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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默然
徐卫三十六岁的汉子,多年的军旅生涯,非但锻造了他坚毅不拔的『性』格,更使得他从头到脚都散发出雄『性』的气息。黝黑的皮肤如铁如钢,锐利的眼神炯炯如火,即便是骑在马背上,那脊梁也挺得笔直!虽然早已不是当年大名府夏津县徐家庄的白面少年,但只要他在兴元大街上一现身,甭管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也不管是没出阁的黄花女,还是为人母的美少『妇』,那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恨不得看掉他一块肉。
而男人们的目光就显得单纯多了,他们的眼中只有敬畏……
“大王要接见,唤他们到宣抚司便是,何必亲自来?”张浚始终不理解,终于忍不住问道。
“德远有所不知,一来,朝廷既然这么作,我们川陕方面就不能走过场,我亲自来,表示重视;二来,我也想看看这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要是些不三不四的,也省得浪费时间。”徐卫解释道。
“去馆驿就能看出来?”张浚疑『惑』道。
“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徐卫反问道。
“昨天,是了,昨天上午到的。”张浚回答道。
“嗯,一天的时间,足够看出来了。我跟你打个赌,我们现在去馆驿,能见着一半的人就不错了,你信不信?”徐卫笑道。
张浚好像不信,也笑道:“赌什么?”
徐卫仰着头想了想,忽道:“我儿子在开始识数了,你字写得好,要是输了,请你给我儿子写篇字帖,不必多麻烦,一二三四这之类的就行。”
“一言为定!”张浚笑道。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馆驿。馆驿这个东西,也就是后世的招待所,兴元府是个大城市,因此馆驿的规模也大,除了供一般来往官员住宿,到了一定级别的,还可以住独立的院落。这次来川陕的多是中下级武官,因此除了领头的以外,其他的都不到级别,所以不怕房间不够。
徐卫穿一身紫『色』常服,凡是知晓一点点官场规矩的,一打眼就知道是谁来了。所以他刚一『露』面,馆驿里的小吏,还有在堂中坐着闲话的来往官员纷纷起身,要围过来见礼。徐卫将手中马鞭一举,大声道:“都别拘礼了,该干啥干啥吧。”
他这么一说,本来已经迈出步子的人又收了回去,心里直嘀咕,徐郡王这是闲得慌?没事跑馆驿来作甚?没听说朝廷派了哪位要员下来啊?
驿丞闻讯而来,已经跑得太急,跨门槛的时候差点没摔个跟头,慌慌张张迎上来:“大王,张参议,诸位长官,不知这是……”
徐卫一招手,那驿丞会意,又往前一小声,侧耳倾听,只听徐郡王道:“昨天到的一批官员都住下了么?”
“都在,都在,一共三十六人,小人都登记在册,大王要看么?”驿丞请示道。
“那倒不必,你带上就成。我看看……这堂子里人多眼杂,我去后头院子,你马上派人,叫这三十六个立刻,马上到院子里集结,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军令!去!”徐卫吩咐道。
驿丞听了,一手扶住幞头,一手撩起衣摆,飞也似的窜往后头。徐卫碰碰张浚,笑道:“德远,看好戏去。”遂引着一群官员穿越前堂,直到后头空旷的院子里。
这会儿正日上三竿,街市上已经热闹起来,不过这个院子里却显得分外清静,根本不像住进了三十几个粗犷的军汉。
徐卫和张浚等人往院子中一杵,只看到馆驿的小吏们在楼上楼下撒丫子飞奔,咣咣砸着房门,大呼小叫道:“徐郡王到!徐郡王到!”
片刻之后,有人冲了房门,在楼上的扶着栏杆往下一看,只要看到那一身紫『色』,二话不说,就往下窜;在楼下的,则是直接扑过来,端端正正站在院中。张浚发现,楼上好几个人连外衣都没穿就先冲出来看看,一见果然如此,又回去穿了衣服,戴了幞头,心急火燎地赶来,整个院子简直『乱』成一团!
最后,到达院子里集结的,经清点,一共二十三个人。张浚见状笑道:“大王输了。”
“急什么?等着瞧。”徐卫笑一声,对身旁佐官道“除四司派遣武官外,不相干的让他们回去。”
一名准备差使上得前去,大声道:“两浙、江西、荆湖、淮西四司派遣军官留下,其他的,请自便!”
话音一落,好些衣衫不整的官员耷拉着脑袋离开了队伍。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当然不敢发牢『骚』,但心里却直埋怨,有事没事?徐郡王这是唱的什么戏?
