗了数十个回合,老者固然武功高强,但玉、石二人联手他也久攻不下,毕竟年岁大了,拼不过两个廿多岁的青年,他渐渐喘息变粗,额头上也凝起了汗珠。
玉旒云注意到了,冷冷笑道:“老人家,你何苦负隅顽抗是何人指示你来行刺皇上,只要你交代了,便可将功折罪。”
老者啐了一口:“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派我来,我是天兵天将,要除掉这个荼毒生灵的狗皇帝!也要杀了你这个助纣为虐的鹰犬!”说时,一挑,一削,一劈,三招连环,一气呵成。
玉旒云一一化解了:“事到如今你还要满口胡言,休怪我不留情面!”
老者道:“谁要你留……”讲到那个“情”字时,喘息更甚,竟咳嗽了起来。石梦泉看准了时机,欺上前去一掌切在他的右腕上。老者钢刀拿捏不住,掉落在地。玉旒云片刻也不耽搁,长剑一挺,也点在了对手的咽喉上。
“老人家,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剑指着你的喉咙才肯说话么”
老者面色灰黄,汗如雨下,但神色却泰然自若:“敬酒都不吃,怎么吃罚酒用剑指着我的喉咙,我就更……”说至此,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玉旒云看他喉头起伏,却猛地朝自己的剑尖上撞来,连忙把腕子一沉,撤开了剑去绝世武神全文阅读。老者重心不稳,一跤跌在了玉旒云的脚边。这本是他再次发难的大好机会,可说时迟那时快,石梦泉单脚挑起落在一边的钢刀,手接了,“呼”地一下又逼到了他的脖子上。
求死不成,求生也无门,老者眼睛如死鱼般死死瞪着这两位年轻的将军。
“还有什么花样”玉旒云嘲讽地,“一并都使了出来。使完了你才能死心。”
老者死死地咬着嘴唇,嘴角都出血了,良久才惨然一笑:“我死,但是我不死心!”话音落下,人竟“咕咚”栽倒在地。石梦泉诧异地扳过他的身子,才发现他口中流出的全是黑血,已服毒自尽了。
“将军,这……”
玉旒云只瞥了那尸体一眼,吩咐:“收拾干净,封闭将军府。”
庆澜帝才从惊慌中恢复过来“玉爱卿,你说封府”
“是。”玉旒云道,“委屈皇上和皇后娘娘先在微臣的府里休息,待微臣将一干乱党缉捕归案,再护送二位回宫。”
“乱……乱党”庆澜帝显然是心有余悸,“你说缉捕他们,难道已经知道他们的来路了么”
“虽然不确定,”玉旒云道,“但也猜出了大概,应是楚国来的奸细。”
“楚国!”庆澜帝大惊,“何以见得”
玉旒云道:“仙官门神,我们樾国的传说里都是三只眼的,即额头上还有一只眼。而方才那箱子里变出来的神仙却只有两只,是楚国的说法不信,皇上可以问问皇后娘娘。”
玉朝雾变乱之后脸色苍白,不过还是点点头:“的确,过往楚国人家里挂门神,都是两只眼的。”
“好你个狠心的玉旒云!”愉郡主跳将出来骂道,“你老早就看出来那老头儿是楚国的奸细,你怎么还让翼哥哥进了那口箱子现在奸细也死了,翼哥哥还没找到,你……你这不是存心要谋害他吗”
玉旒云看到这位郡主就心里有火:“翼王爷是自己非要进那箱子去的。他是君,我是臣,他要不听我劝告,我能奈他何”
“你”愉郡主涨红了脸,“那你现在又忙着封什么将军府还不快派兵挨家挨户地搜,把翼哥哥救出来”
玉旒云嗤笑:“该怎么办事,似乎还轮不到郡主来教我。”
愉郡主的脸已经比苹果还要红了,跺着脚又朝石梦泉叫道:“那个谁,石梦泉,你总不会也见死不救吧”
石梦泉垂下头:他只听玉旒云一个人的号令。
愉郡主真是火冒三丈:“你们都不去,那我去!我就拿我父王的令牌去找九门提督,就是把西京翻过来,我也要救出翼哥哥!”说时,她拧身就朝门口跑。
“慢着!”玉旒云一喝,侍卫就拦住了愉郡主是去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留在臣的府内,郡主自然也不能离开。”
“你敢拦我”愉郡主气冲冲,“你小小的一个公爵,你反了么”
玉旒云不理她,只向庆澜帝道:“万岁,臣怀疑楚奸在西京聚集,意图颠覆我朝。若不能将其铲除,我朝机密将尽入楚人手中。臣请万岁给臣一道口谕,让臣全权缉拿奸细。届时京城上下,除万岁外,须直接听令于臣,如有违抗者,军法处治!”
