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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默然
一贯暴躁的粘罕,这回却沉住了气。他并没有立即撤军,而是继续观望一段时间。如果徐原曲端是趁虚而入。那他们一定会奋力进攻。兵锋直指延安。如果只是想『逼』他撤军,就不会深入敌境。
此外,粘罕认为和谈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自己提出的要求,大大过南朝的底线,那么宋使早就一口回绝了,何必还要报往镇江行在。又请自己派出使节一同南下?这说明,在宋使心里,这些条件可以商量!韩常已经带兵回援了,他至少可以撑一段时间!
粘罕刻在这种极度纠结中等到了十月底心在这短短十几天里。他收到两次军报。一道是说曲端打下保安军以后,便没有再继续推进但也没有后退。一道是说徐原攻势猛烈,又拿下了坊州。但他的攻势。也止于此处,既没有往上去打廊州,也没有往下来夺耀州。从这两位西军大将的举动,还真难判断出他们的意图,唯一的解释,那便是这两人都在观望。
粘罕终于坐不住了,令完颜银术可和完颜活女领军入耀州,阻击徐原。可连续两次调走部队,使得围困长安的金军还剩下不到十三万。这里面,再除去签军和李军。真正能打硬仗恶仗的,八万都不到。而且粘罕深信,以徐卫的能耐。他迟早会现金军有调动的痕迹。而且。以现在的兵力再密集包围长安显然力不及从心。有鉴于此,粘罕下令,后退扎营,把住各处要冲,移师增垒以自卫。最迟十一月初。如果南边再没有消息传来,则放弃围攻长安。从长计议。
十月的最后一天,朔风狂号小气温陡降。大风吹折了军旗,让粘罕很不痛快。这一天。耶律马五劝他回师延安。无论如何。必须保住这个立足这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南朝若是肯答应条件,就不会因为金军放弃围攻长安而改变。若是不答应,你围着也没用。而且。马五一针见血地指出,主不因怒而兴师,国相实在没有必要跟徐卫置气。让人意外的是,大金国相并没有因此而怒。他在马五陪同下。打马围着长安城再次转了一圈。
看着这座三个月也没能拿下来的坚城,粘罕一声长叹。终于表示。明日便拔营撤走,退往同华二州,先稳固延安是紧要。他这个表态,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以及耶律马五的正确。
至此,长安三月之围,似乎就要解除了。f!~!





宋阀 第三百七十三章长安解围
,一月初。金兵围城凡足二十多天以束,长要挺。金军不曾攻陷一门,反倒付出了数以万计的伤亡。这场攻坚战,可以说是金军有史以来打得最为艰苦的一仗。
长安这座几朝古都,就真的固若金汤,让女真人望而却步。
寒风呼号着,守卫城头的将士们大多抱着武器背靠着城墙歇息。一夜下来,人人都冻得四肢僵硬。十分辛苦。可当兵就这样,受不了苦就别吃这碗饭。东方渐白,将士们陆续起身,活动着筋骨,一边等待着伙头兵送来热气腾腾的肉汤和锅盔。
“下面都冻硬了,真他娘的冷!”有一名小军官哆嗦着嘀咕道,
“那不更好,等金兵一撤,发了饷银找几个婆姨快活去,保证威猛!长安是首府,这里的营技该是不差!”同袍取笑着。“就是你那东西冰了点,哈哈!”[]宋阀373
那军官啐了一口:“你们这些生瓜蛋子懂个屁,我记得是宣和元年,老子在米脂塞勾当。娘的,那里的婆姨才叫一个俊!我这么跟你们说吧,米脂那地方水十养人,姑娘媳『妇』个个标致,看一眼就流口水!当时我们那群同袍,一发了饷,坚决不用!酒都舍不得多吃一回,为啥?就为攒点积蓄,娶个米脂婆姨!”
“唉,现在说这个有屁用!张深那撮鸟降了金,再俊的婆姨也轮不到你我。”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为什么打仗?”军官问道。
“混口饭吃啊,这么『乱』,不当兵也得落草,我还是情愿当兵,干死他几条金狗!”
“对!女真人一来,占我们的的;抢我们的钱,婆姨都让北夷弄去了。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咱们就是要把地抢回来,把钱抢回来,再把婆姨也抢回来!”军官这番教育很提劲,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你这话敢在大帅面前说么?看大帅不抽你嘴巴!哈哈!”