张浚暗中一数,竟走了九个人,只剩下十四个!远远不到一半!这就怪了,还有的人哪去了?莫非一大早就出门逛街?
剩下这十四人,好歹也是行伍出身,个个把腰板挺得笔直,眼睛平视前方,一动不动。徐卫也不说话,提着马鞭缓步过去,一一打量众军官。因为事发突然,时间又紧迫,很多人都是衣衫不整,要么官袍没穿好,要么幞头没戴正,最离谱的,居然还有人把靴子左右都穿反了!这一看就知道才起床!
徐卫最后停在一名年轻军官面前,对方约莫有二十多岁,身材不到七尺,但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结实。肩宽腰细,将一身绿『色』官袍硬是绷了起来。从头到脚,收拾得整齐,看不到丝毫不周不正之处。
额宽、鼻挺、嘴大、唇厚,双目有神,英气勃勃。徐卫看他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遂道:“手。”
那军官一听,利索地将两支手平伸,徐卫定睛一看,这哪是手,分明是两支铁耙子!徐卫一『摸』,那上面的老茧直硌手。
“姓名,军籍,职务。”徐卫冷声问道。
“卑职岳云,隶属荆湖宣抚司,神武后军左厢背嵬军副统领!”那青年军官洪声答道。徐卫恍然大悟,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岳飞岳鹏举的儿子,自己曾经见过他的。虽说是故人之子,但这种场合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徐卫点点头,走开了。
徐卫又在队伍里看了几个熟面孔。其中有折家的子弟,还有一个淮西李显忠的部将,昔年他追随李显忠归国时曾经见过。没办法,徐卫的熟人故旧可谓遍布全军。荆湖的韩世忠,他出大名府第一战时,就已经认识,岳飞就不说了,荆湖另外一位重要将领刘佥,也曾短暂在他麾下效过命,那时常捷军因为童贯的原因,简直过街老鼠一般,还多靠他收留;江西折家一家子,从爷爷到孙子,哪个不识得他?淮西李显忠,就是受他的举荐,刘光国刘光远两兄弟虽没见过面,但刘家老二刘光世现在就是他手下的环庆帅,而且据说他那个表姨妹何书莹就嫁给了刘光远;只有两浙的赵点,从前虽然同为西军大帅之一,但基本上没什么交情。ro!~!





宋阀 第七百二十八章 将二代
第七百二十八章将二代
再说这十几名武官,尽管这走来走去的长官并没有告知自己的姓名,但先前已经有人喊了说是徐郡王到,而且在场的只有他一人穿着紫袍,不是东莞郡王是谁?虽说他们一直在南方勾当,距离西北山高路远,但徐卫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跟徐郡王见第一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发生。
因此,当徐卫经过他们面前,凌厉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时,再勇猛的武官也不禁屏气凝神,他们知道,这厮简直就是个传说。
徐卫离开了队伍,返回宣抚司诸官身旁,轻声道:“唱名。”他下属的一个“准备差使”从馆驿小吏手中夺过册子,驿丞赶紧过来翻到那一篇,又指明位置,唱名开始。
“荆湖,岳云!”[]宋阀728
“卑职在!”岳云一抱拳,洪声应道。
“淮西,刘宗闵!”“两浙,蒋林!”“江西,折知刚!”
唱名完毕,那武官向徐卫报告,应到三十六人,实到一十四人,缺席二十二人。徐卫听罢,不置可否,直面众军官道:“诸位远道而来,本不该如此,弄得大家手忙脚『乱』。不过,我听说此次来川陕的都是南方诸军最勇猛善战的军官,因此我急切地想和大家见个面。我是不是没自报家门?”
“我是徐卫,你们的名字我都知道了。还不错,来了三十六人,一次就见到了其中十四。剩下这二十二人,我想应该也不在馆驿里,不止此刻不在,恐怕昨天晚上也不在。我给你们半个时辰,把你们其他二十二名同袍都找齐,不管是从客栈,从勾栏,还是从娼馆。半个时辰之后,会有人带你们到军营。怎么说来着?哦,互相切磋,互相学习。就这么多,散了吧。”
徐卫说罢,挥挥马鞭,带着张浚等人向外走去。剩下那十四名军官傻立在原地,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直等徐卫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才有松一口气道:“娘哎!我正睡得香,猛听有人喊徐郡王到,慌得裤衩都没穿就窜出来了!”
“裤衩在里头谁看得见?我才倒霉,这靴子给穿反了!徐郡王刚才盯着看,完了,这番苦也!”