庆澜帝看着玉旒云长大,又曾经让她做过自己的侍卫,知道她的本事,在此危急时刻只有更加信任,当即点头:“朕准了。”





归妹 10第 10 章
樾国京城护卫有侍卫禁军、护军和步军。侍卫禁军是皇帝亲军,仿楚制,执侍从兼宿卫之职,设领侍卫内大臣。楚制,此领侍卫内大臣由亲信宦官担任,但樾国太祖以来,为免宦官专政,乃以亲贵大臣充之。护军把守禁宫门户,以天罡北斗,分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营。前三营守卫皇宫,后四营守卫皇城,若遇皇上出宫祭祀或秋狩围猎,护军也要担扈从之责。原本护军设提督,统领号令,不过太宗末年和仁宗年皇子争位护军提督和禁军领侍卫内大臣各为其主几乎闹出禁宫兵变,仁宗就把护军提督这个职位撤消了,大小事务一并交由领侍卫内大臣直接负责。步军的规模较前两者为大,主要负责京师城门守护及抓捕逃犯,但皇上出巡时,也要担当护卫。因樾国西京有九门,所以步军统领又叫“九门提督”,官职和楚国的执金吾相同。
玉旒云请到了庆澜帝全权信任的圣旨,立刻让人传令给九门提督,让他对九门出入之人严加盘查,同时,请他派所辖巡捕中营的督尉潘硕立刻来玉府相见。吩咐完毕,她就好整以暇地让仆人沏一壶茉莉香片来,和石梦泉同饮。
石梦泉看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有些不解:老刺客死了,戏班子是宫里带出来的,杂耍班子诸人一口咬定老刺客是新近才加入班子的,而引见他父女的人早就不知去向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如今上哪里去找奸细又上哪里去救翼王
玉旒云镇定地品着茶:“翼王么,楚人把他弄死有什么好处活的翼王至少可以做个筹码,威逼我们割让些土地;而死的翼王哼,楚人掂量掂量他们的兵力粮草,看有没有本事再玩一次十五年前的把戏!”
石梦泉知她指的是什么:十五年前,樾楚之争中樾国大获全胜,楚国京城都几乎被攻破。后来就请求议和,并送了一位公主来和亲。不想,这位公主在樾国神秘遇刺,楚人乘机撕毁合约。当时樾国正是太宗末年,太宗诸子为了皇位,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争斗一直持续到仁宗年。楚军此时偷袭,自然得着不少好处。可如今,樾国兵强马壮,扫荡四方,势不可当,楚国却年来天灾不断,据南方探子回报,楚国乡村十室九空,再也征不到壮丁了。落雁谷损兵折将之后,楚人应该不敢轻易出兵。
“可是,”石梦泉道,“总不能就任他们挟持翼王爷吧”
“那又如何”玉旒云笑道,“翼王这家伙早该吃点苦头了。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以为我玉旒云是吃素的。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但……”石梦泉依然觉得不妥腹黑妖孽,暴走驭兽师。
玉旒云笑着把他的茶向前推了几分:“你别急,这是好茶,先尝尝翼王毕竟是我樾国贵胄子弟,让他落在楚人手中有失我皇朝尊严,我自然会把他拎出来的。”
不用“救”,偏使一个“拎”字,玉旒云对翼王的厌恶可见一斑。
“那……”石梦泉沉吟着,“你让九门提督火速赶来,想让他搜遍西京么楚奸藏身何处,我们可没有头绪。”
玉旒云笑得狡黠:“我们没有,可它有梦泉,我给你看样好玩意儿!”