“怕甚?大帅来了,我也这么说!少跟我扯什么保家卫国,老子当兵就为这个!土地城池是咱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婆姨是这方土水养育出来的,凭什么让金狗夺去?我反正就这想法,为了婆姨,马革裹尸也不悔!哎,王发,你不是说你娶了一个米脂婆姨么?现在傻了吧?八成让女真人弄去了,哈哈!咦。你个驴日的平常叫愕最欢,咋今天不言语呢?王发?王发?老子跟你说话呢!”
这军官连骂几句,却见面前的同袍弟兄们个个垂首不语,跟见了鬼似的。怎么回事?都哑巴了?
“你姓什么叫什么?”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名军官回过头去一看。这一眼。直看得他心惊胆战!就感觉自己那魂儿嗖一下飞出了躯壳。晃晃悠悠也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站在他身后,正是“权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徐卫。
“卑,卑,卑”这名军官骇得不轻,说话嘴都哆嗦。
“别怕,你说得没错,我们打仗,就是为了要把地抢回来,把钱抢回来,把婆姨抢回来。金狗如此猖獠。占地抢钱霸婆姨,这还了得?要是让欺负到这份上,还闷着不吭声。那咱们干脆自己拔刀把下面那家伙割了算了。”徐卫大声说道。
士兵们很惊讶这话居然从大帅嘴里说出来,徐卫话音落地时,将士们都笑了。他拍拍那名军官的肩膀,又道:“这话哪说哪了,你们出去说是徐九说的,我也不承认!”将士们又是一片笑声。
“咱们当兵吃饷,是为保家卫国,上报官家,下安黎庶,记住了!”徐卫吆喝完这一句,便引着随从走开了。
他此时上城,不过是例行巡查。金军围城三月,日子越过越苦,他本还担心士气低『迷』。不过,这帮家伙还能想着女人,士气低不了。
巡完了城,天已经放亮,徐卫正待回帅司。下城的时候,正撞上一队马军从城外归来,前些天金军放松了包围,远离城池扎营,把住各处要冲。当时,帅司的将领们大多认为粘罕在玩花样,想诱我军出城。借机围歼。徐卫也吃不准,遂经常派遣游骑出城刺探。
“金军撤了!金军撤了!”马队一进城,骑士们就吼了起来。城上城下一起『骚』动,无数人的人影涌向城门口,纷纷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徐卫和杜飞虎对视一眼,都感诧异!金军撤了?
“那谁,过来!”杜飞虎一声喝。众人才发现,徐大帅在呢!那名马军军使飞快跳下马背,小跑着奔上台阶,抱拳道:“卑职见过大帅!”
“你说金军撤了?”杜飞虎上前一把抓住他,疾声问道。[]宋阀373
“确实撤了!卑职率部月网出城巡戈,反现金军搬开了拒马,推掉了栅栏,拆除了望楼,很多营塞都在撤离!甚至对方的游骑发现了我等。也不来追赶!”军使兴奋地回答道。
杜飞虎那张一万年不变的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笑容,回过头去,望着徐卫,欣喜道:“大帅!”
徐卫淡然一笑,轻描淡写道:“金狗也就这点本事,想打长安,也不看看他们的对手是谁?”
杜飞虎振臂一呼:“弟兄们,金狗的对手是谁!”
“虎捷!虎捷!虎捷!”无数个激动的声音高呼道。徐卫在一片震天的欢呼声中,下了城去。这让将士们非常感叹,要不然怎么说人家能当大帅呢?看看,金军顶不住撤走,人家根本不当回事!这就是紫金虎!咱们的大帅!
回到了帅司,徐九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喜笑颜开道:“哈哈!粘罕终究还是扛不住了!好!好!好!”
杜飞虎时常跟随大帅,早已见怪不怪,贺道:“这都是大帅的威名所至!”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套?少来虚的!!打了胜仗,将士领功!受了挫败,我背黑锅!这是咱们虎捷的军法!哈哈!”徐卫大笑。
随即,他发布军令,遣马军再探。务必确认金军撤走。这事先不公年,也不向宣抚司报告,等完全弄并楚之后再说。
到这今天晌午,探马回报,金军各处营寨都已经撤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只有极少一部分。金军撤走,当属无误!c!~!




宋阀 第三百七十四章 种师中的嘱托
十一月初二,经杳。金军大部都凡撤剩下一支,已经后退到了产河边上的万年县。这让虎捷将领们大『惑』不解,既然要退,为何又留下一支?粘罕该不是以为,留区区一支兵马就能牵制住永兴军路帅司所辖的八万马步军?那他也太天真了吧?