“哎,诸位,这真是徐郡王?怎么比我想像得年轻得多?”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徐郡王在紫金山的时候才十几岁。想想看,我父帅当年也才刚过了而立,如今已经是知天命了。”
一众军官议论纷纷,岳云忽道:“诸位,我们只有半个时辰。”此话一出,院中顿时为之一静,片刻之后,这些来自南方的明日将星们全都拔腿狂奔出馆驿,去逮他们那些昨晚风流快活的同伴去了。
等半个时辰之后,这三十六人总算一个不少地出现在兴元城外的军营里,尽管有些人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上。此刻,这些人就在两兴军官的引领下,参观营区。在他们看来,西军的营房跟南方好像没什么区别。不一样都是瓦房,大通铺,内务也不见得就有多整齐。
只有十数骑风驰电掣般从他们身旁经过,奔出营区去时,才引起他们的侧目。南方军中也有骑兵,但最主要是负责传递命令,前沿侦察之类,数量较少,而且完全没有这股骑兵该有的风范。
“瞧人家那马,那才叫马!”有人叹道。
“外行了吧?你盯着马看什么?你得把人马连起来看。”说这话的是折知刚,江西宣抚大使折彦质的次子。折家的马军曾经是不输女真铁骑的雄师,立下过赫赫战功,但那已经快成历史了。
一圈转完,这些军官们发现,他们没看到部队在哪?因此有人向前头带路的军官问道:“这位长官,营中的弟兄何在?”
“不巧得很,今天部队拉练,只能先带诸位参观营房了。”那带路的军官说到此处,瞄见几人匆匆而来,遂提醒道“来的是徐钤辖,他负责安排诸位。”
一听“钤辖”二字,南方来的军官们不禁有些轻视,因为他们当中不乏兵马总管这一级的武官。但转念一想,这位钤辖姓徐,搞不好是徐家子弟。谁都知道,徐家是西军第一大将门。
那徐钤辖领着几个人过来,都着戎装,手里捉着刀,到这些人面前一抱拳道:“在下徐仲,奉大王钧旨,专程安排诸位。即日起,诸位长官同袍就得从馆驿搬出来,住进营里,与官兵同吃同住同训练。具体的,徐郡王已经命我司王安抚布置妥当。今后,诸位长官同袍会看到西军的训练,阵法,战术,器械,互相切磋。”徐仲二十多岁,风华正茂,因为其父徐胜的缘故,得以荫补入仕,累积战功一步步升上来。去年年底,徐卫兑现他对徐四的承诺,授意王彦提拔徐仲为统领。他现在的军阶是第二十一级“武义大夫”,这个是军衔;差遣是州兵马钤辖,好比兼个军分区司令;在军队建制中的职务,则是统领,好比后世的营长团长这个『性』质。二十几岁作到这个级别,已经算不错了。
这三十六人也是上过战场吃过苦的,所以对于马上搬出馆驿住进军营完全没有问题。一名来自荆湖的军官抢问道:“徐钤辖,我听说西军屡战屡捷,跟器械锐利分不开,是不是先安排我们见识见识?”
徐仲看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会看到的。”说到这里,顿一顿,加重语气道“徐郡王对于各位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完全遵守西军军纪,任何人,不得例外!”[]宋阀728
折知刚自觉父亲跟徐卫是故交,朗声笑道:“这得自然,客随主便嘛,徐郡王的军法我们如何敢触犯?”
“如此最好!”徐仲道。“诸位随我来!”
他刚一转身,一步没走,忽又回过头来道:“对了,徐郡王命我问一句。如今在北面,西军正要配合辽军伐夏,泾原帅司的部队马上就要开拔,有人愿意亲自到战场上看看么?”
三十六名军官一时哗然,开什么玩笑?我们这回来,是奉上头命令来观摩交流的,又不是来西军供职,怎么可能跑战场上去?再说了,西北的情况咱们也不熟悉,上了一线能干啥?我就是想带兵,你们让么?
徐仲见状,估计没人,正当此时,来自荆湖宣抚司的岳云问道:“敢问徐钤辖,有女真人么?”
徐仲打量他几眼,道:“不敢保证。”
“那我也愿意去!”岳云正『色』道。岳飞的部队,很多都是河北人,跟女真人仇深似海。岳云受其父影响,自然以抗金为己任,纵使来了川陕,也不忘记。
“我说岳统领,你疯了?咱们是来借职,不是供职,你没必要如此!咱们踏踏实实在西军里走走看看就行了。”有同来自荆湖的战友劝道。
“光在军营里看,总是纸上谈笔,要见识西军莫如亲上战场,可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岳云问道。
“算我一个!搞不好能有机会宰几条金狗,也不枉此行!”