石梦泉被她弄糊涂了,跟着走到里间,只见桌上一个笼子,内中养只貂鼠,通体漆黑,没有一丝杂毛。
“这是”庆澜帝送他一只狮子,她自己又养一只貂鼠玉旒云什么时候也喜欢上动物了
“这是黑无常。”玉旒云打开笼子将貂鼠抱了出来,在怀里逗玩着,“你到南方去的时候,我养了这么个宝贝,才两个月大,却厉害得紧。”
石梦泉不解。
玉旒云又把貂鼠放回笼中,从小屉子里取出一个仿佛胭脂盒的匣子来,打开了,内中是如那貂鼠皮毛一般乌黑油亮的膏子,幽幽地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玉旒云把匣子敞开在空中随便晃了几下,那笼中的貂鼠即“吱吱”乱叫起来,四爪在笼壁上乱抓,好像拼死要逃出来一般。而玉旒云将那匣子一盖,没一刻,貂鼠又恢复正常了。
石梦泉觉得好是稀奇:“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毒药。”玉旒云道,“名叫福寿膏,又叫阿芙蓉,原产在比西瑶还要往南的湿热之地,花朵虽鲜艳美好,但是果实却可使人上瘾。尤其从果实炼制的这种软膏毒性最大,若放在烟枪里吸食,民不思稼穑,兵不能征战,一个国家也可毁灭。我国不产此毒物,太祖皇帝在书中见到记载,就明令禁止培植与提炼,防患于未然。但上个月有人举报西京来了些外邦商人,经营此物。顺天府将这些商人全都斩了,缴获的福寿膏却没有尽数销毁八成是府尹自己想发横财。偏巧被我撞到了,就把福寿膏统统没收。本来只是想试试它的毒性是否真的有记载中的那么大,所以喂养了这只貂鼠它就是吃福寿膏长大的,现已毒瘾深种,不可自拔了。”
原来如此。石梦泉点点头:“那就没有解毒的办法么”
“我还没想到那一层。”玉旒云道,“这只貂鼠现下最大的用处其实是搜寻福寿膏。出入京城的货物众多,倘有人居心叵测走私福寿膏要毒害我国臣民,顺天府衙门实在不够精力彻底盘查。有了这貂鼠,哪怕是山一样的货堆,它蹿上去,若有福寿膏也能立刻挖掘出来,实在便宜。”
“那这和……寻找楚奸下落有何关联难道他们藏了福寿膏么”
“他们没有。”玉旒云笑道,“不过,我在翼王身上放了一些就在他进箱子之前。”说时,晃了晃腰间的七巧荷包:“连月来驯养黑无常,我随身带着福寿膏。翼王身上被我抹了蚕豆大的一块膏子,黑无常鼻子灵,嗅到了一定会飞扑上去的。”
正讲到这里,外面报说“巡捕中营的潘大人到了”,玉旒云就把荷包也朝屉子里一锁,提上黑无常的笼子:“走,咱们抓人去!”
由戏台开始追踪,出玉府,一路曲折,穿过了小半个京城,在一所四合院外停了下来。玉旒云亲自轻身跃上墙头望了望里面的动静,接着命令潘硕立刻调集人马在四周埋伏,看她号令行事。
潘硕领命而去,玉旒云命所带的其他几名禁军高手注意着变化,自己笑着朝石梦泉眨了眨眼:“怎样来见识见识这些够胆子潜入我家里的楚人”
石梦泉知她是要潜进院里一探究竟,怎能容她孤身涉险点了点头,两人一齐悄然无声地跃上了房去末世重生之龙帝全文阅读。
一眼就看到翼王了。贼人的胆子颇大,就只把他堵了嘴巴,蒙了眼,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难怪方才玉旒云只瞥一眼就晓得来对了地方。院中也无人看守。北地十月的夜晚凉意透骨,幸亏一只小炉子不知在炖些什么,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否则翼王不冷死也要冻残。
石梦泉便欲下去救人,被玉旒云拦住了。再等一等,玉旒云无声地命令,接着轻轻走到偏厢的房上,好张望正堂里的动静。
正堂里有十来个人正在吃饭,围着一只热腾腾的沙锅,蒸汽让每个人的轮廓都有些模糊,不过可以依稀看出有一个是女子,其余的人身材不高,也都像是南方人。有人对那女子道:“刘老前辈恐怕已经落到了玉旒云的手中,是凶是吉,我们担心也无用。得先看看玉旒云那边是什么反应,再行营救,不然,恐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女子默默不语。
旁边又有人道:“不知刘老前辈会不会……你们说,狗皇帝和玉旒云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是咱们做的”
“你什么意思”女子哑着声音道,“你是说师父受不了拷打,泄露出大伙儿的身份你也太小瞧我们琅山派的人了!我师父宁可自尽,也决不会说半句出卖同胞的话!”