这一天,徐卫将金军撤退的消息上报了宣抚司李纲。长安数十万百姓闻讯,奔走呼告,欣喜欲狂!在长达三个月的围困强攻之后,北夷终于还是对城坚器利的长安无可奈何!激动的百姓把本来准备过年用的鞭炮焰火提前放响,又把家里所剩不多的粮食以及珍藏的腊肉拿出来煮上,好生庆贺一番!家境殷实的小没有忘记是谁保全了他们的身家『性』命。纷纷买酒置食慰劳守城将士。胡茂昌联合一大批商人,集资十万贯。又收集了许多的物资送到营中,表示感谢。
李纲也很欣慰,决定于初二晚间。就在宣抚司设宴,请诸司官员相庆。他早早地通知了帅司,让徐卫以及有功之将务必赴宴。长安城一时之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甚至有人想组织力量去把龙首渠挖通。喝了几个月又苦又咸的井水,实在受够了!现在还是能喝上一碗清水。给琼浆玉『液』都不换!
长安之围终于解除了,无论官民。尽皆欢喜!
帅司花厅中,徐卫正和代表宣抚司前来的王庶谈笑风生。他是替李纲前来邀请徐卫今晚赴宴的,话已经传到了,可能是王判太过兴奋,舍不得走。非留下来吃盏茶,这一聊,就聊了半个时辰。[]宋阀374
“宣相说了,他平素里不喝酒。但今晚,必须陪徐经略喝个痛快!一醉方休!本官当时就提醒宣抚相公,我说人家徐经略那是行伍世家出身,又是带兵大将,宣相的酒量和人家相比,恐怕没把紫金虎灌倒。自己先钻桌子了。大帅猜猜,宣相说什么?”王庶喜形于『色』。
徐卫兴致也高,想了想,问道:“宣相是不是说,钻桌底先睡一觉,起来接着喝?”
“哈哈!还真让经略相公猜着了!宣相正是此言,敢情他是想闹介。通宵!本官与宣相共事数年,可从来没见他如此模样!”王庶大笑。
“罢罢罢,舍命陪君子!不过。我可得把军中酒量最好的那几介。撮鸟带上,要真让宣相蒋翻了,也有人顶着。”徐卫一本正经地说道。
花厅上笑声不断,气氛正深时。一名士兵在外禀报道:“大帅,有一队人马自东而来,称是东京留守司派员,吴磷统制已经验明了身份。请示是否放行?”
眼下金军虽然已经撤走,但长安城的戒严还没有结束,不允许进出。徐卫听罢,既然是留守司派员。又验明了身份,哪有不放行的道理?便下令放对方进城。
王庶站起身幕,拱手道:“徐经略。可说定了,晚间一定要到。”“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王判尽管放心!请宣相将他那“剑南烧春。都搬出来,我负责解决”。徐卫朗声道。
王庶随后告辞离开,他一走,徐卫也没有闲着。吩咐亲兵,将胡茂昌送来的瓜果菜蔬,弄上半车,再去采买一些随礼的物品,谁也没带。就让几名士兵赶着车,跟他出帅府而去。
行走于长安城中,但见百姓们跟过年一般热闹。随处可见大人欢笑。小孩嬉闹。路上,有几个顽童甚至将炮仗扔到了徐卫马前,把那匹徐原当初跟他交换的宝马惊了一跳,险些将他摔下去。
孩童的家长一见,骇得不行。他们认出来骑马的是谁,抓了孩子按在大腿上一顿屁股。又拖着给徐卫赔罪。挺大的人,怎么可能跟娃娃一般见识?
穿街走巷,最后停在一处府邸之前。这里,正是太尉种师中的住处。这三个月以来,徐卫不止一次想来探望这位军中前辈。但一来军务缠身,二来见了也不知说什么好。要是种太尉问一句,女真人退了么?怎么回答?
那种府门人一听是帅司徐经略到了,飞快报入府中,又请徐卫花厅待茶。
“经略相公,我家太尉正在更衣,请大帅稍坐。”徐卫正要喝茶时。一名仆人前来报道。
徐卫一听,这怎么行?种太尉抱病在身,而且这冬月天寒,老人家最是难过,岂能让种太尉轻动?遂命仆人引路,亲自去卧塌拜见。
至房外,那仆人朝里面喊了一句:“太尉,徐经略到了。”
“是子昂么?”屋里传来一个声音。让徐卫听了,当时心里一紧。这声音怎么没有半点生气?赶紧跨过门槛,进屋一看,紫金虎愣
了。
当初在定戎大战时,宝刀不老。威风不减的种师中,竟病成了这副模样!几个月不见,他不知瘦了多少斤,脸颊往里四陷,颧骨突出,眼眶也掉了进去!头发散『乱』,双目无神。他正站在床前,一名老仆替他穿衣。可徐卫分明看见,种太尉两只脚不停地抖,显然是站着也吃力!