“也算我一个,宋辽联军伐夏,这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是不去岂不后悔?”
当下,包括岳云在内有三人自愿去前线,随泾原军一起出征。徐仲见状,遂对身旁一名军官说了几句话,再对岳云等人道:“好,既然如此,请三位随他去,自有安排。”说罢,便命人带岳云等离开营区,自己领着剩下三十三人去安排住宿了。
却说岳云等三人离了营区,被那军官领着一路打马又进了兴元城,竟投宣抚处置司而去。等他们到了衙门前一看门匾,庆幸选对了,你看这不马上就又受到徐郡王亲切接见了?
“大王,自愿随泾原军出征的军官们到了。”徐卫的办公堂里,佐吏入内禀报道。
“有几个?”徐卫抬头问道。
“三人。”佐官回答道。
徐卫不禁有些失望,所谓的观摩学习,其实就是纸上谈兵,西军又不是军校,能学多少东西?真要借鉴西军,你就得上战场亲身去体会,没想到居然只有三人自愿上前线。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这回来的许多都是将帅子弟,说白了,就是来走个过场,镀镀金,回去也好得到升迁。你想想看,一到兴元府,就溜出馆驿,到外头寻欢作乐,有多少是真正抱着严肃的态度来的?
“叫他们进来。”徐卫道。
不一阵,岳云等三人入内,除他以外,另外两人一个是折家的折知尧,还有一个是李显忠的部将唤作王德。到堂内后,三人都是毕恭毕敬地行礼,恭听训示。徐卫看他三个一眼,笑道:“嗯,看到你们,我还算太失望。”因为这三人的父辈长官跟他都有交情。岳云之父岳飞,是他老相识,论起来,徐卫还得管岳云叫“师兄”;折知尧的父亲折彦野,是给徐卫留下深刻印象的悍将;王德的长官李显忠则是徐卫举荐到朝廷的。ro!~!




宋阀 第七百二十九章 三路伐夏
大宋兴熙元年春,宋订联军发动了对西夏的讲攻。辽军都元帅萧翰时刺派出耶律铁哥率五万骑从河西出发,萧合达也派兵两万出夏州,西军泾原经略安抚副使徐成率正军两万余,番兵弓箭手一万余,合计马步军三万五千人出威州北上,三路兵马杀往夏都兴庆府。
辽军因为出发在前,最先跟党项们交手。在应理,晋王察哥麾下的悍将率万余精兵阻击,奈何辽军锋芒正劲,势不可挡,夏军大败。放弃上次被辽军破坏严重的应理城往峡口城逃跑。
辽军紧追不放,再破峡口城,往北可攻顺州,往东可击西平。当他们兵抵夏都南面门户的西平府时,西军也正好越过瀚海,两军得以会师。从前宋军伐夏,都必须从陕西内地调配物资,集结部队,因此费时费力。但富庶的横山地区为西军所控制以后,泾原军就能直接在威州一带“就粮”,。
坐镇西平府的夏西平公任得敬,在战前就将西平府周边的各族百姓强行迁走,牛羊马匹全部转移,田地里的作物全部毁坏,草皮全部焚烧,坚壁清野,死守城池。这种焦土战术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人无粮,马无草,拖得越久越不利。宋辽两军在西平府境内看到的是一片满目疮痍。耶律铁哥和徐成商议之后,一致认为,西平府、静州、顺州、定州四城,将夏都兴庆府包围在当中,而且距离都很近,想直接打击西夏中枢是不可能的,除了步步推进以外别无他法,联军只能逐个拔掉这些钉子。
好在,攻城拔寨,正是泾原军所长。此番出征,徐成带来了足够的“威远袍”,。宋军负责前期攻城作业,辽军则负责近前攻城和围点打援。战术一定,泾原军就开始在西平府城两面架设巨袍。这种新式器械让辽军非常好奇,徐成不无自豪地对辽军主将耶律铁哥说,我威远袍一轰,西平府将为之颤抖![]宋阀729
契丹人对此表示怀疑,袍车他们也有,但现在面对的西平府不光是一座大城,更是一座坚城,袍击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威慑,真正要破城,还得靠攻破城门或者越过城墙。但战事一起,契丹人就开了眼界。
巨袍轰鸣着抛『射』出石弹”『射』程竟远达数百步远时,西平府果真为之战栗!比起辽军夏军现在仍在使用的人力抛石车,威远袍的先进『性』毋庸置疑!它能将百斤以上的巨石投出三至五百步远!无坚不摧!城楼,敌楼,城角,一遇袍击,无不坍塌!任得敬为了坚壁清野,城中聚集了大量的军民”在威远袍密集的袍轰下,西夏军民死伤惨重!这世上没有任何军队能在威远袍的怒吼下还保持旺盛的斗志!