“刘老前辈师出你琅山派那是没有错,楚国武林你琅山牌名头响当当,也是没有错。”那人道,“不过,今天在这里的除了你们楚国武林中人,大部分是我们馘国的义士你们口里没说,然而心里真的把我们当成同道么”
女子登时拍案而起:“一笔写不出两个绿林。再说,楚国和馘国难道不是盟友我们楚国得各路英雄来刺杀狗皇帝,是想阻止樾寇进犯我国,你们馘国的诸位是想助贵国皇帝复国。虽然大家目的不同,但任务却是一样,就算得同气连枝。现在说出这种话。这算什么”
原来不止是楚国奸细,还有馘国的!玉旒云和石梦泉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知道楚人收留了馘国景康帝,虽然还以外宾礼相待,但是从始至终没有想过要帮他复国馘国灭亡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凭几个匹夫就想要颠覆樾国的统治,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真的要夺回领土,也应该在西方六省直接策动叛乱,才最为便宜。竟山长水远地跑到西京来刺杀庆澜帝,真是愚蠢之极!
当然,楚人为了防止步馘国的后尘,想要先下手为强,那又另当别论。石梦泉看玉旒云眯起双眼,一线冰冷的光芒。他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卑鄙的楚人!
“曹姑娘误会了。”有一个人看局面要闹僵,赶紧打圆场,“赵大侠的意思是,樾人狡猾无比,尤其那玉旒云,虽然年纪轻,却阴险狠毒,咱们对她不得不多多防备。此刻身在樾国,就是身在她的手掌之中,万一露出什么破绽,便满盘皆输了。”
那曹姑娘道:“张千总说的我何尝不知不过,看样玉旒云还未查出是何人所为,是以只让步军严查进出城门的人。西京这么大,他要挨家挨户搜查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要熬过了风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张千总道:“说的不错。”又叹了口气,道:“本来精心设计这出好戏,是想把玉旒云抓起来,方便刺杀狗皇帝,如今只抓了这么一个草包王爷……”
“虽然是草包,”那曹姑娘道,“却可以用来交换我师父!”
“不行!”另一个人沉声道,“刘老前辈要救,但是我以为不可用草包王爷去换。”
余人都是一惊,听他继续说。这人道:“要换人,难免就要和樾人交涉,要约时间、地点。这其中有太多的环节他们能够使诈。方才张千总也说了,咱毕竟是到了樾匪的地盘上,诸多不便,也有诸多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钻进别人的套子去那个玉旒云,我虽然没有跟她打过交道,但是今天如此妙计都被她识穿,可见她精明谨慎,诡计多端。若非如此,她怎么能在落雁谷能够以少胜多使耿将军的部众覆没我们都是名门正派,几时和阴险小人打过交道能不和她正面交手,还是不要正面交手的好好莱坞大亨[美娱商战]。”
听他前面的分析,倒是冷静有理。然而后面竟以“名门正派”为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敌不过玉旒云,实在可笑无比!玉旒云望了望石梦泉,那意思是:原来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这么可怕的对手么
石梦泉笑笑,想,虽然现在玉旒云才初出茅庐,但其实没有人想真正做她对手啊!
楚、馘两地武林中人继续商讨:“铁大侠说的极是!那这草包王爷就没有用了。留着反而是个累赘。怎么处理才好”
姓铁的摸了摸下巴:“怎么来的,还让他怎么回去。左右他也没见过咱们,不知道咱们落脚的地方,回头咱就把他丢到哪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去。等他醒过来,还以为自己是被天兵天将丢下凡来了呢!”
玉旒云差点儿笑出声来,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拉过石梦泉的手掌来,写道:“最好他们把翼王丢在猪圈茅厕边,他就以为自己投胎做了蛆虫了!”
石梦泉见她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也为之一哂。他二人自有默契,开怀之后还不误正事,密切关注着刺客们的动向。
听那曹姑娘道:“铁大侠的计策虽然稳妥,但是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还……还让我师父也……怎么能这么便宜这些樾匪”
姓铁的道:“曹姑娘,你们琅山派和我铁剑门气同连枝。刘老前辈就好像铁某自己的师父一般。他如今遇险,铁某心中焦急不下姑娘。但是,正像方才曹姑娘自己说的,我们楚、馘两地武林义师和张千总一同北上,一是为了帮助馘国皇帝复国,二是为了粉碎樾匪南侵的阴谋。这两者都是大局,怎可在一件事或者一个环节上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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