急忙上前几步汇道!“太尉折煞卑职了!快请歇息!”※[]宋阀374
种师中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挥手摒开老仆,缓缓地坐在床洞上。叹道:“老夫听说了,金军已退!好你个徐子昂,确实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
徐卫听到这句话,正郁闷时,又听太尉道:“不!你今时今日,已经无愧你父!徐彰当年跟我一起打过仗,先父败八万夏军于无定川时。他为先锋。当时,老夫跟他争,差点没在节堂上动起手来。你父亲当时口气横得不行,说要教我怎么打仗!哈哈!结果仗一打完,他就请我吃酒,还送了一把敌酋佩刀。唉,想起来,就跟昨天似的。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完了,所幸,还有你这样的后生晚辈。好,好哇把两万部队交到你手里,老夫可以闭眼了!”
徐卫听得心头发酸,故意说道:“以先父『性』情,那一役。种太尉想必也是斩将夺旗,立了大功。先父可不是轻易服软之人。”
种师中笑得须发皆动:“不错!那一战,老夫率精骑贯穿敌阵!直接导致夏军溃败!否则,以你老子的脾气。才不会鸟我!哈哈!”
这男人,又尤其是军人,说起自己从前为国效力时的风光,都是意犹未尽。因为他们把这当成至高的荣耀!可徐卫却担心他的身体,再者。天气这么冷,种太尉又重病在身。怎么房里连个火盆都没有?想必是物资紧缺所至。
当下,便吩咐那随侍在旁的老仆道:“我带来了一些炭,你去烧个火炉是”
老仆显然非常高兴,小跑着出了房去,不多时便端着火炉进来,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暖和。种师中不再坚持。合衣躺在床上,背靠着枕头与徐卫说话。他先是详细询问了作战经过,当听到金人得到宋军器械制作方法,动用大批攻城利器前来进攻时,怒得大骂张深!说亏得这厮当初还在种家麾下效过力,竟是如此鲜廉寡耻之辈!这等背国求荣的叛徒,天必收他!
听到王禀以跳楼遏制金军鹅车,他又非常自豪,夸赞说,王禀确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对于守城战术的研究非常深,可以倚办大事!
听徐卫说用火器克制金军时,他又表示怀疑,哪有火器这么大的威力?你说的那还是火器么?分明就是炸雷嘛!
徐卫陪他聊了许久,老太尉一直保持着高昂的兴致。徐九甚至觉的。对方连脸『色』都有些好转。
“对了,徐九,粘罕就算攻城不下。他完全可以继续围而不攻。长安城里,军民数十万,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他又何必急于撤退?”种师中突然问道,到底是沙场老将,什么都瞒不过他。
“据晚辈估计,或许是泾原徐经略出兵袭击延安,粘罕这才撤的兵。”徐卫猜测道。虽然现在情况不明,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种师中听罢,点了点头:“确有可能。”停顿一阵之后,他摇头叹息“西军与党项人以有青唐诸羌厮杀上百年,论战力,大宋首屈一指。只可惜,悍兵易骄,诸路大帅互不统属,无论李宣抚还是何少保。都无法镇住群雄,统一指挥。否则,岂容女真人撒野?忘了问你,你现在正式的差遣是什么?”
“权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徐卫回答道。
种师中思索片复,沉声道:“金军虽然暂退,但陕西局势的旧险恶。有了廊延这个立足点,金人随时都可以挥师关中。
长安地处平原,野战于我不利。你的处境仍旧被动。之前,我曾建议李宣抚,让你执掌秦凤帅印。秦凤路辖秦陇诸州,领凤翔一府,自古为强兵之地,且地势险阻,民风刻悍。老夫曾任秦凤帅,不夸张地说,秦凤拥有当世最好的兵源!秦陇之士,有汉风唐韵,重义轻生数百年来不曾稍减!除正军之外,其他不论番兵、强壮、弓箭社、忠义巡社,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可惜,自老夫率军勤王,援汴京,救太原,秦凤兵战死异乡无数。现任秦凤帅赵点,有名无实。不足以成事。老夫是希望有生之年,借着在秦凤的些许名望,扶你上马送一程。无奈,李宣抚最终仍旧决定坚守长安。”
“太尉为军中元老,西军诸将都盼望太尉重新出山,主持大局。晚非算得老几?”徐卫答道。
种师中闻言苦笑:“似老夫这般芶延残喘,还有几日活头?能不能撑过这个严冬,尚是未知之数。我征战一生,杀人如麻,早看轻了生死。只是可恨,未能履行先兄遗愿。逐北夷出国境!”