西军袍击仅两天,城中守军就开始有逾城而降者。任得敬心胆俱裂,本来他作好了长期坚守城池的打算,但宋军的猛烈轰击粉碎了他这个念头。他知道这样下去西平府撑不了多久”遂派出多批人马出城,向晋王察哥求救。
夏军的信使绝大多数都被辽军游骑截杀,使得城中的恐惧为宋辽两军悉知。耶律铁哥有意放纵一些信使透出重围去求援”并时刻警惕,随时准备迎击夏军援兵。
袍击仍在继续,萧合达派出的两万人也随后抵达,加入了战局。十余万联军围着西平府,筑城堡垒军寨,将偌大一个城池围得铁桶一般。
消息传入夏都,夏主李仁孝震恐!火速向女真人求援!而此时,金军已经在西三州集结完毕,一旦得知宋辽发动战事以后”女真人没有任何迟缓,立即出发增援。
西夏在割地以后”战略屏障尽失,其军队都集结在贺兰山以东,国都兴庆府周边,基本没有什友战略纵深可言,只有以兴庆府为中心的城市群,退无可退。因此,这一战事关西夏生死存亡,绝不容失。他们本想以“焦土抗战”的策略来拖,拖到宋辽联军疲惫不堪,军心涣散时再集中全力发动反击。但怎料,敌人的攻势如此猛烈!
西平府城高三丈,环以黄河,城防体系十分完备。可由于横山地区的丢失,宋军得以从容不迫地将大型器械运送到城下,纵使西平府城防再坚固,又怎能抵挡得住威远袍的轰击?
开战仅两天,西夏晋王察哥就收到了任得敬的紧急求援,让这位夏军老将十分吃惊。他甚至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因为他一直是信不过任得敬的。正是基于这种怀疑,他并没有尽全力救西平府,只派一员部将,领不到两万人,佐以“平夏铁鹞子”杀奔西平府。耶律铁哥等的就是这个,亲率铁骑三万半道拦住。契丹人往常和党项人交好,如今反目本来还有些愧疚,但自从夏军上回抄了后路,导致东征无功而返之后,契丹人深恨之,铁哥引军猛击,夏军不敌溃走。
而这一边,宋军仍旧卯足了劲扣城!西平府被打得遍体鳞伤,夏军在宋军雷霆之怒下战战兢兢,如临末日。
击走了援兵之后,耶律铁哥急欲发动近前攻城。但徐成并不同意,西平府的战略意义重大,夏军如果来救,联军就围点打援,如果不救,他就逐个拔除,始终掌握战争主动权。但耶律铁哥却不这么想,他们从河西远道而来,后勤补给本就困难,须得依靠“以战养战”,。可现在党项人实行焦土战术,把一切都毁光运光,辽军在此地得不到任何补给,尤其是战马没有草料,很快就会支撑不住。如果不尽速解决问题,拖得越久,对辽军越不利。而宋军则不然,此次只有泾原军出兵,缘边几路都可以提供支援,简直就是来耀武扬威的。
徐成见耶律铁哥态度坚决,也就不好再坚持了,因为这次伐夏,宋军本来就是助拳,帮干忙的,你说打就打吧。
近前攻城一开始,辽军借助宋军提供的壕桥、鹅车、飞桥等装备,发西平府发动了猛攻。威远袍也开始向前伸延,一顿狂轰。
徐成跨坐在马背上,正眺望前头战局,并不时地和身旁的泾原将佐们说着话。
“传我命令,改换石弹,将那处城角给我轰塌。”
“大帅,要不要换震天雷给他来一下子?”,有部将建议道。
徐卫断然摇头:“不必,契丹人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国之利器岂可轻易示人?亮出威远袍已经算是大方了。我要是在这儿败家,回去徐郡王非处分我不可。”诸将都当他说笑,谁不知道徐经略是徐郡王爱护的侄子?
正说着,数骑从后方奔上前来,一武官抱拳道:“禀大帅,今有荆将、江西、淮西三司同袍来到平中,欲见经略相公!”
徐成及部将们顿时皱起了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玩意?荆湖?江西?这八杆子打不着的,怎么来人了?看向那几人,徐成疑『惑』道:“你们打哪来?”[]宋阀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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