语至此处,老太尉情绪有些激动:“徐九,我种家自青涧筑城时起。几代戍守西陲。可传至眼下。竟无后继之人。你父亲早年追随先父征战,曾得先父亲解铠甲相赠。论起来,徐家和种家渊源极深,先兄辞世之际,有书信予我,赞你有胆略,『性』忠勇!子昂,老夫将两万部曲交付予你,便是希望你能继续我等未竞之事。老夫大去之期不远,临死得你亲来探”足可瞑目。这段时日,你是唯一一个跨进我府门之人乒
徐卫不是个会轻易感动的人小可此时,他心里却五味杂陈。当初第一次见到种师道,对方那种蒋谆教导,殷殷期盼,就让他很受鼓舞。去世之前写来的那封信,他随身携带,时常拜读,可谓获益良多。
而今,种师中非但在定戎战役期间驰援徐家兄弟,更在进入长安之后,将自己的部队交给他指挥。甚至还想着把他扶上秦凤帅位送一程。这番悄义,叫他如何应对?
徐卫婉辞了种师中的留饭,他不忍心看到一个纵横疆场一生的名将卧病在床的样子。从种府出来,他心里堵得慌,什么兴致都没有。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便决定回家去。[]宋阀374
谁知没走多远,便撞上杜飞虎带着兵马前来。一问,说是李宣抚紧急相召。这倒怪了,宴会不是在晚上么?这么急找我作甚?当下,便调转马头。直奔宣抚司而去。
一到那里,徐卫就碰到了转运司的张彬。后者还打趣地问道:“怎么?徐大帅等不及要喝庆功酒了?”
徐卫兴致不高,只是笑了笑。两人齐头并进,往衙内而去。网绕过照壁,就发现前头万俟自正走着,张彬正待打个招呼,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徐知府!张判”。回头看去,却是京兆府的司录官。
徐卫突然觉得事情不对头,李宣抚紧急召我,已属特殊。自己是帅司长官,没重大军情。这么急找我作甚?而现在。他连漕司、宪司、京兆府的官员都召来了,这么的阵仗,所为何事?若是有军情,自己没理由不知道吧?
旁边的同僚谈论着什么,他完全没在意,就这么走进了宣抚司的大堂。一进去,赫然发现,济济一堂啊。宣抚司、提刑司、转运司、提举常平司、京兆府,再加上自己这个经略安抚司,全齐了!
明显,这些人都不知道李宣抚紧急相召的目的,正窃窃私语,互相谈论。一见他进来,许多官员都围上前去。有人问道:“徐经略,怎么回事?是不是女真人又回头了?”
徐卫摇摇头,并没有说话。这让陕西的各部官员更加疑『惑』,宣抚相公这么急,几乎把所有司职的官员都召来了,除了军情之外,还能有其他什么事?提前摆宴?这也不像啊,哪有在公堂之上设宴的?再说,酒菜呢?
“宣相来了。”正七嘴八舌议论时,有人小声说道。
嘈杂之声立止,李纲从堂下转出,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个年在四十左右的官员。从他穿着的绿『色』官服来看,这人的品级并不高,但可以确定,他并不是陕西诸司的人。徐卫知道,此人怕就是早前入城的东京留守司派员。
李纲和这人都是满面肃容,到达大堂之后,李纲自坐上首,那人却立于案旁,垂首不语。抬起头,环视现场所有官员一圈。李纲嘴唇一动,却没说出话来。他甚至没有让众官就座。很久一段时间,整个堂上都处于一种压抑的气氛中,所有官员都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良久,李纲站起身来,他双手撑着案桌上面,象是有些吃力。徐卫发现他神情有异,似乎心不在焉。正疑『惑』时,又见他落座回去声说了一句什么。那立在公案旁的官员点了点头。随即往前一步,拱手行了个礼:“诸位大人,下官受东京留守司之命,充任宣谕使。”
宣谕使也是宋朝名目繁多的“使”之一,掌考察地方,宣谕上意之职。
“日前,东京留守司已经接获镇江行在的诏命。宋金已达成和议,宣告休兵。”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什么玩意?达成和议?真的假的?我们咋不知道呢?可惊讶之后,官员们也有些庆幸,和议好,和议好,既然休兵了。那就不打仗了,太平是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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